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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层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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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地演变成了伯南克对策。
总之,美联储在2002年到2005年的货币政策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因此受到了的严厉批评。但明显例外的是,央行专家和货币经济学家却没有提出严厉批评。其局限性表现在:首先,这种政策过于关注持久的高失业率,只是尽力通过鼓励投资来降低失业率。这意味着美联储将会长期坚持低息政策,如果企业对此有所怀疑,美联储就会抛出林斯潘对策使其安心。批评这种政策的人应该认识到这种政策与美联储的使命是完全一致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美联储的加息来的稍早,就会付出巨大的政治代价。然而,这种政策的更大作用体现在扩张信贷和推高资产价格上,但是对于房地产业之外的就业,作用却不大明显,因为各企业仍然忙于应付互联网泡沫带来的后果。
其次,学术界的主流思想认为,只要通货膨胀率保持不变,央行专家们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确实,担忧就意味着玷污了理论体系的纯洁性,因为这将会娇嗔个人多种目标,导致市场困惑。因为,央行专家应将目光放在抑制通货膨胀上,如此一来,就会使银行管理者们开始有点风险意识。不幸的是,管理者们却糊涂了,这次他们基于意识形态的立场,采取了抑制私营部门的政策,结果弊大于利。
底线是,货币政策的争论,过去一度被认为已经有了定论,不得不重新进行。在各种紧迫的问题中,包括刺激投资和就业的政策,与旨在确保金融稳定的政策之间的平衡。资产价格上涨肯定会成为政策争论的其中一个方面。此外,美联储将不得不考虑是否只是在为美国制定政策,或者,其实是为了更大的全球经济。要做的还有很多。
学界的败笔
了解宏观经济领域的经济学家们的败笔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许多评论者都公开奚落经济学家们的模型,讽刺说这些模型过于简化。还有的人怀疑一些模型过于复杂的数学阐释,还有人不仅提出批评,同时还指出人类的行为过于复杂,根本不可能为一些数学模型所把握。
最现实的模型恐怕就是详细描述所有个体以及他们任意的行为,以及所有制度。但如果这样,模型就十分复杂,在实际分析中价值不大。经济模型的全部意义在对经济进行有用的简化说明,使我们能够在变化不定的政策和环境下分析未来的经济发展动向。那么,这种模型是有用的简化还是过于简化就只有在实际运用中加以检测了。
曾有很多经济模型都假设只有一个代表性个人来承担所有的决策权。这种代表性个人模型非常简单,便于使用,的确能够使人们进行正确的政策预期,但是它对工业经济的各种要素的分析过于主观化 金融债权、交易、激励结构、公司、银行、市场、规章等。只要这些机制运行良好,这种模型就是有用的简化。在伯南克提到的“大缓和”中,这些因素都处于正常状态,因此这种模型为人们进行抽象推理提供了基础。
但一旦这些要素反常,这种模型就显得过于简化了。确实,这类模型本身可能加速了这些要素的崩溃:由于美联储过于关注利率对于产出的影响,而非承担金融风险的成本(很少有模型会将金融部门纳入其研究范围,更别提银行了,金融风险因此就不受抑制了。
众所周知,罗伯特?卢卡斯曾批判过凯恩斯的模型,指出这些模型将会失灵,因为没考虑到如果政策试图运用历史关系的时候经济会作何反应。同样地,没有对经济要素的评判主观性太强的模型也将会失效。在未来数年中,宏观经济模型必须更多地考虑到经济要素,这在其他经济学科分支中被广泛研究。
危险就在于货币主义经济学家将会努力抹杀掉货币政策、风险以及资产价格泡沫之间的联系。伯南克于2010年在美国经济协会的一篇演讲中近乎明确地提到了这一点,他指出,引起危机的并不是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失误,他认为其政策完全合适,符合美联储在通货膨胀问题上的观点。危机的原因是监管不足。他总结说,尽管当短期利率达到历史最低水平时,价格的涨幅最大,货币政策并不能独立地解释为什么房价涨幅那么高。此外,国际经验并没有表明货币政策与房价上涨之间有什么显著关系。”
当然,没有人会声称要美联储为楼市崩溃负全责。政府制定的有利于廉价房产和私营部门的政策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如果说美联储一点责任也没有也有失公允。确实,《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商业评论》 在2008年发表了一份详细研究,指出“货币政策对楼市投资和房价具有显著的影响,2002年至2004年为了避免通货而紧缩采取的宽松的货币政策,极大地促成了2004年到2005年的楼市繁荣”
此外,在任何一个时期之内,不同国家的货币政策与房价涨幅之间都不可能具有严格一致的关系:价格涨幅可能受制于本国特有的一系列因素,包括当前的房价水平。更普遍的意义在于,货币主义经济学家必须关注货币政策还有没有其他发挥影响的渠道(正如他们目前所做的那样)。
摘要与总结
20世纪90年代经济危机之后,发展中国家的需求降低,而且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后,工业国家的公司不再进行过度投资, 结果导致世界上的出口大国再次寻找那些消费必然超越本国生产能力的国家,即那些能够消化他们剩余产品的国家。美国已经开始鼓励家庭消费,以此来抚慰那些未能享受到经济增长成果的人。美国自身的失业型复苏和薄弱的社保体系,使其更有理由借助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双重刺激来应对经济下挫。巨额的财政刺激方案耗尽了政府预算尚有的那么点盈余,使政府背负了巨大的财政赤字。除此之外,美联储还在货币政策上越走越深,向市场保证会维持宽松货币政策,而且会在金融市场出现问题时提供足够的流动性。这些保证达到了扩张信贷的预期目标,但不幸的是,即使在美联储开始紧缩信贷以后,贷款范围不断扩大,贷款质量上不断降低。然而,在长时期内,美国为世界上其他国家提供了亟需的需求。
薄弱的社保体系导致美国的政治体系对就业增长极度敏感。如果经济衰退很短暂,那么美国失业救济金的短期性和失业者的高价医疗保障还不太让人痛苦,因为这些不利因素会促使失业者在美国企业创造就业机会的同时,以更高的热情去寻找新的工作。但是如果经济萧条持续时间比以前要长,这种体系就不得不改变,因为原来那种“衰退期短,救济金少”的社会契约逐渐崩溃了。
一种原因是纯粹出于道德的考虑。在任何一个现代经济中,失业者都不该被迫做出使哪个孩子享受医疗保险,而将其他孩子排除在外的痛苦选择。这种状况不仅太残忍,也不会持续长久,因为那些在经济上彻底失败的人,会努力借助政治手段重新获得他们所失去的东西。民主体制会最终作出反应时,结果不能预测,增加了工人的不确定性。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以不伤害经济的灵活性的方式强化美国的社保体系。
美国社保体系薄弱的另一个问题就是美国对经济下挫往往会反应过度,而其他国家却应对不力。因为每个国家都知道美国在政治上脆弱,不得不采取扩张性的政策来应对经济下挫,这就使美国市场対商品和劳务的需求流向其他国家,所以,在经济下挫时期,这些国家进行经济结构调整或者政策调整的动力相对较弱。
但是,美国在经济衰退期所被迫采取的特殊政策的最大问题在于会直接危害经济长期健康运行,也可以通过影响金融部门产生间接的损害。有人可能会提出,美国在经济下挫时期自主采取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使其能够根据具体形势确定自己的反应,但是在危急时刻实施的财政政策肯定不会公正、不会周密。是的,正如国会在目前的危机中所做的那样,国会能够轻而易举地增加失业救济金,但是政客们通常想做更多的事情。民众的焦虑允许政客们拿出所有喜欢的项目,所有有利于特权阶级的优惠措施,以及其意识形态和政治关系网已经决定了的项目。
相似地,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美联储尽管表面独立,实则任务艰巨。在一个统一而创新的经济中,很难保证就业快速增加,因为企业利用经济衰退期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提高生产力或者强化全球供应链上,进而转移到其他地区或国家。此外,招聘过程中采用的新技术给予需要招聘的公司更多的招聘机会。美联储在就业机遇稀少之际实行的长期宽松的货币政策,会导致人们更加愿意承担风险,并推高资产价格泡沫,而这从长远来看又再一次弱化了经济结构。如果美国不能容忍长期的失业,而这又确实存在,那么我们可能会面临泡沫连连的风险,因为美联储会被迫勉强自己力不能及的事,并在增加就业的希望几乎为零的地方去努力。
现在,我们该谈谈金融部门的弱点了,借此来看看为什么断层线会导致银行承担目前这样的风险。我关注两个问题:首先,为什么抵押贷款如此疯狂?(即下一章的主题); 其次,为什么银行会承担这么多的还款违约和流动性风险?(即第七章的主题)
第六章:当货币成为一切的价值衡量
18世纪当货币制约着法国君主制政权时,越来越具有创造性的筹集资金的很多方法随之产生。其中之一是出售年金债券——即对享有年金的个人在其死亡前发放固定数量的政府债券。在真正的养老金产生之前,这种年金提供了一个有保证的生活收入,所以它曾经在公众中非常流行。而政府也非常喜欢这种能够预先获得收入的债券。
专制政权主要将这种政府年金推销给五十岁出头的富人,这些富人拥有购买年金的能力,而且在当时较低的寿命预期下他们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可活。另一方面,年金价值颇高,对富人而言也是很好的投资产品。此外,对于年金的购买者而言,年金收益的支付对象可以他自身以外的其他人。也许,这个疏漏并非是由于设计者的粗心大意,因为,正是这一点增加年金的需求:比方说,对于一个想为女儿的未来做好准备的富商而言,年金的上述特点使得其很具有吸引力。他在选择年金受益人时可以选择年轻健康的女孩子(和现在一样,女人的预期寿命比男人长),这些被选择的女孩往往有着从家族史可以推断出的长寿遗传基因,并且她们在当时儿童高死亡率和天花的致命威胁下存活了下来。在这些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这位富商可以为她们从法国政府那里购买年金。这些仔细挑选出的健康的十岁女孩比起其他的年金受益人有着更长的寿命预期,因此,她们在一生中所能得到的年金收益远比购买年金的成本高。
当时日内瓦的一些银行家就是这样做的。他们在日内瓦挑选满足条件的女孩并且从法国政府为她们每人购买一份年金。而后,为了规避女孩们意外死亡的风险,银行家把这些年金以三十人为一组集中起来,再对日内瓦的平民售卖她们意外死亡后的现金流入的索赔权。这种早期证券化的形式让这些银行家创造出了虚拟的货币机器,使得他们能够从法国政府手中便宜地购买保险而后再在市场上以更高的价格出售给投资者。这种投资在当时很流行很畅销——特别是当银行家有着好的信誉并且这些年金的赔付方又是政府时。
然而,投资者却并没有认识到政府违约的风险。法国革命在1789年爆发,专制政权被推翻后,新建立的革命政府很快就不能够如期履行年金的支付义务。最终,革命政府使用新发行的流通货币指券(Assignat)来偿付年金,但实际上指券贬值严重,一文不值。而日内瓦的银行家们对当地投资者债务却是以较为坚挺的瑞士货币计算,在上述情况下,虚拟化的索赔偿付无以为继,银行家们只能违约。同样的道理,对于那些借债购买“包赚不赔”的保险收益的投资者而言,他们也只能对其债主违约。
这场历史的小危机给了我们四个重要的经典的启示:第一,银行家是最善于捕捉赚钱机会的人。我们并不能武断地说银行家过于贪婪。尽管亚当?斯密的名言中写到“并不是因为屠夫、酿酒师、面包师的慈善我们才能有我们的晚餐,而因为他们自己的利益。”,他认为“自利原则”是资本主义的核心。但是,很少有生意人是全然不顾他们行为对社会的影响的。勿宁说,无论怎样掩饰,银行家们对赚钱机会的渴望,部分来自于竞争激烈的银行业的本质,部分来自于银行从业人员业绩的衡量标准——一个银行从业人员的好坏几乎只靠能赚多少钱这一项来衡量,至于其行为对真实生活的影响则不作考虑。在美国和英国这样国家所建立的独立金融系统中,银行业与真实生活之间的分离是最为明显的。
第二,银行家们总是在投资新手或者是没有很强赚钱动力的投资者身上寻找最大的机会。非常清楚的,对金融领域不太熟悉的个人投资者是潜在的顾客目标,但这些人也会认识到他们自身的无知,因此他们往往只跟自己熟悉的中间人做生意。并且,一般而言,他们所持有的资产量太小不足以引起银行家们的兴趣。更具吸引力的顾客目标群体则是受过一定训练的管理大型基金的基金经理,比如养老保险基金或者外国国有基金;这些基金经理无法知道这些银行家们可能对某些情况也不知情,因此,银行家们会对这一点加以利用。但是,最具吸引力的目标也许是政府。无论政府资金的代理人有多么精明,政府本身具有的非流通非经济的特点,使得政府容易成为狡猾的银行家们的猎物。而且,相比较于资金有限的天真的个体投资者,政府拥有大量的可持续的资金流,赚取这一部分的资金能够长时间的支撑许多银行家们奢华的生活方式。
第三,银行家的行为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会有一种自我强化的趋势。具体来说,在上述年金的案例里,当来自第一份保险方案的利润变得清晰可见时,不仅越来越多的银行家会被吸引到这种投资中,而且第一份保险方案出售的有价证券的价格也随之被推高,这将会给银行家们传递更强的投资信号。同样的,当最初的房屋贷款变得有利可图时,更多的银行会拓展这项贷款业务,从而推动房屋价格的上涨,这反过来又使得最初的房屋贷款显得更具价值。这种行为会使得投资趋势放大并且使得价格的增长远远地超出投资实体价值。市场中的先行者会认为自己是天才,但其实他们只是一群快速冲向悬崖的羊群中的领头羊而已。原本只是一些银行家和相关投资者的冒险引发的小型损失,由于上述羊群效应,转变为一个严重得多的群体性损失。
第四,投资者数量的增加同时在另一方面也带来了安全性。由于银行业倒闭对于普通公民的关联性影响,负责任的政府不可能让所有的银行关门。因此,即便是在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革命政府也仍然持续偿还前专制政府所欠下的债务,直到其财力不能支撑为止。这并不能一定得出这样的结论,即银行家们一开始就预计到他们会失败但最终会被政府救助:尽管政府介入这种可能性存在,但银行家们明白失败从来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而且,被政府救助这个想法也许从来没有真正出现在银行家们的考虑之中。更确切的说,政府介入的预期所带来的问题在于,冷静的市场力量不再能够阻止银行家们在看似有利可图的机会面前所被激发出来的羊群的竞争性狂热——我把这种情况称之为被市场或投票者所决定的主要演员行动产生的无意识指引。在这种情况下,借款给银行的人并不要求与银行家所冒风险相对应的补偿,因为他们知道失败带来的损失会由政府买单——由此,在行动上,这些借款者推动了风险行为和羊群行为。市场的正常的基础性作用(有时市场自身也可能陷入狂热)被重复的政府介入所减弱了。
在本章和下一章中,我将进行一个现代的比较。对于政府想要推进低收入人群房屋贷款的意图和外国对于高利率债券的需求,美国发达的金融系统做出了反应。金融部门据此需求,开辟次级债相关金融衍生品,其依据是按揭代理人和外国投资者几近官僚的未经思考的估值方式。按揭代理人发现他们可以随意贩卖各种金融垃圾,特别是当金融产品的信用质量退化被巨额的进场资金所掩盖时,市场规则被破坏了。当崩盘的时刻最终到来时,政府和美联储不能够对金融系统的整个危机以及房屋所有者所遭受的损失袖手旁观,只能对市场进行介入以刺激住宅价格和次级债券价格;而这一举措恰恰让市场之前漫不经心所带来的恶果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
在本章中,我讨论了违约的多米诺骨牌所涉及的各个角色,他们原本是不道德的金融部门赚钱的目标人群,但这些人的行为联合起来造成了抵押贷款质量的稳步退化。接下来,我将解释为什么银行会在其自身的资产负债表上持有巨额的以高风险资产为基础的有价证券。
金钱无谓香臭
大多数人并不仅仅是为了金钱而工作。一些人希望能够改变世界,另一些人则想要留下一些能够流传后世的艺术文化作品。一些人千方百计想要出名,而另一些人则满足于默默地做善事。然而,对许多人而言,从一项工作中所能得到的最大收获是其看得见的成效。对于一个老师而言,见证一个学生终于理解了某个问题时的喜悦;对于一个农民而言,看到大片大片的金色麦田随着微风摇摆;——对于所有这些人,他们最初的动力都是他们的工作能够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麻省理工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的研究人员曾做过一个简单的实验。实验证实了金钱以外的意义对于工作动力的重要性。这个实验的对象是哈佛的学生,他们被要求将指定的“生物乐高积木”套装拼起来(麻省理工的研究人员很可能认为这对哈佛学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这些学生每多拼一个模型所得到的报酬是递减的,因此,最终他们会停止搭建更多的积木模型——他们所得的报酬已经不值得他们多拼一个模型的努力。在这个实验的第一组情况设定中,每一个完成的模型会被放在完成该模型的学生的面前,而该学生会得到另一个相同的模型盒子来组装下一个;而在另一组情况设定中,学生在完成作品后也会得到另一个模型盒子来组装新的,但不同的是,研究者会当场拆毁刚刚完成的模型,并把模型碎片放进之前的那个盒子里,当学生在完成后一个模型时再把之前的那个模型给学生,让他们重新拼装。
尽管货币报酬是相同的,实验对象的工作成果是得以保存(至少是在其参与实验的整个过程中)还是立即被不留痕迹地拆毁,这一简单的差别对实验参与者继续工作的意愿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完成的积木模型被保留放在参与者面前时,平均每个参与者能完成10。6个生物积木模型;而当完成的积木模型在他们眼前被摧毁时,其能完成的模型个数仅有7。2个。由此我们认为,当实验被设计为赋予工作更多的意义时,实验参与者会在趋于降低的工资下继续搭建积木模型。能够亲眼看到你工作的成效,即便是在像模型搭建这样微小的工作里,对于持续工作的动力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然而,在一些工作中,成效是很难看到的。比如在装配流水线上,一个工人仅仅是巨大的生产机器中微不足道的一环。难怪现代管理艺术努力让每个工人感受到自身以及作为团队成员的重要性:比方说,以“持续完善”为核心理念的日本“KAIZEN系统”让所有工人都参与到提高生产力的过程中来,不管他们所做的改变有多么微小。
在充满竞争的公平的金融系统中,许多工作也存在着问题,主要原因有二:第一,正如债券经纪人看不见电子债券交易背后传送电力的发电站一样,她自己也根本无法看到其劳动的物质成果。像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她也仅仅只是巨型生产机器上微不足道的一环。第二,金融领域从业人员业绩最为直接的衡量就是金钱——即她为所在机构所创造的利润或收益。在这里,货币是该从业人员工作和自身价值的衡量物,而且,这也同时是公正金融系统的优点和缺点。
例如,某个交易员卖空一个他认为经营不善的公司的股票(卖空:借入并以现价卖出他实际上并不真正持有的股票,在该股票价格下跌的预期下,他能够稍后以较低的价格买入该股票平仓并获得可观的利润)。几乎没有人比卖空者受到更多地辱骂,他们就像秃鹫一样,他人的损失是其获利的盛宴。然而客观而言,他们却为社会贡献着十分有价值的功效——即从经营不善的公司手中掠取资源。一个股票价格大幅下跌的公司不容易筹集到资金,因而更容易被迫关门。卖空该公司股票的交易员不会看到因之失去工作的工人以及他们家庭因此而遭受的困境;交易员所能看到的是其正确的判断所能带来的巨额利润。然而正是他对其交易后果的无视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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