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叹:魑魅王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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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接着说：“奴婢还在江南王府的时候，王妃和几位夫人就跟奴婢说过，在惠南王府不比在家，嘱咐我一切都要帮衬着公主，别让公主失了惠南王妃的仪态。”蒹葭是父王当年特意挑选出来给我的贴身丫鬟，她办事我自是放心。
我们姐妹几个聊了好一会儿，约摸傍晚了，我道：“你们去前厅吃饭吧，别饿着，晚上还要守夜呢。”出嫁的是我儿不是她们，他们没有必要陪着我不吃饭，尽管我已经吃过了。
听过我这样说，她们也不好推辞，将我的头盖盖好便告辞出去了。环顾我的新房，比我在家的闺房要大出许多，床上的鸳鸯被是天蚕丝织的，红烛一直燃在梳妆台上，没有断过。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晚，天凌哥哥在我身边，我已经躺在床上，盖头已经被掀起，凤冠也被拿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刚要起身，被天凌哥哥拦住了，他说：“绾绾，你接着睡吧，我在身边守着。”
我有点害羞，以前从没有男的出现在我的房间看我睡觉，记得以前在野外，我玩累了，也是枕着天凌哥哥的腿睡着的，这次不同，我是天凌哥哥的新娘。
我用被子捂住头，说：“天凌哥哥，我又饿又渴…”天凌哥哥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傻丫头，我知道你将会一天不吃饭，怕你饿着，不是在花轿里藏了好多你喜欢吃的吗，你没看见吗，对了，丫头，我记得把你接出府的时候你手里有一个红苹果的，怎么下了轿子红苹果没有了？”
我被天凌哥哥一连串的问题给唬住了，眨着眼睛说：“我丑时就要起来了，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那些东西都被我吃完了，现在又饿了不可以吗？”天凌哥哥还是笑，拿了好吃的到床边，我坐起身子，开始吃饭。
还是在天凌哥哥家好，什么都可以吃，在家里几位姨娘总在我跟前叨叨要少吃多餐。天凌哥哥为我准备了我喜欢的八宝鸭、红烧狮子头、茼蒿菜等我喜欢的几样菜。我不顾身份地在天凌哥哥跟前用手抓着吃，天凌哥哥只在一旁笑着……
终于喂饱了我的五脏庙，我开始拉着天凌哥哥说话，我半躺在床上，歪着脑袋问天凌哥哥：“天凌哥哥，以后我就要跟你生活在一起了是吗？”
“对啊，以后由天凌哥哥照顾绾绾”他像哄孩子一样帮我擦掉嘴角的油渍说道。
我接着问：“天凌哥哥，以后你每天都可以教我练剑和武功了是吗？”天凌哥哥还是一脸温和的笑，说：“只要有时间，一定教绾绾。”我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天凌哥哥，我想我父王和母妃了可以回家吗？”
他摸摸我的头说：“绾绾想去哪里都可以，哥哥不会阻挠。”……
“王爷、王妃，天色已晚，该饮合卺酒然后洞房了。”外面管家德子敲了敲门说道。天凌哥哥冲外面说：“皇上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本王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你过来干嘛，我们马上就寝，快滚。”
我不知道天凌哥哥为什么生那么大气，也不知道什么是合卺酒，天凌哥哥对我说：“你把衣服换了睡吧，我睡外间的榻上守着你。”
说完就把蜡烛灭了许多，只留一盏，抱着被子便出去了，在帘子掀起时，他说：“绾绾，我只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我笑了，道：“你一直就是我的哥哥啊，我睡觉啦，明天早上记得叫我练剑哦，不然我会生气的。”天凌哥哥笑了，他走出帘子说：“绾绾，你到底只是一个孩子。”
我本来就是孩子嘛，其实出嫁跟不出嫁没有什么分别的，就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睡觉嘛，明天练剑，然后去城北小乞丐他们的家看一看，发喜糖，我毕竟多了一个家，让他们一起庆祝庆祝。对了，不知道哪里可以找许诺，我想逗逗他，让他再沦落在一群女人里。我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很快就睡着了。
夜很静，梦很美。我的另外一番生活又要开始了。

第六章　　红颜一笑解千愁　毕竟磐石在水中

早上，天凌哥哥把被子带到床上，然后温柔的叫我起床：“绾绾，天亮了，我们要去练剑了，你不是要去剑冢选你喜欢的剑吗？”
“我不，人家累死了，真的起不来，剑在那里又不会飞，你让我再睡一会儿。”我把头蒙着脑袋继续睡。天凌哥哥帮我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替我腋好被子就出了房间。
隐约听到他对侍女说：“王妃昨儿个累坏了，今天谁也不许吵她，等她自己醒来。”模糊中，听到丫鬟们的嬉笑……
大约中午的时候我在一阵喧闹中醒来，采薇进来了，看见我睁大的眼睛又开始叽喳了起来：“公主，你不知道哦，你刚睡觉的时候皇上的旨意来了，封你为恭亲和顺婉仪王妃。王爷为你接旨谢恩了。现在你的地位已经比你母妃的地位还要尊贵呢，还有哦，惠南王爷的封号只有四个，你的已经有六个了，你彻底结束了男尊女卑的传统，你是我的偶像，我好崇拜你哦。”
采薇炮语连珠的说了很多，我不禁奇怪，为何皇帝要如此尊我的地位，我很迷茫地成了乾明王朝最尊贵的王妃。
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我起床梳妆，王府里的一位有资历的姑姑是我的贴身女官，她叫碧儿姑姑，年方三十，顺着的眉眼，长得大方端正，让我一眼就对她产生好感，在她的指引下，丫鬟们为我梳好妆，端庄而不失活泼，但是我的长发被挽了起来，没有以前垂下的发髻，头上被插了一根半月流梳，垂下承托我稚嫩的脸。
碧儿姑姑微笑道：“王妃，从今日起，您就要挽起头发以示出嫁，吃过早餐后你该去向王爷请安。再由王爷领你到宫中谢恩。”我很奇怪，怎么着皇家的规矩就那么多呢，在以前的王府里，父王和母妃都是同时起床然后等我去请安，可是我和天凌哥哥为什么每天都要跑那么远的路道皇宫里给皇上和皇后请安呢。
我把碧儿姑姑当成了如同采薇和蒹葭一般，问道：“可以不去吗，昨天才见过皇上和皇后呢，过几天再去吧，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碧儿姑姑笑着摇头：“回王妃的话，今天早上皇上已经下旨给你上封号恭定和顺婉仪王妃，你必须进宫谢恩。”我无奈，今天去城西难民所的计划要泡汤了。
我在前厅享受着惠南王府的早餐，如果在家，我七墨姨娘肯定会为我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现在就吃着这些光好看但是没味道的东西如同嚼蜡，漫不经心的夹了一块玉米酥放嘴里，口中轻叹。
这时，碧儿姑姑笑了起来：“王妃是不是觉得东西不对胃口，明儿奴婢就去换一位厨子。”我不说话，只是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发呆，我想回家了。
“绾绾，怎么不吃啊，觉得不好吃吗，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天凌哥哥进了前厅，我一听可以出去，看了一眼碧儿，道：“姑姑不是说我们一会儿要到皇宫里谢恩吗？”
天凌哥哥缓和的说：“呃……如果绾绾不想去的话我派人到宫里跟皇伯父说一声，我们明天再去，今天是你到王府的第一天，应该好好玩玩。”
我笑了，忙起身抓住天凌哥哥的衣袖，说：“天凌哥哥，我们去剑冢选我的兵器吧。”
刚起身要走，碧儿姑姑忙跪下说话了：“王爷王妃请恕奴婢直言，按照我乾明王朝的规矩，女子出嫁从夫，王妃不该再唤王爷‘天凌哥哥’，这有损皇家威仪。”
天凌哥哥道：“姑姑，由着绾绾吧，刚开始她还不习惯，她还小，身份就在这怎么可能损了威仪呢。”说完拉着我的手走向后院的剑冢。
天凌哥哥的王府，哦不，现在是我们家了，王府非常大，在天凌哥哥练功的宽敞院子有很多兵器和铠甲，院子里的有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由不同的练功用的器具，我也叫不上名字。
我们走到了剑冢的房间，天凌哥哥指着前面的一把剑说：“绾绾，这把短剑是玄铁炼成，从西域进贡，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锤炼和火烧，再放进千年寒冰中保藏了数十年，它削铁如泥，不信你试试。”
我拿着天凌说的眼前的短剑比划了一下，相当的顺手，我喜欢了这把短剑，剑柄上有两个翡翠嵌着，无论是外形还是威力，都让我爱不释手。天凌哥哥说：“这把剑名字叫‘离歌’你若喜欢就拿去玩吧，小心别伤着自己。”
我点头，手里还把玩着这把剑。离歌，未免有点伤感，我从不在意这些，喜欢就好了。我突然一声叫道：“看剑！”剑便向天凌哥哥劈去，他顺势一躲，随便抓了一柄剑教我新的剑法。
“绾绾，女孩子的剑气不该向你那么霸道，把精神集中在招式上，剑随身体动，做到人剑合一。”天凌哥哥已经停下来了，在一旁指导我的剑法，“绾绾，这招错了，虽然这样舞着漂亮，但是对手朝你腋下出剑，你的右胳膊就没了。”
天凌哥哥在武功方面对我从不含糊，我也喜欢跟着他习武，长进很快。他拿着剑开始试我的招数，每一招都来势汹涌，让我抵挡不住。“啪”我的剑被震飞了，我也摔倒在地，我莞尔一笑，站了起来，拾起剑，说：“我输在注意力没有集中，想别的了。”
天凌哥哥还是温和的笑：“亏你也明白，傻丫头，知道你沉不住气，想去哪里玩啊？”
我答：“去城北难民所，我要给他们发喜糖。”天凌哥哥笑着不语，帮我把身上的灰尘拭净。
管家德子来报：“皇宫派人来传，今晚家宴，请王爷王妃速速进宫。”天凌哥哥把脸沉了下来，缓了缓，对我和声说：“绾绾去换衣服吧，碧儿会为你重新梳妆更衣的，我在大门等你。”我“哦”了一声向房间走去。
碧儿姑姑早已准备好了沐浴的水和衣服，采薇和蒹葭为我更衣，我朝浴池走去，泡在温热的水里，说不尽的惬意。碧儿姑姑派了许多丫鬟进来伺候我，采薇拦在门口道：“王妃沐浴时不习惯旁边有人，我和蒹葭在就好了。”
为首的一个丫鬟说：“我们在外面伺候王妃，王妃如有吩咐请采薇姐姐通告一声。”他们对采薇、蒹葭非常客气，她们俩在惠南王府比在江南王府吃香多了。
我洗澡时通常是用清水，不像别的大家闺秀一样，在水里放花瓣，放花汁，母妃常说我这副皮囊就跟男人的一样，没有一点子女人味。我听了郁闷得要死，我只是不喜欢艳丽而已，自然一些有什么不好。
在水里泡够了，我擦了擦身子，穿上了碧儿为我准备的宫廷礼服，碧儿说我是当朝的第一例六个徽号的王妃，比太子的良娣都要尊贵一些，所以我的礼服是经礼部商议很久才设计出来的，上面绣着的是牡丹，花中之王，明媚清新，彰显我的身份。
换好牡丹琉璃裙，戴上流朱首饰，碧儿为我化了一个清雅的妆，我便拿着我的“离歌剑”出门了。
天凌哥哥也许等待很长时间了，他靠在马车上假寐。我悄悄走过去，想“嘿”的吓了他一跳，没想到被他反捉住手，疼的我“哇哇”连连认错。他把我“哗”的一下塞进马车，在摇摇晃晃中我们吵皇宫去了。
天凌哥哥已经换了朝服，英俊的他在朝服的衬托下更显精神。“绾绾，皇宫里的规矩，除了带刀侍卫外任何人不许携带兵器进入皇宫，否则杀无赦。”
天凌哥哥说着便拿着我的剑让德子放回府里。天凌哥哥捏着我的鼻子道：“绾绾今日换上朝服显得成熟多了，这套朝服似乎以前没有见过，太过华丽了。”
我皱着鼻子说：“我可不喜欢这套衣服，穿的时候繁琐不说，上面的花纹太华美了，不适合我，不知道礼部是怎么想的，一定以为惠南王妃是个老女人，所以才做了这套朝服。”
天凌哥哥笑了，接着道：“按这么说，我惠南王也是个老男人咯？”
“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说的。”我应道。一路上闲聊着，终于来到朱雀门外，天凌哥哥让马车停下，对我说：“绾绾，没有皇上特许我们必须从朱雀门走进皇宫，下车吧。”
说完把我抱着从车上下来，这时，太子和太子妃正好出来相迎，看见天凌哥哥抱着我便笑了，太子妃说：“都说惠南王和惠南王妃恩爱非常，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呢。”
太子和着太子妃的话：“绾绾还在闺中时就与弟弟很是要好，如今成婚自然是比较恩爱的。”两人对视着笑了，我们走近朝他们行过礼，我道：“太子太子妃，天凌哥哥自幼就是抱着我上下马车的。”他们笑得更大声了。
随着他们的引领，我们来到了皇后的紫兰殿，相传皇后甚爱紫罗兰，皇上知道后便为她造了一座紫兰殿，殿外是一片紫罗兰的海洋，皇上还亲自为大殿题字“紫兰殿”，待我们进去后，皇上与皇后已经端坐在上方，少不得又要行大礼，繁琐而沉重的朝服让我非常难受，跪着的时候几乎站不稳，皇后和蔼的问：“恭亲王妃，新婚如何？”
我还跪着心里抱怨沉重的朝服，压根不知道恭亲王妃是谁，天凌哥哥在一旁低声催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说：“写皇后关心，臣女一切安好。”
皇上也许看见我这副倒霉样了，道：“你二人平身赐坐。”
我们坐在了太子、太子妃的下首。婢女为我们上了云南刚采的新茶普洱，茶香四溢让我忘了此时身在何处，我朝天凌哥哥道：“天凌哥哥，以后我们也种一个属于自己的茶园，每年新茶出来时，我们给皇上和父王送来，她们喝着绾绾种的茶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七章　东风卷帘只是错　三朝回门音琴和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连道：“恭亲王妃有意思，真有意思。若真有那日，朕赐你一个巨大的茶园和名贵的茶种。”
我撅着嘴说：“太大了绾绾管不过来。”他们笑的越发大了，天凌哥哥也微微一笑。
皇后又说：“恭定王妃，你与惠南王已经成婚了，你就要肩负为我上官家延续子嗣的重任，太子妃身体孱弱未能早日诞下子嗣，我们上官这一脉就看你了。”
我不由脸红了，不知道该怎应对这番话，天凌哥哥说：“皇伯母严重了，王妃与我皆年幼。”
皇后尴尬的笑了笑，皇上见此情景，忙说：“你们二人急忙赶来一定饿了，快入席用膳罢！”说罢，起身朝内厅走去，我们也紧随其后。到内厅一起用了晚膳。
皇宫的晚膳自是丰富的，一旁面对着满桌金器盛着的佳肴，我却无心动筷子，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天凌哥哥似乎看出了我不高兴，手在桌底紧紧握着我的手。
皇后在我眼里是个与我母亲一样的人，她会给我夹菜，把酸笋野鸭夹道我的碟子中温柔的看着我待我吃下去，皇上也把我当作自己的女儿，问：“绾绾，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还是不舒服？”
我噙泪道：“我想回家了，我想我父王和母后。”说完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皇后道：“到底绾绾还是个孩子啊，按规矩，两日后你就能三朝回门了，到时本宫赐你太子妃的仪仗回门，你将是我乾明王朝最尊贵的王妃。”
我跪下谢恩，太子妃也在一旁唯唯是诺，天凌哥哥扶着我回到座位继续用膳。
天凌哥哥举杯：“多谢皇伯父、皇伯母对绾绾与儿臣的宠爱，这杯酒儿臣先干为敬。”
说罢将杯子里的“梨花酿”一饮而尽。我亦举杯同饮，我很喜欢喝“梨花酿”，既不冲喉也没有酒意，伴着一股芳香流入胃里，舒畅得很。
太子这时说话了，他边喝着玉杯中的酒边说：“堂弟，当初你到江南王府求婚时听说答应了江南王三个条件，其中有一个条件是今生不纳妾，哈哈，王妃啊，你有福了。”
皇上也说：“江南王就绾绾一个女儿，自然是疼爱的，这个要求不过分，你的姐姐们招的驸马不也从不纳妾的吗？”天凌哥哥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我说：“天凌不才，今生有绾绾已经足了。”
我脸微红，天凌哥哥还是非常疼我的，这辈子，留在惠南王府做一个快乐的王妃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太子妃道：“女人必须要恪守三从四德，我一切都听母后和夫君的。”
我喟叹，太子妃就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注定要埋葬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用膳过后，我们又转到后院看歌舞表演，宫廷的隐约太过庄严肃穆，让我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太子妃莞尔一笑：“早就听说恭亲王妃的古筝弹得好，前几日市井上还闹过一场呢，不如今天献上一曲……”
皇后马上接过话：“哦？恭亲王妃的琴技真的那么出神入化，来人啊，把前日冀州府献上的那把上古瑶琴那上来！”说罢，太监和宫女把那把上古瑶琴抬来放在。
我不得推辞，只有上前，抚摸着那把上古瑶琴，一阵古木檀香的味道迎面而来，都说抚琴要点上香，沐浴更衣，找个好处所方能弹琴，如今这把琴把所有的繁文缛节都免了。记得娆姬姨娘给我无数琴谱做嫁妆，我最喜那首欢快的《贺圣朝》，我坐下，深吸一口气，道：“绾绾献丑了！”
说罢，屏气凝神，指尖飞跃，一哥哥音符在我手中流转，上古音谱与上古瑶琴相得益彰，这把琴，真是一把琴中之王。一曲弹罢，我起身向皇上与皇后的座位福福身，轻笑：“让伯父伯母见笑了！”皇上说：“江南王的独女真是名不虚传，这把上古瑶琴名唤‘相思引’，如今看来，只有绾绾能配得上这把琴啊！”说着就名人把琴包好，送回惠南王府，我款款回到座位，天凌哥哥狡黠的对我道：“哥哥怎么不知道绾绾的琴技这么好，这样一来，哥哥以后每日都有耳福了。”
我在桌底掐了天凌哥哥一下，撅起嘴低声说：“天凌哥哥从来都不是很关注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看到了一名舞姬花容月貌，舞姿倾城，我忙叫天凌哥哥道：“天凌哥哥你快看，那名舞姬，真是倾国倾城啊，我们向皇上要了回家吧，秀色可餐啊，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我嫂嫂呢！”
天凌哥哥打我的脑袋，说：“坏丫头，你哪来的嫂嫂，你是我的妻子，懂吗，别人再美也有别人的归宿，傻丫头。”
“可是我喜欢那个舞姬啊，要回家嘛，求你。”我拉着天凌哥哥的手道。
天凌哥哥假装看表演，不理会我。我走出座位，向皇上福了福身，道：“皇伯父，臣女有个不情之请，儿臣喜欢那个舞姬，恳请您将她赐给臣女，充实惠南王府的舞伎。”
皇上先是一愣，看了看太子，然后微笑道：“绾绾真是慧眼啊，这个舞姬已经被太子妃看中，不日就要到太子府中伺候，绾绾你来晚了一步，不过其他的舞伎可以任你挑选。”
我看了看那个倾城的舞姬，她一脸冷傲，目空一切。我笑着道：“绾绾真不知道眼光与太子妃一样，以后想看那位姐姐跳舞我还要到太子府中，还请太子妃不要嫌弃我才好。”
我看着太子妃，她立马站起身，朝我点头道：“欢迎王妃到府中做客。”
既然心愿不能得偿，我向帝后行礼回到座位上，天凌哥哥只顾着看歌舞，未曾理我。只觉得坐着无聊，一杯一杯的饮着佳酿，天凌哥哥夺过我的酒杯，厉声说：“绾绾，这个酒虽然可口，但不宜多喝，再喝酒醉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他拉起我起身向帝后行礼：“皇伯父，时辰已晚，回府的路有点远，儿臣携王妃先行告退，改日再回宫向您与皇伯母请安。”皇帝听了点头让我们退下，天凌哥哥带着我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出了宫门。
“绾绾，累了就靠着天凌哥哥睡会吧，回到王府还有好一会呢”，我们出宫就上了府里的马车，天凌哥哥坐我身边，温柔的看着我打哈欠。
我定了定神，朝他道：“我不困，天凌哥哥，明天我就能回去看我父王和母妃吗？”天凌哥哥说：“对啊，明天我们就回江南王府，绾绾想家了吧？”
天凌哥哥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哄，我很开心的说：“恩，我想母妃了。”“那绾绾就快点睡觉，明天你黑着两只眼睛回去，你母妃又该心疼了，听话。”天凌哥哥哄着我。
我把头靠在天凌哥哥的肩膀上，把帘子拉开，数着天上的星星，沉睡了过去。

第八章　三朝回门气势大　　偶然恨断相思意

隐约感觉到天凌哥哥把我抱回寝殿的床上，但是太累了，睁不开眼就没有管，继续睡。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到大门口等着天凌哥哥和我一起回家。皇后一早就把太子妃的仪仗送到王府门口，庄严高贵，我却不屑这些，径直走向鸾车。
天凌哥哥在鸾车里与我说笑：“绾绾今天起那么早，是不是早就想回家了？”
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早就想回家了，让我父王和母妃看看他们的绾绾在惠南王府瘦了多少。”
“绾绾的意思是天凌哥哥亏待你咯？”
“当然啊，哼！”我别过脸，一路无话。看着街上喧闹的人群，卖小玩意的小贩出神，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玩啊，自从我搬到天凌哥哥家住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出来玩，下次一定要痛痛快快的玩遍整个皇城。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终于回到我生长了17年的王府了。鸾车还没停稳，我飞快的跳下车，不等采薇他们进去通报我就跑进府里一边叫着：“母妃，母妃，我回来了。”
父王和母妃早就在前堂端坐等候我的回来，几位姨娘也排着坐在母妃的下方，天凌哥哥快步跟着我走到前堂，我屁股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一口气喝完，喘一口气说：“父王，母妃，绾绾可回来了，想死你们了。皇上又赐我封号了，叫什么恭定王妃，一个月来我都换了好几次名号，采薇他们改口都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