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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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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破坏力以及任用死忠自己疯狂阿谀自己的小人的“逆淘汰制”,能够毁灭整个人类种族,这才是他真正的危险之处。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当初唯一看得清楚并且多次警告自己谭觉很危险很邪恶的铁翔,那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听他的呢?可是……自己听他的又有什么用,人们跟着谭觉走,那是个谁都无法挽回的大趋势……她再次想起铁翔的那双眼睛,从真诚、惊恐、愤怒、无奈到冷笑,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能略微体会铁翔昔日的复杂情感,是啊,也许铁翔在治理国家方面,不如谭觉,是个政治上的庸才,但铁翔始终有坚持着原则,良心未眠,从这一点上看,他在历史上的地位,终有一天会被重新塑造,起码会在道德上远远超过谭觉。而谭觉有着大盟师的野心,却更不愿意重蹈大盟师的覆辙,这样一来,谭觉将会杜绝所有异样的声音和思想。
因此尹心水每次写完信件,都放到火里烧成灰烬,避免授人以柄,给他人口实。这个时代的绿园在生化基因科技领域的高重科技里虽然无所建树,只能吃正义大联盟的残羹冷饭,但在普通的科学领域还是形成了规模,比如现在已经不再制造纸张,无论书籍还是工作文件,都是在特殊的种子长成的树木的特殊树叶上写就,复印、传真、记录、扫描甚至比过去更加方便快捷,只是一切都在总部母树的监视之中,从这一点上看,这并不能算是进步,更别提现在的主要书籍和文件几乎都是谭信首一人的作品,他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出书,旧书则更是全部划为禁书,全球只能读他一人的作品,而且必须狂热地崇拜,在这民不聊生的时代,他的稿费却可观到可以跟和平大联盟的中产者的财富相比了。
所以尹心水的私信,哪怕是她只是用于内心深处的自我交流和倾诉,不带有一丝造反倾向的私信,也是不能勇这样的墨水写在这样的树叶上的,否则谭觉手下的“锦衣卫”们都会通过超级计算机一样的母树得到一份一模一样的清晰备份。她是特殊人物,被允许保留了一定数量的旧笔墨和旧书籍,只要对外宣称是“批判性地阅读、观看和使用”,就可以了。
她就用旧书上的纸张,在印刷字体的空隙间写字,写完了朗读一遍,仿佛刘言在对面安静地倾听,然后再烧掉。很快,她所保留的旧书都写完了,只能烧一些不算很旧、但仍然是纸张的书籍和报纸,这些都是在早期种子数量不够多、品种不够丰富的前提下仍然使用的旧方法,反正纸张说起来虽然是化工产品,却总是树木制成的,并不能算是“金属电子信息科技的邪道”。
可她写着写着,就感觉一阵剧烈的恶心,想要大口呕吐。她撕下来的是一张医药书,使用这种书的纸张是因为医书的空白处比较多。谁想到每一张都有引用谭信首的名言,单这名言本来也只能算是废话,还并不怎么令人厌恶,只是偏偏在这医学书上,她没办法,又撕掉另一页,发现也是同样的情况。
每页无论是诊断病情的举例还是药方,都要先引用一段“第一圣人,千古巨人,古往今来第一智者”等等头衔赞美谭觉,再引用谭觉的名言,甚至完全驴头不对马嘴靠不上谱的话,也给生搬硬套上去,谭觉不懂医学,也不懂音乐,可他的话似乎比科学家的定律还好使,能够广泛地应用到各个领域,大家都不是傻子,可不这么引用,书籍出版不了,人也没有前途,这还是小事,说不定严重的话性命也堪虞。
甚至还有这样一段:“伊丽莎白女士最近小腹疼痛异常,崩漏带下,经#期推迟,不规则子#宫出血,她在剧痛难耐之时,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第一圣人谭信首他老人家的花语:‘血,是人们对钢谷邪恶统治最有力的控诉’,这便找出了病根,伊丽莎白女士也承认,自己的病因是过分痛恨钢谷的残暴统治所致,接下来再度想起:‘对于突如其来的顽固病症,不要痛苦,不要害怕,不要迷茫,更不要绝望,要坚持、坚决、坚定、坚强地与其斗争到底!’伊丽莎白女士顿时看到了充满光明的前途和未来,不再痛苦,不再害怕,不再迷茫,更不再绝望,而是贯彻伟大智者一针见血指出的‘四个坚’方针,坚决与病魔作斗争,再辅之医院的简单治疗,终于重新来了月#经!谭信首亿岁!亿岁!亿亿岁!”
写信的时候就不得已去看这样的文字,也打乱了自己原来的思绪,索性又抽出一张报纸,打算在报纸的字里行间写信,可报纸上基本都是“xxx身患绝症即将告别人世,偶读信首名言精神焕发百病痊愈”、“生化领域大科学家权威xxx明确指出,谭信首所说的一平方米可以种上万千克粮食,完全是科学能够实现的现实,劳动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甚至可以打破既有的科学规律,绝对不能小看,必须相信群众”,报纸从来不提任何别的星球种族的事情,提也是提到外面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一片悲惨,钢谷残余势力尤其凄惨,只能吃泥土度日,只有绿园始终美好。
连八大学社尚未被抓的弟子们也渐渐明白了事理,不再顽固抵抗,而是开始转而歌功颂德,并且痛骂和平大联盟的邪路,以及已经变成邪恶帝国的正义大联盟,坚决支持领袖的政策,要提前将债务还清,咱人类是两袖清风,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绝对不会占他人丝毫便宜!这就是人类,品德高尚!
八大学社新被提拔成为总社长的一位大文豪也为谭信首写诗,过去尹心水见过这个人,觉得他特有风骨,桀骜不驯,即便面对吸血鬼也毫无惧色,可在这个时代,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知识分子却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一脸谄媚,尹心水曾经特别爱读他的诗歌,可是眼下这人写的诗,居然是把谭信首比作了宇宙间最闪亮、最庞大的恒星,说这种星光连造物主见了也要黯然失色。最神奇的是,这人居然在诗歌最后的高潮部分写到:“啊呀呀呀呀,一片大好,一片大好!我已经想不出可以继续称赞的词汇,那些词汇在燃烧的第一恒星前,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啊呀呀呀呀,一片大好,一片大好!谭信首呀,你真是我的亲祖宗!”
尹心水读到这里,已经不是哭笑不得的情绪了,她总算也明白了,为什么当时铁翔看着刘言的中庸政策,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至今难以释怀,甚至不惜发动战争想要强行改变已经走错轨道的历史。难道刘言当初强制实施的维持平衡的方针,真的错了?
第四十八章 天怒(2)
这期间新家园的人们,无论是解禁者还是普通人,都在慢慢变化着。
诸如梁子宁和孟林这样的小人物,更是如此。梁子宁的儿子梁杳已经成家,但没有立业,也没有生子,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机会。孟林的妻子一直被关在狱中,没有任何消息,他的儿子孟立寰则已经成年,甚至还不如梁杳当年幸运,至今找不到对象。
这一切,源于一场特大饥#荒,正是宁永夜、练金阳、南应龙等人所悲观预见的未来,真的在一切邪恶和黑暗参数完全具备成形后彻底爆发。整个星球都大量大量地死人,保守估计,仅仅头三年,就非正常死亡了一千万左右。
大饥#荒在任何时代和任何星球都常有发生,但由于绿园的特殊管制,人们不可以随便离开自己所在的户籍地,于是同时在全球各地一起死亡的现象,便很罕见了。尤其是一些地方为了避免自己当年吹嘘的“一平方米数万斤粮食”的牛皮被自打耳光地揭破,决不允许自己所在地的饥民出去要饭,甚至在关口架起了生化机枪,成片成片地扫射,逼他们向回走,饿死在自己的家乡。有的地方的地质特别适合酒类植物种子生根发芽,已经培育出好几代的优秀品种,可以产出名酒,但为了这种酒供应国宴和大部分高层已经成为习惯的享受,更兼顾提前还债以及作为大手笔赐给类似瓜巴族等小弟级国家的“援助”,上头还是强调不但不可以改种粮食植物,而是变本加厉增加酒类树木的面积,于是饿死了大片大片的人,连骨头也不剩下。后来和平大联盟还收藏这个时代的这种酒,称为“血酒”,价值极其珍贵,当然,这是后话。
大部分被饿死的人们在临死之前,也不会认为是谭信首政策的问题,他们始终认定,这是正常的死亡,哪个年代没有饥#荒呢?但他们也仍然有疑惑:“不是粮食收了特别多,吃都吃不完吗?不是大型公众衣食住中心的食堂里大家每天吃七八顿饭,都吃吐了吗?能不能把这些剩下的粮食分给我们一点点呢?”上面的官员听到这句话后不但不羞愧自责,反而恼羞成怒,认为这是明知故问的恶毒讥讽,即便在这个饿殍遍野白骨为墟的悲冷时代,批判大会也一样从来不少,而且越演越烈,到最后都是砍死了事,因为人们没有精力看热闹和折腾人了,而是需要新鲜的人肉,砍死之后,注销户籍,统统吃掉。谭觉也听说了这些事,但他认为这只是空前绝后伟大功绩里的一丁点小得看不见的微末瑕疵,不足为患,并且明知故问地对那些吹嘘产量的官员们说:“你们收了那么多粮食,就分给他们吧!咱们这么多粮食,还饿死了人,多不好。”下面的官员叫苦不迭却不敢直言,这也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有苦说不出,很多都自杀身死。
梁杳在饥#荒里捡了个饿了个半死的漂亮老婆,这是幸运,而现如今,饿得瘦骨嶙峋的孟立寰这一代,连个像样的女人也见不到了,在贫困地区发生的大量食人事件,主要是吃女人和孩子,自家的孩子不舍得,就易子相食,女人在被群体发泄完暴虐后,也一样当做食物吃掉。
宁永夜桌上的类似材料越积越多,怒火愈发压抑不住,最终决定再次去找谭觉。不知道是谭觉有意为之,还是最高政府办公区的集体主意,反正外围区的植物轨道车全部被封住,终点站只能在外围区之外停留,这意思不言自明,是不愿意接见这些高官们。
虽说大门警卫没说不允许徒步进入,但徒步在这样大片的办公区,就算是解禁者疾速飞驰,也得整整一个钟头才能到达谭觉的最高行政大楼“太阳楼”,宁永夜本身就桀骜不驯,加之被最近的大饥#荒事件搞得格外愤怒,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既然不让乘坐植物轨道车,他也绝不徒步,自己的军用越野装甲车一路凶猛地撞开好几道关卡,直接冲入了核心地区,直抵谭觉的办公大楼下。这期间按理说武警们都应该转身开枪阻拦,但即便是武警总司令和公众安全部长杨兆林、邢若玫夫妇俩,也比宁永夜低两个等级,加上宁永夜是被官方大力宣传的战无不胜的战争英雄,谁敢拦他呢?
等跑到顶层的谭觉办公室外,只闻到淡淡的木香,这办公楼是经过生化建筑界的精英用无数种子巧妙堆砌的纯粹木楼,其价格固然不菲,成活率也极低,占用土地资源和养料也远远超过一般的粮食植物,可以说在这饿殍遍野的时代,还建造这样的大楼办公,实在是直接吸食两个亿老百姓的血肉。
门口的武警看清楚是他之后,面面相觑,似乎神色复杂焦虑地做了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旋即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宁永夜嘭地一声踢开了大门,这时候他才发现适才在门外已经听到的声音骤然变大,原来是练金阳黎琪夫妇、顾传侠南应龙夫妇、邢若玫杨兆林夫妇等人统统都在,甚至还有赛琳娜和尹心水,而且个个目光犀利神情肃穆,而被围在中间的谭觉却一脸淡然,谈笑风生。
等大家都看到宁永夜时,也没有谁对这一脚踢开门如此大不敬的行为感到特别明显的不理解。谭觉似乎情绪非常好,看到宁永夜后不但对他的过激动作不以为意,甚至还热情地招呼:“哈哈,永夜也来了!来来来,难得咱们这些老朋友这么齐地聚在一起,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吃饭吧,诸位想吃点儿什么?”
他这么高兴自然是有原因的,人们只知道卓芷筠为他生了个女儿,按说谭觉如此重男轻女,不可能这么高兴,再说那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可谁都不知道的是,昔年谭天未死的时候,已经深得老爸基因的“精髓”,十来岁出头就开始过着花天酒地的荒yin生活,玷污了不少少女,当然,其中大多数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是女性自古缺乏安全感的一种必然体现。而后来谭天怕影响其形象,又把她们秘密处理掉了。直到上战场之前,他又玩弄了一个正在成熟生育年龄段的大女孩,也有可能是谭天到了年龄,这女孩成功怀孕了。谭天死后,女孩生下了一男一女龙凤胎,但由于害怕谭家追杀,一直在民间过着乞讨生活,养活两个孩子。偶尔某一天,谭觉得知了这件事,知道谭天原来有后了,自己三十来岁就当了祖父,特别激动,秘密派人找到了这女人并将其接回,为两个九岁的孙子孙女分别取名为巴图和米歇尔。诚然,他对米歇尔并不重视,那毕竟是女孩,而巴图却是他谭家真正的子孙后代,于是他为巴图做了一个详细的人生规划,现在就让他接受最精英的教育和体能训练,等再过五年,就送他到归元夏的部队里面深造、镀金,将来秘密安排职务,甚至操控选票。谭觉的这一打算也是有后着的,他虽然想坐万年江山,但他深知未来民选是大趋势,没有谁能够逆潮流而动,因此决定如果实在镇压不住,真有必须换届的那一天,自己就操控选票将巴图推上去,谁也不会知道,巴图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便是谭觉面对这么多元老的不满,还是没有消磨掉快乐情绪的原因,但宁永夜不买他的帐,而且自认为已经容忍谭觉很久了,于是针锋相对地问:“看来谭信首这里是要什么有什么了,不然也不会问咱们想吃点儿什么了。”
谭觉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嘴唇没有动,他知道宁永夜的话没说完,便继续等着。
“那不知道全天下的百姓们也‘想吃点儿什么’,而且并不是山珍海味,而是是草根子,就这么一点儿微末要求,为什么谭信首满足不了呢?”
黎琪也是比较激进的人,论性情简直像是宁永夜的妹妹,也站上前一步,说:“正是,宁帅的话其实我也想问谭信首,您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头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我知道,不就是……饿死几个人了么?下面有报告,我早听说了,饥#荒嘛,哪个年代没有?可不能因此,就否认总体一片大好的形势嘛!天灾是不可逆的,咱们自己要是都对自己的工作没信心,谁还能相信咱们的巨大成就呢?不要妄自菲薄,给心怀叵测的钢谷政敌们恶毒攻击咱们伟大成就的借口嘛!”
“饿死几个人?”谭觉不紧不慢的套话使宁永夜听得火冒三丈,声音抬高了八度,拳头攥紧,肩膀颤抖起来,“你原本说部队应该维持最好的供给,我坚持不要,又都送了回去,那也有不小规模的物资了吧?我送还给总务部后勤是为了让他们转运给重点灾区的饥民,你为什么又拿回去给正义大联盟还债了呢?这么严重的饥#荒年头,为什么还要加速还债?就为了那点儿面子?我们饿死了接近三千万哪!这么多人!你好好想想,占了咱们星球人口总数接近六分之一!这样的国家,在星际社会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你就是把债全还清了,又能怎么样呢?谁还会因此对绿园心悦诚服吗?还有那个傻逼瓜巴国以及一系列的傻逼国,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们拿着自己民众用命换来的物资,去拯救他们的老百姓?我们自己的百姓只剩下了喘气的权力了!只因为瓜巴管咱们叫‘大哥’?你去过他们的国家吗?他们那是哭穷!论贫困程度,咱们在受灾之前就不比他富裕!现在更是远远不如!他们的高层都直白地说,‘老大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反正不够了可以再伸手要,就没有不给的’,等问他们什么时候还,他们很惊讶地反问:‘给的东西为什么要还?’谭信首,我们把自己的血肉拿出来养活别人,还没有得到一句好话,我想请问,这都是他妈什么狗屁政策?!”他本来尽量用“咱们”这个词来缓和语气,表示和谭觉利益与共,但最终越说越气,还是忍不住开骂了。
第四十八章 天怒(3)
这句话说了出来,练金阳等人也都跟着一惊,觉得宁永夜也太胆大了,再怎么说谭觉也是权利至高无上的绿园一把手,尤其是在整个绿园人类社会被拔高到自古至今前所未有的无上神位,就算现在都是自己人,没必要玩太虚了,但这话终究也是大不敬。
可话总是说了出来,练金阳、南应龙、杨兆林等人也都是有强烈原则和正义感的人,绝不会再劝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这类话,于是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一片死寂,不仅仅是尴尬,还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特殊火药味。
“怎么?”谭觉终于打破沉寂,可却并未显出任何窘态,而是依旧态度平和宁静,但饶是如此,众人也都大气不敢喘,朝夕相处使得他们很清楚谭觉是什么样的人,他永远也不会失态发火疯狂发泄,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愤怒,他可以当场任你怎么说都一直保持沉默,可这些他都牢牢记住了,将来的某个时候他必然会加倍追讨回来,并且一次性将你打入无间地狱,永远也翻不了身,“怎么了?永夜,情绪很激动啊。”
直到现在,谭觉仍然是官腔,他绕着宁永夜走了一圈,慢吞吞地说,“怎么了?坐不住了?这就坐不住了?这么一点点眼光、胸襟,还能干得成什么大事?永夜,咱们的大方向绝对没有错,不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对咱们的伟大事业失去信心……”
宁永夜并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可他有点误判形势,尽管知道谭觉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误以为谭觉依旧保持平和态度是让步的表现,于是打断道:“谭信首,刚才是我失言。但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而不是这些套话。”
众人的目光都愈发惊异,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一方枭雄,都有强烈的自尊心,虽然曾并肩作战过,却只有那么一次,之后就各奔前程,各有各的路,没有太深的交情,因此也不方便暗示宁永夜不要再说了。
可谭觉竟然还能继续说:“我这就是真实想法啊,不是套话。”这话更让众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宁永夜摇摇头:“谭信首,我对你的真诚,想必你一定能看得出,可你对我,有一点点的诚意吗?我看等你退休后,要想发挥余热的话,更适合当新闻播报员!全是套话!”这话等同于直接揶揄第一领袖,本来就已经很过分了,但重点不在于此,而是直接暗示谭觉不应该始终占据第一领袖位置,而是应该“退休”,这是真正说到了最敏感的部位,于是其他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宁永夜。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谭觉还是不紧不慢。
“我要你立即终止四大政策!”
讲到这里,大家都是大惊失色,可这句话是谁都想说的,不然他们就不会齐聚于此了。可到了现场,看到了谭觉,反而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眼下宁永夜冒天下之大不韪先说了出来,其他人知道再不一起肯定,就再没了机会,便纷纷点头称是,尤其是南应龙,一向怕连累妻子,也因为自己出身钢谷而一直保持沉默,眼下却焦虑于民生,也忍不住跟着赞同。
谭觉原本是要孤立宁永夜,默默给大家施加心理压力,通过大家的嘴一起指责宁永夜。谁料竟然会是这个结果。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不得民心?难道自己的权威还不够高高在上?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自己?是一起策划好的吗?别看这帮家伙故作天真无辜的表情,也许背地里策划了大阴谋呢!这群混蛋!当大家此起彼伏的“不错,不错,宁帅说的很有道理”之类的话响起,谭觉只感觉这些话如同燃烧着的利剑将自己包围,包围圈慢慢缩小,将自己的身躯包裹起来……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谭觉虽然是这样想着,面上却始终保持淡然,这也许是他的优点,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想放弃面子,即便死也不慌慌张张惊恐万状。
于是他只环视众人一圈,说:“这四大政策,是基本的国策,绝不容许变动!我想请问,你们对这其中哪一条不满?是洗涤‘非自然民’的肉体和灵魂吗?你们要知道,他们原本是钢谷的上层居民,肯定怀念前朝。我们无论做得多么好,他们都会挑出毛病,对于这种人,压根就不该让他们闲着,折腾他们,那都是轻的。正好有大饥#荒了,饿死了他们,还省出饭来!”
谭觉旁若无人,并不以为意,继续侃侃而谈:“所以说,大型衣食住中心也不该撤掉!群众的反应很好嘛!咱们一定要看到积极的一面,满眼灰暗,那不是正人君子的作风。大改金属,我看进行得也很不错!让迷恋钢谷邪道的那一小撮人无处遁形!可以说取得了极大的效果啊!”
宁永夜听得心灰意冷,冷冷地问:“我只问谭信首,你真的认为饿死这么多人,不算多么?”
谭觉微微一笑道:“那当然。照我看,咱们现在两个亿人,虽说比虫族少得多,但还是挺多,与其让两个亿人都每天半饥半饱地挣扎在死亡线上,那还不如先饿死它一半,然后让余下的人吃饱,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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