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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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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半的幸存者,而尽管霍兰星顿没有明确表示反对,练金阳却坚决抵制,他和沙塑心斥责谭觉“手段邪恶,亘古未有,即便得到政权也绝不是人民期待的政权”,并表示还有别的办法,调集全球的鲸类以及各种大型鱼类,加上北太平洋的巨型水生植物,最少也能托运几十万人,而这时候的城内已经不足百万人口了。谭觉相当谨慎,看到理在对方那里,而且提出了较为实际的办法,自己就不能再坚持,便表示同意,而他也对练金阳格外警惕了,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他会对练金阳进行清算。然而现在仍然不能得罪他,尤其是他的妻子黎琪博士在生物方面的研究,对整个组织的战斗力支持至关重要。

与谭觉一样心事重重的还有在大海中颠簸的铁翔,除了他身边最亲密的几个人清楚手机的秘密,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几艘巨大的远洋巨轮为什么会不需要舵手,却仍然在波涛汹涌的灰暗海面上牢牢掌握正确的方向自动前进,都将他看作了救星。见多了血腥杀戮,任鹏飞的愧疚期一过,又对众人对他的不平等对待产生了怨毒心理,试探着在一次饱满的激情后怂恿卓芷筠偷走铁翔的手机,理由是他也能看得出铁翔对卓芷筠有意。卓芷筠的心机比任鹏飞高出明显的层次,通过她对铁翔多次接近致命的攻击却总换来铁翔无奈的高姿态来看,铁翔始终是对自己念念不忘,一个拥有神奇手机带来的神奇力量的仰慕者重要,还是一个在乱世中失去一切家庭优势并因一念之差被众人唾骂的傻逼重要?缓和跟铁翔的关系,是当务之急,再说根据她长时间的观察,不知什么原因,那手机似乎只服务于铁翔,自己即便能成功偷来,也只会因小失大。于是她断然告诫他别妄想,别忘记自己的戴罪之身。任鹏飞讨了个没趣,但他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卓芷筠身上,因为卓芷筠现在也有一部分男信徒,她为自己说句话,在这五艘大船近万人的小圈子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卓芷筠则只在寂寞难耐时来找任鹏飞寻求肉体上的欢愉,毕竟和过去的男友同床共枕并不会招来非议,还会树立她为人不势利、念旧情的好口碑。按照她隐忍审慎的性格,不会仅仅因为低级的生理需求就和男信徒乱搞,红刀的方法在人数少的时候还好用,人数一多,红刀也就更像个女超人而已——没有哪个男人会觉得在自己胯下嗷嗷叫唤的女人神圣有威严。她始终相信,控制他们的最佳方法还是自己冰清玉洁美艳神圣不可方物的形象,而不是将自己迅速拉下神坛,将本来还有点神秘感的“被幻想”女王的地位自毁,尽管轮船的大部分房间每晚都会传来亢奋的男女咆哮声,而疯狂放纵后又不约而同地传来长时间的绝望痛哭声,这就是乱世中的人们,如果自己和他们一样,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

此时的铁翔已经一星期都没睡上好觉了,他深知自己除了巨大的责任,还有四处阴暗角落里觊觎自己权力的贪婪目光在威胁着自己的安全,以至于他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来为随着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污染和火海而丧生的父母亲人痛哭哀悼。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肠的确在一点点地变硬,而这并不能说他就是在摆脱脆弱走向坚强,这是两个概念。也不知为什么,近来他跟鞠雪走得很近,他发现鞠雪到底跟卓芷筠不同,即便同样是怨毒也因心善而显得很有限,尤其团队近万人,学生居多,也点燃了她作为老师的责任感,这些日子也一直没闲着,到处帮忙干活,并且安抚人心,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贤良女子。本来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两人都有意要各自往前走一步,却始终因各自都怀有极大的负罪感而及时止步,的确,他在安静的时候,满脑子还是卓芷筠那可爱又可憎的影子,而想必鞠雪的心里,也总有刘言那孤傲而悲悯的眼睛吧。

在舱内格外憋闷,他推开门打算出去透透风,猛然又遇到了正推着餐车从孤寡老人区里走出来的鞠雪,两人都是脸上一红,有些尴尬。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动物?在这有今天没明天的恐怖末世里,仍旧因为强烈的传统观念,而不能痛快地放纵全部的情感么?这个时候,似乎是杨兆林和邢若玫的房间里,也传来了尽可能压低的呻吟声,床板嘎吱嘎吱响得厉害,狂放的海lang声仍然不能完全掩盖,鞠雪扑面飞霞,红得难以自抑,忙不迭扭头走了。

“他俩忍了这么久,到底没憋住,这下也舒服了?”铁翔摇摇头,苦涩地想,但又觉得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为什么总这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呢?男人和女人现在又能做什么?可他还是忍不住在想,“也许各个房间里,都在做同样的事——表哥温启泰和冼雨、田志立和左菁、卓芷筠和任鹏飞,甚至鲁氏夫妇俩,中年人也要有夫妻生活嘛,况且人家夫妻俩也不是一般人。闫蓉蓉这些日子养好了吧?估计她和沈如松也得做点运动了……至于红刀,她每天可辛苦了,收编这么多壮汉,得解决人家的生理问题呀,说不定一次好几个呢……盛飞这小子,没对象了,看他怎么自己解决……也不一定,现在钱没用了,但他也是一表人才,船上女人多,他也不一定找不到两厢情愿的……心水姐到底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怎么这么龌龊?”

第三十话 群雄的东京(20)

虽然卓芷筠是他心中难以抹去的痛,但他不能总沉浸在痛楚里,日益成熟的生理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他现在是个结实强壮的小伙子了,不再是刚遇到刘言时的懵懂少年!蓦地,他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转过身咚咚咚奔向鞠雪,鞠雪可能也预感到他会这样,居然在同时放慢了脚步,但还没等回过头做出做作的放抗姿态,就被一把抱住。尽管铁翔胸肌并不发达,但强硬浓烈的男子气息和下身明显的坚固反应也让鞠雪在那一瞬间意乱情迷;与此同时,鞠雪软玉温香吹弹可破的丰腴身体也给了铁翔极大的刺激,让他更觉得全身的血脉贲张,几乎要爆裂开来。他一把捏住鞠雪的r房,这对微微震颤着的半球状酥软白肉比一般女性丰满得多,这是铁翔多年幻想过、梦寐以求的东西。鞠雪疼得轻叫了一声,却更加激起铁翔的疯狂,他狠狠地亲了她几口,便将他推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笨拙地关上了门。

鞠雪面上的红潮却尚未消退,眉毛却已经一抖,坐了起来摇摇头,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不行!咱俩这样……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铁翔才不管,压上去就扒衣服,可鞠雪清醒过来了,态度坚决,喊了起来:“他妈的……不行!都说不行了!”她抓了铁翔一道血痕。

铁翔这才停住,诧异地望了她一眼,旋即颓丧地说:“怎么就不行了?那怎么样才行?”

鞠雪捂着胸部不做声,半晌,她开始系扣子。

铁翔有点气急败坏:“刘言……是因为刘言吗?你替他守贞,他知道吗?人家有心水姐!你没看到吗?盛飞还跟心水姐订了婚呢?不更冤?他找谁诉苦去?你不过是和刘言相亲……要是他没这么大本事,而且没车没房没存款,你会跟他?你那不叫爱情,心水姐和刘言才叫爱情!”

鞠雪紧紧咬着下唇,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你嫉妒刘言……!”

铁翔愣了一下,随后冷笑着反问:“我嫉妒他是因为你?”

“不光是这样,你嫉妒他的本事,你嫉妒他的一切……”

铁翔听到这句,反倒冷静下来,从床上站起来,正色说:“鞠雪,你不愿意和我做,你出去就行了,我不勉强你。可你别胡说八道。你对刘言的物质化占有欲,比我对刘言的兄弟情义,那差得太远。我告诉你,谁也不能破坏我们的交情,谁也不能!我知道我不如他,这是事实,但我非常尊重,也非常仰慕他,士为知己者死,他是我唯一佩服的人!我从不相信自己能超过他,也不打算超过他,甚至没奢望和他并驾齐驱。但我有我的能力,我也有我的梦想,我更有我的责任,他不在这里,我会和他一样,尽量带大家找到一条活路。我不是救世主,但也是乱世里的一个希望。鞠老师,你可以走了。我没打算用现在的声望来胁迫你。”

鞠雪怔了怔,第一次惊异地望着铁翔,也许以前他的光环被刘言盖住了?以至于没有发现他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她也窘迫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打开门出去。在出门的时候,她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改回来,又或者是等待铁翔说话,但铁翔没有阻拦,只把话题转到工作上来:“你不是前几天汇报说,粮食不够吃了么?马上重新统计口粮,再次平均分配,我们的人数越多,筹码越大,全世界都在关注东京,钢谷没有胆量拒绝我们,上岸后就会有吃的了。”其实他还有一句更隐晦的:“让他们继续做那事儿吧,船上女人本来就多,怀孕得也会越来越多,这五大船以孕妇为主的难民,钢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拒绝进城吗?”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关上门后,铁翔端详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下抓痛鞠雪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自己的手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手指甲变得坚硬无比,隐隐地散放着淡银色的光晕,就像抹了一层石灰般的指甲油,又在上面镶了一层银。他一开始以为是长期缺乏某种营养所致,但谁吃得都不比谁好,惟独他的手指甲变成了这样。但他偶然间摸出手机看时间时,却惊呆了,手机也从手掌中滑落——原来那手指甲的颜色,和手机的颜色一模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又隐隐觉得这似乎是某种恶兆的必然——而手机脱手后居然没等落地,似乎又与手产生了某种金属般的磁力,重新又“粘”了回去。

铁翔又呆滞地沉默了许久,站起来,走出房间,到甲板上吹吹风,迎面又和哼着歌曲的邢若玫碰上了,虽然粮食紧缺,但由于长期阴雨连绵,淡水倒是供应充足,她拿着铁桶出来接点雨水回去洗澡,看上去很快乐。铁翔过去对女警察有点怵,现在却不知怎么脱口而出,还带着坏笑:“哈,杨大哥功夫好呀?”谁想到邢若玫情绪极佳,毫不介意,只是莞尔一笑回了句:“鞠雪妹子人也不错呀。”铁翔听了有点不知所措,本来什么都没发生,可实际上谁都在注意着别人的动向。

骤然间,他瞧见盛飞和明倩正在凭栏远眺,亲密无间,盛飞陡然见到他,尴尬地笑笑,手从明倩的翘臀上滑下,明倩却不以为然,继续和盛飞有说有笑。而她上身只穿了个胸罩。铁翔忽然乐了,感觉这俩人居然不避人,现在的人哪,都癫狂了,再接下来在甲板上做那事儿,也不是没可能。人家盛飞一下子就缓过来了,明倩还是有夫之妇,岁数比他大多了呢,这不还是搞到了一起,自己却老是陷入魔障不能自拔,这时候胸中一股积郁之气吐出来,痛快极了。

转过头,发现卓芷筠也出来接淡水,两人的目光相接触,铁翔率先说了句:“晚上好小卓!粮食不多,尽量在舱里别出来走动,可以熬得久一些。”

卓芷筠见他面无异色,也有些疑窦,但同时也向他问了声好,便匆匆离开了。周围有人见到了,窃窃私语,估计今晚全船的人都会知道两个人起码面上恢复了“友好”关系。

铁翔就这么一直站着,身后的人来来回回,直到都回到舱里,他幽幽地抬起头,凝眺着阴云密布的灰暗天宇,淡淡地想:“这的确是个乱世,但也是我的时代……”

—————————————————————————————————————“这里安全么?”门一打开,南应龙就小心翼翼地用后背顶住门,警惕地扫视四周。

练金阳摆摆手:“南哥,你不用担心,过来坐吧。我们的科技都用在生化基因技术上,监控方面几乎全靠昆虫和鸟类,而且整个绿园联盟的监控都要我们‘自然之子’提供,总不能像‘众神之戒’那样用死人吧?目标也太明显了些。而且我怎么说也是‘自然之子’的发言人,领导赋予的信任度和权力到了一定地步,个人隐私是很受到保护的。”

南应龙略微放松了一些,向黎琪点头笑笑说:“黎博士,好久不见。”

黎琪回礼,很识大体地对练金阳说:“我先出去了,也帮你们看着。”说罢就拉开门出去了。

南应龙坐到沙发上,练金阳给他倒了茶,两人沉默了二十多秒,不发一言。

“金阳,你现在在绿园联盟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我是说,能不能算得上说话有影响、真正有实权的官儿?”

练金阳和善地莞尔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南哥,这句话已经涉及到机密了,你觉得我们讨论这个合适么?——我知道你想说,我要是真怕泄密就不会和你密谈,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个原因。过去咱们是生死战友,一起决战过安洪禹,交情没得说,如果没有这份交情,我们连今天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你是宣传钢谷版‘科技基督教’教义的钢谷难民营的神父代表,假设钢谷真能恢复这乱世的秩序,重新建立国家统治机器的话,说不准你会当上大主教,甚至白衣主教。我呢,虽然真的没有什么实权,但在绿园阵营里也是个公众人物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都是东方人,应该明白,今非昔比……”

第三十话 群雄的东京(21)

“那要是刘言还活着,你我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各为其主么?”南应龙针锋相对地问。

“不,不。”练金阳摇摇头,“刘言靠什么作为他拼死对抗安洪禹,改变世界走向的动力?是他的信仰,这信仰就是保留人类种族,并发扬光大,这其实也都是你我的理想。我们没有各为其主,或者说即便有主,‘主’也不是特定的某个实体化的人物,而是我们崇高的理想和信仰。但如何完成这信仰,大家走的道路,却大相径庭。不过我相信这世界是多元化的,未必钢谷之路就是人类唯一的出路。你也看到了,钢谷在六年前终于如愿以偿,完成了五百多年的努力终于实现的梦想,统一了全世界并进行高度的监管,可结果呢?一切看上去仿佛是井井有条,实际上却暗流涌动,这些,却都被钢谷高层视而不见。南哥,你以前为什么离开钢谷——甚至可以说,是背叛?因为钢谷站到了冷酷无情、背离人类基本情感的一面。你为了永远也得不到的那份爱情,都敢于公开背叛钢谷,说明什么?说明情感是人类得意繁衍生息的基础,少了它,多么发达的电子科技都只是些冷酷的破铜烂铁……”

南应龙耐心地听着,可听到这里,还是打断了:“金阳,以前你是刘言的战友,他拿你当弟弟看,你也挺崇拜他的——你别说你没有,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你既然敬重他,就该记得他的方针。他杀安洪禹的计划,最终是为了什么?主观上为了全人类,客观上将世界推给了钢谷,你可以说那是权宜之计,是在跌宕大时代里人力微不足道的一种悲哀的暂时选择,但你不能否认,主客观其实是一致的,那就是钢谷是人类唯一的希望。我当初是为了感情脱离了钢谷,但不存在背叛,我一直信仰电子信息科技才是人类的正途,因此我自来没有意图要和钢谷对着干。你要知道,我是个俗人,没有大理想,所以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份根本就不能实现的爱,那其实也就是为了给心灵的遗憾做个补偿而已,如果我是有影响力、举手投足能左右世界走向的大人物,我不会允许我这么干。因为情感属于个体,宏观的事物,永远需要理性地对待。如果像你们换汤不换药地只改了个名字的四门联盟那样,号称情大于法,赤裸裸地为特权辩护,那就可以纵观历史上的前两次四门联盟——以史为鉴,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了。在这个秩序崩坏的时代,钢谷一直在正面抗战暗族,这是事实吧?而你们绿园在干什么?在统一的钢谷土地上,居然公开反对合法政府,私自组建自己的班子,这不是叛逆是什么?试问无论多先进的年代,哪个政权能容忍这种局面呢?钢谷在各大正面战场打得如火如荼,你们却趁着媒体失声私自组建广播进行选择性失明的恶毒宣传,对钢谷取得的胜利视而不见,对我们的战士拖住敌军这么久的功绩当做空气,只拼命宣称钢谷消极抗战,误国误民,讲到最后,竟然成了‘你们才是人类保卫战的中坚力量’,你们与暗族打了几场赢仗?歼灭了多少敌人?你说,你们绿园的最高委员会,还要脸吗?这是什么样的人品才能进行这种说辞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呢?眼下这颗星球仍旧是钢谷的固有神圣领域,而你们则宣扬这颗星球是全人类的共同财产,不能让钢谷独享,多么正气凛然哪?不知道假如有一天母星真的落到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城狐社鼠手里,你们还会不会继续宣称星球是大家的星球,要大家集体说了算呢?要是你们统治的星球有了满嘴正义公理的义军,你们会不会把消灭他们的正常举动宣称为‘邪恶内战’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看到我们钢谷自家后院着火,外部豺狼入侵,首尾不能相顾的狼狈样,一定是在窃笑天赐良机吧?……”

他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金阳,我刚才有点激动,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我认为你是绿园高层里的希望所在,你肯说句话,相信终有效果。”

连金阳对适才南应龙的话也不置可否,显然绿园在这方面的确是灰溜溜的理亏,便反问说:“南哥,你也听说过传侠跟我地位相等了吧?她是‘白新月’的发言人,你们的交情……比你我更近吧?你为什么不找她呢?”

南应龙发了一阵呆,说:“我……我这六年来没有联系她,让她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实在愧对她。我心里只有小多……也真是耽误了传侠。按照她那么激烈的性子,很容易不顾大义,非要跟我对着干,那样就适得其反了。所以我没有找她。”

旋即他再度恢复了郑重的态度:“金阳,我完全信任你,把你当自己人,你再耐着性子听我几句!你是外表憨厚的聪明人,完全能看出绿园内部本身就有不可调和的危机,随时会爆炸。四门联盟这一千年来哪次成功过?这次能顺利组建联盟,纠集几百万的乌合之众,靠的不就是外来暗族的入侵么?要是没有这个契机,再过一千年你们也休想从钢谷的牙缝里捡到一粒米吃!现在你们不断骂实际上在全力施为的钢谷不作为,而你们自己更是坐山观虎斗,期盼真正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方便你们继续发展实力。可你想过了么?钢谷这六年的速成统治固然不成,你们这基础都存在恶意的团队难道就牢固么?眼下这颗星球还是钢谷的,可你们的高层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最后的胜利者了!钢谷的既定政策是按照工业区、工业园和工厂这从高到低的级别划分全世界,实现劳动者与劳动者结合,职工住房宿舍与工厂合为一体的计划,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土地资源,可你们却大肆宣扬钢谷逼得老百姓没有房子住,说这是几千年人类固有的最基本的权利,居然在这个时代被公开掠夺了——你们说要是你们获得政权,保证人人有房住!现在之所以这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支持你们,不就是你们用这个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吗?人类发展到现在的数量,光住房,不生产了?生产和居住不结合,光消费,真能走向光明吗?在大宇宙里,相信那些传说中的神仆文明,也必然和我们一样,难不成青山绿海环境秀美适宜居住的星球,还能跟到处是辐射的矿业星球一个价位吗?房子不仅仅是居住的地方,也是一个空间!空间永远是值钱的,你们非常虚伪地模糊了这个概念,多么可耻!要是将来你们取得了政权,我料定你们还是会走我们的路!给全世界每个人盖房,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几百年前的太平天国,不也是说‘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吗?可实现了吗?太平天国让整个清王朝时代的中国损失了上亿人口!世界上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恶魔,他披着天使的外衣出现,假惺惺地号召要拯救世人,实际上却假借正义和慈爱的名号进行最龌龊的勾当!金阳你清楚得很,咱们地球上的暗族都是小打小闹,将来的趋势已经逐渐明朗,必然是钢谷取得胜利。到那时候你们尽可以说功劳有自己的一半甚至一大半,但客观事实是,到那个时候,贵联盟的合法性就完全不存在了。到时候,又是一场亘古未有的大内战。你应该知道,内战是不可避免的,除了人类本身就是内战内行,喜好自相残杀的生物这一主因以外,这颗星球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会想放弃呢?”

连金阳本来想拒绝他发展自己成为卧底的建议,但越听越茫然,最终忽然问:“你的意思究竟是……?”

第三十话 群雄的东京(22)

“我知道没办法说服你再调转矛头对付绿园,而且绿园现在的声势浩大,大有和钢谷平分天下的号召力,要消灭只怕是很难了……金阳,所谓解禁者,不一定非要后天突变,你虽然是注射生化药液,可也部分解放了上帝禁区,力量速度仍远超一般人,尤其是力量。理论上虽然属于‘自然之子’的解禁者,实际上又不是任何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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