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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萧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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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泰勒转身面对着西蒙·菲茨杰拉德。“这会有问题吗?”
“既然如此,我想搞到掘墓许可证明。她同意做这种鉴定吗?”
“我还没问过她。如果她拒绝,那么很显然她是害怕鉴定结果。这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摆脱她。”他犹豫了片刻。“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么做。但我认为这是我们了解真相的唯一途径。”
菲茨杰拉德思索了片刻,说:“那好。”他又对史蒂夫说:“你来处理这件事,好吗?”
“当然可以。”他看看泰勒。“你也许也熟悉这套程序。直系亲属,在本案中应是死者的子女,得向验尸官办公室申请掘墓许可证。你得向他们说明事由。如果他们同意,验尸官办公室会向殡仪馆打招呼。掘墓时验尸官办公室得有人在场。”
“这需要多长时间?”泰勒问。
“我想,征得他们同意得三、四天。今天是星期三,下星期一我们就能挖墓了。”
“好。”泰勒顿了一会儿。“我们需要一名DNA鉴定专家。这个人在法庭上得让陪审团信服。我在想,你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史蒂夫说:“我正好认识一个人。他叫韦恩格,就在波士顿。他在全国各地的案子审理中都出具过专家鉴定。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我非常感谢。这件事做得越快,对我们大家就越有好处。”
翌日上午十点,泰勒来到图书室。伍迪和佩姬、肯德尔和马克都已在此等候。泰勒身边站着一位陌生人。
“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佩雷·韦恩格。”泰勒说。
“他是谁?”伍迪问。
“他是我们的DNA鉴定专家。”
肯德尔看看泰勒。“我们要DNA专家干什么?”
泰勒说:“用来证明那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陌生人是一个冒牌货,我可不能让她得逞。”
“你要把老头子从坟墓里挖出来?”伍迪问。
“不错。我已经请律师办理掘墓手续了。如果这个女人真是我们的同胞妹妹,DNA可能证明一切。如果她不是,也可以得到证明。”
马克说:“我不大明白什么是DNA。”
佩雷·韦恩格清了清嗓子。“简单地说,是脱氧核糖核酸,亦称DNA,它是一种遗传基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遗传基因分子式。这种基因可以从人的血液、精液、发根甚至骨头中提炼出来。这些基因可以停留在尸体里五十年不变。”
“我懂了,的确简单。”马克说。
佩雷·韦恩格皱皱眉。“相信我,这并不简单。DNA有两种鉴定方法。一种叫PCR鉴定,这要花三天时间。还有一种叫RFLP鉴定,这种方法需要六到八周时间。不过按你的要求,简单的鉴定方法就足够了。”
“你怎么进行鉴定?”肯德尔问。
“这有好几个步骤。首先要提取试样,将DNA分成若干份,然后将它们放在凝胶板上,通上电流,按照其长短分类。DNA充上负电荷会向正电极方向移动。几小时后,这些DNA切分的部分就会按长短排列好。”他越讲越带劲。“然后用碱性物质将DNA各部分分离出来,把它们移到一种浸泡过的尼龙片上,再用放射性探针……”
他的听众目光渐渐呆滞了。
“这种鉴定方法准确率有多高?”伍迪插了一句。
“如果鉴定结果表明鉴定的对象不是父亲,那么精确率是百分之百。反之,如果结果是肯定的,精确程度是百分之九十九。”
伍迪对他哥哥说:“泰勒,你是法官,我们假设这个女人真是哈里·斯坦福的女儿,而她母亲和我们父亲没有正式结婚,那么她为什么还享受继承权呢?”
“从法律上讲,”泰勒解释道,“如果我们的父亲和她的血缘关系已经确立,她就有权享受和我们一样的遗产……”
“这么说我们就做这种该死的DNA鉴定,使她原形毕露!”
泰勒、伍迪、肯德尔和朱莉娅在特雷蒙特旅馆的餐厅里的一张餐桌旁坐着。
佩姬留在玫瑰山庄。“你们一个劲儿地说挖死尸的事,真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说。
现在,大家面对着自称是朱莉娅·斯坦福的女人坐着。
“我不明白你们要我做什么?”
“真的很简单。”泰勒告诉她。“医生从你身上取一小块皮肤试样与我们父亲的皮肤进行比较,如果DNA分子相符,那就证实你真是他的女儿。但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鉴定……”
“我……我不愿意这么做。”
伍迪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耸耸肩。“一想到把我父亲从坟墓里挖出来就……”
“就能证明你是谁。”
她看着一张张面容,说:“我希望你们能……”
“什么?”
“难道我还是无法让你们信服?”
“是的,”泰勒说,“除非你同意做这个鉴定。”
接着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好吧,我同意做。”
没想到,获得法院的掘尸许可这么难。西蒙·菲茨杰拉德只能亲自找验尸官谈。
“不行!看在上帝的分上,这不行,西蒙!我不能这么做!你知道这么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显然不是在挖约翰·笛的坟,我们是在挖哈里·斯坦福的坟墓。如果这事张扬出去,新闻界会大肆嘲笑,大做文章!”
“韦恩格,这事事关重大,它牵涉到数以百万计的美元,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这事决不会张扬出去的。”
“你难道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恐怕没有。这个女人能说会道,让人信服。”
“可没能让这家人信服。”
“是的。”
“你认为她是骗子吗,西蒙?”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的观点无关紧要;实际上,我们的观点都无关紧要。法院是要讲证据的,只有DNA鉴定能证明。”
验尸官摇摇头。“我认识老哈里·斯坦福。他在九泉之下一定在诅咒我们。我真不应该让……”
“但你会的。”
验尸官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
“千万别声张出去。我们惹不起新闻界。”
“我会守口如瓶的,这可是绝密,我只让那一家子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棺?”
“我们想安排在星期一。”
验尸官又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这就打电话给殡仪馆。你欠我一笔人情,西蒙。”
“我会牢记在心的。”
星期一上午九点,哈里·斯坦福安葬的奥本山公墓门前挂起了“内部维修暂时关闭”的牌子。谁也不许跨入半步。伍迪、佩姬、肯德尔、马克、朱莉娅、西蒙·菲茨杰拉德、史蒂夫·斯隆和验尸官派来的代表科林斯医生站在哈里·斯坦福的坟墓旁,公墓的看守人员将棺材抬起。佩雷·韦恩格站在一旁等候着。
棺材抬到了地面上,公墓负责人问大家:“你们现在要我们做什么?”
“请打开棺材。”菲茨杰拉德说。随后他转身对佩雷·韦恩格说:“这需要多长时间?”
“不超过一分钟,我只要取下一块皮肤试样就行了。”
“很好,”菲茨杰拉德说。他对掘墓的头儿说:“你们开始吧。”
他和助手们开始撬棺材。
“我不想看。”肯德尔说。“我们一定得看吗?”
“是的!”伍迪说。“我们一定要看。”
棺盖慢慢移开推到一边,大家默默地看着。他们目不转睛地站在那儿往下瞧。
“哦,我的上帝!”肯德尔惊叫了起来。
棺材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第十四章
回到玫瑰山庄后,泰勒马上打了个电话。“菲茨杰拉德说这事新闻界一无所知。公墓上的那些人当然不愿意张扬这种事。验尸官已经命科林斯医生要守口如瓶。佩雷·韦恩格是值得信赖的。”
伍迪没在听。“我真不明白这条母狗是怎么干的!”他说。“不过她不会得逞的!”他瞪着大家。“你们总不会认为这不是她一手安排的?”
泰勒慢慢说道:“我恐怕得同意你的看法,伍迪。谁也没理由做这种事。这个女人很狡猾,也很有头脑。很显然她的幕后不是一个人。我还说不准我们得采取什么措施。”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肯德尔问。
泰勒耸耸肩。“说实话,我也被弄得不知所措。我希望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肯定她一定会诉诸法庭打遗产官司。”
“她有希望打赢吗?”佩姬胆怯地问道。
“我想她能。她很有说服力。她不是已经说服我们一部分人了吗?”
“我们总得做些什么。”马克感叹道。“要不让警察插手此事?”
“菲茨杰拉德说他们已经在调查尸体失踪的事,可他们很快就陷入僵局。他们决不是在打官腔。”泰勒说。“再说,警察对这事也不能公开进行,不然他们早就发动城里的那些地痞寻找尸体了。”
“我们可以让警察帮我们调查这个骗子!”
泰勒摇摇头。“警察不管这种事,这是私事……”他停了停,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你们知道……”
“什么?”
“我们可以让私人侦探调查她的来路。”
“这主意不坏。你认识不认识哪个私人侦探?”
“不认识,我们不能请当地的侦探。但我们可让菲茨杰拉德帮我们找一位。或者……”他犹豫了片刻,“我没见过他,但我听说过芝加哥地区律师事务所常常用一个私人侦探,他名声很大。”
马克说:“我们干吗不试一试,看能不能雇他出马?”
泰勒看看大家。“这要看你们的意思了。”
“我们得花多少钱?”肯德尔问。
“他要价很高。”泰勒提醒大家说。
伍迪嗤笑着哼了一声。“要价高?我们可是在讨论数以百万计美元的大事。”
泰勒点点头。“当然,你说得对。”
“他叫什么?”
泰勒皱了皱眉头。“我记不清了,辛普森……西蒙斯……不,不,不对。差不多是这个读音。我可以打电话问问芝加哥地区律师事务所办公室。”
泰勒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号。
两分钟后,他和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助手通上了话。“喂,我是泰勒·斯坦福法官。我知道你们常雇佣一名出色的私人侦探为你们办案。他的名字好像叫西蒙斯什么来着……?”
对方说:“哦,你大概是指弗兰克·蒂蒙斯。”
“蒂蒙斯!是的,就是他。”泰勒看看其他人,笑了。“我不知道你能否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这样我可以直接和他联系?”
泰勒记下了电话号码,放下了电话。
他转过身来朝着大家说:“好了。这么说,如果大家同意的话,我设法和他联系。”
大家一致点头同意。
第二天下午,克拉克来到了客厅,大家都在等候着。“蒂蒙斯先生来了。”
他的年龄在四十上下,面色苍白,但身体却很健壮,像一个拳击手。他的嘴巴受过伤,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又多疑。他先看看泰勒,又疑惑地看看伍迪。“斯坦福法官?”
泰勒点点头,“我就是。”
“弗兰克·蒂蒙斯。”他说。
“请坐,蒂蒙斯先生。”
“谢谢。”他坐了下来。“是你打的电话?”
“是的。”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和这儿的官方没有任何来往。”
“这纯属非官方调查,你放心,”泰勒说。“我们只是想调查一个年轻女子的背景。”
“你在电话里说,她声称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你们无法用DNA鉴定方法证实。”
“不错。”伍迪说。
他看了看大家。“你们并不相信她是你们的妹妹?”
他没有马上得到答案。
“我们不信。”泰勒说。“但她也有可能说的是实话。我们请你来帮助我们出具有力的证据,证明她真是我们的妹妹还是个骗子。”
“很公平。这每天要花去你们一千美元。”
泰勒说:“一千美元……?”
“我们会付给你的。”伍迪打断泰勒说。
“我需要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材料。”
肯德尔说:“不过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泰勒说:“她没有任何证据。她跟我们讲了一大堆我们童年时代发生过的事情,她说这些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他举起一只手。“等等。谁是她母亲?”
“她所说的那位母亲是我们小时候的家庭女教师,她叫罗斯玛丽·纳尔森。”
“她出了什么事?”
他们很别扭地彼此看了看。
伍迪说:“她和我父亲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并怀了孕。她跑掉了,还生了个女孩。”他耸了耸肩。“她失踪了。”
“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声称是她的孩子?”
“对。”
“这就足够了。”他坐在那儿思忖着。最后他抬起头。“行了。我看看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们感激不尽。”泰勒说。
他要做的第一步是到波士顿免费图书馆,查找二十五年前有关哈里·斯坦福、家庭女教师以及斯坦福夫人自杀的丑闻的所有微型胶片。这些材料足够写一部小说。
第二步是去拜访一下西蒙·菲茨杰拉德。
“我叫弗兰克·蒂蒙斯。我是……”
“我知道你的来意,蒂蒙斯先生。斯坦福法官让我配合你调查。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我想了解哈里·斯坦福先生的私生女的情况,她大概有二十八岁了吧?”
“是的。她一九六七年八月九日生于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的圣约瑟夫医院,她母亲给她取名朱莉娅。”他耸了耸肩。“她们失踪了。恐怕我也只能提供你这些。”
“就从这儿着手,”他说。“就从这儿着手。”
多格蒂夫人是密尔沃基市圣约瑟夫医院的主管,灰色头发,五十多岁。
“是的,我当然记得,”她说。“我怎么会忘记呢?这是一件可怕的丑闻。各家报纸都报道了。这儿的记者找到了她的下落,他们总不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得到安宁。”
“她带着孩子离开这儿后去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她没留下地址。”
“她离开前结帐了吗,多格蒂夫人?”
“事实上,她没有。”
“你怎么记得没有结帐呢?”
“因为这件事太惨了。我记得她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她对我说,她只能支付一部分医疗费。这当然违反医院的规定,但我实在同情她,她离开这儿的时候身体那么虚弱。我说我同意。”
“那她有没有把剩下的钱付清?”
“当然啦。她在一家秘书服务社找到了一份工作。”
“您还能记得那家服务社在什么地方吗?”
“不记得了。哎呀,那可是近三十年前的事啦。蒂蒙斯先生。”
“多格蒂夫人,您这儿有没有所有病人的档案记录?”
“当然有。”她抬头看看她。“您是要我查一下档案?”
他开心地笑了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这对罗斯玛丽有帮助吗?”
“这对她非常重要。”
“请稍等。”多格蒂夫人离开了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材料。“给你。罗斯玛丽·纳尔森。寄件人地址是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爱克姆誊印社……”
精英誊印社的老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他叫奥托·布罗德里克。
“我雇佣过很多临时工,”他抱怨道,“你怎么能指望我记得这么多年前在这儿打过工的人呢?”
“这个人情况特别。她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单身女人,身体很虚弱。她刚生过孩子就……”
“罗斯玛丽!”
“不错,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这么说吧。我这个人喜欢联想,蒂蒙斯先生。你知道什么叫‘记忆术’吗?”
“知道。”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常把词与词联系起来。有一部影片叫《罗斯玛丽的宝贝》。所以,当罗斯玛丽进来对我说她刚生过一个孩子时,我便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然后我就……”
“罗斯玛丽·纳尔森在你这儿干了多久?”
“哦,大约一年吧。后来新闻媒介不知怎么找到了她,这些人总是不让她有安宁的时候。为了摆脱他们,她当天夜里离开了这个城市。”
“布罗德里克先生,你知道她离开这儿后去哪儿了?”
“佛罗里达,我想。她需要气候比较暖和的地方。我把她推荐给我那儿熟悉的一个誊印社。”
“能告诉我那个誊印社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叫飓风誊印社。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佛罗里达每年有几次风暴,我将两者联系起来了……”
和斯坦福一家那次见面的十天后,他回到了波士顿。他先给他们去了电话,让他们等着他。他们围成一个半圆,面对他坐着。
“你电话里说你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消息,蒂蒙斯先生。”泰勒说。
“没错。”他打开公文包,抽出了一些文件。“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案子。”他说。“第一步我从……”
“开门见山吧,”伍迪不耐烦地说,“她是不是骗子?”
他抬头看了看伍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斯坦福先生,我喜欢用自己的方式陈述这个案子。”
泰勒示意伍迪耐心点。“这个要求不过分。请您继续说。”
他们看着他翻阅着他的笔记。“斯坦福家的家庭女教师罗斯玛丽·斯坦福,她和这个孩子去了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市,在一家名叫爱克姆誊印社的单位找到了一份工作。她的雇主告诉我,她因不适应那儿的气候离开了。”
“接着,我去了佛罗里达,找到了她工作过的那个名叫飓风誊印社的单位。我沿着这个线索赶到了印第安纳州的哈蒙德市,她们在那儿一直生活到十年前。这是我调查的最后一站。此后,她们就失踪了。”他抬起头看着大家。
“就这些,蒂蒙斯先生?”伍迪问。“你没找到十年后的线索?”
“不,线索没断。”他从公文包中又拿出了一份文件。“她的女儿朱莉娅十七岁的时候申请过一次驾驶执照。”
“这有什么用?”马克问。
“在印第安纳州,驾驶执照申请者必须留下指纹。”他举起一张卡。“这是朱莉娅·斯坦福的真正指纹。”
泰勒兴奋地说:“我明白了!如果指纹吻合……”
伍迪打断了他的话:“那么她就是我们的妹妹。”
他点点头。“对。我随身备着一只指纹工具包,我想你们现在就想核对她的指纹。她在这儿吗?”
泰勒说:“她在本市的一家旅馆里。我每天上午都和她谈,劝她呆在这儿,直到问题得到澄清。”
“我们赢定了!”伍迪说。“我们到她那儿去!”
半小时后,这一帮人来到特雷蒙特旅馆。他们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她正在收拾行李。
“你到哪儿去?”肯德尔问。
她转身面对他们。“回家。从一开始我就犯了一个错误。我根本不该来这儿。”
泰勒说:“你不能责怪我们太……”
她愤怒地对他说:“从我到这儿后,我受到的只是怀疑。你们认为我来这儿是抢你们的遗产,可我没有。我来是因为我想找到我的家。我……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她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泰勒说:“这是弗兰克·蒂蒙斯。他是一个私人侦探。”
她抬头看了看他。“哦,是吗?那又怎么样?要逮捕我吗?”
“不,女士。朱莉娅·斯坦福十七岁的时候在印第安纳州的哈蒙德申请过驾驶执照。”
她停下了手中的活。“不错。这也犯法吗?”
“不,女士。关键是……”
“关键是,”泰勒打断了蒂蒙斯,“朱莉娅·斯坦福的指纹留在了驾驶执照上。”
她看看他们。“我不明白。你们想……?”
伍迪说:“我们想核对一下你的指纹。”
她紧闭双唇。“不!我不同意!”
“你是说你不让我们取你的指纹?”
“是的。”
“为什么?”马克问。
她僵直地站在那儿。“因为你们都让我感到像个罪犯似的。现在我受够了!我要你们别烦我了,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肯德尔轻轻说道:“这是证明你真实身份的最好机会。我们和你一样一直感到不安。我们希望能澄清一下。”
她站在那儿,瞧着一张张脸,最后有气无力地说:“好吧。那我们就来澄清一下事实。”
“这就对了。”
“蒂蒙斯先生……”泰勒说。
“我在这儿。”他拿出一只小小的指纹工具包,放在桌上。他打开印台。“好了,请你到这边来……”
其他人在一边看着。她走到桌子旁边。他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头一一按在印台上,然后再把她手指按在一张白纸上。“瞧,很简单,对不对!”他将驾驶执照上的指纹放在白纸边上。
大家走到桌子旁,向下看了看两组指纹。
它们一模一样。
伍迪第一个开口。“它们……是……是一样的。”
肯德尔看着朱莉娅,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你真是我们的妹妹,对吗?”
她眼含泪花笑了笑。“这正是我一直想要对你们说的。”
大家马上说了开来。
“简直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之后……”
“你母亲干吗不回来……?”
“真对不起,我们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笑容照亮了整个房间。“好了,现在一切都好了。”
伍迪捡起指纹卡,神色敬畏地看了看。“我的上帝呀!这张指纹卡值十亿美元呢。”他把指纹卡放进口袋。“我要让人用青铜镶起来。”
泰勒对大家说:“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我建议我们回玫瑰山庄。”他又转身对朱莉娅笑了笑。“我们要为你开欢迎会。我们帮你结帐。”
她看看大家,眼里闪烁着泪花。“这就像梦想成真一样。我终于有家了!”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玫瑰山庄。她被安置在一个新房间里。其他人在楼下兴奋地交谈着。
“她一定感到像经历了一场审讯。”泰勒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佩姬应答道。“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受得了的。”
肯德尔说:“不知道她将如何适应这种新的生活?”
“和我们一样,”伍迪干瘪瘪地说,“香槟加鱼子酱。”
泰勒起身说:“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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