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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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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舞阳!”轩辕绝望的低吼,他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舞阳送给他的那枚药丸,只是一枚解药。虽不解迷情散,却是能彻底祛除太子给他下的毒,唯一不妥的是,此物与迷情散相克,服之,会加剧迷情散的毒性催发。
舞阳此举用意明显,只想看他的定力。
他向来自信,自忖内力深厚,可以克阻迷情散,也是想以此来告诉舞阳,他在意她,可以抵过迷情散的毒。
事情的走向却出乎他的意料,就在他们忙于排兵布阵的时候,文起帝居然背后下手,舞阳毫无预兆的就走了。
然后,然后,他的某些记忆出了岔子,是很大的岔子。
如果不是子瑛的失态,他似乎已经模糊了记忆,甚至不过五七日,已经对娉婷产生了模糊的感觉,这是致命的忘记,致命的错误。
舞阳明明已经给了机会!
舞阳,舞阳,舞阳!
五指合拢深深刺向掌心,尖锐的痛让他清醒,舞阳早已经提醒了自己,这药本是提示自己当年中毒的幕后人。
红衣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王爷,如今异常颓废的表情,心里不是滋味。
“王爷!”季良与红衣几乎同时发出声音,却生生钉住自己的脚下,没有移动一寸。
“季良,夫人是单独一人进去的?”轩辕突然扭头看向季良。
“是!现在入口被碎石封死,地鬼还在清理。”
季良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他一直在跟踪耶律寒天,只看见耶律寒天进了绝情崖的机关不久,一条熟悉的身影便蹿进了水瀑。
“舞阳,这就是你要的!”轰的一声,轩辕一醉挥手掌切身畔巨石。一口血溢出嘴角,蜿蜒滴下。
“属下已经撒下人马搜寻!外面坍塌严重,现在还不知里面如何。”季良的的胡须颤了颤,后半句吞了下去。
“提出欧阳九,欧寄,杀!”身形一动,轩辕突然长身而起。
季良明明看见轩辕的嘴角的血迹,突然看见轩辕御风而行,提足想追,转念想了想,住了脚步。
“季总管!”红衣只瞥见轩辕的背影,站到了季良身侧。“夫人当真进去了?”
“红衣,咱们在王爷身边多年。”季良对红衣的质询甚是不快,却也没用同他计较,掉转了话题。
“我实在没有料到她是老王爷指定的王妃。自四方镇武选,她虽然不多言多语,却一直对我们心存戒备,尤其对王爷又不冷不热,心存二心,不是王妃是上乘人选。”
“总管,你不在王爷身边,其实王爷离不开舞阳,你……”
“红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即便不喜欢她,老夫还分得清轻重缓急。我若能拦住,焉有不阻拦之理。”季良怫然变色。
“夫人性情淡泊,一向与人为善……”红衣一拳砸到了旁边的树上。“若出事,王爷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王爷若想留住她,势必要舍弃王位,你以为我不清楚个中利害?”季良的鼻孔扇了扇,极其不快。“男儿建功立业方不负平生,舞阳与万岁爷有杀父之仇,你说王爷怎么选?舞阳又怎么选?一个手握朝廷鼎鼐,一个是方外仙子的做派。”
季良扯了扯衣裳,突然叹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若是为了舞阳离开朝堂,王爷还是王爷么?换言之,要舞阳留下,她肯么?舞阳与王爷的恩怨根本不是武选之后,若要追溯源头,要从几年前王爷意外中毒时候说起,王爷怀疑那毒是舞阳下的,你们年轻,只知道感情用事,哪里能明晰个中利害!她为报家仇无所不用其极,桓王爷身上未解之毒便是她施放的。”
红衣哑口,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他近身保护舞阳,对于这从前之事,早有察觉。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是做大事的人,不应该为儿女之事分神。”季良扼腕叹息。
“季良,夫人有喜了……”红衣转身奔向轩辕消失的地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季良呵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红衣眼前一闪,轩辕双臂一展,好似一只鸿鹄自空中掠过。
紧接脚底一颤,便传来有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大地颤抖了。
绝情崖下,文起帝拼死要保住的天朝龙脉,终于彻底崩塌了!
轩辕直盯盯看着远处的小山峦突然沉到了地下,浑身的气力登时抽空,双膝一软,突然跪倒,直惊得正在搜寻的地鬼影卫们倒吸冷气,连觐见君王尚且不必三拜九叩的王爷居然曲了膝,弯了腰,低了头。
“舞阳,……回……来!”
字字血泪,透骨酸心!
人逢乱世,身不由己;人在朝堂,言不由己;人在江湖,事不由己;人在世上,命不由己;
奈何,
人在情中,
心不由己!
念不由己!
季良虽然对王爷忠心耿耿,奈何过分在意门第,加之又曾经是天子的陪练,自然对万岁爷怀有旧日情谊,对舞阳心存成见。红衣这才出言试探,打消了季良瞒报的可能性,他的心情不轻松,反倒沉重了。
踌躇半晌,思来想去,终于出现在了轩辕身后不远处,手里托着送信的哨鹰。
“王爷!”
“……说!”
“王爷,桓王爷被困雁云山!”红衣一脸的焦急。“在雁云西侧埋有重兵,万岁爷急怒攻心,犯了晕厥之症!”
“……”
轩辕的冰冷寒眸飘过乱石,清寒侧颜如雪似冰。
要做大事一定要残忍,不单是对亲人、爱人,甚至连对自己也要残忍,他已经走了这么久,这么久……若不是因为曾经无数次的猜疑,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桓氏江山卖命。
“舞阳,等我!”轩辕手一展,做了个走的手势。“红衣,夫人交给你了!”
红衣惊悚抬目,旋即躬身!
“掘地三丈,也给我翻出来!”
“是!”
“若她去了,我拿命——还她!”
声音犹自飘在空中,人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暮色中,红衣看着那凄凉孤单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酸,眼圈微红。
风起云涌朝堂,刀光剑影战局,爱恨情仇纷扰,大浪淘沙中历久弥坚,战士终将百炼成钢。
哪怕抵不过绕指柔,那一方柔软也会为友情亲情让路。男人的心里,总是先想着血缘至亲,然后是朋友,然后才是糟糠之妻,这个次序似乎亘古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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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片苍茫,却是如此寂静,听得见大雪落地的沙沙声。
轩辕一袭雪白貂裘负手站在雁云山巅,流光剑横握手中。清冷眸光一味望天,脸上却是铁青之色,冰寒层云压在头顶,更似添了几分阴冷,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只是,他对面的人丝毫不在意。
或者说早已经习惯了轩辕的那种冷漠。
慕容景林双手抱肩,气定神闲的看着,目光中略带一丝讥嘲。
“轩辕王爷,咱们终于有这一日,可以毫不顾忌的说话。”
“你忍不住了!”
“桓疏衡重伤等死,如今六军无首,乱成了一锅粥,难得王爷居然会应邀来此一会。”
轩辕依旧鼻孔朝天,眸光中只有漫天飞雪。
慕容嘿然一笑,对轩辕的不屑做了个淡淡的回应。
“在这世上,每天都要发生许多变故。有人倒霉,就有人走运;有人试图改变现实,可惜现实也在成全或抛弃无能之辈。这边苍茫大雪;那边地裂山崩。有小儿新生,也有无辜者被送进坟墓。”
慕容意味深长的笑笑,顺势呼出一口浊气,吹化了唇边雪花。
“就象这六角之物,轻灵飘逸本该是文人墨客吟咏之物,由人赞赏;可惜落到这荒凉之地却只能沉入泥淖之中。”
“你进了地宫,埋了火药!”眸色一沉,一身的淡然瞬时收起,轩辕一醉突然向前靠近一步,冷然杀气顺势席卷。
哼哼哼嗬嗬嗬……
慕容景林阴测测冷笑不止。
“当然不是地震!”慕容眯起了眼睛。“不炸了文起帝老儿的龙脉,这老儿怎么会一命呜呼?舞阳不死,怎么能诱发流光剑身上的剧毒!”
“缩着头小心翼翼护着老二,不过是鼠辈。”轩辕再近一步,眸色越来越暗。
“我只看结果!我一直想知道雪影剑在你心里的位置,原来不过如此。”慕容冷笑。“怎么不留在绝情崖继续挖掘,是受不了看见她面目全非的惨样,还是心里根本没有她?你不是非她不可。”
哈!
慕容怪笑一声,负手望天。
心思飘忽了一瞬。
他也曾是有过那么一丝半分想法的,除了惦念舞阳手里的东西,他对舞阳也有那么一分不甚明晰的情愫,尤其得知了这个女子竟比娉婷强上几倍,猎艳猎奇的心里便纠缠住他。
这种对新奇物事的占有欲和轩辕的强势很有些相同!
男人即使不爱那个女子,可是认定应该属于自己的物事,一旦被人染指都会心生不快。这跟老虎撒尿圈地一个道理,它不见得是喜欢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所有东西,但是别的老虎闯进来,哪怕是留下一点不同的气味它都会打架。
一个圈的江山,一个圈下的是天下。
轩辕与他,一个兽中王,一个深林虎。
……从来不给人留下半分余地。
“如此绝色女子归你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就这么枯萎了。”慕容展展袖子,依旧漠然。“你们的残部逃回帝都就会发现,文起帝已经驾崩,齐王临危授命,安然登基坐了龙椅,而我西戎会成为新帝最大的合作伙伴,你——天下第一的流光剑死在饮露剑下……”
“婴儿说梦!”冰凉凉的几个字滑落。“今日本王送你去幽冥地府,问问阎王爷答应不答应!”
“轩辕,耶律到死也没能跟你一战,本王跟你决斗前,极想知道一件事。”慕容不怀好意的笑道。“娉婷不是皇帝老儿的孩子,他极力要你娶她,莫非你是皇帝老儿的私生子?”
……
凄厉风声飘过,猛地,两人同时出手了。
两个矫健身影几乎同时垫足拧腰,寒光一闪,两柄长剑好似银龙出鞘,猛蛇寻山,刹那间搅在一处。
轩辕久负盛名,流光剑素以速度和硬度著称,此刻浑身玄冰寒玉,戾气盈满,手中剑快如奔雷,速比闪电,一招化九势,九九八十一种变换,虚似寒雾,硬似铜墙,万千寒光电影顷刻间将慕容困在剑光之中。
慕容在江湖上极少显山露水,却是个中豪杰,掌中剑是以柔克刚,以慢制快。
一把饮露忽柔忽刚,轩辕攻的越快,慕容景林招架的越慢。
慕容冷眼瞧着轩辕的脸色, 果不其然,十余招后,轩辕的脸上开始渗出丝丝黑气,黑气象是一团雾一般越来越浓,原本欺霜赛雪的俊逸容颜,此刻变成了黑恶煞,虽然面目耍窒碌乃俣染挂猜似鹄矗粑幸布凶挪辉染坏拇ⅲ谒贩缰幸脖懿还亩洹P耐凡挥梢幌玻饺莅的竽樽志鳎俣雀勇似鹄础
手下的招式越来越诡秘,却是步步紧贴流光剑,宛似山魈鬼魅如影随形。
俩人手中的剑只是偶尔碰上一声两下,时而悄无声息,时而发出电光火石灼人的光芒。
慕容虽然借激将之法,博得一战之机,本来心里犹自心虚,现在看见轩辕果如线报所言,轩辕为了舞阳口服伤心蛊,又被舞阳逼吃冰蛟砂,一件件都已经得到证实。
机会如指尖流沙,稍纵即逝。
心内狂喜,饮露凝霜,万千银白冷光骤起,卷起残雪飞云,一团雪雾裹住了流光剑。
两人各自带着一团雾影战在一处,朔风大雪中,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突然,风停了!雪止了!
雾影打开,一个身影迅速坠地。
慕容的肺内一窒,浑身一僵,顿时头脑一阵晕眩,天地之间,仿佛什么都已不存在了。
身上七处重穴均被剑挑,琵琶骨也被劈断。
浑身不住战栗,五内颠翻, 甚至连指尖脚底都剧痛不已。心绪如潮,万马杂沓,前胸不住起伏,心中更是潮汐奔涌,使得他突然苍老了许多,萎靡许多。
他甚至宁愿立时死去,也不愿这样继续活着,让这种侮辱深深深深刻在心上。那一对鄙视的眼神正玩味的看着……
心胸之中但觉羞愧、恼怒、懊悔,绝望,纷至沓来,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恨不得一头碰死。
“你……没中毒?”
轩辕正带着一脸讥嘲的冷笑凝视着他,嘴角微微下撇,轻蔑说道:“本王以为慕容是何等样人,纵横捭阖,指点江山,闲云踱步,气定神闲,却原来不过在本王下走个三五十招。你逃出我这劈云破日,才算人物,否则……”轩辕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倏然止住了下面说的话。
“你……居然赢了!”
“本王即便是中毒,一样拿了你这个宵小!”轩辕不屑的弯弯嘴角。“且不问你如何勾结齐王,图我江山,也不问你的如何算计的疏衡,陷我将士于死地,单单为了舞阳,本王也送你去阿鼻地狱走上一遭!”
手腕一翻,剑尖一抹,一道血线自慕容的脖项之上滑落。
慕容圆睁双眼,一脸的错愕与不甘!
大战之后,浑身火烫,朔风一吹,冰冷的锦袍贴在灼热的肌肤,悉悉索索都是寒凉, 阵阵痉挛似的疼痛袭来,轩辕突然困倦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一个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待努力睁开双目,却恍惚不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佳人。
“王爷,白衣前来交差!”木小七一身青衣,单膝跪在了轩辕身侧。
轩辕的嘴角微微弯了弯,一抹血红自唇角滑落,头一歪,人睡了过去。
……
春雪消融,又一个春天来临。
接连七八日的绵绵春雨,庭前地上一片红红白白趁着青青春草,煞是惹人怜爱。
轩辕倒剪双手面对着细雨如丝,恍惚入了梦境。
那个沉静的女子一身雪白衣衫,青丝高束,缎带紧扎,正咬着柳条在树下轻笑。
“王爷!王爷!”
轩辕恍惚听见一声呼唤,嘴角泛起一丝弧线,竟微微笑了起来。在随风摇曳的细雨之下,他那俊逸苍白的脸渐渐融成春水。
“舞阳——夫人,为夫错了,我跟你道歉!”
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泥水里。
甫一跪地,泥水四溅,自膝而下,俱湿透了。
“王爷!”红衣看见轩辕半晌不动,竟突然跪在泥水里,只吓得七魂出鞘,急忙前去搀扶。
“王爷,此处阴凉。”
轩辕的冰雪侧颜突然一动,舞阳的影子早已经消散在了濛濛细雨中。
“没有她的日子,好生寂寞。”低语一声,嘴角一痕血线滑下。
“王爷!您明明可以解了此毒!”红衣不敢高声。
“这毒是夫人下的,我怎么舍得解。每次吐血,都是她在恨我,心里有我才会这么恨我。”轩辕张开五指,细雨沙沙打在掌心,缓缓汇成一汪,沿着指缝溢了出去。
“王爷,我想夫人一定没有不会有事!”红衣眼圈一红。“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话一说完,红衣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碎,吞回说出去的话。
这三五个月朝堂内的惊涛骇涌,先是将他们集体震晕,不等清醒过来,又被震晕了。
先是桓疏衡率军赶赴边陲,本来已经破敌数万,不想在追击外虏过程中,在雁云山凹里,遭遇不明身份的外虏围攻,大军被困。
轩辕离开绝情崖,直接赶赴雁云山,出季良为首的雪影卫队和青衣为首的暗卫骑兵营三处突袭,这才将桓疏衡的大军解救出来。
北地战事解决,轩辕府折损了季良和蓝衣青衣,和无数雪影卫士。而桓氏疏衡终因伤势过重,不能镇守边关,回京做了辅政铁帽子王爷!
路子瑛以少年之躯,接掌雁云边关大帅一职,成为天朝里最年轻的将军!
齐王终究露出了狐狸尾巴,被文起帝鸩杀,如今几个皇子连损三个,闹的人心惶惶,文起帝也是秋后残叶,雨夜灯笼,苟延残喘,终于在册立四皇子宁王为太子后,驾鹤仙去。没有人知道在临终的一夜他与轩辕说过些什么,却有没有眼力见儿的史官想追问,看着轩辕铁青的脸,终于不敢造次,个个恭谨退下。
多年后,有一小小白衣少年无意中翻看到这文起帝起居录中最后一卷。
上面有史官执笔记载:
先帝临终,一手拉住年幼太子,一手紧握轩辕王爷左掌,托孤之意分明,轩辕深感陛下殷切希望,不由拜服,言说有生之年,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甚有当年孔明遗风。
信夫!
看到这里,白衣少年不由哈哈大笑……说了句这史官果然都不靠谱,抛卷嗤笑,破窗而出,消失在了漆黑暗夜。
……
红衣看着日渐憔悴的王爷,心里忧虑,却又没有一点办法好想,他婉拒了轩辕要他为官的建议,死心塌地留在轩辕身边,留在了四方镇。
轩辕亲自指派上万军士,恨不得将整个绝情崖翻了一遍,哪里有半分舞阳的影子。连荆国的第五也从此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舞阳就象空中南去的飞鸟,虽然明明飞过,却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以她的性子,一定是进了绝情崖要亲自结果耶律寒天,纵有千般本领,她怎么躲得过山崩,躲得过乱石。”轩辕的嘴角抽搐几下,脸色愈加惨白。“她到底没有等到我去求她谅解,没有亲口应诺与她隐居乡野。”
“王爷,夫人明白您的苦心,不会怨您的。”
“这般行尸走肉,有何意思。”轩辕弯了弯唇角,
“王爷!”红衣吓得脸色遽变。“王爷,不可……夫人一定会现身的。”
轩辕伸手一拂,转身走进了寝房。
红衣本要跟进,砰的一声,雕花门扇遽然关上,险些撞上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只得侍立在门外。
只听里面一声长长叹息,长长又一声叹息。
“红衣!”莫问手举油纸伞,撩着袍子,走了过来。
“王爷不准任何人入内!”红衣悄悄扭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滴两滴入口,微咸。“这样折磨下去,王爷只怕……”
“夫人绝不会有事,所以王爷也不会有事!”莫问拍拍红衣的肩。“一定不会。”
“已经一年了!”
“放心,王爷虽然落寞,朝中大事一一安排,尤其是叶相的祠堂,叶氏一族的祖坟修缮……这些都是在给夫人交代。”
轩辕没有听见莫问和红衣的言语,一个人坐在孤伶伶冷冰冰的紫榻上,手中拿的正是那只已经被弃的雪影剑。不言不语,似乎就要与黑暗连为一体,他凝视着暗沉沉的屋子,漫无目的,第一次,感到疲惫不堪.这种空虚的感觉疾速涌了上来,冷雾一般围绕着他。
式微式微 胡不归!
“舞阳,舞阳……”
声音低沉,落寞,他犹自记得浓雾中,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扯进怀中,她惊怔了一下,却又极其顺从的依偎在肩上,低眉顺眼,恍惚脸色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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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他搀着双手解开她的寝衣时自己的激动,这雪白的身子就是当年拥抱过的,她永远不知道,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已经爱上了她。
只是他以为这是对手的美人计,只是他以为这美女都是毒蛇。
直到收到姗姗来迟的父亲的遗嘱,他曾是怎样的狂喜,可是她却选择和自己做了这交易……
“……剔骨抽筋,椎心捶肝,我都还给你,我用一生的痛还你,够不够?”
他太累了,手抚雪影剑,缓缓闭上了双目。
莫问轻轻打开房门,看见撩起的帐子里,轩辕一醉抱剑而面,不知何故,剑上的银光竟然落了一点在他的眼角。
一时以为自己眼花,待走近细瞧,竟是一滴……泪……挂在了眼角,在反射进来的月光照耀下,熠熠闪闪,好像雪影的光泽。
“咳……”莫问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爷……我刚打听了一个消息!”
尾声
“你倔起来,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在那里生活有什么不好?风光秀丽,树木常青。”第五一边晃着摇篮,一边抱怨,不过眼底却是没有半分不满的意思。“你一个人能照顾得了孩子?”
他的眼睛此时已经离不开摇篮里的婴儿,看着看着,竟有种头皮发麻,后背冰凉的感觉,只觉着粉团一般的小孩有种摄人魂魄的力量,不由暗暗骂了一声娘,心说这孩子怎么跟轩辕一个德性,那眼神,那模样……
“第五,不是早说过,我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不会跟你走的。”舞阳斟了一杯茶递到了第五的手里。“你那什么眼神,别吓坏了我儿子。”
第五强迫自己收回眼神,嘟囔一句还不知道谁吓坏谁呢。
“你怎么带来这么多东西!”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最近的市廛也有百余里,进出不容易!”第五按住扶手慢慢站了起来。“拒绝我的好意?”
“我自幼隐居在此,一直生活的很好!承蒙你的好意,我就不客气了。”
舞阳展颜轻笑,并没有拒绝,有时候接受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若不是你告诉我路径,我还真成了寻不到先秦遗老的武陵人,失望而归,三步一回头,五里一徘徊……咳咳,想不到这里才是真正的一线天……”
“我师父人称天机子,若不解了机关,饶是绝顶高手想要叩门而入,也是徒劳。”舞阳淡淡笑笑。“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否则这条命早没了。”
“你居然将宝藏的秘密给了我,不怕我会真的派人偷偷挖掘?”
“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回,总不能瞒着你……我信你!”舞阳语气平静。
“好一句‘我信你’,就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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