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梦落繁花-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虽然最后把他的胳膊包得像个粽子,但我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大帐点起了粗大的蜡烛。我坐在床上用袖子擦汗,然后直起腰来就要下床。“呆着别动。”他伸手按住我的膝盖,然后又从身旁的那些药罐子中拿出一个细白瓷的圆形小盒递给我,示意我打开。那圆盒的盖子一开,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闻起来特别舒服。
“这是什么?”我刚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已经用手指挑出了一点圆盒里半透明的膏状东西,在我的脸上轻轻涂了起来:“把这药涂在脸上,能很快消肿。”


药膏是凉的,他的手指,粗糙而温暖。在给我抹药的时候,动作与我刚才给他换绷带时相比,还要轻柔,仿佛他不是在涂药,而是在擦拭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我和他脸对脸坐着,彼此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了,近得都能闻到对方口鼻里呼出的气体。我只觉得身上一直在不停地出汗,就连脸上没被打的那一侧也烧得厉害。实在不想接触他的目光,只能半垂着头,把焦距定在他的肩膀上。当他再一次要从盒子里挑药膏时,我把盒子收了回来:“不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么呆着太别扭了,比刚才巫绮雅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一巴掌时还要尴尬。
“我这里没有镜子。你要是不想明天早上脸肿得吃不了饭,还是乖乖地呆着让我来上药的好。”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话音里带了丝笑意。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我已经看到自己有慢慢地脱离原来的轨道地倾向,不可以再这样放纵暧昧,否则就会有难以回头的危险。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后悔莫及,所以要在自己能掌握的时候,把一切拉回到正轨上来。镇定心神,我平静地抬起头问:“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作为这次你救了我性命的回报?”

他没有立刻回答,灼灼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我赶紧错开目光:“朗星翰,坦白说,我不相信你是个做事不求回报的人。而且你费尽心机地把我抓到北辽,肯定是因为我对你有大用处。说吧,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说过,只要不是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他伸出手将一缕被汗水粘在我腮边的头发顺到我耳后,用那样一种宠溺的笑容和语气轻声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女人,只是太顽固了些。”
我咽了口唾沫,脸上努力摆出轻松随意:“是吗?多谢夸奖。顽固一些,总比朝秦暮楚要好得多,不是吗?”
他的眼神一闪,收回了手,不过笑容并没减少:“你着急要报恩,总也得等身体复原了再说。今天我就不留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终于肯放我走了,我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正要往外走,忽听见他在我身后道:“今后别和绮雅走得太近。”
我皱了皱眉。他要是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忙转身对他道:“你不要怪罪绮雅娘娘,她今天只是怒极攻心,才会那么失态。这全是因为她对你……”
“女人坚强勇敢有主见,当然是好事,可太过了就变成任性和蛮横。绮雅总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和你相比,她差得太远了。”朗星翰低声打断了我的话,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天夜里你逃跑的那条路,并不是狼群出没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微微一愣,这跟巫绮雅有什么关系?
“你的那个包袱,外面是布,里衬却是毛皮,你注意过吗?”他挑了挑眉,看着我问。
“那又如何?”
“那是狼皮,就是咱们猎到的那头狼的皮。被人割下了一片,缝在了你的包裹里。”
这次我真是呆住了:“你的意思是说,是狼皮把狼群招来的?有人想害死我?”
朗星翰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把狼招来,害我受伤,却也让你的逃跑计划落空,真不知道我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治她的罪。”
“你的意思是,巫绮雅想害我?!”
“目前看,她的嫌疑最大。”

不,不会的,我有种直觉,巫绮雅不是这么做,她根本就不是这种心急深沉的人!

“总之,你以后和她保持距离。她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这时,朗星翰的脸上已经露出明显的疲惫,我只得把其他的问题压回到肚子里。他躺倒在枕上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今天做的不错,以后就由你来给我换药。”
 


梦落繁花—蓝雪 第六卷 北望江山人断肠 步步凶险步步行
章节字数:11392 更新时间:070804 00:20

春末的草原,已经有了些微的浮热,不过夜晚还是很凉爽的,睡在大帐里,阵阵凉风从窗口吹入,让人觉得甚是舒服。可北辽之主的营帐,不管是门帘或窗帘,全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都不透。帐内的四角,点着四盏纱罩宫灯,朗星翰披了件衣服,靠坐在床头,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且神色冷峻肃然。他的右边站着不动声色的郭怀安,而面前则跪着几名亲兵装束的侍卫。或许是帐内人多,又遮得密不透风,以至于有些闷热,所以几名亲兵的额角,都冒出了汗水。不过,帐内此时压抑的气氛,或许才是他们出汗的主要原因。

“从西向东,即使是绕了个大圈,也不应该耽误那么长时间吧?”朗星翰的声音听着有些虚浮,却更突出了其中严厉苛责的味道。
“臣等该死。臣率领弟兄们向东赶去的时候,也遇上了狼,而且不止一群,而是好几群分成几次围攻上来,极是难缠,若不是皇上在草原上点起大火,臣等……”
“这次意外也算诡异得很,不能全怪你们。先下去,每人领五十军棍,明日照常出营练兵!”朗星翰皱着眉打断了侍卫首领的话。
“是!”跪着的几名侍卫中气十足得齐声回答,没有流露出半点犹豫和委屈。


旁边的郭怀安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原本他还绞尽脑汁地琢磨着怎么帮弟兄们求情,毕竟这次他们没能及时救援,使皇上受了那么重得伤,即使皇上盛怒之下诸了他们全族也不为过。没想到皇上只是罚了他们几十军棍,这简直就等于免罪一样。等那些侍卫鱼贯而出后,他偷眼打量了一下皇上,但见他微合双目,像是在凝神沉思着什么,怀安便不敢打扰,依旧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
帐里一时安静非常,只偶尔听到些外面营地里的巡逻兵们,来回走过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朗星翰抬头问:“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郭怀安本就一直在等皇上发话问他,此时听到,马上恭身回答:“臣仔细查验过那块狼皮,确实是从皇上送给蓝姑娘的那块狼皮上割下来的,而且那狼皮上还涂了狼血和香料,这应是吸引狼群攻击的主要原因。但即便如此,皇上和御前侍卫们也不应该一下子遇到那么多的狼,首先,那一范围的草原,从来不是大股狼群常出没的地方;其次,皇上前几天射杀的也并不是头狼,只是一头普通的独狼,照理不应该引起狼群那么大的攻击行为。另外,臣询问了侍卫长,那天夜里,是几群狼在轮番攻击他们,似乎特意要让他们救援不及。这非常奇怪,臣甚至怀疑是否有人在暗中操纵那些狼群,但这一点怀疑到现在依然没有头绪。”

朗星翰沉吟了一下才道:“操纵一说太过牵强了。那缝着狼皮的包裹是谁交给蓝雪的?”
“臣问过蓝姑娘,可她说当时天色很黑,她根本看不到将包裹交给她的人的面貌,只知道那或许是巫绮雅的丫头……”
“蓝雪告诉你,是巫绮雅的丫头给她包裹的?”朗星翰忽然插嘴道。

怀安一愣,赶紧详细解释:“蓝姑娘的原话是:‘当时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站在绮雅娘娘的帐前,将这包裹交给了我。因为我曾与绮雅娘娘约好,她会为我准备一些干粮和水,所以我料想那应是她的人,所以未说一句话就将包裹接了过去。现在想来,我也不知道那女子是否就是绮雅娘娘帐里的,实在是大意了。’”

朗星翰淡淡笑了一下:“是她不肯将别人往坏处想,还是故意摆出公正宽大的姿态给人看?”话音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语气似是夸赞,又像在嘲讽。
怀安在旁听了,遂问道:“皇上的意思莫非是,这次意外是绮雅娘娘动的手脚?蓝姑娘心里明白却不说破?若如此,臣是否立刻去将她……”

“绮雅没那个脑子,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么大的本事策划这样的袭击。”朗星翰用手摸着这几天下巴上长出的的短短的胡碴,一边思索着一边说,“还是从她身边的人查起吧,不过别惊动绮雅,那丫头听风就是雨,闹起来让人头疼!”
“是。”

“至于蓝雪,”
烛光映照中,朗星翰的眼神却幽暗闪烁,“有朕上次那番话,她对绮雅必定会起了猜忌,再加上那一巴掌,短期内她应该不会再想着找绮雅帮忙了。听说,昨天绮雅又去找她了?”
“是,但臣早已派了人守在蓝姑娘帐旁,所以娘娘一靠近,臣的手下就把她拦下来了。”

朗星翰点点头:“千万不能大意,叫你的人昼夜轮班守好蓝雪的帐子,绝不能让绮雅和她再接触。绮雅那点儿心思,在蓝雪面前还不如个三岁的孩子。要是让她们再有机会‘互诉衷肠、冰释前嫌’,被蓝雪说服了帮她,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马蜂窝来!” 
   
“是,臣遵旨,即刻去办。”

“冻马河那里,谈得怎么样?”
“庞威已经在迎在路上,按时间,今晚巫昂霄将军的折子就能送到。圣上不必太操心,谈判时有蓝子轩在,咱们必吃不了什么大亏。”
“怀安,你不要对蓝子轩太过信任。”朗星翰警告道,“那小子心机太深,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即使表面上应承了,咱们又怎么能全都指望他?”
郭怀安疑惑地问:“可蓝雪在咱们手中,就算他真要临阵倒戈,也总会投鼠忌器些吧?”

“你以为用他妹妹能威胁他吗?他若真的有所顾虑,就不会让朕将蓝雪抓到北辽。”朗星翰一脸轻蔑的冷笑,“真正让他投鼠忌器的,只有他要得到的利益!蓝子轩与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若不是朕当初另外许给他的条件,你以为他真会甘心情愿地替咱们办事?在没有拿到他要的东西之前,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冻马河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朗星翰顿了顿,目光盯住帐中一角的纱罩烛台,面露沉思,“朕只担心,将来他的胃口会大得离谱,再借机要挟,趁火打劫,那可真是麻烦。” 
   


郭怀安面呈忧色:“皇上既然有此担心,当初又为何将如此重要的国事相托?蓝子轩毕竟是天启重臣,据说如今已成为他们皇帝的左膀右臂。一旦蓝子轩那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咱们北辽……”

“怀安,你记住,天启在穆容成的手里,永远不会有真正权握一方的重臣!所以从他的这些臣子手里,我们即捞不到多少的好处,也坏不了多少他们的局面。”朗星翰眉头深锁,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朕与蓝子轩合作,还不是因为他有那么个宝贝妹妹!给他点儿甜头朕倒是并不介意,而且,凭着他在蓝雪心目中的地位,朕也不能赶尽杀绝。可他要是得寸进尺——”说到这里,朗星翰稍微拖长了些声音,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阴森和冷酷,让郭怀安看得心中暗悸,“朕一样有办法,让他吃下去了也消化不了!”
“是,皇上英明。”郭怀安低声应道。


“不过,朕倒是很欣赏这蓝子轩。”刚刚那森冷的表情似乎从没出现过,朗星翰又挂上了那幅悠闲懒散的笑容。见他将身子后仰,郭怀安赶忙上前为他扶正靠垫,耳中听着主子充满兴味的话,“我朗星翰的对手,怎么可以是孬种?他有胸襟、有胆识、有魄力、有手段,再加上够狠够绝,和这样的人斗,才更有意思,赢起来才会更痛快!”说着,他拍了拍郭怀安的肩膀,“怀安,不是朕看轻你,这几点上,你该好好跟他学学。”

郭怀安未及接口,就听主子轻叹了一声:“若是没有穆容成,他很可能有本事成就一番霸业,与朕分庭抗礼。可惜,主子的头脑,奴才的命,真是生不逢时。唯一幸运的,也就是做了蓝雪的大哥。”

“皇上,那孤背山的事情,如今是否先放一放?”郭怀安的声音并不大,可此时又刻意压低了嗓音,像是耳语一般。
“不必,就照原先计议的行事。”
“可是您的伤……”

“不过是被狼抓了两下,怕什么?”朗星翰眉毛一挑,傲然朗声道,“当年征胡羌时,朕的伤更重,还不是照样踏平铘城!怀安,你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连胆子都缩水了?”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皇上的伤势。”郭怀安并未因皇上的嘲讽而惶恐,他依旧低着头,说话一板一眼。
朗星翰明白,他是真心挂念自己的伤势,才会有此一问。他看了郭怀安一眼,笑容里多了几许温暖和真诚,随后用调侃的语气问:“你觉得朕这次受伤,是坏事还是好事?”
郭怀安微愣了一下,才道:“皇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臣自然觉得,不该是好事。”


这时,他们二人都听见了帐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让朗星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接着对郭怀安说话,只不过,改用了辽语:“汉人里有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朕受伤,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大帐的门帘一挑,一个端着木漆托盘,上面放满了绷带药罐的婀娜身影走了进来。郭怀安瞥了一眼。阴沉、冷硬、威严、骄傲,不管刚才他曾在皇上的目光中看到了什么,此刻已经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流连在那女子身上的,只余下了点点温柔。他心中不由得一沉,若皇上这样的流露不是伪装,而是完全的不由自主,那他与庞威私下商量的事情,可就变得棘手了,除非他们将来冒着先斩后奏地危险……

“你先下去吧。”朗星翰下了命令,郭怀安就算有再多的疑问和担心,也不得不退下。经过蓝雪身边时,她的手滑了一下,郭怀安闪身上前,手一伸,帮她接住了托盘。
“蓝姑娘小心。”

“多谢郭大人。”她淡淡地回应。此刻,他与那女子的距离不过一指远近,烛光下,看在他眼中的,是瞳若秋水,肤若凝脂,青丝如墨。拿着托盘的双手,莹白如玉,十指尖尖,纤细修长,宛如葱管。更有一屡似有若无、难以形容的幽香,在鼻端萦绕难消。


只扫了一眼,郭怀安便面无表情地退出了大帐。草原上的风,撩起他的衣袖袍角,也终于吹散了那女人残留下的温暖的香气。他半垂眼睑,敛起眼中眸光,在帐门旁默立了片刻。其实郭怀安与庞威,对于谁要取蓝雪的性命,并不感兴趣。重要的是,他们要查明,暗中动手之人,是否是埋藏在营中的奸细。他在心中暗咐:这次的袭击,确实安排得非常巧妙,只可惜发生得太早,把皇上牵连了进去。若是那些人能在大事已成之后动手,也就省了他与庞威操心了。现在他还必须分出人手护着她的性命,毕竟,皇上的正事要紧。可一旦事成之后,哪怕冒着以下犯上、违抗圣命的罪名,此等红颜祸水,也必不可留!
*********************

“你打算在那里站一夜吗?”朗星翰的话拉回了我的心神。
“当然不是。”我快步走过去,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床头。可身上仍然觉得一阵微寒。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那郭怀安的眼神让我觉得,他似乎要立刻斩我于刀下……

“在想什么?”朗星翰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吓了我一跳,忙把脸错开,可他的唇还是在我的唇边轻蹭一下。

“没什么。”我定了定神。我得集中精神,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最难对付。“动得这么快,看来你的伤好多了。”说着我轻拍了一下他的左肩,换来了他突然变白的脸色。我使劲忍住笑,让你占我便宜,活该!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他倒吸一口凉气,冲我呲牙咧嘴。

“我每天给皇上换药换绷带,陪皇上聊天解闷,虽心知此举难报皇上救命大恩之万一,却也了表本人寸心。”我酸文假醋地说完,冲他眨眨眼,然后裂开嘴,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却没想到,他的目光凝固在了我的脸上。被他看得很是尴尬,我转开视线,开始解开他身上的绷带,准备换药。

“以后每天看到我,都要这么快乐,都要这样笑。”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中轻叹了一声,他说的这句话,不是询问,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淡淡地说:“恐怕我只能做到后一样。”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把脸转过来看着他:“怎么说?”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进距离地直视他的眸子,仔细看来,他的瞳孔是黑中带灰,不像容成那般黑得好似深不见底……

“你要是再不回答,就会出‘意外’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你可以命令我笑,但不能命令我快乐。”在他的唇即将与我的嘴贴上时,我赶紧开口,“因为感觉是不能命令的,即使你有能力强迫别人遵守你的命令,你得到的也只是虚假的言听计从。一旦有机会,他们必定会奋起反击,以脱离你的掌握。”
他若有所思地放开了手。心里松了口气,我开始用药棉为他擦伤口。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大帐里静静的,只偶尔听到我摆弄药瓷瓶的声音。

“没人跟我说过这些。”半晌,他忽然道。

“因为你是一国之君,你的话别人只有服从的份儿,哪里会有胆量反驳。”我想了想又说,“其实这和为君之道是一样的。永远不能以一己私欲去命令百姓为你做事,不论多大的官,即使是皇帝,也要以民为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时兴起地说到这里时,才发现他看着我的目光中,已经明显地流露出诧异,我便改口笑道,“不过随便说说,胡言乱语而已。”心中后悔不迭,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


我站起身来给他包扎伤口。伤在左臂,我又不想再爬到床上去,只好站在床边,双臂环过他的肩膀,为他缠绷带。这姿势很费力,又太过暧昧,我唯有尽力加快包扎的速度。本来心里还在担心,他是否会借机做些什么,却没想到,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十分配合。等到我忙完了,收拾剩下的东西时,他才问道:“今后我不再命令你做什么,你是否会快乐?”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现在唯一让我觉得快乐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

他看着我的的眼神很奇怪,仿佛灼热似火,却又森冷如冰。我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只听到他声音清淡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快乐地留在我身边。”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没有强迫,没有威胁,没有命令,有的只是,陈述事实般的冷静。


正不知该对他这句话做何回应,忽听见门外一阵喧哗之声。似乎有人要进来,却被人拦下了。仔细听了两句,我马上辨别出,那是巫绮雅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想迎出去,却被朗星翰一把拽了回来。“出去干什么?我腿上的药还没上完呢。”
“我让绮雅娘娘进来给你换药。”
“她笨手笨脚的,远没有你细心。不用让她进来了!”


朗星翰抓着我的胳膊,他似乎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奇怪的是我就是挣不开他,也没力气站起来,好像他掐住了我的什么穴道,让我身上使不上劲儿。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等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这才放开我。

“你又何必与绮雅娘娘避不见面?即使她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也是因为她关心则乱。”哪怕让巫绮雅来见他一次,也比我这样天天对着他好。总是和他面对面地接触,精神高度紧张,实在太累。

“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这次意外与绮雅娘娘有关。我不敢说自己认人很准,但我能感觉的出,绮雅娘娘心地单纯,不会是计划得出那种阴谋诡计的人。”坐在床边,我尝试着劝解朗星翰,“你让我和她见面聊一聊,解开她对我的误会,说不定还能帮你查出策划狼群袭击的真凶,你看如何?”


朗星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微闪了一下,那眼神忽然凌厉得仿佛要将人刺穿。如此突然的变化,惊得我不由得将身子向后一缩,可再抬眼看去,他的唇边仍然挂着淡然的笑容,目光温和纯净,仿佛刚才我看到都都只是错觉。是因为烛光的原因吗?莫非真的是我看花了眼?

“早上我已经派人按六百里加急,给人在燕州的巫王爷送了信,没什么意外的话,过两天他就会派人来接绮雅回去。”
我听了忙道:“干什么非要送她回去?如此以来她心中肯定怨你更深!”

“把她送回去,既省了我的心,也免得她总去找你的麻烦。”朗星翰微叹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她那个孩子脾气,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最近我要忙的事情太多,哪里有精力哄她!”

“你没有精力,我可以帮你啊。刚才我不是说了,你让我和她见面谈一谈,什么心结都能打开。绮雅娘娘只是脾气急了些,并不是不明事理。她知道你伤得重,绝不会无理取闹的。”我倒真想帮帮巫绮雅,这样个活泼灵动、热情似火的女子,真是不忍心她受到伤害。


“她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聪明体贴,也不用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