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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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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劝月灵息事宁人。
“什么算了!”此时的月灵偏偏犯了倔劲,一把甩开他的手,不依不饶地逼视着龙锦麟道,“龙知政,我以景月族族长的身份再次要求你,马上向我的族人道歉!否则,我们望月堡就不欢迎你这样的恶客!”
话音落后,屋子里霎时间变得一片死寂,四周的空气也仿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默然对峙了片刻,就在樊通想再次开口劝月灵别为他和对方伤了和气的时候,龙锦麟忽然叹了口气,收回与月灵对峙的目光,低声道:“好,我道歉。”
说罢,他转向樊通深深躬身,一本正经地道:“樊队长,龙某酒后失态,言行无状,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这……这……我……我……”
樊通一时间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答话。龙锦麟显然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再次躬身一礼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在水、樊二人微愕的目光中默默地离开了望月堡。
飞轮见血影 隐忧暗扶伤1
怀着一丝怅然回到望月堡西侧的迎宾传舍,龙锦麟用寥寥数语打发了前来问安的副使郎克苏和其他随行人员,随后便把自己独个儿关进了房间里。
“我以景月族族长的身份再次要求你,马上向我的族人道歉!否则,我们望月堡就不欢迎你这样的恶客!”
他的耳边又回响起了月灵义正词严的声音,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他摇头感叹道:“小丫头,脾气还真够拧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龙某人骄傲了半辈子,今天竟会对一个女人低眉顺眼,甘拜下风!”
他的个性的确是非常骄傲,以往就算对部族首领和家中长辈都不曾轻易让步,但此刻,想到“低眉顺眼、甘拜下风”几字时,他非但没有丝毫的屈辱感,反倒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只是想起月灵对樊通极其维护的态度时,他却又无端地好一阵憋闷,私心里甚至觉得那一巴掌打得还太轻,恨不得把那小子揪出来狠揍一顿才好。
就在他喜一阵,忧一阵,恍恍惚惚患得患失的时候,忽听头顶上方发出了“格”的一声轻响,他顿时心神一懔,蓦然惊醒过来。
侧耳一听,他很快就确定是有身怀武功之人潜伏在屋顶上。他胸中正是郁气难消,当下暗暗冷笑一声,悄然伸手摸向了藏于怀中的随身兵器——锯齿飞轮。继续不动声色地细听了片刻,他发现那人蹑手蹑脚地往窗口处潜行而去,随后纵身一跃下了屋顶。
就在对方双足尚未落地之时,他陡然一旋身,力贯右臂掷出了飞轮。嗖然轻响中,飞轮从半启的窗扉间斜斜穿出射向外面的黑影,紧接着便听“啊”的一声惨呼,窗纸上顿时溅开了一串血花。
龙锦麟本是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想把门外的那个小贼当作出气筒,可当他听到那人发出的呼痛声时,心弦却蓦地紧抽了一下——那……显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熟悉。
稍一犹豫,他一把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夜行人手捂腹部跌坐在窗台下,沾血的飞轮横躺在她脚边,那人疼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鲜血从她捂着伤口的双手指缝中不断地渗出来,淋淋漓漓地洒了一地。
听到有人出来的声音,那黑衣人吃力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龙锦麟顿时如中电击地呆住了。
“你……还认得我?”看到他的表情,黑衣人痛楚的语声中隐约现出一丝笑意。虚弱地晃了晃,她沿着墙根滑跌下去,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知政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随从们相继从远处奔来。龙锦麟眉头一皱,迅速横身挡住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赶在众人距离尚远,还不足以看清走廊上的情形之前大喝道:“没什么事!我练练功舒展一下筋骨罢了,别大惊小怪的,都回去吧。”
众随从愕然止步,愣怔片刻后齐声应“是”,转身退去。
见所有人都已走远,龙锦麟长吁了口气,急忙回身抱起那已经昏迷不醒的黑衣人从窗口返回室内,随即紧紧关起了窗子。
* * * * *
龙锦麟离开后,月灵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她决定去找他谈一谈——虽然她坚信自己没有做错,但两族的交谊得来不易,如果因为昨夜之事把关系搞僵就不好了。
出了望月堡,往西穿过一条小巷再往左拐就是迎宾传舍了。走到巷口拐角处的时候,一阵特意压低了嗓音的交谈无意间飘入了她的耳中:
“你觉不觉得昨晚的事情很奇怪?我们明明都听到了那个声音,可龙知政偏偏说是他自己在练功!”
“是啊,那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真是活见鬼了,莫非……”
说到这里,两人的声音变得更低,在月灵的立足之处已经听不大清楚,但她可以很肯定地判断出声音是来自传舍门口。疑惑地一拧眉,她加快脚步走出小巷,传舍门前两名守卫正神情暧昧地交头接耳的情景立刻映入了她的眼帘。
月灵的突然出现让那两人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端正了站姿连声告罪。
月灵根本无心与他们计较失不失礼的问题,她在意的是来访使团的安全,于是,她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没关系的。你们快告诉我,刚才在说些什么?昨晚……传舍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那两名守卫顿时面面相觑。就在他们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却见龙锦麟带着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大步走了出来。
“水族长,早啊!怎的一大清早就过来了?是有事找我吗?”
“哦!”月灵立即收起眉宇间的疑色,换上了热情的笑容,“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来看看,龙知政和诸位使者在这里住得是否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没有没有!”龙锦麟大笑摇头,“一切都很好,好得我们都要乐不思蜀了!”
月灵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面上溜了一转,觉得他笑得颇为自然,看来不像遇上什么麻烦的样子,只是眼中微现血丝,似乎晚上没有睡好。她正暗自琢磨那什么“女人的声音”之事,龙锦麟已含笑近前向她发出了邀请:“要是水族长现在不忙的话,可否赏个脸去我屋里坐坐?容我借花献佛,请您喝杯茶,聊表对您昨日盛情款待的谢意。”
“龙知政真是太客气了,招呼好客人,是做主人的分内之事,哪敢当您一个谢字?不过这杯茶我还是要喝的,龙知政诚意相邀,这是月灵的荣幸呢!”月灵本就有意找他相谈,客气了一番之后自是欣然答应了。
两人穿过园子往里走去,来到龙锦麟所住客房门前的时候,月灵眼角余光一瞥,无意中发现靠近第一扇窗户的地方,从窗纸到窗台下的地面处不知何时多了些凌乱的褐色斑点。她心中疑惑更深,但她感觉得出龙锦麟并不想让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于是迅速移开目光,神色不变地走了过去。
来到花厅,两人各自入座,侍女给他们端来了茶水。闲聊几句之后,龙锦麟忽然道:“昨晚的事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多喝了几杯,昏了头了。不知樊队长他还生不生我的气?要不……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去登门赔罪?反正这事纯属我的不是,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月灵今日来此的目的本就是想化解昨晚的矛盾,没想到还没等她考虑好如何开口,对方倒先提起了这宗尴尬事。见他态度诚恳,语气谦卑,言行间显得落落大方,全无半点记仇之意,她心头曾有过的些许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龙知政言重了!”她赶紧道,“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樊大哥并非气量狭窄之人,不会对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的。其实,这事本是误会一场,我昨晚的态度也不好,还请龙知政不要见怪!”
“我怎会怪你?只要……你别当我是孟浪无行之徒便好!”龙锦麟望着她深深凝眸,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忽,有些迷离。
月灵心头一跳,一时间双颊飞红,窘迫无语。想起昨夜被他“偷袭”之事,她还真是有点恼他的大胆无礼——才不过和她认识了一天而已,居然就敢对她这样放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自己也有不是之处,因为龙锦麟那张俊朗英气的脸庞上的确有着几分浩原的影子,再加上杯中之物的推波助澜,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了,所以糊里糊涂的没有拒绝。然而,瞬间的迷乱过后,如今的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不是浩原,也绝对不可能代替得了浩原。
“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收摄起心神,月灵浅浅一笑,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那……如果水族长不讨厌我的话,我们除了代表景月、都乾二族建立交谊之外,私下里应该还可以做朋友,是吧?”龙锦麟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紧追不舍道,“我有个请求,以后,在非正式的场合,便不要老是族长来知政去的了,就互称对方的名字,如何?”
“呃……”月灵怔了怔,无奈道,“那我就称呼你龙公子吧,至于你喜欢怎么称呼我,悉听尊便!”
龙锦麟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他明白若再纠缠不清只会引起月灵的反感,于是见好就收地话题一转道:“月灵,我有件正事跟你说。近来栖凤岭发生的事情你可曾听说?”
初次被他直呼其名,月灵心里稍稍有些不自在,但她并没有将之现于言表,只是顺着对方的话头答道:“你是指绝岭鬼凤之事?我们只知道一些概况,那个神秘的凤先生行径似乎不坏,但至今没有人清楚他的真实底细,难免令人不安。”
“我曾试探过周边其他部族的态度,他们也都对这股新崛起的势力感到不安,都希望能对栖凤岭和凤大当家其人有进一步的了解。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到这里,龙锦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联合沃丰平原的其他部族召开一次大会盟,邀请栖凤岭的首领也来参加。如果他们存有野心,就向他们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知道,凭他一个初生牛犊,再强大也不可能同时和我们那么多部落相抗衡,如果他们并无恶意,那就借此机会促进栖凤岭和各部族之间的交谊,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说呢?”
龙锦麟为人虽有些桀骜不驯,但说起正事来的确头头是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正是他最有魅力时候,月灵点头表示赞成,同时情不自禁地向他投去了钦赏的一瞥。
得到她的肯定,龙锦麟顿时精神大振:“我知道其他部族也都有这个意思。我们不妨先商量一下大致的做法,然后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能成!”
“我也是这么想!”月灵笑了笑道,“只是,我本来还打算陪龙知……龙公子到我们境内的各处名胜去游览一下的……”
“先办正事要紧,不把这事解决了,谁有心情游山玩水啊!”龙锦麟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那我去把几位长老也请来,我们大家议一议。”此时,月灵的心思已完全被转移到了如何应对栖凤岭的问题上,一时间也无心去细究昨晚传舍里发生的事了。跟龙锦麟打了个招呼,她便匆匆离开传舍直奔政务堂而去。
* * * * *
自那日探访蓝叶未果之后,年炅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定,这天,他紧赶慢赶地提前结束了手头事务,离开刑捕司向蓝叶的住处行去。
来到她家门口,他抬手重重叩了几下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蓝叶,我知道你在家!”他涩然叹了口气,“我没别有的意思,只想看看你到底好不好,就算你只当我是普通同僚,这样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里面又静默了许久,终于有阵脚步声缓慢地朝门口移来,接着,门开了。
年炅先是一喜,随即盯着眼前之人惊呼出声:“蓝叶,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蓝叶淡淡地翕动了一下苍白的唇瓣,“就是头有点疼,晚上没睡好。”
“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不用,我休息几天就好!”蓝叶语气生硬地打断了年炅的话,“现在你看也看过了,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说罢,她也不管年炅同不同意,“砰”的一下便关上了房门。
年炅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着那扇无情地隔断了自己一腔柔情的冷冰冰的大门,他惟有摇头苦笑。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落寞地转过身去,他正想离开,忽听屋里“哐当”一响,似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随之响起的是一声虚弱的痛呼。
飞轮见血影 隐忧暗扶伤2
年炅心头一跳,急忙回身拍门大喊:“蓝叶,蓝叶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隔着门板,他隐约听到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
“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是否失礼,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去。
看清屋里情形的那一刹,他顿时惊呆了—— 一张四脚朝天的板凳旁,蓝叶手捂腹部倒在地上,手上衣服上全都是血。
“你受伤了?”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心如刀割地赶到她身边,俯身把她绵软无力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蓝叶惶急地瑟缩了一下,气喘吁吁地挣扎道:“我没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出去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逞强!”年炅又气又怜地瞪了她一眼。为免她的挣扎加重伤势,他不由分说地点了她的睡穴,随即抱起她快步走进了卧室。
把她放到床上以后,他稍一犹豫便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衫,霎时间,一块草草缠于腰腹之间,此时已被鲜血浸透的白纱触目惊心地映入了他的眼帘。咬了咬牙,他扯开系在她腰侧的结,小心翼翼地把那白纱一圈一圈卸了下来。
待到看清她的伤势时,更大的震惊让他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只见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从她的左腹斜贯到右乳之下,边缘参差不齐,不似刀剑所伤,倒像是被什么猛兽的利齿撕咬而成一样。伤口上原本涂敷过一些止血的药膏,但是还没有结痂,如今受了震动再度裂开,正在不停地冒出鲜红的血水。
“我的天!伤成这样,你居然能忍到现在!”年炅觉得自己就快疯了。迅速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他确定这条口子看起来虽然可怕,却只是皮肉之伤,未曾损及脏腑,总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定了定神,他四处一望,目光最终锁定在墙角的衣橱上。他走过去拉开橱门,动作麻利地找出几件干净的棉布衣裳,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撕成了细长的布条。回到床前,他先用碎布替蓝叶拭尽伤口附近的血污,然后取出随身带的金创药给她敷上,最后用长布条把她的伤口细细密密地包扎了起来。经过他的处理之后,她的伤处终于不再流血了。
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年炅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一把扔下手中的血布,浑身虚脱地坐倒在了地上……
* * * * *
恢复知觉的那一刻,随之复苏的灼痛感瞬间涌上脑门,刺得蓝叶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她随后便发觉,现在的这点痛和先前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疑惑地掀起衣衫一角,她清楚地看到伤口已被人仔仔细细地重新包扎过,早不是原本松垮凌乱、血污斑驳的样子。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不是我自己包扎的,难道……是他?”
她精神一振,立即从床上半仰起头往屋内四处看去,可是没见到半个人影。就在这时,房门霍然而开,年炅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蓝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被窝里一缩,把身子裹得紧紧的。
“我要不在这里,你死了也没人知道!”年炅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转身朝床前走去,“怎么样,觉得好点没有?”
蓝叶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她记起了年炅来找过她,本来要走,后来又破门而入的事情。
这么说来,帮她包扎伤口的人是他?
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她的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再度昏厥过去。“你……你刚才……”她颤抖地向他投去了垂死挣扎的一瞥,“我的伤……是不是你……”
“是我!”年炅很肯定地点头。
蓝叶顿时尖叫出声,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年炅面上一红,讷讷地解释道,“可我既然发现你受了伤,总不能袖手不管,眼睁睁地看着你流干了血死掉吧?我……唉,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等你的伤好了,要打要罚随你,撕破了你的衣裳,我也会赔给你的,现在……先起来吃药好不好?”
“我不吃!我宁愿死掉算了!”被子里传出了蓝叶赌气的呜咽声。
“你……”年炅怔了怔,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她现在有伤在身,他真想结结实实地揍她一顿。不领他的情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对自己的生命这么不负责任?亏她读过那么多的书,脑袋竟然一点都不开窍!
心念一转,他忽地扯开嗓门大吼起来:“蓝副队长,我现在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出来吃药!”
蓝叶身躯陡然一震,瞬间的沉默后,蒙在头上的被子缓缓滑落。
“这才是像是我年炅的好手下!”年炅心底暗笑,伸手轻托起她的身子,拿了个早就准备好的软垫塞在她的脊背与床栏之间,让她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
“这种药我以前受伤时吃过,蛮不错的……”他回身端过了桌上的药碗,“既能止痛,又能弥补失血后损伤的元气,和外敷的那种药内外相辅,会让你的伤好得更快!”
“你去请大夫了?”蓝叶又是一惊。
“没有,这是我按自己以前用过的药方去药铺抓的……”年炅边答边向她投去了若有所思一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受了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星眸慌乱地一闪,蓝叶本就血色不佳的脸庞霎时间惨白如纸。
“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心疼而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年炅没有再追问下去,“来,吃药吧,都快凉了。”
怔怔地看着他用惯于挥刀抡剑的大手略显笨拙地舀起一勺汤药,凑到唇边吹了又吹才送到自己面前,蓝叶鼻子一酸,一串豆大的泪珠蓦然涌出眼眶,扑簌簌地滴落到了汤匙中。
“哎呀,这又是怎么了?”年炅皱了皱眉头,佯作不满地道,“难不成……咱们刑捕队的堂堂女英雄还怕苦?”
说着,他把汤匙放回碗里,手腕一翻,变戏法似的摸出块糖来。“就知道你们姑娘家都这样,你看,我早有准备!”他呵呵笑道,“来,乖乖把药吃了,这块又香又甜的松子糖就是你的了!”
他满以为自己的这一手可以把蓝叶逗笑,谁知她非但没笑,反而哭得更凶了。这下他可是真的傻眼了,看着眼前这个泣如带雨梨花的姑娘,他愣愣地眨巴着眼睛,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蓝叶却渐渐止住了哭泣,瞠着水汪汪的眸子抬起头来。“年长老……”她怯怯地唤了一声。
“嗯?”他茫然地应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坏透了,从来都没给过你好脸色……”
“这个嘛,呵呵……”年炅干笑了几声,额角一滴冷汗滑落,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他终于找出了一个似乎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我对你好……嘿嘿,可不是白好的哟!”
见蓝叶的眼中又露出惊慌之色,恢复了爽朗之态的年炅耸耸肩扮了个鬼脸道:“我和小樊子都是生平最怕动笔杆子的人,要是你这个才女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来帮我们写文书,理案卷?哼,等你养好了伤,我一定让你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把你欠我的统统讨回来!”
大笑声中,他重新把药送到了蓝叶嘴边:“好了臭丫头,快吃药吧!还有啊,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在刑捕司的时候,少叫我年长老!和小樊子一样叫我年哥吧,我可不想无缘无故地被你给喊老了!”
看着他藏起满腹心酸,故意油腔滑调地跟自己说笑,蓝叶心弦一颤,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差点又要滴落下来。她不想让年炅再为自己担心,于是强行忍住泪意,乖乖地低头喝起药来……
* * * * *
这天是和云岫约好一起去探望大宝的日子,樊通带上了前次去看大宝时答应给他做的木剑,又买了些那孩子爱吃的点心,提着一摞礼物朝春晖善堂走去。
路过迎宾传舍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与龙锦麟争执之事,想到月灵毫不犹豫地替他出头,最终让高傲的龙锦麟向他低头认了错,他的心底不由得浮起了一丝甜意。
可是,这样的快乐没有维持多久,很快,龙锦麟亲吻月灵的情景又如魔咒般浮上了他的心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看得出来,当时的月灵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意思。
他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这个龙锦麟,长得的确和浩原有几分相似,又是一般的气质高雅,才华过人,月灵该不会对他……
“真是那样又如何?”他满腹心酸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受少主之托照顾月灵,她要喜欢谁,终究是她的权力,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可是,她要真爱上了那个龙锦麟,对她来说真的好吗?论身份地位、才华相貌,他是比我强,可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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