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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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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精力充沛。

在生病期间,我和国明有过一次聊天。

那天不知怎么谈起了一件事:一年多前12名下乡和回乡知青在参加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后联名发出了《给毛主席、党中央的一封信》,表示“扎根农村、建设农村”的决心。毛主席在这封信上批示:“应发表。可惜来的人太少,下次应多来一些。”当时***主持国务院工作,他也指示:“建议全文或摘要在报纸上发表,以鼓励下乡知识青年。”

国明问我:“那12名知青中,一部分是文革前下乡的,他们与文革中“一片红”下乡的知青一样吗?”

我被他问得一下子没回答上来,想了一想,不敢肯定地说:“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吧?‘文革’前是动员部分城镇不能升学、就业的青年学生下乡,一开始就很明确地鼓励他们在农村安家乐业,尽管那时也赋于‘大有作为’的革命理想,但主要还是从分流就业着想的。而六八、六九两届学生,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一律‘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国明是70届的,当初硬要报名跟随我们六九届的一起到黑龙江来,他说:“那时候自己觉得这种一刀切的做法,就像学校里学农军训一样,只是一种教育途径,下乡个两三年就能再回去,哪里会想到就这么一辈子‘扎根’农村了。”

确实,下乡一年后,国明的70届的同学来信对他说,分配不再是“一片红”了,有上海工矿和崇明农场的名额。于是他回上海找到学校,要求户口迁回上海,恢复70届在校生身份,重新分配。

他在上海软磨硬泡了一年多,根本没人理他,最后只好无奈地再回黑龙江。

我对他说:“以为自己被‘再教育’好,能够回城当‘接班人’的想法太幼稚了。也难怪,那时你才十五周岁,我们也才十六周岁,懂什么?”

国明说:“想想现在,上海招工把所有到外省下乡的知青都跳过去了,只留给应届毕业生,除了有职权的家长还有可能为子女‘走后门’回城,我们这样的知青都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像傻瓜一样被耍了。”

我劝他:“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上山下乡运动到我们被‘一片红’时,已经登峰造极,现实让大家都比以前清醒,不会再干傻事了。”

我知道我的劝说无用,只是想缓解一下他心中的郁闷。不要说我,现在各级组织对知青中呈现出的失落情绪都很清楚,但他们也感到力不从心。只有极少数知青,还在难能可贵地想用自己“扎根农村”的表态,来挽回颓势日渐的上山下乡运动。我对12名知青“扎根”的精神十分敬佩,我自己或许也将在农村“扎根”下去,但我同时心里也十分清楚:大多数知青已经不再会有响应“扎根”的热情,而是反过来开始质疑“扎根”,并进而质疑社会的真实。

也许是一种巧合?

10月5日深夜23点,上级突然命令边境线上的武装民兵进行查夜,黑龙江沿线,包括整个古城的静寂被打破,四下传来阵阵犬吠。

第二天,10月6日晚20点,时任党中央主席的华国锋分别向“***”宣布中共中央决定,对他们隔离审查。21点,华国锋、叶剑英在怀仁堂指示耿飚,立即率部队接管新华社、中央广播事业局、中央广播电台、北京电视台等新闻机关。22点,中共中央召开中央政治局紧急会议,商讨粉碎“***”后党和国家的重大问题。

粉碎“***”的这个夜晚,在黑龙江边境线上,大队党支部支委值班轮到我。这一天上级的命令是:所有武装民兵必须到连部集中,随时待命。

已经是下半夜了,随时待命的三十多个武装民兵怀抱钢枪,和衣而睡,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夜中国的政坛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以为是对岸苏联有什么异常,想起了两年前抓苏联特务的一幕。

  
 164、围捕特务 '本章字数:1648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6 09:40:01。0'
那是1974年的6月23日,我在黑河师范学习即将毕业。傍晚,学校突然抽调了30名男同学,组成了一个民兵排,到地区武装部报到。

在武装部的大院里,每人领了一杆全自动步枪和20发子弹,跳上车直奔西岗子的曹集屯待命。

学校的一个辅导员、复员军人任排长,直到这时才向我们宣布:今晚的任务是抓苏联特务。说是在富拉尔基的沙滩上发现了刚埋下的一双苏式蛙鞋,苏联特务是从船上靠苏方一边潜水过来的。

夜里11点,我们从待命点出发,急行军走30多里地,穿过坤河、富拉尔基两个村屯。在坤河村外公路上小休时,为驱散蚊子,有人点起香烟。这时我们才发觉,这一点点的〃萤火虫〃足有二三里长,组成了一条长龙。

半小时后,前面队伍动了,后面的人也呼拉拉地站起来继续前进。有一个人站在在村口,低声重复地命令每一个人:“把烟掐了!”于是地下留下一片烟头,闪亮着,就像银河系里星星最密集的那一块。

来到山里一片高过人头的灌木林前时,已是6月24日凌晨2点多。太阳还没升起,但东方的亮光已经揭开白昼。朦朦胧胧中可以感觉到这里离黑龙江很近。

凌晨3点,天已大亮。上级命令我们排搜查这片灌木林。

我们压上实弹,踏进了齐胸高的野草和没顶的灌木。露水立即像雨一样泼洒在我们身上,倾刻,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部湿透,连鞋子的胶皮都被洗得漂白。

3个小时后,我们搜索到一个小山包前,这是灌木林的尽头,什么也没发现,只惊起了几只鸟。排长命令我们再从灌木林原路撤回。

乌云把太阳遮住了,非常冷。我们坐在土道上等待新的命令。

有人脱下了衣服,能拧出半脸盆的水。不知谁点起了篝火取暖,大家干脆脱得精光赤条,拧干衣服的水,放在火上烘烤。一夜行军又困又饿,有人睡着了。

我坐着抱枪眺望远处山脚下,如同细线一般的道路上,能看见不时路过的巡逻车队和一队队扛枪而过的民兵。

突然,一辆小型吉普车在我们面前停下,下来一个满脸胡碴、胖乎乎的军人。他气呼呼地上来就抬脚朝躺在地上的排长踹了两脚。排长光着的雪白屁股上留下了清晰的两只皮鞋底印。

排长坐起来,在朦胧中揉着睡眼,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听那胖家伙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听从指挥调动?为什么不去连部汇合?”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排长,骂道:〃他妈的,还是个复员军人呢!〃

突然,他瞥见有几支上了剌刀的枪倒插在地上,枪把上晾着衣服。这下他更来火了,气得跑过去把衣服甩得远远的,拔下枪扔进了吉普车。他肥胖的额上沁出了汗珠,累得呼哧呼哧直喘,双手叉腰,嘴里骂道:“他妈的,你们还要枪?要个屁吧!”

骂完,他转身上车,小车起动,绝尘而去。

排长连屁股上的鞋印也没擦就套上还湿漉漉的裤衩,怨气十足地对远去的吉普叫着:〃我们把枪都交了吧!奶奶的!〃

到连部汇合要翻过几座山。一夜急行军,再加上钻进灌木林里全身湿透着凉,路上,有人盲肠炎发作,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大声哼哼。我们找来两根手臂般粗的树枝,脱下衣服绑成一个担架,轮流抬着他,到了连部。

当晚,宿于一个村庄的机耕队车库里。太冷了,我把垫在地上防潮的麻袋盖在身上,还是不行,于是找个人多的地方挤在一起,互相用体温抵挡着寒夜。

第三天,6月25日上午7点多,我们接收指令,又钻进深山,穿过蛤蟆沟,到达蛤蟆岭,这一路大约有20多里。一路上,遇到平地,大家便畅开衣襟,让风吹掉一些汗水;碰到密林,就扣紧衣扣,扒开树枝,在闷热的林子里猫腰前进,还不时地抹去挂在脸上的蛛丝。

10点多,我们来到黑北公路,那儿早有汽车等着我们。等到各路人马到齐后,车载着我们回到了西岗子。

夜里11点多,队伍突然集合,全部开回了黑河。

说是当天下午四五点时,有个孩子发觉苏联特务藏在路边的树上,被闻讯赶去的边防军抓住了。

一年后的1975年9月,爱辉古城建了一个“反修展览馆”并对外展出。

展览馆内,陈列着一双蛙鞋,还有这样一段记录:

1974年6月23日,苏修特务张-尼古拉?彼得洛维奇乘军舰,在黑龙江富拉尔基段潜水越过主航道,进入我国国境。6月25日,被我方军民抓获,判处徒刑7年。

蛙鞋上方,有一张放大的人头照片,我仔细看了看,是张娃娃脸,典型的纯毛子种。

  
 165、炕头说书 '本章字数:177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7 13:33:39。0'
秋已深,萧瑟风起。

道路旁一溜大杨树下,落满了金黄的枯叶。

地里的苞米叶垂,亮出了棒子上的红胡须;稻子灌满了浆,聋拉着脑袋;大豆也脱去绿衣,挺拔的茎杆上,挂着一串串胀鼓鼓的豆荚。

秋收大忙季节,工作队又来了。这次,他们不是来搞反击右倾翻案风,不是来搞批林批孔,而是来传达粉碎***的文件了。

一大早,队里分工前先紧急开会,听工作队传达华国锋和叶剑英的讲话。

会场上鸦雀无声,弥漫着苦涩的烤烟味,有人甚至忘记了手指间夹着的烟卷,烫着了手。

一遍传达完了,大家嫌不够,叫嚷着:“再来一遍!”

这一年,中国发生了太多的事。

1月份周总理逝世,4月份*****,7月份唐山地震,9月份毛主席逝世,10月份粉碎“***”。老百姓面对接二连三的大事,急于想知道国家以后会怎么样?

对很多知青来说,也想从中捕捉到能决定自己将来命运的蛛丝马脚。甚至知青中已经流传着一首小诗:

“高飞之鹰有落时,远航之船有归时,

悠悠蝉鸣有了时,蒸蒸热气有凉时,

接受再教育也会有终时。”

不过,就要调回上海的慰问团干部老沈私下告诉我:“粉碎‘***’后,中央各部门正忙于清理与‘***’有牵连的人和事,无暇顾及知青问题。因此,原定11月召开的全国知青工作会议也被无限期推迟了。”

外调宋集屯水库大半年的肖明回来了。晚上收工后我没见到他来食堂吃饭,就问云龙:“肖明人呢?”

云龙说:“今晚他又要炕头说书,汪永德已经把饭给他打回去了。”

炕头说书,是知青后期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那时有一些手抄本小说,如《第二次握手》,讲的是一代知识分子在事业和爱情上的故事,在知青中广为流传。而“梅花党”系列手抄本,讲的是国共之间的谍战故事,包括《一只绣花鞋》、《绿色尸体》、《火葬场的秘密》、《一幅梅花图》等,悬疑惊悚,更是在全国一路疯传。可以说,只要有知青,就有“梅花党”。

肖明平时有个爱好――摆忽政要人员的内幕逸闻,比如中国十大元帅是什么地方人,任过什么军职,打过什么仗,有些什么逸闻,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这两年来,他常常被派外出,东南西北接触的人多,晚上无聊时就同南来北往的人在一起摆忽,把这些地下手抄本背得滚瓜烂熟。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又在其中再加工编造了一些。反正每次他一回到知青点,他那屋子就开始人影晃动,挤得密不透风,大家鸦雀无声地听他坐在炕头上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停尸间外面的走廊传来‘嚓嚓’的声音,一忽儿,走来一个秃脑壳,酒糟鼻子的老头,他手里拎着一只酒瓶子,打着酒嗝,来到停尸间门前,吱扭一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些扣人心弦的情节,把知青听得心都要跳出来,以至于忘了给肖明递烟。这时肖明就会故意卖关子:“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知青可不愿意等到下回,有人会大叫:“谁还有烟?拿出来!快拿出来!”

肖明微微一笑,如同皇上一般,呷一口别人给他泡好的浓茶,接过一个知青给他递上的烟,等另一个知青为他点好火,把火柴插进他面前烟蒂已经满满的一只碗里,这才慢悠悠地再说下去:

“走上楼梯,猛一抬头,只见在楼梯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愈来愈大,愈压愈低……啊!那个中国修女头戴黑教巾,两只眼睛露出凶光,脸色惨白,身穿一件镶有金色梅花的黑色旗袍,赤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饰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

“哎哟――哎哟――”有女知青听得害怕,闭起眼睛叫。

男知青着急地喝止:“安静!安静!继续听下去!”

听完炕头说书出来,地上已经刷白,雪花凉爽地飘落在大家的脸上;身后,留下了串串脚印。女知青边走边交流听后感:“老嚇人欧,明朝勿来听了。”

可是第二天晚饭后,她们又早早占好了位子,坐在那里听肖明讲那嚇人的故事。

今晚,肖明讲得是活捉“***”:从王洪文的反抗、***的沉默、***的嘴被塞上毛巾,一直到**的故作镇静。整个过程情节生动,就像一篇小说。

类似这样的题材,早在五年前肖明也讲过,那就是林彪事件。

从林彪父子密谋暗杀毛主席,到毛主席摆脱危险、林彪夫妇和林立果乘飞机逃跑、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整个过程一一道来,也是惊心动魄。

同《第二次握手》、《梅花党》一样,从肖明嘴里出来的,无论是过去的谍战还是今天的事件,都变成了炕头说书,就如同章回小说,开头阐明大意,结尾制造悬念,中间三实七虚,添油加醋,极尽渲染。

白天开会听文件,晚上炕头听故事,味道完全不一样,但说的人都活龙活现,听的人都津津有味。白天,是欲知天下大事;晚上,是聊以度过寂寞长夜。

  
 166、又走一个 '本章字数:177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8 08:40:27。0'
一年一度的工农兵大学生推荐又开始了。

刘金鹏在生产队获得大家绝对多数的推荐。去年推荐的也是他,他说让一年,所以今年没有什么悬念。

晚上,大队开支委会讨论各生产队推荐出来的上学人选。

今年的学校没有去年好,同样是上海的大学,去年有复旦大学,今年为上海师范大学。但好歹是回上海,能够被推荐上,无论什么学校都相当不错。

这次别的生产队也有上海知青被推荐上来,但在讨论时,刘金鹏很顺利地通过了,上海师范大学的这一人选没有出现什么争论。

倒是一个中专名额,在会上争论了很久。

由于刘金鹏已经通过,我们队拿到了大学名额,中专名额我就不再去争。各队推荐上中专的也都是当地青年,其中有一名被推荐的是支委成员的子女,她先神经过敏的自我表白了一番;另外两名被推荐的又与别的支委有亲戚关系,于是暗中刺人的话语就出来了。会议的气氛有点难堪。

书记老郭听了半天觉得有点不舒服和尴尬,便出面折衷调和,见我一身轻松地盘腿坐在炕上打着瞌睡,就点名要我先表个态。我想了想,说:“争论就没有必要了,建议还是无计名投票吧,由票数说了算。”

那晚的会议,最终投了票才总算结束。

身为会计的刘金鹏要走,我来不及为他祝贺送行,而是紧张地在队里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

先是召开社员大会,让大家推选出新的会计,以便尽快交接账本。

社员在大会上一共提议了五人,全部都是上海知青,其中王晓晗、昊宇是最热门人选。

会后,队委会再讨论,最终要“二选一”。

我对各位队委表示:“即使大伙对王晓晗的选票较多,我也不赞成由她来担任会计。因为我们俩现在在谈恋爱,将来会成夫妻,夫妻俩一个当队长一个当会计,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向全体社员讲得清楚?”

我提议由昊宇担任会计这一工作。

其实,在队委讨论之前,我已经同晓晗沟通了这一想法,我从来就对管钱的事感到头大,她本人也表示更愿意做科研工作。

但我的建议引起队委不同意见。

有的队委担心昊宇的脾气固执,认为昊宇与其他人之间兼容性不够,将来与我在配合上会出现问题。

对此我谈了自己的看法,脾气固执有时并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出发点是好的,我相信什么事最终都能沟通。我并不担心那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却担心自己成为心胸狭窄容不下别人的人。我知道昊宇平时容易激动,免不了同他人还闹点误会,这是他的缺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倒也有点刚正不阿的意思,或许这正是当会计的人必备的优点。

队委会见我坚持,也便同意了我的意见。

两年前,刘金鹏当上会计,卸下了团支部书记一职,同样,这次我也建议昊宇当上会计后,不再兼任团支部书记一职。

为此,团支部举行了一次改选。

王晓晗本来就是这次人事变动的热门人选,团支部在改选时就把她选上了新的书记。

对此,我不再发表意见,因为我不是团员,没有资格对团支部书记的人选说三道四。不过,我一直持一种观点:有挑一千斤的力量,最好只挑八百斤,走起来稳当轻松;只有挑八百斤的力量,却要挑一千斤,走起来七摇八晃,弄不好就得趴下。对王晓晗来说,搞科研是八百斤,再加上团支书,那就过千斤了。

刘金鹏满怀欣喜地回上海,他的工作有人顶上了,但我屋里却少了个人,总觉得空落落的。云龙见我孤单,搬来同住,每天跟我讲新食堂兼会议室的土建进度,嘻嘻哈哈地倒也热闹。

那天,王晓晗进屋,见我坐在那里发呆,她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对我说:“你现在话越来越少,是不是刘金鹏一走,跟你说话投机的人没了?”

看来,什么心思也瞒不住她,我对王晓晗说:“也许吧。慢慢地,能够‘奇文共赏,疑义相析’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可能只剩下我们俩人在此相濡以沫了。”

也不知王晓晗听懂了没有,她笑吟吟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这番感慨。

天越来越冷,水稻收割完了,苞米也收割完了,撅黄豆也到了最后的收尾。

风很大,把地里的初雪刮得一干二净。大田收获的最后一天,社员干活不再惜力,速度明显加快。下午,我把队里所有劳力都扑到了剩下的那块黄豆地,在太阳刚坐在西边山颠上休息时,终于完成了今年大田全部的收割任务。

收工时,大风缩回了脖子,嘎然而止。坐马车回家的社员尽管冻得索索发抖,但却显得特别轻松愉快。

路上,与县领导下来检查工作的五辆小车相遇,道路太窄,大家起哄:“你们把车往后退,让我们先过!”

五辆小车啥也没说,真的就往后退,车老板赶马顶着小车向前拱。小车一直退到岔道里,手挥大鞭的车老板这才大声吆喝着马儿一溜小跑开去,一车的社员被颠得七倒八歪,在身后撒下欢快的笑声。

  
 167、傻半斤 '本章字数:191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9 09:05:41。0'
无风的夜里,悉悉索索地,雪花落在了屋顶上、柴禾堆上、湿嗒嗒的土地上。

除了落雪的层层相叠之声,四下里万籁俱静。刚刚查看完队部马厩,我独自一人回知青点,雪花欢快地跟随着我漫漫起舞。

气温不冷,雪花落在我脸上即化成水。我想喊它几声,可又怕惊动这纷飞漫舞的晶莹世界。

黑龙江的冰天雪地,就要随着这几场湿润的飞雪到来了,黑色的土地、枯黄的野草,还有那些所有肮脏的印迹,都将罩上洁白的外衣,这世界将变得一干二净!

只留下几株光秃秃的枯枝,会在狂风中为真正的冬雪到来而吹出凄厉的唿哨!

一大早,趁大雪还没覆盖大地,杜义田说带我去捉“沙斑鸡”。

沙斑鸡,学名山鹑、斑翅,沙褐色,有栗色细斑。雌鸟下颈和前胸彼此相连成蓝色一圈;雄鸟下胸棕黄色,腹下棕白色,腹部中央具有明显的黑色马蹄状块斑。其体重半斤左右,老乡也叫它“沙半斤”。

春夏时,在北树林里可以看见沙斑鸡,它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常常飞到树林边缘的农田里啄食种子和嫩芽。沙斑鸡是留鸟,冬季不南飞,落雪后,最喜欢在大豆地里觅食,此时正是大量捕捉的黄金季节。

杜义田带了一张渔网,在北树林江边一块沙土地的地头,找了两棵树张开渔网,对我说:“沙斑鸡可能是世界上最傻的鸟。你看着,过一会它们都会到网里来。”

然后,杜义田带我绕道走到地的另一头,我们俩人一起张开手臂,慢慢地行走在垄沟里。果真有几只沙斑鸡,在清冷的早晨像是冻僵了一样,懒懒地不动。见到我们,它们也不逃窜,而是站立细听,然后继续啄食垄沟里收割时遗落的大豆粒。我笑着对杜义田说:“真的是傻,死到临头还这么贪吃,不如改名叫‘傻半斤’得了!”

直到我们逼近十多米时,二十多只沙斑鸡才抬起头张开尾羽,有的快速奔跑,有的低空飞行。到了不远处,又停下来傻乎乎地回头看我们。

就这样,我们把它们一步步逼进了前方张开的渔网里。

其实,那张挂在树上的渔网,才一米多高,只要它们扇一下翅膀,就能飞过去逃命,可它们偏就朝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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