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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拣小猫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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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走着瞧
人事交接极其顺利，何琪应才知道清王昨晚一夜未睡都做了些什么，一个个拎进来的大小官员低眉顺目，讲出来的话也堪比经文般白烂。自然是心中不愿，或者不愤，却耐何有着清王事先打好的铺陈。即使是不愿、不愤，也不会太过表现出来。
何琪应苦笑，这便是着了清王的道儿，看似已然将人事全全交于他手，却是端得要看他如何收服。人心么，自古便不是能让安哪儿就安哪儿的东西，想来这其中过程还得假以时日的劳苦。
抿着茶口，扭头打量这只油滑的俏狐狸。暗道怎么也要扳回这一局才行，要不然接下来的努力便像是被他牵了鼻子走，虽是必经之路，心下却也不会太舒服。
大师傅向来有句座右铭被其反复引为经典，水不能太乱，亦不可不乱，浅浅的搅上几搅，让那站在岸上看你的人擦鞋去吧！
。。。。。。俏狐狸亦抱茶而听，闲闲的，瞌着眼悠然无比。他心里是高兴的，早就烦透了这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自打被凌王强行认领后他就没有一日安闲，却，非他所愿。虽然明白这种闲散的日子也不会太过长久，但有一日便是白赚，乐得无官一身轻的白净，有了这种觉悟，好似连这手中的茶也雅出几分。
悠悠含上一口，忽然发觉边上那人的视线不在堂下元大人的陈案之中，转头，便对上了若有所思的恶意一笑。打了个抖，真切的。心中忙想你是太子，若连收服人心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对抗恒王？已经全付身家交了你，虽说其中含糊了一些态度，但那是必然，不叫自己看看你的手段，便是再觉得亲近，也不能空手交了这些风凌国的根本。
当下低了眉眼，暗暗揣度刚才何琪应那一眼中的意味，口中的茶味自然也就淡了去。
眼下是快近正午的当口，早朝一罢，何琪应便与清王来了这大殿就近的小厅，众人皆知是人事交接，便也全全候在外间等侍传召。一个挨一个的口述公职陈案，多少搞得何琪应有些头大。碰着清流的人还好，能做些问答，了解的详尽些。若赶上清王一觉，才真真叫人头疼，你自管问，人家却不管答，拉七拉八的扯些相干不相干的，到最后能说到你忘了自己刚刚问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便不再发问，只安心听着，反正在这之后还有文本可供参阅，拉人进来，也只是要混着眼熟。
按着额头，那是真的不可以再发威，早起已经判了三个犯臣的斩立绝。这会子要是再按不住自己的脾气，难保明天不会在案头看见大红色的柬帖，上书太子为人暴虐，为人臣子的不能忠言天听。
好不容易元大人陈案结束，挑挑眉，居然进来的还是清王一流，何琪应看着眼前一上一下两个人的‘眉目传信’颇有些无力。
‘看我做什么？你倒是见过太子啊’见这回进来的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清王皱皱眉，不知直挺挺立在当堂的那个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臣，礼部尚书席自在见过太子殿下”
“嗯，席尚书请起”席自在？何琪应勾了勾唇角，这老家伙居然归了清王麾下，当年怎么没看出来，老家伙不止光是这个名字有意思呢？
席自在标标准准的见完礼，又立在堂下不动了，何琪应端起茶碗捋了捋，正好遮过自家眉眼，看着清王眨眨眼‘怎么个意思？’
‘我哪知啊’清王向天叹了口气，决意不再插手此事。
得不到答案，便清了清嗓子，对堂下的白胡子老头何琪应笑得很是真诚“不知席尚书可是有话要对本太子直言，旦讲无妨”
白胡子老头吹了吹白胡子，似是正有口气憋在胸中，不吐不快。拂了拂袖子，一抱拳“太子殿下，老臣身值礼部已有二十个年头，我朝上下纲文也多有罗列，如今太子归来本是件天大的喜事，但有些做为，老臣身为臣子却不得不说。。。。。。”
来了，该来的终是来了，何琪应端着茶碗的手在老头滔滔不绝的言语中有些拿捏不稳。就知道没有父皇的亲自任命会得来一帮老匹夫们的反对，可碰上谁不好，偏偏要碰上这一个。
席自在，三朝元老，曾数次与凌王在殿上争执不下，朝中最是能直言不讳的长者之一。早年得过何琪应父皇的父皇亲自赐予的封号‘常言席卿’，据说本意是要给长短的长，而不是经常的常，却不知为了什么下旨的时候换成了这一个。取意是此人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大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式。
何琪应少时曾亲见他与凌王的一次公辨，那叫一个精采，惊得当天龙椅上的皇上都失了言语。那次公辨却是席自在论输，之后求了皇上收回自家当宝一样供着的封号，做了整整一年的闷嘴葫芦，也依旧是凌王，拉着皇上与他私下里彻谈一夜，才又恢复的本来面目。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大有越谏越勇之势，而且上位者不听还不行，何琪应按着噌噌直跳的眉中，扭头狠狠瞪了清王一眼‘瞧你都拉的些什么人？’
清王摊摊两手‘关我何事，都讲你太过冒进了，得了常言席卿的指点，偷着乐吧你’
忽的，殿外几声钟鸣，已然到了传午膳的时间。眉眼一弯，何琪应乐了，生生止住席自在打不断话头“席尚书还未用膳吧，来人，宫中备起午膳，请各位大人们移去东宫”
门外自是有人应答，席自在有点没明白过味来，这是什么意思？连皇上都不曾对自己这般过，居然，居然。。。。。。何琪应有种报复的快感，不知为什么，一见到那老头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玩，连带着一早上的郁闷之气也清之一空。
放下抱了一早上的茶碗，略带着玩笑的意思走到清王身前“清，一起吧”轻轻牵过清王的手指，亦取掉他手头的茶，在唇上一按，斜斜看向席自在的眉眼有点挑畔。
‘扑通’席自在这回是真自在了，大劈腿的跪坐在地上，指着他俩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吐不出。
何琪应笑，拉着清王，路过坐在地上的某人时还拍了拍肩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一路笑着走出殿外，大有出了恶气的痛快。
清王在这之前是真傻了，这太子也太恶毒了吧，自已都对他那样了，他竟然能够对自己这样。‘吱纽’一声门响才回过味来，外头好多人呢，得先甩开这只狼爪才行。
挣了挣，没挣脱，人已经跟着何琪应站到了门外“大家都别候着了，今日就到这里，去东宫用些膳食就各忙各的吧”何琪应挥挥空出来的那只手，这只，暗里还在跟清王较劲“清，咱们便不去了，去我宫里用可好？”可好？扭过来的脸却是恶意满满。
清王不挣扎了，反正也被大家看了个清楚，何琪应给众人的是背身，而他，却是这张上好的正脸。
低头，强行敛了敛狰狞的眉眼，再抬起来已是一派理所当然的轻淡“如此。。。。。。甚好！”暧昧的替何琪应整了整衣领，牵着的那只手，狠狠，狠狠，剜下一块皮肉。
要乱，走着瞧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病症初现
回路上的嘴仗不曾间断，只远远缀着的侍从却不会知道，在他们眼里，太子与清王必然有着什么暗里的勾当，与此时他们看到的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让近跟，只好离得远远，两人说着什么自然是听不见一丝一毫。不过瞧那形态啊。。。。。。
何琪应依旧拉着清王的玉手不放，若细看，挣捏处的一抹微红还是相当显眼，明明是手上争执不下的情形，面上。。。。。。却是一派悠然。
一指远山，何琪应叹道“你个奸人！”
清王掩嘴笑，轻轻点头，把目光放在远处长年不化的雪山“彼此彼此”
收回目光，何琪应顺了顺清王额上的碎发，微笑道“妖孽！”
清王也笑，把住何琪应抚在自家额上的手，面色一点点娇羞“彼此彼此”
顺势牵住清王把住自己的手，垂在两人身侧，何琪应靠着清王的耳畔，缓缓吐字“祸害！”
清王似是怕痒般瑟缩一下，跺了跺脚，一转身说的却不是‘讨厌’而是。。。。。。“彼此彼此”
就这么，两人一路看似打情骂俏，实则恶语相加的回到紫绫宫。门前小童有些回不过味来，待那两人近到跟前才忙忙的打了千“太子殿下，清王殿下”
“嗯”何琪应点了头，大步跨进院内，在进门的一瞬，松开了清王的手。
清王好不容易得回自主权，一边跟着何琪应的脚步，一边暗自腹诽。捧着那只被牵过的手，来回揉捏。
“圆圆？”一进内院，小丫头并没有如何琪应想象中陪着西西一处，而是坐在门前阶上与小白说话。一个捧着自己圆圆的脸小嘴张合不停，一个双手抱肩点着下巴颏往面前地里种目光“你们主子呢？”
见是太子回来了，圆圆忙跳起身“西少爷还睡着呢，方才叫了一回，实在是叫不醒，便由着他了”
小白也忙跟着站起来，垂在头，手脚有点不知该往哪里摆的意思。
何琪应心中一紧，不应该的，往常春天里西西就是再能睡，也不会睡过中午饭。况且昨晚他睡得也还好，有自己亲自陪着、看着，只难得的踢过两回被子而已“把昨天教你做的那个粥端来，要热的，快一点”
“是”看到太子忽变的脸色，圆圆心里莫明的就有点害怕，简单一个应声，她发得微微颤抖。紧两步往厨房奔去，没望手里拉了小白一把。
何琪应站在门口稳了稳心神，回头看了一眼清王，轻轻的，轻轻的推开门扇。
一缕阳光，透过半合的窗，洒在西西露在被外的一只小手上。像是握了柄金色的剑，斜斜指向天边。小手无力的虚合着，半摊着，就那么静静置放在身侧，被外，看起来极其失助。
不知为什么，何琪应身后清王的心抖了一下，就只是看着那只白晰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想抓，却又抓不住，想留却又留不下的感觉。
“西西”何琪应几乎是用扑的冲到西西身侧，抓着那人的双肩摇了摇，换来轻轻几声梦呓“呼，你吓死我了”这才大大出了口气，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放手。
清王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走两步，推开窗，这才回头跟何琪应说“放松些，你紧着他了”
小心的放回西西在床上，何琪应捋着西西散在枕上的发丝，与方才树荫下抚弄清王时不同，此时的他眼里满是爱意，从内而外的那种，像是捧着件绝世珍品，小心的，小心的，不可以叫它落地。
“他往常也是这样？”清王静静走过来蹲在床边，拉了西西的手过来，品着脉“似乎脉像也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之处”
“往常只是能睡，却没睡过这么久，所以才会怕”何琪应顿了顿，又加了句“是真怕”
清王了然的点点头，门口圆圆喘着气跨过门槛“太子，粥来了”
“嗯，拿到这边”何琪应伸过接过，抬眼看见门口小白伸长脖子往西西脸上探望，脸上写着的是确切的担忧“没事，只是睡着了，你们去备些净身用的热水吧”
圆圆拉着小白告了退，清王目送两人离开，略有些皱眉“那个叫小白的胆子也太小了些，长不大一样”
“才好”何琪应把粥放在西西枕边，来回轻搅“西西就喜欢有这样的人陪着他”
清王以为这粥是用来喂西西的，却不想何琪应一直拿着它来回搅拌，时间一长，米粒都开始有些融开“你。。。。。。”
“不对劲”何琪应看着一无所觉的西西，觉得事情远没有他看到的这般简单“平常这个时候早该醒了的，不对劲，不对劲！”扳了西西的身子就开始摇晃“西西，醒醒啊西西，西西”
西西还在睡，很香甜的睡颜，似乎何琪应的摇晃只是小猫在他脸上逗弄，挥了挥手，偏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何琪应不知该如何处理，看起来是真睡了，却又不像，怎么也叫不醒。
清王郑重的又拉过西西手腕，切上脉，始终一言不发“怎么样？”
“你自己也懂医，你来试试”
何琪应接过来，手指有些不太平稳“明明是合适的，怎么会这样？”
“或许。。。。。。真的只是睡着了。。。。。。再等等看吧”两人都是杏林高手，所以并没有人打算去请太医过来。日头一点点偏移，何琪应跟清王始终不曾离开西西的身边，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圆圆的澡汤热了一回又一回，不见人出来，又不敢去催，急得直在院里跺脚。
到底怎么了？倒是给个准话啊。
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来回踱步的何琪应一拍桌子“来人，去请公主进宫，叫她务必带着本太子的二师傅”
门外一声应答，何琪应近跟的小太监跑着路出了内院。清王第N次放下西西的手腕，摇头，叹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嘤咛一声，西西抬了抬手臂“琪哥哥”眼睛尚未睁开，小小一声，只是出于习惯性的动作。
“唉，我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听到声音何琪应扑过来，生生挤退清王，清王只好立在一旁苦笑“是不是饿了？还是渴了？”
睫毛一颤，西西的大眼睛缓缓睁开“琪哥哥？”对上焦距，忽然眉眼就弯了“琪哥哥！”
“唉，唉，坏东西，你可吓死我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临别晚宴
人能够自然醒来实在是最好不过，一颗心才结结实实落地，放了沐汤，何琪应捧着西西去里间洗澡净身。清王本欲是要回避的，可大屏一拉又觉得没那个必要，谅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也做不出什么。是以，悠然的在一旁品起了香茶。
梅花玉屏里面的那两位听起来洗得颇为精采，一个闹着要一起洗，一个说什么也不肯，拉杂着，水花溅出一地。些许，还流到清王脚边。低头看了看，嘴角那一抹了然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下去。
一顿澡洗得某人相当的。。。。。。欲求不满，黑着脸，湿着大半个身子从里面先行出来。后面跟的是小西西，只撒了一只鞋，纯白贴身的内衣也是糊乱裹在身上，胸口处一捏，眨着委屈的大眼睛走出来“琪哥哥，鞋子，鞋子。。。。。。”
无力一叹，何琪应只得回身将穿了一只鞋的西西又抱到床上坐好，穿衣盘扣的手起初还有些凶意，渐渐的也就平复下来，细细穿了，从里到外。最后从柜里翻出一双新鞋子，套到西西脚上。
“好了”拍拍手，何琪应拉西西下床“饭菜是我昨晚就拟定好的，这会可能已经摆上桌了，怎么样，是想先吃饭？还是想先吃点水果垫垫胃？”说着话，又矮身拉了拉西西下床时蹭歪的裤脚。
西西低头看着何琪应蹲在自己脚下的背影，咬着手指想了一回，见清王还在，便问他“清王哥哥想先吃什么？我跟着你，你先吃什么我就先吃什么好了”
清王从西西出来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这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听起来年纪相仿，看起来其实不然。站在一处要比太子矮出一个半头的度数，身子骨小小的，眉眼却大，赶上是刚洗完澡出来，连发稍都还滴着水珠。一笑一嗔一撒娇都是恰到好处的可爱，既不显得做作，又不显得幼稚，只让人觉得，得好好疼着他才行。尤其是那一句哥哥，尚未变声的娃娃音，能抖到人心尖上。
何琪应拉好裤脚，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捞来一只红艳艳的大苹果，弯腰递到西西手上，罢了用手掌揉揉他的发顶“管他做甚？头发还湿着呢，那那就先吃几口苹果吧。看你，我给你把头发擦擦，真是的”
何琪应叹了口气，抓过西西在他腿上按好，从步过来的清王手里接过干巾给他捏头发。西西抱着苹果大大啃了一口，声音很脆，流了一口的汁水。大眼睛弯成一道缝，直抿着嘴角跟清王乐。
“笑什么？”清王学着何琪应的样子揉了揉西西的顶心，手感颇好“刚才把我们两个吓得半死，你倒好，睡醒了就吃，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我笑今天可以吃顿饱饭了，等下叫琪哥哥把那些人都赶走，就咱们三个人吃”咬了口苹果，又说“不对，是五个人，还是圆圆和小白”
要说话，含着的苹果显得有些碍事，西西把它倒到左面的腮帮子，鼓鼓的，清王用指尖捣了一下，觉得这样子的西西可爱极了“孩子话，要是你琪哥哥不来怎么办？就不吃了么？你得学着适应才行，这样你才能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西西扭头去看何琪应，正赶上那人转过身去放手里的布巾，一手揽着西西，回过头来一手抚上怀里小人儿的脸颊，红红的一个指尖印，狠狠瞪了清王一眼“别听他的，怎么高兴怎么来，琪哥哥每天都回来陪你吃饭，把那帮人赶得远远的，连小白和圆圆也不要，就咱们两个吃”
“那清王哥哥呢？”
“也不要”
“喂，你也太没人性了吧，好歹现在我也是你的跟班，连口饭都不给？”清王大声抗议“西西你来说，要不要你清王哥哥陪你一起吃饭？”
西西两手抱着大苹果窝在何琪应怀里吃吃的笑“你这个样子好傻噢，像宝宝在跟二娘撒娇，呵呵”
撒娇。。。。。。么？“。。。。。。喂，你个臭小孩，不理你了”
“唉！”西西叹了口气，指着抱他的何琪应说“可惜你都只是条假龙，要不然这里你最大，我二大，咱们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嗯？清王与何琪应好笑的对视一眼，清王抱了手歪头发问“为什么是条假龙呢？”何琪应问的却是“那你说说看，你想干些什么？”
“书上说皇上是真命天子，就是真龙喽，你还只是太子，不是假龙又是什么？”白了不给他争气的何琪应一眼，又道“我想把宫里的人全都赶出去，就留小白，圆圆，你，我，和他”西西掰着手指头数“就我们五个人，那多开心啊”
“呃”这样啊。。。。。。
饭设在饭厅里面，圆圆早早得了何琪应的指示，摆好菜点就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好大一张桌子，何琪应和清王坐着，西西围着桌子跑，叨一嘴这个，再叨一嘴那个，吃得好不开心。
清王是真饿了，多久养成的不早朝习惯，外加昨夜又是一夜未眠，是以本也吃惯了的饭菜竟是格外的香，却不知是不是西西闹腾的原故。何琪应不然，少少吃几口意思一下，然后全盘心思都放在西西身上，一会叫他吃慢点，一会又按下他让他别只挑着吃肉，得多吃些汤菜。
西西吃相很凶，也奇怪，却只搞得满嘴满脸的油，衣服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洒上。何琪应笑着给清王解释，说这是五娘给养成的好习惯，那边五师傅带西西的时候，衣服西西得自己洗，所以会格处爱惜些。
正说着，圆圆悄声走进来，趴在何琪应耳朵边上说公主来了，还带着一大帮人，问这会子见是不见？
“嗯？大娘来啦”西西耳朵尖，伸长脑袋听得真切“要的要的，肯定是二娘她们也来了，一起叫进来吃饭，好好吃的”
圆圆笑，既然是认识的，西西就不会怕得不敢吃饭了，点点头出去接人。西西跟着跑过去，趴在门边眼巴巴的等。何琪应叫了他几声，不理，只得起身去把人抓过来，按在椅子上给他擦那一嘴的油“急什么，一会就来了，你给我乖乖坐好”
先进来的是大娘，急匆匆的，西西一个扑，差点把她扑倒在地“大娘，西西好想你的”大娘后倒的身形被二娘托了一把，拉过西西就给他切脉，再后面是三娘四娘五娘以及无处不在的凌伯“大家都来啦，西西也好。。。。。。嗯？二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很好啊”
是很好啊，二娘不解的把目光投给何琪应“先坐下吧，吃着说”
二娘放手，三娘又拉过西西切了回脉，大家这才放心的围桌坐下来“怎么回事？刚刚来的人没说清楚，说什么西少爷出大事了，吓得我们还以为真怎么了呢”说话的是二娘，对西西现在活蹦乱跳的情形相当不满“家里收拾东西正乱着呢，一句话就把我们全都诓过来，可真有你的”说着话，一巴掌扇上何琪应的头顶。
何琪应捂着头，闪开半个身子“是真的有事，西西今天足足睡到刚才才醒，我是真没办法了才想着要叫你们来看看的”扭脸一指清王“不信你问他”
大家这才发现还坐着个外人，清清秀秀的一个少年，看着二娘的手，有点吃惊“哟，这孩子长得漂亮的”五娘往清王处拉了拉椅子“叫什么名啊，多大啦，家里有妻室吗？噢，还没吃饭吧，瞧我，快吃快吃，光看着我们能解饿啊”
黑线！
清王发现这一家人。。。。。。应该是一家人吧，个顶个的好玩，那言谈举止一点都不生分，不论是谁在讲话，都会引来笑声一片。似乎西西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大眼圆突碌碌的转到这边，再转到那边，小嘴就再没合上过。好像都是为了西西开心，讲得笑话也很浅显，纯属逗乐那一种，连公主也笑，温温的，暖暖的，还以为公主除了苦笑就只会冷笑呢。
眼睛从左到右扫了一圈，清王真的打心眼里羡慕着小西西，有这样一家人宠着他，有那样一个人当命一样疼着他。上天果然还是宽厚的，夺取些什么，又还回些什么，显然西西至少从来没缺过爱。
清王突然也想有个这样的家。
“在想什么？三师傅问你话呢”何琪应捣了捣失神的清王。
清王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呃”这要怎么叫？随西西还是随太子？好像都不太合适吧“三夫人刚刚问了什么？”
“三夫人？”三娘捂嘴笑“随西西叫吧，既然他不会怕你就是当你是自家人了”
“不要”五娘捂脸“都把人家叫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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