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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拣小猫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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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琪应连忙回头,见人已经到了清王身后,而清王正欲转身安慰,冷冷皱眉,回过头去。清王转过身子,把着西西的双肩,出声细言劝慰,不忘用余光打量那边的光景。

那小将今日里倒霉,第二次挨掌,骨碌碌从阶上滚下,清王用身子隔开他与西西,小西西已经开始咬手指。

“父皇向来仁爱,对上对下从未大声使过半分气,你一个小小守将,甩的是谁的风,仗的是谁的势。本欲今日里不丢脸子给你们看,居然就上了头登了脸,来呀!”

“是”齐齐一声大喝,是方才跟与他们一起进来的侍卫,一个个的小着心,提着胆,表现的忠心不二,却依然吓到了西西。西西惊恐的张大眼,四下而望,看到是一同进来的人发出的声音,便离他们远了些,扯着清王往树丛里站。

何琪应见此,咬了咬牙,眼里全是担忧,却似不好讲般,指指人挥挥手,那人便哭喊着被提起来。几乎没看到人怎么动,何琪应已经站到了清王面前,那边被提起的守将也瞬里没了声音,软软倒在众侍手间,看不出死活。

清王沉了沉眼,只一息,便又笑开,笑着将西西推入何琪应怀里“生那么大气做什么,人总是要带带才趁手,下次这样的事交给我就行,别吓着他”

何琪应感激的对他点着头,弯下腰哄了半天,西西才肯跟着他继续走。

何琪应和西西走在前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清王悄无声息的招招手,叫来个小太监“怎么回事”

小太监压着嗓子,拢着嘴,犹有后怕的说道“方才被公主打了,公主嫌他守得不严,说什么他没见过自己一面都敢随便放人进去,那皇上跟当天睡在后院有什么区别。正恼着呢,您就带着太子来了”

“噢”清王点头,挥挥手,小太监一溜烟跑了。

似乎这个叫做西西的少年,并不止像太子所说的家人那般简单,照情形看,倒像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受不得风,受不得雨,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而这个西西,胆子显然是极小的,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清王跟着何琪应的步子,渐行渐里。。。。。。

只是有一点却奇怪,这样一个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少年,为何独独不排斥自己?只当时他俩见面的方式,还是别的什么,真正想不通透。

“太子殿下”内室门前的小宫女,矮矮身道“公主尚在里面,您是要在外间等等,还是要让奴卑进去代为通报?”

太子说了什么清王不曾注意,看着西西的动作,简直有点不可置信,居然,居然他连如此有礼娇小的宫女也怕?

正文 第二十章 白色肿马

外间茶点稍置,何琪应便打发了所有人出去候着,连方才那个守着内门回话的小宫女也不例外,一并撵了出去。立时厅里就只剩下何琪应、西西,与从头至尾一脸笑意的清王。

清王有心,离得他二人远些,拣了最靠外门的位置款款而坐。品口茶,呵口气,将头枕于椅背,有点要眯眼养神的意思。一时间,那边便只留了何琪应牵着西西的小手,一样样低声劝他尝些小点。

看起来西西仍有些拘谨,待那些宫人走尽了才肯从何琪应身后慢慢摸探出来,咬着手指看了回紧闭的内门,又看了回小桌上的各色精美小点,在何琪应的带引下方才坐去对面,一桌之隔,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何琪应的。

清王将纤妙十指交于腹前,闭着眼,气息静静。何琪应也只当他不在,一边低声笑着讲解各色小点的特色,一边用甲尖一样样掐下来点伸到西西小嘴中要他品尝。起初西西不肯,单手抱腿蜷在大椅里只说自己不饿,却架不住何琪应三哄四劝,可能是尝了一个觉着好,在何琪应的询问下‘嗯’了一声,有点像清王自家府中新得的那只小猫。

所以清王睁眼,便看到了令人钦羡的场景。

一桌之隔,有人身体前倾,脸上带着掩也掩不去的疼爱;有人单手抱腿,偏头枕膝,大眼睛忽扇忽扇,小嘴还在一味品尝自己舌尖的味道。太子一手在桌下牵着小西西的左手,一手屈四伸一长长挑出食指伸去西西的嘴里,甲尖上的微粉带着‘桃饼’独有色味,被西西小舌一卷,顿时没了踪影。犹不解馋,还追上太子的手指,一口咬进嘴里,‘砸吧砸吧’吮着余香。

“好不好吃?”

“嗯”西西弯着眉眼大力点头,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惊吓。

太子没有马上取回自己的手指,带着笑,好脾气的任西西舔个干净。桌下那只手也没闲,拇指轻轻抚着小西西的手背,一下,一下。

“你要吃吗?”西西抬头,看见远坐在门边的清王正托腮看着他们笑,便出声问了句。

清王善意的摇了摇头,指指桌上的点心,示意他自己吃就好。

西西回头,何琪应又送了别的过来,卷在口中犹不甘心的扭头道“真的很好吃”

清王没说话,只拿眼看着他笑,倒是何琪应揉了揉西西头发,说“自己吃好就,他一天没少吃这些,怕是吃也吃烦了的。要是哪日你也吃烦了,保不定还得劳他带你尝新呢”

西西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送给清王个大笑脸,盘腿坐过身子,也不再用何琪应来喂自己,一门心思品尝起点心。何琪应将事先谅在一旁的茶水往他手边送了送,回过头问清王“之前听说凌王过了身,是什么时候的事?只是约摸听说久了的,却一直没问清楚是多久”

见太子与自己谈话,清王坐正身子,一手搭上扶手,一手把上茶碗,抬眼回道“前后也有足三年了,月前才过的祭,想这三年祭也算是大祭,举国禁乐,太子竟然不知?”

何琪应摇头“我随姑母久居深山,世间这些事是不知的”低头抿口茶,想了想,又皱眉问道“事出何故?原听说是毒,后来又说不是,杂七杂作听了好些不相干的,竟没一样能令人信服,却是怎么个道理?”

清王回道“是毒,据说那毒还是从远北的一个部落中传来的,甚是利害。当时具体情形谁也没有亲见,拘了贴身小厮来,也只说头天晚上并无什么不妥,只是第二日晨起久唤无应。推了门,才知人已经没了,满床满床的污血,竟是全都化了去”

“仇杀?”

清王摇头“凌王爷虽说素来行事专断,却是对事不对人的正人君子,照平日看不似会惹上如此心狠的人物。再者,但凡出事之前也必有其端可现,我亦久思不得其解,那些时日并无什么大事发生,怎么就会突然至此呢”

清王停了口,何琪应也没立马接上去,一时厅里有点小静,西西含着点心眼睛在神游外境的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何琪应顺着清王所讲的思路想了想,可脑中始终没有清晰的线索,有点闷。偏头见西西鼓着腮帮子也不嚼,只拿眼打量自己与清王,还当是点心过于干涩,便抬手将西西的茶碗拾起来,用一旁的银筷将茶叶打捞干净,才递到西西唇边“有没有想过其实人根本没有死?”

“有想过”清王看着何琪应行云流水般的举动,锁眉说道“可物证太确凿了,根本没法让人生出怀疑”

“噢?怎么说”何琪应放下空杯,扯起袖管替西西抹了抹嘴角唇边。

“化在床上的只是血肉,骨架与衣饰尚在,不说那些他随身不离的个小佩玉俱在,就是早年间战场上留下的骨伤也一分不错,更何况。。。。。。”清王轻轻一叹“更何况他那一头浓黑到绝无仅有的青丝也落与枕上,叫人如何驳得了事实”

何琪应摇头亦叹“没曾想他竟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不免叫人难堪啊”

“难堪?”清王苦笑,以手掩面,似是无脸见人“难堪的又岂止这个?初时皇上得知此毒出处,曾三次兵马寻北而上。堂堂风凌国近一半兵力出动,竟全然落个有去无回。一个传说中的小小部族,折我大凌颜面至此,又岂是一句难堪可以尽了?”

“父皇疯了么?”何琪应惊呼“想那一半兵力得多少将士?一次有去无回便也罢了,竟然还是三次,父皇他究竟都想了什么?”

清王笑道“除了你谁还敢这般说他?当年若不是拦得狠,怕是亲征的都有,太子你只是未见罢了”

何琪应皱眉,心内为自己痴情晚知的父皇深深叹息,看向依然紧闭的内门,眼里多出几分怜悯。

“琪哥哥”手下西西的小手微动,何琪应回过头来,脸上的悲情尚未退尽“西西觉得你们说的那个人没死,肯定是藏到哪里去自己玩了”

何琪应知是西西不忍见自己在这里徒叹,好心的想要来出言安抚一二,便由衷的笑了起来,再观清王,亦是一脸对小孩子傻话的了然,又开始托腮含笑而观。

“咦,你们都不信我”西西扔下手中点心,盘坐在大椅里独自生气。

“怎么会,怎么会”何琪应忙上前宽慰“西西最聪明了,总是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东西,那么西西说来听听,为什么觉得凌王没死呢?”

“你忘了吗?二娘那次怕宝宝吃太多生毒虫会生病,便圈了它在湖心岛上闭水思过。三天后再去看的时候,岛上多了各式各样的毒虫,还有一匹被咬到面目全非的白色肿马。二娘都快哭死了,可一回山顶,宝宝不是照样好好的吃它的毒虫?”西西得意洋洋的下结论“所以啊,那个什么凌王一定是觉得有人待他不好了,所以跟宝宝一样要让那人伤心难过一阵子,等那人知道自己错子时候,就忽啦一下子再跳出来吓人一跳。嗯,一定是这样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浅浅一个情字最磨人

何琪应拿手揉了揉西西的顶心,笑容里满是宠溺,却也只是一味的浅笑,显然西西的话并没能引起他多少怀疑。凌王不比他人,最是能把握尺度,若说他用国内近半兵力,及自家生死做筹码图个皇上扪心自问,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但事情相关牵扯太多太繁杂,稍有不慎,便会落个无力回天的惨淡局面,到时是否有转圜,还该画个大大的问号。

而幼时的记忆很让何琪应明白,自己那个总也口不对心的父皇,真正不能接受凌王的原因究竟出自何处。

想来,也只一个‘国’字!

清王却没何琪应这么多想法,听过西西的讲解,笑声在喉里滚了滚,才出声问道“宝宝是匹马?那么那些事它又是如何做到的?”

西西盘在大椅里两手对他比出偌大个圆,瞪着湖水一样清澈的大眼睛,道“二娘有这么大个袋子,泡过药粉的,只要张了口毒虫自己就会钻进去。宝宝从湖心岛游回来,先偷了二娘的袋子,又用牙牵了匹跟它一样的白马回岛上。它自己最是不怕毒虫,放了袋口,又放了马,确定那马被咬死后,才拖着空袋子又回来的”

清王笑“真个厉害,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那马去了”

“可以的,可以的”西西大力的点着头“宝宝这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你要想看我带你去就是了”转头又问何琪应“是吧,琪哥哥”

何琪应笑着应了,伸出两指夹夹他的小脸又道“可是这几天不行,有很多事要忙的,等过一阵子闲下来,我陪你俩一起回去”

“嗯”西西开心的点着头,好似这天近在眼前一般。

几人又絮絮说了些别的闲话,你来我往倒也生出几分热闹之意。清王好口才,能将官场上的见闻趣事化做西西听得懂的言辞,一时西西入了迷,握着拳,身子前倾不肯错漏半句。何琪应也在听,角度却不同,时而认同的含笑点头,时而不以为意的起杯轻抿,偶看向清王的眸色有着淡淡的感激。

或久之后内门忽然打开,清王首先发现,止了音,正正衣襟站立起来。何琪应顺着清王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大娘正背对着大家轻轻把内门合上,也站了起来,道了声“大师傅”

大娘关好门,立了立,回身,正好接住扑过来的西西。强扯出个笑意,嗔道“怎么在宫里这般形状?快站好”

西西扒着大娘的脖子不肯下来,见她在笑,不似生气的样子,便更加卖了力的撒娇“大娘大娘,以后就没有人陪我玩了,二娘她们都没来,连琪哥哥都说他接下来会很忙,可能会没时间陪我。你不是说到了宫里就我琪哥哥最大了吗?怎么最大还是要做事的啊”

清王上前两步,很郑重的行了大礼,大娘按着西西跳动不已的小肩膀,点了点头。又看向何琪应,一边手底下哄着撒娇的西西,一边说道“去看看你父皇,记得别太久,他精神很不好”

“好”何琪应答着话,过来就要拉西西,不想却被大娘出手挡了个正着,抬头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去看看他,其它的事容后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去吧”

可是何琪应是想第一时间就告诉父皇自己找到了最爱的人,大娘如此执意的阻拦让他心生疑惑,之前不是都没说什么吗?如何到了这里。。。。。。何琪应目光在三人脸上打了个来回,无奈,只得最后犹有不甘的摸了摸西西的小脸,涩涩说了句“好吧!”

何琪应从来不觉得父皇的病会有多严重,在他看来,成人礼之前恰到好处的召回,应该只是场计谋。流落在外的太子,适时出现在久病的皇帝面前,为的,也不过是将皇权交接演变的顺其自然。既不伤害之前劳苦功高的代掌之臣,又不会给人以年纪尚幼的借口,所谓正统出身便有着这样的好处,任你之前做过什么,该是你的,还是你的。突如其来的太子,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天命所归,砸你个措手不及,无力还击。

何琪应轻轻推了门,浓浓的汤药味扑面而来,紧闭的窗口令人有些窒息,一室昏暗,甚至看不清那倚坐在床畔的身影出自何人。微怔,身后传来西西担心的呼唤“琪哥哥”,稳了稳心神,这才回过去一个安抚的笑容,反手将门合上,门缝夹断大娘没来及收回的一抹忧伤。

“父皇?”轻声探问,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他怕那个人会真的出声应他。他怕那个坐在床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会是幼时记忆中笑拥自己的青年男子。那时男子的手臂是多么的用力,轻而易举的抱起自己,然后高高举过头顶,无论自己有多么不喜欢这样的亲情表达方式。

“太子殿下,要老奴张灯吗?”才发现屋里不止他和他,还有一个人蹲坐在最里面,守着一口金玉小炉,身边腾起的不知是烟是雾。

不该这样的,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心境,无论何时何地何种令自己不安的境地。

何琪应摆了摆手,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把帘子打开”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床前。

床上的男子看着他,瘦到突兀的睛珠随着他走近,再呆立,始终不发一言。

“太医说皇上受不得风,老奴还是去把灯张起来吧”

“出去”

“太子殿下,皇上他。。。。。。”

“出去!”

何琪应已经不耐,眼前的人让他失了平和,扭身拎起张公公扔出门外,没有意料之中的落地之声,想是谁接了他。门已经关上了,他趴在门板上久久无法回身。一门之隔有人在大声讲话,又有人出声喝止,两厢开始争吵,都与他无关,无关。。。。。。

“唉”低低一声喘叹“你又何苦如此待他。。。。。。过来,让为父再好生看你两眼”声音里满是疲累,仿佛是一身,又仿佛是一生。

何琪应没动,房间里有那人压抑着的喘息,有咕嘟嘟开个不停的药锅,还有那被气顶到一下一下张合的锅盖,这么多声音本来应该很吵的,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甚至能听到自己双拳紧出的骨节交错声,和,‘扑嗒’有什么落在了脚尖上发出的声音。

何琪应有种想要大声喊叫的冲动。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那年的那人与这年的这人

遥梦的翔雁已经启程,三不五时从头顶呷呷飞过,一群群,一队队,俯视着这片北地之城,眼里装满着对盛春与炽夏的不舍。而,城是四方城,宫里金顶宫,红色宫墙圈起的一片片亭台楼阁,大大小小,错错落落,连绵起伏着伸到眼的的尽头,心的尽头。

那个终年忧郁的男子临水而立,目光淡淡撒向一池秋水,微风带起的发丝随着落叶漠漠飞扬,一根一根都像是要缠进观者心里,紧得人无法呼吸,亦不愿呼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绝美的侧脸好似一幅绝美的画,无论是低垂的眼眸还是浅锁的眉头,都被如蒲扇般的睫毛拢着,透着与生俱来骨子里的伤,让人不得不望而却步。

小孩子在他身后看了很久,无声一叹,抬抬手让静候的宫人退出更远,然后,幽幽唤了声“父皇”

男子闻声极慢极慢的转过头来,脸上尚来不及收回的感伤揉了小孩子一眼,忽然心里便生起了些许涩意,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要流泪的感觉。他并不想去过早体会,所以慌忙低下了与男子三分相似的小脸,错过了,男子瞬间盛开的笑颜。

“琪儿快过来,过来父皇这里”

一把好声音,如阳春三月吹在坊间的清风,徐徐荡入被男子唤做琪儿的小孩子耳里。点点头,近两步,被人大步向前抄入怀里,于是开始挣扎“父皇。。。。。。”

“朕的好琪儿,竟比前几日又重了几分,说说看,你母妃都给你吃了什么?”

才累积起的淡漠开始破功,被那人高高举起转了几圈,眼扫着远处宫人低脸埋入双肩的笑意,只能无力的再次重申“我已经是太子了,您别老这样好不好?”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朕疼朕的好儿子,你应该高兴才是。来,给朕笑一个”男子紧着怀里的小孩,边说话,边把额抵上了小孩的额头。见小孩终究垮下小脸,甚至还恶意的来回轻拱。。。。。。

脑海里这些画面太清晰了,清晰到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记忆中的男子与眼前这个,眼前这个明显已经步入未路的病者相溶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他会落得如此境地,宫里的御医难道都死绝了吗?还是说,凌王的死真的对他打击有这么大。

“父皇”艰难的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何琪应握住一直在自己脸上细细抚摸的手“我放您躺下,房里要通通风,不然。。。。。。”他有些说不下去,别过头,大力眨着双眼,生生憋回心头那份久违了的酸。

重病的皇上没有反对,缓缓抽回被何琪应紧握的手,又缓缓点了点头。悠悠看向窗口的目光,似乎还隐含着一丝期望。

何琪应像对西西一样小心呵护,两臂一上一下,分别插入后腰与腿弯,膝盖着力将人平放在床上。顺了顺落在枕上的发丝,又展了展蹭起的衣襟,这才拉起锦被严严实实掖好,确定不会有一缕风能进入被间,退后一步,放下床帘。

一脸隔帘而望的伤痛。

窗外正是好春光,锦丝厚帘被何琪应一拉开,室里便充满了生的希望,光线如水银般泄入,一扫方才沉闷的晦暗。更别说推开格窗后落入窗内的几声鸟鸣,清新入耳,令人精神大作。

狠狠的揉了揉僵硬的脸颊,何琪应倚着窗对床上的人说道“父皇,您真该早点好起来,要不然错过这么美的春景,岂不太过可惜”

床上的人低低两声笑,喘道“尽量吧”

“怎么能这么说?”何琪应皱眉走到床前,小小拉开个缝,挤身帘内。然后左脚蹬右脚,右脚蹬左脚的甩了两只鞋子,盘坐到皇上身边道“之前我也不追究,只是往后有了我便只能见好,不能见差。什么狗屁御医,快再别听他们那套了,没得把人越治越差”

这番话何琪应说得极快,连珠炮似的把其父击了个目怔口呆,怎么这孩子。。。。。。忽而又失笑“罢了,就知道我那妹妹带不出什么好样来。说来听听,你这些年过得好么?”

“好,怎么不好”何琪应夸张的做着表情“您是没亲见着我那几个师傅有多变态,一个个的恨不能将她们所有的东西都扔我这里,我是早也练晚也练,赶上西西来还得再挤出空来跟着五师傅学东西。你知道我五师傅是谁吗?那可是当年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您也千万不能小瞧了她。那人妖着呢,记得有一回。。。。。。”

亲子归来多少对久病缠身的皇上有些作用,平日里久不能撑的精神也似找到了些恢复的力气,时不时浅浅回两句,低低笑两声,证明他还没有睡去,还能支持到下一刻。

而下刻是哪一刻,谁也不知。

门外张公公勾着腰紧贴门缝已经好有些时间,从最初的担心,到现在的宽心,眉目间的变化显而易见。

清王依旧坐在最靠外门的位置上,手下的杯盏空空如也,可门外的人不敢进来,门里的人又查觉不到自己的本职所在,碍于上位的大娘一直心不所属,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的做着乖巧有礼状,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提渴不渴的事情。

西西坐不住了,东挪挪,西蹭蹭,屁股底下像是长了颗钉,怎么也坐不安稳。可刚刚张公公跟大娘争吵的情形太吓人了,他生平第一次见个老男人说话跟塘里的鸭子一样扁平,又长成那样,连凌伯都要比他好看出三四分。

好怀念,好怀念,要是凌伯在就好了。凌伯最有眼色,自己渴不渴、饿不饿,除过琪哥哥,最知道的人就是他。凌伯不是无处不在的吗?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小小一叹,西西又把屁股挪后几分。

“是不是饿了?手边就有点心,别怕,自己慢慢吃,不用管他”

难得大娘终于心回心神,却没猜到小西西的心,西西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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