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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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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愣了一下,眼泪再次流下来:“我就是赵靖啊,你忘了吗?我给你讲过很多笑话,你都说不好笑,你忘了吗?”
曲添竹不摇头了,她低下头去,固执地说:“我要找赵靖。”
赵靖擦干了眼泪,想了想,然后轻声说:“好吧,我带你去找赵靖……”
曲添竹立刻抬起脸来,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赵靖拉起她的手,慢慢走了出去,对曲添竹的母亲说:“阿姨,我带添竹回家了。”
曲添竹的母亲立即叫起来:“你说带走就带走啊!经过我同意了吗?嗯?经过我批准了吗?你要是再把我女儿弄丢怎么办?”
赵靖说:“阿姨,我保证永远不会了。现在她病成了这个样子,您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只有我,她的丈夫,我才能照顾她一辈子!”
曲添竹的母亲一下就卡壳了,接着,她看了看曲添竹,说:“添竹,你想跟他回去,还是留在妈妈这儿?”
曲添竹像孩子一样指了指赵靖。
曲添竹的母亲想了想,终于说:“那好,你把她带走。但是你绝对不能再欺负她了,否则的话,赵靖,我跟你拼命!”
赵靖说:“放心吧。”
就这样,赵靖拉着曲添竹的手,走出了她家,走出了小区。他没有带曲添竹乘车,阳光特别好,他想带她走一走。
曲添竹很乖顺,一直静静走在他身旁。
他一边走一边说:“添竹啊,你那么离不开赵靖吗?你放心,我一定带你找到他。从此以后呢,我就永远陪在你身边了,算是一个最忠诚的朋友吧,如果找不到他,我会带着你找一辈子,一边找一边给你讲笑话,讲一辈子,好不好?”
写到这儿,我眼睛湿了。我是周德东。
没出息。
61、长城和狐小君
这天夜里,长城如约见到了狐小君。
她背着木架子,一步步挪动,艰难地逼近了长城:“太沉了……你帮我背一会儿……”
长城一阵昏眩,摔在地板上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醒了,天依然黑着。他发现房间里的灯亮了,狐小君像平时一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零食,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电视上已经没有节目了,屏幕上只剩下安静的测试图,红红绿绿的。
她背上的木架子不见了。
长城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狐小君对着屏幕说话了:“你没被吓死啊?”嗓子依然哑哑的。
长城从她的声调里听出了深深的仇恨,直觉告诉他,她不是鬼。至于她怎么活了,怎么回来了,中间肯定隐藏着一个极其复杂的秘密,他想不出来。他轻轻叫了一声:“小君……”
狐小君依然不看他,说:“我死了一次,你昏了一次,算是扯平了,咱俩没关系了。”
长城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哗哗”流下来:“小君,我对不起你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好吗?”
狐小君看了看他,说:“没什么,那只是个测试。你不是说过,在我死的时候,你会陪我一起走吗?这个测试就是想看看,在你心里究竟是我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长城抹了把眼泪,不哭了:“是你策划的?”
狐小君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我没那么无聊。”
长城很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人干的?”
狐小君说:“他们会跟你谈的,还会支付你一笔钱。我被你杀了,怎么说也死了一次,他们给了我80万;你杀了我,精神上肯定也受到了折磨,明天你会收到20万。”
长城眨巴了几下眼睛:“太意外了……”
狐小君说:“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不用东躲西藏了,好事啊。”
长城从地上站起来,很生硬地坐在了狐小君旁边:“对对,是好事!我们从此好好过日子……”
狐小君朝旁边躲了躲,很平静地说:“你离我远一点,谢谢。我们的结婚证领得有点早,现在还得再去办一次手续——离婚协议我都写好了,就放在儿童间的小床上,我也签字了,你去民政局跑一趟吧。”
长城愣了愣,用央求的口气说:“小君!你听我解释一下……”
狐小君打断了他:“什么都归你,只是这套房子必须归我,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从这套房子里走出去,我要继续看电视。如果你要我提点什么建议的话,我希望你走出这个房门之后,把腰杆挺直了,一辈子都挺直了,像个男人的样子,永远不要再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了。”
长城的眼睛又湿了:“小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狐小君静静地看着他,说:“你走。”
长城又叫了她一声:“小君!”
狐小君依然静静地看着他:“你走不走?”
长城还要说什么,但是看到狐小君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站起来,慢慢朝门口走过去,到了门口,又大步返回来,“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了:“小君!咱们是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最近,咱家的公司运转困难,几乎要破产了!可是,现在我们有了资金!我们加起来有了100万的资金!只要注入进去,很快就会变成200万,300万!那时候,我就会让你过上富太太的生活!美好的日子在未来等着我们哪,小君!你不要再任性了!想想平时我对你的好!我是你老公啊!”
狐小君依然静静地看着他,说:“你别想打我这80万的主意,除非你再把我杀了。你不走是吧?好,我就让你再住一夜,明天一早我来收房子,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说完,狐小君从沙发上跳下来,穿上那双紫色短靴,开门就走了。
长城喊了一声:“小君!”只听到了防盗门的声音:“哐!”62、更意外
回头再说周冲和绿绿,他们发现,那张冥婚照片上的新郎、新娘其实是同一个人!
(赵靖把曲添竹领回家是这天白天的事儿。)
窗外,突然“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还有无数礼花在天上炸开,把夜空点缀得一片绚烂。
过了午夜了,新的一年来了。
在不知不觉中,周冲和绿绿都老了一岁,不过,他们顾不上关注这些,依然死死盯着那张冥婚照片。
照片是合成的,上面确实是同一个人。仔细看,照片上的“他”和“她”,五官特征一模一样,只是“他”长着重重的眉毛,而“她”的眉毛被刮掉了,秃秃的。另外,“他”睁着眼睛,略带羞赧地看着镜头,而“她”则闭着眼睛,毫无表情。
绿绿傻了半天才说:“不对吧?这个女人明显比这个男人矮啊!”
周冲指了指那个女人穿的裙子:“你看,她的裙子是不是过于肥大了?而且,她的膝盖明显鼓出来了,她在半蹲着!”
绿绿再一看,可不是!
周冲忿忿地说:“田丰在撒谎!”
绿绿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撒谎?”
周冲说:“我哪儿知道!既然他装神弄鬼,肯定有更大的阴谋。明天,我还要找他谈谈。”
绿绿说:“婚纱照……什么时候拍?”
周冲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把她搂在了怀里:“把这件事弄清楚之后再拍,好吗?一辈子只结一次婚,我不希望多少年之后看这张婚纱照的时候,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阴影。”
绿绿很乖地点了点头。
周冲又说:“你放心,你一定能看到大海。”
绿绿又点了点头。
这一天是2011年1月1号,早上,周冲就给田丰打了个电话:“田先生,我还想找你谈谈。”
田丰:“你们想通了?”
周冲:“另外的事。”
田丰:“哦?没问题。”
周冲:“我现在就想见你。”
田丰:“在哪儿?”
周冲:“还是绽放酒吧。”
田丰:“好,我35分钟之内赶到。”
挂了电话,周冲就带着绿绿出门了。他们去乘地铁的时候,绿绿说:“我们还会遇见那个盲人吗?”
周冲:“他叫李强。”
绿绿很惊讶:“你还能记住他的名字!昨天晚上我看你气呼呼的,以为你什么都没听呢。”
周冲:“他不可能在了。”
绿绿:“为什么?”
周冲:“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绿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说,他是在那里专门等我们的。女人的直觉挺吓人的。”
地下通道的人很少——两个妇女在摆摊,一个卖手套袜子,一个卖各种证件夹。那个矮个男孩还在,他一边弹吉他一边继续唱他的草原。
果然不见那个盲人。
巧的是,绿绿和周冲第一次见到李强那天,地下通道里也是这三个人——两个小贩,一个歌手。
走过那个歌手的时候,周冲又掏出了50块钱,放在了他面前的纸盒里。
绿绿小声说:“一张地铁票两块钱,每次你都给他50块,加起来是52块。以后你再出门,只要去的地方车费不超过52块,你一定打车去,啊?”
周冲说:“小心眼儿。”
地铁站里,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牌:情·婚纱摄影。那是京都最大一家婚纱影楼。
绿绿拽了拽周冲的衣角,说:“我们就来这里拍,好不好?”
周冲说:“在婚礼问题上,一切听新娘的。”
坐地铁赴约有个好处,可以掌握时间。这次,他们准时到了。
绽放酒吧只有田丰一个人,他依然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上,面前还是放着一杯普通的咖啡。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神情非常暗淡。
周冲和绿绿走过去,周冲一屁股就坐下了,只有绿绿一个人和田丰打招呼:“田总好。”
田丰说:“你们好,喝点什么?还是……菊花茶?”
绿绿:“随便吧。”
于是,田丰又让服务生上了一壶菊花茶。
绿绿一直在审视田丰的脸,没错儿,就是他!冥婚照片上的那个男子是他,那个女子也是他!
他讲述的那个女孩,那个画画的女孩,那个10年前被害死的女孩,根本不存在!可是,他为什么要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周冲不想跟田丰废话,他开门见山地说:“那张冥婚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是你,我想听听你为什么骗我们?你放心,今天我绝不会再用茶泼你了。”
田丰愣了愣,神情一下变得更加暗淡了,甚至有些悲戚。
绿绿紧紧盯着他。
周冲:“我问你呢,田先生!”
田丰这才说话,声调很低很低:“我就知道你们要问我这个……我希望你们能为我保密……”
绿绿说:“我们会的。”
田丰接下来说的话让周冲和绿绿目瞪口呆,他看着窗外,轻轻地说:“其实我是个双性人……”
现场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情网是全国最大的婚介网站,它的创办人竟然是个——阴阳人,这太荒诞了!(为了讲述方便,以下一直称这个人为“他”。)吐露这个秘密的时候,田丰的表情很凄凉,很落魄。在这个金字塔形状的社会上,他绝对是个强者,高不可攀;但是,在最原始的性别上,他却成了弱者,一个被划分在人群之外的另类。
绿绿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话。
从面相上看,如果说他是个男的,那么应该说他很漂亮;如果说他是个女的,那么应该说他很英俊。这个双性人又做新郎又做新娘,又当活人又当死人,拍下了那张欺骗了千千万万人的冥婚照片……为什么?
田丰继续说:“也就是说,我既有男人的睾丸,也有女人的卵巢……”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女性的羞赧,停了停又说:“男人的染色体是XY,女人的染色体是XX,我的染色体却是极为罕见的XO。”
绿绿和周冲都没听说过有这种染色体。
周冲终于说话了:“那么,我该称呼你田先生还是田小姐呢?”口气中明显透着嘲讽的意味。
田丰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小声说:“你们把我的名字重新拆一拆,拼一拼,其实里面藏着全部的秘密。”
绿绿:“嗯?”
田丰:“我的名字,田,丰,你们琢磨一下……”
绿绿想了想,说:“丰田?您是日本人?”
田丰摇了摇。
绿绿:“田地……丰收?”
田丰又摇了摇头。
绿绿:“由,非?”
田丰再次摇了摇头:“所谓王海德和叶子湄,都是我编的名字,很快就在网上流传开了。实际上,我就是王海德,我就是叶子湄,你们看——‘田’字重新组装就是‘叶’字,‘丰’字重新组装就是‘王’字……”
绿绿的脑袋“轰隆”一声,果然是这样!为什么过去没注意呢?
田丰:“双性人在社会上生活久了,心理上会朝着某一种性别渐渐靠拢,他们做个矫正手术就完了。我不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算男人还是算女人,我不想男人,也不想做男人;我不想女人,也不想做女人……”
绿绿似乎很理解田丰的孤独——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他不愿意加入任何一种性别,那只有被遗弃在人群之外了。
田丰:“医学上把我们这种情况称为双性畸形,也许我的心理也是畸形的。从小到大,父母非常爱我,我有亲情;长大之后,我结交了很多朋友,我也有友情。但是,我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元好问有这样一句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怎么都不理解,难道为了爱情真的有人愿意抛弃生命吗?”
周冲:“于是你就做了这个实验?”
田丰悲伤地点了点头:“是。”
周冲:“为什么每对情侣都要拍一张冥婚照片呢?”
田丰:“那只是为每次实验做个留念而已。”
窗外驶过一辆灰色卡车,把酒吧的玻璃震得晃动起来。市区不应该允许这种卡车驶入的,不知道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周冲看了看绿绿:“你还有事吗?”
绿绿摇了摇头。
周冲站起来,说:“走了,我们拍婚纱照去。”
绿绿站起来,轻声说:“田总,谢谢您的坦诚……拜拜。”
田丰笑了一下,说:“情网还欠你们一个浪漫之旅呢,随时联系我。”
绿绿也笑了一下:“好的。”
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绿绿回头看了看,田丰还在角落里坐着,眼巴巴地望着她和周冲的背影,那样子十分可怜。他面前的咖啡早凉了。
走在路上,周冲说:“他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那两句话是从哪儿来的。”
绿绿:“哪两句?”
周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还以为它出自《梅花三弄》那首歌呢。”
绿绿:“你们演艺圈的层次就是比文化圈的层次低。”
周冲:“你别这么大声啊,满大街都是演员和歌手!”
绿绿:“我怕你!满大街也都是作家和诗人!”
两个人哈哈大笑。
他们笑得很单纯。
他们很单纯。
那个田丰,他先说他和女朋友被歹徒劫持了,他迫不得已害死了女朋友,并且和她举行了冥婚,因此才做了那个实验;后来,他又一脸悲戚地说,他是个双性人,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因此才做了那个实验……
难道,他现在说的就是真话吗?
绿绿和周冲以为谜底揭开了,不过是一个性别畸形心理畸形的人做了一个形式畸形目的畸形的游戏,于是,他们兴高采烈地去拍婚纱照了……
田丰甘愿承认自己是杀害恋人的凶手,甘愿承认自己是个阴阳人,如果他想用这些谎言遮盖什么,那肯定是个更黑暗的秘密。
你猜到了,以上都不算恐怖,真正吓人的还在后头
63、新的一天
“情·婚纱摄影”确实气派,绿绿和周冲走进去之后,仿佛闯进了一个童话世界,就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的那种意境。
他们在接待室挑选婚纱礼服的时候,一个女孩站在旁边,微笑着给他们讲解:“在我们这里拍婚纱照,分为内景和外景两种,请问两位需要哪一种?”
绿绿看了看周冲:“外面太冷了,室内吧?”
周冲:“好。”
女孩:“婚纱礼服分为中式和西式,请问两位需要哪一种?”
绿绿又看了看周冲:“大家都选西式的,咱们选中式的吧?”
周冲:“好。”
女孩:“中式婚服分为未来梦幻型,现代时尚型,古代经典型。另外,我们还提供民国风格的婚服……”
绿绿愣了一下。
周冲说:“我们要现代的。”
女孩:“好的。现代时尚型分为至尊套系,显贵套系,荣华套系……”
周冲:“哪个最贵?”
女孩:“至尊套系。”
周冲:“那就要至尊。”
七八个人为他们服务,有人管服装,有人管化妆,有人管灯光,有人管布景,有人管摄影……感觉就像明星一样。
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说:“笑一下。”
周冲就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摄影师说:“小姐,您也笑一下。”
周冲又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摄影师说:“小姐,您是不是有些拘谨?来,一起笑一下!”
……不知怎么搞的,绿绿就是笑不出来。她面对镜头,总是想起“多明镇”那个老屋,那张老式的八仙桌,那个方形的木框镜子,那两把太师椅,那幅古画,那块画着白框的棕红色毛毯,还有那架老式的照相机,上面蒙着一块巨大的黑布,下面有三只轮子……
好不容易拍完了。
他们走出“情·婚纱摄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旁边有一家日本料理,绿绿最爱吃了,两个人决定在那里吃午餐。
他们走进这家店,刚刚点了吃的,周冲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又看了看绿绿,小声说:“我接个电话啊。”
绿绿:“你接呗!”
周冲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过了大约10分钟,周冲回来了,坐下来说:“一个哥们约我见面。”
绿绿:“什么时候?”
周冲:“下午。一会儿你先回家休息,我等会儿就回来。”
绿绿:“周冲,你再考虑一下,我们旅行结婚开销肯定很大,不管田丰是什么人,他愿意为我们买单,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如果你这么讨厌他,干脆把你给情网唱歌的报酬也还给他好了。”
周冲低头吃稻荷寿司,没说话。
绿绿:“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还是去青岛旅游,回来之后,你不是不想见他吗?不用你出面,我去情网报销费用,好不好?15号我们办酒宴。”
周冲还是没说话。
绿绿小声说:“默许?”
周冲瞪了她一眼:“不可能!”
下午,绿绿一个人回家了,周冲去赴约。
他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公园,慢慢朝里走,看到了一个斜斜的小山坡,上面盖着半黄半绿的小草,很平整,很干净,在午后的阳光下,犹如一幅画。狐小君坐在山坡上等她,她背后是密匝匝的树,树干一律笔直。
周冲大步走向她。
这是两个人分手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见面。
狐小君看到周冲来了,远远地朝他笑了一下。
周冲也朝她笑了笑,然后走到她跟前,在草地上坐下来。
狐小君仰起了脑袋,说:“今天天气真好。”
周冲:“嗯。”
狐小君:“你看,天空就像刚刚洗过澡似的。”
周冲:“嗯。”
狐小君:“风不大不小。”
周冲:“嗯。”
狐小君把脸转向周冲,认认真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然后轻轻地说:“你瘦了。”
周冲:“瘦了。”
狐小君叹了一声,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周冲:“水。”
周冲:“谢谢,我带了。”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了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抹了一下嘴巴,说:“你最近好吗?”
狐小君放下那瓶水,说:“挺好的。”
周冲点了点头:“噢,那就好……”
停了停,狐小君说:“谢谢你,周冲。”
周冲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狐小君:“为了我,你做了那么多……”
周冲:“没什么,当时,你妈很着急……其实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过了一会儿,狐小君突然说:“你还爱我吗?”
周冲看了看狐小君,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一直爱着你。”
狐小君低下头去,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今天是2011年1月1号,我们……重新开始吧。”
周冲又喝了几口水,然后看着远处,低低地说:“小君,我要结婚了,今天刚拍了婚纱照。”
狐小君一下抬起头来:“什么时候?”
周冲:“1月15号。”
忽然,他想起狐小君和长城原定的婚期也是1月15号,马上觉得这句话不该说,于是补充了一句:“对不起,这日子早就定了……”
狐小君尴尬地笑了笑。
周冲又说:“你认识她……挺普通的一个女孩。”
狐小君:“嗯,她挺好的。祝你们幸福。”
周冲:“谢谢。”
过了一会儿,周冲突然说:“我替你揍他一顿?”
狐小君:“谁?”
周冲:“长城啊。”
狐小君叹了口气:“你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需要了。”
周冲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狐小君说:“周冲,你能为我唱首歌吗?”
周冲:“你想听什么?”
狐小君:“你为情网唱的那首。”
周冲说:“好啊。”
接着,他就在阳光下唱起来:“就算已经人去楼空,也把你的钥匙留给我;就算已经人走茶凉,也把那两个座位留给我……就算你什么都不留给我,我也要把我留给你,请把这个权利留给我……”
唱完之后,他发现狐小君已经泪流满面了。他伸出手,轻轻替她擦了擦,轻声说:“傻丫头,不哭。”
周冲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
绿绿没有问他去哪儿了。她已经做好了饭菜,满屋子飘香。
吃饭的时候,绿绿又提起了旅行的事:“周冲,后天是3号,我们去青岛,13号回京都,好不好?”
周冲:“好哇。”
绿绿:“你同意让情网为我们买单了?”
周冲:“随你吧。”
绿绿一下跳起来:“哈哈,老公你太好啦!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给田丰打过电话了,他以为我们会选择夏威夷,巴厘岛,或者开普敦,我说我们去青岛,他一下就笑了。”
周冲:“你先斩后奏!”
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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