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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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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随着许安的一声低喝,马队缓缓的开始移动了。许安骑着他缴获的辽东战马走在孙承宗的一侧,时不时左右张望着满脸都是警备。
安静的夜色中,马车响起的声音低沉却张扬。钻进许安的耳朵,好似与他的心跳声联系在了一起。许安只感觉浑身紧张,心里更是充满着对未来的茫然。从来没有离开过直隶的许安,眼下根本不知道要将这么庞大的马队带往何方。眼下只知道要朝着东北的京城方向前进,但是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呢?
心里没有底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许安只能强打起精神指挥队伍前进,时不时前后奔走着安慰一下惊慌的众人。
还没走多远,汗水就打湿透了许安的衣衫。
已经看不到孙府的影子了,眼下开了的弓也找不到那回头的箭矢。许安将不安深深埋藏在心底,表情却是越发认真。大路两边漆黑的街道不能给许安任何的安全感,甚至带来一些不协调的感觉。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只剩下虫鸣声和车轮驶过的声音。高阳城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行马队,一路上竟是没有一个人影甚至没能听到一点声音。
就仿佛……就仿佛一座死城!
许安心里涌上一阵寒意,拍拍马匹跑到了车队的最前头。
“少爷,怎么了?”从窗口探出头,老管家关切的问道。
回头笑了笑,许安安慰老人道:“没什么!老大人别担心,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就快要出城了。”
点点头,老人对许安道:“少爷注意身体,老爷的安危还要靠少爷保护呢。对了,之前听老爷说过,从高阳城出去后直往东走,大概两百多里外有一座度峡山。山势陡峭,中间是大明的度峡关。那里易守难攻,一直都是大明南直隶的门户。老爷记得那里驻扎着一个千户所,不知道少爷您记不记得?老朽知道少爷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还请少爷原谅老朽多嘴。”
心里感动,许安拱手道:“多谢老大人提醒,许安记得了。”
满意的笑笑,老人又嘱咐道:“少爷多穿件衣服吧!城外的夜晚很冷,少爷别生病了。”
“谢老大人关心,许安知道。”许安对老人点点头,看着老人满意的关上帘子坐进车里。
“呼……”
许安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直接往东走么?在脑海里回忆一阵,许安点了点头。
一个千户所也许不算什么,但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关口却能帮上大忙。只要尽早赶到那里,只要当地的官兵能帮忙延误一些时日,想来安全应该已经不成问题。
定下接下来的方向,许安心里总算稳妥了许多。
“吁……”
正想着,马车忽然猛得停了刹住。一阵慌乱之后,马车险险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大叫着,许安赶忙冲到了马车前面。眼前就是高阳城的南大门了,发生了什么事?
许安正打算训斥车夫,却忽然停了下来。
就在高阳城的城门内,黑漆漆的站着无数的人影。太多太多,数不清的百姓们正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是无数密密麻麻的桩子一般。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几乎整个高阳城的百姓都已经悄然来到了这里。人群里一片死寂,淡淡的月光下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期待而真挚的眼神。
“这……”许安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自觉跳下马来。
人群静静的站立着,却也挡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而就在许安不知所措的时候,孙承宗在老管家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众位乡亲……”孙承宗嘴唇哆嗦着,朝前伸出双手却又无力的垂下。
这个时候,人群里走出来数个人影。三人领头,后面还有十数人静静的跟着。走到车队前,这一行人一齐跪了下来。朝孙承宗磕了一个头,领头的人道:“孙大人,老汉在这里给大人叩头了!您为何不辞而别?为何不让高阳城的乡亲们给大人送行呢?”
“给大人送行!”黑压压的人群齐声呼喊着,然后纷纷跪了下来。
“这……”身体颤抖着,孙承宗任凭眼泪流下却说不出话来。
“乡亲们不是无礼之人,也不会责怪大人您背着乡亲们离开高阳城。”连磕三个响头后站起来,带头的人在月光下显现出了面容。却是一个非常面生的白胡子老汉,身体却魁梧有力。
双臂有力的抱拳,老人抑扬顿挫道:“大人!没有孙家就没有咱们高阳,乡亲们明白这个道理。大伙儿虽然目不识丁,却也不是短视之辈。大人,乡亲们永远记得大人为高阳城所做的一切!高阳城咱们乡亲为大人守着,还请大人随时回来,千万不要忘了高阳的百姓们啊!”
“还请大人不要忘记高阳的百姓啊……”身后的众人哭泣着,再次跪了下来。
“这……我孙承宗何德何能啊……”孙承宗嚎嚎大哭起来。
“大人,请饮下这杯酒。”老汉从身后一人手里端过一个酒杯,跪着举起道:“饮完这杯酒,还请大人速速出城!大人,请千万小心!”
“乡亲们……乡亲们……”孙承宗一步一步挪到老汉面前,看着前方的人群却说不出话来。眼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却全部跪着一个个满目神情的看着孙承宗。没有人责怪,也没有人反对,众人的眼睛里只有泪水和期盼。
眼看着这一切,许安的眼睛里也满是泪水。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敢耽搁,许安狠下心走到了孙承宗的身后。
“父亲,还请抓紧时间。快让乡亲们起来吧,地下寒冷……”
回头看了看许安,孙承宗的眼睛里满是许安看不懂的神情。孙承宗双手虚浮,颤抖着对众人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我孙承宗愧对高阳的百姓,我孙承宗不值得你们为我这么做!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还请大人满饮此杯!”老汉高举着酒杯,却硬是不愿起来。
“好……我喝!快起来……”接过酒杯,孙承宗一饮而尽。
“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一定要平安啊!”老汉缓缓站起来,感叹着却回头道:“乡亲们,快让孙大人出城吧!大家一起送送孙大人。”
话音刚落,面前拥挤的人群开始缓缓的移动。不一会儿便挪出一条宽敞的路,城门也出现在眼前。
“父亲,我们走吧!”许安搀扶着孙承宗,打算送他回车上。
用力的甩开许安的手,孙承宗领头走了过去。眼眶里满是泪水,孙承宗看着左右满眼期待的乡亲们。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乡亲们‘孙大人慢走!’‘孙大人要保重身体啊!’‘孙大人,别忘了乡亲们……’的声音,孙承宗几次停了下脚步。
然而道路总有终点,城门就在眼前。最后一个站在那里的是樊胡子,他身披铠甲,朝孙承宗一行人拱了拱手。
转身猛一挥手,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第十八章鞑子汉奸皆唾弃
……
眼前洞开的城门,就仿佛张开着大嘴的漆黑猛兽。静静的夜里,在门前篝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阴森而恐怖。眼前的路不知道会通向何方,也许是天堂也许却是地狱。许安顿了顿,摇了摇头。
牵着马跟在孙承宗身后,许安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详的预感,城外甚至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声,安静的有些诡异。
有些不安的走上前搀扶起孙承宗,许安左右张望着只感觉心脏跳的飞快。
扭头看了许安一眼,孙承宗眼里的泪水还没能止住。这一次却没有拒绝许安的搀扶,孙承宗却也没有做声。
长长的车队静静的跟在孙承宗的身后,后面是无数的乡亲。乡亲们满含热泪的看着离开的众人,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们会不会感觉被抛弃了呢?他们会不会责怪我们?他们……许安心里感慨万千。
短短的城门洞,眼下走起来却是如此的漫长。一行人渐渐走出了高阳城,眼前是无尽而广阔的漆黑。
“父亲,上车吧。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不能辜负乡亲们的期望。”许安在孙承宗耳边轻声道。
“嗯。”点了点头,孙承宗顺着许安转身来到了马车前。
而就在孙承宗即将上马的那一刹那,前面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甚至让人恐惧的声音……
“哈哈哈……孙大人!本将军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声音粗犷甚至有些咬词不清,但是听在许安的眼睛里却仿佛炸雷一般。许安慌忙转头看去,却看见前方不远处亮起了一支火把。就好像传染一样,一支支火把纷纷被点燃,沿着城墙蜿蜒去向远方,似乎将整个城都已经包围了起来……
“鞑子!”与孙承宗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冒出同样一个名字。
所有人的动作都猛得僵住,只能呆呆的看着前方无数火把照耀下那无数漆黑的身影。他们一个个都骑在马上,静静的甚至毫无动作的站在那里。听不到马匹的嘶鸣声,甚至听不到任何的呼吸声。眼前的无数人马就好像无数的雕像甚至是无数的恶魔,无尽的压迫力铺面而来。
无尽的活法伸向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高阳城竟然都已经被鞑子给包围了。他们甚至似乎早已知晓孙承宗打算离开的消息,就这么守株待兔静静地守在这里。领头那人难听的笑声,就好像对众人无尽的讽刺。
领头的黑影骑着马缓缓走出来,满脸的得意即使在这黑夜里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用马鞭指着孙承宗,这人道:“孙大人,不知道孙大人还记得在下么?你可知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阿济格!”孙承宗咬牙切齿吐出这么三个字。
“阿济格?”许安的脑海猛得炸开!竟然是他,难道……
“原来孙大人还没有忘记本将军的名字!真是好久不见!哈哈……”阿济格嚣张的笑着,鞭指孙承宗道:“孙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本将军正打算好好招待孙大人,孙大人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还请孙大人原谅阿济格唐突,本人的营帐就在那边,想请孙大人前去喝两杯水酒,如何?”
“哼!本人乃是汉人,不屑与蛮夷为伍!”冷哼一声,孙承宗侧过脸去。
“是么?哈哈……”心里越发得意,阿济格哈哈大笑起来。见许安正偷偷的指挥马队退回城里,阿济格又道:“真可惜啊,孙大人竟然拒绝了本将军的好意。不屑与本将军为伍?可惜并不是每一个汉人都像孙大人这么有勇气。哦?孙大人这是要回去了么?还请稍等,有一个人希望能与孙大人见上一面。”
说完,阿济格挥了挥手。然后,身后一个人影被推了出来。许安定睛一看,却是之前逃跑的县令,吴安州。
吴安州的模样极为落魄,官服破破烂烂不说,连头发也乱如鸡窝一样。一只脚甚至没了靴子,白色的袜子被染成泥土的颜色。被这么蛮不讲理的推出来,吴安州丝毫不敢有任何不满。摇尾乞怜一般对着阿济格连连鞠躬,吴安州谦卑的笑着,表情说不出的可耻,让人憎恶。
将马鞭放在吴安州的头顶上,阿济格得意一笑道:“我想吴大人应该有话要对孙大人说,是不是?”
“是!是!”低三下四的连连鞠躬,吴安州就好像一个低贱的奴隶而不是一个官员。
给鞑子当狗,而面对许安这边的时候,吴安州却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的趾高气扬,吴安州大声道:“前面的人都给我听好了!在你们面前的,是大清国镶红旗旗主英武郡王阿济格大人!阿济格大人怜悯明朝的百姓们被朝廷压迫,特来解救大家!只要你们开门投降,阿济格大人绝对不会伤害你们。听见没有?”
“呸!汉奸,叛徒!当了狗还这么嚣张,王八蛋!”许安愤愤的吐了口唾沫,不屑的哼了一声。
虽然畏惧鞑子的军队,但是百姓们却也没有理会吴安州的话。虽然不敢出城,却也纷纷站在城门高喊道:“孙大人快回来!孙大人,快回城啊……”
眼下也没时间理会吴安州这个混蛋,许安跟是推着孙承宗道:“父亲,快上马车。我们先回高阳城再说。别的事,回去了再商量。”
“不必了!”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许安,孙承宗走下马车来到阵前。转头对许安笑笑,孙承宗自信的道:“我若是逃跑,岂不是伤了大明的颜面?区区蛮夷,怎么能让我孙承宗胆怯?放心,鞑子不敢把我怎么样。”
许安无奈,只能跟着孙承宗走出来。悄悄从怀里取出手枪,许安戒备着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看了看许安手里的火器,孙承宗有些好奇。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声。
“可恶!”
没有人理会他,吴安州有些恼羞成怒。见孙承宗走上前,吴安州大声道:“孙大人!念在你我同僚一场,还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阿济格大人说了,只要你投降,阿济格大人愿意以礼相待。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孙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眼下,你已经逃不出去了!难道你想死吗?”
“富贵?”冷笑一声,孙承宗道:“吴安州,你也算是读书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吴安州,你可读过这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吴安州,你可知这是何人所言?”
“你……”吴安州哑然,片刻间气的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孙承宗,吴安州道:“看样子,你是想死了?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孙承宗能有几条命够杀……啊……”
吴安州话还没说,阿济格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脸上。
可怜的家伙捂着脸惨叫着,望向阿济格眼里满是委屈和畏惧。冷哼一声,阿济格道:“竟然敢对孙大人无理,你这个废物实在该打!”
连忙跪下来,吴安州顾不得疼痛大声喊道:“我……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还请大人原谅!”
“哼!滚!”
阿济格冷哼着,吴安州忙屁滚尿流的退了回去。
许安和孙承宗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脸上面无表情。还能说什么呢?大明的官员竟然表现的如此丢脸,如此没有气节的家伙连鞑子都瞧不起,这实在是让人心里苦涩酸甜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孙大人,还请原谅这卑贱之徒冒犯!”对孙承宗拱拱手,阿济格趾高气扬道:“孙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可是很有诚意。想必孙大人也知道,我大清国帐下的汉人其实过的比在明朝还要好。无论是范文程还是孔有德,尚可喜,耿忠明,无一不身居高位,享受着荣华富贵!我大明朝迟早要取明朝而代之,还希望孙大人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要知道,某些东西失去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哼!区区蛮夷也敢窥视我大明社稷?”不屑的哼一声,孙承宗道:“我大明有数万万百姓,也有无数的军队和勇武之士!区区满清鞑虏竟然还想侵略我大明山河,实在是痴心妄想!我孙承宗生是汉人,死是汉鬼,羞与你等蛮夷为伍!你回去告诉那些个汉奸,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如此说来,那就没得谈咯?”变了脸色,阿济格狠狠吸了几口气道:“孙承宗,你真不怕死吗?”
“死?哼!”冷笑一声,孙承宗道:“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汉人怎会怕死?阿济格,你不懂吧?”
“你……”指着孙承宗,阿济格手臂颤抖着。冷哼一声,阿济格道:“好你个孙承宗,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孙承宗,我现在不拦你,你给我速速回城。你既然想死,那就跟这高阳城的百姓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们不怕死!该死的鞑子,你们有本事就来吧!孙大人,快回来!我们保护您!鞑子去死吧,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待孙承宗回答,后面传来百姓们的声音。声音震耳欲聋,连远远的鞑子们都变了脸色。
“阿济格,你可听到?”冷笑一声,孙承宗道:“我大明百姓岂会屈服于你等蛮夷?哼!告辞!”
说罢,孙承宗转身就走。许安连忙跟在孙承宗的身后,甚至抽空回头看了阿济格一眼。他在考虑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将阿济格干掉,但是想了想却没有动手。
这天色太暗了不好瞄准,而且阿济格又怎么会没有准备?一旦他恼羞成怒,孙承宗就危险了。再说了,要杀这个鞑子头目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将孙承宗转移出去最要紧。
想到这里,许安皱起了眉头。鞑子已经包围高阳城,要走……太难。
第十九章夜下苦思无计策
……
不知道算不算是讽刺,这个阿济格居然还是一个遵守承诺的家伙。一行人加马车慢悠悠的转身,慢悠悠的回到了城里。城中的百姓们散去了一些,却依旧有着近万人在门口等待着。
见孙承宗回来,领头那老汉走上前来。而这个时候许安才看见,眼前老汉的右脚竟然是个假肢。齐小腿中间而断,底下安着一截木质的假腿。明亮的火光下,老汉的面容如刀削一般。一举一动都仿佛军人,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压迫般的气质。樊胡子走在老汉的身后,表情十分的严肃。
对着马车拱手,老汉道:“孙大人,还请回孙府。高阳城有乡亲们守护,还请大人安心。”
孙承宗掀开帘子打算下车,许安却忽然走上前制止他。对孙承宗笑笑,许安道:“父亲,你且回家休息。这里有我在,还有樊大人和众位乡亲,鞑子没那么容易打进城里来。父亲您辛苦了,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如此……”沉吟一声,孙承宗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事就告诉我,一定要保护好乡亲们。明白吗?”
“放心吧,大人。”老汉走过来拍拍许安的肩膀,咧着嘴对孙承宗笑道:“我听儿子说了您义子的事,果然不愧是虎父无犬子。还请孙大人放心,区区鞑子不过是我老汉三刀两刀的事!我老汉的刀没能在辽东饮满鞑子的臭血,眼下这却是个最好不过的机会!哈哈……”
儿子?还真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许安的肩膀被拍得生疼,看看老汉又看看樊胡子,许安面色古怪。
对老管家点点头,目送着老管家安排众人回去了孙府。眼见车队消失在夜色中,许安垮下了肩膀。
一切的算计都失败了,还能说什么呢?眼下历史又回到了原点,孙承宗还是没能逃脱鞑子的包围。又如历史一般,整个高阳城的百姓都自发守卫高阳城。难道未来真的不可以改变么?孙承宗会死在高阳城里,满城的百姓与高阳城一同被鞑子埋葬;更远一点,大明的未来真的就见不到光明了么?
许安有些茫然了。
樊老汉带领着樊胡子遣散大部分的乡亲,只剩下数百壮年还留在这里。人们眼神里满是坚毅,但是却又表现出丝丝的担忧以及恐惧。自从鞑子第一次入关以来,关于鞑子屠城的事已经不是传闻。且不说后世里产绝人寰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屠城’等等惨状,就说惨遭鞑子肆虐的辽东地图,屠城也已经成了鞑子入关后的日常节目。无数的百姓死在鞑子的屠刀杀,无数的汉人被鞑子弓箭射死;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一个乡镇又一个乡镇,还有那无数的城市……鞑子们制造的惨事罄竹难书!百姓们无可避免的担心什么害怕,但是却也不会面对鞑子卑躬屈膝的投降!
汉人从不缺乏勇气,只是缺乏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
许安明白,所以越发感觉肩上的担子万分沉重。
“小子!听说你已经杀了两个鞑子了?甚至还有一个鞑子的白甲兵?”拍拍许安的肩膀,樊老汉大声道:“不错!不错!虽然比不上我老汉,但是也相当的厉害了!哪像我家这个臭小子,连鞑子的血都没见到过!”
老汉嗓门出乎意料的大,许安只感觉脑海里一阵嗡鸣声。看看樊胡子,两个人相视苦笑。
大笑一阵,樊老汉却忽然变的表情严肃了。认真的盯着许安,樊老汉道:“小子,你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乡亲们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守卫高阳城的事也不是你该管的。你小子应该明白,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将孙大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咱们这些人死了不要紧,但是孙大人千万不能有事!你应该明白的。”
“是,小子明白。”点点头,许安有些无奈的道:“但是小子现在也很迷茫!眼下鞑子已经包围了整个高阳城,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离开高阳城的出路。就算是有,孙大人年纪大了也经受不了太辛苦的办法。小子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范大叔您有主意,还请告诉我。”
“我哪有什么主意?”白了许安一眼,樊老汉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我老汉当年只是个臭当兵的,没读过书也没做过什么大事。让我带领一些人守守城还行,至于出主意……小子,那是你的事!”
“这……”许安苦笑。
撒手转身,樊老汉自顾自道:“别这呀那呀的!我老汉还有事,眼下城里还要准备守城的器具呢!没时间跟你墨迹!你快点抓紧时间想办法,我老汉守城去了。该死的李大嘴,你个混蛋竟然敢逃跑!我老汉打不死你,也诅咒你个混蛋被鞑子千刀万剐!喂!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准备滚木和油锅!”
樊老汉咋咋呼呼的离开,眼下只剩下许安和樊胡子两个人。两个对视一眼满脸无奈,许安道:“老樊,他是你爹?还有,李大嘴是什么人?”
“没错!这个老东西就是我老子!当年在辽东,那可是亲手杀死过鞑子的!”樊胡子很干脆的点头,然后愤恨的道:“李大嘴是我手下百户,你见过的。这个王八蛋白天也逃跑了,还带走了手下的军户。眼下城里只剩下我手里一百多个人马了,想守城都守不住!哼!幸好乡亲们不像这个王八蛋这样没良心,不然我老樊也没有办法!”
“这该怎么办?”许安有些茫然,握紧了手里的枪。
有些贪婪的看着许安手里的驳壳枪,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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