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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陪审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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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
“那盘录音带呢?”霍皮问。
“录了你和蒙克谈话的录音带?”
“对。就是那一盘。”
“我一点也不为它担心,”尼可拉斯信心十足地说,就好像他是霍皮的律师,“从法律上说,那盘带子大有问题。”
——那你就告诉我嘛,霍皮嘴上没有说,心里却在这样想。尼可拉斯继续道:“那盘录音带是通过虚假的借口搞到的,因而是明显的阴谋陷害。掌握这盘带子的人,自己已经触犯了法律。它不是执法人员搞到的。没有颁发过搜寻这盘带子的搜查证。法庭也没有下令批准对你进行录音。什么事也不会有的,你别担心喽。”
说得多么悦耳多么中听呀。霍皮耸起肩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了,霍皮。那个录音带再也不会放啦。”
米莉俯过身子,一把搂住霍皮。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对方,脸上毫无愧色和窘态。她再也不愿抑制自己的感情,任凭那欢乐的泪水从脸上刷刷地向下流。霍皮一下蹦了起来,在房间里又蹦又跳。
“下面咱们咋办?”他打着响指问,准备立即投入战斗。
“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你只要给我指个方向,一切全交给我得啦。这些杂种!”
“霍皮。”
“对不起,亲爱的。我已经万事齐备,只等揍他们的屁股啦。”
“瞧你说的什么话!”
这个星期天是从一只生日蛋糕开始的,洛伦·杜克曾在无意中对格拉迪斯·卡德太太说过,她36岁的生日就要到了。卡德太太给生活在外面自由世界里的妹妹打了个电话,这位妹妹星期天一早便送来了一只浇了一层厚厚巧克力的卡拉梅尔大蛋糕。蛋糕共有三层,上面插了36支蜡烛。陪审员们9点钟进入餐厅,吃了蛋糕当早饭,早餐后多数人去教堂作盼望已久的礼拜;有些人已经多年未进教堂,只在心里向往上帝。
鬈毛狗的一个儿子专程前来汽车旅馆接她去教堂,杰里摇摇摆摆地在母子俩身后,尾随他们朝着一个匿名的教堂方向走去。但一等他们发现无人监视,便立刻转向去了一家赌场;尼可拉斯和马莉同时离开,并且一起作了弥撤;卡德太太走进加尔文浸礼会教堂时,大受欢迎,风光无限;米莉回家本想换装去教堂,但一看到孩子,她心里一热,不由得立刻改变了主意,由于无人在旁监视,她便把时间花在厨房里,为自己的骨肉又是烧又是洗;萨维尔落在后面。
霍皮在10点钟去了公司。他在8点钟时给内皮尔打过电话,说有重要情况要向他们报告。他在老婆身上已取得很大进展,她在其他陪审员身上正连连得分。他请内皮尔和尼奇曼光临他的办公室,以便他作一全面汇报,并听取他们的进一步指示。
内皮尔是在一个两居室的破旧公寓里接到霍皮的电话的。他和尼奇曼租用这个地方作为他们阴谋活动的掩护所。公寓里装了两部临时电话,一部算是办公室电话,另一部则算作他们在湾区对腐败现象进行调查期间的住宅电话。内皮尔和霍皮通话后,立刻用电话报告了克利斯特诺。克利斯特诺住在海边的假日酒店。他又把消息报告了费奇。费奇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米莉终于走出死胡同,向他们靠拢啦,而他先前还在怀疑自己的投资能否获得应有的回报呢!他批准了他们在霍皮的公司与他会面。
内皮尔和尼奇曼穿着他们标准的黑西装,脸上架着黑色太阳镜,于11点到达霍皮的公司时,看见他正在兴高采烈地忙着煮咖啡。他们在桌旁坐下等着咖啡。米莉正在为挽救丈夫而奋不顾身地战斗,霍皮说,她确信自己已经攻下了卡德太太和莉基·科尔曼。她曾在她们面前亮出了那个关于罗比利奥的备忘录,她俩对此人居然如此卑劣都大为震惊。
霍皮一边说一边倒咖啡,内皮尔和尼奇曼则格尽职守地埋头作着笔记。就在这时,从霍皮故意未锁的前门走进了另一位客人。
他轻手轻脚地沿着接待处后面的过道,踏上破旧的地毯,走到上面漆着“霍皮·杜勃雷”这几个字的一道木门前,他听了片刻,接着就举起手来咚咚敲门。
室内。内皮尔立即跳了起来,尼奇曼放下咖啡,霍皮像受了惊似的瞪着他们俩。
“谁呀?”他大声吼道。门被突然推开了,特工阿伦·马登一步跨了进来,高声道:“联邦调查局!”话音未落,他已走到桌边,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3人。霍皮用脚把座椅往后踢了踢,站了起来,似乎在准备接受搜身。
内皮尔当时若是站着,很可能已经昏倒在地。尼奇曼张着大口,半天无法收拢,两人全都面色苍白,心跳停止。
“我是联邦调查局特工阿伦·马登,”他边说边亮出证章,“你是杜勃雷先生吗?”他问。
“是的。可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已经来了呀。”霍皮说。他望望马登,又望望两个冒牌货,再望着马登。
“在哪里?”马登板着脸望着内皮尔和尼奇曼问。
“就是这两位先生呀,”霍皮说。他表演得非常出色。这是他最高兴的时刻,“这位是内皮尔侦探,这位是尼奇曼侦探。你们自己人相互也不认识?”
“我来解释一下。”内皮尔信心十足地点着头说,似乎他能把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你们是联邦调查局的?”马登说,“把证件给我看看。”他伸出了一只手。
他们迟迟疑疑,不敢吭声。霍皮趁势敲了他们一下:“拿呀,把你们的证章拿给他看呀。把给我看的那个拿出来不就行了嘛。”
“请出示证件,”马登又说了一句。他的愤怒在与时俱增。
内皮尔想站起来,屁股刚一抬,马登立即把他按了回去。
“我可以解释,”尼奇曼说,声音比平时高了8度。
“那你就解释吧”马登说。
“嗯,你知道,我们并不真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我们是——”
“你说什么!”霍皮在桌子对面高声叫道。他双目圆睁,时刻准备随手抄起个玩意儿向尼奇曼掷去,“你这个假话说尽的杂种!过去10天,你不是一直在跟我说你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侦探吗?”
“是这样吗?”马登问。
“不,不全是。”尼奇曼说。
“什么?”霍皮又吼了一声。
“冷静点!”马登对他斥责道,“你往下说,”他命令尼奇曼道。可尼奇曼实在不想往下说。他想冲出这道门,吻别比洛克西,一辈子再不返回。
“我们是私人侦探,我们,嗯——我们为华盛顿的一家事务所工作,”内皮尔插嘴道,他想帮他的伙伴一把。他正想继续往下说,霍皮突然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两张名片,在内皮尔和尼奇曼的名片上,两人挂的头街都是联邦调查局侦探,单位都是设在亚特兰大的东南地区。马登仔细看了看名片,注意到了写在背面的本地电话号码。
“这两张名片你们怎么解释?”霍皮问。
“你们谁是尼奇曼?”马登问。无人回答。
“他就是尼奇曼。”霍皮指着尼奇曼吼道。
“我不是尼奇曼。”尼奇曼说。
“什么!”霍皮尖声高叫。
马登朝霍皮走了两步,指指他的坐椅:“我要你坐下,把嘴闭上,嗯?除非我问你,不准再说一个字!”霍皮遵命坐下,两只眼睛还在恶狠狠地盯着尼奇曼。
“你是内皮尔?”马登问。
“不是。”内皮尔说。他低下头,避开了霍皮的目光。
“婊子养的东西,”霍皮叽叽咕咕地骂了一声。
“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马登又逼问道。他等着,他们却没有回答。
“名片是他们给我的,是不是?”霍皮不愿沉默,“我要去找联邦大陪审团,我可以在他们面前把手放在一摞《圣经》上发誓,这两张名片是他们给我的。他们冒充联邦调查局特工,我定要让他们吃一场官司。”
“你是什么人?”马登又一次向以前叫做尼奇曼的那个人问道。
他还是没有回答,马登突然拔出手枪,命令他俩起立,两脚分开伏在桌上。他把他们全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只摸出几个硬币,几把钥匙和几块美元。没有钱包。没有伪造的联邦调查局证章。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两人都是训练有素,哪里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给他们上了手铐,押着他们走到大门口,联邦调查局的另一个特工,正在那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候。他们把内皮尔和尼奇曼塞进一辆真正的警车。马登和霍皮道了别,答应以后再给他打电话,随即驱车离去,另一个特工驾着内皮尔常开的那辆假警车尾随其后。
霍皮挥手为他们送别。
马登沿着90号公路向摩贝尔方向驶去,脑袋一向都比较灵活的内皮尔,在路上编了一个听起来颇有道理的故事,尼奇曼又稍稍加了点儿盐和醋他们向马登解释道,他们的事务所应一家不愿透露名称的赌场之请,前来湾区调查几块大片的地产,他们因此才碰到了霍皮。没想到霍皮却是腐败透顶,居然对他们进行勒索,开口闭口要现钞。事情总是有来就有往,你出一招我还一招。他们的老板因而叫他们装了几天联邦调查局特工。其实,一点儿危害都没有造成。真的!
马登一路几乎没有开口。他们后来向费奇报告道,他对霍皮的老婆米莉以及她目前承担的陪审员的责任似乎一无所知。他很年轻,缺乏经验,今天取得的成功显然使他得意洋洋,可他却肯定不知道该对他们作何处理。
马登自己则把这件事看成一次小小的越轨,不值得起诉,他也不值得在上面花费更多精力。他的任务已经够重,岂能浪费时间,一定要把两个不入流的小骗子送上法庭接受审判?汽车进入亚拉巴马州界时,他声色俱厉地给他们上了一课,告诫他们冒充联邦警官会受到如何严重的惩罚。他们真心诚意地表示一定痛改前非,这样的事保证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他在一个休息的场所停了车。给他们打开了手铐,又把他们的车完璧归赵,叫他们永远别再踏上密西西比。他们千恩万谢,保证永不返回,然后驱车离去。
接到内皮尔电话时,费奇气得一拳砸烂了一只台灯。他手上滴血,心里冒火,嘴里骂娘,听着他从亚拉巴马某一个闹哄哄的货车站打来的电话。他立刻下令,派潘前去把他们带回比洛克西,从带上铐子的那一刻算起,仅仅过了3小时,内皮尔和尼奇曼又已坐在费奇办公室隔壁的那个房间里。克利斯特诺在一旁作陪。
“从头说起,”费奇命令道,“一个字也不准漏。”他按了一下电钮,录音机开始录音。他们俩不遗余力地相互配合,把前前后后几乎讲得一字不漏。
费奇挥手让他们退下,立即打发他们回了华盛顿,待到房间里仅剩下他一人时,他调暗了灯光,皱起眉头,在黑暗中独自苦思冥想。今夜霍皮准会把一切告诉米莉的。米莉再无可能站在被告一边了,而且很可能会转向对方,为那个可怜的伍德寡妇力争获得成亿美元的赔偿。
马莉可以改变这一灾难性的结果!
唯有马莉,别无他人!
第三十六章
这件事真是奇怪极了,菲比在接到贝弗莉突然打来的电话时说。前天也曾有人给她打过电话,声称自己是杰夫·考尔,正在寻找克莱尔的下落。菲比当时就听出那人是个冒牌货,但还是和他东拉西扯了阵,以便摸清他的真正意图。她和克莱尔己有4年没有互通消息了。
贝弗莉和菲比相互核对了她们的通话记录,但和斯旺森见面以及他正在对陪审员候选人进行调查的事,她却只字未提。她们回忆着在劳伦斯读大学时的生活,真仿佛有隔世之感。至于目前各自的演员生涯和取得的进展,她们谁也没有向对方透露。她们向对方保证,一有机会一定前往看望,接着就说了再见,挂断电话。
过了一个钟头,贝弗莉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给菲比打来了电话。她一直在想念克莱尔。当初她们分别时,关系不是很好,她一直为此惴惴不安。虽然只是小事一桩,她还是极想见到克莱尔,弥补弥补自己的不是。若能如此,至少也能减轻一点自己内心的负疚感。可克莱尔此刻究竟身在何处?她却线索全无。克莱尔不仅消失得那么迅速,而且还非常彻底呢。
贝弗莉说到这里,决定碰碰自己的运气。由于斯旺森曾经提到克莱尔以前可能还有一个名字。也由于她自己至今还记得包围着克莱尔以往历史的那种神秘气氛,她决定抛出一个鱼饵,看看菲比是否会上钩。
“她的真名并非克莱尔,你知道吗?”她装得十分随便地说。
“对,这我知道。”菲比说。
“她倒是跟我说过一次,可我现在记不起了。”
菲比迟疑了一下:“那个名字非常美,可不像克莱尔这样一般。”
“叫什么?”
“加布丽艾尔。”
“哦,对了,是叫加布丽艾尔。她的姓是什么来着?”
“布朗特。加布丽艾尔·布朗特。她是密苏里州哥伦比亚人,她就是在那儿开始读书,念完大学的。她的事没有和你谈过?”
“可能谈过,不过我记不得啦。”
“她有过一个男朋友,那是个疯子,老是虐待她。她想把他扔了,他就开始盯她的梢。她因此才更名改姓离开了那儿。”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她的父母姓什么呀?”
“姓布朗特呀。我想她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是讲授中世纪史的大学教授。”
“她还在哥伦比亚?”
“不清楚。”
“我试试看,能不能通过她妈找着她,谢谢你,菲比。”
她打了一个钟头的电话才找着了斯旺森。她问他这个消息值多少。斯旺森请示了费奇,费奇正心急火燎地盼着好消息,一下子便同意给她5000美元。斯旺森又给她复电,表示可以给她2500美元。她嫌太少,双方磨了10分钟,最后成交是4000美元。她要求事先用现金付款,否则她就一个字不说。
烟草业四巨头的总裁,目前都已来到比洛克西,等待结案辩护和最终裁决,他们的喷气专机可以由费奇随意支配,他要了派恩克斯公司的专机把斯旺森立即送往纽约。
斯旺森在黄昏时分到达纽约,住进了华盛顿广场附近的一家小旅店,据贝弗莉同房间的人说,她此刻不在家,也不在上班,可能在参加个晚会。他给她打工的那家皮萨店打了电话,可对方说她已被解雇。他又给她的住处挂了电话,接电话的嫌他问得太多,没等他讲完就把电话挂断。急得他啪地一下摔了话筒,火气冒冒地在房间里来回转。
格林尼治村地方这么大,你他妈的到哪儿能找着这个臭婆娘?天正下着雨,他冒着迎面吹来的寒风,拖着冰冷的双脚,朝她住的公寓走了几个街区,在他们上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让湿透了的鞋子吹吹干。然后又打了一个公用电话,和她同房间的那个女人作了又一次毫无结果的闲谈。
马莉约他在决定命运的周一之前最后再见一次面。地点仍是她那间小小的办公室。费奇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真恨不能匍匐在地,亲吻她的脚尖。
他决定把有关霍皮夫妇以及他那个破了产的阴谋的一切,全部向她和盘托出。尼可拉斯必须立即去做米莉的工作,在她把她的朋友们污染之前,加以安慰,把她摆平。星期天上午霍皮曾对内皮尔和尼奇曼说过,米莉现在在陪审团内部已成了被告的吹鼓手,她已经把关于罗比利奥的备忘录出示给几位朋友。他说的究竟是真是恨?如果是真,那么在了解了事实真相后的现在,她又会干出什么来呢?她会又气又恨,火冒三丈这是肯定无疑的。她会立即来个180度的大转弯,她或许还会告诉她的朋友们,被告方面为了向她施加压力,对她的丈夫干了如何无耻、如何下流、如何邪恶的勾当呢。
那将是一场大灾大难呀。毫无疑问。
马莉不动声色地听他把话讲完,她当然不会感到惊讶;看到费奇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却是十分得意。
“我看咱们得把她赶出陪审团。”费奇讲完他的故事后斩钉截铁地说。
“你手头有那份关于罗比利奥的备忘录吗?”她非常平静地问道。
他从皮包里取出一份,递给了她:“是你的杰作?”她读完后问。
“是的。全是编的。”
她把它折好,放到椅子下:“编得很好嘛,费奇。”
“嗯。在我们被人家逮住之前,看起来倒是蛮漂亮的。”
“你在每一场烟草官司中都这么干?”
“我们肯定是尽力而为的。”
“你为何看中了杜勃雷呢?”
“我们对他作了充分的研究,认为他容易上钩。作为一个小城的房产经纪人,手头拮据,生活只是勉勉强强能够对付。周围又有那么多赌场,钞票如流水,那么多人发了财、致了富。他当然立刻咬住钩子不肯松口了。”
“你以前被人逮住过吗?”
“有几次我们不得不在中途撤退,可从来没有被人当场逮住。”
“今天是唯一的例外?”
“恐怕不能这样说。霍皮夫妇可能会怀疑这是烟草公司的人干的事,但究竟是谁,他们并不清楚。所以,要说我们已被当场逮住,还缺少点儿根据。”
“这有什么两样吗?”
“没有。”
“你放松点儿吧,费奇。我想,她丈夫把她的能量过于夸大啦,尼可拉斯和米莉很接近,她根本不是你的委托人的吹鼓手。”
“我们的委托人。”
“对,我们的委托人。尼可拉斯到现在还没有见着这个备忘录呢。”
“你认为霍皮说的是假话?”
“你能因此而责备他吗?是你的手下让他以为要蹲大牢,他才说谎的呀。”
费奇的呼吸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而且脸上还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笑容,他说:“尼可拉斯今夜一定要和米莉谈一谈。再过几小时,霍皮要去看她,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尼可拉斯能把她迅速拉过来吗?”
“费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尼可拉斯要她怎么投票,她肯定就会怎么投的。”
费奇放心了。他挺直身子,再次挤出一丝笑容:“我们目前有几张票?我这仅仅是出于好奇呀。”
“9张。”
“剩下那3张是谁的票?”
“霍尔曼、莉基和隆尼。”
“尼可拉斯还没有和莉基聊过她的过去?”
“目前还没。”
“那咱们就有10票啦。”费奇说。他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他的手指突然捏紧,“咱们可以拿到11票,如果能把谁干掉。换上夏因·罗依斯。对吧?”
“听着,费奇。你的心思费得太多啦。你已经付了1000万,你雇用的是最佳人选,现在你就轻轻松松地等着拿你的裁决吧。这个裁决已经掌握在最可靠的人的手里啦。”
“裁决全票一致通过?”费奇高高兴兴地说,“这是尼可拉斯的决心。”
费奇兴冲冲地下上楼,跳跳蹦蹦地走过一段短短的人行道,来到大街上。他的脚下像是装了弹簧,那么轻松那么有力,在夜色中吹着口哨,走完厂6个街区,连身后的乔斯,要紧紧跟上也颇为费力。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板,像今天这徉兴高采烈。
在会议室的一侧,坐着7位律师,他们每人曾投入100万美元,获得了参与本案的权利。除了他们,室内只有一人,那就是首席律师温德尔·罗尔先生。他站在会议桌的另一侧,一边慢慢地来回踱步,一边字斟句酌,轻声轻气地对着这个模拟的陪审团致词。他的声音热情,富有感染力。一会儿充满了对原告的同情;一会儿又充满了对烟草业四大巨头辛辣的讥刺。他一会儿罗列事实,一会儿又循循善诱。一会儿显得滑稽可笑,一会儿却又怒气冲天。
他出示了照片,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数字。他用51分钟结束了自己的演说。到目前为止这是时间最短的一次排练。根据哈金法官的命令,结案辩护不得超过1小时。他的伙伴们对他的演出作出了迅速的反应,他们的评论中固然也有一些吹捧,但主要却是建议他再设法作些改进。再没有比目前这个陪审团更难对付的听众了。他们7人已将成百份结案辩词铆合在一起,期望以此能获得一个赔偿金额接近5亿美元的裁决。这些律师先生是懂得如何才能从陪审团那里挤出巨额金钱的。他们一致同意把各自的高见暂时搁在门外,由罗尔再把台词排练一遍。但罗尔仍然未能让他们满意,他不得不再来一番。
必须做到尽善尽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就在此时此刻凯布尔也在经受着同样的折磨,但他的听众却要多得多,一大堆律师,几位陪审员咨询专家以及许许多多律师帮办。他的表演用录像机录下,供他事后自己琢磨。他决定用半小时讲完。这会让陪审团喜欢。罗尔的结案辩护肯定要长得多。他凯布尔像技术人员那样陈述一个个铁的事实,而那位罗尔却用浮夸的言词大声敲打他们的感情之弦,这样的对比效果肯定不会错。
他排练一遍台词,看一遍录像。就这样周而复始,整个周日下午片刻不停,直至夜深人静。
费奇回到海滨别墅时,他已经设法使自己恢复了平静,又成为平时那个疑心重重的悲观主义者,四大巨头的总裁们正在等候。他们刚吃完一顿精美的晚餐,詹克尔醉意醺醺,呆在壁炉边半步也不肯离开。费奇喝了一点咖啡,对辩方所作的最后一分钟的努力进行了分析。几位听众马上就对他星期五要求他们每家电汇200万美元的事,提出了质疑。
在星期五之前,基金的账号上尚有660万美元,这作为结案的花销肯定是足足有余。又要他们增资800万,究竟准备用于何处?目前基金的账号上究竟还有多少余款?
费奇解释道,辩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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