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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公子-镇尸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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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你也别吓唬他。”田七出来打圆场,“我们不过是想帮你,卖身也好卖命也罢,先商量正事要紧。”
他凑到沈绯衣身边,压低了口气,“乘着大家都在,你凭良心说句话,这次回来,是不是有线索在这里?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放弃的人,哪怕赵大人给你的期限只剩下七个时辰,你也一定会在查案子,而不是上门认输。”
沈绯衣看他一眼,不说话。
“那就是有线索罗,难道连我们也不方便知道?”
“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沈绯衣叹,“我所知道的东西玄之又玄,只怕未必能称得上是什么线索。”
“那到底是什么?说出来,大家一齐帮你出谋划策。”
沈绯衣被他催得紧了,果然自腰带后取出件东西来,平摊在手掌心,灰朴朴皱得蓬起,如卷起的纸团,一时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严早支起耳朵在旁边听着,此时窜过来,东看西看,忽然一拍脑袋,“这不是那个什么人皮面具吗?”
他对这种面具是又恨又厌,比见了鬼还恶心,怎么也不肯上去碰一下,只得由田七伸出两指将其挟起来,小心展开,那东西做得实在精巧,伸展开五官婉然,上头居然还有眉毛胡子,是张男人的脸。
“这个……”田七瞧着这张脸,越看越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小严跺脚道,“你别想啦,我知道是谁,这不是咱们昌令县上任县令赵彦臣赵大人嘛。”
他是和赵彦臣打过交道的,也算旧识,可见了这张人皮面具,竟是比尸体更无法忍受,一时胸中翻江倒海,再不管别人,自己奔去窗口探头往外,狠狠吐了一番。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田七也吓一跳。
“前天我回到衙门,已经有人把这个面具放在我的书桌上了。”
“我的老天爷,这算是在干什么?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吗?”
“应该不会,我想那人是想要告诉我,这桩事从一开始起,身边的人便一个也不可相信。”沈绯衣沉吟,“其实在乱石冢时,我曾让田七潜回京中查过赵彦臣大人的档案,都说他严正清廉嫉恶如仇,可与真人当面对质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性格有所偏差,现在想起来,可能我看到的赵大人已经被掉了包。”
“你是说那个赵大人是假的?”
“对,若不是假的,为什么他不肯及时调查昌令县发生的那些走尸案?若不是假的,他为什么要包庇邹家命案?”
“那些人真有这么厉害,连上头派来的官员也敢掉包?”田七身上汗毛根根竖起,“既然这么有本事,干嘛不杀了我们也把脸皮揭下来做面具?留着我们这么久陪我们周旋,难道是为了玩?”
“我不知道。”沈绯衣苦笑,“这个案子实在太奇怪,我自己也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
“我知道!”小严吐得才舒服些,又一阵风地赶过来,抚胸叹道,“我好像有点明白那个人的意思了,他把面具放在你桌上,不仅是要提醒你身边的人不可靠,更要紧的,他是要告诉你,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姓‘赵’!”
“咦?”田七沈绯衣同时转头看他,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唉,你们这些人,平时里老喜欢搞些个高深莫测云里雾里,总是把事情想得难上更难,为什么不直接把问题看得简单些,依我看,他不仅要你看姓赵的脸,更要让你知道,这个案犯就是姓赵。”
他一口气说完,沈绯衣田七面面相觑,忍不住笑起来,“不错,还是你说得有道理。”
“当然。”小严始终不肯正眼瞧那张面具,皱紧眉头道,“求求你们把这个东西先收起来,别再让我看到它,真是作孽呀,好好的人不当去当鬼。”
沈绯衣依言把面具折好,放入腰带间,小严睁大眼,“我的娘,你还准备把它贴身带?那可是活人的脸!”
田七道,“算了,你别管他,这东西也算重要证据,自然要好好放置。”他突然想起什么,左右一闪眼,“说到姓赵的,咱们现在就在人家姓赵的地盘上,如果真是他派人干的,岂不是自投死路?”
“这叫置之于死地而后生。”沈绯衣淡淡道,“我和他曾有赌约,如果在规定期限内不查出案子,我就是他的家奴,既然这样,索性送羊入虎口,我倒要看他准备怎么生吞了我。”
无论任何时候,他提到赵大人时表情总显得怪异,像是恨到顶了,面皮上反而平静下来,然而压不住底下风起云涌惊涛骇lang,有种细微的颤抖般的扭曲,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田七扭头过去只当看不到,小严却没有这么好的城府,拧着眉毛问他,“你这是什么模样?那个赵大人也是,干嘛非要你当家奴?他不是你的上司吗?不帮你破案,还要和你打这种奇怪的赌,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一连串什么,问得田七直摇头,拦也拦不住,沈绯衣冷冷地,把面皮扯紧到十分,连底下的扭曲都盖住了,真正一丝表情也没有,他认真看了小严,“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呃……”小严不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可生气到毫无生气的样子,倒是头一回见,隐约地觉得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能问出来,如今危难之时,别再把他惹急了才好,忙咧嘴一笑,吐着舌头道,“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全当我放屁好了。”
他嘻嘻哈哈自己去挑了张床躺下,喃喃道,“真是有钱人,会享受,连张床都这么舒服,这底下铺的是什么好皮子?叫人恨不得化在上头才好呢。”
那头田七像是很欣赏他这种傻子态度,背着沈绯衣,远远地向他竖起大姆,沈绯衣岂不知的道理,哼了一声,“果然睡得很舒服吗?我倒是很奇怪,不知这张床比起你在庄南县王府睡的那张床哪个更妙?”
他一句话没说完,小严立刻骨碌碌挺身而起,重新爬回贵妃榻上,苦笑,“是,是,很有道理,我这人天生贱命,还是睡椅子更稳妥些。”
田七哪肯闲得下来,眼珠子一转,“你们先歇歇,我到外头转转。”
他转身才要走,被沈绯衣厉声喝回来,“你难道忘了方才一进门就被人拿下的事,还不肯死心?这里到处都是眼线机关,别探路不成,再惹出些麻烦。”
几句话说得田七兴味索然,没趣道,“算了。”自己跳去床上躺下,胡乱拉了床补子蒙住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沈绯衣也去里屋休息,烛火在窗前‘朴朴’轻跳,想是外头有风,吹得窗纸‘呲拉拉’地响,小严在床上哪里睡得着觉,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赌出去半条,剩下的半条也玄得细若游丝,七天之后再没有结果,真正在此地一命呜呼也未可知,这时才知道要害怕,心头打鼓冷汗直冒,挣扎了半天,从榻上慢慢坐起来,扭头看了看那头床上的田七。谁知田七不知何时把被子掀开,也是睁大眼,直愣愣地盯着他后背发呆,两厢目光一对,彼此都吃了惊。
小严道,“你可别吓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在想赵大人会怎么弄死你。”田七没好气,抬了头,灯光照得脸上气色很差。
小严苦笑,“别开玩笑了,再不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一口气上不来也就算了,就怕你和沈大人都成青衣小厮,一辈子替人家端茶递水擦屎倒尿的,谁比谁更苦还不知道呢。”
说得田七狠狠瞪他,身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废话少说,咱们怎么查?至今为止对方半个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心里就很有主意吗?”
“你别说,我这几天把事情从头到尾地细细想了几遍,心里倒还真有几分主意。”
“说!”
“回头看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虽然俱是些古里古怪神鬼莫辩的事体,但自从第一次走尸,至五姨太诈尸,乱石冢异事,至后来王峭峭那府里神秘火灾与地下坟墓,一连串变故看似杂乱无章,可真要追根究底,其实是一伙极其有手段的人在与我们摸迷藏,正因为对方手上财力人力太巨,故倒也不怕被我们查出破绽,什么事都了然于胸,亡羊补牢都能补得严严实实。”
“不错,乱石冢案发时,我正赶去京中调查赵彦臣的底细,不晓得细节,但王府那件案子确实需要极大的手法才能办到,光那些房屋拆拆建建,坟墓挖挖掘掘,就岂是普通人能够布置得下的。”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严猛然脑中灵光一现,大力拍他肩头,“是,是,正是这点,试问谁能在几天时间里,在荒野上盖出豪宅大院,这事除了皇帝老子,再没有人可以办到。”
“就算不是皇帝老子,也必定是皇帝老子身边的人,是不是?”田七的眼也亮了。
两人还要往下说,忽听门框子‘梆’地敲一记,沈绯衣懒洋洋地从里屋探身出来,“你们倒是推得好算盘,可惜声音大了些,不光是我,连屋外头的人都要听到了。”
“你来得正好,你说我们的话有没有道理?”小严连连搓手,“巧得是眼前就有这么一个人,在短短几日间盖出整栋华屋豪宅,手下奴婢差役如云,金银使得连粪土都不如,这个人恰恰又正好姓‘赵’,沈大人,咱们可是踏到穴眼里来了。”
“是,总算你还不笨。”沈绯衣慢慢走出来,在椅上坐了,“你以为我真是个轻易认输莽撞行事的人?我来这里自然有我的道理。”
“既然你也觉得就是他了?为什么还不动手?”小严跳起来。
田七一把拖了他手臂拽下去,骂,“还不快收收这个毛里毛躁的脾气,就算你认准是他使的诈,请问你有何证据?并且现在我们三人都在他眼皮底下,人家手下几百几千号人,只等一声令下就能过来把我们踩成肉泥踏作稀烂,你想怎么和他拼命?”
“还有,京中得势的国戚不止他一个,真正有能力办到此事的或许还有其他人,你怎么能证明所有的案子不是那些人做的?”沈绯衣叹,“轻举妄动只会露出自己的破绽任人摆布,你以后非得好好改改这种急躁的脾气不可。”
“哦。”小严心服口服,重新坐下去,想起什么,“你准备怎么查,我一切全听你的安排。”
“我要你什么事都不要管,安安份份在此地休养生息,反正有田七在,什么毒他都查得出,你就好吃好喝乘机把旧伤养回来。”
“呀?”小严沉下脸,“原来还是嫌我没用,要我充瘟生。”
“哪里,我派给你的可是最吃重的活。”
“哼,哪里吃重了?好吃好喝还要安份休息,你以为我是块肥肉,专门吃饱喂足好吊狼吗?”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沈绯衣笑,“不过我要拿你吊的可不是狼。”
“你又在算计什么?”小严听不懂。
“你先别管,到了这步,咱们只有分头行事,各显所长,除非你有更好的计策,否则只能听我的布置。”
“呃……”小严没了动静,田七过来一拍他肩膀,“最重要的是沉住气,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这个,才算是出息了。”
三十三
接下来的几天赵大人也没有刻薄他们,每日差人送来三餐饭食,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倒也精致可口,可惜三个人食之无味,蜗居在小楼里如同软禁,周遭密布耳目,哪里查得到线索。
忍耐到第三天晚上,小严渐渐有些抓耳挠腮坐立不稳,见田七与沈绯衣稳稳当当坐在书案旁看书,自己虽然嘴上不说话,手里却不停,一会把桌上笔搁、砚台等物撞得叮当作响,一会又撕了张薄纸折成各式花样,悉悉索索地像只大老鼠,田七甩手叹,“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小严顺手又把纸撕成八瓣,塞到笔筒里去,手握了笔筒敲击桌面,‘嗒嗒嗒,咯咯咯’。
沈绯衣抬头一笑,对田七道,“你别看他急成这样,外头有人比他还着急。”
“谁?”小严不明白。
沈绯衣故意不理会,去窗台处往外看了看,“天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没事人似的去里屋拉开床铺躺下,临走时一个眼色,田七心照不宣,倚在靠门处的椅子上,手抄在袖子里,里头想必藏了匕首等物,他便以这种姿势闭目养神。
小严看看了沈绯衣的房间,又看了看坐在门口田七,突然大感泄气,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是受到了排济,虽说三个人在一块儿办事,可仍摸不透人家的心思,既然没有默契,就不算是自己人。
怀着这种懊恼的心情,他翻身躺到床上,肚子里一股闷气,无处可发,睡不着,睁大眼巴巴地看了屋顶,蜡烛不知在何时熄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余床旁窗口处淡淡一层月光,略一探头可看到头上一尾月牙儿,周围几粒无精打采的芝麻星星。
正绞尽脑汁里想睡过去,狠狠闭了眼,耳朵却是关不上,尤其屋子里静寂无声,连不远处田七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居然平和轻稳睡得很香,越发显得自己心浮气躁翻江倒海,暗地里叹口气,才要把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忽听得窗口处‘的’一声,像是插销处移了一下。
不过是极细极微的一声轻响,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沉默,以致于小严怀疑刚才那一刹那的声音可能是风声或者其他隔壁宅院的什么动静,然而他还是在黑暗中屏息凝神又等了许久,一直等到窗户被人从外面慢慢移开。
动作很轻很轻,时而带着犹豫,像是里头一有人声,外头的人就会抽身而退,小严也配合着控制呼吸,唯恐他发现。眼睁睁看到窗户移开大半,一个黑影从屋檐下倒吊着探身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小严倒平静下来,眯起眼看他行动,只见他低头往自己身上仔细打量了许久,慢慢伸出手,像是把什么东西扔了过来。小严疑心那是毒剂,忙屏住呼吸,却是件轻巧之物,落在枕旁声音也无,倒是黑影已缩身回去,像是要走了。
走?哪有这么容易,小严再不管其他,‘呼’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他肩头,用力一扳,黑影毫无防备,‘呀’地一声,被他扳得翻身跌进窗内。
他整个身体全砸在小严肚皮上,真正痛入骨髓,忍不住也闷叫一声,然而更惊诧的是,那人浑身骨骼娇小,迎面带着股清香,竟是个女子。
女子乘小严吃痛,已迅速地扭身而起,拼命往窗外挣扎而出,无奈肩头一沉,被田七与沈绯衣两个人四双手死死按住,硬是把她重新压回小严身上去。
“别出身。”黑暗里沈绯衣低声在耳后道,“小心别惊动屋外的人。”
那人在小严身上扭了几扭,终于安静下来,等了一会儿,才轻声求饶,“你们放开我,我不逃啦。”
“咦?”小严听着女子声音熟悉,也顾不了其他,一路往她脸上摸去,“你,你是……”
女子被他摸得大羞,啐一口,“你干什么,我当然是苏苏。”
四个人这才松手下来,沈绯衣与田七横臂立在床前,苏苏低头在床沿坐了,小严无法克制自己的惊讶,睁大眼在黑暗中仔细看她轮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沈绯衣笑嘻嘻,“不过有一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把赵彦臣的人皮面具放在我书房的人也是你,苏姑娘,对不对?”
“是,是我。”苏苏束手束脚坐在床沿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脸上想必早已红到发烧,她柔声道,“沈大人真是英明,可是今晚你们若是不早些放我回去,只怕事情要变糟。”
“我明白,苏姑娘,我不会把你扣在这里。”沈绯衣拖了把椅子坐下,淡淡道,“你也知道,这楼外有人守着,灯是不能点了,只好委屈一下姑娘,就在这里把所有的事和我们说个清楚吧。”
“不错,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小严又惊又怕,“难道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在这件事上他怀疑不过少人,沈绯衣田七都未能幸免,但从来没有想到过苏苏会是坏人,简直是致命的打击,一时眼圈也红了,道,“你怎么可以……”
“苏姑娘自然是帮我们的,否则她怎么会往我那送人皮面具?”沈绯衣忙止住他的话,“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也不很明白。”苏苏轻轻说,在她身上想必发生了许多事,使得她整个人沉静下来,也不是那个动辄哭泣惊叫的女孩子了,口齿清晰道,“那天在城门口……严公子和我分手后,我本来是准备回乡下置些地产度日的,可是赶车的一出了城门,就把马车赶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他是人拐子,才要拼命反抗,可他武功实在高强,手一动,我便糊里糊涂晕过去了。”
“那个赶车的人是我找的,竟然是赵大人的手下!”小严这才想起来,那天似乎一出家门便有辆马车停在外头,确实有些可疑。
“这不怪你的,那些人存心要害人,你怎么能提防得了呢。”苏苏安慰他,又道,“我醒来后,赵大人亲自来看我,问我想不想在这里生活下去,我自然不肯,他便对我说,如果你肯留下来,我就……”她突然停了下来,不说了。
“他就怎么样?”小严是急性子,一个劲地催。
苏苏叹口气,抬起头,“沈大人,现在房里没有灯火,你们看不到我的脸,如果你们看到了,就晓得赵大人许了我什么好处,那人手段太厉害了,竟然能派人用药水将我的一脸麻子洗掉。”
“真的?”此话一出口,三个人都大吃一惊,要不是顾忌着楼外的看守,真想点起蜡烛看看她的容貌。
“真的,他亲口说只要我肯留下来,就一定会把我的脸变漂亮,只因为他收藏了一种药水,能将皮肤上的疤痕创伤洗掉,只是他从来没有洗过人的脸上,说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没真正试用过。”
“这是胡说,”小严撇嘴,“外头脸上有麻子伤疤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会找不到?”
“当时我也是这么问他的。”苏苏道,“可是他说并不是脸上有疤的人就配得上用这种药水,他一定要找一个受过伤或长了麻子的绝色女子,洗过以后能变成美人的,只有这样才配得上用他的药水。”
“那你现在算不算是个美人了?”小严被她说得心痒痒,要不是背对着月光,真想好好看看她的长相。
“唉,严公子,前几天你们在花园里吃饭,我其实也在那里头,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我罢了。”
“哦?”三个人努力回忆,确实那天园子里很有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现在回想起来,无一不是容貌绝美的妙人儿,只是当时心情紧张,没有人肯多看一眼。
“赵大人富可敌国,他若要想把你留下来,自然有他的手段,”沈绯衣道,“先不论他为什么要留下你,你是怎么弄到这张人皮面具的呢?”
苏苏道,“得到这张人皮面具也算机缘巧合,我才到这里时,就知道府中有一种禁地,那里戒备森严,任何人不得私自靠近。那个地方,叫作药池。”
“药池?”
“是,其实那只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里面包罗了各种药剂物品,也亏得赵大人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从来不肯把药水交给下人带给我,若要用药,一定要被领去那栋楼里,由他亲眼看着下人为我取药敷面。”
“人皮面具就是在那里得到的?”
“是”。苏苏摇头,“沈大人,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可怕,虽然我去了也有十几趟,去的时候旁边也总有人陪着,可每次都克制不住要浑身发抖,那个地方,完全没有一丝人气儿。”
“哦?”沈绯衣仿佛对这个大感兴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才叫没有一丝人气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楼里也没有很奇怪的摆设和东西,打扫得很干净,安安静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我总觉得那就是个坟墓,或者阴曹地府似的,根本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她说着说着缩起肩头,像是又害怕起来,连呼吸也急促了,“我劝你们永远不要去药池,我总觉得,那里藏了极大的危险,若是你偷偷走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
“也没这么可怕吧。”田七干笑几声,“你不是进去过十几次了?还带了东西出来,凭什么就怕成这样?”
“不,不,你不知道,那个东西不是我找到它的,相反,是它自己找到了我。”
“什么意思?”三个人完全听不懂。
苏苏喘了口气,手按了胸口,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去药池,同行的只有赵大人同管家,说也奇怪,那栋楼明明非常重要,可门口总也没有什么人看守,楼下布置得像是个书房,有一面墙壁上嵌了许多药格子似的抽屉,每次管家就从那里取出药水,当着赵大人的面,亲自给我上药。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早晨,外头阳光明媚,连药池窗格子下都透进大片金光,药水才上了一遍,忽然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又像是风拖着树叶在地上慢慢移,响一阵,歇一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响起来的,听得人牙齿发涩,心头发寒。”
“会不会是楼上有人在爬动?”小严皱眉。
“不,那不是人动作的声音。”苏苏断然道,“如果是人在爬,他一定会用手臂和脚配合动作,那么声音节奏肯定会有不同,我听到的那个声音,完全没有高低起伏,单调沉闷,倒像是树枝刮了地面,一下一下的。”
“那么就是树枝刮墙的声音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唉,严公子,你没有听到过,不会晓得这种声音有多奇怪,不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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