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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点漩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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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刚才观察了你下车后给车门上锁的整个过程,只花了一分钟时间。罪犯在锁门窗前要把石制地藏菩萨放在油门踏板上,因此包括上述时间和做成起动状态的时间,大约需要两分钟。反过来说,罪犯必须同时坐在驾驶席上死者尾形恒于的旁边驾车,当然驾驶动作很别扭,要发动引擎,要把油门踩到底等等。车驶出后,必须在快要撞上护栏的时候开门跳车,跳到地面后还必须从外面锁上门窗。由于车是沿坡度10度左右的下坡道朝下全速行驶,因此实现那样的锁车是非常困难的。
“为了使它变成可能,必须寻找石块挡住已经处在全速行驶状态的车轮前行,该状态必须保持到上述作业完成。也许需要一分钟,或许需要两分钟,可以稳稳地将传动装置挂到起动档上,把石制地藏菩萨固定在油门上,然后来到车外锁上门窗。此前,首先要把毛毯裹着的尾形恒子尸体抱到驾驶席上,再把小高满夫的尸体移到助手席上。像这样的作业,时间比较充足。我想,罪犯是在上述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后,再搬走卡住车轮前行的石块发车的。”
羽根村妙子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小山修三的解说。
“哦,小山君刚才步行时就是因为这搜寻路面的是吧?”她赞同似的问道。
“是的……但是,根本就没有石块之类的重物。案发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路上不可能还留有那样的东西。我想,罪犯不是把它装到车上带走,就是扔到海里或其他什么地方!按一般思维,石块是用来卡住装尸体车的前轮,让它处在起动但不转动车轮的状态,可见凶犯是有计划的抛尸体犯罪,因此不会在现场临时寻找石块。”
“嗯,那倒是的。”
“为使处在全速起动状态的车轮不朝前转动,制动物就必须是相当结实的石块等。在现场寻找过程中,也许担心遭到其他经过这里车辆的怀疑,加之将车坠落大海必须是短时间内完成,因此凶犯一开始就已经把制动物放在车上带到现场,我觉得,还是这想法正确。”
“嗯,说的也是。”
“至于偷盗石制地藏菩萨用于压住油门这一假设,我总觉得不合逻辑。”
“……”
“如果罪犯事先备有制动块.那么,压住油门的重物也应该是事先备好带来的。”
小山修三被羽根村妙子这么一说语塞了,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肯定是那么回事情。即便凶犯是有计划抛尸体,心理上的疏忽也是可能的。装载两具尸体去抛尸现场,说明凶犯在心理上也是相当缺乏冷静的。也许,凶犯最初的打算就是将车坠落大海,只是实施方法尚未具体化。凶犯驾车去西伊豆途中突发奇想,加之经过雕塑公路段时发现车灯光束里有石制地藏菩萨,于是策划把它放在油门上。因此,制动石块可能是在那一带发现而装到车上的……我的推断是否准确,让潜水员潜到悬崖下的海底寻找就可以断定。我想,雕塑公路段失窃的石制地藏菩萨兴许能在海底找到。”
小山修三说这番话时,语气里似乎对该推测还是缺乏自信,期待着从海底找到证据。

两人徒步返回让车处,羽根村妙子坐驾驶席,小山修三坐副驾驶席。这辆车在没有树阴而是炎热太阳下烘烤了几个小时,车厢里宛如炙烫闷热的桑拿房。
“我现在送你回宇久须旅馆。”羽根村沙子的右脚轻轻放在油门上,车起动后插入车流行驶在国道上。
“谢谢!”因为,小山修三说行李在旅馆。
“哎,你是乘巴士经过下田还是去三岛乘新干线返回东京?”羽根村妙子边驾车边问。
“是今天吗?我不打算今天回东京,而是留在这里继续琢磨。”
这出人意料的回答,让羽根村妙子瞪大眼睛惊愕不已,虽说有太阳镜的遮挡,但那番神情清晰地映入小山修三的眼帘。
“那,今晚你还是住这里?”
“是的,如果小高满夫和尾形恒子不是同一天被害,那他们分别是在不同场所被害,死后被塞在同一辆车上。目前,该推断还不是很成熟。”
虽然小山修三对于该推测大致有谱,但细节不进一步斟的,是不能令他满意和放心的。
“……伤脑筋的是,我住宿的旅馆仅限于昨天晚上,因为今晚有事先预约的游客,我必须离开那里。”
“有其他没有预约可以住宿的旅馆吗!”
“不太清楚。我打算到达宇久须后去所有的私人旅馆打听一下。”
“嗯,现在打听肯定不行!也许所有旅馆都满员了!”
“也许是的。要真那样,我就野外露宿。现在气候不错,权当野营睡草地过夜。”
“如果打算在野地露宿,我倒带着必备的用具,不过要事先准备一下……小山君。”
羽根村妙子的嘴里好像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嘟哝着说:“你去我那家宾馆住好吗?”
她两眼紧盯着前方,手牢牢地把握着方向盘。
“去你借宿的浮岛宾馆,那儿有空房间吗?”小山修三问羽根村妙子。
“我估计没有空房间。”
车沿拐角转弯后,前面出现了堵车,左则是大海,是下按道,虽说是再次来到尾形恒子的车坠落大海的案发现场,可正前方的道路护栏被前面车列挡住了。
“没有空房间,去了不也是白搭吗?”
“住我的房间。”
“嗯?”
由于侧脸有长发的遮挡,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只有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微微晃动。
“我打算住宾馆经营者夫人的房间。昨天开始,我和夫人已经很熟悉了,我去求她,估计不会落空的。”
如果不同意,怎么办……小山修三没有继续问下去,觉得还是不问的好,心跳开始加快。
她把头发朗后扎成一束,目光敏捷地射向他。
这一瞅,小山修三简直六神无主了。
“路堵得太厉害了,怎么回事?”
羽根村妙子两眼盯着挡风玻璃,嘴里直嘀咕。
小山修三觉得,羽根村妙子说这话是为了掩饰羞涩。其实,前面的车流正在缓缓地朝前移动。
“好像是突然堵车。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海水浴客和避暑游客。”
“嗯,好像不光是那样,说不定前面还发生了事故。”羽根村妙子说。
经她这么一说,确实发现对面驶来的车流量猛然减少了。通常,一有事故,道路上就会出现堵车,只有熬到驶过事故现场时才能加速。这现象,与遇上限制车速的道路相同。车驶到正前方的护栏那里,大概需要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俩刚才翻越护栏去过的悬崖上的那片草地,出现在小山修三的眼前。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下面的大海。车坠入海底前压断的灌木丛,非常清晰地进入了眼帘。
羽根村妙子说,她昨天独自来过这里查看了现场和悬崖。对于她的胆量和勇气,小山修三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她居然冒险爬到悬崖边上一边俯瞰一边查看,真不简单。刚才自己查看悬崖下面时,危险的峭壁和蔓延的白色浪花在脑海里闪现。

车转弯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约一百五十米前方的事故地点清楚地展现在眼前,是快要进入黄金崎隧道的地方。
车非常缓慢地行进,车顶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滚烫,车内冷空调似乎失去了作用。面对眼前无可奈何的路况,心情烦躁起来,加之车里的闷热,小山修三汗流浃背。
羽根村妙子的额头也在出汗,她一只手靠近皮包打开包扣,取出放在里面的手帕。尽管那样,车还是在慢慢地朝前行驶,注视着前面的两眼和握看方向盘的手不能马虎。
当她打开包取出手帕时,一枚闪光的红色碎片被手帕从包里带出后滚落到她的膝盖上,她惊讶得赶紧抓住它放到包里。
没想到,这一慌张动作映入小山修三的视角里。
那是什么?女人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有男人不知道的东西,作为男人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再者,从她慌慌张张把它放到包里的模样分析,显然是不想让男人知道的东西。其实小山修三很想询问,作为礼貌还是觉得不问为好。那么小的红色碎片,瞬间是判断不出什么的。
车仍然缓慢地朝前爬行,一米左右的路程竟然要行驶两三分钟,几乎是停滞不前。司机们纷纷从车窗探出脑袋,查看前面的事故真相,唯出事车辆的红色尾灯一亮一灭,朦朦胧胧的。
很长时间过去了,车才终于行驶到出事车辆的旁边。这辆车靠在路边,车厢里充满了一筹莫展的气氛,座位上是中年妇女和两个孩子,驾车的好像是丈夫,他此时此刻站在道路护栏边上等待抢修车的到来,看上去大约五十岁,身上穿着时髦衬衫和长至膝盖的短裤。这般大城市人打扮的服装,更加烘托了他此刻的尴尬心境。
“可怜!”羽根村妙子朝右大幅度转动方向盘,经过事故车的旁边时说了一句。
什么可怜!呆头呆脑地站在这里,简直是添乱!
由于这辆车挡道,小山修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暗自大骂。转过脸朝后看,后面的车辆排列在事故车后面,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在这一瞬间,小山修三的脑海里好像掠过一道电光,仿佛明白了那辆车车坠入大海的圈套,仿佛觉得旁边大海的波涛声朝自己的胸膛飞来。
镇静!如此推断符合逻辑吗?他急忙检验刚才瞬间的推断。
穿过昏暗的隧道出口后景色顿时变了,至土肥的峭壁悬崖的海岸线做半岛那样伸向大海,形成海湾凹陷的地方便是宇久须的温泉和渔村。
“呀,驶过事故车的旁边后,人便一下变得神情气爽了。”
羽根村妙子的声音爽朗而感慨。这时候车流量小了,加之下坡道,一派崭新的景色。宇久须的住宅群越来越近,海水浴场里人头攒动,都是清一色蓝装和红装相间的打扮。
小山修三没有向羽根村妙子透露自己茅塞顿开的秘密,顷刻间变得沉默寡言。
稍顷,石田五郎经营的私人旅馆到了。

“我在这里等你。”
羽根村妙子把车停住,从驾驶席下车后说:“我口渴,想喝一杯水。”
“好的,稍等片刻!”
见女主人出来,小山修三便拜托她端一杯水给羽根村妙子,自己则走进借宿的房间。
说是行李,其实仅一只小旅行箱而已。他的手没有搭在箱子上,而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思考。
走廊上,旅客小孩跑来跑去地嬉闹。
这时,旅馆主人石田五郎走进房间问道:“哎,那位喝水的小姐是你的同伴吗?”
“不是的,是我的一个熟人,在黄金崎那里偶然相遇。”
小山修三觉得旅馆主人问这话的神情很奇怪,刚回答完,旅馆主人石田五郎嘟哝着说:“今年春天,那女人也驾车来过这里。”
“哎?今年春天?”
“没错,我是从松崎回家路上看到她的。当时,我就是驾驶那辆昨晚载你的波罗车从她身边经过。现在想起来,确实是飞车跳海发生的时候。只见她把车停在路边,独个站着,车里没有任何人。刚才她进入我家时,见她那张脸有点熟,便立刻想起来了。确实是她!是今年四月左右。”
小山修三在听了旅馆主人这番话后,决定晚上不去浮岛温泉宾馆住宿了。因为,他心且明白了羽根村妙子“邀请”的用意。

从上午开始一整天烘烤大地的太阳,终于在热量释放完后渐渐躲到了西边的云层里,然而天上还是余光朝周围蔓延,映照在大地上。
街头灯光还是零零星星的,白天的景色仍然在持续,皇宫的石利围墙和护城河水都银光闪闪的。再过一会儿,这一带与道路对面的住宅区将在夜色下变幻成大型剪影画。
路上的车辆来往如梭,这条陷延伸到朝护城河凸出的千鸟渊公园,那里有似曾在戏剧里见到过的布景、城墙、河堤斜坡上的草坪,还有盆景般造型美观的松树。千鸟渊公园里,盆景般松树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对男女。
在旁观者的眼里,他们俨如一对情侣在夏日黄昏里肩并肩地相互倾诉着什么。如果有人走到他俩边上,可以见到男子脸上的络腮胡子,低声说话的表情极其认真,而身边的长发女郎无精打采地听着男子说话。
这是他俩于西伊豆分别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时间和地点都是由小山修三指定的。今天早晨,他特意打电话到海鸥制片公司约见羽根村妙子。
“我呢,曾经说道雕塑公路段失窃的石制地面菩萨沉在海底,如果潜水员潜入海底多半可以找到它。现在,我纠正这个说法。”
他俩约好下午五点半在千鸟渊公园里会面。小山修三说出上述这句话时,会面已经有四十分钟了。
“为什么?”羽根村妙子背对着小山修三,双眼眺望白色城墙。
“因为我改变了推断,放在油门路板上的重物是凶犯事先准备的。也就是说,雕塑公路段上石制地藏菩萨的失窃,与尾形恒子车坠入海底的阴谋无关。我从旅馆主人石田五郎那里听说了石制地藏菩萨被盗的时候,根据时间上的巧合把它和该案连在一起推断。现在看来,这是我的错觉。当然,你三天前也在现场说过,既然凶犯的抛尸行动是有计划的,为什么事先没有配备压住油门踏板的重物和卡住车轮的制动石块呢?这疑问成了我的心病。”
“那心病已经解决了吧?”
“姑且解决了!承蒙乘你的车去宇久须旅馆途中,让我看到了事故车造成堵车的现象。”
“当时,事故车堵住了仅一条同向行驶的双车道,车简直没法朝前行驶。”
“我说过凶犯是两个以上,另一个凶犯驾驶尾形恒子的车,载上两只尸体从行凶现场运送到抛尸现场。因为,凶犯没法将车坠落到海里后需要返回的交通工具。根据该情况,可以推断现场还有一辆车。”
“是的。”
“卡住坠落车辆前轮的制动物,不是石块,而是凶犯那辆车。”
“你这么说是……”
“把那辆车放在坠落车前面,也就是说,那辆车成了制动物。”
“请解释。”羽根村妙子仍然一边眺望城墙前面的松树和草坪,一边向小山修三提问。
“尾形恒子的车是无级变速,凶狈把它停在坡度相当陡的路上,只需把重物放在油门踏板上,再把传动装置挂在全速行驶挡上就可以了。我想凶犯是这样实施的。驾驶席上放有尾形恒子的尸体,使空间狭小,凶犯在狭小的驾驶席空间里完成跳车前的作业,跳车后从外面把车的门窗锁上。完成那样的动作程序,我想最少需要一分钟时间,但该过程必须牢牢控制处在全速发车状态的车辆,因此仅依靠普通制动石块是没有作用的,何况又是在坡道上。我认为,制动石块是罪犯事先配备好的,使用完后或装到车上带走或扔入海里。如果是这样,放在油门路板上以及我假设凶犯盗走石制地藏菩萨用作制动块的想法,与上述推断自相矛盾……然而,假设还有另一辆车,将它代替石块阻止尾形恒子的车前行,就不自相矛盾了。如果该假设正确,‘庞大的制动物’代替石块完成阻止车轮前行的任务后,在凶犯的驾驶下逃之夭夭了。”
“不过,坠落车处在全速发动状态,阻挡在它前面的凶犯有可能遭到它的猛推而撞击坡道下面正前方的护栏呀。”
“如果凶犯车是引擎停止状态,可能发生那样的情况。但凶犯车的传动装置如果被挂在倒车挡上,司机又是踩着油门踏板后退,那么,即便坠落车处在全速发动状态也无法前行。也就是说,朝前行驶的坠落车和朝后倒退的凶犯车在相互推搡。”
小山修三用两只手比作成两辆车相互推搡的状态,以此向羽根村妙子解释。
“我想,凶犯在它们相互推搡的时候锁上了后面坠落车的门窗。该程序结束后,前面的凶犯车立刻把倒车挡换成前进挡,随即快速朝前行驶,并且转变方向避让到对面车道。于是,后面的坠落车全速朝着坡道下面的正面护栏冲撞。”小山修三说。
尽管太阳已经降落到地平线下面,但周围仍然沐浴在余晖下,不过正在渐渐减弱。
“我有一些疑问,”羽根村妙子抬起脸来仰望从皇宫松树林里飞起的鸟群。
“……如果凶犯是像你假设的那样实施抛尸阴谋,那两辆车会不会相撞?因为后面的坠落车是全速,前面的凶犯车不可能立即全速,所以我觉得,凶犯车避让到隔壁车道的瞬间有可能遭到坠落车的撞击。”
“这情况我思考过,只要用小石块之类的制动物卡住坠落车的前车轮就能减速。当凶犯将车避让到隔壁车道时,后面的坠落车因为瞬间受阻而减速,不过它会立刻撞飞石块或者越过石块沿下坡道笔直前行。然而,在受到小石块阻挡而缓冲的几秒钟里,前面的凶犯车争取了时间而可以安全地行驶到隔壁车道,因此不会遭到后面坠落车的冲撞。我想,凶犯一定是这样实施的。”
“明白了!是否会冲撞凶犯车的问题解决了。可是,这一连串动作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正如刚才说的那样,坠落车停在坡道上,凶犯车停在坠落车前面处在倒车状态,与此同时,用小石块卡住坠落车的前轮,再让坠落车处在全速前进状态,最后下车用钥匙关上门窗。我想,这些操作完全可以在两分钟内结束。因为时间过多,后面的坠落车就会引擎停止……你会开车,我说的情况你应该明白。”
小山修三将视线移向羽根村妙子的侧脸,只见她点头却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表情。
“不过,假设该实施过程可能有其他车辆从身后驶来,或者可能是前面的凶犯车打算避让到隔壁车道。如果当时碰上隔壁车道有车辆迎面驶来,岂不是走投无路了吗!”
对于羽根村妙子的这一提问,小山修三是有思想准备的。他曾经和旅馆主人石田五郎夜晚去过一次车坠海底的现场,心里早就有底了。
“我认为,凶犯可能是在深夜伪造尾形恒子和小高满夫驾车坠海殉情死假象的。因为深夜时分车辆稀少,再说那条国道沿途的海岸线是弯弯曲曲的,所以需要经过的车辆,其车灯光束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一目了然,使在现场的凶犯有了时间上的准备。凶犯根据距离推算时间,得心应手地实施坠车前的作业。而用于凶犯车避让的隔壁车落当然也是在时间上准确估计过,绝不会有车在那种时候从对面车道驶来。因此,不可能发生正面冲撞的情况。”
从千鸟渊出发,沿番盯大道行驶的车也好,沿在这里转弯的三宅坂和一桥之间高速公路高地行驶的车也好,都非常清晰。司机们打开车灯,是暮色渐渐转为夜色的缘故。
羽根村妙子一边听着小山修三的推断,一边眺望眼前川流不息的车灯行列。
“哎,我这推断里有什么疑问吗?”
“我觉得非常严密。”
羽根村妙子用手指撩开遮在脸上的长发,目光移到小山修三的脸上,眼睛里流露出佩服的眼神:“只是有一两个问题可以问—下吗?”
“请!”
“小山君,你说挡风玻璃是被石制地藏菩萨在车内滚动时撞坏的,而海水是沿碎玻璃孔涌入的。如果不是石制地藏菩萨撞击玻璃,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结果是相同的!因为,放在油门踏板上的重物有可能导致挡风玻璃破碎。虽然不知道该重物是什么,但多半是石块吧!?考虑到它的稳定性,罪犯也许事先带来了旧混凝土墙的砖块。假设在海底找到那样的重物,那么,多半也是和海底的许多废弃物混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奇怪的。何况即便没有那样的重物,只是坠落时的撞击也有可能使玻璃破碎。”
“明白了。接下来的问题是,凶犯车与坠落车之间的相互推搡。坠落车在后面,处在沿下坡全速行驶的前进状态;凶犯车在前面,为阻挡坠落车前行而处在倒车状态。我觉得,这两辆车相互推操时马力很大,而接触点呢,一辆是车尾保险杠,一辆是车头保险杠。”
“很有可能。尾形恒子的车在坠落到海底时车头保险杠完全变了形,可无论谁都不会去关心那里。而凶犯车的尾部保险杠上,多半不会有推搡导致的凹坑和伤痕,即便有也只是留下一点点痕迹罢了。”
“不单是保险杠,激烈的相互推搡会导致坠落车的车头与凶犯车的车尾摩擦,那么,两辆车上会不会都沾有对方的油漆呢?”羽根村妙子问小山修三。
“假设坠落车的车头沾有一点油漆,那么我想,调查从海底吊起的坠落车时就能识破凶犯用车代替制动石块的阴谋。但是坠落车的车头上好像没有那种情况,如果有,警方理应启动侦查程序。之所以没有沾上油漆,我想,也许是坠落车没有与凶犯车发生摩擦。尾形恒子的车是小型的,也许其保险杠与凶犯车保险杠的位置是同样高度。可见,凶犯车也是小型的。”
周围笼罩着傍晚的云雾,蔚蓝得像海水那样。附近停着一辆白色的小型轿车,犹如那辆坠落车趴在没有光线照射的海底,四周是溉无边的海水。那是羽根村妙子的车。她一言不发,仿佛心里在推敲小山修三叙述的推理逻辑,又仿佛受到某种精神打击而说不出活似的。
“我觉得,凶犯的心理活动是自信与担心的相互交替,一是相信自己作案完全成功;二是担心是否有意想不到的失误。这两种意识的心理活动在持续,有时是自信清楚地流露在脸上,有时不安的情绪不经意间浮现在脸上。前者是凶犯怀着乐观态度,后者是凶犯怀疑自己,担心作案过程中留下蛛丝马迹而胡乱猜疑,时而扩大疑点,时而假设疑点。”
小山修三没有看着旁边的羽根村妙子,继续说道:“凶犯变得如此猜疑,那是担心作案前没有想到的细节。我看过的外国小说里有这样的情节,说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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