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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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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要置我们宁掌教、自然之子霍教主,甚至整个绿园联盟于何地?你……你用心好毒!”他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便对顾传侠和其他同样错愕的新解禁者中高层子弟解释道:“二百岁以下的年轻后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上中下三一律’,这刑法一旦使用上了,无论是否达到目的,后果都无法想象!所谓‘上中下’,就是指全统或者整个四门联盟如果证据确凿,公认确定某一人是叛徒奸佞,必杀之辈,而暂时又不能绳之以法的时候,便从全统内部或者整个四门内挨个排查,所有解禁者全部排列,跟这个必杀之辈的关系由近到远,分为‘上、中、下’三大类,倘若关系最好,包括从常在一起到生死之交,则属于必杀,跟这叛徒一样杀无赦,甚至在全统内部原话是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要是关系一般,但说过话,略有来往,则被定为‘中’,酌情审理,大部分也都没事,还是原样,但虽不是朋友,来往依然较多,或者思想比较接近者,则全身技艺废掉,充作奴仆苦力,或者送往战场,杀敌而死,后退则处死,最轻也得废掉技艺,消除记忆,重新投放入普通人群中。若说是‘下’,那就是几乎没有任何来往,不认识,关系较差心存芥蒂、甚至有仇有怨,那么,这样的人还会升职,青云直上!可是纵观这近一千年,数次三一律,死伤无数元气大伤,父子相残夫妻反目亲兄弟同室操戈,多少人为了能活下去这个基本要求和好朋友划清界限用不来往,甚至手诛朋友,以取得信任和地位,这种邪恶至极的手法,除非到了本门或者四门生死存亡之际,万万不能用!不知谭秘书你是听谁说起的?按说你的年龄是不可能知道的!再说,用这律法之前,首先要确信宁掌教和霍教主的确是叛徒奸佞,必杀之辈,请问,历史上哪次三一律施行前,没有三人以上作证呢?你的细作,还不是你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谭觉听他连续说了“证据确凿”、“公认确定”,就明白他想最终大事化小,于是不置可否:“我虽然是后天解禁者,只有二十四岁,但是我的祖上有没有,您也不确定吧?您说这是邪恶至极的手法,也许没错,但对付邪恶,就要比它还恶!这才能震慑隐藏在我们之中的恶魔,令群邪辟易。您说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才能用,那请问,绿园四门联盟的历史上,哪一次比这一次!现如今!更接近生死存亡的时刻呢?我们绿园本来气势磅礴,马上就要跨海北上,消灭钢谷这个骑在全球人类头顶作威作福的脑满肠肥的富人组织,拯救全人类于火海,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谁担待得起?宁永夜和霍兰星顿这个时候在第十二区,谁也没救出来还一直呆在那里,请问,他们在那里干什么?你以为他们在拼死作战为国为民,说不准他们左拥右抱胡吃海塞呢!沙老,你尊重宁分会长,我也一样尊重他,但我尊重的是之前的他,不是叛徒奸佞!各位,举手表决吧。同意紧急制动,确定宁永夜、霍兰星顿是绿园叛徒,并且同意实行‘三一律’的师兄师姐们,请举手!”
谭觉保持了风度的前提下让沙塑心知难而退,旋即还是保持微笑,环视众人,似乎在征求大家眼神上的赞同。会议桌是外圆套着内圆,一环一环向外扩的,霍心焰和四大宗主分会长坐在第一圈,谭觉、顾传侠、练金阳、沙塑心坐在第二圈,接下来的第三圈普通高层干部和第四圈的高级中层干部,无论文武,无论何门何派,大部分都是谭觉一手提拔上来的。若说早期的绿园,谭觉并没有机会这样大量安插自己人,但中后期为了对抗钢谷发展势力,绿园四门联盟进行了极为膨胀的扩张,连带军队和地盘控制下的居民,总数在三千多万,下面的军民多了,军官和文官就需要相应增多,趁着这个机会,谭觉大批提拔底层军民。他深思熟虑,提拔的人是毫无背景,略有点能力但又没大本事、知恩图报又不死板教条,不太热血又不太滑头,靠着他们在数量上的优势,老辈子的全统、自然之子的军官们所掌控的军队和猛兽,渐渐就被分流了。霍兰星顿残忍暴戾,杀人如麻,弟子们很多都非常敬畏,学起本事来就更加笨拙。霍兰星顿没有耐性,随便打骂甚至杀掉他不满意的弟子或者任何人,足以使得底层很多技艺和嘴巴都不讨喜的门徒怀恨在心,只是他们被这恐惧感攫住,没有谁能意识到仇恨悄悄扎了根,眼下形势逆转,他们更是义无反顾地想要雪耻。至于宁永夜虽然孤傲,但并不打骂手下,可他爱独来独往,一般弟子想见到他也难,所以感情淡漠,没有对他有深层次的崇敬,再加上宁永夜是实用主义者,只顾着挑选资质高的武功好手构建自己的精英部队,疏忽了其他人的感受,所以宁永夜在全统基层弟子的心里,竟是不比霍兰星顿在自然之子基层的口碑好多少。而谭觉则表现很豪爽地举荐他们、重用他们,他们能不感激?甚至有不少死士愿意以死效忠,现在谭觉用眼神这一示意,几乎个个都能心领神会,旋即都纷纷举起手。
谭觉环视众人,转而冲沙塑心笑笑,又看了一眼霍心焰。
霍心焰不是靠他提拔,命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何况是当上这大首领,哪怕是傀儡首领,也大大超过了霍心焰的期望,哪里还敢不遵从,连忙笑容可掬地说:“那还用说呢?谭秘书说得非常在理,而且一向都是在理的,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谭觉比较满意,笑了笑,说:“咱们绿园最讲究集体表决了,虽然霍盟主您是咱们的最高领袖,可毕修莱分会长和小萨拉丁分会长,也是元老前辈,他们经验丰富,多次带领四门对抗过钢谷和暗族,所以他们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咱们要悉心听取。”
第三十三话 先知降临(16)
霍心焰的脑袋点得像拨lang鼓:“是是是!谭秘书越说越在理了!”
谭觉用眼神的余光示意他别胡扯太多,言多必失,得到霍心焰神情上诚惶诚恐的遵从回应后,旋即对毕修莱和小萨拉丁说:“您二老没什么意见吧?”
毕修莱现在越来越感觉谭觉不简单了,但他是谭觉的导师和领导,要是这时候不给他脸,那么外人看来必然是导师嫉妒弟子,‘众神之戒’内部争权夺势,倒让小萨拉丁看笑话了。只是现在一味地支持谭觉,只怕这小子渐渐地不受控制……他很难决断,但骤然间瞥到了沙塑心和练金阳不肯屈服的倔强目光,心里一惊,暗想:“虽然是四门联盟,但是‘全统’和‘自然之子’的兵力和战斗力,都在我和小萨拉丁的门派至上,这个时候打击一下他们也好,不然还不知道嚣张成什么样子!趁势削弱他们的势力,‘众神之戒’才能慢慢崛起……等到那时候,弟子们还是要听我的,谭觉做得再多,也是为我作嫁衣裳。”他盘算许久,斟酌着说:“嗯……我看,小谭,尽管确实证据确凿,但当初‘三一律’的确要求要有三个以上的人品受到公认好评的证人,才能作数。这样吧,我看,这‘三一律’可以这么来,‘上’者暂时监禁不杀,‘中’者暂时戴罪立功,‘下’者则可以照常赏赐提拔,各位看怎么样?”他这一手看似宽容,但也极为厉害,保持正常的‘下’者赏赐提拔,就等同于变相打压全统和自然之子。
按说谭觉应该一力赞成,可他居然缓缓站起来,反驳他的老师:“老师,您说的‘下’者要赏赐提拔,是很英明的。但是‘上’者要是仅仅监禁不杀,您想过没有,各位想过没有,和宁永夜、霍兰星顿亲近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不会感激,他们会把这看成是我们的软弱!‘三一律’的基本原理在于突然发动,紧急制动,让那些亲近必杀之徒的人措手不及,只得束手就擒。但是我们退了一步,他们就会立即造反,前进一步掐住我们的喉咙!到那个时候,只怕……”
毕修莱本来对他敢于朝自己反驳感到又惊又怒,他一向刚愎自用绝不容忍任何忤逆,要不是极好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便行动,说不定早就当即将谭觉打歪了脖子。但他天性阴狠,虽然同样暴戾,却没有霍兰星顿那么刚猛性急,缓出几秒钟来思考一下,反倒觉得大有道理。的确,这个时候要是只为面子追究谭觉的不敬,反而给了那些亲近宁霍二人的人机会,可大大不妙。他点点头,得意地笑着说:“不错,不是小谭你这一提点,我还真不知道。各位,大家也看到了,我们‘众神之戒’门规很开放,大家谁都能说话,徒弟也可以当众指出老师的错误,这你们各位可做不到吧?”他脑子灵活,一下子反被动为主动,反倒让大家觉得他和谭觉在演双簧。
谭觉比他更棋高一着,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也大胆地预见了这个结果,忙顺坡下驴道:“老师其实早就想得到,只是太善良了,甚至不忍看到恶人受到伤害。像老师这样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试问世间哪更还有第二人?”
顾传侠没想到他无耻到说这样的肉麻话还大义凛然毫不脸红,她是真性情,一下没忍得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谭觉虽然心下恼怒,但面上毫不动声色,说:“小萨拉丁分会长,您还不打算发表意见么?您的弟子生性活泼,也不该在这么严肃的大会上笑得这么开心啊,况且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
顾传侠听了,柳眉倒竖,但她也不是傻瓜,完全能看得出局势已经被完全掌控在谭觉手里,尽管他谭觉外表严肃悲壮,可内心里笑得比自己开心多了,也许用不着几天,绿园控制下的媒体就会大张旗鼓地宣传本次上海第三届绿园大会取得圆满成功,及时剔除了宁永夜、霍兰星顿这样的害群之马,确立了以谭觉为领导的正确方向,及时拯救了绿园,为取得新的伟大成就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上海会议将流芳百世,在人类史上开创了新的纪元,写下了浓墨重彩的深厚一笔,具有跨时代的历史意义,是陈旧腐朽邪恶的钢谷旧时代与先进自然的绿园新时代的分水岭,也是真正的人类宇宙时代的开端……之类云云。
小萨拉丁顿了半晌,竟然站了起来,众人从没见到她这样的动作,都是惊了一下,齐刷刷地望过去,看看她有什么惊人言语。
谭觉虽然看不清她面纱下的面孔,但他还是能想象其中是什么样子。他是旧时代市长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品尝过无数各种类型的女人,甚至自己父亲的情妇,他仅仅能凭一个女人的举手投足只言片语,就能完全想象出其在床上的样子和叫声。外表虽然冷漠淡然,镇静安定,可内心却早就把黎琪、顾传侠甚至小萨拉丁——如果真是女人的话,全部推到床上尽情恣肆了。想到这里,谭觉很惬意地一笑,直视小萨拉丁。
小萨拉丁慢吞吞地开了口,这次是个女人声音:“各位。在历史上,四门曾经联合起来,对抗钢谷和暗族,众所周知。即便没有参与过的年轻解禁者,也能从咱们的内部古籍中看到。不过那时候,说句实话,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四门联合,其实是三门联合。我们的导师霍桑的鹰巢,被全统唐风派指引的蒙古大军毁灭,自此世上再无白新月哈萨辛派,余下的哈萨辛门徒处境悲惨,东有全统大军压境,西有钢谷光照派的信仰迫害,我们的人只能一路逃亡西南方向。而那时候,非洲‘自然之子’的主人祖鲁马撒收留令我们,不计报酬。被唐风派迫害的宁家一脉,也为我们鸣不平,甚至去刺杀钢谷控制的教廷高级神职人员,尽管初衷并不是为了我们,但也给我们报了仇。我想说的是,宁家和‘自然之子’,对我们白新月有恩,我的老师——霍桑的女儿图芙丝临终前告诫我,一定要记得报恩,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跟宁家、‘自然之子’反目成仇。她老人家的话,我至今还记得。我们白新月的历代掌教,除了要求是幻术最强之外,还必须是新月出生的处女,而也只有是满足这个条件,才有可能学到巅峰幻想的天资(众人听到这里惊呼,小萨拉丁等同于承认自己是女子了),我们千百年来靠戏班和魔术为生,纯粹的肉搏能力并不强,在战斗中无法报答两家恩人的恩情,那么……既然现在我还能说句话,那我就必须站出来说,对不起各位,无论如何,我不能同意就此判定宁永夜和霍兰星顿是必杀之辈,也绝不赞同使用‘三一律’!”
先不说她一口气说这么多,恐怕最近这一百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话,单讲她竟然不趁机和众神之戒一样打压全统和自然之子,反倒支持,倒令大家大出意料之外。毕修莱最为震惊,半晌,他冷笑一声说:“不错,你们三家几千年的交情,咱们‘众神之戒’偏居中南美,在地理大发现之前,你们却跟咱们没什么交情,自然也是不会向着咱们说话的了。”
小萨拉丁摇摇头:“毕修莱教主,你也别忘记,全统对于你们,也是有救命之恩的。没有全统,钢谷早就完全控制了整个美洲,到那时候别说你们‘众神之戒’,就是整个印第安人种族,也不会剩下一个人!”
毕修莱本以为幻术和通灵是相近的解禁者能力,本来可以结成联盟,可看来小萨拉丁特立独行的程度不亚于宁永夜,看起来还是安洪禹跟自己更投机些。
谭觉一旁插口说:“那么小萨拉丁分会长,看来你们是唯宁家马首是瞻了?那要是宁家就是投靠了钢谷,您是不是也要投靠钢谷?”
小萨拉丁顿了顿,笑了一声,说:“谭觉,我看你有点有恃无恐了。你要知道,我不是你师父,我虽然也有野心,可我可以开诚布公地说,我在各位的行列中,野心最小。虽然也想让白新月领傲群雄,可并没有必然要争夺到绿园第一首领的念头,但我必须要保障白新月的基本利益。也就是说,我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政治影响——你信不信你再对我无礼,咱俩现在一桌之隔,我随手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有了安洪禹的红烧狗爪子,各门杂学都嚼不烂的那一点儿微末本事,不见得能保证你下一秒还能这么嚣张地说话,你说呢?”
谭觉一惊,尽管在他看来维持冷静的完美形象是第一要务,但还是不由得一抖,呼吸急促起来,少顷,说:“谭觉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并不敢对您无礼。只是现在形格势禁,非常时期,我是全心全意为绿园着想,才稍微急了一点。得罪之处,您大量原宥则个。”
第三十三话 先知降临(17)
小萨拉丁冷哼一声,继续说:“我再次声明,我对绿园四门联盟绝无二心!这是我第二次参加四门联盟,论资格,在场没有几个比我老。我虽然不如这位小谭师侄清楚绿园的利益是什么,但我很清楚,维护绿园利益的第一要素是什么!那就是……团结!团结!你们真的懂这个词儿的意思吗?永远记住,‘联盟’这个词要是跟‘团结’这个词作对,那就彻底完蛋了。我和钢谷势不两立,这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的真理,完全不需要被证明。我只是不想看着大家的事业刚刚有点起色,寸功未立,就直接过渡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阶段了。我们自己内部先斗舒服了,以后谁都可以收拾我们了,这个道理本来谁都懂,可谁都不照做,为什么?你们只认识权力!……太可悲了。怪不得宁永夜从来不参加会议,我为参加这场会议感到恶心,以后绿园联盟大会,还是改名叫谭觉大会更贴切。传侠,我们走吧。”
她也不等任何人做出反应,盈盈站了起来,轻飘飘地走出去。顾传侠连忙跟上去,走在门口时,向练金阳和沙塑心投去了很复杂的一个眼神。
谭觉冷冷地目送她俩出去,摇摇头,说:“没想到小萨拉丁分会长认为私情应该大于公,要把情面放在法律和原则之上,置我们绿园的生死存亡于不顾。我不得不说,过去的江湖习气,当地方一霸或许够了,想要跟钢谷争霸天下,拯救万民于水火,这种习气实在是要不得。各位,一位分会长的意见的确举足轻重,但是咱们绿园讲究的是权不压众,少数服从多数,这是个基本原则。那么,咱们还是得按照规矩来,从今天开始,‘上中下三一律’政策,正式施行!”
众人一阵骚动,除了谭觉扶持的大部分人深表支持甚至欢呼外,老一辈权力旁落的解禁者们几乎都掩饰不住眼中的恐惧。
“当然,政策是灵活的,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嘛!”谭觉笑眯眯地说,“咱们的政策是:只要肯立即与必杀之辈宁永夜和霍兰星顿划清界限,那么,只降职,可以考虑保留性命,这也是为了让那些愚昧的死忠们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想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瞥了瞥练金阳,“比如,哪怕练副官是霍兰星顿的得意门生,只要肯弃暗投明,绿园的大门,是永远为您敞开的!”
练金阳沉默良久,抬头说:“我不确定老师是否真的叛变了,但我还是认为,不应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盲目将他判定为必杀之徒。各位,既然大家都早就知道了这场会议的结果,我也就不多说了。就算这场会议是真的公正的,我拙于言辞,也不是谭秘书的对手。谭秘书,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人类的良心,应该永远大于所有欲望。还请你在也许将来多半会成功的未来某天,闲暇时坐下来回想往事的时候,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曾经这么跟你说过。不论你认不认同,这是个真理。”他站了起来,双手向前一伸,平静地说,“那么,给我戴上镣铐,送我进牢房吧。”
谭觉被他看似淡然但实际上讥讽得厉害的话刺了一下,可面上总没有任何愤然,只悠悠地说:“既然您不珍惜法律给您的机会,那我真的爱莫能助了。练副官,你是高层人员,没必要走那个形式。我们这里也没有现成的镣铐能锁得住你,用毒藤捆绑,扔进万蛇窟,也实在是……会很难看。我相信您只是受了霍兰星顿的蛊惑和蒙蔽,一时想不开,总的来说,还算个真汉子。所以我很放心您,但愿您不要辜负我。来人,送练副官回房间吧,只是进去之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来。练副官,您有三百多平米的房间,有运动健身场,练武厅和实验室,我想足够您平时打发时间了,是吗?”他不等练金阳回答,并且也知道练金阳不会再多说话,于是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顿时,两名本来倚在墙角的死尸忽然站了起来,缓步跟在练金阳身后。
练金阳走出门。等出了大厅,发现黎琪正在门外,满脸是泪。她也许已经从小萨拉丁和顾传侠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对谭觉的愤恨使得她本来俏丽的脸狰狞起来。
“金阳……!金阳你听我说,咱们不干了!什么绿色家园!钢谷再腐败再zhuanzhi,也是个讲理的地方,他谭觉现在在上海一手遮天,成了绿园的太上皇,咱们谁也不跟随了,一起找个地方,过剩下的日子……!”黎琪的双肩忽然被练金阳拉住,后者等前者惊愕地沉默了,才慢慢开口说:“琪琪,你……你别说了。任何地方都会争权夺势,这是人类的通病,咱们很渺小,改变不了。”他一把抱紧妻子,用自己的脸颊擦拭妻子脸庞的热泪,“先度过这一关再说吧。我现在看不到明天了……”
两人默默地回到了房间,两个死尸将门关闭后,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凝固了姿势。
“他谭觉竟然用死尸看我们的门来侮辱我们!”黎琪回到住所,又忍不住爆发了。她明知道屋子里犄角旮旯里一定有些虫子充作监听器,监听他俩的一举一动,但现在已经跟谭觉撕破脸皮,反倒很坦然,讲话不需要那么小心了。因为一是谭觉不可能在跟前一直监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那么他俩义愤填膺的话传到谭觉手下监控兵的耳朵里,反而会影响监控兵的思想。而谭觉亲自监听的话,反正也正面冲突了,更不怕他听见。
“他这也不是完全是侮辱。死尸不知道累,会永远站在门外。而且它们一定得到了指令,只要我们一出来,它们就会攻击我们。虽然它俩不是我的对手,可我们如果强行出来,就是公然反叛。现在他掌握了舆论,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练金阳哪怕陷入了绝望,依然很平静,他站起来,冲了一杯咖啡,递给妻子。
黎琪也平静了一些,抹了抹泪,说:“金阳。我不能忍受被造谣、被诬蔑、被诽谤,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的生活,真的,我受不了了。他谭觉在起事还没成功,甚至刚刚有点眉目的时候,就敢实行这么残酷的古法来折腾咱们,他是个多么恐怖邪恶的魔鬼!恐怕就连吸血鬼的高层,也不见得比他坏多少!他是不吸血的吸血鬼!金阳,反正咱们已经和他面对面了,没什么好忌讳的。你想,现在他都这样,将来万一他真成功了,推翻了钢谷政权,成了全人类的最高首脑,你想想,人们将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她是个绝不向任何人妥协的性格,越说越怒,陡然提高声音,悲怒地喊道:“谭觉,我知道你在听!你听清楚了!我们不怕你!有什么阴的邪的,尽管冲我来!将来你不可能成功的!你这个暴君,你的名字只会出现在历史书里被万人唾骂的位置,你是个狂妄自大唯我独尊的千古笑柄!”
她太痛苦,太生气,这一口气喊完了顿时觉得胸闷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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