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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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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身上的瓷瓶,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扯下自己的袍摆,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
又拿出一小瓶药水,悉数倒进舞阳的嘴里。
环顾四周,光秃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将舞阳放在自己身上,盯盯瞧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没有血色的唇,眼睛渐渐潮湿,手伸了几次,这才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头发。
舞阳清醒的时候,正撞上欧阳九毫不掩饰关切的眼神,四目相对,舞阳不由得楞住了。
情殇(2)
石洞周围都是白玉石,外面又是一道清澈水瀑,柔和的白光映照下,欧阳九的脸温和都雅,风神俊秀,明明白白写着关切。
“是你——救了我?”舞阳无力地扯扯嘴角,想笑,没有笑出来。胳膊一动,直觉浑身牵拉剧痛,不由又颤栗起来。
“舞阳,别动,伤口太长,又太深。”欧阳温和笑着,轻声说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
舞阳的眼睛麻木的转了转,两颊烧的通红,有气无力地问道。
“运气!”
欧阳九本来想说的温情话语吞了回去,他已经不敢再说,不能再说,他下来前看见的一幕已经将他彻底击败。
只这一举,好似刀子在脑子里深深刻了一遍。
他从没有见过轩辕如此失态,也想不通一个身中九曲断肠的人如何在短时间内凝聚真气,排山倒海的爆发。
轩辕一醉看见舞阳滑落瀑布,撕心裂肺怒吼一声,飞身,劈剑,喀嚓一声,耶律寒天执刀的手臂应声而断。
而轩辕一醉一招得手,没有乘胜追击,疯了一般飞身形一跳,沿着水流直接下去追舞阳去了。
季良红衣等吓得大惊失色,哪里还管耶律寒天,纷纷纵起,跟着轩辕跳下瀑布。
等到几个人沿着激流冲下崖底的时候,只觉水温刺骨冰寒,顺水而下,在瀑布流下形成的碧波寒潭边看见了已经昏死的轩辕一醉,受伤的舞阳则踪迹不见。
欧阳九看着几个人都跳了下去,没有人想起先对付耶律,心里犹豫一下,掣出七星鞭走近。
耶律寒天早已象一头暴躁的狂狮,伸出左手捡起宝刀,三纵两蹿,越过山崖,消失在了对面茫茫夜色里。
欧阳九看着崖上一只血淋淋的断手,愣怔失神。
欧阳九在崖顶观察半天,总觉得舞阳向来心思缜密,轻易不会出手,此举必是深思熟虑,一定是想好了对策,想了想,这才跃了下去,水冷流急,还是凭神静气,紧张打量,终于发现了石洞。只是刹那间自己失去了先机,被激流冲了下去,没有机会跃进洞里。
与红衣等会和后,季良目光沉郁,正阴沉着脸分配任务。
几人一组,服侍王爷的服侍王爷,找寻舞阳的找寻舞阳。
欧阳多了心眼,没有说自己的流水中看到的一幕,只是又攀上了悬崖,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终于跳进了山洞,果然发现了半昏半醒的舞阳,
因为过度的失血,人已经有些恍惚,一张脸惨白象鬼,眸子里第一次显出了脆弱和无助。
只这一瞬间,欧阳的心仿佛被一条细线捆住,越是走进舞阳,心里越是牵扯的痛,心底的那一块柔软无限制的放大。
外面已经风起云涌,惊心动魄……都与她有关。
只是,他不想说,也不愿意说,他心底的那种沮丧已经越来越大。
是那种男人的挫败感,无望的挫败感。
轩辕一醉疯狂一跳,他心里知道自己再也争不过,轩辕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只要是他认定的,绝不会放手。
这个厌恶女子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痴情,而且到了疯狂的地步。
换言之,换了他在中毒的前提下,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他会不会疯狂的追随舞阳落水的脚步下去。
也许不是 缘浅,也许真的还是情不够深。
“欧阳九,真谢谢你,否则我真要过奈何桥了。”舞阳不再挣扎,侧身靠着他。
“不会的,你不过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
“第一次流这么多的血,身上的血好像快流干了。”
“怎么会?”欧阳安慰的笑笑,目光游离在外。
“伤口很长么?”
“……是!”欧阳九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糟糕!”舞阳笑了笑,脸上笑的有些变形扭曲。
“怎么了?”
“伤口很深,只怕会留个很难看的伤疤。”
舞阳想放松欧阳九的紧张情绪,轻松的开起了玩笑,可惜嘴角无法配合,没有笑出来,反倒抽搐几下。
“舞阳!疼就说,不要忍。”
“还好!真的!”舞阳低下头去,眼底沁出烟雨,在眼眶里转了转,又收了回去,这才扬起头笑笑。“疼。”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欧阳九犹豫片刻,终于探出手去,轻轻摸了摸舞阳的头发。
舞阳身体虚弱,神思倦怠,大脑反应麻木,虽然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抚在头顶,也自不动。
“从前有师傅撑起一片天,我只做他的弟子就好,只是他老人家过世了,师父说以后要靠我自己了。”舞阳侧首看看外面,头上的那只手便滑了下去,水幕哗哗声响,流水击在洞口石头上,溅起晶莹水花,不由得失了神。
“舞阳!!”
“欧阳大哥,我不姓舞。”
舞阳一点点放松,终于咧开嘴笑了,一寸寸移开自己的身子,慢慢直了起来。欧阳九见状急忙伸手去扶,一点点托着舞阳的身子站直,此刻只有柔软床榻才适合她疗伤。舞阳一手拄在墙壁上,一面任由欧阳九托着自己另一边,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忍不住喘息一阵,这才十分郑重的说道。
“我姓叶,叶清舞,故去的叶相是我父亲。”
“你真是叶相的女儿?”欧阳九吓得几乎蹦了起来,托着舞阳的手动了动,蹙眉看着,变了色。
“是!”舞阳笑了笑,身子侧倚着石壁,支撑自己虚弱的身子。皱着眉头,额头又流下汗来。“我有四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只有我幸存下来。不可思议是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还活着。”
“舞阳!”欧阳九将舞阳的一只手握在了掌心。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两人淡淡的呼吸声掩在了哗哗流水声里。舞阳看着欧阳九的表现,心里叹息一声,几乎无懈可击。
沉吟半晌,舞阳这才缓缓道。
“知道我身世的人如今不是一个,这世上没有恒久的秘密。秦王既已败露,我想陛下再不会借故不为我父亲雪冤,澄清指日可待。我准备远离这里,官家之事与我无干,不想再沾惹是非。”舞阳看着外面的水幕,停顿一下,无奈的笑笑。“我水性不错,本想借这个机会溜走,从此易容躲过耶律,躲过轩辕。宝藏浮出水面,我便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可惜事与愿违,我没料到竟然被砍了一刀。”
欧阳下意识地拍拍舞阳的肩,手上却是半分力道没有。唯有一对眸子将舞阳圈在了视线里,不肯移开。
“他的内力似乎涨了许多!”
“听闻西戎雪花峰上盛产一种伤丝花,以此物混合五毒,炼成蜜丸,若在关键时刻服下,可以在三个时辰内内力暴涨两倍。否则他不是王爷的对手。”舞阳身体虽虚弱,服下了欧阳九的药丸,神智清醒,缓慢地分析起来。
“别说话了,还好不曾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等你身体能承受了,我带你出去,想必他们等急了。”
舞阳转过脸来,东拉西扯已经太多了。“欧阳,上面发生了什么?”
欧阳九低头看看,眼里闪过迟疑,缓慢说道:
“第五在后山阻截魅语,我随着红衣上山,那时候你已经和耶律斗在了一处。”
舞阳静静看着他,没有言语,欧阳今日古怪,十分古怪。
欧阳想了想,吞了几口干唾,这才又继续说下去。
“轩辕……轩辕王爷他……看见你被砍伤坠崖,不知怎么,一剑劈了耶律的左臂,然后……跳下来寻你了。”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象冬日里的一声惊雷炸响。
嗡的一声,舞阳的耳朵象是有无数霹雳叫嚣。脑子里嗡嗡嘤嘤,乱作一团,象有一根长钉自四海钉入,又狠狠搅了搅,以致整个人都麻木了。
水瀑奇寒,他居然下来了,没听见自己冷冰冰的话?
舞阳扶着石壁的手有些颤抖,竭力自持,还是忍不住颤栗。
洞内一窒,两人又沉默了,只有一长一短淡淡的呼吸声,过了许久,甚至久到让人想忘了话题的地步。
“提他做什么!舞阳已经是自由身。”舞阳面上有一丝尴尬,眼睛望向了外面。
“地鬼已经开始地毯式搜索,季良红衣已经猜出你可能躲在某个山洞。”欧阳九加了一句。
天下之大,真的逃不出去了?舞阳心里发凉,面上挂着一抹自嘲的笑,苍白的手指在石壁上滑过,指尖手背上上沾满了赭色的血斑。
良久,这才下定决心说道。
“欧阳,舞阳有个问题。”
“你说。”欧阳看见舞阳单刀直入,并不掩饰,哑声说道。
“轩辕一醉想必早知道你与秦王之间的往来,因何秦王被囚,你还平安无事留在轩辕府?”
“因为,因为家父曾与轩辕有师徒之谊。”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这个理由殊多可笑。”舞阳惨白的脸突然绷紧。
“秦王一找我,王爷就知道了,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暗令我假意应承,并按照秦王指示偶尔传递消息。”欧阳咧嘴笑笑,没有继续,便住了口。
舞阳心里明白这是机密,论理自己不该多问,只是点点头。过往的疑惑还是心底的死结,放不下,解不开,只是她不能再问。
“欧阳,既然你能找到这里,便托你将这个秘密给轩辕。一直在骗你说我不知道宝藏的所在,其实……”舞阳喘息一阵,才继续说道:“其实哪里是什么宝藏,以讹传讹,将这锟铻传成了金玉浮财。论理也算得宝藏……据传年徐夫人匕首所用玄铁出自此处。”
舞阳扶着石壁向前走了几步,后背牵扯,痛得几乎喊出来,扭过头看看欧阳,突然咧嘴笑了。
手指着曲曲弯弯的幽洞深处,示意欧阳向里面看。
“江湖人用它铸几把剑尚可,若到了兵家必争的地步,难免是个笑话。”
“这里?”欧阳看看弯弯曲曲的山洞,脱口而出。
舞阳点点头,想着轩辕听到自己那声密语传声时若无其事的脸,心里只觉好笑。
“谁也想不到,这里根本无法运出去。我只知道这一个入口,以前冒险去里面探过,不过我不识铁矿,沿着石壁走了三四里地,再往里阴湿空气污浊,隐隐有硫磺的臭味,空气内有毒,我担心不测便退出来。若不是被耶律逼的走投无路,我断不会进到这里。”
舞阳叹了口气。
“绝情崖高耸入天,落风山连绵横亘数十里,并不是处处有玄铁,镜中花,水中月,不过是黄粱一梦。据传当年徐夫人将一块玉劈成四块,只有合在一处才能勘破这个玄铁矿的真正入口……具体有多少,我并不晓得,不过我说了世人也未必信……”
欧阳九看着低头看看舞阳清澈的眼睛,抬起手来抚了抚额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怎么都不说!”
“……欧阳,带了吃的么?”
呃?
“我真的饿了!”舞阳皱着眉头苦笑一下。“再不吃,我要饿昏了。”
“你一个人,能行?”欧阳摸摸自己的身上,抱歉的笑笑,一脸的自责。
情殇(3)
欧阳九与红衣带着饮食再次登上山洞的时候,地上除了血迹成团,昭示着舞阳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人已经不见了。
红衣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九,这才皱眉四处观看。
欧阳九捡起地上的一快斑驳布片,暗褐色的字迹趁在雪白布帛上,怵目惊心:
此处即上古锟铻山,四玉合一,方可打开进洞入口,毒瘴迷雾甚多。应君之事,尽已完结,闻流光剑言出必诺。
字是用手沾着鲜血写成,却也是撇捺横折,一勾一划,棱角分明,颇见风骨。最后一个诺字更是肃穆端挺,红衣仔细看着竟恍惚觉得里面满含咄咄气势。
心里一惊,他想不到舞阳会用这样血淋淋的方式提醒一个人履行承诺,想着王爷比冰山还要冻人的脸,两人还是这般胶着,只觉背后阴风飒飒,寒气透骨。
“伤口有一尺长,几乎可见白骨,她怎么走的?”欧阳九的脸色灰白,低头看着地上,一片染血布帛印在眼帘。
欧阳九呆呆发怔,弓下身子将布片拾起,递给红衣,脸上越来越沉郁,负手走到洞口,迎着一帘水幕发呆,白茫茫一片隔绝了尘世内外,时时有三五滴水飘到脸上。
“这血书她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写好了!”
欧阳一阵心寒。
“欧阳,舞阳是咱们夫人!她的心思只有王爷才能勘破。”语气中夹杂着钦敬,拍拍欧阳的肩,“王爷的人咱们只能仰视。”
“舞阳伤的极重,怎么可能走得了?”欧阳九极快地想想,突然叫声不好。
“有人来过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地上,入口处虽浅,却有两个奇特的脚印,按理激流一冲,不该留下这清晰的印迹。
两个脚尖冲外的靴子印!
分外清晰!
“舞阳不是自愿走的?!”红衣的脸刷地变作雪白。“坏了!”
“走!”
两个矫健的身影同时冲出了水幕,顺流飞下,飞瀑在石壁上激起团团霜花雪树,瞬间埋没了两人。
季良指派地鬼地毯式搜寻七日,伤重的舞阳却真的象是鱼入大海,飞鸟投林,人迹不见了。
七日后,
轩辕一醉一袭白衣不言不语站在瀑布前,不过几日毒发的折磨,一张脸惨白如鬼。七日不眠不休,换来这个人的消失。
“他的生死……与我何干。”那个冷酷的人眼角一扫,眉毛一挑,随即迸出这一字一字,字字如冰,阴寒透入骨髓。
每每回忆这八个字,那凌厉的眼神,他的心就疼的抽搐。
“叶清舞,叶清舞……”
季良一直侍立在一侧,不敢打扰,如今看见轩辕的手在不受大脑控制的颤抖,实在忍不住,走上前来。
“王爷,按照您的指令,放了耶律和魅语。耶律如今象条丧家之犬,看方向会逼出慕容来。”
轩辕不语不动,半晌没有反应。
季良咽了口唾沫,这才继续说道。
“王爷,百花丹只能抑制,却不能根治,请王爷回京!”
“青老什么时候到!”白瓷一样的脸没有一丝人气,语气却不是 疑问。
“哨鹰传讯,青老后日便能到。”
“传令龙泽府,调军卒三千,封山!”如山的身躯微微移了半步,眼睛不曾离开飞流,一对阴沉沉眸子中氤氲起绝杀的冷冽。
“是!”
“备车!”
“是!”季良长出口气,提足要走。
“石非什么时候返回京城!”
原本松了口气,不成望有此一问,季良的心又提了起来。
“属下不知!”
“问!”阴森的字眼。
“……是!”无奈的回答。
“姑娘!离京城还有不到二十里了,要不要歇息一下?”一个黑衣人恭谨站在马车外,垂首问道。
“没事!加速!”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舞阳斜倚在几床芙蓉锦被上,慵懒地用手捏着官窑的白瓷杯,笑了笑。
环顾铺陈奢华的马车,只是以手抚弄着垂下的一缕青丝,随即撂下眼皮,专注看着眼前的白瓷杯子。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五合作,不能不选他,欧阳九身上有太多疑点,虽然他够君子,却不足以让舞阳放心。虽然本能地不愿意怀疑欧阳九,只是怀疑的火炬已经点燃,簇簇燃起,已经有了燎原之势。
舞阳不想再赌了,轩辕一醉势必不会放过她,若是真有那日,逃到荆国避难去,也不失一个好主意。
后背皮肉长合,有些痒,幸好她随身携着一枚当年青老留下的保命丸药,保存了自己的内力。自小练功,身体结实,虽然刀口长又深,又经了寒潭冷瀑的冰水刺激,这样轮番折腾也不过清瘦了些,几日一过,除了略有些憔悴,刀口已经愈合。
舞阳悄悄揭起窗帘,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旖旎初秋之色。此处已属京郊,离南城门不过十几里地。
湛蓝的天没有一丝儿云彩,只听得鹤唳长空,燕子呢喃。官道两旁繁花生树,鸟雀啾啾啭鸣,麦田如锦,碧水潺潺。农夫们在田里忙碌,更有三几个垂髫小儿在田间地头嬉闹追逐,脆生生的笑传出好远。
好一派生机盎然的田园景象。
舞阳嘴里微微噙了笑,一时看住了。
——是个好兆头!
舞阳笑着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耸了耸肩。
自击杀了冷梅和老袁后,虽然受伤,她的心情也已经大好,除了不能亲手杀耶律的遗憾,她现在算是走了一大步。
她是一定要亲眼看见秦王受戮的,不如此她不能甘心。她原本侠义的思想早被轩辕的一剑抹去,如今只要沉冤昭雪,真凶受戮,她便觉得圆满。朝廷纷争,与她无关。
马车辚辚,走过笔直官道,又走过京都巷陌青石板街路,渐渐拐进了一处隐蔽院落。
“你好些了么?”帘子一挑,第五扬眉一笑,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还好!第五公子。”
舞阳大大方方走出车厢,缓缓踏着上马石走下来,手指轻轻摸了摸青丝,不动声色的躲开了第五伸过来的手。
第五淡然为微笑,并不介意。
索性在前面带路,领着舞阳穿堂踱苑,走过曲曲弯弯回廊,绕过假山奇葩,曲桥清池,这才停在了一场敞轩里。
第五这次不再犹豫,十分君子地走上前,搀扶着舞阳靠倚在一张贵妃榻上,又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
“舞阳,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以你的功夫,按理不该受伤!”第五撩袍坐下,问道。
“我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舞阳端着杯子,饮了一口茶。“没想到受这厮一刀,要了我半条命。”
“否则第五也没机会侍奉姑娘!”
“第五,石非还没有回京?”
“没有。”第五想了想。“子瑛和红衣已经将薇落送回去了。”
“伪装的不象,她的功夫能在红衣手下走十个回合。”舞阳摇摇头。“这姑娘性子左犟,不适合做这个。不知是哪路神仙送上了的,他娘的!”
舞阳一时着恼,握拳砸了床板一下,禁不住皱眉,咧了咧嘴。
第五一看,嘴巴咧开大笑起来。
“挺文气一小姑娘,嘴里骂着粗话,还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舞阳被他抓了把柄,只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被剁一刀试试!”
舞阳想着情急出手时,截断青丝成刺,本以为万无一失,都是轩辕这混蛋突然一声密音扰了她的心绪,一时分心,造成这失误,中了一刀。这些日子她只能趴着睡觉,浑身酸痛,想起这事,满腔子的火便难以压制,虽在背上,总是一道难看的疤。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伤疤!”
“薇落估计已经被擒获,红衣只说在外面不动她。其实挺好一姑娘,她什么都没做。”
“她想废了你功夫,那——是你没给她机会。”第五皱了皱眉。“心软了?”
“总得看在石非大哥的面子上,咳……”
舞阳撩眼皮看看,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石非现在联系不上。”
“无论如何我得找到他,当初离京时,许多事不能说,便给他留书一封,不曾想师兄居然无动于衷。如今我的身份为很多人所知,只他还不清楚,万一桓居正恼羞成怒,杀了他,我这于心何忍……”
“他只是你挂名的师兄,不会的!”第五笑着安慰,急忙转移话题。“我以为你不会信任我。”
“别人想要全部,而你只要铸十支剑的玄铁!”
“这么简单?”
“我一直怀疑你跟慕容有联系,不想欧阳九进了水幕。”
舞阳的眼神透过精致隔窗投向远处,出了一会子神。屋外秋风乍起,翻起满院金黄,本该是个收获的季节。
半晌自语道:“他的七寸究竟捏在谁的手里?”
“只怕此人是轩辕十分忌惮且又不忍心的人!否则轩辕王爷怎么会听之任之?”第五将杯子放下,站了起来。“你们国家真是人才济济呐。”
“不管是谁,与我无干,可惜了一个谦谦君子。我只要看见秦王人头落地,事不关己,还是不沾为好。”
舞阳不理会他的话中有话,偏首看着两楹间一对鎏金狻猊,袅袅沉香自兽口喷出,淡淡香烟萦绕一屋,一时有些出神。
不知石非怎样,不知欧阳如何了局,不知……不知那个人的毒是否解了。
第五突然打量起舞阳,一对褐色眸子上上下下看个不停,舞阳被他看的久了,不悦地皱眉,拿眼睛回瞪了两眼。
“舞阳,我们荆国人从来不喜欢隐藏感情,我的对手不是欧阳,难道是轩辕?”
“啪”地一声,手里的茶杯掉在白玉镶成的地板上。
同时裂成两半的还有第五的心。
情殇(4)
夜凉如水,轩辕一醉独自站在莲花池旁,如一尊冰冻的石雕。
对着一池清冷的月光,一语不发,纹丝不动。
莫问远远看着正忍受剧烈疼痛的王爷,禁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制止了想要过去劝阻的红衣。
“王爷为什么不肯让青老医治?”红衣有些焦躁。“如此下去,怎么了得?”
“你说呢?”莫问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缓道:“当初夫人被种上伤心蛊的同时,王爷便服下另外一颗。如今夫人受了伤,王爷不能看见舞阳安好,怎么会自顾自解毒……”
莫问极想说句“折腾”,看见红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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