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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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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点头哈腰掀起了竹帘,一股诱人的饭食香气扑面而来。

三人尽情吃了一顿可口饭菜,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在曲曲弯弯迷津一样的巷子里闲逛。看着薇落对什么都惊奇的眼神,舞阳与欧阳九只是微笑,却不质疑。只是路过首饰店铺,便不错过,为薇落购置了许多簪环铛珥之类,不容她推却。

舞阳再没有感受到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一时觉得自己眼花,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

直逛得红日衔山,薄暮降临,三个人这才优哉游哉地返回新赁的一处小院。

“薇落妹妹睡了?”欧阳九看看如释重负的舞阳笑着问了一句。“我刚刚煎了壶茶,喝一盏?”

“……好。”舞阳顺手曳上门,随着欧阳九进了他的房间。

进得门来,有淡淡茶香氤氲盈满一屋,舞阳心中一动,竟是自己喜欢的云雾茶。

“我觉得舞阳应该喜欢云雾茶。”欧阳九提起古色古香的茶壶,倒了一盏递了过来。“尝尝看,我煎茶的手艺。”

舞阳伸手接过茶盏,眼睛落在杯内,一盅盈盈碧汤托着几片恣意舒展舞动的茶叶,清香氤氲散淡开来,连心都湿润了。

轻轻啜饮了一口,旖旎清香沁入心脾,五脏六腑都放松下来。

“好茶!”

“我看舞阳也是深谙此道。”欧阳九也自呷了一口茶,将茶盅端在手里。

“师父素喜饮茶,终日不辍,舞阳便跟着学些煎茶。”想起师父,舞阳的脸沉了沉。

“很少听你谈起师父,往事已矣,舞阳。”欧阳九坐到了边上的藤椅上,端详着舞阳。“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如说出来……”

欧阳九连日陪在舞阳身边,因为薇落的意外出现许多想办的事都拖延了下。知道舞阳因为虬松墨菊的死心生内疚,虽是面上闲适轻松,只怕是五内颠翻。此刻见舞阳点了薇落的睡穴,正是自己希望的。

“二老是我师伯,虽不曾有过接触,却因我掌中之物而死。间接来说,如果没有这件东西,也许菊老和松老正和你我一样,正在品茶。”

“我们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别忘了。”欧阳九轻声安慰道。“咱们是签了生死契的死士。”

舞阳捧着茶杯,眼睛里闪过一丝忧郁,只有此刻她才像个女子,端庄沉静,坚韧如丝。

“欧阳已经接连几日不肯与双方通消息,若是上峰和王爷同时怪罪下来?”舞阳又品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突然问道。

“将在外,许多时候身不由己。”欧阳提起茶壶又给舞阳的杯子续了些水。“再说欧阳九可以推到舞阳身上,只说你控制了在下。”

嚯!

“控制,好,好!”

舞阳闻言抬头看看,频频点头。咂摸一刻,伸手拿出一物摊开手里,递给了欧阳九。

欧阳九伸手接过,反复翻看,脸色渐渐青了起来。

“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欧阳兄也有这样的东西?”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的意味。

眸光如剑,刺向了欧阳九的眼根心底。

“腰牌。”

舞阳含笑看着欧阳九,眸子清澈,幽幽道:“这个人妄图置我于死地,只是暗器不过是寻常的燕子铛,我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心生疑虑,耐于时间紧迫没来得及细翻。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欧阳可否为我解惑?”

她翻检尸身拿走腰牌的事并没有告诉冷梅,而是纳入了袖中。离开冷梅,她便迅速返回客栈,趁着清晨的薄雾,唤出正在窗櫊前凝神思索的欧阳九。

以目示意欧阳九马上随自己离开,欧阳果是谦谦君子,背起被点了睡穴的薇落便与她快速离开了桑榆镇。

接连这几日,舞阳都在思索如何对欧阳九开口,四周寂寂,茶香依依,小轩里只有四目相对,正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时候。本小说由@www。fsktxt。com@提供下载

“舞阳!”欧阳九反复看着手上的腰牌,这才肯定的回答。“这是青羽卫地字营的腰牌。”

“青羽卫?”

“是!”欧阳九点点头,陷入了那一段离奇诡异的往昔岁月。“我曾隶属天字骁骑营,这个轩辕王爷早就知道的,一次演武比赛中王爷相中了我,调我去王府,偏偏调任前夕我的顶头上司孟志引我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只是个影子。”

欧阳九言语纾缓,一字一句,往事就这样潺潺汩汩流了出来。

舞阳并没有打断他的叙述, 只是站起身,喧宾夺主地为他续了茶。

“……当时若欧阳不应从,浮尸荒野倒是小事,家父也有性命之忧。个中蹊跷,我只能硬着头皮上。”欧阳九温和笑笑,注视着舞阳。“其实……我很高兴……”

“青羽卫负责历来归大内统领,那个影子王爷是秦王殿下!”舞阳及时出口,截住了欧阳九的下半句话。

欧阳九笑了一声,不无苦涩,这才点了点头。“虽然一直没有揭下面具,我早认出来了,那种特异的熏香,是秦王殿下的癖好。”

“一个藩王行此苟且之事,难道当年他便知道这个宝藏的事?”舞阳伸手摘下玉珏递到了欧阳九的手心。“其实,师父只是说玉珏与宝藏密切相关,至于宝藏何处,半张地图标识笼统,师父只是猜测在江南龙泽一带。欧阳大哥,想必你也好奇,不妨看看这枚玉珏。”

“你倒是信任我!”

欧阳九将玉珏放在掌中,眯起眼睛,看了半晌,又举起玉珏放到了烛下。

“这只是半块?”

“是,这就是天下人都惦记的,也许只是一个无用的物事。”舞阳笑着接过,戴到了脖子上。“那半张图纸也许能解惑,偏偏丢的不明不白,我倒是怀疑那宝藏的真假。”

“舞阳,你答应给上峰提供线索,便是这些?”欧阳九一脸的忧虑。“怪不得你不肯交出。”

“如此模棱两可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会信呐。”唇角一勾,抹出淡淡笑痕。

“我——信!” 欧阳站起身,扯了扯袍子。“十里桃花虽谢,可喜的是结了果子,明年依旧花开十里。那里还算隐蔽,绝少人迹,舞阳。”

“欧阳!”舞阳声音一高,两人在商榷这份让天下人睡不安枕的宝藏,不想欧阳九偏偏又转到了这里,情知是他担心秦王不会放过自己。虽是时间不大合适,心里还是被这份惦念感动。

只是如此不尴不尬的境地,哪有时间想这许多,不能去伤他,便不能给他留下希望。

“日不西升,水不倒流,彼时花再重开,也不是原来的那一朵了。”舞阳轻轻饮了一口茶,接下欧阳九的话茬,

“还是信不过欧阳么?”欧阳九苦笑,开口道,两颊微微发红。

“欧阳,你是个难得的朋友。”舞阳安慰地伸出手去,想去拍拍他的肩头安慰安慰他。

欧阳九手一挡,温热的手握住了舞阳的修长手指。神色一变,舞阳急忙抽了出来。

两颊一红,两人都是略有尴尬。舞阳转身走出了小轩,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桌上昏黄烛火,伸手一弹,外衣不解,直接倒在了帐子里。思量着欧阳九口中说的秦王爷,只听说这秦王爷头脑简单,喜怒皆形于色的人物,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这是秦王爷的手笔。这接连几年谋划,如此深沉,必是足智多谋且又阴狠人物。与自己听说的秦王爷简直是云壤之别。

燕子双雄本是如意门徒,偏偏怀揣着青羽卫的腰牌,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费脑筋的事。他们与袭击四老的人只是凑巧出现在一处,还是本就是一伙宵小?

仰面望着青纱帐子,翻来覆去,舞阳只是睡不着,想来想去,翻身下地,走近窗前,轻轻一推窗櫊,如水月华哗地一声淌了一屋,连带头上,脸上,身上都洒满了一层银辉。

心里异常烦闷,她对第五交代的时候可以隐瞒了七天的行藏,自是为了赶往桑榆镇拿出玉珏。本来计划半月内可以赶到四方镇救出耒阳三杰,追问一年前的事情。不想计划不如变化快,薇落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她的所有盘算,虽可以强行将她送走,又着实担心一个没有半分功夫的女孩子途中会出意外,耐着性子等候石非着人来接。

对于阴险狡诈,让人猜不透首尾的第五,她实在是没有把握。若是迟了七天,他对三杰做出什么邪恶的事来。

浮生偷得几日闲,看云舒云卷,日升月落,对着薇落貌似平静安乐,心里却是热油烹煎。

舞阳一个人站在窗前良久,终于挨得明月西斜,这才觉得有一丝倦意,和衣而卧,躺倒在帐子里,两眼渐渐朦胧起来。

……

莲花池畔,茸茸青草,繁花点点,垂柳依依,蜂飞蝶绕。莲花池内波光粼粼,荷叶翩翩,菡萏摇曳生姿。远远望去,美景如画,轻风拂来,幽香阵阵。

“清舞!”

“娘!爹!”

“乖女儿,你爹刚刚夸你心思机敏,作诗居然有模有样。”端庄贞静的脸含笑看着,拿着绣花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梦走四方倚醉归……我的女儿心性好大,居然要象男儿一般做一番大事不成?”

“今日桓王爷一顿好夸,好生艳羡,直说要认了她做女儿去。”

呵呵一阵笑。

“妹妹才五岁,做什么大事?就会抢我的风筝罢了。嘢——”四哥扮了个鬼脸,嘲笑起来。

“老四,不许欺负小妹。就你不爱读书!”

“将来上马杀敌,凭的手里的真功夫,读什么书?”

“清扬,这话糊涂!”大哥清林瞪了一眼。

两行眼泪自眼角缓缓流下,舞阳沉寂在梦中。

咳——

轻轻一声叹息!

一只手触上了脸颊,抹去了泪水。

舞阳激灵一下,左手一搪,本能地翻身跃起。

落地的瞬间,飞剑擎在手中,身子一拧,正要欺步上前,耳边听得一声呼唤。

“舞阳!”

嘶地一声,舞阳倒吸一口冷气,梦里的美好不曾继续,实实在在不愿意醒来。原本压抑的痛苦此刻被泼了热油,燃得整个五脏成了一片炙热火海,只觉肺腑剧痛,锥心刺骨。不由大怒,抡起左手,奔着来人的脸狠狠抽了过去。

“啪”地一声,肉与肉象激烈碰撞的声音。

“……你!”

对峙(上)

清脆一声,轩辕一醉如被佛咒镇住,梦魇般呆立不能抬足移动,从来不曾有人胆敢不顾死活地劈面给他一掌,心里哪里受得住,直气得脸色青紫,脖筋蹦起,百脉扩张,嘴角抽搐不停,结实的胸膛起伏不定。

舞阳用尽气力狠狠抽了一掌,自是没有想过后果,打过之后,心里也是发虚,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也僵住了。

“你!你!你……越来越放肆了!我——”轩辕一醉吞了几口空气,右手恶狠狠地抬了起来。

舞阳早已经瞄见,向后退了几步,右手横剑在胸,冷冷看着。“打你又怎样,你个登徒子!”

“你——你——”轩辕一醉气得摔下胳膊,恶狠狠道。他何曾受过这闲气,心上仿似压了巨石,一口气提到嗓子中央,咽不得,吐不得。心中愤愤,只想狠狠拍她两掌才解气,想着她方才流泪想是梦见了亲人,一时又于心不忍。“过来!”

舞阳不理不睬,又向窗边移了一步,眼睛瞄着轩辕心里打鼓。

“我找了你三天。”轩辕一醉直盯盯看了一刻,突然异常沮丧,回身坐到了床边,语气软了下来。

“舞阳命贱,何劳王爷惦记。”舞阳眼睛死死盯着轩辕,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对他到了床边都不知道。

茶?

欧阳九煎的茶?

暗暗运气,血脉顺畅,内力无损。

“给本王倒杯茶来,本王看你过的很惬意,在这桃花镇还真是逍遥快活。”轩辕一醉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打开火折子,将床边乌木方几上的蜡烛点燃。一股淡淡的蜡油灰烟升起,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头。

舞阳看他鼻翼微动,嫌憎这劣质蜡烛的黑烟,心中老大不以为然,嘴角撇了撇,依旧站着不动。

“不过十余日,本王的话便不听了?”轩辕一醉恢复了常态,白皙的手指抚了抚被抽的脸颊。脸颊此刻还在火辣辣做烧,想是已经刻上了五个乌青指印。“敢打本王的,夫人可是第一人。……看着你和欧阳九津津有味品了半夜的茶……我渴了!”

“哼!我与谁喝茶与你何干?穿窬之徒,人人可打。”

舞阳冷冷回道,想着方才欧阳九大胆抓住自己的手,若是被他看见,只怕欧阳九危险,心里惴惴,不由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竟忘了当时二人为避外面耳目,窗棂紧闭的事来。

“我……渴……了。”轩辕声音一高,怒意上炎。

舞阳想了想,恍惚听见轩辕一醉的嘴里有别样味道,不屑于与他计较。想着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还真不是对手。将剑收回袖中,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手一甩,茶杯直直飞向了轩辕一醉的手边,自己的身子依旧距他十余步远,万分戒备。

“本王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轩辕一醉盯了整整一日,心有顾虑没有出面,生怕吓跑了舞阳。一个人形单影孤躲躲闪闪,故一日不曾喝茶,口中异常的干渴。伸手接过茶,一口将茶倒进了嘴里,这才觉得有酸又苦,一杯已经放了一天的凉茶。

“这茶酸了!”

“没人请你来!”舞阳心道,嘴角揪起,没有发出声音。

“夫人,随本王回去吧。”轩辕一醉扭头盯着墙上的虚虚高大的侧影,语气疲惫漂浮。“本王担心你。”

“王爷与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没有瓜葛?你是我的夫人!”轩辕一醉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天机老人将你许配给本王了。”

“王爷睁着眼睛说梦话?”舞阳移目窗外,此时月华皎皎,天地一片光华。“舞阳不过草莽,怎敢仰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轩辕王爷。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

皓月朗朗,清辉如银,照的外面一派清明,一檐一角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你照得透这小小人心么?裹上锦绣绫罗,裹上吴绫蜀锦,那腔子里的不肯停歇的人心到底有几窍?

忽一时阴冷狠戾,忽一时温存体贴,忽一时柔情万种……只是那个才是真的?

真是虚伪……舞阳几乎要吃吃笑了出来。

轩辕一醉心里一松,看她语气,显然早知道这事。

“为夫误会了你,你总不能盯住这事不放。”轩辕一醉手抚额头,暗暗清了清嗓子。“以前,以前,是为夫……你……”

话在口中嘀嘀溜溜不住打转,还是吐不出口去。

舞阳无动于衷的听着,神思飘忽。一时不知道薇落和欧阳九现在如何,是被这魔鬼给迷倒,还是深陷囹圄。转念又想这魔鬼功夫之深已经无法猜测,但是却是隐忍到了半夜……心思千转,如风车迎风,突突不停。

轩辕一醉第一次低声下气,本是指望打动舞阳,然后听从自己的安排返回王府。温言软语说了半晌,突然发现舞阳神游太虚,一席发自肺腑的话轻飘飘过去,东风射马耳,半分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和在意。

心中火腾地烧了起来,身形一动,手腕一翻,右手钳住了舞阳的左手,一拉一带,不待她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死死锁在了怀里。

“无耻!”舞阳心里惦记欧阳九和薇落的安危,一时走神,被他赚了,左挣右突动弹不得。

“夫人,你再高声,可是要别人都听见为夫到了这里?”轩辕一醉附耳噙住舞阳的耳垂,低低说道,话中满含压抑的愤怒。“我的话便是耳旁风,也吹动了耳朵。”

“登徒浪子,谁是你夫人。”舞阳气得前胸一起一伏,声音低了下来。

“当然是叶清舞了,夫人。”轩辕抱着她死活不肯撒手,下巴抵在舞阳的头发上,不住的摩挲。“我找了你这么久,你也打了为夫一巴掌,气也出了,到此为止吧。”

一巴掌?

他居然忘了绣春楼前的那一幕幕一场场不成?

五内颠翻,掀皮抽筋般的痛倏地窜了一身。

舞阳的脖子突然一扭,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如此诡异的面对面,直唬了轩辕一跳,手情不自禁的松了。

鄙视的眼神直直射进轩辕的眼底,冰如血刃,寒似严霜,毫不掩饰情绪。

“轩辕一醉,别做梦了!你以为你是谁?披着人皮的伪君子!”

舞阳轻轻用手推开了轩辕的手臂,自顾自将一缕散落的青丝抿在耳后。“若再敢如此放肆,我——将你要的东西毁了。”

“……舞……阳!”

轩辕一醉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有还是无,是个问题!是不是?我说有便是有……轩辕王爷!”

舞阳冷冷笑着坐在床边,手拄在散乱的薄衾上,物与人不同,离开了,便没有了温度。

只是他曾经给的温度……都是冰冷!

“舞阳!”

“王爷好忘性,小女——叶清舞。”舞阳的眼底慢慢溢起了清凉。“屈死的叶相是我父亲,轩辕王爷,你说这价值一国国库的宝藏叶清舞会白白给那个屠杀了我一家一百三十四口的文起帝么?”

“夫人!我说过——”轩辕一醉突然萎顿,声音低沉。

“王爷什么也没说!”一抹冷酷的笑滑上唇角,舞阳突然笑了起来,堵住了轩辕的话。“叶清舞毁容来到京城只有一个目的——誓杀元凶巨恶,为我冤死的亲人报仇雪恨。”

“事情……你不肯理解为夫么——”

“理解?”舞阳嗤地笑了一声。“王爷心怀天下,自去做你的大事。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只为家人报仇,旁的事与我无干。”

“舞阳,不要赌气,你总是国家子民!”

“国家子民,今上好生爱民如子,竟诛杀了我全家!”

‘呵’地一声,舞阳怒极反笑,蹭地站了起来,手哆嗦着指着轩辕一醉。“轩辕一醉,少拿你那些官话吓唬我。我师父说过,若文起帝不肯当着全天下为我父亲平反,不肯为我叶氏一族雪冤,舞阳可以销毁这东西,就让它化灰化烟——谁也赚不成!你又有什么了不起,你这反复无常,言而无信的小人!”

痛到极处,两行清泪滚滚而下,挫骨抽筋,锥心泣血的痛倏地窜满全身,指尖脚底都酸麻无力。舞阳无力地坐在床边,浑身颤抖。她刚刚沉浸在梦中,父亲如山,母亲如水,哥哥姐姐笑语连连,只是这幸福来不及细品回味,被这恶魔生生扼断。

……她如今还去哪里寻找,寻这难得的吉光片羽。

如履薄冰了这么久,她总算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朝中大事与她何干,事态波诡云谲又与她何干?这魔鬼竟如影随形,阴魂不散。

兜头一盆冰水泼下,轩辕一醉站在床前,半天发不出一声,那句披着人皮的伪君子将他的心碾成了齑粉。

他一直自信,以为既然她肯贴身伺候自己这许久,乖巧的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必是心底还有自己的位置,不成望自己在她的心底如此不堪。

“清舞,我……我……好,好,我不难为你……”轩辕一醉实在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

眼底涌起一丝清亮,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舞阳,却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窗外月华如水,照的四方小院如同白昼,周遭寂寂无声,只有蜡烛的灯芯长了,时不时的爆了一响,嗤地一声升起一股黑烟。

一坐一立,两个孤单的影子被昏黄的烛影映在了墙上,拉得老长。

一个寂寞。

一个冷漠!

对峙(下)

桓疏衡亲奉了一盏香茗,这才褰袍退至一侧侍立,父亲不发话,不敢多言。

桓居正手端着香茗并不啜饮,只是盯着槛外的一树芭蕉呆呆出神。桓疏衡一时无聊,便四处打量起来。

整个书斋,窗明几亮,临窗墙壁居中悬挂着一轴金碧山水,两边各一副洒金对联。

落款他看过无数遍,自是知道这轴山水包括对联乃已故丞相叶之信的手笔。

窗下一支雕花楠木花架,上设一青花瓷瓶,瓶内插着一支雪白莲花并几支碧绿莲蓬,幽幽花香氤氲了整个书斋,说不出的清新宜人。

金丝楠木书案上,左首一只雕工精致的湘妃竹笔筒,插着几只粗细不一羊毫,右首一方精巧端砚,旁有一只白玉雕成的小托,上面横了一块徽墨。

两只玲珑剔透的黑玉狮子镇纸并排放在笔筒的下首处,旁边还有一盏精致的黄玉蜡台。

件件物事精致熨帖,不奢华却是品位高格,静静地铺陈彷佛在迎候主人。轻风拂过,珠链微微浮动,恍似有人挑了帘拢,提足便要进来一般。

桓疏衡一时也觉物是人非,心中悲怆。

轩窗外花木扶疏,竹影婆娑,让人恍如隔世之感,好一处幽静所在。

虽然这十几年间来过几次,却是极少进得这间书斋,恍惚记得这书案上的摆设依旧,暗自揣摩父亲的用意,不胜唏嘘。

“疏衡,坐吧。”桓居正等儿子打量完了,方开口道。“阿福打理的不错,还是旧时模样。”

“父王。”

“这里便是之信当年伏案疾书的所在,如今物是人非。”桓居正手端香茗,长叹一声。

“父王,不如移去外面走走,儿子扶您去荷花池散步,留在这里徒生感叹。”桓疏衡见父亲又提起往事,心里一酸,急忙劝慰。

桓居正摆了摆手,一阵剧烈咳嗽,桓疏衡急忙上前轻拍后背,桓居正喘了半晌,这才平复,一张已经干瘪如核桃皮的脸憋的紫涨起来。

“咳咳!不碍!”

桓居正连连摆手,自袖中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拔下软木塞,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就着茶吞了下去。

又过一刻,脸色渐渐恢复过来,却是难以掩饰眼中的倦态。

“疏衡,你仔细看看这副对联。”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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