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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有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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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湘大气都不敢出,小脸吓得苍白。杜锦程握了握她的手,冰冷透骨,掌心湿湿的冒汗。瞧她刚刚的硬气模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杜锦程问她:“来做什么的?我帮你。”
媛湘这才缓过神。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她的娘亲也在这里,她有什么可怕?娘一定会庇佑她的啊。
她深吸了口气,杜锦程蓦然用绢帕捂住她的口鼻,“长年霉味,恐有变异,对身体不利,还是莫要大口吸气的好。”
还是他想的细心。媛湘点了点头,按照宋禄给过她的指示,自己到厅堂的角落里,找出一个瓷坛子。
媛湘软软跪下,眼泪无声地掉落。
四年前,娘将她送出苏府,叮嘱她快点逃!她还记得映着火光的娘,娇美的容颜满是焦切,眼里含着眼泪;媛湘怎么能想得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娘呢?
她抱着沾灰的白瓷瓶子伤心到不能自己,哭得肝肠寸断。以前温软的身体啊,现在只能是冰冷的一个瓷坛子!
杜锦程无声地站在她后面,眉头皱得很紧。他很疑惑媛湘究竟进宫来做什么的?她抱着那个瓷坛子做什么?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哭得那么伤心,仿佛和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似的。他虽然有疑惑白瓷瓶子里装的说不定是她的亲人,但……那可能吗?她的亲人又怎么会逝去在皇宫里。
一堆的疑问,但他不能问。
媛湘哭了许久,跪下磕了三个头,又将瓷坛子推回去。然后她站起来,脸上全是眼泪。她鼻音厚重地说,“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杜锦程吹熄了蜡烛,媛湘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才走出意鸣宫。杜锦程说:“我知道附近有一股从别处引来的山泉,我们去洗洗手。”
媛湘吸吸鼻子,点点头。果然按他说的,他们找到了那股山泉,由于连日下雨,那股泉还不小,冰冷沁手。两人洗净了手,也洗干净了颜面。媛湘用绢子拭着脸:“你怎么好似对皇宫很熟悉似的?难道夜里不睡觉,整个皇宫里跑?”
“要不我岂不是要在屋中无聊至死?”
“你几时出宫?”媛湘问道。,
“快了。约莫下个月吧。”杜锦程眸若星辰,“刚进宫时度日如年,恨不得马上就出宫。现在又希望出宫的时间能迟一些。”
“为何?”媛湘问道。
“因为,有了想多待些时候的理由。”
“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她方才哭得那般凄惨,他也不问缘由。媛湘呆呆地望着地面,“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媛湘走得很慢。她还沉浸在忧伤里,所以也不爱说话。一直到玉圆殿的分叉路口,媛湘道:“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莫要被人看到了。”
杜锦程点了点头。“你先走。”
“多谢你今晚相伴。”说罢,对他福了一福,媛湘便回玉圆殿了。到了屋子中,她才发现衣服多有脏污,连忙脱换了衣裳。解衣服的时候,想起杜锦程将手伸进她衣内……刹时脸颊发烫,口干舌躁。虽说是不得已,但杜锦程也太大胆了……
到此时她回过神来,才觉得有些懊恼。但转念又想,杜锦程也非有意轻薄她,那样的情况下,他不伸手进去捉蜘蛛,还能怎么样呢?
想起毛绒绒的蜘蛛,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连忙甩了甩头,想将那画面甩出脑海。细想想仍然觉得恶心,只得夜半自己打了冷水,沐浴一番。
夜色水凉,媛湘冲了澡,第二天早上便有些头重鼻塞,到午后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昏昏发起烧来。
媛湘身体强健,在相府的四年,除了那次与舒沁一同掉入河中,她几乎没怎么生病过。久不生病的人,病来便如山压倒,躺在床上十分不能动弹。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用冷汗巾擦拭她滚烫的额头,又不断摩擦她的手。那双手略略粗糙,带着几分薄茧。媛湘用力撑开眼睛,那张脸在眼前重叠了半日,她才看清楚。
她瞬时坐了起来,并往后挪了几分。
他微笑起来:“你醒了。头还疼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媛湘不禁有些恼。难道因为他是太子,就可以随意进入她的房间么?
“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烧得这般滚烫,怎么不叫御医来瞧瞧?”他伸手想探向她的额头。
媛湘避开,冷淡地说:“我没事,你走吧。往后也别再来了——你如此这般,让别人怎么看我?”
“我又不曾对你怎么样,”钟习禹不由也恼。他就如此不入她的眼?他对她的好,她不但不领情,还一副“谁让你来!”的厌恶模样。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犯贱,非要对她好。“如果在意他们流言蜚语,你答应当我的太子妃不就好了?还有谁敢对你乱说话?”
媛湘拉下了脸,“我若答应,上次便答应了你。既然不答应,你为何又来说,岂不是让我们俩都难堪?你的好心好意,我心领,但我志不在此,我并不想当什么太子妃!”
第15章 序幕(4)
钟习禹脸色乍红:“你不想当太子妃,却在我父皇面前卖弄什么?难道你不是想要登上让人人都羡慕的位子?”
媛湘的脸彻底地冷了下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钟习禹又英俊,喜欢她,又是太子,而她却对他丝毫不动心了。
他们的想法根本无法交会!他也不知道她的为人,也许他贪图的,不过是她的一副好容貌罢了!
“你走吧,我头疼得很,想歇息。你若希望我不要死得太早,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看我。”原还想与钟习禹的关系打好一些,将来或许能够让她的计划执行得顺利些。可现如今来看,钟习禹若是总对她一往情深,恐怕对她更是种束缚。
钟习禹跳了起来,手上的青筋爆胀,“舒媛湘!你为何总是不识好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的姿态放得已经够低,我对谁都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我不值得也不稀罕你的低姿态,”媛湘望着他,冷静地说,“我希望与你只是个普通朋友,不扯男婚女嫁,或许偶尔见面时还可以说几句话。可你若一心想着我当太子妃,恕我不能。”
钟习禹狠狠地瞪着她,眼睛都要爆出眼眶。他指了她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舒媛湘,舒媛湘!他第二次在她面前丢尽了面子。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保证,将来再也不会来烦你。如果有一天你求我,我也不会娶你!”
媛湘点了点头。
钟习禹气呼呼而去。和第一次感到稍微的羞愧不同,这一次媛湘见他离去,则是松了口气。
他一走,她才发觉自己浑身是汗,但发了汗,通身感觉都轻松了。她起床,身体有些虚飘。才刚站稳,便听到敲门声,媛湘以为是钟习禹去而复返,未免有些烦闷;但听到外面女子叫唤她名字的声音,媛湘才去开了门。
夏茉站在外面,身后跟着的是念竹和萍依。夏茉微笑和她道:“听闻你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人服侍,就把她们俩先送来了。”
“多谢。”
夏茉见她脸色苍白,便问:“我叫个人请大夫来给你诊一诊可好?”
媛湘点点头:“如此有劳你。”她不想逞能,病得严重了,确实该请人瞧一瞧。虽然身为女官,但他们是没有权利请太医的;只有等级略低一些的大夫可请,他们不论资历或是技术,都要比御医要低级一些。
夏茉便回头和她的侍女叮嘱了声儿,接着和媛湘道:“迟一些大夫就来了,你且去床上躺躺吧。念竹、萍依,你们好生照顾着,可别再叫她沾一点儿凉水。”
媛湘望着夏茉。她明艳的脸庞在暗色中看得不大清晰,脸上的关怀却十分明显。夏茉对她而言一直是个复杂的存在,现在感觉更加复杂了。她们之间没有很深的交情,夏茉又为什么要关心她呢?“多谢关心,我先躺一会儿。”
“去吧,不扰你的神了。”
媛湘躺回床上,萍依看着床边放的木盆和丝巾,便问:“刚刚是姑娘自己打的冷水么?你正发着热,不敢再碰冷水啊。”
媛湘摇摇头,合上眼睛不说话。其实,钟习禹的这份认真劲儿还是有点让她感动的;他堂堂太子,几时为别人做过这等粗活?几时伺候过别人?她不但不领情,还拂他面子,他一定要恨她入骨了。
罢罢罢,反正终有一天,他们也要反目的。
大夫在一个时辰后才姗姗到来,诊了脉,说受风寒,开了药方便走了。念竹跟着她去取药,萍依则陪着媛湘。媛湘合着眼睛,听萍依嘴里嗡嗡嗡念着什么,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没……”萍依有点儿尴尬。“吵到姑娘了吧?”
“你在念什么?”媛湘撑起身子。
“念心经。听说可以驱邪避邪,能强身健体的。”
媛湘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而念经了,便笑道:“念经就能强身健体,大家也不必吃人参鸡蛋,光念经就好了。”
“指不定能有用呢。”萍依憨憨一笑。“而且听说昨儿夜里姑娘突然就发起热来,别是受了什么脏东西的侵扰,念一念总是好的。”
媛湘想起昨晚的意鸣宫。外面传的再可怕,只要深入其中,谣言便不攻自破了。但,意鸣宫是大家不必言明的禁地,她自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去过那里。“鬼神之论,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何况只要不做亏心事,也不必怕半夜有人敲门。”
萍依点了点头。
过不久,念竹取了药回来,煎药服药,自不在话下。吃药调理了两日,身体慢慢地觉得健壮起来。颜欢公主派人传话让她好好休息,不必担心教导的事情。媛湘自知,她不教导颜欢公主,她还高兴得很呢,公主生性活泼好动,并不是个喜欢饱读诗书的性子。
午后,一个宫女来传话,说程泽雪在诉听门等待会面。
媛湘整理了容颜,特意妆扮了一番,才往诉听门去。午后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头晕。等到得诉听门,额上已经薄汗渗渗;此时的诉听门,空无一人,连守卫都不知去向。
媛湘到得以往与程泽雪见面的门口,便怔住了。
里面站着的,并不是程泽雪。
第16章 筹谋(1)
一袭白衣飘逸,那颀长的身形,肩阔的肩膀……仅仅只是从背后望去,媛湘也觉得他又瘦了。
她怔怔望着他,正欲咳嗽一声示意,他却自己转过了头来。
二人四目相对。
“你来了。”舒沁的眸光多了几分温暖。
“嗯。”媛湘迈过门槛,“没有想到是你来。”
“我许久不曾见你了。”
媛湘颔首,“你可还好?嫂嫂可好?”
“家中一切都好。你不必记挂。”舒沁与她相对而坐,“转眼间你进宫已有二月有余。可还习惯吗?”
“再不习惯,两个月时间也必然习惯了。”媛湘抿了抿唇,挤出抹儿笑容。“而且在宫中自由自在,没什么人能管我。”
“从前在相府,谁又敢管你?”舒沁的喉头动了动,“我前儿听闻母亲说了一些事……”
媛湘眼睛一黯,摇摇头:“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管中间有过什么曲折,我的爹娘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你出宫可好,我想想办法,总能明正言顺将你弄出宫。”
媛湘望着他的眼睛,“什么办法?”
“办法暂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出宫就好。”
“不想。”媛湘道,“反正回相府也坐等着嫁人,我何不在皇宫中好好服侍,将来指不定当个三品四品大官,很光耀门楣呢。”
“那些对于女子来说不过虚荣的东西,你追求当几品大官做什么?”
“那我该追求许一户好人家么?”媛湘笑着摇摇头,“现在这样挺好,你也不必再多问了——对了,想让我出宫,只是你的意思吧?”
舒沁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为何这么说?”
媛湘皱了皱眉头,摇头:“难道不是吗?”
“皇宫中的日子不是那么好待的,伴君如伴虎,也许某天一个错误,你这个人就会消失于世。何必冒这般的险?”
媛湘说道:“你当时没有止住我进宫,现在也无法将我弄出宫。说来说去,其实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也不够坚定。你若将做别他事的魄力用在我身上,只怕我现在在天涯海角,而不是在皇宫里面。”
舒沁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垂下眼睫。他的声音很轻,他“或许,你说的对……”
“所以,不要再劝说了。如果说进宫前我的心还不坚定,那么现在,我留在宫里的心很坚定。我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那个方向,就是当几品官员?”
媛湘微微一笑,“或者是或者不是。我们难得见一面,不讲这些好吗?否则很快就有人来催。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她的话才说完,程泽雪便出现在门口,神情紧张地望着舒沁。她对媛湘笑了笑,便和舒沁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早打个招呼。”
舒沁的神情冷淡,“母亲怎么也来了?”
“听说话媛湘身体不适,故而来看看她啊。”
媛湘心想,就算在深宫中,消息倒也传得挺快的呀。难道是夏茉告诉她的?媛湘欠了欠身:“我不要紧,只是稍染了些风寒。倒是让你们在这大毒日头的中午来瞧我,怪过意不去的。”
“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么生分的话。”程泽雪和舒沁道,“你下午不是还要到工部议事,不如走先,让我们娘儿俩说说话。”
舒沁默默地看了媛湘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媛湘眷恋地望着他的背影。今日一别,不知几时还能再见?以为自己是不想他的,但今日见了面才发觉,他一定都蛰伏在她心底的某个地方,不曾离去。
程泽雪等舒沁走了,方问:“你哥哥可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媛湘道,“不过拉些家常,他还能和我说些什么呢?”
程泽雪轻轻颔首,“也只有你能和他说得上话。他如今在家中,越发一声不吭,统共一日也说不了两句话。”
媛湘心仿佛被什么敲击了下,“和嫂嫂也是如此?”
“哎,别提了……”
无声的叹息已经将舒沁和沈绢莹的关系他说清道明。看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好转,是么?
媛湘感到一阵痛心。为舒沁,也为沈绢莹。如此,不是互负了人生么?舒沁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完全因为程威的事而否定沈绢莹,唯一可以说得通的,只是他不喜欢沈绢莹吧……
父母媒灼之言,包办的婚姻,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两两相恨呢?
程泽雪拍她的手道:“不知你找到宋禄否?”
媛湘点了点头,用低低的嗓音告诉她虽已找到样,但她的亲娘已经不在于世。程泽雪拿绢子拭了拭眼角:“可怜的孩子,这消息无疑更让你悲痛。早知如此,当时我就应当让你早些出宫,把这些事隐瞒起来,不让你受罪。”
媛湘拍拍她的手,柔声道:“您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我也他已然接受;其实您对我比我的亲娘对我还好了,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娘……但是,我渐渐觉得在宫中的日子比想象中有趣,也能见识得更多,故而不想留在宫中了。”
程泽雪反握住她的手:“留在宫中?做什么呢?女官要留在宫中五年方能出宫,难道你要到那时才出去吗?”
“嗯。”
“这傻孩子,五年后你的年纪就不小了,要婚配可就不易了啊……”
“我都想明白了,若是有缘,人家也不嫌弃我年纪大。再不行,在相府服侍干娘和干爹终老,也是我的造化。”
“这是说什么呢……你当真决定了?”
“是。媛湘一定谨言慎行,不会让相府为我蒙尘的。”
“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怕你在宫中无人照应……”
“夏茉姑姑对我很好,她很照料我。”
程泽雪的眼中闪过一打开骨怪,随即点头道:“也罢,在宫中有个照应也好。既然你有留在宫中的心,我也只能答应你了。”
他们又聊了几句,天气炎热,恐怕她中暑,媛湘便劝她先回相府。她回玉圆殿途中,步伐十分缓慢,她想着舒沁,又想到程泽雪,一股奇怪的感觉蒙上心头。仿佛似乎,从一开始舒沁就不想她进宫,而干爹干娘则从来没有反对过;就算声称已经找了关系,让她进宫选秀结束便接回,但自从进宫后,媛湘便觉觉得,他们似乎更想让她留在宫中。
第16章 筹谋(2)
可是让她留在宫中做什么呢?若是让她成为妃嫔,想通过受宠上相府更加辉煌腾达也许说得清,可眼下她只是个小小女官啊。难道……是不想她回相府去?
媛湘随即又想,是自己小人之心,想太多了。
她又想起舒沁。
舒沁为人就是优柔寡断。他或许,真的不是对她毫无知觉,只不过难忤逆父母之愿不娶沈绢莹吧?哎……她轻轻地叹息,已经过去了,还想它做什么呢?舒沁,此生都不可能会属于她了。
傍晚时分,一群内侍而来,大呼:“圣上口谕到。”
连媛湘都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伏在地上听着太监的宣读:“传皇上口谕,念舒司仪茶道之了得,故派请叙月亭侍奉,钦此。”
媛湘领了旨,略略拢齐了头发,净了双手,便只身去了。
叙月亭位于御花园中,还未走近,已听到乐声隐隐,想必皇帝又在寻欢作乐了。媛湘心中升起一股不耻之感。这豪华的宫殿,宫人们的衣食用度,有多少是来自他们苏府?
眸中射出一股冰冷,走近叙月亭,果然莺莺燕燕遍布,其中不乏有几张熟悉的脸孔。林佳好坐在皇帝左后侧,与翠妃娘娘几乎并肩而坐。她粉脸含春,喜不胜言,想必最近圣宠正隆,连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欣喜。
她见宫中尊贵的人都在跟前,也不敢轻易打扰,只站在旁边候着。这时一个眼熟的太监看到她,连忙说道:“舒司仪来了,快请。皇上可念着你煮的茶呢。”
皇帝原先正闭目聆听乐曲,大约听到太监说的话,便睁开眼睛。媛湘趁势行礼跪拜,皇帝道:“起来吧。说来也怪,你的茶喝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可这两天,朕却格外想念。”
媛湘微微一笑:“想是皇上甚少喝,偶然喝一次,觉得对了胃口。”
“嗯。天热,给朕和爱妃们泡些茶来。”
媛湘应了是,便恭身回退。御花园没有煮茶用具,需得到离御花园最近的上书房煮茶。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多一些,媛湘便用托盘托了几盏茶,一一奉到他们面前。
皇帝拿起来闻了闻,便皱眉:“是什么茶?味道好生奇怪。颜色倒是很漂亮。”
淡淡紫色的液体,上面还浮着两粒小、核儿红枣。媛湘轻笑解释道:“这是薰衣草茶,方才我见皇上眉头深锁,想必为国事操劳所累。此茶具有舒缓宁神之功效,虽初闻觉得味道怪异,但适应了它的气味,便会觉得幽静芬芳。在他国,可是被称为‘香草之后’呢。”
“是么?”皇帝轻抿了一口,眉头并未舒开,并且把杯子放了下来。
媛湘的心咚得一跳,心中暗思,是否自己太过猎奇?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分香气,如若皇帝不喜欢……
正胡思乱想,忽然看到皇帝又执起骨瓷杯饮了一口,“味道有点儿怪,却有让人回味的魅力。你刚才说它是什么来着?”
媛湘复述了一遍,皇帝问道:“既是长养在番国,你是怎么得到的呢?”
媛湘微笑回道:“这草,太医院便有,偶尔入药;二来,我自幼喜好花草,父兄交友广阔,所以托他们将种籽带回,养在家中花园。趁它们生长得正好的时候,将其采摘,曝晒成干,便可以做香囊,或是煮茶喝了。”
“哦?”皇帝慢悠悠地低头看了一眼,“是从你家中带来的?”
“是。太医院仔细挑选检查过了,方敢煮成花茶。”
他略点了点头,接着又饮了一口。媛湘低垂下眼睫,心中略略宽慰了些。
翠妃娘娘饮了茶含笑点头:“舒司仪不愧为大家闺秀,不但琴棋书画了得,连茶道亦难不倒你。”
“娘娘谬赞。”
“哦?如此多才多艺,怪不得你要将她安置在欢颜宫中。”
“是啊,巧的是颜欢调皮捣蛋,遇见舒司仪就没了脾气,和她十分投缘呢。现在每日安静坐着看书写字,养成淑女指日可待了。”
“如此说来,颜欢也不算朽木不可雕啊。”
他们笑呵呵地谈论自己的子女,皇帝眼中投射的光芒,全然是宠爱的……媛湘想起了她的父亲。
皇帝和他的妃子们调笑取乐去了,媛湘见没自己什么事,便问一个脸熟的太监自己是否可以先行告退。那太监低声和她道:“还是别吧,万一皇上临时又要你服侍,还得去请您。”
如此说来,她倒是要站着看他玩乐到他离开了?媛湘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拂过那一群莺莺燕燕。几个年岁与她相差不多的宫嫔仰慕期待地望着皇帝的背影,眸中是不甘、不平,羡慕,嫉妒交错复杂!绝好的年华浪费在了宫中,未必能换得一席风光地位,他们对未来的人生,想必也充满各种迷惘。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媛湘张望了会儿,终于对上了视线的主人。
是林佳好。
她含笑望着媛湘,轻轻点头。媛湘也点头招呼,并不再看她,默默地垂头看自己的脚尖。
她直至站得腿酸脚麻,皇帝也没有再对她的茶予以置评,而是享乐够了,携着如花美眷一同离开。
媛湘默默地收拾好了,才回玉圆殿。念竹迎了上来:“姑娘上哪儿去了?屋中有人等您。”
“是谁?”平时,甚少有人找她。
“林贵人。”
媛湘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林佳好。打从搬来了玉圆殿,除了今日,媛湘没再见过林佳好,此时她来做什么呢?
林佳好坐在媛湘屋中的圆桌边,见到媛湘来,起身微笑:“妹妹走得比我还慢呢。”
“不赶着回来,所以在外头慢悠悠地走着。就不知林贵人怎么有闲瑕到我屋中来?”
林佳好笑道:“刚刚皇上和翠妃娘娘在跟前,我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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