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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公子-镇尸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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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连同先前我们在邹府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活生生的人。”沈绯衣扭头看着田七,傻子似的表情,“至始至终,昌令县就没有闹过鬼,那个诡异的庄南县与石家村也从未闹过鬼!”

“那些个‘人’,就算不是鬼,也不能算活人了。可怜他们不知受了什么苦,才变成这种不死不活的鬼样子。”田七心中百味交集,不知是恶心还是怜悯,转眼又化作怒气,咬牙切齿道,“这些造孽的事果然全是赵湘干的!莫非方才他给我们看的骷髅戏,也是用活人扮的么?把许多人害得这么惨,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只是殿中侍御史的身份,却是当今皇上的心腹,他的来历┅┅唉,你不明白的。”

“呸,有何不明白,不就是个宗姓大臣么?不过是沾了赵姓的光,就自认为生来就高人一等,把人命看得蝼蚁一般!”

“我说你不明白,你还不服气,宗姓大臣又怎么样,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我几年前同他打过交道,此人外表儒雅,文采焕然,明明代理三司之职,还算不上是宰执大臣,却连丞相都惧他三分,如今肯到昌令县这种穷乡僻壤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沈绯衣声音不高,字字凝重,尤其说到打交道这三个字时,声音更低了些,田七立刻辩出玄机,乘机问,“你和赵湘究竟有过什么纠结,怎么这么巧,你贬官到了昌令县,他就一路也跟来了,还逼你详查此案,又是打赌又是做客,你们之间到底是敌是友?”

“你怀疑我?”沈绯衣目光如电,睨了他,田七也算跟了他几年,晓得赵湘这两个字是他的死穴,平时是一分半点也不能触到的,可是事到如今,哪里还顾得上禁忌,就着这么个话头,一路紧逼下去,“我怀疑的是他对你的态度,若要你死,何必花这么些大力气;若要你生,又为何急着把你拖进这种脏事来。”

“或者他只是过于自信,想找个有能力的对手与他抗衡罢了。”沈绯衣不咸不淡地说,分明是敷衍之辞,偏偏田七没有办法反驳他,气鼓鼓看着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有这个‘人’,怎么办?”

“放了!”

“放了?”

除去丝网,那‘人’依然悚悚发抖,蜷曲如婴儿,沈绯衣示意田七慢慢后退,火熠子一点一点地暗下去,把‘他’留在黑暗里。

“你方才看到‘他’手么?是齐腕斩断后再装上的假手,十根手指就是十支匕首,赵湘把‘他们’放在黑暗的地道里,专是为了防备外人侵入。”

“不错。”沈绯衣每说一句,田七的心情就差一分,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刀子,终要往小严身上招呼上去的。

两个人虽然说着话,四支耳朵却是用力竖起,全力注意着黑暗里,耳听得轻轻的响动,那‘人’手指划着地面,慢慢地抬起头。‘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架子,跳跃起来比猴子更轻盈灵动,但是拖了两只铁手之后,难免受到牵连,尤其尖锐的刀尖触到地面墙壁,经常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沈绯衣与田七便跟着细碎的动静,跟着‘他’在石室里奔跑起来。

三十九

三十九如果照沈绯衣所说的,这些‘人’都是赵湘养在石道里攻击不速之客的“杀手”,那‘他们’想必会有属于自己休憩的秘室,小严或许也会在里头,怀着这样的希望,沈绯衣与田七一边奔,一边将身上能防身的武器摸出捏在手里,火熠子也要牢牢捏紧,否则熄灭了火源,那些‘人’扑上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一口气奔了约有大半里路,那‘人’不断在石壁,泥地上攀走跳跃,其身形轻捷快速不输猿猱,耳听着一路细微的‘刮刮锵锵’,前头忽然又声息全无,像是终于停下来。

沈绯衣把火熠子举在半空,一手已从腰间抽出软剑,向不远处的田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慢慢跟上前,经过刚才的事,田七也明白自己手上的那些药物暗器全成了废物,故只把丝网盒子扣在手里,只是他脾气急躁,又惦着小严的安全,双眼看见那团灰白的影子后,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火熠子递过去。

“咦?”等两人真正看明白后,不约而同,都有些意外。

眼前哪有什么‘人’,再往前走几步,赫然已是间略为宽敞的洞室,室中依墙而立,竖了一尊青铜雕像,高五尺,宽三尺有余,穷发凸眼,獠牙外翻,面目狰狞的妖魔之像,垂手而立,怒目瞪起向外,把石室装饰得仿佛修罗场。

“这算什么?”田七四面环顾,空荡荡的石洞里只有这尊铜像,再也找不出其他东西了,方才明明听到那‘人’进到这里,前头又没有出口,怎么就踪影不见了呢?

他扭头看沈绯衣,“看来这个铜像里大有文章。”

沈绯衣轻身跃起,踏着铜像的手臂与肩膀至头顶,头顶处果然都有黑黝黝的洞口,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里进去了,只得又跳起来,看着田七叹,“再想办法吧,除非真把你我都劈成两瓣,否则谁也挤不进那么小的洞里去。”

“机关,一定有机关!”田七早已在铜像脚下转起圈子,一寸一寸地抚摸轻按,沈绯衣也自上而下细搜一遍,怎么也找不出机括的地方。嘈嘈嚷嚷忙碌了一番,到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找到小严且不说,田七手中的火熠子也渐渐光线黯淡,眼看快要用尽了,而沈绯衣那支也不可能支撑太久,到了火光熄灭时,铜像里不知会爬出什么玩意儿,一念至此,两人俱是心灰意冷,索性背靠背在地上坐了,再没有人肯开口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田七先忍耐不住,忽然探手入怀,掏出十余只小箭,一支支用力掷到铜像上去,敲得‘叮当’响声不绝,边掷边骂,“赵湘狗贼,算你有能耐!竟能把活人变作活鬼,连碧磷霜也不怕!”

沈绯衣默默听他发泄,看着小箭直直插在青铜上,不知不觉,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弯曲着做了个狠掐的姿势,一双晶亮的眼,几乎要看进那青铜里面去,“砸了它!”

“什么?”田七一呆。

“你看,这个铜像并不是实心铸造的,干脆咱们来一记破釜沉舟,全部砸碎,我就不信找不到入口。”

“好!”田七也红了眼,“老子拼了!”

两个清秀脱俗的男子被逼得如同失心疯的莽汉,对着铜像大打出手,沈绯衣出拳田七用掌,‘砰砰嗙嗙’一阵狠敲,击得满室碎片横飞,转眼已将铜像砸烂。墙面上露出个黑黝黝的门洞,深不见底,立在洞口,扑面一股腥风,寒气侵入肌肤之中,无端地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我先进。”不等沈绯衣开口,田七自己钻进了门洞。

里面还是浓浓的黑,火熠子也打不亮的空间里,像是墨汁染过一样,越往里走,灯光越发微弱,与其说它发出的是光亮,倒不如说是一种灰白色的黑暗,人就是泡在墨汁里淋漓的影子,一笔一划地走来走去。

“这样走下去是不行的。”沈绯衣一直跟在田七身后,越走越是心惊肉跳,四周仿佛涌动着张牙舞爪的黑色浓雾,在火熠子光线边缘万花绽开的舒卷吐露,密密匝匝地朝着人猛扑而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些奇怪的动静,沈绯衣忍无可忍,自怀里取出支半尺长杯口粗的棍子,用火熠子点燃了抛起,‘砰’地炸了个满目通明。

哪有什么黑雾,眼前一亮,已是另一处石室,地势空旷,可容纳三四百余人,地上零乱地堆了十几具狼藉的尸体,全部都是骨瘦如柴的模样,偶尔几具面孔朝上,也是狰狞扭曲,死状极其凄惨。

硫磺烟筒不过照出一瞬间的光明,转眼又变得黑暗,田七仍未看够,转头催沈绯衣,“什么好东西,再烧一支看看。”

沈绯衣苦笑,“这是宫制的硫磺烟筒,我也只有一支而已。”

田七怔住,还想再说句话,才要开口,耳边突然听到磔磔的阴冷笑声,有什么在浓郁的黑色里飘动闪过,火熠子朦胧地光晕一映,影子又深了几分,似乎是个惨白的女子身形,飘飘荡荡单单薄薄,‘嗖’地便从眼角处晃过去了。

两个见惯了阴谋诡计的人,立时顿住脚步面面相觑起来。

惊鸿一瞥间,那女子仿佛极美,也是极恐怖,身上的不知是白衣,或是白色的肌肤颜色,这想必也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吧,在这个阴森的地道里,本不该有活人存在。

田七将火熠子高高举了,对准声音悉索的方向,视野再次变得隐约可见,乱发纷飞,面色惨然的女子面孔,静夜莲花般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沈绯衣的心头掠过一道阴影,再要细看,田七手上的火熠子已熄灭了。女子裙角擦着田七的额头荡了过去,沈绯衣疾步赶上,手中火熠子发出昏黄的光芒,又照出她的身形,竟然十分优美,手臂轻轻弯起,柔软如风拂花枝,右腿微屈,左腿抬高横在膝前,她张开了手指,以舞蹈的姿势在他眼前消失,浸入身后的黑暗中。沈绯衣呆了一呆,突然发疯似的,用尽全力朝那个方向扑过去,黑暗中手指触到一片衣角,‘呲’地撕下块布料。

“怎么了?”田七手足无措。

“是,是苏姑娘。”沈绯衣胸中刀绞般巨痛,五脏六腑翻沸不止,宛若在被开水煮烧,把他们骗下石道后,赵湘居然又对苏苏下了毒手。

石室一角,苏苏毫无人色的面孔,手足端起如凌云飞天,又像一丛灰白色的火焰,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们。

“苏姑娘!”田七拧身过去救人。

沈绯衣又看了苏苏两眼,越看越觉得很不对劲,一个被吊在石室里人,为何还能摆出如此优美的姿势?

“悬丝,悬丝傀儡!”仿佛一把冰刀从头顶直插而下,清凉雪水一样浸满全身,沈绯衣大喝一声,“千万别拉她下来,她是被人用丝线牵住关节吊上去的!”

田七的双手已经伸了出去拉住苏苏的双足,闻言立刻又抽回来,与此同时,沈绯衣纵身一跃,挥舞软剑往苏苏头顶平切斩去,几记轻微的‘铮铮’声后,苏苏衣袂翩翩地坠下来。

田七候在下面,双手拦腰将她接住,横起抱在胸前,顾不得男女之嫌了,先往她胸前探了一把,还好,尚有热气,心脏仍在微弱地跳动。这才小心放到地上,从怀里掏了粒续魂丸塞进口中。

沈绯衣又过来把她脉搏,极弱的一把脉像,想是受了很重的皮肉之伤,人又惊吓过度,故已是气息奄奄,再晚些恐怕就要步入黄泉了。一见到饱受折磨的苏苏,沈绯衣便要想到生死未卜的小严,恐惧像巨大的生刺的手,紧紧攥住心脏,扯得心都要裂开了。

“赵湘这个狗贼,设得好恶毒的计策!”田七又惊又怒,眼见苏苏双肩处、肘、腕、膝、足等关节处都有头绳粗的墨线绑着,那墨线是掐了铁丝麻花般拧成的,细且韧,已深深勒入肉里,吸饱了血肉,只能用刀尖小心挑出,方才若不是沈绯衣出声制止,定会扯得苏苏关节断裂,遭受五马分尸似的酷刑。

“以前我在开宝寺、仁王寺曾见过有人操练悬丝傀儡,不过那时是用线吊起人偶。你知道,我本来就是个艺人出身。”沈绯衣深吸口气,用剑尖将苏苏身上的铁线仔细挑断,一根根自肉中取出来,边挑边道,“那日在庄南县,你看到的殉情男女,只怕也是这种悬丝傀儡,以障眼之法哄得你疑神疑鬼,再伺机施以尸毒,说到底,不过是些市井之流的把戏。”

“哈哈哈……好眼力。”冷不丁的,有人在黑暗里附掌大笑起来,仿佛他已在那里听了许久,同时有人捧上火把,将墙上嵌着的铁蜡架一一点起,石室里登时灯火通明,赵湘笑容满面,脚踏枯骨闲庭漫步般踱了过来。

“卑鄙小人!”田七本能地跳起,才想冲过去,未料眼皮底下有人先行一步,方才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苏苏突然挺身坐起,扑面洒出一蓬黄雾,田七毫无预料,吃惊的时间都不够,已被辛辣的粉末呛到咳,不光是他,连同一边蹲着的沈绯衣也逃不过这记暗算,两人同时弹起跳开。苏苏手足僵硬,木偶一般垂手立到赵湘那边去。

“为什么?”田七悲愤地看住她,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竟然会是赵湘派来的奸细。

沈绯衣离得最近,吸进的毒粉也最多,一时眼前发黑,只剩下金星乱转,过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清醒,全身肌肉早已麻痹僵硬,他的心里却份外明白,对田七道:“不要责怪苏姑娘,她被人下了药,无论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已。”

田七这才注意到苏苏瞳孔散得大大的,一双眼定定地没有光泽,像是正与田七对视,无疑完全没有看见他。

“不错,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赵湘扭头对身边人道,“不枉我们费心筹备,现在东风已到,真正万事俱备。”

那人面色阴灰,瘦得几乎脱了形,一双眼却是光华流转,用力把沈绯衣看了几眼,作了个揖,“小人季克容,见过沈县令。”

沈绯衣目光落到他脸上,不知为何,慢慢皱起眉,“你?”他迟疑着不说下去。

季克容嘴边浮起一丝笑意,“小人是宫里的药御用师,平时也常在朝中上下走动,想必与沈县令有过一面之交。”

“你何止是与他有一面之交,”赵湘却笑得别有用心,“他却未必记得你是谁,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复杂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沈绯衣听他说得古怪,又仔细看了季克容几眼,只见他举止从容优雅,满面书卷之气,只是太过瘦弱,人瘦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丑或俊能够形容的了。

“沈县令,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赌约?”

沈绯衣冷笑,“那不过是句废话,我早已知道此案的主谋是你,即便是查明了真相,今天左右逃不过也是一死。”

“你也太小看我了,”赵湘笑嘻嘻,“不是我夸口,除非你活过今日,否则永远不会知道此事的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你这个无耻小人仗了权势在草菅人命,装神弄鬼丧尽天良,老天有眼,你总会遭到报应的!”田七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赵湘置若罔闻,连眼角都不瞟他,只对住沈绯衣,轻轻道,“沈县令以为呢?我赵某人既不是傻子,又不是孩子,大费周折地行些鬼怪之事,你也觉得我只是为了耍乐吗?”

“不,赵大人胸怀大局,若非事关江山社稷,怎么肯费力气与小民周旋。”

“哈哈哈,说得好!今生能与沈绯衣同朝,无论为敌为友,都算得上是一件乐事。”赵湘仰天大笑起来。想必是因为胜券在握,今日他显得格外狂傲,顾盼间踌躇满志。沈绯衣见他放肆,不过微微皱眉,旁边的季克容却是满怀怨怼,死死地瞪住赵湘的侧面,多么清秀高贵的轮廓,若是能撒一把毒粉上去,把皮肤灼得裂开绽开,每一块肌肉都噼噼啪啪炸起,如群花怒放,红的是血,白的是骨,那会是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情。

他想专心,克制不住脸上浮起红晕,指尾微微发颤,心里揣着怀春的猫似的,搔得到处血淋淋皮肉翻飞,却还是难及痒处。

赵湘哪里料到他的心思,仍然一心一意沉浸在得意里,锋芒毕露与平时判若两人,一把极张狂跋扈的性子,硬生生困在文人气质里,眉目文秀,压不住底子里的暴虐阴狠,并且心思之缜密,行事之周全,手段之诡谲,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自接手这桩案子起,沈绯衣便晓得会有这一天,更何况存着前仇旧怨的往事,赵湘总容不得他活在眼前,他是一点也不怕死,只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未免太过遗撼。思潮起伏间侧目看了一眼田七,仿若女子般姣美的容颜,经火光一照,怒气冲冲之中,竟然异样鲜妍夺目,又想起小严的娃娃脸,心里针扎虫蛀一般,痛不可挡。

“承蒙大人看得起,”嘴上却还是淡淡的,满不在乎的口气,“可惜沈某只是屑小蚁民,倒是赵大人雄才大略,事事又得官家在后扶持,此次回朝之后,少不得又要加官进爵尽享荣耀。”

“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头。”赵湘摇头,“劝你省些心机吧,有些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还是待你魂飞魄散之后,去向阎罗王讨教真相。”

“赵大人舍得放我去见阎罗王吗?费了许多功夫大做文章,想必不仅是了要沈某的性命吧?”

四十

四十“不错,你一定会死,不过,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当真知道么?”赵湘嗤嗤笑之以鼻,手指了苏苏,“她是生是死,现在你可说得清?”

沈绯衣凝视苏苏,后者仍然面色死灰,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你给她吃了什么?邹家五姨太死时我便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什么诈尸闹鬼,全是秘药的作用,你在拿人当作试药的活物吧?”

“对,可也不完全是这样,那女人是固然专为你准备的,所有昌令县里的怪事怪物,也全是我放出来的线索,故意闹开来,就是为了让你这个新上任的县令有案可查。”赵湘含笑,口气轻松得不得了,人命关天四个字,竟是看得尘埃都不如。

沈绯衣怒到极处,喉口处都微微发甜,像是出血了,他哪肯对人示弱,态度反而更加强硬起来,看了季克容,“说到配制秘药,若是没有猜错,这位季先生就是你的得力助手吧,不光是他,大宋所有本领超绝的杂耍艺人,刘逢吉、张金钱、李外宁,还有我本家的师叔程玉璞,想必都已归属你门下,钻研些个妖魔伎俩蒙蔽世人,你要干什么?莫非还想造反不成?”

“咦,你又来套我话了。”赵湘怎么肯上当,侧首一笑,灯光便在脸上罩了层狰狞的阴影,“你倒不是个愚蠢俗物,人人都当是妖魔鬼怪,只有你看出悬丝傀儡的门路来,其实悬丝傀儡算得了什么,纵然那次在庄南悬给你看到的药发傀儡,也是搏人一笑的玩意儿,最最精妙厉害的,却是我手下的肉傀儡。”

肉傀儡?田七与沈绯衣不约而同又看了苏苏一眼,木知木觉,死气沉沉,与坊间市井耍弄的人偶有何不同,这两人本性最骄傲要强,此刻却满怀苦楚,也不晓得苏苏是否有知觉,世上所有的酷刑,虽然也会惨绝人寰,却都是由皮肉而生,哪会如此囚禁魂魄,真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永坠阿鼻地狱,世世不得超生,便是这个意思吧。

“违天理伤阴鹫,你也不怕绝子绝孙?”

“少废话。”赵湘毫不理会,拍了拍手,“放心,我不会令你死得太容易,上天给你的绝妙色相,大好皮囊,lang费了岂不可惜,连同旁边这位田公子,也是资质绝妙的仙品,天生的肉傀儡,再加上季先生的妙手奇方,大事方能成功!”

季克容冷眼旁观,听他发话,才慢慢的踱步出来,“不错,此二人确是神仙体态。”

他轮流打量沈绯衣与田七,自上而下,仿佛一直能看到他们的五脏六腑里去,两人心中厌恶之极,看着一条毒蛇的表情回视他。

“你们这么瞧着我,想是觉得我同那些江湖术士没什么两样,只会骗些银钱,是么?”

“不错!”田七冷笑,“不过是些装神弄鬼吓唬人的把戏,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圣人转世了!”

“唉,你是见过骷髅戏的人,怎么还不肯明白?那岂是寻常的把戏,要知道木偶制得再精致,不过是件死物,哪有人的灵性与特质在里头。”

“所以你把活人制成傀儡,一具具僵而不死的活尸?”沈绯衣肩部以下毫无作为,唯有双乌黑的眸子怒不可遏,欲施菹醢之刑。

“我倒是比较喜欢用‘肉傀’这个名字,你看他们,可不是像鬼一样的人吗?”季克容微笑,下流、狠毒、卑鄙无耻都不重要,他只是喜欢操纵别人,脸上甚至带了种骄傲的表情,“如果可以,我更喜欢把你们制成活动骷髅,知道么?方才你们看的骷髅戏只能坚持半个时辰而已,我还不懂得怎么控制秘药的剂量,不过不要紧,再多些时间,就能找到令骷髅活动得更长久的窍门。”

“呸!什么秘药,完全是魇胜之术!你这千刀万剐的屠夫!”田七用力啐他。

有几滴唾沫溅在季克容脸上,他头发丝都不曾动了半分,甚至都不想伸手去擦拭,只顾淡而无味地往下说,“魇胜之术?大错特错了,此药与玄术无关,完全都是人为。古时就有死前服三斤玉泉,死后色泽如常,尸首三年不坏之例,可见人的身体是可以与魂魄分开存在。先前我四处游历,曾见过一种食人蛛,喜以口中毒刺麻痹猎物,存在巢穴中慢慢吃尽,直至最后一口时,猎物仍是活生生的,只是无法动弹罢了。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因为懂得采取万物之精华,我看沈县令也是大智大慧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采取万物之精华?哼!你所谓的精华是什么?害得人皮肉腐烂欲死不能,成为地穴里的行尸走肉?”

“秘药的调制需要有个过程,任何大事的成功都必须先付出代价,再说我不过是把他们的臭皮囊去掉,取其魂魄而已。”

“一派胡言!我只相信采百草救世人,不是害人!”

“这话说得蠢了,人总逃不过一死,你以为当今天子设了许多庙宇法场,广收道友,也只是为了要救人救世么?自春秋起,人便采百草练长生不老仙丹,可曾见到有人修成正果?岂不知内外双丹根本不是这么个修练法子,凡夫俗子白白lang费草药罢了。”

“你是在劝我们早早羽化成仙么?失敬呀失敬,你弄出来的肉傀原来都是神仙?”田七怒到笑。

“从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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