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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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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好事?”浩原又是高兴,又是不解地道,“那您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祝姐姐也不必冒那么大的险去盗蛊虫了!”
“问题是……”扯了扯颌下的白胡子,皇甫松跺脚道,“那东西是火灵芝!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担心你来不及在病发不治前达到应先生所说的那个境界,所以一直在研究可以预防万一的药方吗?虽然方子至今还没有完全定下,但里面必须用到火灵芝,这是毫无疑问的。我穷十余年之力,走遍大江南北,也只找到这一支火灵芝,要是给那丫头用掉了,你怎么办?”
“原来……是为了这个?”微微一怔,浩原决然道,“皇甫爷爷,不用商量了,把火灵芝拿去用吧!”
“可是……”
“皇甫爷爷,没有火灵芝,我未必会死,可是若没有了灵儿,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皇甫松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长叹一声道:“唉,我本不想把这个法子告诉你,可后来想想,要是我明明有办法却不说,万一那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你非恨我一世不可……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这就回去取火灵芝。”
“哎,皇甫爷爷!”浩原叫住他道,“我跟他们交代几句就和您一起去吧。俗话说久病成医,我这些年也跟着您学了些药理,配药时我给您打打下手,这样可以更快!”
“行行行,依你,都依你!我就知道,一遇到这丫头的事,你就跟中了邪似的,连自己的小命都不顾了……”
在皇甫松半是怜惜半是抱怨的嘟哝声中,浩原返身回到政务堂内对众长老说明了一下情况,随即便与皇甫松相携匆匆离去。
* * * * * *
“怎么这么久?解药到底好了没有啊?”
月灵的牢房门外,樊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来回回兜着圈子,其间时不时地探头到窗口察看天色。
“樊大哥,你坐下歇歇吧!”牢房里飘出了月灵幽幽的低语,“我知道,皇甫爷爷一定会尽力的,如果不成……那也是我的命!”她涩然苦笑了一下,“谁让我杀了那么多人呢?真的死了,也不算冤!”
“你说什么呢?”樊通一个箭步冲到牢门前,抓着栏杆大吼道,“该给死者偿命的是那些给你下蛊的人,你是受害者,不是凶手,不许你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
“好了樊大哥,我不说了,你别生气。”月灵赶紧出言安抚他,自己的一颗心却也是七上八下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狱卒告诉她有人来看她的时候,她本以为来的肯定是浩原,没想到竟是樊通,说实话,当时她真的是很失望,可现在,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她又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内疚。可是,她还是克制不住想见浩原的欲望,因为她担心万一时辰到了,解药还没有配制出来,自己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浩原了。
害人终害己 救友反受屈4
“呃……樊大哥!”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道,“我想问你件事,浩原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呢?”
樊通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直冲脑门的无明火,可他很快想到,现在这种时候不能再让月灵受刺激,于是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道:“哦,我忘了告诉你,那个下蛊害你的人抓到了,少主他……刚刚赶去政务堂和族长一起审疑凶了。我想,等事情结束后,他很快就会过来的。”
“哦,是这样啊!”月灵点了点头,却仍是抹不去害怕再也见不到浩原的隐忧,但她不想让樊通担心,所以没有再说什么。沉默间,她忽觉四肢一阵发麻,随即便点点簇簇地刺痛起来,她拧了拧眉,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怎么了?”樊通见状顿时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天色,他猛然醒悟:月灵封穴的时限快到了,血脉被阻塞过久的反应已经表现了出来,虽然暂时还没到致命的程度,可拖久了只怕也会伤身。
想到这里,他不禁大为惶急地道:“水姑娘,快告诉我,皇甫神医给你封了哪几个穴道?”
月灵怔了怔,随后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不,樊大哥,不能帮我解穴!”她拼命摇头道,“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去杀人……”
话音未落,她蓦地惨叫一声,一跤跌倒在地,脸色惨白地抖成了一团。她使劲咬着牙,艰难地对抗着体内剧烈疼痛的非人折磨,却在不停的颤抖中无意识地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尖,片刻间,她的口唇间已是血污一片。
“水姑娘,水姑娘!”樊通使劲踹着牢门,急得快要发疯。忽然,他回身奔了出去,一把揪住看管月灵的狱卒道:“水姑娘的情况不妙,快把钥匙给我。我要进去看她!”
“这……”狱卒为难地道,“族长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打开水姑娘牢房的大门啊……”
“天皇老子的命令我也不管,我叫你把钥匙给我!”樊通狠狠抓住对方的肩膀,红着双眼嘶声咆哮。狱卒被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呆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樊通无心再跟他罗嗦,一指点倒了他,三下五除二地从他身上翻出钥匙,飞奔而回打开牢门一头冲了进去。
“水姑娘,别再硬撑了,快告诉我你到底被封了什么穴道?”他一把抱起月灵焦急地连声询问,此时的月灵已经痛得几乎昏厥过去,可还是倔强地一味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吐露一个字。
眼见月灵娇艳欲滴的樱唇已被她自己咬得鲜血淋漓,樊通只觉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就在月灵开口呻吟了一声,牙关转眼又要咬紧之际,他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手伸进去垫在了她的齿颊间。
锥心剧痛中,月灵的贝齿如利刃般切开了他的皮肉,他甚至听到了牙齿摩擦骨骼的声音。他痛得哆嗦了一下,额上瞬间冷汗涔涔,可还是没有抽回那只已然血肉模糊的手,只是痴痴望着她憔悴的脸庞,唇边浮起了一丝温柔的凄笑:“既然救不了你,那就……让我陪你一起痛,要是你过不了今晚,黄泉路上,我也陪着你,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也许是生死关头的真情流露,也许是对浩原的误解和愤怒让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生平第一次,他当着月灵的面说出了如此僭越主仆之分的深情话语。
不知是否听到了他的话,本已神志模糊的月灵蓦然激灵了一下,惊呼着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颤抖地扬起羽睫,向他投去了歉疚的一瞥。樊通没有看自己受伤的手一眼,只是安慰地摇了摇头,把她纤弱的身子搂得更紧了。
牢房外的入口处,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以惊愕而僵硬的姿态凝固在墙角边的阴影中——他们正是刚刚用火灵芝配好解药又匆匆赶来的皇甫松和浩原,刚才的那一幕清晰地映入了他们的眼帘,樊通对月灵所说的每一个字,他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片刻的愣怔后,皇甫松紧张地扭头看向身边的浩原,只见他仍如泥塑木雕般僵立着,嘴唇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惟有微微颤动的指尖提醒着人们他还是个有生命有知觉的人。
皇甫松心里一疼,急忙搜肠刮肚地寻找劝解之词:“你听我说啊,水丫头现在是神志不清,那姓樊的臭小子也是……那个……那个一时冲动,你可千万别当真……”
“我明白……”仿佛被皇甫松的话唤回了游离躯体的魂魄,浩原扯唇强笑了一下,轻声道,“皇甫爷爷,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回政务堂那边等你们的消息。灵儿就拜托你了,还有……别告诉他们我来过这里。”
“这……”皇甫松老脸一垮,还待再劝,可转念想想,为了救月灵,浩原连自己的救命灵药都让出来了,配好了药火烧火燎地赶过来,结果却看到这样一番情景,他这心里该是什么滋味?依他此刻的心情,要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面对那两个人,也着实是太难为他了。
叹了口气,他只得应道:“那好吧。可是你……”看着浩原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肚子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找个不当班的狱卒送你……”
“不用,我现在谁都不想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浩原神情委顿地黯然离开,皇甫松无奈地摇了摇头,许久才回过神来,收拾起凌乱的心情独自走了进去……
* * * * * *
子时之前,皇甫松终于把那救命的解药送进了月灵口中,直到确认解药已经生效,月灵被封的穴道也全部解开,樊通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才终于完全松弛了下来。
“好了,丫头,你身上的蛊毒已经完全清除,以后再也不必担心了。”
说完这句话,皇甫松当即便筋疲力尽地坐到了地上。月灵赶紧起身想去扶他,却发现他竟然已经打起了呼噜。
“这几天真是辛苦皇甫爷爷了,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要这样奔波操劳!”月灵感激而又歉疚地看了老人一眼,抬头对樊通道,“樊大哥,你不用陪我了,送皇甫爷爷回去吧。”
“一会儿我们一起送他好了!”樊通笑了笑,解下自己的外衣盖在熟睡的老人身上,“下蛊的人既已找到,你的冤情便可洗清,相信无罪释放的命令马上就会送到的。”
“我有什么冤情?”月灵郁郁地苦笑了一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些人毕竟是我亲手杀的,就这么出去了,我自己心里都觉得不安。”
“你看你,怎么又来了?”樊通不满地瞪她,“要是你这么想不开,怎么对得起皇甫爷爷为你累死累活的一片苦心?”
“说的也是!”月灵支着下巴出神地点头,“还有浩原,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又被我打伤了,还强撑着病体为我操那么多心,我真是……想起来就心疼!”
樊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在浩原房里看到的那一幕。
他本就是个实心眼的人,遇事脑子不会转弯,再加上对月灵超乎寻常的关怀,因此一气之下便认定浩原行为不端,根本没想过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此刻,看着月灵提起浩原时温柔怜惜的神情,他更是深深地为她不平,怒气勃发的他狠狠一脚踹在墙上,直踢得整座牢房都摇摇晃晃起来。
“樊大哥,你干吗?”月灵被他的样子吓着了,惶然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个刚刚被樊通点倒,现在才醒来不久的狱卒走到牢门前,赔笑着对樊通道:“樊侍卫,别生气了。刚才族长已经下令将水姑娘无罪释放,你可以带她回去了。”
“还不快来把她的镣铐打开?浑身是铁链的怎么回去?”樊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浓浓的火药味儿。
那狱卒算是彻底怕了樊通,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赶紧上前去给月灵打开了镣铐。
“走吧,我们送皇甫爷爷回去。”他把兀自熟睡的皇甫松背到背上,回头对月灵说道。
“樊大哥……”月灵红着脸迟疑道,“要不……就麻烦你送他回去吧,我想去看看浩原,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得很,快活得很,哪用得着你看!”樊通恼火地咬了咬牙,见月灵愕然瞥向自己,他轻咳一声道,“水姑娘,就当我求你这一次,跟我一起走吧。路上,我还有话跟你说。”
月灵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心知必有什么事情发生,略一思索后,她点头笑道:“好吧,我们一起去。皇甫爷爷是为了我才累成这样的,要是我置身事外,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樊通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回身背着皇甫松率先走出了牢房。月灵三步并作两步地随后跟出,心头隐约浮起了一丝不安……
心似双丝网 爱恨千千结1
一路追着澹台思澄奔出好几条街去,独孤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始终落后她数十步。在一个岔路口,她看着面前可供选择的两个方向迟疑了一下,他这才赶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思澄,你这是做什么!”他气喘吁吁地瞪着她,不知该对她大发脾气还是倍加爱抚,“你要凶手,我不是已经找出来给你了吗?对付骆无花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澹台思澄回头咬牙冷笑,“看看你们父子刚才那高兴的样儿!我爹娘一家尸骨未寒,你们就准备把你们独孤家的好媳妇接回去了,你叫我怎么满意?”
“思澄,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月灵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的,这你不是也听到了吗?干吗还死咬着她不放?”独孤明受伤地看着她,那一身自她公婆一家死后从未离身的素服在月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刺得他的心隐隐作痛。
“是,她是被人控制了,所以她可以无罪释放,这我没意见,可我爹娘一家都是她亲手杀的,这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吧?”澹台思澄寸步不让地回瞪过去,“难道,你要我以后都和杀死我爹娘一家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换成是你,你受得了吗?”
独孤明顿时哑口无言地愣住,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你想要我怎样?”
“很简单,你只需要做一个选择!”澹台思澄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让水月灵走,或者,让我走!”
独孤明浑身一震,踉跄地倒退了两步。“思澄,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他虚弱地抗议着,“你明知我无法选择!原儿不能没有月灵,而我,也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想这样!那你告诉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她轻轻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剑般狠狠刺入了独孤明的心扉,痛得他晕眩了一瞬,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只能面色灰白地垂下头去,紧攥着对方衣袖的手颤抖如秋风中的枯叶。
定定看了他片刻,澹台思澄的唇边忽地浮起了一丝凄笑:“既然你无法选择,那好,我帮你选!”深吸口气,她抬起手来,缓慢地,用力地把独孤明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拨下,独孤明焦急地挣扎了一下,却终究不得不在她决绝的目光中颓然放手。
“再见……族长大人!”
缓缓转身,澹台思澄倔强地紧咬住失色的唇瓣,硬是没让盈眶的泪水落下半滴。身后,独孤明如泥塑木雕般目送着她步履僵硬地走向远处,坠入冰窟的心随着她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寸寸碎裂,伴着无声流淌的血泪化作了一片绝望的死寂……
* * * * *
看着年炅默默地带领手下处理卜飞和廖知春的尸体,浩原心中忽地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
生命,真的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片刻之前还会哭会笑,会吵会闹的两个人,转眼间就成了毫无知觉的尸体,曾为之营营役役的东西,也瞬间化作了过眼烟云,如今的他们若地下有知,可会后悔当初为了强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断送了本该继续拥有的数十载人生?
然而,虽知死后同是黄土一抔,红尘中的人却总难免有所痴迷,痴迷的对象或有对错,但追逐的心态和过程却是一般无二,在他为自己设下的这场赌局里,最终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他的手心下意识地紧了紧,脑海里浮现起了月灵时而巧笑盈盈,时而楚楚可怜的影子。片刻之前,监狱那边有人送来口信,告诉他月灵已经平安无事地离开了牢房,他终于不必再为她的安危担心了。可是,只要一想起樊通把她紧拥在怀中,誓言与她生死相随的情景,他的心就禁不住一阵阵发疼。
是他的气量太狭窄了吗?是他在胡思乱想,平白无故担多余的心事吗?他希望答案是“是”,可还是骗不了自己。他并不怀疑月灵对自己的心意,但樊通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月灵,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最好的兄弟爱上了他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满怀惆怅地轻叹了一声,他起身走向窗口,试图借清新的晚风疏解心头的郁结。就在推开窗子的那一瞬,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已被拖到门外的卜飞尸身上似有一星金光闪烁,恍惚中,一种熟悉的感觉从他沉睡的记忆中被唤醒起来。
“等等!”他立即大喝一声追了出去。
年炅愕然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少主,怎么了?”、
浩原没有答话,俯身一把扯开了卜飞的外衣,霎时间,一件金光灿烂的紧身马甲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衣服?”年炅惊异地呼喊起来。
“金蚕护身甲!”一声同样充满惊异的回答随之响起,发话的是主管军事的司徒云长老。
浩原怔了怔,旋即恍然大悟地接口道:“司徒长老,您指的可是二十年前举行的全族比武大会上,作为最高奖赏的那件金蚕护身甲?”
“没错!”司徒云走到卜飞的尸身边,若有憾焉地摇头叹道,“它以天蚕丝为底料,坚韧无比,刀枪难断,表面又以金水浇铸出图案,象征至高无上的荣誉,让所有习武之人无不为之辗转反侧,梦寐以求。想当年,我立志要在比武大会上力克群雄,赢得此甲,可惜呀,最后却以一招之差败在卜惊天手上,到底还是和它失之交臂喽!”
“您是说,这衣服是卜惊天的?”浩原一边低语,一边翻动着卜飞的尸体,只见那金灿灿的甲衣背后镂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其手艺之精可谓巧夺天工,连鹰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是栩栩如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甲衣近左肋处缺了一块,破口处还缀着一圈焦黑,如白玉上的一处瑕疵,叫人看了甚感可惜。
“哎!”司徒云见状顿时大跌其足,“卜老头儿不是一向把它奉若神物的吗,怎么会给儿子穿去行此不堪之事,还把它给弄坏了?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浩原没有答话,默然从怀中掏出那从鬼蜮谷中捡来的金片,小心翼翼地朝甲衣的缺口处对了上去。细细一看,金片的形状、大小、图案都和缺口的边缘严丝合缝,就连那圈焦痕都完全吻合,看来这确是它的出处无疑了。
他暗暗点头,心中顿时了然。那次比武大会举行的时候,他跟着父亲去看热闹,曾经见过这件甲衣。不过那时他年纪太小,记忆早就模糊了,而且金片上的图案只是局部,不易辨认,所以他先前只是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咦,缺少的那块怎么会在你手里?”司徒云不解地看着他,脸上的讶色更浓了。其他几位在旁观看的长老也都是一头雾水,个个如丈二和尚,全然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在鬼蜮谷里捡到的!”浩原又拿起金片反复观看,沉吟着道,“我觉得,穿坏这甲衣的人不大可能是卜飞。”
众长老此时已知他必从这甲衣中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因此不再插嘴,完全顺着他的思路听了下去。
“司徒叔叔,你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撕碎?”浩原把那金片递给了司徒云。
司徒云揣着满腹疑惑接过金片,先是随随便便抬手一撕,金片纹丝不动,他的脸红了红,又运足了气力连撕几下,金片还是完好无损,连条裂缝都没有。
“好了,别试了,它本就是刀枪不入的,凭人力岂能撕碎?”浩原冲司徒云神秘一笑,接着解释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武功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烈焰神功。如果把炽热的内力凝于指尖……”他伸出食指在甲衣的破口处比划了一圈,“只要功力够深,手法够快,就可以只烧断指尖划过处的天蚕丝而不波及其他地方,像刀剑一般把这块衣料切割下来。”
“少主言之有理!”司徒云不住点头,“看这边上的焦痕,显然就是被烧出来的,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呀!”他忽然拍着大腿惊呼起来,“纵观全族上下,得到烈焰神功真传的就是有月神教主骆无花,难道下手的是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浩原赞同地点头,“所以我觉得这衣服破损时是不可能穿在卜飞身上的。以骆无花这一击出手之重,如果当时卜飞正穿着它,甲衣一破,他如何还能有命在?恐怕早死了十七八回了!”
“的确如此,不可能是卜飞……”司徒云略一思索,脸色立即变了,“这甲衣如此珍贵,除了卜惊天本人和他的妻儿,别人应该很难拿到手。卜飞的可能性已经排除,卜夫人不懂武功,如果穿甲衣的人是她,也肯定早死在那一击之下,那算来算去,就只可能是卜惊天自己了!你刚才说,这金片是在鬼蜮谷里捡到的,可卜城主一向循规蹈矩,怎么会违反族规偷入鬼蜮谷呢?再说,他跟骆无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两人也没理由会动起手来啊!”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浩原深深蹙起了眉头,“当然,我们还可以设想,当时这件甲衣没有被任何人穿在身上,是骆无花偷……或者是抢走了它,破坏它以后又把那撕下的残片丢进了鬼蜮谷。可是,这样的行为岂不是更加古怪,更加难以解释了吗?”
话音落后,没有人回答,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困惑于这些隐约显露却又令人费解的线索之中。
“少主,各位长老,公孙小姐求见!”这时,一声通报让沉思中的人们蓦然回神,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公孙谨。
“这死丫头,她还敢来!”老人怒不可遏地冲向门口,“我非打死这小畜生不可!”
“公孙叔叔!”浩原急忙拽住他,温言劝道,“您暂且息怒,不妨先看看她来干什么,然后要打要骂也还不迟,您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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