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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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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针对这样的情况做过演习。所以我很快清醒,穿好衣服。正要往外走,就看见特勤科的孙姐满脸惊慌地推门走进来,接着把一件防弹衣扔给我,让我快穿上,然后跟她走。我问她出什么事情了,她说有人袭击分部,已经死了好几个同事了。我第一个感觉是在演习,但当我看到她腰上的弹夹和眼中的不安时,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分部所在的建筑原本是一个存储电子产品的仓库,分为上下两层,上层较小,被临时改造成休息的地方,下面一层则是我们办公的地方。仓库面积很大,除了一些设施仪器外,还有几个空着的货柜箱。等我们沿着旋转的钢梯走到一层的时候,下面已经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但所有的设施还都完好无损,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除了头顶的日光灯碎了几只,仅有的一个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
“我刚想问孙姐其他人去哪儿了,脚下突然一滑,趁着日光灯明亮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地面上有一摊浓稠的鲜血。我不知道那是谁的血,但无论是谁的都意味着有人受伤,甚至会因此而死亡。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嚎叫声,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但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却不清楚,难道是狼人或者是吸血鬼吗?虽然我没见过这些物种,但在总部的档案室中确实有这些东西的存档。
“我的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孙姐却突然拉住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扯着我蹲在一个空的货柜箱后面。我知道孙姐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危险,身为特勤人员,她的感觉要比常人敏锐很多。我被孙姐护在身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虽然我的射击成绩一塌糊涂,但此时它却是我唯一能够信得过的工具。我们屏气凝神地蹲在那里,半分钟的时间却漫长得如同几个小时,屋子外面偶尔有依稀的惨叫声传过来,但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果然有东西走过来。我听到脚步声愈行愈近,然后又突然消失,接着后背依靠的货柜突然一颤,随后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抓挠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用坚硬且锋利的爪子在猛烈地抓着铁质货柜箱的表面。
“当时我的后背紧紧地贴在货柜箱上,所以那种轻微的震颤十分清晰地通过皮肤里的神经传导进我的意识中。好在那东西并没发现我们的存在,刺耳的抓挠声也渐渐走远。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孙姐却陡然面色大变,一把推开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跑!’
“骤然的变故令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当我看到站在货柜箱上的‘人’时,所有的惊愕全都变成了逃跑的欲望。我不知道那个东西还能不能被称为人,虽然他是人的形状,但显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怪物。”
“你不知道那怪物有多么可怕,”严潇脸色惨白地描述着,牙齿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出“嗒嗒”的撞击声,“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双眼赤红,宛如恶魔,头上套着一个只露着两只眼睛的布套子,袍子里面似乎没有穿任何衣物,偶尔从袍子下露出的肌肤在日光灯下泛着乌青的颜色。因为当时他站在将近两米高的货柜箱上,所以我正好看到他的腿部,他光着脚,脚趾和脚掌变得像野兽一样,每一根指甲都凸出来,乌黑尖锐,宛若箭簇。我终于知道那刺耳的声音源自于何处了,恐怕他的手指也是那样的。”
“我刚刚跑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枪响和孙姐的惨叫。我停住,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死掉,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严潇你不能跑,你不能扔下孙姐一个人跑掉。我知道如果我当时真的跑掉可能会活下来,但一定会活得生不如死,因为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我抛弃了我的战友,这在组织内部是最大的忌讳。于是我转过身去,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那怪物。孙姐当时正被那怪物抓在手里,整个胸膛被划开,她瞪着眼睛看我:‘跑啊,潇潇,快跑——’她就那么喊着,一直到断气。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血液涌到头顶,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殷红,我不要命了一般冲过去,疯了一样对着那怪物扣动扳机。
“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子弹击中那怪物,不过就在我将所有的子弹都打出的时候,那怪物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能听到他口中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那一刻,那怪物的爪子已经向我挥过来,尖利的指甲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闪着幽幽的光。完了,我对自己说,妈的,老娘还没有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要死了吗?
“不过就在我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一股大力突然把我撞向一边。我被那力量撞得横飞出去,在地面上起码滑出去好几米远,脸和手臂火辣辣地疼。我顾不上划破的脸和手臂,挣扎着抬起头来,是我们队长,他正和那怪物扭打在一起。
“‘快跑严潇!’他一边死死地扼住那怪物的脖子,一边对我说。我哭着说:‘队长我不跑,我要帮你。’然后四处寻找能够当武器的东西。他大声说:‘你傻了吧?快他妈跑,不然没人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说完这句话,队长一只手臂已经被那怪物扯了下来,他痛得大声号叫,见我仍然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就开始发疯了般骂我。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跑,应该留着我这条性命为死去的同事报仇。我踉踉跄跄地跑到门边,看到门外躺着三具尸体,其中有两具分别是宏哥和小于,另外那个失去脑袋的则是和屋里面那个怪物一样的东西,显然那怪物并非只有一个。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一直穿行在墙壁的阴影中,好在一路顺利并没有意外发生,就在我跑到备用的逃生通道时,仓库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然后熊熊的大火烧了起来。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引爆了设置在一个保险柜里的自毁装置,那里面的燃烧剂会把方圆一百米的所有东西都变成灰烬。”
于朗蓦然想起早上在报摊上听到的那台破旧的收音机中播报的新闻,恍然大悟,怪不得打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就这样我逃了出来,并向总部发了消息。总部让我先留在本地待命,于是我在一个旅馆待到天亮。我想我住的地方必定不会安全,所以就跑到你这里来了。我一进门发现屋里乱七八糟得像进了贼一样,还以为你也被他们害死了。本想着要赶快离开,但因为太累我就休息了一下,没想到却睡了过去,一直到你用钥匙开门我才醒过来。”
“你是说除了你,你们的所有人都被不知来历的怪物杀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对。”
“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人,但已经丧失了神智,而且,他们显然与我们不同。”
“与我们不同?什么意思?”
“我只与其中一个有过近距离的接触。他们虽然是人的形体,但却没有情感,身体也似乎产生了某种异变,强壮得不像话。另外,当我们队长和他扭打在一起的时候,那怪物的头套被扯了下来。那张脸如同魔鬼一般,肤色乌青,双眼赤红,但你知道吗,就是这么一张诡异的面孔我却觉得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对,后来我才想起为何会觉得这个怪物的面孔眼熟,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我曾经见过的人,当然我和他不是很熟,但你却一定熟悉。”
“我认识?”于朗有些惊异。
“是的,当时你住院的时候就是他把你送进来的。”
“怎么可能?”于朗目瞪口呆,“潘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因为他忽然想到高旭给他打电话时说的那句话:“他们甚至能控制已经死去的人。”如果那怪物真的是潘明,显然高旭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于朗,他们都死了,呜呜……我要为他们报仇,一定是信力会干的,我看到潘明的额头上印有你说的那个符号,是红色的,呜呜……”
这番讲述又勾起了严潇的悲伤,她靠在于朗的肩膀上哭得无比伤心。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于朗嘴里安慰着,心里却更加确定了那个神秘符号的重要性。如果说真的有人能够控制那些凶悍的行尸,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信力会的重要人物,或者就是那个叫作摩多的神秘人。只是不知道他们除了这个符号,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厉害的东西。
严潇哭着哭着逐渐地悄无声息了,于朗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了过去,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滴,微微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鼾声,于朗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帮她脱掉外面破烂的外衣,盖上被子,自己则再次坐回到沙发中。他皱着眉头盘算着,形势越来越对他不利了,“国安”这边显然已经提供不了什么帮助,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第九章 鬼岛
“对不起先生,苏教授今天正忙于一项重要的工作,所以不会见任何人。您还是改天吧,或者您可以先做个预约。我看了一下日程表,大约六天后苏教授会有时间,到时候我会通知您,您看如何?”负责接待的女孩子彬彬有礼地对于朗说道。
“不行,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苏教授。麻烦你帮我说一声,打个电话就行,你就说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于朗苦苦地哀求。
“这是不行的,于先生,请您不要再纠缠了。我已经说过了,苏教授正在工作中,我们不可以打扰他。”女孩子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于朗自然能看出女孩子对他的厌恶,但关系到自己的性命,颜面问题自然已是浮云。
眼看着这么哀求下去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于朗只能心一横,横眉怒目地对那女孩子说道:“你要是不让我见苏教授我就不走了。”
那女孩子估计从来没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拜访者,呆呆地看了于朗半天,然后皱了皱眉,说:“好吧。”
于朗心下大喜,但女孩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傻了眼。
“如果您还不离开的话,我会请公司的保安上来带您走。”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只是想要见见苏教授。听着,他是我未来的岳父,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要是因为你而出现什么重大的后果,你需要负全责。”这番话说完于朗就后悔了,苏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说出他和她的关系来。于朗正担忧,转念一想如果苏真知道这关系到他的生命,那么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这次换成那女孩子目瞪口呆了:“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于朗心情烦躁不堪,声色俱厉地反问。
“我要向上级请示一下。”女孩子显然意识到了于朗话中的威胁意味,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于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絮絮叨叨说了一遍这边的情况,又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一通,一共持续了五分钟,然后她放下电话,脸上挂着歉意:“于先生,请稍等片刻。我们主管去请示苏教授。请您原谅,我也是按照公司的章程办事。”
于朗哼了一声,冷着脸站着,不再说话,心里开始盘算如果一会儿苏墨儒见到他问起苏真来该怎么回答。苏真警告过他如果说出和她的关系,苏墨儒必然不会帮助他,那么自己只能把真的说成假的,只说自己与苏真曾经是好友,说谎只是想要见到他所用的权宜之计。不知道苏真她妈打没打电话和苏老头说。如果对方问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符号感兴趣自己应该如何应答,真的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吗?
一时间,千万种念头全都涌上心头,于朗皱着眉一条条地梳理,总算是理清了个大概。正在这时,一个年纪略长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对他说:“您就是于先生吧,苏教授答应见您,请跟我来。”
于朗点了点头,随着那女人走进一条既长又昏暗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墙壁,没有任何窗子,天花板上的灯也是无精打采的昏黄,走在其中宛如置身于几十年前的那种昏暗的小巷。走到走廊尽头,出现一扇门,门上的牌子写着“总顾问”。于朗知道这应该就是苏墨儒的办公室。
那女人在门前站定了身子,伸手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个声音说:“请进。”
“进去吧,于先生。”女人向于朗点头说,嘴角挂着不明含义的笑容。
“嗯,谢谢你。”于朗道了声谢,推开门。那门正对着房间的窗子,此时正值上午,明亮的阳光陡然从房门射进昏暗的走廊,仿若在昏暗的虚空中开了一扇天窗。于朗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愣怔了片刻,那种感觉如同从一个世界来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于朗微微地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明暗的转变。他发现这并不是一间办公室,因为里面没有任何办公设施,没有电脑,没有档案柜,没有办公桌,只有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正坐着苏墨儒。
“你认识苏真?”
“是。”于朗走到苏墨儒面前,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你说你是我女婿?有意思。”苏墨儒嘴角挂着笑。
“对不起,苏教授,我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事实上,我和苏真是大学同学。”
“哦,我说嘛,我有个女婿竟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真是太可笑了,你说是吗?说说你为什么要见我吧。”
“是这样的,”于朗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给苏墨儒,“我知道您是国内符号学界的专家,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关于这个符号的所有资料。”
苏墨儒接过那张纸,看到那符号时明显地一怔,嘴角抽动,默然半晌方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对这个符号感兴趣?据我所知这个符号可是相当冷僻的。”
“前一段时间我一个朋友突然惨死,我在他的遗物中发现这个奇怪的符号。因为他死得很蹊跷,但却被警方认定为自杀。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肯定不会自杀的,为此我一直想要找到他死亡的真相,但却一直没有线索,所以想要试试能不能从这个符号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于朗半真半假地说。
“恐怕你要失望了,这个符号可和死亡没有任何关系。”苏墨儒摇着头说。
“您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你知道吗,这个符号还是我发现的呢!那是在三年前,青海省的某地突然发现了一座明朝中期的古墓,我前往当地考察,在一卷帛书上发现了这个符号。我从事符号学研究半辈子,却从没见过这样独特的符号。从专业领域来看,符号是一种用于表达意义的媒介,它和语言、文字一样,只不过它具有比较特殊的形式,而且其中所含甚广,所有涉及文字符、讯号符、密码、古文明记号之类的东西都被包含其中。所以这门学科也向来被视为最为神秘复杂的学科。
不过如果你研究得久了,就会发现大多数的符号都有一定的演化、沿袭、渐变。世界上符号那么多,并非所有的符号都是独创。有些符号会在世界各地通用,虽然种族、语言不通,但却代表相同的意义。就像世界上所有的语言称呼母亲的发音都差不多。
“但是这个符号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与众不同的。我发现我无法单纯从符号本身探究出它的意思,于是我从那帛书的内容出发,结果竟然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那卷帛书上写的是一些祈祷长寿和健康的内容,原本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在篇末却着重说如果日夜临摹这个符号,并在心中祈盼健康,那么日久天长,身体便真的会出现改观。而且还说这是某位叫作洛松的大德高僧传下来的。
“之后我开始寻找这位叫作洛松的高僧的资料,但是查遍了各大典籍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相关信息。按说如果是一位高僧那么必定会在宗教史中留下一些信息,除非这位高僧不被正统的教派所认可,那么自然就不会被记载。后来我终于在清代康熙年间苏州的一个文人的一篇杂记中寻到了一些信息。
“那人叫吴云天,是康熙年间颜李学派代表人物李恕谷的一个门生,没什么才气,所以在历史上几乎无名可循。他的那篇杂记说的是一些藏传佛教中的趣事,其中洛松的名字和一个叫作昂卢萨的教派联系在一起。文中说昂卢萨是噶举派的支派,兴起于明代中期,但只存在不到几十年就没落了。众所周知,噶举派是藏传佛教支派最多的教派,主要靠口授传承,创教人琼布朗觉巴和玛尔巴译师创教以来,传承派系无数,除了最为著名的四系八支以外,还有哪些派系恐怕就是最资深的藏传佛教研究者也无法说得清,因为随着时间流逝,有的教派兴起,有的则湮灭。显然,昂卢萨属于那种被历史湮没的。文中说教派的创始人洛松上师年轻的时候曾经跟随一位黑衣人修行,游走于华夏大地,去追寻生命的真谛。后来有一天那位黑衣人对洛松上师说:‘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自己都未曾通晓生命的真正意义,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师父。我发现这世间并没有人能告诉我,我们因何而存在,所以我要回到我来的地方去了。’说完,那神秘人就走了。洛松虽然伤心,但却决定要将这几年跟随那位神秘人所学到的东西发扬光大。于是他创立了昂卢萨,主张人的精神和意念是所有一切的本源,只要将自己的神识锻炼得足够强大,便可以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其实这和唐代高僧玄奘大师所创立的唯识宗的主张差不多,都是认为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人类的自我)皆非独立存在,而是由人们的意识变现出来的,即所谓‘唯识所变’。最根本的意识称作‘阿赖耶识’,是世界各种事物、一切现象的‘种子’,是宇宙的本源。”
于朗听到这里心神便是一震,这么说来似乎和信力会的一些理念有相通之处,只是信力会对于意识或者说信念力量的理解是出于科学上的研究,而唯识宗之类的宗教则是基于对信念力量的信仰。
“至于这个世界是不是纯粹由意识构成的,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神能够了解吧!不过洛松上师显然并非常人,文中记载他不仅聪慧异常,而且身具神力,寺中重达千金的铜钟,他能单手举起,甚至有人说他能够透视人心,至于治病救人之类的传闻更是不胜枚举。据说,后来洛松这个派别的信众曾经一度达到几百万人,不过自从洛松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色的弟子来传承,于是便慢慢地衰落,最终烟消云散了。”
“苏教授,你说人的精神力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作用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国外对人的精神和信念的研究较多。你应该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吧,说是一个死囚犯被告知会被蒙上眼睛,然后割开血管放尽全身的血液。其实并没有割开血管,只是用一个装置模拟水滴的声音,结果那个死刑犯却真的死了,而水桶中水的分量正好和他全身的血液一样多。每个人都以为他是吓死的,但检查之后发现他的肾上腺素并未增高,而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全部衰竭,原因是失血过多。我刚开始听到这个案例的时候并不相信,可是后来经过证实发现这个故事不是胡编乱造的,而是确实发生在16世纪的德国。其实,对于精神力量的研究,已经有很久的历史,特别是心理学领域,同时医学界也将精神安慰疗法作为一种治疗手段,近些年来世界各地都有一些病危患者因为信念坚定而康复的案例。从这些案例来看,人的精神力量确实很神秘,而那些所谓信念移物之类的特异能力虽然有伪科学之嫌,但也都属于对人的精神力量的研究。”
“可是说了这么多,那个符号究竟有什么作用?”
“忘了说,这个符号据说是洛松上师创立的,也是昂卢萨教派专有的,据说只要对着这个符号祈祷就能够得到神奇的力量。那篇文中还特地对这个符号的来源做了解释,说是洛松上师年轻的时候曾经到神山冈仁波齐,不料途中遭遇雪崩被困在一个山洞中,正当濒临死亡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金甲神人将被巨石堵塞的洞口打开,并将这个符号刻在上师的手臂上。”
于朗想到潘明和高旭的手臂上都有这个符号,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当然,所谓金甲神人不过是为了神化这个符号的来源而做的托辞而已。后来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我开始发现这个符号的真正作用了。根据那卷帛书中的记载和吴云天的杂记,这个符号显然是一种能够使人的精神力量,也就是信念强大的工具。打个比喻,如果你想要把你的音量增大,除了大声喊以外你会怎样做?”
“当然是用扩音器。”于朗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这个符号就相当于扩音器的作用,它能够增加一个人的信念力量,也就是说在你祈祷前你的信念力原本是1,那么你对着这个符号祈祷的时候你的信念力就完全可能变成10,甚至是100。”
“你说这个符号就相当于一个信念力增幅器?”
“没错。”
于朗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为何那个网站的背景是这个符号,为何只有薛沐写的故事才会出现这么灵异的事件。那是因为当所有的读者都在读这个故事并坚信它真实的时候,他们的信念力已经被那个符号成百上千地放大了。读的人越多信念力便越强大,当整个信念的力量增长到一定程度时,质变产生了,故事中不存在的人物就会出现在现实中,并且因信念力量的不断增大而具有强大的力量,譬如说力量大到能够掐断人的脖子。他还记得潘明曾经说过郭小鹏死的时候整个脖颈都被捏断了。
如此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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