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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自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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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慧真听黄有谋这样一说，点头称是。
“是啊，假如王总知道这件事，不去责怪姜南影，反而要组织技术力量进行抢修，检修一旦获得成功，那姜南影的翅膀可就真正硬起来了。”曹慧真感慨地说。
“我担心的就是这里。”黄有谋说，“世界上就怕把坏事情做成一件好事。从废墟上再建造一幢楼房，推倒可就难了。”
“依你看，这汇报的事情该如何处理是好？”曹慧真说。
“这样，你这几天好好思考一下，把电控车间事故，用书面形式总结一番，措辞要委婉，不要让王总看出来别有用心的意思。我们得拿出事故分析报告，只对工作，不对人。”黄有谋说。
“妙。只对工作，不对人。”曹慧真领悟到其中用意，说，“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机器出故障，自然就是人的原因。黄总，放心，我一定把这份报告写扎实。”
两人会意地笑了。黄有谋深吸一口烟，然后把吸入肺部的烟雾徐徐吐出来。
一上高速公路，姜南影的心变得越发不安静起来。车间工作问题与母亲病中情景，交错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开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南影将轿车停止高速公路临时停车处，接通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姜雨影哭泣的声音，姜雨影哽咽着说：“姜南影，妈去了……刚走……让你多留一会，你偏不听，你一走，妈就……”姜雨影说不下去了。
姜南影眼前一阵眩晕。她的眼泪涌流出来。她伏在方向盘上，伤心地痛哭起来。难过了好一会，姜南影心情才安定下来。她拨通了何有为的电话，简单说要返回昌州处理母亲的丧事。然后叙述车间的情况，让他先去车间帮助检修，她得过三天才能回来。
何有为得知情况，没有讲任何多余的话，马上承担下任务。他让姜南影节哀，安心处理后事，他会竭尽全力帮助处理机器故障。
姜南影又挂通江美娟的电话，把刚才与何有为通电话的内容告诉江美娟。让江美娟配合何有为工作，一定不能再出现失误。
江美娟说：“有何总工过来处理问题就好。那个曹总工，大发脾气呢。蒋总也抱怨你把事情弄得很糟糕。没有这个能耐，就别太逞能。”
姜南影说：“别急，让他们说去。我们得稳住阵脚。心细一些，弄清楚事故起因。多花费些时间没有关系。关键的问题要与何总工商量，实在拿不定主意的问题，等我回来处理。”
姜南影交代完工作，马上掉转车头，朝昌州方向开了回去。
在医院太平间见了母亲的遗容，姜南影伏在母亲身边痛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请求母亲原谅，没有守住母亲最后时刻。
哭诉好一阵，才被众亲友劝开。
作者题外话：世界上就怕把坏事情做成一件好事。从废墟上再建造一幢楼房，推倒可就难了……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第七十一节 症结谜点
姜南影为母亲守灵三天，处理完后事，当天就赶回海舟市。
车间正在忙碌。何有为与江美娟正在围着设备处理一个技术难题，见姜南影回来，心里悬着石头才落下地。
何有为向姜南影简略叙述这几天检修情况。何有为说：“线路检修，没有什么错漏地方。造成烧毁的直接原因，是有一处接头焊接点错位，出现纰漏。目前已经调整过来。”
姜南影详细查看一下检修结果，点点头，说：“这是我们检修时出的错漏，还是设备原有的故障？”
“从出错的部位分析，应该是我们这次检修时操作不当，出现的失误。”何有为说。
“这证明设备原始的故障，我们还没排查出来？”姜南影问。
“是的。我们正在检查。”何有为说。
姜南影沉思片刻，说：“线路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要详细检查每一个配件运转是否正常。如果问题出在配件的本身，换个配件就能解决问题。”
何有为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现在正测量每个部件的健康状况。估计今天晚上能够结束检查。”
“检查结束，先不忙着试机。我们再利用两天时间，把每个环节摸排一遍。凡事要反复检验，不能疏漏一点，哪怕是头发样细小的问题，我们都要检查到位。”姜南影说。
“还是女人心细。你回来了，我的心就放下一半。”何有为说。
“谢谢你的援助。这几天辛苦你啦。”姜南影说。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应该做的。”何有为说，“你回来，我得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如果遇到什么难题，打个电话就是。”
“你这样帮助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姜南影说，“以后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那你得送我礼物才行，不能光说在嘴上噢。”何有为开玩笑说。
“一定。我得送你一样珍贵的礼物。”姜南影说。
何有为笑了笑，说：“玩笑话，别当真。朋友之间，礼物免了，心意到了就成。今生能交你姜南影这样的朋友，足矣！”
姜南影很感动。她没有说什么。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何有为，心里面就会有一种依靠的感觉。她需要这样的感觉，特别是在困境中，尤其需要这样一种依靠。
部件检查延续到晚上八点钟，基本全部检查完毕，部件没有发现任何故障。
晚饭是叫客饭直接送进车间吃的。何有为准备回家，姜南影叫住他。姜南影想请何有为去附近饭店再吃点东西。
何有为说：“我们之间，不必客气。来日方长。时间不早了，你今天刚从昌州赶回来，还没有休息，又加班到现在。要注意身体。劳役结合。有好身体，才有出色的工作。”
姜南影说：“感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何有为向姜南影道别，便离去了。
姜南影一直站在车间门口，望着何有为的背影消失。姜南影感到那消失的背影很温暖、很宽厚。远远地望着，心里就发生着莫名状的暖意。
回到办公室，姜南影没有休息。她铺开设备说明图纸，针对白天检查情况，一一思考每一处疑点。
这故障发生的奇怪。线路没有问题，部件也不存在问题，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姜南影思考着，她的身体几乎伏在桌子上。因为最近她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腰椎时而发生疼痛。弯曲还好，但坐时间久，站起来就困难。有几次，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因此，这样爬在桌面工作要舒服一些。时间紧迫，她是顾不得上医院检查身体。自己还年轻，这点小毛病，算不了什么。
姜南影常常把身体的毛病轻易打发了。只要有工作，所有关于身体方面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姜南影着实想了好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她想起接头点的问题。或许真正所有的症结，都是出在接头点位上。
想到这，姜南影兴奋起来。她干脆放弃休息，连夜到车间，勘察每一处接头点是否存在问题。
车间灯光不是很亮，姜南影提着电瓶灯，仔细对照每一条线路接头点。特别是有锡焊电路接头，有时轻微的脱焊，如果不细心勘察，是不会轻易发现的。
“是姜南影吗？这么晚，还在加班。”
姜南影正检查专注，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着实吓了姜南影一跳！
第七十二节 话外弦音
姜南影回过头一看，让她更加诧异。原来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王乾鸿。
“是王总。你可吓着我啦。”姜南影说。
“呵呵，我又不是老虎。怎么，一个人在研究设备啊！”王乾鸿说。
“我……睡不着，来车间看看，这台机器……”
“要注意休息。休息好，才有充足的精力干工作。你母亲的丧事处理了好了嘛？”
“处理好了，谢谢王总关心。”
“谁都有母亲。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至今都是我一生中最大遗憾。你应该在家多待几天，陪陪你的父亲。”
“不用了。父亲是军人，他也催促我返回工作岗位。现在是攻关紧要关头，我不能缺阵的。”
“都是军人的作风啊！姜南影，工作上的问题，不要急于求成。我们要稳扎稳打。该放松一下自己就要全力地放松。胳臂自然放松，下一次用力出击，才有握力、才有力量。”
“王总的话说得极是。我就是不够稳练。”
“与创弘合作，是不是有压力感？”
“是的。总觉得自己跟不上节奏。我还要多努力才行。”
“慢慢来。什么事情，都有个适应过程。过程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认真融会进去，再难的事情，也难不倒有心的人。”
王乾鸿说完话，叮嘱姜南影早点休息，然后就走了。望着王乾鸿的背影，姜南影恍然做梦一般。她看了看腕上的钟点，已是夜里十点半钟。她没有想到一个集团总裁，这么晚了，会来车间视察工作？如果说原来她对王乾鸿是一种敬畏，而从现在开始，她对王乾鸿的感觉是一种发制心底的敬重。
从王乾鸿的话语里，她已经敏感到一种玄音。王乾鸿心里是明白设备检修出事故的事情。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担忧，而是在用激励的方式，引导自己。
姜南影想到这，泪水禁不住盈满眼眶。她觉得今生如果不拿下这台设备，就对不起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这道事业的坎，一定得迈过去！
姜南影突然感觉到身上增添了无穷的力量。脑海的思路顿时明朗起来。她继续排查，工作到夜里十二点钟，在一处非常细微的焊接处，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断焊点。就是因为这个点，整台机器电路不能连通。
故障找到了，姜南影异常兴奋。她索性操练起焊接工人的工作，把这一处断焊点，均匀补焊完整。
姜南影当年在做技术员时，是一个熟练的焊接手。关于电气每一道工序，几乎她都能拿得下来。
补焊工作完成。姜南影这才松了口气。她直了直腰，腰部酸胀，有些疼痛。但疼痛是微不足道的。姜南影内心的喜悦，几乎使她忘记所有的痛楚。
姜南影整理好设备，回到办公室。办公室文件柜后面是她的起居室。拼接起来的文件柜很高，自然隔出一个可以休息的空间。姜南影利用这样一个空间，搭起一个简易的床铺。送走孩子，自己干脆就居住在办公室，省得把上班时间，花费在来回的路上。
身体躺在床上，姜南影才感到需要休息了。精神绷得太紧张，平躺着，缓解腰椎的压迫，身体要舒适很多。
但她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在梳理明天的工作。故障虽然找到了，但不能排除全部焊接头准确无误。两天细致排查工作不能省略。这次战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的确，姜南影太需要一次完美的成功！上次组装设备顺利，那是一台没有故障的机器，技术含量一般。这一次就不一样，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一个出现二次意外的病人。要医治好这个“病人”，的确是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姜南影正思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接通电话，是华盛国的夫人俞雅姝打来的。俞雅姝在电话里说，下个月要与华盛国一起来海舟市，出席创弘集团成立五周年庆祝活动。然后取道到香港。因为华盛国被调到香港海华集团任总裁。
俞雅姝口气很温暖。她详细询问姜南影的近况，最后问姜南影喜欢什么，她好带来。
姜南影很感激。说什么也不需要。期待他们的到来。
俞雅姝在电话里称姜南影为“南南”，她充满慈爱的话音，让姜南影想起自己的母亲。只有母亲的话语，才会产生这样温暖人心的语言。
俞雅姝的热情，让姜南影感动。但也让她疑惑。自己并没有与她有多少交往，只是通过华盛国的相识，接触过一次。难道她们之间真有什么超乎亲缘的事情。
不。人不能太狭隘。只要投缘，有时朋友也胜似亲人。姜南影在慢慢消化这份真情。她这次要好好接待给予自己帮助的华盛国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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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人琢磨不透的面容
第二天上午，集团召开领导工作会议。王乾鸿向在会的决策层，通报了与美洲金海集团公司签定四台桥吊生产意向协议。正式合同等总部迁往鲤鱼岛基地后再举行隆重签约仪式。
王乾鸿说：“这四台桥吊，总高度超越我们以往所有所建造的桥吊高度。而且，全部配件，都有我们自己组装完成。这是一次真正意义的独立自主工程。希望打击做好思想准备，积极配合，打好这一战役！”
“王总，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一定全力支持，拿下这一战役！”李海善兴奋地说。
“可是，我们的电控项目还不过关。如果说这四台巨型桥吊要由我们自主完成，电控设备是不是要增添些技术力量？”曹慧真说。
王乾鸿思考一下，说：“曹总工上报的关于电控设备故障的报告我已经看了。万事开头难啊！第一次研究进口设备，难免不出错漏。问题是出了错漏我们该如何去弥补错漏。我昨晚到每个车间去看了一下。时间很晚了，但有一个车间是亮着灯的。而且只有一个人在灯下作业。这个人就是电控车间的姜南影。一个很柔弱的女人，一个敢于上马电控设备的车间负责人，她没有休息。且不说她最终的研究结果如何，就凭她这样对工作兢兢业业的态度，已经深深感动了我。同志啊，我们必须要有高度的敬业精神。工作上，少一些埋怨，多一些友善合作；多一些高瞻远瞩，少一些狭隘和斤斤计较。我想，是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拦住我们自主创新的脚步。过去，我们一个小小的电控设备，得等候外国生产商半年多时间，而且，很多时候，我们要看他们派过来检修的专家眼色。他们提的任何条件，都要一一满足。我们窝着一口气啊！所以，我们不能再等待，再靠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电控设备我们自己一定要搞，要快，还要比原来进口的设备安全、可靠！”
王乾鸿话音落下，会场顿时显得异常安静。直到会议解散，黄有谋和曹慧真还没有缓过一口气来。
回到办公室，曹慧真在黄有谋面前发起脾气。说：“哼，那个小女人，还真会赶时候，装得像，算她走运，偏偏碰到王老头子这个夜游神视察工作。这下可好，一纸报告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我们落了个不是！”
黄有谋说：“话都会说，可是设备故障是真实的。故障不会因为感动就一下排除掉的。王老头子维护着她，那出故障的机器不一定向着她。”
曹慧真转怒为笑，说：“一点没错。机器是没有感情的。故障是死结。我看她姜南影有多大能耐能破解这个密码！”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也要想着设备被修好后的结果。事物都是在转变过程中。变坏了，对我们有利；变好了，那小女人的第一步可就真正迈进创弘集团。电控这个肥缺项目，便不是你我能掌控了的。”黄有谋说。
“那……依你看，她姜南影有多少胜算？”曹慧真说。
“五成。另外一半在于天。只有天知道。”黄有谋说。
“我看三成也没有。凭她的资历，想揽进口设备活，还嫩了点！”曹慧真说。
“我们还是保持警觉点为妙。王老头子不是吃醋的。他的眼力比你我都看得远。说不定这次真让那个小女人走过这道坎啊！”黄有谋深有感触地说。
“她过了坎，后面的路就好走了。到时，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一个外来客始终站在我们的肩膀上往上走吧！”
“创弘的路还长着呢。不要在乎一两次的得失。我就不相信，这样一个没有多少资历的小女人，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走着瞧，一旦大项目上马，后面会有好戏看的。”
黄有谋深吸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来。烟雾顿时笼罩他的面容，这一张让人琢磨不透的面容。
第七十四节 上百万的损失就在摁开关的一瞬间
江美娟按照姜南影的工作计划，带着技术工人对设备作全面排查。
姜南影没有将自己发现并处理好的问题告诉江美娟。她对事故的处理，需要保持一种神秘感。因为她不想让工人过早知道故障原因已经找到，而放松对检修工作的警惕。
工作需要一种紧张感，紧张才有认真的态度。任何松懈，都是对工作的瓦解。
两天检修工作完成，没有发现任何疏漏。
江美娟将检修结果报告给姜南影。姜南影这才把自己那天发现的一处纰漏处理结果，讲给江美娟听。
江美娟恍然明白了姜南影的用意，说：“姜总，你倒好，故障排除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得我们紧张忙活了两天时间。”
姜南影说：“不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多熟悉一下设备，只有好处，无害处。”
江美娟说：“虽然无妨，但这两天紧张感比以往要强烈好几倍啊！”
姜南影笑道：“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紧张的感觉。无紧张，就没有感觉。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们答案在哪里，你们就不会认真仔细排查。如果设备还有一两处疏漏，就会因我们的大意而失去修正疏漏的机会。”
江美娟没有再说话。她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位比她年龄小一轮的女人，思维要超越自己很多。柔弱里有沉静的一面。在感性的认知上，有更理性的元素。
“今天要试机吗？”江美娟问。
“试。既然来回梳理了几遍，该理论的问题基本都找到了答案，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姜南影说。
她们正商议着试机的事情，蒋世龙走了进来。蒋世龙表情有些严肃，说：“姜南影，为了安全起见，我特意联系一个有关电控设备方面高级专家，过两天，专家就会来我们基地会诊。别人是行家，我们是新手，多听行家的，才不会出差错。”
“蒋总，我正想与你说呢，”姜南影说，“设备的故障我们已经排除，今天下午准备试机。至于请外面的专家，我看就不必麻烦了。”
“什么？你们准备试机？”蒋世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话。
“是的。我们有完全的把握。”姜南影说。
“不行！即使你们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我蒋世龙也不能同意试机。”
“蒋总，你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总不能一遇见困难和失败，就习惯向外面求援，我们得实践，没有实践，就没有自己的经验。”
“姜南影啊！我可是替你着想。你要知道，你来创弘的脚跟还没有站稳，如果设备再出现什么问题，你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蒋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一个孩子总是要让人搀扶着走路，他是永远长不大的。我姜南影既然与创弘合作，就是要学会自己走路。如果没有这点面对失败的勇气，我们就不会有自己的成功。”
“好。总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是这里的总负责，试机的事情，我是不能同意的。一定要等专家彻底检验后才能正式试机！”
“蒋总……”
“别说了，就这么决定！”蒋世龙打断姜南影的话，然后气乎乎地离开办公室。
姜南影立在窗口，静默好一会，没有说话。
“江总工，你看下午试机的事还继续做吗？”江美娟问。
“做。他蒋世龙可以管制我，但管理车间的是我姜南影。”姜南影说。
“如果蒋总知道了，他怪罪下来怎么办？”
“我扛着。真理总是站立在错误废墟上的。”姜南影说。
但姜南影说是这样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动的。如果蒋世龙不来说明请求专家检修会诊的事，姜南影试机还没有多少心理障碍。蒋世龙这样一来，反而平添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万一设备再出现什么问题，后果的严重程度就非同一般。
成败在此一举。若上天难为我姜南影，这道门槛就无法逾越。向犹疑妥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枚棋子，既然举起来，必然就要落定。
中午吃过饭，姜南影没有休息。她提前来到设备前，把几个主要部件线路和接头处细细检查一遍。这些线路和接头点，几乎都装进姜南影的脑海里。她闭着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一张电空设备的立体图画。
到了上班的时候。江美娟和技术工人都到齐了。姜南影凝视了一圈工人门眼神，紧张，每一个眼神都充满着紧张感。
姜南影理解他们的目光。只要电源一接通，指示灯显示正常，这些紧张的脸容马上就会轻松下来。
一旦出现另一种情况，高强度的电流，线路立刻就会烧毁！上百万的损失，往往就在摁开关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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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人生要用失败作基石
“姜总，开始试机吗？”把握着开关的江美娟问。
“试机！”姜南影从容地说。
“等等！”曹慧真不知何时来到现场。她环视了一下工人们的目光，然后把眼神定格在姜南影身上，说，“姜南影，你难道连你们蒋总的话都不听，擅自试机吗？”
“曹总，设备的故障我们已经排除，经过多次反复排查，证明没有任何问题。试机成功，我们是有把握的。”姜南影说。
“成功有把握。失败了呢？是不是也有把握啊！”曹慧真说，“姜南影，你还年轻，搞一般的电气设备或许还可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台进口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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