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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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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墨涵回来,李可儿显得很高兴。墨涵将猪肉递给李可儿时,她又开心了一把,吆喝着再去添个菜——猪肉炖土豆。以往听到这菜名,墨涵想到李可儿对自己和季悠之的比喻便觉得有些困窘,可今日她听着却是不由自主地瞟了季悠之一眼,感觉很是顺耳。只是为何会顺耳,她却没有多想。
季悠之将壮实的马交给从医馆回来的李柯手上,他显得有些吃惊。问了个缘由,季悠之便实话实说,说是墨涵做成了一笔小买卖,便就给他们买了匹马。李柯撇撇嘴,又将缰绳还给季悠之道:“你们自己家不是还没有马吗?留着自家用吧。那匹小马明年就长壮实了。”
“你们自己家”这短短的五个字听在“季悠之”耳中很是顺耳,可嘴角尚未弯起,他将将飞扬起来的心情便就低落了下来。李柯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季悠之和墨涵,而不是他和墨涵。
他看向墨涵呆着的厨房方向,心底惆怅一片,也没心情再跟李柯让来让去的,便就将马牵回了家,拴在院子一角的桑树下,然后便低着头走回了卧房。
墨涵给李可儿打着下手,李可儿八卦道:“小涵姐,你之前是不是跟季大哥闹别扭了?要不怎地突然想搬走?”
墨涵切肉的手顿了一下,略略想了想“离家出走”的原因,也觉得自己似乎会错季悠之的话中之意,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叹了口气,朝李可儿眨巴眨巴眼,“我跟表哥闹着玩儿呢。”她怕李可儿不信,便解释道:“他整日木木的,也不在意我,我就想瞧瞧知道我要走了,他会不会留我。”这个借口是她突然想出来的,不具有任何意义。不过,想起季悠之真的去寻她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李可儿笑嘻嘻地往墨涵身边凑了凑,“你不晓得,季大哥知道你走了,可急着了。牵马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撞柱子上了。你瞧见了吧?脸颊那儿青了一块。渍渍,他整日闷不吭声的,对你可在意得很。”李可儿撒了个小谎,心里偷偷地跟菩萨祷告,她这可是为了促合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是善意的谎言,不具有任何不良企图,菩萨可千万别罚她以后吃不到猪肉炖土豆了。
墨涵听着季悠之脸上淤青由来的第二个版本,也不管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甚至两个缘由与事实都有些出入,只是明晓李可儿告诉她这个缘由是为了让她更喜欢季悠之一些,而季悠之的那个说法是不想让她担心。两人都是好意,她自是心领了。
李可儿又道:“我哥晌午时从医馆里拿了点儿治跌打损伤的草药,都是刚采的嘞,你吃完饭,捣碎了,给季大哥敷上啊。”
墨涵应了声“好”,两人便就又换了些别的话题。
李可儿跟她说,到他们村子里来收绣品的人最近将价钱又压低了些,说什么近来买卖不好做,大户人家也不乐意要村妇手里出来的粗糙东西。墨涵顺口问了下那人给的价钱。李可儿把大件小件绣工好绣工差些的绣品的价钱都一一告诉了墨涵。
墨涵略一思量,不必调查市场中绣品的价格,单单从她穿梭古今知晓的这些东西的价位以及方才她买衣服时那成衣店的老板跟她说的话,她便知道那来福华村收绣品的人将价钱压得太低了,少的不过三文,最多才十文。在她挑选成衣时,那成衣店的老板说,绣着花鸟鱼虫的衣裳要贵两钱,绣着仕女图的衣裳要再加三钱,而这也不过是做工普通的秀工而已。墨涵之前是见过李大娘秀的手帕的,精细柔美,一针一线都相当考究,与她在成衣店见到的上乘绣品不差分毫。现在又正值全国选秀阶段,各地布衣生意正是红火的时候。那个绣品贩子说绣品不好卖简直就是在欺骗这些平时几乎很少甚至没出过村子的村妇们。墨涵算是半个商人,有句话说无奸不成商,可她却认为诚信是经商之本,最起码不应该骗这些本就不算富裕的乡村百姓。
墨涵很气愤,脑筋略微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说:“可儿,你去跟大伙说说,我按原来的价钱从她们那里收购绣品,若是卖的好,还会给秀工好的人再加三成钱。”现在墨涵手头上有些银子了,她估摸着将全村现有的绣品都收购到手上,然后拿去基陵县找到商家卖出去,应该会赚不少银子。这也是一条赚钱的路子,可以去尝试。如若市场不错,她会将收购价钱提高到适当的位置,在自己赚取差价的同时,让大家都满意。
李可儿一听,觉得这是件好事,当即喜滋滋地点头应了下来,说明天就去跟大伙说。
做好了饭,将饭菜摆上饭桌,墨涵却发现季悠之不在这里。李柯看出她的疑惑,便跟她说,季悠之将马牵回去,还没回来。墨涵便让大家先吃,她回家去喊季悠之。
墨涵是在季悠之的房间里找到他的。
那时,屋外的光线已很朦胧,屋子里没有点灯,窗口透进些微亮光,隐约可见光影。季悠之便就站在水盆前,低着头瞧着盆里的水,也不晓得黑乎乎的,他是在看什么。
墨涵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没有应声。
墨涵觉得奇怪,走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
“季悠之”回过头来,看着黑暗中墨涵的脸,想到不晓得多久之后自己便就见不到了,心里就一阵堵得慌。他现在又累了。不是普通的累,是很累。以前他被唤醒的时候,最多就清醒一个时辰便就昏睡了过去。可这几天,他已经有好多次都强迫自己的灵魂清醒着。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的灵魂会受不了重担从季悠之的身体里消散掉,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将墨涵放在一边不管不顾。越是和墨涵接触,他就越是感到一种熟悉感。越是和墨涵接触,他便越是想就这样清醒着看着她帮着她,哪怕多一刻钟、半刻钟,甚至一小小会儿也好。这种感觉很奇怪,很莫名,他不晓得源头在何处,却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微妙到让他迷惘了三年的意识有了些许清晰。可他毕竟还只能在季悠之的身体里将养着,依赖着季悠之,不清楚这种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处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只得一天一天地得过且过下去。现在,他真的很累,累得仿佛一阵轻风便就将他从季悠之的身体里吹出去一般。他必须得休息了,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多些精力活下去。
“季悠之”强撑着一抹意识,在黑暗中对着墨涵笑了笑,说:“我们去吃饭。”说完率先走出了屋子,直到他到了李家才在看了墨涵一眼之后紧皱着眉头昏睡过去。
季悠之对于前一秒钟是早上,后一秒钟已换成夜间的事早已习以为常。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猫腻,却又不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好多事儿都不是他做的,别人却都愣是感谢他。对此,在三年前他还予以解释,次数多了,人家都当他是谦虚过度,并不相信他,他便也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这会儿发现到了晚饭时间,说是离开这里的墨涵姑娘又出现在他的身边,季悠之表示很疑惑,却也无可奈何。他只是尽量朝她友善地笑了笑,便客气地邀她一同进屋吃饭。自然,当第二日墨涵要给他量体裁衣时,他知道墨涵要给他做新衣,便乐得接受了凭空出现的这个假表妹了。其实,季悠之也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吃晚饭时,李可儿便将墨涵的新计划跟大伙先说了说。李大娘听了很开心,直道墨涵是在给村子谋福利。李柯却嚷嚷着不赞成,怕墨涵将来收进来的绣品万一卖不出去会亏本。季悠之睁着杏核大眼在一旁一边吃饭一边瞅着说话的那个人。嗯,谁说话他就瞧着谁,跟朵向日葵似的。
墨涵见一户人家对她的主意就褒贬不一,分成两派,怕这事真的做起来不会顺利。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利弊,还是觉得她自己的想法算是可行。但经过卖花一事,她已不敢贸然行事,便就想起这几天一直陪着她张罗买卖的季悠之来了。她侧头问季悠之意见,豁然将刚出土的山芋丢到了他的手上。
季悠之正巧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口中,将将嚼了一下,呼啦觉得四双眼睛先后望向了自己。他一边不紧不慢地嚼着土豆,一边细细回想方才他们讨论的问题,将土豆咽下之后便就慢条斯理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道出。
季悠之的意思是这样的。
其一,景朝刺绣以锦州为主,向四周辐射绵延,影响深远,周边少数民族藩国小部落什么的都对景朝刺绣喜爱有加。而刺绣因是细致活,一幅好绣品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完成,加之需求较多,因而价钱向来不算低。何况,全国范围的选秀必然会导致布匹绣品的需求增加。这一条可以总结为供小于求,归类为支持项。
其二,基陵县虽小,但水陆交通发达,乃是多个州城的中转站,商业发达,来往商人较多,布匹刺绣自会较为容易地找到买家。
其三,绣品小贩刻意压低收购价钱,严重损害了福华村绣娘们的利益,说不定周边其他村子的绣娘也正在经历此类遭遇。此时墨涵挺身而出,即便有人在背后戳墨涵的脊梁骨,说风凉话,还是有不少人会在利益的趋势下将绣品卖给墨涵。而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那些眼红的人若是有本事会来跟墨涵抢生意,甚至那小贩也会反过来将价钱提回来,但也不过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何况,那时墨涵也有了群众基础,有些绣娘会念在墨涵帮了她们一把的份上,还会继续将绣品卖给墨涵。之前戳墨涵脊梁骨的人搞不好也会看在钱的面子上,与墨涵做生意。
其四,墨涵近来帮花村长卖花一事估摸着最少在福华村和华普村传了个遍,搞不好已经传到其他村子。脑子好使,做买卖公正,不亏待与她合作的人的诚信名声想必对墨涵此次的新买卖会有所助益。
季悠之如此颇有条理地扔了一二三四条到桌面上来,整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除了这些天跟季悠之在生意上有些接触的墨涵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番之外,其他人均是没想到这书呆子论起商贸来也是头头是道,即便是纸上谈兵,也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而更令人跌破眼镜的是,他最后竟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加上自己的三条小建议。
第一,建议墨涵在购进第一批绣品后,便将其分为一二三等,分级对待,按质定价。
第二,不只奖励秀工好的人,还要适时适量地发些散碎福利给秀工一般的人,毕竟粗糙的绣品也是有人要的。况且,这些人搞不好将来也会练出一手漂亮的刺绣,会是未来上品的生力军。给她们一些小小的甜头,待她们成长起来后也会念在旧情上难以被他人挖走。
第三,设计些新鲜的花样,雅致的、艳丽的、调皮轻快的、庄重的等等均要涉猎。但开始时需去了解一下行情,以便未来着重哪一方面的发展。
对于季悠之提的这些建议,墨涵都一一记了下来,打算之后一步一步地慢慢实施。季悠之的前两项建议,墨涵认为较容易做成,第三项么……她平素涂鸦时只会照本宣科,不会自行创作,只得另想他法,另请高明了。
是夜,吃过晚饭回到家中,墨涵将李可儿给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捣碎,盛在碗中,端着便去敲季悠之的房门……
是夜,吃过晚饭回到家中,墨涵将李可儿给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捣碎,盛在碗中,端着便去敲季悠之的房门。
季悠之开门,见墨涵端着一个碗,碗里面盛着的东西在淡淡的月色映衬下发出绿油油的光泽,传出来的味道有着草木的香气。他皱了皱眉,略有不解,“墨姑娘有何事?”她不是想让他将这些绿了吧唧的糊糊吃下去吧?这个墨性女子果然可怕。
墨涵瞧着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她进屋打算的季悠之,和善地露齿一笑,“这是李柯给你采的药,敷在脸颊上,明天淤青便会好一些的。”
“哦。”季悠之点点头,伸手去接碗,“多谢墨姑娘。”仔细算来,这伤还是墨涵给他惹来的。他挨的这一拳很是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人家特意给他捣碎了草药,还特地端了过来,便就不计较了。
墨涵见季悠之似要自己上药,想了想他略有迂腐的性子,又特别坚持男女有别,这大晚上的自是不想让她进他的卧房的,便就打消为他敷药的念头,将碗放到了他的手中,“晚上敷上药草,隔半个时辰用水冲掉,再将里面的汁液涂抹在淤青处,第二日洗净即可。”
季悠之点点头,跟墨涵道了句早些歇息,便迫不及待地关上门来。
墨涵瞪着眼前被关上的房门,直愣愣地呆了一会儿。这季悠之怎地突然又防备起她来了?她又不是老虎,不会吃掉他的。她有些哭笑不得,讪讪地摇摇头,回房去了。
第二日,墨涵便在李可儿的协助下一家家地拜访村里绣花的姑娘大婶大娘们,亲自告知她们自己想收购绣品一事。同时,李大娘也跟自己要好的几个村妇说了这件事,年纪大些的村妇都很是开心,毕竟她们可以多赚些银子,为家里贴补家用。可尚未出嫁的小姑娘却多半不太领情,许多人面上含糊着打着太极,心里却因着墨涵与自己年龄相当,却很有本事地跑来跑去折腾事觉得压抑。有些则是因着季悠之被墨涵“霸占”一事对她有些排斥,不愿意将自己绣出来的东西卖给她。
墨涵也不气恼。万事开头难,她相信在利益的趋势与自己的诚意下,那些暂时不与她合作的人之后至少会看在钱的面子上,将绣品卖给她的。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村里四十多户会绣花的人家走访完,首肯同意的有二十三家。每说服一家,墨涵便将昨夜自制的订购合同取出两张来,细细地跟她们解释了这合同的用处,签了字,按了手印。有些村妇怕这合同签了对她们不利,也就没签。墨涵并不强求。这合同本就是为了保证双方的权益的,如若不信任她的为人,以为签了这两张纸,她便会害她们,也就没必要签了。没签合约的,墨涵便只与她们做了口头约定,说每十天,也就是季悠之固定休息的前一天的傍晚,她会在李柯的医馆外收货。除此之外,墨涵这一上午的走访,还收到了十副绣品,是用来拿到基陵县城寻买家用的。鉴于去基陵县的路途遥远,考虑到时间成本和各种费用,墨涵还是决定三天后去基陵县送花时顺便打探一下消息,找找出路。
中午吃过午饭,简单睡了会儿午觉,墨涵便随着李可儿去果园帮她摘果子。李可儿说明天似乎要有大风雨,她得赶快将熟透的桃子摘下来,一会儿去别的村子卖了去。
墨涵听后自责不已,说都是她误了李可儿的活儿,要不现在她都可以出发去卖桃子了。现在才去摘桃子,也不晓得待会儿卖完桃子回来时会不会有些晚了。
李可儿则是笑呵呵地直道没耽误什么活儿。她略有婴儿肥的小模样憨憨的,笑起来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煞是可爱。墨涵瞧着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也没再说什么客气的话,便与她一同忙活着摘桃子了。有些时候,朋友之间的确不必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都知晓对方的好意。墨涵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李可儿一家人,自然,还有季悠之。
与李可儿一同去别的村子卖完桃子已是傍晚时分。夕阳余晖不干不脆地慢慢抽离,天边晚霞片片晕染,很是漂亮。
墨涵随手在路边采了一朵紫色的野花,拿在手里晃来晃去的。忙碌了一整天,身体很是疲惫。但心里上的那种充实感却让她很是舒服。她听着旁边李可儿叽叽喳喳地说着村里的八卦,脸上一直挂着轻松的笑意。这样平淡地为生活打拼的小日子也不错,墨涵心想,如若真的回不去了,就这般普普通通地过下去也是很好的。
墨涵随意地将那朵紫花的花柄弯成一个圈,打了个简单的结,制成一个花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左手的食指上,刚想让李可儿瞧瞧她的杰作,便瞟见远处一人一马驰骋而来。
马是枣红色的,人穿着藏青色的衣裳,金红色的霞光下,一人一马相得益彰。清雅的冷冽,俊挺的柔和,气质矛盾地集合在一个人身上,却又不显怪异。
李可儿也瞧见那道身影了。她凑近墨涵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挤眉弄眼地道:“瞧,季大哥多惦记着你,知道你与我一同来卖桃子,怕你回的晚了,还来接你呢。这年头,这么贴心的男人可难找,小涵姐你可得把握住了,需得牢牢地把这么朵招桃花却不惹桃花的男人锁在身边。”
墨涵讶异地侧头眄视着李可儿,看她夸季悠之时的神态像极了方才卖桃子忽悠人的模样,一张清秀的婴儿肥脸上表情甚是丰富,结合着她话中的含义,墨涵不晓得是被她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还是为她极力向她推销季悠之的意图而哭笑不得,一张漂亮的脸抽吧抽吧的,很是扭曲。
“季悠之”到得近前时,墨涵还没从李可儿方才的搞怪中缓过劲儿来,表情依旧怪异得很。他也不知道两人方才凑在一处叽咕了什么,弄得一个躲在旁边偷着乐,一个傻乎乎地站在路中央扮木头。
他方才听村里的人说她们俩到鲁家村卖桃子去了,想到鲁家村有几个小混混天天游手好闲不干好事,便担心她们傍晚回来会遇到麻烦,就想都没想骑上马赶了过来。现在瞅着两人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便就落了地。
李可儿见季悠之跳下马后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也不说点儿应景的话让墨涵再感动一把,不由觉得自己这红娘的路途道阻且长。她嘚嘚地小跑到季悠之面前,故作惊奇道:“呀,季大哥,你是担心小涵姐特意来接她的吧?”
“季悠之”一愣,耳朵根子开始泛红。可儿丫头是怎么知晓他的心思的?
李可儿又道:“我忙活了一整天,累死了,还得赶快回家做饭。唉,可惜这里就有一匹马……”眼睛飘忽飘忽地往马上飘。
“季悠之”会意,知道这小丫头是想骑马了,便将缰绳递给李可儿,“你坐马上,我们步行。”
李可儿吐吐舌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回头,对着墨涵又挤眉弄眼了一番,向墨涵传达着她根本看不懂的讯息。
李可儿上马之前,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担子和筐子,对季悠之道:“季大哥,这些……”她的手指打了个圈,把筐子旁的墨涵也圈在了其中,“可都麻烦季大哥了。”
“季悠之”以为李可儿指的是让他挑担子,便点点头,走到担子前挑起来。
他刚想招呼墨涵一同回去,便听见李可儿大喝一声“驾——”,马蹄声合着清脆的笑声飘进他们耳朵,“我先回家喽,你们慢慢走啊,走得越慢越好,我会给你们留饭的。”
季、墨两人愕然地瞧着那越奔越远的身影,半响才反应过来。
“季悠之”以为李可儿急着赶回家做饭,没太在意。
墨涵却知晓这小丫头存的是什么心思,不由觉得好笑,心里却又不知何故突突地乱跳了起来。她偷偷地睨向季悠之,见他虽无甚表情,面容却透露着遮也遮不住的疲惫,略有自责。
一旦放松下来,“季悠之”方感到自己尚未休息恢复过来,他在考虑是否该让季悠之醒来,替他走这段路。他瞄了眼墨涵,刚巧与她偷偷打量他的视线撞在一处,两人急忙都将视线撇开,均似偷摸着做什么事被逮了个正着一般,脸颊泛起了红晕。
“季悠之”心想,季呆子过于老实,万一这一路上遇到那几个小混混,他应付不来,岂不是会坏事?便就强忍着疲惫,也不看墨涵,就说道:“走吧,过会儿天就黑了。”
其实,他也清楚,现在他们已在鲁家村一里地外,那些小混混出现的可能性已是很小了。不过,他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执拗地认为自己应该坚持清醒着送墨涵回家。
两人就这般默不吭声地走了一会儿,都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后来,还是墨涵先开的口。她觉得他们这么沉默着不吱声似乎更加不妥,便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你的脸可是好些了?”
乍一听到声音,“季悠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着思索了一下,他才意识到方才墨涵是在跟他说话。他点点头,“嗯。好多了。”
两人便就又没了话。
又过了一会儿,墨涵搜肠刮肚地找到另外一个话题,“昨个儿买了布,还没给你量尺寸呢。听说,明天有雨,刚巧闲在家里可以做衣裳。今晚回去后,我给你量量吧。”
“季悠之”点点头,又摇摇头,今夜不是他醒着,不知何故他又不想墨涵与季悠之单独呆在一处了,“你拿我的那套白色的衣裳比着做就好。”
墨涵应了一声,答应了。这季悠之还是一如既往地尊崇礼教,奉守君子之道。以前她知道这一点时觉得季悠之迂腐不堪,可现在倒是为他的彬彬有礼感到一丝窃喜。
两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慢悠悠地踱步回去,一迈进李可儿家门,便瞧见李可儿贼兮兮的笑,李大娘欣慰的笑以及李柯抑郁的臭脸。
对此,“季悠之”摸不着头脑,墨涵却是窘得脸红了。
第二十章
淅沥沥的大雨打在枝叶上噼里啪啦作响,落在地上噗噗地竟还溅起一个个小泡泡。
李可儿打着油纸伞一路小跑着来到墨涵房前,意思意思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季大哥说的可真准,说今天有雨,老天就把雨扔下来了。”
墨涵忙拿了条帕子递给李可儿,“快擦擦,别着凉了。”虽说夏日气温高,可也不排斥被雨水浇到后会感冒的情况。对于李可儿打着油纸伞从隔壁跑来这里还会被雨淋了半边身子一事,墨涵很是无奈和不解。
李可儿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上明显的几处水渍,便将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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