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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有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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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的朋友。”
“哦。”
“他的身世坎坷,历尽辛苦才有今天。将来你可得多疼爱他一些。”
“……”这番话从兰姐口中说出来,媛湘有点触动。哪怕他是个大男人,他也有软弱,需要人爱护的时候。
他从小无父无母,身世比她还凄凉。胸口充斥着一股满满的爱。将来,他们若成了亲,她一定好好照顾他,让两个没有家的人造一个温暖的,牢不可破的家。
忽然,一阵铃铃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媛湘支起身子,兰姐道:“别慌别慌,是我家那口子回来啦。”
“那铃声……”
“挂在门口的铜制风铃,他拉一拉,我就知道他回来了。”兰姐笑道,“你先泡着,我出去料理他。你再泡一柱香的时间,否则容易晕汤。”
媛湘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这温泉中便只剩了她一人,顿时感觉天地都空旷了。她将身体浸在温暖的泉水里,闭上眼睛。这种去除杂质的,漂浮的感觉好自在,仿佛自己只要张开手,就能飞起来似的。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轻松。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进入相府后,和舒沁相处的点点滴滴。
虽然和程泽雪的相处也有限,但每次,她都感觉程泽雪很像娘亲,身上也香香软软的,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没有想到……是假像啊。
她说这些事情终会消散,但消散需要时间。
如果程泽雪在面前,她真的很想问一问,你可是真的疼过我一场?如果没有,那么,你演的实在太好了。
那些曾经她以为的亲情,没想到转眼间如泡影般消逝,让她顿时感觉害怕起来。她现在仅存的一点温暖,是杜锦程。
他与她没有亲缘关系,他也不是她的谁。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人都可以背叛抛弃你,那么他呢?
媛湘变得不确定起来。她只是想一想杜锦程也许会绝情地甩开手,毫不犹豫地走掉,胸口就莫名地痛了。
这个痛楚让她震惊。这比当时舒沁说不娶她,舒沁娶了别人还更令她难受……这个痛,似乎告诉她,在不知不觉间,杜锦程已经驻扎在了她的心底。
一股冷风吹来,媛湘霍然清醒,觉得自己已经泡了许久,连忙披了衣服起来,往屋子里面走。那个叫楼月的女孩儿面无表情地迎过来,“兰姐怕你迷路,让我在这里等你。换身衣服去吃茶点吧。他们都在等你。”
媛湘换好衣服,将头发随便拢在脑后,便跟着楼月去览月阁。
温泉山庄的建筑还颇为巧妙,媛湘不知道这览月阁究竟处于温泉池的哪一面,但是风吹来,竟是带着暖暖的气息。
远远的,她就听见闲谈之声,杜锦程和一个紫衣男子正在热络地说着什么,兰姐则在倚在一旁煮茶。
杜锦程朝媛湘招手,“来。”
媛湘的目光公对上那个紫衣男子。那男子长相柔美,一股斯文隽之气。一双眸子含着笑意,“她就是你说的舒姑娘了,幸会。”
媛湘朝他福了一福。
他回个揖,“舒姑娘请坐。”
媛湘笑道:“既都是锦程的朋友,别叫我姑娘那么见外,唤我名字就好。”
“好好。”方世扬轻笑,“坐下吧。阿兰,你愣着干什么呢?怎么不给客人倒茶?”
“自有别人要奉承她,我抢那个功劳做什么呢?”
她话音才落,杜锦程便举手倒茶给媛湘,“还是兰姐最懂我。媛湘,来。这是方大哥家极好的茶,你品品看。”
媛湘毕竟在御茶坊待过一段时日,对茶品并不陌生。这茶是产自悬崖峭壁的雪莲清,茶品温润沁凉,具有清火明目之功效。在皇宫都十分少见。再看茶具,皆是上好瓷器,比起帝王之家,有过之无不及,仅这些陈设,就足以说明这方世扬家中家产颇丰了。
“口感清润,淳香,好茶。”媛湘抿了一口放下瓷杯。
“喜欢就多喝二杯。”方世扬微笑道,“我和锦程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没想到不过几个月功夫,这江山就易了主。”
媛湘的眉毛一跳。
她看向方世扬,他正望着杜锦程,“你在京城,可觉得什么变化没有?”
“百姓并不在乎谁当皇帝,只要这个皇帝不苛责于民。”杜锦程淡淡地说。
“新君主上位非清,自己避嫌都还来不及了,哪儿还敢苛责于民?依我看,利好政策很马就会接连颁发,最好天下的百姓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处,歌讼他是千古明君,将他篡权夺位一事从此忘记。”
篡权夺位四字听起来,像针一样扎媛湘的心。
“说到利好政策,倒是有,”杜锦程道,“我离开楚都前,于山就与我说过了,今年的税收要比往日减免三成。这可是有利之事啊,想拉拢人心,这一招确实管用。”
“是。尝到了他给的甜头,再想翻他的难,也就不容易了。他现在就要堵天下的悠悠众口呢。”
他们谈论的那个人,曾经是她视为像父亲一样人物的人。媛湘如坐针毡,思想游离。
舒定安做了那么多年丞相,口碑一直不错,他有能力去统治一个天下,可他夺权这件事,还是不怎么光明磊落,茶余饭后,恐怕没少成为大家的谈资。
“媛湘看起来系出名门,不知是哪一家的千金?”媛湘发现话题一转,饶到她身上来了。
“我不是千金小姐,”媛湘低了低眼睫,“我是个孤儿,之前被人收养,如今收养我的人也不在了……”
方世扬奇异地看了眼杜锦程,连兰姐都有些吃惊。
兰姐随即说道:“你们俩倒真的是一对儿。越是没有家的人,越该趁早成家。锦程,你什么时候办喜酒?”
“呃,兰姐这话问得,让人招架不住,”杜锦程道,“我有那个心,也要媛湘答应啊。”
“你不答应?”兰姐盯着媛湘,“这么好的男人,又俊,又有钱,你不嫁给他还思索着嫁给谁呢?要是我,赶紧抱住他不放啦!”
方世扬清清嗓音:“阿兰,注意些。媛湘是个害羞的姑娘,你当人人都像你呢?”
“害羞什么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呗。”
媛湘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她不好说什么,杜锦程便道:“好啦,你们别为难她。媛湘刚刚经历一些变故,我们是出来散心的,暂时不想别的。”
“哦,”方世扬若有所思,过了会儿说道,“那你们就在温泉山庄玩几天,想到别的地方去,再去吧。”
“好。”杜锦程道,“这里有温泉,有美酒,快哉。”
他们话峰一转,又转到生意场上去了。兰姐翻个白眼,对媛湘道:“他们说得无聊。咱们去别的地方走走。”
“风大,别走远了。”方世扬提醒道。
“知道,我们不会走太远的。”
仅仅两句话,媛湘也能感觉到他们夫妻间深厚的感情。能像他们一样几十年感情还很好,应该是件不容易的事吧?媛湘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杜锦程的脸颊,他恰巧也在看她,眼神相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媛湘的心便安定了下来。
“哎哟,就别眉来眼去的啦,”兰姐低声笑道,“我看了都觉得甜蜜得受不了。”
媛湘的脸发烫:“哪有……”
“小情侣么,热恋时倒也可以理解,我老啦!再感觉不到当年的激情了。”
媛湘说道:“可方大哥不是也还很疼爱你么?”
兰姐顿了会儿,露出笑容,“那倒是。说起来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他待我这样。”
“好生令人羡慕。”
“锦程只会比世扬好,”兰姐认真地说,“因为,你比我好。”
媛湘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兰姐长得如此漂亮,性情又好,我哪儿能比你好呢?”
兰姐淡淡地笑了笑。他们俩从览月阁走出去,旁边是一座假山石林,引了山泉水来,汩汩流淌着。空气有一股温暖的湿润,想必温泉池就在旁边。
“媛湘,你才十六七岁,在你眼里,你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媛湘思索了会儿,才认真回答:“暴怒的性格,和不知书达礼。”
“如果不能生孩子呢?”
媛湘怔了怔,摇摇头:“不能生孩子是女人的缺陷么?只能说那是身体的缺陷,和女人不女人的,没有关系吧?”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缺陷。”
兰姐没有接着往下说,媛湘也猜到了。兰姐三十岁了,保养得还犹如少女一般,身形窈窕,一点生育过的痕迹也没有。那么,她是不能生孩子么?
媛湘对她和方世扬便起了几分敬意。大多世人都还不够宽容,本朝律例中就有“无所出”可当作休妻理由。可方世扬对兰姐仍然爱护有加,夫妇俩感情诚挚深厚。这样的感情,实属难得。
“所以兰姐劝你一句,等和锦程成了亲,越早生孩子越好。我们从前只顾着忙生意,游山玩水,不急着要生孩子。等到想要了,肚皮三四年也不见动静。”
“我们家以前有个仆人的妻子,也是好些年都不能生,大家都以为她生不了了,她们家的公婆就逼着她的丈夫休妻。就在那节骨眼儿上,她就有了身孕了,后来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是在编故事吧?”兰姐笑问。
“是真的。”这是他们苏家远亲的故事,媛湘不知道怎么着,就深深刻记在脑海里了。
“但愿我也有那好运气吧。”
“一定会有的。”
媛湘想,世事真是难以圆满。在很多人看来,方世扬与兰姐夫妇令人艳羡,家产庞大,享尽富贵荣华;可繁华背后,谁又能想到他们也有自己的辛酸。
从前她觉得能够依自己的脾气,想开心就开心,想发火就发火,如此过一生就是幸福。现在她忽然感觉到,一辈子平平安安,家人和和美美,在离世的时候有丈夫和子女在身边,那才是最大的圆满幸福。
第33章 吾爱(4)
夜已深浓。
媛湘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他们留宿在温泉山庄,此时主人应该已经睡了,她却睡不着。
近来旅途中她都睡得好,想必这两天不曾跋山涉水,睡不着的老毛病又犯了。
撑着脸,望着半圆的月亮,怔怔地出神,什么情绪也没有,就是呆呆地望着天空。
耳边传来咚咚两声,她没注意。过了会儿,又是咚咚两声,似乎是敲门声。
媛湘起身去开门,果然,杜锦程站在外面,她微讶,“你怎么还没睡?”
“知道你睡不着,过来陪你说话。”他晃了晃手中的一个瓶子。
那是一瓶酒。
媛湘让开身子,“你怎知我睡不着?”
“你素来睡眠不好,今儿又没有翻山越岭消耗体力,怎能睡得着?”
要了解一个人不难,关键看他是否有心,对么。媛湘笑道:“你拿着瓶酒来找个睡不阒的人,是要我醉了好睡觉的意思?”
“适当饮酒有助睡眠。微薰的时候睡觉会觉得是天下间最甜美的事。”
“是么?”媛湘从来没有机会可以放纵地醉一回。她心中有些蠢蠢欲动,不曾醉过,人生岂不是很无趣?她接过用碧绿色的酒瓶,凑近瓶口嗅了嗅。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她说道:“酒向来是闻着香,喝着苦。”
杜锦程笑一笑,在床边坐下。“喜欢温泉山庄么?”
““嗯。我更喜欢方大哥和兰姐。”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他们长住在这儿么?”
“不,就偶尔来。他们没有常住的家,他们以天下为家。”
“哦?生意遍布在天下各地,是么?”
“也因为他们爱玩。”杜锦程道,“现在恐怕又要多一个目的,就是去遍访名医。”
媛湘轻声地说,“但愿他们早得贵子。”
“原来你知道?”杜锦程轻笑,“看来你颇得兰姐的缘分呢,平日兰姐可不是多话的人。”
媛湘淡笑,又闻了闻酒,“你带了酒,怎么不带酒杯?没有酒杯可让人怎么喝酒呢?”
“就着瓶口喝。反正我不与你抢。”
媛湘仰首喝了一口,辣辣的液体灌入口中,她连忙吞了进去,满嘴里都是辛辣之气,“好辣。”
杜锦程顺手拍了拍她的背,“你这等乖孩子,想必以前也不曾怎么喝过酒吧?”
“酒不好喝。”她扇了扇舌头,却还是再喝了一口,仍然觉得除了辣和苦之外,没有可取之处。她把酒瓶放下,“罢了,我还是不喝了。”
“那就别喝。今晚夜色很好,反正你睡不着,我们去看星星。走。”
他拉着她的手,悄声把门打开,走路也慑手慑脚。两人对视一眼,都有股做贼般的刺激感。
一直到走院子里,才放开猫着腰的形态。伸直身体,冷风便迎面扑来。风凉嗖嗖的,深吸一口,唇腔和胸膛里都变得冰凉。媛湘说道,“这儿的空气都是甜的,真是好地方。”
杜锦程抬首望天。天空星云密布,看来明儿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他们携手走到览月亭边上的附属小亭,那里露天,也有石桌石椅,且没有飞檐挡住视线,满天星光尽在眼前。
杜锦程坐到椅子上,手指还舍不得离开媛湘的手。她的目光望向他。他的目光如深蓝的大海,广阔深沉,却是她现在最可靠的港湾。她忽然做了个令杜锦程惊讶的举动——旋了个身,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错愕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浓密的愉悦,杜锦程随即揽她入怀,媛湘斜倚在他怀中,像个婴孩。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兰姐和她说,幸福要及时掌握,青春何等珍贵,不能白白浪费。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对杜锦程坦承些又何妨,放开矜持又何妨?反正不论将来成不成亲,他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他轻抚着她柔顺冰凉的头发。一下一下,都饱含情感。
“你看,”媛湘忽然指着天空,“星星之间好像有线连在一起。”
“我看不到。”杜锦程说,“听说能看到星星连线的人,一般都是能知过去未来的术士。”
媛湘嗯了一声,娇笑道:“如此说来,我应该去拜个术士为师,以此为将来谋生职业才是。”
“你将来的职业难道不是浣彩楼老板娘?”
媛湘脸颊热热的,倒回他怀中,“也可以有别的副业嘛。”
“那可要去月峰庙找个摊子摆摊替人算命?”
媛湘突然严肃地捏住他的下巴,审视了一番,“这位壮士,你印堂饱满红润,想必近日将有喜事。”
“哦?”他配合地问道,“喜从何来?”
媛湘眼睛转了一转,“从你意念中来。”
“这位大师说话还挺高深啊,”杜锦程笑了,说道,“方才没睡着,我在盘算着,离开滇河后带你去宜川看海,到卢滨看雪,然后咱们就回楚都。回去后有两件大事。”
媛湘望着他。
他笑了笑,“第一,买一栋大的房子;第二,你说是什么?”
媛湘呵呵一笑,靠回他怀中。往后,与他一起夫唱妇随,可以过着安定幸福的生活。经历过那么多,什么富贵荣华什么功名利禄,于她都是浮云。过好日子,平平安巡地在一起,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杜锦程抱紧了她,突的站起来,媛湘连忙搂住他的脖子。杜锦程对上她的视线:“别怕,我有双手,就不会让你跌倒。”
“哦。”他的话令她脸红心跳。他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夜深了,风很凉,吹多了风恐怕着凉。”
“嗯。”她温顺地任由他抱着,反正如他所说,他不会让她摔倒。他的话比任何花言巧语都让她安定,她喜欢杜锦程,也因为他的话从来都不轻佻。
他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他们靠得很近,他湿润的呼吸在她脸颊。媛湘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害怕。
杜锦程望着她可爱光润的脸庞,心里涌起温暖和甜蜜。他在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若是还睡不着,到我房间去找我。”
“哦。”媛湘臊得无话可说了。她想太多了,是不是?他都没有绮想,多么翩翩君子啊。
几乎从认识他到现在,都不曾见过他有冲动、失礼的时刻。她看过的艳书上不都写着男人急躁,往往情难自禁么?怎么他……
难道是他不够喜欢她?
杜锦程在她脸上摸了摸,然后迅速地离开。媛湘喊住已经开了门的他:“喂。”
杜锦程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她。“怎么?”
“那个……”媛湘窘迫地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说,“没什么。”
杜锦程忽然说:“你别留住我,我现在很沸腾,不敢保证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说完这句话,他就开门离开了。
门轻轻地关上,那声音像叩在媛湘的心底。她用被子蒙住脸,在床里滚来滚去。杜锦程虽然说得隐晦,但这是她听他说过的最露骨的话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他那么有尺有度,又不失可爱!
第34章 婚书(1)
雪下很大。
杜锦程和媛湘距离前面的卢滨还有些路程,便快马加鞭,加快了速度。
“到前面有地方落脚我们不走了。你冷吗?”虽然媛湘穿了厚重的棉衣,整个人裹的和棉球一般,但杜锦程仍然怕她受凉。
“不冷。”媛湘朝他笑笑,“你不要管我,专心骑马看着前面的路吧。”她话音还未落,马儿突然“吁”得一声长鸣,整个马前蹄挥舞了起来。媛湘大吃一惊,连忙抱住马脖子。马还在不停地甩,要将媛湘甩下背似的。
媛湘衣服穿得厚,不甚灵活,手迅速从马脖子滑脱了开,整个人摔在地上。
杜锦程大吃一惊:“媛湘!”
摔倒后因为衣服穿得厚倒不觉得疼,媛湘正要起身,马突然扬蹄踩了她一脚,然后发了疯似的往前奔去。
媛湘只觉得右边腰肋疼痛难忍,整个人屈成了一团。热热的眼泪浮上眼眶。
杜锦程连忙将她按在地上,神情焦躁:“哪儿受了伤?快告诉我!”
媛湘指了指肋骨,呜咽地说:“好痛!”
杜锦程猜测肋骨断裂,心急如焚。
他迅速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眼下,他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至少还要再往前半个时辰才有地方落脚,到时才能找大夫。可媛湘如何能前往落脚的地方,她现在只能平躺着。若是断骨戳及胸肺,恐怕性命堪虞。
他不敢想!
可他不能将媛湘扔在这里去找大夫。媛湘见他起身,在四处寻找什么,便问:“做什么呢?”
杜锦程没有回答她,而是回身将她平平抱起,“我们去看大夫。”
“走着去么?”媛湘一动,深刻的痛楚便袭卷而来。
“你不能坐马,太颠簸有危险。”他说,“走路虽然慢一些,但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媛湘望着他,眼里闪着泪光。不是因为痛。
他用真心待她,她能感觉得到。
“很疼是吗?”看到她眼里的泪光,杜锦程的浓眉深锁了,“忍一忍。”
媛湘点点头,安慰他:“也不是那么痛。”她感觉到他步伐加快了些,便歪在他的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她说,“不要走得那么赶,会很累的。我以前肋骨也断过,拖了很久才治,现在身体也很好,所以咱们慢慢走,不要紧的。”
“我现在恨不得有翅膀。”
一句话就透露了他的焦虑。
媛湘的心暖融融的。
忽然,身后传来马蹄和轱辘声,回头看了看,雪中,一辆青漆马车正缓慢地驾驶而来。
杜锦程忙拦下车子,车夫问他们:“可是受了伤?快上马车。”
“多谢。兄弟真是雪中送炭啊。”
媛湘被杜锦程抱上了马车,才知道车中还有一少妇抱着个奶娃。见媛湘受了伤,忙替她盖了被子,嘱咐车夫跑快些。
杜锦程握着媛湘冰凉的手,“撑着些。”
媛湘回握住他。痛感似乎正在消失,至少她没有刚刚被马踢踹时那种生疼的感觉了。她感觉到温暖,不单是杜锦程的关怀,还有陌生人对他们的救助。这不求回报的乐于助人,在媛湘这些年来生活的地方,是很少见到的。
她为这质朴的情感感到开心和温暖。
车子一路向南,直到到了卢滨城,杜锦程谢过了车夫与那位少妇,才抱着媛湘到城中一家医馆。
大夫连忙给她诊治,完了掂须道:“肋骨断了。幸而只断一根。瞧这样儿,竟是旧伤?”
“是旧伤。”杜锦程道。
“往后可得小心了。我给小姑娘接一接骨,再开些药外敷内服,躺三五个月,就可望好了。”
“什么?要躺三五个月?”媛湘痛得惊叫起来。
第34章 婚书(2)
“既是旧患,自要好好地将它治好。瞧你们新婚不久,还未生儿育女吧?不调养好,将来如何生养?”
媛湘顿时噤声了。虽然她不知肋骨断裂与生娃儿有何干系?
杜锦程温声和她道:“大夫说躺,咱就躺三五个月。你不必急着要回楚都。”
媛湘觉得杜锦程简直就住在她的脑子里,否则她想什么担忧什么,他怎么都知道?媛湘轻轻地叹了口气,捉住了他的手。
“很痛么?”他将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将来可不准再骑马了,可知道我这辈子从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
“对不起。”她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好,还总是添麻烦。媛湘感到沮丧。
“该我说对不起。以后坐马车,马,你不用再想骑了。”
去而复返的大夫突然说:“小两口别忙着说话,骨头可得先接好。把你媳妇的衣服拉上去,老夫好接骨。”说完,大夫掀了帘子又走了。
媛湘顿时感觉到尴尬,冰冷的身体都觉得热了一些。
杜锦程低头看她,眼神里有着让她安定的镇静。他解开她的对襟,又解了棉衣,便露出中衣来。
媛湘羞臊得不敢看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睫毛犹自颤抖。她感觉到肌肤一凉,衣服已被拉了上去。随即,又一层温暖的绒皮盖了上来,她听到杜锦程扬高的声音:“大夫,来接骨吧。”
媛湘偷偷睁眼,目光与杜锦程撞个正着。他抚了抚她的额头,“接骨会疼,你忍着些。”
没有什么不能忍,媛湘经历过那么多苦,身体上的,心里的。现在因为有杜锦程,她必须要更坚强一点。
她什么都没有给过他,她得养好自己,照顾照顾他。
两个月后。
楚都扬洒着鹅毛般的大雪,大多数百姓都关门歇在家,浣彩楼也显得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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