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叹:魑魅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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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就回到座位上坐好，这些话碧姑姑已经教我说过好多遍了，今天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并不是我的本意。
天凌哥哥也道：“两位姨娘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先到寝殿歇息罢。”
一会儿，皇上的圣旨传来了，太监一身朝服，拿着很多的礼品匆匆赶来：“恭喜王爷又得佳人，咱家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传旨。”
在座的宾客都跪下接旨，太监笔直的站立高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恭亲和顺婉仪德王妃贤淑温良，和睦尊爱，今赐封号‘懿’，食五百邑，钦此。”
太监合上圣旨，我们谢过皇恩，太监朝我拜贺：“恭喜懿德恭亲和顺婉仪王妃。”我笑着接过圣旨，对公公道：“有劳公公了，正逢府中大喜，公公喝杯喜酒再走罢。”
“多谢王妃好意，咱家还要进宫复命呢。”太监翘起兰花指，指着皇宫的方向道。
“那碧姑姑，带公公下去领赏罢，外来的随从也一并赏了罢，就当是惠王爷的喜钱。”我朝碧姑姑道。
碧姑姑带着公公下去了，两位新人刚起身又下跪对我道：“恭喜姐姐，又得封号。”
我笑着将她们扶起：“多谢，你们先到各自的寝殿先行休息，寝殿已经备下了膳食。”
说起膳食，我记得我成婚当日差点饿死，今天，我断不会让她们重复我的恶果，所以早早准备下她们喜欢的膳食。
她们二人被人搀着回了寝殿，在座的众人又纷纷道贺：“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天凌哥哥举起酒杯，向宾客道谢，一饮而尽，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这副热闹的景象，天凌哥哥忙着接应，我认为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悄悄的回了书房。
碧姑姑看见我在书房，进来对我道：“王妃理应在前殿接待宾客，怎么到这躲清闲来了。”她满带笑意，我的性子她已经摸得很清楚了，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拿起手中的毛笔，剔除散落的毛，笑了笑：“方才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过来歇歇。”
碧姑姑笑了：“王妃的酒量我还会不知道吗，一定是觉得那里人多嘴杂太过厌烦。”
“知我者，碧姑姑是也。”我笑着道，我看着碧姑姑，她已经年过三十，眼角已有细细的皱纹，自我来到府里她对我是极好的，如今她为了我与天凌哥哥还有王府的事情，居然没有成亲，想到这里，我很是愧疚。
我对碧姑姑道：“碧姑姑，你还未成亲罢？”
“王妃，奴婢自小进宫侍奉，现在在王府管事，奴婢的职责就是侍候王爷和您，成亲的事我还没有考虑。”碧姑姑有些害羞。
我拉着碧姑姑的手：“碧姑姑，以后你若有中意的人一定要告诉我，王府为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王妃，我年纪已大，有谁会看得上我呢？”碧姑姑低头叹息。
我笑着道：“怎么不会有，一定会有的。”
碧姑姑拉着我的手，笑着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罢，王妃，我来书房主要是想问您，今晚王爷去那座殿歇息。”
我的脸一红：“碧姑姑，这件事情不是天凌哥哥决定的吗？”
碧姑姑想了想，轻声道：“王妃，根据礼制，妾室进门必须由妻室安排晚上的事情。”
我的脸越发红了，我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安排，我嘟囔：“碧姑姑，你还是去问天凌哥哥今晚想在西殿还是北殿罢，我真的不知道，要是安排得不合她们的心意，我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碧姑姑很是茫然：“这个事情，奴婢怎好开口问王爷呢？”
“既然如此，那我去问天凌哥哥罢，如果决定在哪边休息又怎样呢？”我问碧姑姑。
碧姑姑缓了缓，道：“如果王爷决定在哪个殿休息现在就要着人准备下来，还要准备白缎子，明日早晨你要前去验证，新人是否处子身，你还要接受得宠的新人的跪拜。”
碧姑姑说了好多礼仪，我听得很是糊涂，顿了顿：“碧姑姑，我不是很明白，明天你跟我一起，在一边提点我。”
“那是自然的，王妃，还劳烦您现在去问问王爷的意思。”碧姑姑小声的提醒。我放下她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向前殿走去。
前殿还是喧闹声，我走到天凌哥哥的身边，他正在喝客人敬的酒，我不免举起酒杯陪饮，我悄悄的问天凌哥哥：“天凌哥哥，今晚你打算在哪边歇息，碧姑姑要命人准备。”
天凌哥哥的脸也微红，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我的话太直白，他也在我耳边道：“去夭夭那。”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我笑笑：“如此便要委屈紫衣姐姐了。”
“王紫衣本不是我心意所属，她的事情以后再论罢。”天凌哥哥很是漠然的说起王紫衣。
想必我也不是他心里所属，还好，他对我，还有兄妹之谊，要不，在这偌大的王府，我该如何生存下去。
天凌哥哥心里的妻子是唯一的，只有桃夭夭一个，我真是羡慕桃夭夭，即便是一个没有名位的姨娘，却深得丈夫的爱恋，她是幸福的。
我轻轻点头，身边的一位大人道：“王爷与懿德王妃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啊，即使纳了妾室，两人还在一起卿卿我我。”
他的话过于露骨，我的脸有些红，天凌哥哥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与身边的大臣喝酒聊天，趁众人不注意，我又悄悄走到后面。
碧姑姑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我对碧姑姑道：“碧姑姑，去西殿准备罢，桃姐姐那你去教教。”
碧姑姑的脸也有些红：“王妃，你以后不要称桃姨娘为桃姐姐了，与你身份不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妾室。”
“不妨，我不在乎这些。”我不经意的道。看了看北殿的方向，那里，也住进一位新人——王紫衣。
碧姑姑明白我的心思，继而道：“王妃去王姨娘那边看看罢，今晚，她会很伤心的。”
我点点头，向北殿走去，碧姑姑已经到西殿去侍候桃夭夭了，周舟跟着我一道到北殿去，银铃儿素喜热闹，现在正在前厅看热闹呢。
陌上花开

第六十二章　西殿桃花笑春风　北殿紫衣哭断肠

北殿比西殿还要华丽，这是方才布置下的，完全没了原有的风格，许是王紫衣不喜这里布置，命人再行布置了罢。
远远看去只见一团紫色，她名唤‘紫衣’，自然是从小喜欢紫色的，现在北殿的布置，更合她的身份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王紫衣在里面发火甩东西：“西殿的那位算什么，不就一个狐媚子吗，以为一张脸就可以勾引惠南王爷，同时进的王府，凭什么她就能先侍奉王爷。”
这话越听越不堪入耳，我笑着进去：“紫衣姐姐何苦发那么大的火，小心别气坏了身子。”
她看见我来了，已经有所收敛，但是整个大殿的花瓶、杯子，纱幔都被她摔碎，撕坏，一屋子的狼藉。
她对我一笑：“原来是王妃来了，妾身不知，没有相迎，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怎会呢，紫衣姐姐多心了，只是不知道紫衣姐姐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我自行坐下，已经有侍女为我拿来了茶杯，都是小心翼翼的，还怕做错了什么。
王紫衣听见我问她发火的原因，看了我一眼，生气的往凳子上一坐，略带哭腔的道：“王妃，为什么今晚是西殿那位与惠南王爷洞房，同一天进来的，我为何就要独自空对这空荡荡的大殿。”
我莞尔一笑：“紫衣姐姐说的什么话，这让人听见没的笑了去，你自然是极好的，天凌哥哥选谁自有他的安排，不要乱想。”
她听了勉强一笑，匆匆的为我倒上茶水：“王妃，我真的不如西殿那位吗，这里的侍女都说西殿那位长得倾国倾城，声音如银铃般动听。”
她暗淡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我道：“紫衣姐姐不要乱想，你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怎会比不上旁人。”
听我这么一说，她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对我道：“王妃，难得你还叫我姐姐，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可大不如你。”
“哪的话，自小长大的情分怎会在这一朝没了呢，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不要再生气了，等着明天的洞房花烛夜。”我笑着道。
她完全没了方才的怒气，笑着命人收拾大殿，自己也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周舟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起身告辞离开了北殿，周舟在回来的路上问我：“姐姐，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我没有对她好，这是一个王妃理应做的，难道碧姑姑没有教你吗，我现在别无所求，就想安稳的过日子，不要让我父王还有母妃操心。”我叹息道。
周舟指着北殿的方向问：“可是她骂得那么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何必为了这些事情而生气呢，皇上的后宫那么多嫔妃，皇后也是这么管过来的，我自问不敢与皇后相比，但是权衡之术，我进宫时多少学会了一点。”我拿着鱼食在后花园里喂鱼。
周舟又道：“一个桃夭夭就够你烦了，你怎么还答应让王紫衣进府，听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的。”周舟一脸疑惑的问我。
我把鱼食扔到湖里，那些鱼儿纷纷来抢：“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天凌哥哥的意思，是皇后和我母妃，她们要我做的事情断不会有错的。以前我确实不喜欢王紫衣，那时年幼，什么都刻画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想什么，在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
周舟也叹息：“对啊，以前的姐姐太过于简单，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心思，不过，那时的我们特别喜欢你。”
“周舟，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罢，别说了。”我把鱼食一把扔进湖里，疾步向剑冢走去。
我没有让周舟跟着，命她道前殿去招呼宾客了，我自行用轻功穿过湖面，稳稳的站在湖的另一面。
翻开剑谱，拿起离歌快速起舞，一朵朵剑花在我的剑下迅速生成，我的剑术越发精进了，七墨姨娘也很少过来，大概是因为父王回来了，她没有以前那么轻易出门，或许是我的功夫已经逐渐好了，她不需要日日过来督促我。
我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所有的功力，在剑冢里面徘徊，七墨姨娘的声音远远响起：“绾绾大有长进，不枉我一片心意。”
“姨娘，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我对七墨姨娘道。
七墨姨娘微微一笑，然后坐在剑冢的对面：“今日可是天凌大喜的日子，你难免会不开心，知道你不开心就会往剑冢跑，特意过来看看。”
“父王知道你来吗？”我急切的问。我怕父王知道了他身边居然有一位武功极好的女子会打起疑心，对七墨姨娘不利。
“你父王自然是不知道的，绾绾，为了我们大家都好，千万不要把我会武功的事情说漏了。”七墨姨娘站起来，紧张的握着我的手。
我笑了笑，扶着她坐下：“我自然是知道的。”
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她道：“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绾绾，你可要防着那两个新进门的小妾。”
七墨姨娘也是这么提醒，看来，她也不喜欢桃夭夭和王紫衣。我道：“不需要我防着，皇后告诉过我，两个新进门的新娘关系肯定不会很好，需要我在其中好好的调解。”
七墨姨娘冷笑了一声：“皇后的招数真高啊，他们两个相互斗争，你就不用那么费心管理王府了。”
“姨娘，方才紫衣姐姐还在为天凌哥哥今晚到桃夭夭的殿里歇息而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向七墨姨娘撒娇。
七墨姨娘摸摸我的头发：“绾绾，她们俩的事情你以后少管，让她们闹去，你则安心的当好你的王妃就好，你父王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不会让你委屈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世人皆知我是本朝最尊贵的王妃，且不知我是最苦的王妃，我自小长大的伙伴离我而去，我的父王身居高位，却日日为我操心，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绾绾，你真的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傻丫头，无论怎样，你一定要记住，姨娘都是为你好。”七墨姨娘一脸忧郁的对我道，眼神甚是迷离。
我淡淡一笑，你们当然是为了我好啊，从一开始到现在，父王、母妃、姨娘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我好。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七墨姨娘匆匆离去，我也离开剑冢，来道贺的宾客已经走了许多，人也渐渐稀少，待人走完后，天凌哥哥叫身边的德子与我一起用晚膳。
到了前殿，天凌哥哥已经换了家常的衣服等我，我进去一笑，便回到自己座位上。天凌哥哥对我道：“绾绾，今天累坏了罢，我叫厨房为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清蒸江瑶柱，你尝尝。”
然后轻挑了一筷子到我的碟子中，我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往嘴里塞，这个厨子做的东西我已经吃出习惯了，天凌哥哥似乎很久没有对我这么好了，今天突然这样，我很是奇怪。
我向天凌哥哥道：“天凌哥哥，有什么你就说罢，你这样我不习惯。”语气淡淡的，没有了以前那种活泼的生气。
天凌哥哥道：“非要有什么事情才能对你这样吗？”他的语气带了一丝僵硬。我没有说话，只顾着自己吃饭，他又道：“绾绾，你变了。”
我笑笑，举起酒杯，对天凌哥哥道：“恭喜你，天凌哥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他亦举起酒杯与我轻碰：“谢谢你，绾绾。”
酒过三旬，我对他道：“天凌哥哥，天色已晚，你回西殿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别让桃姐姐久等。”
他笑了笑，点头出去了，留下我和满桌未曾动过几分筷子的佳肴。或许，今晚，西殿是红红火火，我的东殿如往常一样平淡，而北殿，也不得安宁罢。

第六十三章　又是洞房花烛夜　又是一年迷离时

我爬到屋顶上，看见天凌哥哥往西殿快步走去，他，或许是害怕他的新娘子久等罢，或许真正成为新郎，掩盖不住心中的急切。
银铃儿一直都是很关心我的感受的，也爬上屋顶，坐在我身边：“姐姐，你不高兴你就哭会儿，哭一哭就好了。”
我黯然的笑笑：“傻丫头，我怎么会不高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身份再尊贵，也比不上一份真挚的感情，你看桃夭夭，他与天凌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好的结局。”
银铃儿对感情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歪着脑袋对我道：“我觉得桃姨娘人还不错了，听碧姑姑她们说我可以去闹洞房，是吗？”
我拍拍她的头：“以前你还老是欺负桃夭夭，现在得到一点儿好处了就说别人好了，小家伙儿，见利忘义。”
银铃儿撅起嘴，看着灯火阑珊的西殿，我笑着道：“想去就去罢，不过不可以胡闹，一会儿天凌哥哥不高兴了我可救不了你。”
银铃儿一个翻身就到屋下，向西殿奔跑。今夜的月色冥茫，我的心也茫茫然，西殿那边，热闹非凡，而整个王府，就数我的东殿清静。
我回到寝殿，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件件心事上了心头。为什么当初我会答应嫁给天凌哥哥，明知道与天凌哥哥没有感情，却还兴高采烈地披上红妆上了花轿。
为什么我会答应让王紫衣嫁过来，她嫁过来不过也是如我一般的闲人，我还好，有天凌哥哥对我的疼爱，而她，天凌哥哥对她没有一点感情，或许我真的做错了。
时间真的可以磨练一个人的心志，我与当年，相差太多，天凌哥哥一直说我变了，真的变了。
一夜无眠，我有点想家，想父王，母妃，姨娘，如果再家里，他们断然不会让我如此孤独，这个时候，或许我正窝在母妃的怀里，她会轻轻拍着我的背，在她的怀中睡觉才是真正的安心。
次日一早，没等碧姑姑叫我，我就已经收拾好自己，将眼底的黑色用脂粉盖住，换上一件白色家常的衣裳，静静的等候碧姑姑打开寝殿的门。
碧姑姑开门时看见我一身白色，急忙在我的衣柜里翻出一套红色的衣裳：“王妃，今日你要接受桃姨娘的拜礼，府中还是喜事依旧，穿的那么素净不好。”
侍女在伺候我洗漱，我擦擦嘴角：“难不成我穿衣服也有规定了吗？”
“王妃，王爷昨天才纳妾，还是喜事，你作为正室，穿白色总显得不吉利。”碧姑姑亲自道梳妆台前为我梳头发，笑着道。
“如果我执意要这样穿呢？”我就不依天凌哥哥的心意，凭什么他大婚我就要穿红色迎合他。
碧姑姑笑了：“王妃今日是怎么了，非要与王爷对着干，你的性子王爷是知道的，他不会介意你的穿着，只是怕桃姨娘要多心了。”碧姑姑小心翼翼的帮我把头发挽起来。
看着众多的首饰，她问我：“王妃今天想戴哪支首饰呢？”
“随便罢，上次那支白玉簪我还没戴过，配我这身衣服刚好合适，不要戴太多，我一会儿还要去练剑。”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我今年十九了，再过几年就成老姑娘了，北殿那位王紫衣也二十一二了，才嫁人。
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碧姑姑问我：“王妃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一点精神也没有，一会儿接受了桃姨娘的拜礼后再回来歇会儿罢？”碧姑姑也看着镜子中的我。
我摇摇头，等她为我收拾好，周舟过来扶着我往前殿走去。前殿的侍女已经泡了一壶茶等我，我坐了上座，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安静的等待他们过来拜礼。
先是府中侍候的人过来拜礼，我微笑着答应，一会儿，王紫衣也过来了，她今天已经换上了她喜欢的紫色衣服，眼睛有些肿，虽然擦了粉掩盖，可是眼睛里面的红色始终掩饰不了。
她头上戴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到了我跟前，她福身：“王妃安好，妾身紫衣见过王妃。”
她行此大礼，我少不得站起将她扶着，笑着道：“姐姐快请起，自家人不要客气。”
“王妃切莫唤妾身姐姐，与身份不合。”王紫衣听见我在众人面前叫她姐姐，很是诧异。
待她坐下后，我指了指她桌上的茶，示意她尝尝，自己也抿了一口道：“自小你就是我的姐姐，无论身份是怎样，都不会改变。”
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儿，王紫衣不断的往门看，我知道，她在等天凌哥哥的到来。
我问碧姑姑：“怎么天凌哥哥和桃姐姐没有起来吗？”
碧姑姑小声的道，仿佛害怕旁边的人听见：“王爷纳妾，难免太累了，起晚了也是有的，还请王妃再耐心的等等。”
“也不知道那个狐媚子昨晚怎么勾引王爷呢，现在都日晒三竿了还不过来，我等着倒也罢了，居然让王妃也坐着等那么久，王妃还没有用早膳。”王紫衣很是不满，我却觉得有许多的醋意。
我笑了笑，命周舟拿些点心来，我和紫衣边用点心边等待，碧姑姑问我：“王妃，要不要去催催桃姨娘？”
“不必了，去了天凌哥哥会不高兴，桃姐姐也会多心，且等着罢。”我唱了尝点心，命侍女帮我拿了一本书来不经意的翻看，打发这等人的时间。
王紫衣又道，语气更是不恭：“这都快晌午了，也不知道还有我们等着吗，真要我们一直等到晚上才肯罢休，也抬不动规矩了，惠王爷也真是的，居然这样纵容那狐媚子。”
我瞪了王紫衣一眼：“难道那么多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桃姐姐也是有名字的，别一口一个狐媚子，再怎么说她也是天凌哥哥身边的人。”
我很看不惯王紫衣，王紫衣被我训斥，低下头不敢说话，碧姑姑也道：“王姨娘，以后你得管桃姨娘叫姐姐，她侍候王爷在你前面。”
碧姑姑是王府中的管事姑姑，又是宫里出来的，她的话必是和有分量的，她的身份亦是很贵，王紫衣低头道了声“是”。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报：“王爷和桃姨娘过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命人撤走点心，换了新茶，王紫衣也整理整理她的衣裳，我正坐等候他们二人，天凌哥哥牵着桃夭夭的手进了殿。
我和王紫衣都起身，待天凌哥哥到我身边坐下后我方坐下，桃夭夭向我行了跪拜礼：“王妃安好，妾身桃夭夭见过王妃。”
我示意周舟将她扶起，没有亲自去扶，一则是因为今天她让我久等，我心中实在是不爽，二则是给王紫衣一个面子，知道我很看重王紫衣。
王紫衣待桃夭夭起身后也向桃夭夭福身：“紫衣见过姐姐。”桃夭夭向王紫衣行了平礼方坐下。
天凌哥哥知道我久等了，有些愧疚：“绾绾，今天久等了。”
“还好，看着书打发时间过得也是很快的。”我笑了笑，拿起身边的书向天凌哥哥晃了晃。
天凌哥哥看着我的衣服：“绾绾，以前你很少穿白色的衣服，今天怎么换了一套白色的衣裳，与你头上的白玉簪很适宜。”
我莞尔一笑：“我以为我今天穿素色的衣服会扰了你的新婚兴致，桃姐姐，你别多心，我向来是不喜欢那些规矩的你也知道，我只看自己的心情。”
桃夭夭也是笑容满面：“王妃不要顾及我们，只要你开心就好。”
很久以前，也有许多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只要合你心意就好，而今，我稍微有什么做的不好，就会招来一筐子的闲话。
天凌哥哥满是笑意，对我道：“一会儿你带着她们俩用膳罢，我不吃了，今天中午我要去府衙办几桩案子。

第六十四章　看一夜残烛摇影　听一世纷乱时刻

我点点头，碧姑姑命人下去准备早膳了，天凌哥哥向我和桃夭夭嘱咐了几句就起身往外走，桃夭夭起来温柔的道：“天凌，外面风大，拿件披风去，别感了风寒。”
天凌哥哥对桃夭夭微微一笑，满是温柔：“夭夭别担心，一会儿用过膳就回去歇会儿。”然后带着德子出去了。
桃夭夭的脸微红的答应了，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幸福的新娘。我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