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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点漩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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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岛庄次借助远处射来的路灯灯光看了一眼手表。小山修三的脑瓜子还处在混乱之中,但经过再次思考后觉得好像找到了“根据”,觉得羽根村妙子喊来平岛庄次是唱双簧蒙混过关,越发觉得不能原谅他俩的对抗行为,于是把对羽根村小姐说的推理过程重新复述了一遍。叙述中唯羽根村小姐引诱他去浮岛温泉宾馆的过程省赂了,由于经过整理后的复述,抓住了要点,使听者容易理解。
平岛庄次一边“嗯,嗯”地附和,一边专心致志地听。整个叙述过程,一共用去二十分钟左右。但是整个推理过程把羽根村妙子视为案件当事人,只见站在边上的她好像是满脸痛苦表情,或者说又好依是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原来是这样推理的。”小山修三说完后,平岛庄次使劲地点头说道,“照你这么推理,最后尚未解开的问题是,羽根村小姐、男友与小高满夫之间因为三角恋爱引发的行凶现场,还有就是该抽样家庭的地址在哪里?”
小山修三回答说:“是的。”
“回收员尾形恒子被卷入这起凶杀案,而上述抽样家庭就在她负责回收的区域里。看来,那也许是东京南部从町田市到神奈川县大矶町以东的范围吧?”
小山修三点点头。
“具体地址在哪里,你的估计呢?”
“目前还不是十分清楚,假若估计,最有可能是在大矶町,一与小高满夫说的平冢市也不远,二是因为收视率有疑问而给报社写信的地址也是那里。曾经,我和羽根村小姐在大矶町一带寻找过读者来信上的地址。那一带尽是高级住宅,家里有高级录像机不是什么奇怪事。”
“原来如此,是大矶町吗?”平岛庄次听了小山修三说的情况,不由得抽动起下巴来。“……大矶町,果然是应该值得关注的地方。报上刊登了读者来信后,先后有两家电视台赶到那里。”他说这活时,带有稍稍强调的语气,“尽管那样,还是没有解决该抽样家庭在哪里的问题吧?”
小山修三回答:“是的。”
“被选为抽样家庭的家里,应该有大人有孩子。但是,恋人双双去那样的家里谈恋爱是不太可能的。”平岛庄次重复,“如果把少儿节目录制到录像带里,就必须每天在该抽样家庭的家里。倘若羽根村小姐是该家庭成员,该假设姑且放一放,但倘若不是该家庭成员,录像带也不是可以随便摆弄的。”
“是的,这情况我怎么也不明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是理所当然的。按你的推理,无论谁都会一筹莫展……所以,小山君,请剥离记录纸带里的疑点后思考好吗?”
“剥离?”小山修三看了一眼平岛庄次的脸,还没有马上理解“剥离”的意思。
“是的,杀人是在室内进行,但可不可以试想那不是在抽样家庭的家里。”
“这么说,那记录纸带呢?”
“它来自与凶杀案无关的家庭。”
小山修三“啊”地叫了起来。
“这么说,杀人现场在室内的难题就可以解开了。”
“……”
“还有录像带的难题也解开了。”
“哎,平岛君,那盘记录纸带不是长野夫人借给你的吗?”
“是的,但是记录纸带上没有抽样的家庭名字、地址和编号。因为,那些数据都被撕掉了。”
但是,回收员尾形恒子被杀害了哟?长野博太不就是她失踪时去町田市她家的吗?!他乘坐的出租车司机在立交公路道口因交通事故死亡的情况,也是离开她家以后发生的。
“至于记录纸带,也是来自尾形恒子负责回收的抽样家庭区域。她的被害,是因为执行长野博太命令调查记录纸带时过于深入!怎么能说与记录纸带没有关系呢?”小山修三反问平岛庄次。
“是啊,尽管那样,记录纸带与尾形恒子负责回收的抽样家庭还是没有关系!你拘泥于记录纸带钻牛角尖,就会陷入泥潭里。”平岛庄次在黑暗里说。
“哎,那是谁回收的记录纸带?”
“也不是谁!不是妇女回收员送到公司的记录纸带。”
“那,是收视调查公司直接去抽样家庭回收的记录纸带吗?”
“凡是收视调查公司选定的抽样家庭,他们家的记录纸带都是由妇女回收员回收。”
“我不明白。”
“我也为记录纸带感到烦恼过。有一次,我浸泡在浴缸里洗澡时突然想到,三盘记录纸带说不定是伪造的。”
“伪造?有那样的傻事?”小山修三打算一笑了之,继续说,“……那是收视调查公司的专门记录纸带,上面还有记录器孔!不可能是伪造的……”
刚说到这里,小山修三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瓜某部位受到打击似的。
“如果是收视调查公司里的人,岂不就可能了吗?”平岛庄次接着说。
“……”
“如果是公司里的人,把没有用过的记录纸带和记录器拿到外面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小山修三反复思考后说,“不管是不是公司里的人,能做得到吗?记录器的台数理应是有限的,据说数量非常少,收视调查公司对外声称有四百五十台,但具体数字谁也不清楚,所以抽样家庭数量被称之为谜团。抽样家庭在关东地区电视观众家庭的户数中,是0.0055%。由于数量太少,有要求进一步增加数量的呼声。但是据说,收视调查公司因记录器价格昂贵而无法增加。这,也许是广告赞助商和电视台没有拿出添置记录器的费用吧?总而言之,记录器非常少,不能假设收视调查公司里有多余的。不管是不是该公司的人,按理绝不会把记录器偷偷拿到外面。”
“公司里可能连一台备用记录器也没有吧?”平岛庄次不慌不忙地说,“……但是,公司外部有一台可以通融的记录器。”
“公司外部有可以通融的记录器吗?”
“记录器,好像是每半年在抽样家庭移动一次。”
“是的。同样的抽样家庭里不会放上一年。据说,是在关东地区地图上描绘漩涡形状图案,在该图案里任意地移动选定抽样家庭。”小山修三回答平岛庄次说的内容。
“移动时可以伪造一户抽样家庭。例如是收视调查公司的职员。”
平岛庄次说:“……例如东京都内,假设把衫井区A抽样家庭更新为世田谷区B抽样家庭,而公司里只有那样的报告记录,实际上不是世田谷B抽样家庭,而是把A抽样家庭的记录器移动到完全无关的其他家庭。”
“无论是不是公司里的人,能那么随意移动吗?”
“如果是掌握抽样家庭管理实权的负责人,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该记录纸带怎么回收?不可能让妇女回收员去该舞弊地点回收。”
“是的,不会让妇女回收员去,由负责人亲自回收记录纸带。”
“负责人出门去那家回收?”
“不,是放在自己家里的,从家里把记录纸带带到公司就行。”
小山修三哼道:“嗯嗯,是收视调查公司管理科原副科长长野博太!”
“是的。管理科副科长是实权派,手中据有选定抽样家庭和选定妇女回收员的实际大权。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把杉井区A抽样家庭更新为世田谷区B抽样家庭是他的权力范围,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这么说,那三盘记录纸带里的收视数据,是来自长野博太安装在自已家的记录器吗?对于这种情况,他夫人不感到奇怪吗?”
“夫人一定以为那是丈夫的工作,也就没什么不可思议了。无论谁家的夫人,大多不是十分清楚丈夫单位的情况,因而认定是丈夫把公司工作带回家里加班。”
“可是长野博太死后你去了他家,他夫人把三盘记录纸带借给了你,她当时为什么没说是丈夫生前在家里用于记录收视情况的呢?”
“长野博太把第三盘五月四日为止的记录纸带作为在自己家的最后数据,随后,把记录器移到其他新的抽样家庭。该移动属于他的权限范围,他可以自由决定,不会有人知道。那后来,长野博太一度把三盘记录纸带从家里拿出去,而后再带回家里交给妻子。不用说,那上面已经没有抽样家庭的姓名等标记。当然,他会对妻子说,你把这些东西保管好。”
“请等一下!”小山修三用手使劲抓自己的长发,“这么说,长野夫人应该知道丈夫从四月十六日到二十八日在家里看少儿节目,并用记录罢记录收视情况啰?”小山修三一边抓头发一边问。
“当然知道,但是丈夫叮嘱她别对任何人说。”
小山修三将视线投向羽根村妙子。在他与平岛庄次之间的问答开始后,她就没有吭声,而是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小高满夫一直在引诱长野博太的情妇吧?”小山修三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似的。
“是的,在长野博太情妇的外出地点,小高满夫引诱她,瞒着长野博太在其他地方幽会。”
“他的情妇是谁?”
“是尾形恒子。”
“尾形恒子……”小山修三茫然不知所措,嘟哝道,“真没想到。”
“一开始我曾怀疑这种推断,但越是调查越发感到情况确实。在所有妇女回收员中间,尾形恒子长得年轻漂亮,脸蛋迷人,再说穿着打扮也很时尚。”
他这说法,小山修三觉得可以接受。记得在监控收视调查公司时,进出该公司大楼的妇女回收员,年龄大凡都在四十岁前后,面容憔悴。只有身着白外衣和红色喇叭裤的B号妇女和身着黄色罩衫和红色喇叭裤的D号妇女稍显富贵,而D号就是尾形恒子,她是唯一被全程跟踪过的妇女。长野博太与尾形恒子在工作上有接触,被她迷住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那以后,小高满夫引诱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尾形恒子可能喜欢外出,把回收来的记录纸带送到公司离开大楼后也并不是马上就回家,多半去咖啡馆、电影院和百货店。而那些地方,正好是“马路求爱者”寻找女人的最佳场所。
“长野博太嗅出尾形恒子与小高满夫暗地相好的情况。”平岛庄次又对小山修三说,“我不清楚长野博太当时是否对小高满夫起了杀意。但是随着那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我想他本人有过预感,也就是可能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他考虑到万一的结果发生,开始使用记录器记录四月十六日开始的少儿节目。”
“长野博太调查过小高满夫联系的广告赞助商是化妆品公司的情况吗?”小山修三问。
“长野博太在收视调查公司工作,对于电视广告赞助商和广告代理公司之间的情况敏感。小高满夫虽是花花公子但工作敬业的情况,他也许通过秘密调查了解到了,于是在自己家自行制作记录有少儿节目的三盘记录纸带,伪造从某抽样家庭回收来放在家里的记录纸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到了不得不杀害小高满夫的时候,可以伪造杀人现场是在提供该三盘记录纸带的抽样家庭家里。也就是说,由于那些记录纸带里突然出现了少儿节目的记录数据,觉得非常奇怪,说带回家里调查,打算把它送交警方。”
“如果是那样,送三盘记录纸带回公司的妇女回收员将受到警方调查。”
“如果觉得必要,他甚至让该回收员永远消失。因为,她反正背叛了自己。”
“尾形恒子也……”
“因为尾形恒子被消灭后,长野博太便可以对警方说,这三盘记录纸带是尾形恒子回收来的。由于记录纸带上没有了姓名等标记,无从知道尾形恒子从哪户抽样家庭回收来的。还有,警方打算向尾形恒子了解该抽样家庭的地点,但她设来公司上班,联系后也得知她不在家,终于也就无从知道了。长野博太如果那么说,提交三盘记录纸带的抽样家庭的家也就变得越发奇怪了,抽样家庭则成了收视调查公司的秘密。”
“但是,警方如果责令收视调查公司交出所有抽样家庭的住址和户主姓名等资料,该公司大概是不能拒绝的吧?”
“不需要给警方看全部抽样家庭的姓名等资料,因为该抽样家庭提供的记录纸带里,数据一目了然。”
‘但是就刚才说的情况,长野博太决定把杉井区A抽样家庭的记录器移动到世田谷B抽样家庭,然后在自己家把少儿节目记录在三盘记录纸带里是吧?这么一来,虚构的B抽样家庭不就成为警方追查的对象了吗?!”
“长野博太完全信赖的妇女回收员是尾形恒子,有了她的推荐,大凡连B抽样家庭情况也没有调查就仓促决定了。因为,该大权就在长野博太的手上。长野博太的这种策划倘若持续实施,就会出现许多矛盾。因此,杀了小高满夫,还必须杀了尾形恒子。如此一来,所有矛盾就可以嫁祸于死去的尾形恒子身上。我想,长野博太多半考虑过这样的方案。”平岛庄次说。
这时候已经夜深人静,快车道上来来往往的车灯灯光突然减少了。羽根村妙子的手放在脸颊上默默听着他俩对话。
“还有,”平岛庄次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在收视调查公司内部派系争斗中,长野博太败北而成了牺牲品。他被迫离开公司,也就是该原因。他与主流派展开坚决斗争,终于被解职。该公司是因为主流派的证言而解除他工作的,因而对外是这样解释的,说他暗中把公司绝密的收视调查情况透露给竞争企业。可是就像知道的那样,长野博太好像是公司让他感到不快和厌烦,另外尾形恒子又背叛了他,多半出于自暴自弃的心理而全力于策划谋杀小高满夫和尾形恒子的方案。”
“长野博太是什么时候杀害了小高满夫的?”
“那是四月二十八日晚上。第二天是节假日,也是小高满夫所在日荣广告代理公司的休息天。那天的前天晚上,他和尾形恒子去了经常幽会的情人旅馆。”
“你说是情人族馆?”
“长野博太本人与尾形恒子之间的幽会地点是东京都内的情人旅馆。然而,小高满夫和尾形恒子是乘尾形恒子驾驶的车去情人旅馆。那家情人旅馆名叫‘美林庄’,在相模原市,虽在国道边上,但与市区不连在一起,想必夜里是非常冷清的地方。”
“他俩去那里.你有证据吗?”
“我手里有日荣广告代理公司职员拍摄的快照,上面是小高满夫。我出示他的照片让‘美林庄’情人旅馆员工辨认。他们看了照片后说,就是他!尾形恒子则是我们以前在收视调查公司大楼门前见过的,我描述了她的特征后,他们也说认识她!我估猜,那家情人旅馆大概就在町田市附近一带,便徒步一家一家地打听才找到那家情人旅馆的。”
“这么说,是不是长野博太察觉后闯入他俩住宿的房间杀死了小高满夫的?”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问过‘美林庄’情人旅馆的员工,都说没有男子闯入他俩的房间。如果有,肯定会大声叫喊的。”
“那么,当时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吗,”
“有,凶杀案发生了。不过杀人现场在室外。该旅馆周围还到处有武藏野风格的杂树林,当时连行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长野博太在门外等侯小高满夫和尾形恒子从‘美林庄’旅馆出来,是亲自驾车来的。接下来是我的推测。长野博太见他俩来到门外,便喊住他俩说有话要说。小高满夫和尾形恒子见到他都大吃一惊,但不可能逃跑。自知理亏的小高满夫乖乖坐上长野博太的车,尾形恒子则驾驶自己的车跟在他们后面行驶。小高满夫怎么也不会想到长野博太会对他下毒手,既然他称有话要说,也就同意听他说,心想只要认了错,跟长野博太再道个歉,保证不再与尾形恒子来往也就差不多了。车停在离开国语的昏暗林阴道上,他们三人下车交谈,还没说上几句,只见长野博太朝小高满夫猛烈扑上去。”
“尾形恒子当时干什么了?”小山修三吸了一口气,仿佛昏暗的杀人现场就在眼前似的。
“尾形恒子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站在旁边看着小高满夫被长野博太勒死的过程。她是驾驶自己的车来这家族馆的,是在长野博太的命令下来到这里的,不可能逃走。”平岛庄次说。
“长野博太有私家车吗?”
“没有,虽有驾驶执照,但没有私家车。车,是从他大学同学龟井哲也那里借来的。”
“那后来怎样了?”
“我想,小高满夫的尸体是被埋在那一带杂树林地下了。当时为了防止小高满夫的身份暴露,便脱掉他身上的西服和裤子,还把他随身携带的物品都带走了。当时,他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宽阔的山丘周围,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住家。”
“那后来,长野博太又勒死尾形恒子了吗?”
“十四天后的五月十二日,也就是五月的第二个星期三,她驾车去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把记录纸带送到公司后,按照长野博太的吩咐去了东京都内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不用说,是太阳下山后,长野博太在那里等她。当时,他也是借用大学同学龟井的车驶到那里的。”
“尾形恒子驾驶的是自己的小型车,长野博太驾驶的是向同学借来的小型车。噢,两辆小型车是相同的。”小山修三脱口说道。
“是的,两辆小车驶到埋有小高满夫尸体的相模原市的杂树林里。长野博太的车上载有铁锹之类的挖掘工具,没费多少时间,只穿着短裤的小高满夫尸体被挖了出来。由于埋在土里已经十四天,尸体开始腐烂。”
“那十四天里,尾形恒子在干什么?”
“她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吧。她已经无法从罪恶的深渊里摆脱出来,对与自己丈夫尾形良平的不忠,对于第一情夫长野博太的背叛,还有第一情夫杀害第二情夫的同案犯嫌疑。然而要摆脱这样的境遇,就只能按照长野博太说的做,帮助他把小高满夫的尸体扔入大海。假若抛尸顺利,杀人罪就可以永远隐匿,仍然可以跟长野博太重归于好,对丈夫的不忠能继续隐瞒下去。”
“那天晚上,长野博太和尾形恒子去西伊豆海岸了吗?”
“去了。长野博太可能对她说,悬崖海边的海底水很深,把尸体抛在那里不会被人发现。”
“那小高满夫的尸体装在哪辆车上?”
“当然装在尾形恒子车上!假若装在长野博太从同学那里借来的车上,就会留下尸体臭味。”
他俩之间的问答,在夜晚的千鸟渊公园里继续着。
“尾形恒子把小高满夫的尸体装到自己车上,驾车到达黄金崎附近,也就是抛尸现场。那么,长野博太是驾驶他朋友龟井的车在前面带路吧?”小山修三仿佛做梦似的问道。
“是的,那两辆车是在深夜时分到达现场的。接下来,你可以推测了吧?”
“长野博太到达那里后当场勒死了尾形恒子……”
“是的,长野博太在国道上根据远处有无车灯推算该车辆通过现场的时间。尾形恒子原以为来这里是协助第一情夫抛尸,没料到也去了天国。她的尸体被放在驾驶席上,小高满夫的尸体被放在副驾驶席上,接着,长野博太把传动装置挂在前进挡上,又把重物压在油门踏板上。该重物可能是同铁锹一起装在车上带到现场的,多半是长方形状的混凝土块,该形状重物不会从油门踏板上滑落。接着,他将方向盘调整到径直方向,再发动引擎将车处在前行状态,而阻挡该车前行的是长野博太驾驶来的小型车。他下车后锁上尾形垣子车上的门窗,随后上了自己驾驶的那辆车。他一人打点两辆车,也许忙得不可开交。”
“请等一下!那辆阻挡坠落车前行的凶犯车,是什么时候成倒车状态的?如果后面尾形恒子的坠落车已经成全速前行状态,那凶犯车不就是被坠落车往前推操时成倒车状态的吗?那里凑巧是坡度10度的下坡道,是相当陡的哟!”
“不,是在后面坠落车成前行状态前,让凶犯车的车尾对准坠落车的车头后成倒车状态的!尽管那样,坠落车在凶犯车的倒车状态下没有怎么后退,冈为车本身的重量和两具尸体的重量,另外又是下坡道,不必担心后面的坠落车后退。”
“……”
“接着,长野博太将传动装置从倒车挡变换成前进挡,将尾形恒子的坠落车则全速径直疾驶,撞倒正面护栏后直奔悬崖上面的那片草地,瞬间坠落到大海里。”
“啊,凶犯只有一个!”小山修三在嘴里嚷道。
对于凶犯用其他车先阻挡后让路以致尾形垣子车坠落大海的推断,他和平岛庄次的推测几乎相同。可是他推测罪犯至少有两个,分别驾驶两辆车从东京来到现场,随后按预定的方案实施。但是,平岛庄次推测的罪犯是一个。还有,小山修三没有想到尾形恒子是自己驾车去现场的,而且她被害的地点与自己的推测不同。对于凶犯来说,一个人作案比两个人作案更加安全。小山修三之所以怀疑羽根村妙子,是因为觉得凶犯车和坠落车应该是两辆,因而推测罪犯也应该是两个,于是推断羽根村妙子与其男友共同作案。现在。如果按平岛庄次的推断,是长野博太一人犯罪,不存在同案犯,该案的推理过程不应该这么复杂。
“你刚才的推理有证据吗?”小山修三问平岛庄次。
“当然有。长野博太向大学同学龟井行也借来的小轿车,刹车灯罩已经换了新的。这便是证据。当你看到羽根村妙子在现场拾到灯罩碎片后,不也是自然而然怀疑她就是凶犯吗?”
平岛庄次犹如黑暗里的影子,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羽根村妙子。目睹他视线移动的模样,小山修三猛然察觉到他俩之间无话不谈,就连自己看见灯罩碎片时对她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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