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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拣小猫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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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清王揪着一颗心，点点头低了眉眼，掌手深深刻在城墙顶端的垛口上。
城下是一队挺进的先锋队，个个头顶金钢伞怀抱着大木往城门上撞击，那金钢伞是它们新近才研究出来的防油装备，是用来专门应对清王动不动就上滚油这一手的。
再后些是整齐齐三个方阵，原国那边应该也是对此次攻入城门抱多大希望，设了这三个方阵纯属是做个样子。清王指尖在垛头轻轻点击着，心想看来下次真的要换个方法了。
“殿下，水好了！”
“倒！”
“是！”
滚烫的开水倾城而下，瞬时城下那支先锋队乱做一团，烫得狠的人滚在地上哀哀直叫，烫得轻的或是根本没烫到的抽身就跑，只听‘哐嘡’一声攻城大木被随意丢在地上，竟是沾一下就跑的光景。
“走走走”三个方阵内有人闲闲坐在马上跨出一步，挑畔着高声笑道“咱们开饭去喽”
“开饭！开饭！开饭。。。。。。”和应着的是原国兵士将枪尾顿入地皮的吼声。
清王淡淡与那人对视，面上虽是轻笑，心里却气到想要吐血，居然。。。。。。。居然成了他们的餐前调味。
再看向城门下那些被烫伤的士兵时不由又有些好笑，起先没注意此时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每人腰上都系了长绳，行动不得的都给人牵了绳那头快速往营地收回。
清王抬了抬手，垛口箭手们做好准备，就待清王一声令下将那些人置于死地，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来清王的手信，不由都抬眼望向他。
不得不说清王犹豫了，如果有凌伯在身边他定然不会这般，因为凌伯早年也算是久经战事的人了，对于战场心软这一项他有着深深的忌讳。可是凌伯不在，所以清王在看到城下那些苦痛难当的原国人时犹豫了，这种战场上最容不得的情绪一直纠缠着他直到那些人被收入队伍。
清王闭了闭眼，轻轻收回抬起的手掌。
事实上，正是因为清王这不经意下的一次心软举动，原国，找到了总也鬼怪百出的清王致命弱点。。。。。。
“殿下！”
入夜时分，清王在城楼上的临时床铺上刚刚瞌下眼帘，楼下是原国不知为什么而庆贺不休的吵闹，隔得很远也能让夜风轻易送入耳朵。莫兰因为嫌吵才放下窗帘就被一声兴奋的长呼不得不又重新卷起。
“嘘！”莫兰急急向外比着手势，悄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殿下刚刚睡下”
门外人似是愣怔了一下，稍一停顿就听清王出声道“莫兰，让他进来吧！我还没睡着”
莫兰叹气，狠狠瞪了来人一眼，不甘着开门道“还不进来？”
“噢！”来人正是白天带人去查探密道的陈统领，跨入门槛朗声说道“殿下好消息啊！”声如洪钟，隔八丈远都能让人听得清“好消息，好消息，殿下听了一准就不想睡了”
“说吧！密道有结了果了是不是？”清王暗里松了口气，披了件外衣围坐床头，指了陈统领坐。
陈统领偏头谢过莫兰为他搬来的高椅，一拍大腿笑道“殿下啊，真个是天助我也，那地道一直通往后山，是真的！是真的！”
“好！好！”清王不由也拍手笑道“这下好了，总算不用全困在这里了。怎么样？那地道是什么时候修下的”
“很久的样子”陈统领道“末将看过了，绝对不会新近才修建的，至少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
“去路安全吗？”这是清王最关心的了，别人送出去了最终还是送到原国人手上“有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不可能”陈统领摆手道“那一头一直通到后山，离城门很远绝对不会给他们发现的”
“嗯！好！”清王点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莫兰”又扭头对莫兰说道“通知招安叫他准备准备明天就离开，还有你，城里只留能出力的兵士，其余人全部分批入道，争取三天之内全数走完”
“那您呢？”莫兰问道。
陈统领看了莫兰一眼，亦也点头问道“对啊，您呢？您不走吗？”
清王笑“我不走，我答应凌伯的‘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我要留下来陪着将士们一起，临安还没到放手的时候”
“这怎么可以？”陈统领跳起来叫道“再留下来您可就出不去了，太子殿下那边怎么交待？不行，不行不行，将士们不会同意的”
莫兰在一旁咬唇不语，清王却笑道“将士们会同意的，为了家人的安危有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看起来不该放弃的人事，如果我一日不在城楼上出现，你们以为原国人会相信我还在城里吗？”
“可是。。。。。。”
“好了好了”清王摆手道“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先这么做着，有什么变数容后再说”
“可是。。。。。。”
“是啊！”莫兰突然转过弯来似的笑道“不是还有三吗？陈将军就按殿下说的去办吧”默了默又道“陈将军大概不知道这座城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吧！就像是个必需守卫的港口，殿下他。。。。。。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清王的笑僵在脸上，莫兰用手揉了揉眼低声道“莫兰这就去与招安说这件好事，他最担心他的月月会陪着他一起出事了”
“。。。。。。”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俺不走
帝安城沸腾了，一夜之间城里其实另有地道可以通往外界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的信使一样往返于每个人耳鼻口间。
对于这件事，谁走谁留清王有着自己的计划，但他的决写并不能完全代表他们的意向，真正留下的会是谁，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枉自做出定论。
“爷，爷”大清早莫兰刚刚为清王奉过早饭，门外就有人急匆匆的奔扑过来，莫兰端着托盘只见有人一头扎在清王面前泪奔道“我的爷啊！您这是不打算让小的活了么？您叫小的一个人回去，那回去后要怎么跟太子交待啊，我的爷”
原来是招安，莫兰虚抬着眼皮轻轻的扫向清王那边。
清王头痛，扶起招安温言道“做什么这个样子，又不是从今往后再也见不着了，当心给月月看到了笑话你”
“不，我不起来”招安继续哭道“您不跟我们一起出去我就这辈子也不起来”
清王叹气，看了默默收拾碗具的莫兰一眼，道“我同你们不一样，战事胶着成这般情形，凌伯又不在，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离开”
招安道“不是还有陈统领他们吗？城里又不止您一个能主事的，再说了。。。。。。”招安低声嘀咕道“您也不是武将出身，带兵也不是您的长项，留下来不过是想要稳定军心，可军心明明就已经很稳了的，真搞不懂。。。。。。”
清王几欲张嘴，见招安这么多话，打也打不断一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硬道“快起来”一把扯起招安沉声道“我留自然有我留下来的道理，你不用再多说，带着该带的人快些离开吧”
“可是爷。。。。。。”
“没有可是！”
“那假如。。。。。。”
“也没有什么假如不假如，你要再敢多说一句，爷我马上让人绑了你送走”
招安似有不愤，咬牙挣了挣眉眼，最终却无力垂下，道“您说您的，我做我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爷您现在指不动我的。哼！”竟是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鼓着腮帮子头也不回的甩手走了。
“唉，你。。。。。。”清王气结，伸长手指看着招安气呼呼的转身离去，转头对莫兰说道“哪里有这样的小厮？脾气快赶上他家爷我的了”
莫兰淡淡笑着递上杯茶水，笑道“喝点水，等下还要去地道那边看看呢，殿下不是已经忘了吧。”
莫兰没接清王的话头，清王只好做罢，接过莫兰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喝完这杯茶咱们就走”又叹道“唉，多久没有这么安心坐下来好好喝口热茶了啊”
莫兰抬头听了听，亦也奇道“殿下一说莫兰倒是觉出来了，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不是每天早有都会有一次小幅度攻城的吗？”
清王端在手中的杯子顿了顿，稍后仰头饮了一口，舒服着叹息道“谁知道，兴许他们也累了吧”然后深深把视线浸在茶水之中，很久都不再置发一言。
。。。。。。
地道口已经派了人看守，第一批离开的是老弱孤残，在兵仕的帮助下正井然有序的离开。清王过去的时候看到还有大量民众正在围观，探头探脑的猜测着地道那一头的情形，且看起来情绪都很高涨，与之前的没精打采根本是天差地别。
清王笑，果然人还是需要一些希望的。
“大家都别围着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吧，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很快就会轮到大家”清王走上前春风抚面的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留下的都一并带走，还有记得多备些干粮，可能会走很久也不一定”
“殿下”
“殿下”众人纷纷给清王打着招呼，很自觉的让出一条小道给他通过“殿下您来啦，早饭吃了么？粥场那边都没看到您过来”
清王善意的笑道“吃过了的，有劳大家挂心着”
像一家人一样，临安城的百姓从水患到战争一直被清王牵带着通往希望方向，这若是三五个月前谁能想到会有一天，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能跟堂堂清王殿下同吃共饮着？
不能，因为不能所以会格外亲切！
“殿下是病了吗？”一个小小的奶娃娃牙还没有长全，被母亲牵着手站在一边，歪头脆生生的问道“小米现在看不到殿下都吃不香，殿下有没有想着小米？”
边上的人善意笑出声来，清王也笑了，弯身抱起她放在自己臂间问道“吃不香啊，那小米今天吃了几碗？”
“一碗”被唤做小米的小女娃娃坐在清王怀里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应该，两只小手团在一起比出个小碗状，奶声奶气的对清王说道“就这么大一碗，小米真的觉得今天的粥不香，吃了好久都等不到殿下来呢”
“那怎么行？”清王捏了捏小米的脸颊，笑道“记得要多多吃饭才能快快长大，不然老跟个豆芽菜一样怎么办，长大是要嫁不出去的”
“不要！”小米立马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捂着自己的小脸大声说道“小米不要变成小豆芽，小米要快快长大，要长得比莫兰哥哥还漂亮才行。”
清王点头微笑，边上有人起哄着逗她道“那小米长大了也长漂亮了做什么呢？”
“嫁给殿下啊”小米伸长手臂环住清王脖子，扭头对那人道“小米长大要嫁给殿下，就像莫兰哥哥一样天天跟在殿下身边，殿下说好不好？”最后一句却是扭回头来问的清王。
清王愣，连一旁正看着他发呆愣神的莫兰也惊到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小米，一副你会不会想太远了的模样。
人群中发出潮涌的笑声，大家都被小米的童言无忌给逗乐了。小米的母亲着从清王怀中抱过小米，弯了弯腰身歉意的说道“殿下您别往心里去，小孩子家家一天没事净想这些有的没的，怎么吓唬她都没用”
清王略带着些尴尬，回她道“没事的没事的，小米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
“咯咯咯，咯咯咯”于是小米很开心的笑了“娘，殿下也喜欢我呢”
“好，好好，这下你好意了？”小米母亲看起来真的是不好意思极了，一边哄着怀里跳动不已的小米，一边行着礼匆匆退出人群。
送过她们离开后清王又与大家说了些话，等所有人都渐渐散去收拾东西后这才继续往地道口走过去。
“最小的？”
“嗯？什么”
莫兰冷不丁出声，清王莫明其妙的看向他，莫兰捂嘴笑着说道“我是说这个是你最小的追随者吧”
清王无奈，向天一个白眼“你又知道了？”
“唉！”莫兰假叹道“命苦啊！”
清王道“谁？我？”
“哪能啊”莫兰叹道“自然是在说我了，你说我怎么命这么苦？头回爱上一个人就是个迷尽天下的主儿，莫兰岂不是命数苦到了家？”
清王知他是在打趣便做定不去理他，在地道口攀住个小兵模样的男子问了几句。无非是些那头什么情形，安不安全，这头批进去的人都有哪些之类。
那男子恭敬着一一回了话，莫兰在一边静静听着也悄悄做了分析，听起来还是比较安全的。据说地道那头就是后山一个峡谷，两边高高耸起的山石与密林可以挡住一切动行，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里有究竟有什么。而头批进去的人也已经走出了头，送回来的消息是没有异常，大家都在原地等着后面的人，好一起走出山去。
“告诉他们别等了”听完男子的汇报清王低头沉呤道“一从那边出去就尽快离开，越往后越是些精壮的，追上他们不过个把时间。最重要的是万一有个意外也不会被一锅端了，这种时候能跑多少是多少”这便就是还不放心的模样。
“是，殿下放心，小的这就去与招安大人通个气”传递人员的事都是由招安负责的，陈统领还要坐守城门，提防着城外随时都有可能发起的进攻。
“嗯，去吧”男子一路小跑的奔进地道，看来招安是在地道那头。
回过身清王对莫兰说道“咱们也走吧！”
“城门？”
“嗯！”
正说着话远远就见有人带着沙尘朝他们跑了过来，莫兰眯眼看了一会，突然笑开“这个胡成，空有一身力气不知道收着些，难怪张大人修水库都不敢要他呢，说有了他工具都格外费些”莫兰看着来人低低笑出声来。
清王也看出来人正是与老娘相依为命的胡成本人，事先他老娘非得他去水库那边帮忙，不过张大人怜他们母子身边没个其他人帮忙照应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推了去，这会子急匆匆跑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殿下，殿下可找着您了”嗵嗵嗵嗵，胡成带着一尾巴的扬沙堪堪停在清王面前，呼哧呼哧喘着大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声嚷嚷道“俺娘说了俺得留下来给您帮把手，俺娘不要俺先走，她可以走，俺不能走，俺也想留下来给殿下帮忙”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认得的。。。。。。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莫兰没想到除过招安外第一个来这里闹情绪的人竟然会是他——这个看起来黑黑笨笨的胡家独苗胡成。浅浅退后一步让出足够的空间由着胡成发挥，莫兰不由佩服起胡成他娘来，不一样的女子，假若不是现在，而是再早个十几二十年的话，相信此时闹着要留守困城的人便会是她也不一定。
反观清王却一副抵唇不语状，似乎是已经头疼到了无奈的境地，两眼淡淡盯在胡成脸上，很难探观出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胡成说“殿下您看着俺也没用，俺家俺不当事，俺只是替俺娘来寻个话回去的”手摆得像是两把蒲扇，莫兰站很远都感觉到了他带起的风。
这样的风吹在脸上不会太舒服，于是莫兰偏转过头去又看清王，清王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从莫兰的角度可以看清他由耳边碎发勾勒出的完美脸线。
很美，一辈子也看不厌的那种。
其实打心眼里莫兰还是希望清王可以离开的，声名是什么？说白了不过是百八十年间顶在头上的那圈光环，可也得人活着才行。莫兰不愿某日翻开史册看到清王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且后面还跟了已故两个字。逝去，不论执笔者写得如何忠勇壮烈，他也不可以再看到眼前人任何一个笑容了。
莫兰在想是不是他与他之间真的就只能始于临安。。。。。。也止于临安，是不是他们之间唯一可以相守的方式就是死在一处？莫兰不知，但莫兰无意间摸到了自己心底那根弦。是的，幽幽浅浅，那根弦唱着的是‘假如还有来生’。。。。。。
“回去告诉你娘”清王终于开口，莫兰赶忙垂下了视线，他怕自己的失望会太过外露“她必须得尽快离开，你也一样，留守的人员已经足够了，我们没必要再平白添上些无谓的牺牲”
“你哄俺！”招安跳脚，不满道“俺娘说俺们都走的话城里人手肯定不够，张大人带去修水库的人音讯全无不说，连本来该守着城头的士兵您也抽了些出来护送俺们出城，人都走了您拿什么跟城外的原贼拼命啊？”
原本看起来很好哄的人竟然突然一下子聪明起来，清王无力的翻着白眼，比他更加不满道“这都谁告诉你们的啊？你娘又不带兵她怎么会知道城里到底有多少人才会坚持的更久？”
“俺娘当然不带兵了”胡成道“可俺娘懂的多，这几天没事就爱往人堆里凑，她说的这些可都是大家在传着的，准保不会错”
清王抚额，暗中向身后的莫兰投去一个求救的信号，莫兰愣，然后笑着耸了耸肩，示意他也没有办法，叫清王自己看着办。清王叹息着转过头来，看不见的地方莫兰的失望又渐渐爬脸颊。
“胡成，其实是这样的”求救不如自救，清王斟酌着字句“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便全部告诉你吧，城里人手是不够用，但现在的情形是再多上这么两三倍也不会够用的。可送大家出城也不能稍有差池，所以才会安排你们些精壮的，却中家中唯一支撑的年青劳力压后离开。不是怕留下来你们的家人会拖大家后腿，而是有意要你们在护送自己家人离开的同时也替别人操一份心。等追上提前离开的那部份人这边派去的兵力就会全数抽回，到那时就得全靠着你们了”
“真的？”胡成挠着头皮，看起来清王这回是在讲真的，表情好诚恳。
“嗯，真的！”清王点了点头说道“胡成，接下来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们了，替我把大家安全送离这里能做到吗？”
“。。。。。。”胡成还在真与假的选择题中徘徊不已，歪头愣愣看着清王只会一个劲的挠头皮，莫兰有些担心他会把自己给挠成空心的。
“还有！”清王往城门口走，路过胡成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这话不是对你一个人讲的，也不是对你娘讲的，而是要说给大家听。代为传个话吧，叫大家别再为这事来找我了，烦得很！”说罢也不等胡成的回话，径直往远处走去。
莫兰来回看了两眼亦也追上，只留下一副人形木桩扎在原地。
胡成是真傻了，这真的会是清王讲的话？他居然说他烦了，烦他们这些本来想好心留守的人？
“娘，看来这回是非走不可了啊。。。。。。”
不得不说最近的战况很奇怪，既不像之前那样凶猛，也不像是要退兵一样疲怠，不温不火似乎是等什么一样。不过也好，正赶上城里其实已经在紧锣密鼓的送大家离开，城外这一消停算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要不然清王真不知该先顾哪一头才好。
比原定计划多出来一些时间，第四天傍晚终于几乎所有该离开的人都已经下了地道。当然了，既然用到‘几乎’这个词，意思就是说还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没有下去。
地道入口处招安与月月手拉着手并肩而立，对面是清王，更远一些是莫兰，之后就是忙忙碌碌进出搬运沙石的士兵们。没有其它人，这一片小小地界此时显得格外安静，就连穿棱不止士兵们都像是入了戏一样静然无声，抬着沙袋控制着呼吸，害怕一喘气就打乱了整幅画面的平静感。
“招安”清王注意到眼前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十根手指像是十根藤蔓一样恨不能缠进对方的骨肉。深吸一口气，清王歉意的说道“我好像又食言了，说好回京要帮你把月月正正经经娶进门的，可现在这样子。。。。。。”清王有些讲不下去，对于招安他食言的又岂止是这一件两件而已。
像是触动了心事，月月开始伏在招安肩头嘤嘤哭泣，招安抚着月月的后背涩涩笑道“爷记着就成，迟早的事，今生不成不是还有来世么？”说着话捧成月月的脸轻声问道“你说对不对？”
月月狠命点着头，脸上的泪珠滚像极了玉石上的哈气，怎么滚也滚不尽一样。
叹了口气，招安把月月重又按向自己肩头，抬眼对清王说道“爷，招安打小就跟着您，这么些年了从来也没见您对谁真的上过心，现在有您这句话就够了，算是招安没白跟您一场，再往后就算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也该笑着下去了”
“。。。。。。”清王无声，感觉自己双眼略也有些潮意，高高仰起脸来不知是在看天还是在看云。
“如果非说爷心里有人。。。。。。”招安低低苦笑“是太子殿下对不对？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的时候爷心里想着的人是不是他？”
“。。。。。。”清王轻轻移下了视线，盯了招安一会，突然偏头说道“如果觉得不好跟太子交待就别回去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跟月月定居吧！你不是很想要一堆小孩子的吗？生吧！想生多少生多少，再也不会有人半夜三更都扰着你让你睡不安生了。等头发白了也走不动的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也许那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了。”
招安摇头叹息，默默抚着月月的头顶许久才又问道“有没有想要带给他的话，爷你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的留言了”
招安说得很伤感，连一旁的莫兰都被他伤到了，轻轻抬手按住自己的双眼，尽力的抬起下巴尖。
清王看着莫兰出了一会神，极轻极轻的说道“那就告诉他。。。。。。”接下来的话招安只听到了喉结轻轻滚动的声音，说了什么他根本分辨不出来，想再问问却又不忍，清王遮在发丝下的容颜分明写着绝望。
是那种有今生没来生的绝望。
“把这个带给他吧！”清王从领口抽出一件物什解下后递在招安手心“要说的话都在里面了，他会明白的。。。。。。也许他也会明白的吧！”清王在笑，苦苦的，指尖流连在招安手心好一阵才不舍着收回，然后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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