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妃子有毒-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锦程忍不住笑了,问舒沁:“你先,还是我先?”
舒沁做了个请的动作。杜锦程便清了清嗓音:“从前,郭国的国君出逃在外,他对为他驾车的人说:“我渴了,想喝水。”车夫把清酒献上。他又说:“我饿了,想吃东西。”车夫又拿来干粮。国君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东西的?”车夫回答:“我储存的。”国君又问:“你为什么要储存这些东西?”车夫答道:“是为了让你在逃亡的路上充饥解渴用的。”国君问:“你知道我将要出逃?”车夫说:“是的。”“那你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呢?”车夫回答说:“因为你喜欢别人说奉承话,讨厌人家说真话,我想过规劝你,又怕自己比郭国灭亡得更早。”国君一听变了脸色,生气地问:“我落到今天的地步,到底是为什么呢?”车夫见状,连忙转变话题:“你流落在外,那是因为你太有德了。国君听后又问:“我既是有德之人,却要逃离国家,流落在外,这是为什么呢?”车夫回答说:“天下没有有德的人,只有你一个人有德,所以才出逃在外啊!”国君听后,忘了自己是在逃难,十分高兴,就趴在车前横木上说:“哎呀,有德之人怎么受这等苦哇!”他枕着车夫的腿睡着了。车夫用干粮垫在国君头下,自己悄悄地走了。”
媛湘若有所思,“故事结束了?”
“嗯。你知道车夫为什么走了?”
媛湘想了想,“因为到这个时候,该国国君仍然爱听讨巧的奉承话。车夫觉得他无可药救了。”
“聪明。”杜锦程露出赞许的神情,“能猜到国君的结局吗?”
“没了臂膀,没人给他说奉承话,他又不自力更生,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媛湘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起了钟习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身在何方?
养尊处优的他一下子出现变故……不过,他身边至少还有御宽和陆洋两人。
杜锦程道:“可见,若身边都是阿谀奉承的人,必将毁了此人。”
舒沁道:“郭国的国君能听信谗言,乐听奉承,只能说明他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若不是世袭,他当不了皇帝。那么被推翻政权也就是必然的事了。”
杜锦程望着媛湘:“钟习禹不是第二个郭君,命运却相同。”
媛湘微微地惊讶,但他瞬间就明白了杜锦程的用心,低头露出失落的模样,“可惜……”
“怎么?”舒沁问道。
“郊城发大水,你可知道?”
“知道。”
“钟习禹被淹死了。”媛湘看起来格外失落,“他受了重伤,我们想去救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水冲出很远了。”
“哦。”
舒沁没有多余的表示,媛湘心里思忖着他信不信?不管怎么说,她传达了这个消息。原先她还在想要怎么将话题拐到钟习禹身上,让他们放过他,不要再追杀他。
舒沁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说:“轮到我讲故事了。从前,有个书生,每日双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读书。有一次,他正在读书,一只纸鸢掉到了他家的院子。隔着墙,一个女孩非常焦急地想要寻回纸鸢。这名书生就把纸鸢给她送了出去。那女孩儿正值二八年华,生得美貌,二人一来一往,就互生了情愫。就在书生准备和女孩求亲的时候,女孩被当地的恶霸抢去了。书生和恶霸搏斗,他赢了,却发现女孩在被恶霸抢去当天,因为不肯背叛书生,便上吊自尽了。”
“啊?”舒沁为何讲一个如此悲情的故事给她听,媛湘不知道,“好惨。那书生后来怎么样?”
“你能猜得到他的结果吗?”
媛湘怔怔地想了会儿,“他莫不是自杀了,随她去?”
杜锦程却微微一笑:“不会。他活得好好的,只是大约对任何女子,都不会有当初对那个女孩那般的爱了。”
媛湘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白话书上都是那么写的,佳人已去,男的就跟着殉情!”
“那都是骗人的。”杜锦程微笑,“不信,你可以问舒沁。”
“是真的吗?”媛湘望着舒沁。
舒沁点了点头,“现实也许就是这么残酷。谁不会失去谁就活不下去,再深的感情,三年五载,也足以烟消云散了。”
原来感情是如此经不起时间考验。媛湘怔怔地,有些怅然。她原只想听些有趣的故事,谁料他们一个讲的故事她不感兴趣,另一个却是悲情爱情故事……
媛湘回味着舒沁讲给她的这个故事,忽然惊心起来。他书房中的书,她大多看过,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故事?难道是发生在身边的事?
断然不会是发生在舒沁身上的事吧?
随着小二一声呦喝,香味扑鼻的饭菜送上来了。他们也就忘了刚刚还在说的故事,开始用餐。
天赐客栈的膳食做得相当不错,美味可口,完全不输于相府和皇宫中的御厨。而且,因为习惯吃山珍海味,现在吃家常小菜,更觉得是珍羞佳肴。
媛湘吃了些许,就放下了。杜锦程问她:“怎么,不敢吃了?你一点都不胖,多吃些怕什么?”
媛湘吐吐舌,“现在是不胖,再多吃些,恐怕就胖了。我还是未雨绸缪些,少吃点的好。”
杜锦程笑了。
第31章 如此就好(3)
舒沁没有言语。他将他们俩默默看在眼里。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却好像已经很熟彼此似的。
落寞滑入心底,一直凉到他的指尖。
等他们吃饱饭足,便离开天赐客栈,沿着护城河漫步。河的两边都挂起了灯笼,红艳艳的甚是好看。不大的护城河中,几艘小船漂过,传来筝筝琴声,袅袅歌声。
好一副水乡渔歌和乐之画面。
岸两边有不少娱乐之地,青楼妓院,无一不有。媛湘说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滇河,可玩之处竟然如此丰富。”
“滇河虽小,但却富足。前面不远处是港口,许多商人会在滇河过个夜,再往别处去的。”杜锦程说。
“哦。”幸好他们不曾破坏了这儿的详和之感。
他们慢慢地走着,媛湘四处张望,在记忆中寻找曾经的家。小时候,爹娘带她来滇河,多半是为了避暑和过冬。因为这儿气温、湿润凉快,冬天又比楚都要温暖。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了熟悉的一块牌匾。
“锦绣坊”!
那是个卖布帛、成衣的老店!
“怎么了?”舒沁问道。
媛湘指着牌匾,然后从锦绣坊旁边的小巷子钻了进去。杜锦程与舒沁连忙跟上。
媛湘往前跑到尽头,往左边拐,然后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巷子,是多么的熟悉啊。它直通她们在滇河的房子,一栋不大的房子。她望着黑漆漆的房子,里面没有丝毫灯火显露出来。原来朱红的大门,看起来已经残破了,想必这些年,它一直空着,年久失修,又没有人居住,显得格外破落。
“是这里?”问的是舒沁。
媛湘点了点头,“是这里。”她喃喃地说,“看来,这里没有被抄。”
她望着曾经的家,怔怔的,没有思绪起伏。那么多年过去,她的感情已经被消耗了很多,没有那么痛了。
站了半晌,杜锦程问她:“要进去吗?”
媛湘摇了摇头,“现在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手上也没有烛火。明天再进去吧。走,滇河不是有很多青楼吗?我们去看看美人儿,听他们弹弹琴,唱唱歌。”
“我可没那雅兴。舒沁兄感觉如何?”
“我回天赐客栈歇息。”
舒沁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想必走了这么多天的陆路,在马上颠簸了些天,也累乏了。再说天气一冷,他旧疾又要复发。媛湘道:“既然你们都无兴趣,就回去歇息吧。”
媛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无喜无悲,没有想太多,却就是睡不着,眼睛闭得生疼。最后干脆想起来走走,才推开门,旁边的门也咯吱一声响,杜锦程从里面走了出来。
媛湘问他,“你怎么没睡?”
“听到你开门的声音,就出来了。”杜锦程道,“为什么睡不着?”
“大约昨天睡饱了。”
杜锦程微微一笑。“不睡觉,意欲何为?”
“我想到外面走走。”
“加件衣裳,外面冷。”
媛湘只好再去穿了件袄子。他们走到滇河镇的街上,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媛湘缩了缩脖子,“瞧这架势,冬天很快就要来了。”
夜晚的滇河,除了风月场所,大部分百姓都已经歇下了。还在营生的场所却并不声哭嚣,不像楚都那么歌舞升平。
杜锦程问,“还想去青楼坐坐?”
媛湘摇头,“我也不过随口说说,女孩家进去,多少要出点乱子。”
杜锦程颔首。他们默默地往前走。半晌,媛湘才问:“早先我还在房间的时候,你和舒沁都聊了些什么?”
“你说呢?”
“肯定是关于我的吧。”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相熟,性格也不是一路的,哪有什么话题可聊?
“嗯。”
媛湘没有再追问。舒沁找她,是想把她带回皇宫吧?当个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在他身边。可那个地方,绝不是她的家。再者,她现在身边有杜锦程了,舒沁应该会明白她的决定才是。
“明天,我们偷偷地翻到我家里去,”媛湘说,“那片围墙,对你来讲应该不太难吧?”
“是不难。”
媛湘好奇地瞥他一眼,“我时常在想,皇宫那堵墙能难得到你吗?你能来去自如吗?”
“谢谢如此高看我,皇宫的围墙太高,没有别的东西借助,凭空是翻不出去的。”
“哦。”媛湘点点头,“学些翻、墙的功夫实在不错,当个采花贼呀,偷情什么的,有绝大好处。”
杜锦程笑道,“心术不正。”
媛湘吐了吐舌。除了风月场所还挂着灯笼,别的地方已经漆黑了。走在静谥的街头,没来由,忽然想起那个夜晚。
她的钱被抢,被打成重伤……
今夜的场景,与那晚场景何其相似。以前偶尔会梦到那个夜晚,醒来后愤愤不平,那个暴打她的壮汉,真是飞来横财啊!那些钱,够很多人过一辈子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媛湘微微笑,“没什么。滇河很美,对不对?又安静,气候也好。以后若是有机会,我想回到这儿来定居。”
“好。”像是对她的承诺般,他握了握她的手。
他们绕着护城河走了一整圈,直至疲乏了,才回天赐客栈。走累了,睡下去自然香甜,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媛湘洗漱完毕走出门,看到杜锦程大门紧闭,舒沁的房间亦然,心想他们大约在大堂早餐,便信步下楼。
果然,杜锦程正坐着喝茶吃早点,却是独身一人。媛湘走向他,“起得这么早?”
他却问:“睡得可好。”
媛湘点点头,“舒沁竟还没醒?少见的事。”
杜锦程举起左手,媛湘才发现他的手下压着张信笺。他递给她,媛湘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她打开信信笺,舒沁熟悉的字体赫然在目:
湘:知你不会跟我回去,故我回楚都了。将来不论发生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随时。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来找我。不论我的身份是什么。
舒沁留。
虽然已经猜到必是舒沁走了,但仍然被低落占据了情绪。
他应该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去找他。如此一来,他们的往后余生,形同陌路。
她安静地收起信笺,和杜锦程笑笑,“我饿了,吃饭吧。”
第32章 故居(1)
钟习禹望着陌生的客栈房间,用一块灰色的布将两件衣裳扎好,准备离开。
他的伤势已经全愈,此时的他,也将近到了西秦的边界了。他将包袱甩到肩膀上,大步离开。
一阵蹬蹬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女子的叫声:“傅晋,你去哪里?”
是若娜公主。
钟习禹知道,这一路来若不是若那公主,他的伤势恐怕不能恢复得像现在这般好。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多谢公主这些天来的照顾,我准备告辞了。”
“不行!”若那尖声说,“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公主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我自当报答。”
“何必要等他日,”若那道,“你走了,肯定不会回来。我不许你走。你要是敢走,我就和皇兄说,你侮辱了我,又不负责任地逃跑!”
钟习禹脸色讳暗不明地望着她,“公主,你……”
若那轻轻一笑,“怕了吧?”
“不怕。”钟习禹淡然地说,“只是不知道公主为何如此。”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难道足以让若那公主爱上他?
若那眼里露出一丝诡魅的笑容,“你大可以当作本公主已经爱上你,非你不嫁。”
“……”钟习禹心中涌起一丝反感,“公主别开如此玩笑。”
若那却说:“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留下来。多好的一次机会呢?你看你如今想要去哪里,想必心里都还没有规划。”
钟习禹道,“你我认识不深,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公主的厚爱,我消受不起。就此别过了。”
“喂!”见留他不住,若那又尖叫,“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顽固呢?你身上半分银两也没有,没有钱你能去哪里,能撑得了几天?”
“我有手有脚,总饿不死。”
“这么有骨气,你就更应该跟我走。”若那说。
“为什么?”钟习禹心头闪过一丝不豫。难道……若那知道他的身份了?
若那说道:“跟我回西秦,将来的生活可以一帆风顺,岂不是很好?”
钟习禹直直地望着她,淡然地道:“这世上,除了血缘之亲,没有无缘无故待一个人好。我有什么利用价值,令公主垂青?”
若那莞尔一笑,“我救你,当然是因为你生得俊啦!我想让你当驸马,这就是你的价值。”
“……”钟习禹拉下了脸,看来他高估了若那,她想的不过是儿女情长那一层。
若那说:“你仔细想想,你虽然有手有脚,但人生地不熟,你吃饭怎么办,睡觉怎么办?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眼见随时都要下雪,难道你要在雪天露宿?不冻死你才怪。”
钟习禹有一丝动容。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跟他们一起回西秦。跟他们走,也许将来他会有机会借西秦的力量收复中楚。就算收复无望,他去西秦暂时来说,性命可保安全。可是拓桑有忧患意识,他不想带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回西秦。
钟习禹素来要骨气,人家不欢迎他,他又怎么能死皮赖脸跟着走?
第32章 故居(2)
见他不言语,若那只当已经打动了他:“我知道定是我皇兄跟你说了些什么吧?他不让你跟我们回西秦是不是?”
钟习禹仍旧不说话。
“皇兄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他对于任何新来的人,都没有好脸色。”若那道,“就算到了秦京,你也是跟我,和他并不相干,你不用管他。”
钟习禹的喉头滚动了下,“我不是那等甘于吃软饭之人。依附公主生存这种事,我做不到。”
“谁让你依附我?”若那道,“到时我求一求父皇,自然能给你安排个妥贴的职位。我虽喜欢你,也不能让别人因你而耻笑于我呀。”
钟习禹沉默了。
若那当他已经默许了她的安排,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别走。”
“拓桑那里如何说?”
“我自有办法说服他。”若那一脸自信。
钟习禹心里仍然闷闷地不大自在。若那虽说他并不会依附她生存,但现在他的感觉,就是已经置身于她的保护之下。堂堂一个男人,曾经的太子,目今竟然要一个女人保护,他感到羞愧的同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慨在心底激烈地爆发出来。
那将他从天堂拉入地狱的人,将来只要他有能力,必要十倍奉还!
古时别人为复国可以历尽沧桑吃尽所有的苦,现如今让他低下头,诌媚阿谀些又有什么关系?
只有战胜不可战胜的自己,他才算蜕变了。
若那说:“我去找皇兄。你不许走。”
钟习禹点了点头,目送若那婀娜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他没有看见,若那的眼里闪过他所不以能理解的诡魅。
一行人要准备走的时候,若那来通知钟习禹:“咱们要启程了!嘿,今天很冷,外面下雪了哦。秦京比楚都要冷得多,你怕不怕?”
钟习禹的眉皱了皱,“不怕。”她怎么知道他在楚都待过?
“那就好。”若那道,“我从皇兄那里拿了件披风给你,是狐狸皮的,很厚很暖和,你披上吧。”
钟习禹接过来,心中一阵苦笑。这让他感觉到切切实实地在吃软饭了。这与他曾经的骄傲冲撞在一起,多少会让他感觉到难堪。
忍住,钟习禹对自己说,为了将来有可能的收复河山。他必须要忍。与其他独自一人去流浪,像若那说的过着有上顿无下顿,不知未来何方的日子,他不如就跟着他们,至少他还会有机会!
白色狐狸皮的披风,钟习禹从来不缺。做为曾经的太子,他享受过最丰厚的物质。软软的厚厚的披风,遮住了身上那身不够华美的衣衫,将他衬托得俊逸,气质不凡。狐狸披风完全彰显了他的贵气。
若那不由地看呆了。“你看起来哪像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呢?倒像是亲王大臣一流了。”
钟习禹勾了勾唇角,“公主过奖了。”
若那开心地勾住他的手臂,“我的眼光可错不了。走吧。”
拓桑一行人的队伍在客栈外面集合,一群人站着在等他们。当钟习禹与若那一同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们看来,接着将目光放在若那挽着钟习禹的手上。
拓桑目光依旧冷洌,毫无表情地瞥了钟习禹一眼,和若那说:“走吧。”
钟习禹为那个眼神感到羞愧,也感觉到一丝愤怒。
但他很快就压制下来了。若白眼都不能忍受,他还能成什么大器?
若那晃了晃钟习禹的手,“我上马车了。你骑马别冻着。”
钟习禹不习惯她的太亲昵,略略颔首,希望她一直待在马车里都不要下来。
他们刚出发的时候,雪还下得不大,前进不久,大雪就飘飘所扬地洒了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沾在他们的头发上,眉眼上,瞬间就变成了个雪人。
钟习禹目光望着前方,幽深似海。
此去前方,但愿是他的良方。
事隔多年,再迈进曾经的故居,媛湘的心情却比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没有人住的房子,看起来残破残旧极了。院子里到处都落了蛛网,架子上还有没有收起来的锦被,长年日晒雨淋,已经烂得只剩几片棉絮。
他们在滇河的房子不大,平时就顾着两个人看管打扫着,因为他们一年到滇河的机会也就顶多一个多月时间。也许是因为听到他们苏府被抄家的事儿,都不敢再来了吧?
走过院子,一溜排开四间厢房。最左边是厨房,里面格间是饭厅。然后便是他们住的房间了。
媛湘准备推开一个房间,杜锦程拿了个布巾给她垫着手。“推开门之后往旁边侧站一会儿,等霉气消了再进去。这么多年无人居住,恐怕房间里灰尘遍布,都是霉灰了。”
难得他如此缜密。媛湘垫着布推开房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虽然照他说的已经侧了身子,但还是能闻到那股霉味儿。媛湘在鼻子前扇了扇,“咱们把几个房间都打开,等霉味散了,再进去吧。”
打开房门后,他们就在院子里稍微空旷的地方站着。媛湘说,“真是没有想到,别的房子都被抄了,唯独滇河的……你看,连家里值钱的家具也没有被搬劫一空。”
“他们哪里敢?”杜锦程道,“毕竟令尊被冤枉的罪名,没有谁胆敢冒险来偷这些东西。万一被抓了,可讨不了任何好处啊。”
“那倒也是。”媛湘的目光在院子里探索,“哪怕是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敢冒着危险去楚都的苏府呢。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保护自己才是万全之策。我想令尊令堂知道了,只会感到无比欣慰。”
等到霉气散得差不多了,媛湘走进曾经住过的房间,有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那雕花大床,那柜子里还装着爹娘和她的衣裳,那铜镜里,曾经还映出过她与娘嬉笑的身影。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她问杜锦程:“这套房子还属于我吗?”
“既没有被官府拿走,当然就是你的了。”杜锦程道,“再者,现在江山已变,新君又和你又颇有渊缘,就算你住进这栋房子,也是名正言顺。”
媛湘忽然说:“说不定房契就在这里呢。”媛湘眼前一亮,复又回到父母房中,搜了搜。他们家因为财富颇多,怕有宵小之辈来寻,不论是他们哪一处的家里,衣柜都有暗格,需要机关才能打开。
媛湘寻着记忆打开衣柜,搬开椅子,在衣柜正上方的右边敲了敲,果然是空的声响,她忙用力按了按,看似紧闭的柜面就凹进去了一角。里面露出一个齿状的圆形东西,媛湘顺时针逆时针各转了几次,突然从某处传来“咻”得一声,媛湘利索得跳下来,打开衣柜下方,将衣服抱了出来,果见最后一层出现一个大洞,里面放着个约莫长与宽都一尺多的箱子。
杜锦程不禁失笑,“你们家里竟然这么多机关。”
“我爹不是商人么,他在西洋见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别人不要的,他都拿回来,改造改造,就成了机关。”
“看起来苏先生并非只会经商而已。”
媛湘点点头:“我爹很棒。在我眼里,他几乎无所不能。”
箱子的锁就插在锁头里,媛湘轻轻一转,锁就开了。她打开箱子,里面安静得躺着几张白纸,几摞金条并一些玉石之类的宝物。
媛湘拿起了那几张白纸。
幸而箱子密闭得好,白纸不曾被虫子所咬。她打开其中一张透着红色印章的,果然是房契!
房契写的是苏媛湘的名字。
媛湘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她当时她还那么小,父母为何房契要写她的名字?
另外两张白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