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玛丽皇后洛可可浮金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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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第一次来到美泉宫面前时，薇露便被它磅礴的气势震惊了。美泉宫内无处不洋溢着华丽气息，有几间房间还被装饰成洛可可风格，尽管这在奥地利十分少见。就连花园也是巴洛克式的修剪设计，喷泉、雕塑花园里甚至还有一座小而精致的温室。那是还很小的她就在想，即使是法国的凡尔赛宫也无法和美泉宫媲美吧。
美泉宫的俗名是“夏宫”，到处种植着成片成片的树荫，就连炎热的夏日也凉爽如春季和秋季，因此每到天气渐热时他们就会搬到美泉宫住一段时间。

然而这次的迁移似乎比前几次要盛大许多，随行的随从至少有一千人，除了随行侍女、侍从、厨师还有许多家具要搬，浩浩荡荡地离开霍夫堡皇宫，来到美泉宫后薇露整个人都轻松愉悦了起来。她兴冲冲地拉着伊丽莎白、露露老师、费迪南、马斯和媂媂拿着大包小包去野营。这成为了她每年来美泉宫必做的事情，毕竟，在庄严的霍夫堡皇宫内是不可能进行野营的。

“安托尼亚殿下，安托尼亚殿下，您的宠物——”爱丽丝的叫唤声远远传来，她追着一只东窜西窜地棕色宠物狗气喘吁吁地朝薇露求救。
“诶？斯诺奇，快过来！”薇露拍拍手，那只小巧的棕色宠物狗灵活地跑到了她的脚边，一边讨好办地蹭着她的裙角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要听话一点，懂吗？”
“汪汪——”斯诺奇仿佛听得懂一般，活泼地朝她吐吐舌头。薇露理理它柔软的毛发，将它抱给爱丽丝。
“乖，等会儿再陪你玩。”

“啊，在这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轻松了许多呢！”深呼一口气，薇露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感叹道。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聚集在一起了。看到费迪南、朗格和马斯牵着马，她顿时来了劲，“我也要骑马。”
“诶？”三人都愣了愣，这丫头平时很少碰马，怎么今天突然变得那么反常？
薇露撇撇嘴，对他们震惊地态度很不满，“一时兴起而已啦。”其实跟以前比，她已经算是“活泼”了许多，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整日闷在家中学习琴棋书画。每当哥哥们要出去打猎的时候她都会随行，虽然母亲不止一次地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位真正的淑女该做的。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薇露老练了许多，最关键的是她选择了一匹脾气较温顺的马，驯服起来也不会太困难。露露老师在一旁优雅地为他们倒满香味四溅的大吉岭红茶，媂媂兴奋地四处张望，一边与伊丽莎白交头接耳地聊个不停，顺便不时挑逗着斯诺奇。与另外三人同行，骑马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河边，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潇洒。
“安托尼亚啊，你知道一边吃三明治一边骑马是十分不淑女的行为……”露露老师叹气道，真是为让人捉摸不透的殿下，在陌生的场合里她的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间都不失皇家风度。只是每次在熟人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呀。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
薇露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没人会看见。”

“我们不是人吗？”费迪南然不住笑着喊道。“小心我告诉母亲哦。”
“你敢！？”她瞪他一眼，示威般地挥挥拳头，“你要是敢告状，我就让你每天吃饭吃到毛毛虫，天天夜里做恶梦，走路都能掉到洞里，还有还有……”
“行了！安托尼亚，不要说了，你也太狠毒了吧？”费迪南抱头故作痛苦地抱怨，众人听到薇露的“诅咒”都有失风度地哄笑一阵。“上帝，替我惩罚这个大逆不道的妹妹吧！”
“白痴。”马斯和薇露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鄙视这个爱演戏的哥哥。

因为玩得太疯，薇露一时将什么公主礼仪全部抛到爪哇国，就连淡粉色干净的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一片污垢也不知道。她甚至和马斯开始比赛看谁能跑得更快一点，在湖边嬉戏比赛，水花四溅，弄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殿下，殿下，请小心一点！”露露老师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喊着让薇露快点停下来。哪知她坐在马上刚回头一睹，就一不注意整个身体栽进了湖内！
所有人都傻眼了，只有伊丽莎白最先反应过来捂住眼睛惶恐不及地尖叫，“安托尼亚！”
薇露的四肢在水中扑腾着，却只觉如同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救命！我……我不会游泳哇……咕噜咕噜……”她张嘴，一口气咕噜地喝下了好几口水，接着咳嗽不停。薇露刚想试着动动脚靠自己的力量游向湖边，两双腿却已经麻木了——完了，她的腿居然偏偏在这个时候抽筋了！

“安托尼亚！”想到六年前的噩梦，马斯心里一阵颤抖，立刻跳下马，脱下外套想要跳进湖中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制止住了——
“马斯殿下，您在这里待着，我下去。”朗格低沉镇静地声音让人们稍微安心了点，眼看薇露的求救声越来越微弱，身体也慢慢往下沉，他们的心却又悬了起来。

“噗通——”他毫不犹豫地翻身跳进湖中，迅速游到薇露的身边，一手托起快虚脱的她费劲地游向岸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仅仅只花了几分钟就把她拖上岸。
“咳咳……咳咳……”薇露紧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徐乱。众人按耐不住地跑上前来有的摇晃她的肩膀，有的呼唤她的名字，有的边跑边找医生，场面顿时闹得一片鸡飞狗跳。
嗓子如火烧般疼痛，四肢软弱麻木动弹不得，连眼皮也沉重地无法睁开。在黑暗之中，薇露冰冷的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所有的感觉都与六年前的遭遇叠成了重影。
“安托尼亚，醒醒！”
“这样叫是没用的，她呛到水了。”朗格固定住薇露的后颈，托起她的下巴让她张嘴，俯身以口对口的方式吹气。
“你在干嘛！？”马斯大惊，毫不犹豫地推开朗格，双眼通红愤怒地像一头小兽，“不要随便碰安托尼亚！”

“笨蛋……咳咳……”薇露的气息很弱，勉强能发得出声，“那是人工……呼吸……”
“不想让她死就不要阻止。”朗格瞥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动作。连贯地换了几次气后，她的呼吸终于恢复平稳正常的状态了，只是身体依然十分虚弱，也许是受惊了，现在还一愣一愣地神智恍惚。几个侍卫将她带到了美泉宫内的休息室，一大群人也跟着想要进来却被阻止了。
朗格平静地扫视众人一眼，寒气凛人威严十足，“她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
“好……好吧。需不需要告诉皇后陛下？”露露老师对刚才的惊险一幕还心有余悸，握着伊丽莎白和媂媂的手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这件事她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都怪我，都怪我没及时阻止殿下……”
“母亲正在和凡尔赛宫的大使们会面，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好了。”费迪南担忧道。“母亲倒没什么，只是一旦那些发过来的大使们知道了这件事……后果令人担忧啊。”他的结论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大家纷纷达成一致想法，暂时不把她落水的事透露给皇后陛下。

**

薇露这一睡就昏昏沉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才刚睁开眼见到的便是母亲派来的侍女。
“安托尼亚殿下，陛下让您去她的客厅一趟。”
“……是。”她底气不足地答应一声，足够想到母亲此时此刻的心情，“请转告母亲，待我更衣后会去找她。”

来到母亲的私人小客厅，等待她的不是温柔地安慰而是劈头盖脸地批评——
“安托尼亚，你是怎么搞的？居然掉入水中！”母亲将正在批改的一堆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薇露也随着这声响身体一阵哆嗦，不敢抬头直视她那包含怒火的双眼。
“对不起，我……我下次不敢了。”
“哼，如果不是我有心留意，你们几个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果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才仅仅一天的时间母亲就察觉到了真相。“如果被凡尔赛宫的大使知道了怎么办！”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将来要成为皇后！”空荡的客厅内只有她严厉地斥骂声回荡着，一声一声让薇露心里发寒。

“妈妈，我——”
“给我出去！”

薇露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她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跟母亲吵架的时机，这只会让母亲对她更加失望。
关上门后，她转头便望见了站成一排的众人。伊丽莎白、费迪南、马斯、媂媂、露露老师，就是少了朗格。“……你们。”
“安托尼亚姐姐，你——没事吧？”媂媂从伊丽莎白身后探出小脑袋，打破了沉闷的僵局。
“还好。”她叹息一声，足以想想今后这段时间的悲惨命运。“只是，我从来没看过母亲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生气。”才刚刚搬到美泉宫，居然就出了那么多事，真不是个好兆头。
“别担心，”费迪南拍拍她的肩，“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会帮你的。”
第十七章
与母亲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薇露反而有可以喘口气，而不用想着法子避开她。在美泉宫的日子反而更加清闲，便让薇露养成了每天去小教堂祷告的习惯。然而在今晚在玫瑰花园将会有一场面具舞会，从早晨开始她的几位姐姐们就忙活了起来。伊丽莎白一如既往因为脸上的疹子拒绝参加舞会。

“哦，你说是红色好看还是绿色好？”
“我更喜欢这件粉色的！”
“看啊！这面具真漂亮，上面镶的是蓝宝石吗？”
……
床上高高堆起的服装蕾丝、鞋子，以及一箱子的首饰，再加上摊在地上的各式各样的令人眼花缭乱的面具，这些无非是女孩子们童年时的梦想。

与其面对琳琅满目的首饰衣裙，薇露更愿意品尝美味的下午茶，她甚至跟媂媂打赌舞会上会出现什么蛋糕——
“黑森林蛋糕！”薇露得意地抬高下巴，“绝对是最美味的。”
“不，奶油蛋糕！”媂媂也不甘示弱，提高声音坚定地说。“哼，香草味最好吃~”
“不要吵了，你们两个。”伊丽莎白打断她们，“我想一定有提拉米苏。”
“……”
“好了，快点来给自己打扮一下吧。”露露老师把两个丫头拉过去，“你们看看，别人都打扮好了，就你们连衣服也没选好！”
“是是~”薇露和媂媂无奈地相视一笑，穿衣服无疑是最痛苦的环节了。薇露只希望待会儿衣服不要勒得太紧，她还要她的蛋糕呢。

盛装打扮一番之后，薇露携着媂媂和露露老师的手一起走向举办宴会的玫瑰花园。夜幕降临，星空璀璨，如同一颗颗闪亮的钻石镶嵌在黑夜的大网上，皎洁的半弦月高挂在空中，衬得一片好夜色。皇家贵族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色彩、形状各异的华丽面具。在摇曳的烛火中，每个人的脸都蒙上了一层神秘。
薇露戴着一张花纹繁复的金色面具，沿着眼角边嵌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猫眼石。同色系的洛可可宫廷晚装将她娇小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一下便夺取了无数在场男士女士们的视线，惊艳四座。薇露从容不迫地在目光灼灼中踏进花园的中心，注视着不远处对她的仪表打扮十分满意的母亲，她也投去了微笑。从母亲的表情中看得出来她已经消气了。

“亲爱的小姐，能否与您共舞一曲？”
“这位女士，请与我跳一支舞吧！”
“可爱的小姐……”
才刚踏进舞池，薇露就受到无数绅士的追捧，纷纷表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优雅地向她提出邀请，谁不希望得到如此可人的少女的邀请？
令他们失望的是，她没有选择其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委婉地谢绝了他们的邀请，穿过舞池径直走向铺着白色餐布，摆放着各式各样美味甜品的长桌边。
“安托尼亚姐姐，你看他们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呢！不愧是法国未来的皇后！”媂媂蹦蹦跳跳地跑到薇露身旁笑着说。
“别瞎说了，”薇露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就知道打趣我。”
“才不是打趣，媂媂说得可是真话！”媂媂有些不满地撇过头撅起嘴。
“好啦，你看——有你喜欢的草莓奶油蛋糕。”她指了指不远处长桌上各式各样的点心，不一会儿就把媂媂引开了。

舞会虽然奢华却虚而无实，不仅要时刻保持皇家风范还不能正常进食，尽管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宴会让她早已习惯，却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空虚。
一位戴着蓝色面具的少年趁她不注意时来到了她面前，轻轻弯腰，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尽管没有说话，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明白他是在邀请她。
究竟该不该接受？薇露迟疑地想。他穿着比面具的颜色还要深一些的蓝色礼服，微微翘起的樱色薄唇充满了似有若无的吸引力。恍惚间，她竟就不知不觉地将纤纤玉手放入他温热修长的手中，随他的引导来到舞池中央。

“你是谁？”被轻拦入怀，旋转一圈后薇露终于按耐不住地开口，回答她的却是沉默。
每一个动作细致入微，无论是他缓慢平稳地呼吸声、吐出的热气、清新的花草香都使薇露的心跳渐渐紊乱起来。而手掌与手掌十指相扣，如同两块吸铁石吸到了一起，柔软安心地让人不想放开。
简单轻快的钢琴声如清泉愉悦流淌，回荡在玫瑰园之中，伴随着馥郁的花香味沁人心碑。不同于一度在宫廷中流行的巴洛克式音乐，尽管这首曲子在盛大奢华的洛可可舞会上并不搭调，在花园里却演奏出一番别样浪漫的旋律。
不知不觉，两人跳到了舞池的中央，人们都为他们让出一块空地，因此显得十分突出。蓝色与金色相辉映，说不出的优雅与华丽。使多少绅士小姐为之倾倒，无论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淡淡的微笑，都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安托尼亚，”母亲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两人，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希望你不要在嫁到法国之前再给我惹什么麻烦……”

突然，薇露蓦地一缩，松开了对方的手。她捂着嘴吃惊地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颤抖地说不出话，“你……是你，对不对？”
“……”少年深深地望着她，还是没有说话。也许一旦等他开口，她就会知道他是谁。只可惜，还没等他来得及拉住她的手，她就自己发现了他的身份。
不知为何，薇露的心口处传来阵阵痛楚，就像是……触电。
不行！她绝对要克制住自己！薇露脑里浮现出母亲严厉的告诫与面容，心中那抹奇妙的触电感渐渐淡了下去，到最后消声灭迹。她下意识地朝母亲的方向望去，发现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马斯……你的舞跳得不错哟，我刚才甚至不认识你了！”薇露突然摘下面具，在一片抽气声中朝他俏皮地眨眼微笑。
被识破身份的少年很快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也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苦涩而虚伪的笑，“谢谢你的称赞。安托尼亚……姐姐。”

听到这样生疏的称呼，薇露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么轻易地识破他就是为了让他放弃……也可以理解为是在说服自己。薇露承认她对马斯有种超过了姐弟之情的另一种情愫，也是这几天才慢慢开窍想明白的。而通过近几年的点点滴滴，她比谁都要清楚马斯对她的感觉。可是——她注定要远嫁法国，更不可能在这之前喜欢上任何人。
所以……“对不起。”

**

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从法国凡尔赛宫就传出了“喜讯”。路易十五终于正面回应了有关两国之间联姻的提议，这可把母亲乐坏了，就在那一天她紧紧抱住薇露失态地喊着她将要成为法国皇后的消息，到至今也无法冷静下来。路易十六的回应不仅代表着他彻底接受了奥地利皇后陛下的小女儿，以及与他的孙子奥古斯特结婚的事实，更代表着——距她离开故乡，奔向凡尔赛宫的日子不远了！
接收到这条讯息后，每个人对薇露的态度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无论是跟她不怎么熟的一些姐姐哥哥、嫂嫂、侍女侍卫，甚至是韦蒙老师对待她的语气与行为比以前都要恭敬很多。唯一欣慰地就是她几个“死党”与她的深刻友谊和亲情是永远不变的。

薇露就这样晕头晕脑地过完了好几天，她便迎来了远道而来的婚纱。尽管从小到大曾拥有过、见过无数漂亮的裙子，当纯白的婚纱展现在面前时，还是刺伤了她的眼睛——柔软的白色锦缎作为面料，胸口处与裙摆缀满了绚烂的散发着七彩光泽的钻石，据设计婚纱的法国著名设计师罗斯女士写给她的信上说，这件衣服的灵感来自于凡尔赛宫著名的镜厅。
除了在现实世界对法国那一丁点儿的了解，加上在十八世纪对法国历史建筑的种种了解，镜厅无疑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天花板绘有繁复的浓重油画，两排整齐的落地镜，金色的墙面上镶嵌着上百甚至上千的镜子，鲜艳的色彩与闪烁的镜面制造出意想不到的辉煌宏伟，就连夜晚也亮如白昼……书上是这么形容的。一想到要在那样豪华的地方居住，薇露对自己的未来又提起了信心，至少不会太糟糕。

信上还提及到，在婚礼当天将会有一场豪华至极的游行，并感叹她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王妃。
“哦，上帝，我很高兴法国能承担如此庞大的数目！”母亲摆了一个脸色说。当然薇露也有同样的感受，不得不再感叹一下法国皇室的奢华与大方。
第十八章
随着八月临近，气候也一天天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温度步步升高。在十八世纪这个本就远远不如二十一世纪发达的时代，薇露更加不对“度过一个凉爽的夏天”抱有多大的期望了。炎热的夏天本就是一年四季中最让人开心又痛苦的季节。因此，她与朋友们没事就喜欢跑树荫底下抢位置。

“啊，好无聊啊……”费迪南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赖地说，“有什么好玩的？”
“来讲故事吧~”薇露的建议很快得到所有人的反对。记得前几次她不是讲鬼故事就是讲杯具，曾经害得伊丽莎白因为一个悲情觉得愁眉苦脸了好几天；胆小的媂媂和马斯更是夸张，因为一个鬼故事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连灯都不让熄，虽然马斯还很倔强地说自己才不是害怕。“咦？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既然你们都那么闲，我就讲讲礼仪吧。有关参加婚礼的礼仪和进程是……”露露老师还没说完，其他人就赶紧让她打住。
薇露立刻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整天都听妈妈和韦蒙老师唠叨一边，我都记得滚瓜烂熟了！”
“对啊，忘了恭喜你了。等以后当上法国皇后可千万别忘记你的恩师啊！”露露老师敲她的头说，接着露出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当年的小女孩如今都长得那么大了啊~”真有一番“吾家女儿初成长”的想法。

薇露支支吾吾地答应，感受到一束异样的目光赤裸裸地射向她，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不敢回头。

“安托尼亚姐姐的婚纱送过来了吧？据说上面至少镶了几百颗钻石呢！”媂媂勾住她向往地说，在场的女生们都露出一副憧憬地表情，“这么动人的姐姐穿上美丽的婚纱，一定——”
话说到一般，又被费迪南顺其自然地接了下去，“可以把法国人迷得七荤八素！”
“费迪南！”薇露黑着脸“温柔”地赠了她一个馒头。
“叫哥哥！”费迪南十分不满她的态度。
她白他一眼，“才不要。”刚赌完气，两人就傻笑起来，弄作一团。

**

已是入夜，远处却仍可见一抹艳红的黄昏，天气依然燥热，连晚风都还保留着一股暖意。在床上翻来覆去毫不困倦的媂媂和薇露偷偷溜了出来，跑到树荫边乘凉，正巧中央处还放着一座小型喷泉。薇露更是干脆地脱下了鞋将脚泡在冰凉的水中，全身都放松下来。
“媂媂，还愣着干什么？你也过来！”她朝她挥挥手，媂媂起初还有些拘谨，可见她那么舒服不一会儿也学起了她的样子，卷起裙角费劲地跨到喷泉的池塘中，里面的水正好到她的膝盖之上。为了不让水浸湿裙角，媂媂只好坐在喷泉边缘用大理石围起来的光滑的石头上。

“啊啊，果然很凉快！”媂媂伸出大拇指，“我们是不是应该叫费迪南哥哥和马斯哥哥也来泡一泡？”
“算了吧，我可不希望妈妈发现喷泉里的水变成了黑色的。”薇露咳嗽几声，“你也不要说出去哦！”要是这事传到了母亲耳里……她不敢想象了。如果大家一起去喷泉泡脚图个凉快，清澈的水肯定会在第二天的早上变成发臭的洗脚水……请原谅她这个不爱护环境的孩子吧。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出，“你们在干什么？”
“完了——”两人异口同声道，颤巍巍地转过身，很有默契地低下头。薇露自言自语抱怨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媂媂还好奇地转过头扑扇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姐姐，谁是曹操？”
“……”薇露汗颜了，要怪就怪她的乌鸦嘴，“这个……是一个人，很难解释啦。”

“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去睡觉？”母亲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异常清冷，两人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妈妈，我们……”薇露踌躇着不知该用什么谎话瞒天过海。
“我们在喷泉的池塘里泡脚，因为天气太热了——呜呜！”媂媂诚实地说出的真相，却被她立刻捂住嘴。
“媂媂，不要说……哎呀，你怎么说出来了？”薇露抱怨道，一边向母亲解释却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
母亲先是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脸上绽出了笑容，“哦，你们俩真是天才。这绝对是度过整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