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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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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不想……再隐瞒他。

现在,已经可以把一切都倾盆撒出。

沈夙媛道:“这一点请外祖母放心,有夙媛在呢。况且,皇上早已不是当初的孩提,皇上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若能知道生母之死的真相,这反而是好事才对。其实夙媛一直清楚……皇上对于睿德皇后的事,一直非常介怀。”

她想,长大后的朱炎在得知当年睿德皇后的死因时,一定曾怀疑过张氏,然而他没有证据,只凭借猜测是没用的。如今实情终于浮出水面,且让她逮住后深入一番探察,终于揭开当年看似平常不过的假象,露出骨子里的黑暗潮涌。

这应该……值得庆幸。

见她面色惆然,太皇太后心头亦涌上一阵哀伤,儿媳死得悲惨凄凉,如今孙媳能为她报仇,将那妖妇绳之于法,是上苍开眼啊……

天道轮回,这人造了业障,终究要还。

老人家潸然泪下,声音微颤不稳:“炎儿幼年丧母,打小在那妖妇底下长大,哀家这些年同炎儿亲近,其实哀家知道炎儿渴望母爱……然那妖妇不是炎儿的生母,又处处限制于炎儿,妄图把持朝政,若非哀家在旁侧监制,那妖妇怕不知要使出什么手段来陷害炎儿……幸好,炎儿如今也长大了。妖妇的势力早已不如当初,哀家终于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妖妇伏法受刑,知足了……知足了……!”

“外祖母……”沈夙媛一声轻唤,她心头何尝不动容,张氏罪行累累,然就是没有证据,如今人证物证齐全,张氏就算想要狡辩,这天下却哪里有这般多的巧合存在?而且她不会给张氏半点侥幸逃生的机会,她要一击必杀,让张氏这阴险毒辣的婆娘真正的遭上一回罪!

让她连灰烬都燃不起来,彻彻底底地坠入无间地狱!

从静心殿出来,沈夙媛带着林嬷嬷和随行伺候的一些宫女来到张太后的凤仪宫。而一向都是张太后为攻方,如今沈夙媛转守为攻,亲自登门拜访,这让张太后心中惊疑不定,她猜测着沈夙媛的来意,然作为不速之客的沈夙媛,倒是十分镇定。

她就特别死皮赖脸地表明,她就是过来看望一下太后,表达一下她作为儿媳的孝顺之心。

可表达孝顺之心,却连个把礼都不带,张太后心中冷笑,还孝顺?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不过自打张太后回宫后为了兰嫔的事来找过一遭她的麻烦,这些时日来,张太后没再过来寻滋扰事,安分得紧。故此就算沈夙媛上门来,又能如何?张太后虽说不晓得沈夙媛这一趟过来,到底是为何,但她并不担心,毕竟她现在可没有任何把柄被沈夙媛握在手上。

“媛媛过来,难道就只是来和哀家请安的?”张太后见她问完后仍是留着不走,一味端着茶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脸笑吟吟,神秘莫测的样子。

张太后心里莫名的底气虚,她不晓得这沈家小辈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她究竟想过来做什么,可等了好一会儿,人也不见吭声,张太后这才出声问道。

沈夙媛像是这才记起来,她已经在凤仪宫内,正待要放下茶,手不知怎地,一个不稳,茶碗带翻全部都落在衣裙上头,沈夙媛哎呀一声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手将袖子裙子提起来使劲地甩着裙摆上头的茶水,可即便是她反应及时,依旧是留下一滩深色的茶渍。

“这……”沈夙媛的面上露出沮丧神情,目光一转,发现袖子上也沾上一些,自然地将袖子给卷起来,露出手腕上戴着的红得如莹润光泽的血玉镯,遂抬起头来,好不可怜地望着张太后道:“夙媛本是特特地过来,想和太后您好好说上一些话,从前太后和侄女儿之间有些误会,侄女儿是诚心过来想和太后您说清这些误会……”

沈夙媛说得这些,面上神情确实诚恳真挚,可却是一丁点都感动不了张太后,张太后冷眼看她,本想要来两句赶紧将她打发了就是,然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一物,眸光顿时凝住。

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定在沈夙媛手腕上,神情从惊疑逐渐变得惶恐起来。

沈夙媛不出声,拿眼打量张太后的脸色,片刻功夫,她故作无意地用手摸着腕子上的镯子,一边自顾说道:“前些时日,皇后来过一次,也同夙媛说了,那日您和皇后从泰州刚回来,想来这水土不服,导致心情差,又赶上兰嫔的事,会怪责夙媛亦属正常。这如今,咱们都把话说开了,从今往后……太后?”她一副正要谈笑泯恩仇的时候,忽然停住语声,目光疑惑地落在太后的脸上,“您在看什么?”

她故意装出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问张太后,而后者却像是嗓子被东西都卡住了,她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而是抬起一对带着深深厌恶,憎恨,又布满恐惧,慌乱的眼。

“您……”

“哀家忽然感到身子不适,媛媛……这事情都过去也不用再提,你先回去罢。”张太后用手扶着额头,身子无力地晃动一下,身边的心腹秦嬷嬷忙上一步子搀扶住她,而秦嬷嬷也注意到沈夙媛手腕上的镯子,她的表情亦是变得僵硬,但她藏得很好,一直等沈夙媛告辞离开凤仪宫后,秦嬷嬷才扶着虚弱的张太后入座,眼神终变化起来,惊惧不定。

因为当初……她就是将毒药亲自灌入睿德皇后的口中。

而那镯子,她不过是一瞥而过,如今在沈夙媛的手腕上重现,她竟一下就记起来!

这天下间血玉镯并非只有一对,然而那样的成色,那样的式样大小,还有上头那些纹理,都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秦嬷嬷想了想,颤巍巍地道:“老奴总觉得,今日皇贵妃过来,这其中很有蹊跷。”

“这沈家的小贱人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倒是她手上戴着的东西,让本宫熟悉得很。”张太后微微合了合眼,她怎么会忘记那玉镯,那可是当年上贡之物,血玉宝石,金贵罕见。她当年一眼看了就特别喜欢,本想向先帝求来打造成一套首饰,却不想最后被先帝给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将其打造成一对玉镯子,一只给了睿德皇后,一只自己留着。

她那时候心里恨死了皇后,就算她那时候是最受宠的,然真正一些好东西,都会被老东西抢过去,再转送给睿德皇后,她知道,这老东西是故意的!即便是现在想来,张太后依旧恨得牙根痒,她从来就不会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她知道帝心难测,而圣上的宠爱,有朝一日会随着她年华逝去,韶颜不复而逐渐淡弱,往后会有更鲜嫩的女子入宫,而那时候皇后依旧是皇后,而她仍是宠妃。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做一个宠妃!

她要当皇后!要做这后宫之主!

“应该……是太皇太后送的另外一只吧……”秦嬷嬷底气不足,气虚地说。

秦嬷嬷是看到了那条口子的。

她活了大半辈子,许多事都忘了,但惟独当年那件事的情形,她回忆起来,居然每一处细节,她都有印象。

比如当时皇后手腕上戴着的镯子。

比如她灌药后离开时皇后发出的悲鸣惨叫,随后……是一声清脆物落地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镯子。

那清脆的响声宛若记忆的闸门,当啷一声落地,就此打开她深埋于心底的那一段充满腥气的往事。

而皇贵妃手腕上的那只镯子,就有一道缺口。

秦嬷嬷的心在颤抖,她似是事情已败落,浑身的汗。

张太后比她要镇定得多,一眼冷冷看去,令秦嬷嬷身躯一紧,此时,张太后的声音异常平静地响起:“嬷嬷是在害怕吗?害怕那个沈家小辈……会知道当年的实情?”她说着冷笑一声,面容上浮现些微的狰狞之色,她今日唇色深红,这一张嘴,宛若张开血盆大开,里头不断喷出毒雾:“嬷嬷怕什么!沈家小辈如何能够得知?当年那些人本宫早就一个不落的铲除干净,就算她运气好,拾到这一只破镯子,又能拿本宫怎样!哼!”

重重的哼声似一道惊雷般,劈得秦嬷嬷战栗不已。

她不知为何,总要反驳张太后的话……

皇贵妃真的不知情吗?当年事件中的人真的一个不剩都被清理干净了么?那皇贵妃今日过来……究竟……秦嬷嬷的脑海里被这样可怕的情绪所涌入,她不停地想,不停地想,最终,她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定论。

皇贵妃……是有意的。

而不论有没有意,当事人走得干净利落,只留下这样一个悬念,让张太后和秦嬷嬷这二人不断胡思乱想,至于她,则开始她为张太后精心准备的布局。

当初的后宫胜利者,看似是得到一切,但兜兜转转,终究会得到惩罚。而她曾经所犯下的罪行不会湮灭,会筑于人心上,永久的刻上烙印。

沈夙媛回到敬央宫,按部就班地布置起来,她将该准备的服装,道具,包括灯光效果都告诉了林嬷嬷,并且让团籽在旁辅助,毕竟团籽的记性好,细节问题能够处理得更为妥当。之后,她只管等着晚上的一场好戏。

现在,清闲下来的沈夙媛得了空,让玉莹将曲寒方从太医院请过来。

曲寒方过来后,沈夙媛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婉妃乳娘元氏的状况,而曲寒方的回答亦同她所想的差不多,元氏的身子长达十几年的败坏,能苟活至今已是令人万幸,而就入元氏所言,她确实没剩下多少时日的活头。但是如果能用贵重药物加以调理,那么本来只有一个月的大限,或许能够延长到三个月,或者更久……只不过要想再活得长久一些,那就难了。

本来按元氏本身的年纪已经是不小了,这迈过半百后一通的折腾,怎么可能不损寿命?

曲寒方的话虽然沈夙媛心中已有估量,然从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到一分难受,她缓缓舒气,眸光里隐含怅然:“我不多说什么,只希望先生能够竭尽所能,让元氏多或一些时日……不为别的,她这一生太过凄惨,我只愿元氏临终前,能够踏踏实实地像一个正常人般,安享一段晚年……”

她的嗓音轻柔温婉,像陈述一段流年往昔,眸光安安静静,凝视着他。

曲寒方心中触动,慎重点头保证:“微臣定会竭尽所能,不辜负娘娘重托。”

沈夙媛温温淡淡地一笑:“先生尽力而为,不必为我……医者父母心,先生……还是为了自己罢。”

曲寒方听得她一言,宛若兜头一盆冷水浇落下来,他猛抬起头来,目光绽开一片光。而沈夙媛依旧神情淡然,她此刻眉眼中柔光细密,就如一首江南的小曲调,轻盈奏乐,于耳畔间似溪水一股股地静静流淌。

他何时……竟连这一份医者父母心的初衷都忘了?

曲寒方喉口涩然滚动,咽下干燥的气,于胸中溢出一声长长呓叹。

许久,他道:“寒方明白您的意思了。”

沈夙媛微笑:“先生心中有大义,这才是先生的原本模样。而夙媛所看重的,正是先生这一份至纯至真的性情。”

曲寒方落寞之际听得她的话,自嘲一笑:“娘娘您真是……令寒方无话可说。”

沈夙媛冲他顽皮地眨了下眼:“皇上也总是这么说我来着。”

见她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曲寒方竟觉得心头莫名一松,不知为何,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心,在面对她那般犀锐目光时,似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和无措。

他一向是个明白人,看得人那般多,偏生撞上这么一个行为逻辑全然不在正常范围的人,且还让她反看了个底朝天,怎能不心慌意乱?然她总有法子,让他这种心慌镇定下来,变作一缕青烟消散。

曲寒方心中赫然,这般玲珑玉致的人……他如今,确实够不上。

如此想着,曲寒方便想到一个人来。

一个对她来说,尤为重要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他看来,有些地方十分幼稚,有些地方又非常开明,有些地方……他心底轻轻笑了一声,这么细细琢磨一番,这个男人,除了喜怒无常,脾气不定以外,对她,确实在意。

从他的眼中,曲寒方能感受那种将她奉作为独一无二般的专注认真。

最红要的是,他们二人心意相通,即便是有误会,很快就会解释清楚,丝毫不会在上头纠结耗费时间。

这大概……便是他无发比之的一点。

曲寒方叙叙深思,又开始例常的每逢沈夙媛必定反省的规则。

两人又聊了会儿,曲寒方便告辞了。

沈夙媛说了句挽留客气的话,不曾强留,就让人先回去了。待人一走,沈夙媛喟叹扶额,她在想,这娃每次一想太多的时候就会陷入自我发省的境界,直接就把她给撂一边去,若非她提醒他,他恐怕还得当着她的面继续想下去。

她有时候就特别想要掰开他的脑袋,往里头搜寻一番,这到底是怎样的结构,能让一个惜字如金的人脑袋里却装了这么多想法?不过幸好曲寒方想归想,他也顶多是想。因此除了偶尔的无语那么一下子,沈夙媛还能应付过去。

而曲寒方走后,她就来到喜儿的房内。

她一入内,正在逗着喜儿玩的宝芯,和一边温软笑着的玉莹投过视线来,两人当即起身来迎接她,而坐在床上,穿着修改过后贴身裙装的喜儿一听到声音,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定在沈夙媛身上。

沈夙媛冲喜儿友善地微笑,随后步子迈入,而宝芯一个箭步上前,把门带上后就凑到沈夙媛身边献宝地噼里啪啦地说道:“娘娘您知不知道这丫头多难教,奴婢跟您说……”

宝芯的声音像是黄灵鸟,然这架势却是叽叽喳喳的麻雀。

沈夙媛自动消音,直接来到喜儿身边,而喜儿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跟着移动,直到沈夙媛坐下来,那亮澄澄的眼猛地一颤,她抓紧小手,似是非常羞怯,低声说了句:“你、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读者通知:已替换

预告:下面还有两章就能把张太后解决,会有非常激烈的对战,嗯哼~

之后会有个当年事件集结成的番外,番外会加入萌物和女主的甜蜜生活(千万不要以为是正文完结咯,还长着呢~) 



第90章 还债

一听喜儿居然会说你好;沈夙媛莫名的觉得有那么点内伤,她朝宝芯看去;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要把宝芯给换下去比较好;她真怕宝芯这个逗比会把喜儿给带坏;再怎么说喜儿的真实身份可是朱炎她姐。

宝芯注意到沈夙媛打量她的神情中藏着一丝的深意;心里一哆嗦,嘴立马瓢了:“呃……娘娘、娘娘您误会了,奴婢就是说着玩的……喜儿、喜儿挺好的。”

宝芯刚得知喜儿是先帝婉妃所生时,确实很紧张,但她这一上午和喜儿处下来,啥紧张感都灰飞烟灭了;因为喜儿——实在太难伺候了!

这种难伺候不是指她爱闹不听话,相反她是真听话,稍微说重两句都不带反驳,只管拿一双水漉漉的眼瞅着你,就那么瞅、着、你!

宝丫头要疯了,瞅着就算了,偏偏就瞅着不说话啊!怎么和她费死劲的交流调动,人撑死去就只会几个特别简单的字眼,然若是她真是词汇匮乏,语言组织能力差就算了!

但是!

她丫和玉莹姐姐沟通很流畅啊!

虽然仍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可交际能力明显在面对她时要翻上一番,宝芯这个抓头狂躁,这死丫头片子就是歧视她是吧?之前她逮她的时候,一溜烟跑得比风火轮还快,一换上玉莹,那就跟扎根似的,一逮就着!

如此肉眼可视的差距,宝丫头如何不疯?

沈夙媛见她这藏不住心思的德行,笑着摇头,一个栗子敲打在宝芯脑门前,宝芯哎哟一声,而床上的人忽地咧着嘴笑起来,还给宝芯来个和音,与她同时哎哟一声。

玉莹噗嗤一声,笑得拿袖子捂住嘴都掩不住。

宝芯摸着脑袋,转头瞪向床上的人。

喜儿被宝芯一瞪,裂着的嘴角立即收回,遂抿着一双薄片似的唇,严肃的用眼睛直定定注视宝芯。

沈夙媛瞧着,心中没有来地升起一丝伤感,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喜儿的头发,喜儿的脑袋一缩,转过来看她,沈夙媛冲她微笑:“不用怕,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把这儿当成是你自己的家。以后,你的娘娘也会和你一起住在这儿,你说好不好?”

她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词语和喜儿沟通,喜儿应该是听懂了,她严肃正经的小脸上浮出一丝羞怯怯的笑,双手攥在一块儿,眼睛里燃着星点亮光。

这样子的喜儿让沈夙媛觉得,她其实并非是真的不知世事,若是团籽是迟钝,喜儿应该就是智力低,但她就犹如一个天真的孩童,仍能够明辨这世间险恶。

从她面对宝芯,玉莹,和自己时不同的态度来看,喜儿她有一颗至真至善的心,能够看透人的本质。她逗着宝芯,觉得宝丫头有趣儿,她亲近玉莹,知道玉莹是柔性子,而她对自己乖巧温顺,问所必答,恐怕也是察觉到她身份不同,她便是那种……她的世界里,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坏人,一种是好人。

这样身世凄惨却恁得懂事听话的小可怜,都快勾起她这心里头的母性光辉来了。

玉莹见喜儿同娘娘相处融洽,甚觉欣慰,她走上前来到沈夙媛身边,坐到喜儿的另一侧,目光柔和地望着喜儿,一边轻声软语地说道:“其实喜儿只是心智像个孩童,若教一教,还是会认字的,学得也快,娘娘有没有想过,给喜儿寻个教书的师傅来?”

沈夙媛摇摇头,她认为,喜儿这不爱说话的性子不适合正统规范的教学方式,所以她当即否决。

至少,要等她先经过开化阶段,比如说幼儿园这样的水准,然后再开始上学,真正全然完善。而且喜儿的发育是硬伤,她的年纪比朱炎大上一岁,身材确是十岁左右孩童的身材,万幸的是她除了营养不良,瘦得过分,皮包骨外,没有头大身小的侏儒症状,就是关节处摸一把,严重突出硌得慌,稍微有点畸形。

这上头她可能会费点功夫,最起码得让喜儿像是正常人一样发育,接受教育,而她的公主身份,说心底话,她其实不想公开。

今日于静心殿中同太皇太后说起睿德皇后的事时,她虽然提及了关于婉妃疯了的原因,但她是将喜儿给过滤掉了,一切都转换成是元氏发现,而睿德皇后临终前将镯子交给的人是元氏,喜儿这个人她完全将其掩藏起来了。

她为何不打算公开呢?

沈夙媛觉得,公开喜儿的公主身份并非好事,像如今这样,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人来打搅喜儿和元氏的生活,她们会过得更舒坦自在。若是喜儿一旦将其公主身份公诸于众,那么届时她还能有安生的日子吗?

或许元氏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因此她今晨才没有要求自己公布喜儿是公主。

“喜儿暂且还是由你来教导,直到你认为真的可以让她学更多东西的时候再来同本宫说。”沈夙媛同玉莹这般说道,玉莹听后,眉间露出一点凝思,片刻后应承下来。

没过多久,负责为今晚大戏做全景布置的总监督林嬷嬷来找策划员沈夙媛,她交代过自己,若有事无法处理的话可以到喜儿的房内来找她,林嬷嬷确实有要事来相商。她一入屋内,见里头情景喜乐融融,本是焦灼的心莫名舒快起来,一丝欣然从心底升起,令她嘴角浮现淡淡笑容。

“娘娘。”林嬷嬷唤了一声,里头人都循着声源瞧过来,林嬷嬷笑着道:“看样子,喜儿很喜欢娘娘啊……”

玉莹在旁附和:“咱们娘娘这般好的人,自然是人人都喜欢的。”

宝芯也点头称道:“是啊,只有那些对娘娘心怀不轨之人才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娘娘呢。”

听到这心怀不轨之人,林嬷嬷记起她来的目的,走上前同沈夙媛道:“娘娘,老奴还缺人手,这不,特地过来向娘娘讨人来了。”

沈夙媛道:“讨哪个?”

“宝丫头。”林嬷嬷道。

宝芯一听,雀跃欲试,然她怕自己太兴奋,会叫娘娘觉得她不稳妥,便强压下这股激动,脑袋转过来看向沈夙媛,眼睛眨巴眨巴地满是期盼。

沈夙媛眉头一边上挑,瞥了宝芯一眼,遂转过来看向林嬷嬷:“也成,宝芯手脚灵活,嬷嬷您看着用吧。”

林嬷嬷道:“谢娘娘了。”话一顿,目光落在喜儿身上,笑容更盛,“其实老奴本来更想要喜儿来帮忙,不过她尚未知事,不明白的地方太多,因此老奴才放弃了。现在老奴瞧着,喜丫头静下来,确实可人疼的。”

玉莹在旁边道:“宝丫头这机灵鬼该是够了,若让喜儿去,万一人跑没了,抓也抓不着,真不知该怎么好。”

“不跑!”喜儿忽然道。

沈夙媛低头,见喜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干净清脆。

宝芯扭过头来,腰肢摇摆着走过来,用挑衅的声音冲喜儿道:“你也想去?”她转眼又忘了喜儿的原本身份了。

喜儿抬头,对宝芯咧嘴笑。

宝芯:“……”她怎么总觉得这死丫头在逗她玩呢?

沈夙媛瞧着喜儿同宝芯之间的互动,倒是真觉得这俩就和姐妹似的,她想了想,手握住了喜儿的,认真地问她:“你真想要一道过去?你不是怕和她在一起吗?”沈夙媛说的“她”时,还特意用手指了指宝芯的方向,询问喜儿意见。

喜儿听罢,低头思考一阵,遂仰首道:“不怕。”

玉莹却觉得不放心,问喜儿:“喜儿,你真的能同宝丫头好好相处吗?不会中途乱跑?”

“跑……不跑。”

玉莹失笑:“那你究竟是跑,还是不跑?”

喜儿小嘴紧抿,纠结的一对眉头都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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