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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有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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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湘问道:“是谁?”
“是个眼生的中年女子,似乎很富贵。因不认识她,就请她在门外等着。”
媛湘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杜锦程生母的模样来。难道是她?媛湘大步走出大门,见外面就站着一个女子和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孩。
那背影,颇为熟悉。却不是杜锦程的母亲。
媛湘一时百感交集。她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儿……好半晌,她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干娘。”
那女子转过身来。她穿着一身浅棕色锦绣袍子,显然特意选了如此不显眼的颜色,也没有戴多余的饰品,但整个人依然难掩贵气。
她是媛湘多年未见的程泽雪。
她老了一点,眼角多了一点细纹,但眼神锐利了,不复当时望着媛湘时的温暖。媛湘想,或许撕破了面具,她也不必对媛湘再演戏了吧。
她朝媛湘微微一笑,“冒昧来找你了。”
“不会,”媛湘说道,“我一直没去看望你,是我不孝。有什么话,请进屋说吧。”
她将程夫人带到客厅,吩咐妙铃去泡茶,并且低声叮嘱让朵梅不要出来,然后才回到程泽雪身边,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这些年不见,您可还好?”
“一切都是老样子。”程泽雪望着她,“你长大了。”
媛湘微笑,几句寒喧过后,她便直切了主题:“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我知道你心里多少百怨恨我,”程泽雪悠悠地叹息道,“从你进宫见沁儿,却不来看我,我就知道。”
媛湘低了眼睫不说话。她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提前将她接出宫,但他们没有,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上回进宫,我虽然知道,也没有让你过去见面。”她的声音很飘渺,“我想你大约也知道了了些事情,所以生我们的气。本来我不该厚着这张脸来的,但……”她真诚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两国开战,你也知道。胜算有多少,却要看上天的旨意。”
媛湘的心一惊!她说这样的话,那想必局势很糟糕了!
“您有什么话,就请说吧。若是我能够帮的。我一定会帮。”媛湘心里颇有些纳闷。她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帮忙?如今她是一国之母,要什么得不到呢?
“你见过旭儿的,对吧?”
“旭儿怎么了?”媛湘首先想到的,就是旭儿是不是生病了。
“他很好,”程泽雪望着她,“看你的样子,还是很关心他的。”
媛湘低下头来,“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都不与孩子相干啊。更何况他是舒沁唯一的骨肉。”
“正是这句话。”程泽雪的眼中忽然泛起泪光,“不论面对我们的命运是什么,我们都不忍心让一个小孩子跟着我们受罪。”
媛湘微微惊讶,目光与程泽雪碰在一起。她问媛湘道,“你恨我么?”
媛湘一怔。这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啊。恨她吗?媛湘刚知道的时候,或许有那么一点吧;所谓恨的情绪远远没有她的失望、失落和沮丧来得浓烈。那些年,她真的将程泽雪当成母亲一样啊。
她沉默了会儿,摇摇头。
“那么,你可愿意收养旭儿?”程泽雪急切地问。
媛湘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媛湘怎么也没想到,程泽雪要她帮的忙会是这个……怎么会……
一时间,她有些心慌意乱。程泽雪出此下策来找她,只能给她一个信号:这个刚刚站立起来没多久的国家,恐怕就要倒下了!
钟习禹已经带着大军逼了吗?程泽雪,是在托孤吗?
“我知道这事儿很冒昧,但如今,我也不知道可以找谁将他送出宫……万一敌军杀进来,他在任何亲戚那里都不安全。但你不一样。”程泽雪期待地望着她,“你这些年都不在宫中,与我们也没有往来……湘儿,”她急切地上前握住媛湘的手,“我们曾经有愧于你,但毕竟也收养了你,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了。看在旧情的份上,看在已经逝去的可怜的舒沁的份上,能不能收养旭儿?”
媛湘被她这番话勾得伤心,止不住红了眼眶。程泽雪拉着她的手,默默滴泪。
媛湘深吸了口气,拿绢子给她擦了擦泪,“局势真的已经如此糟了么?”
程泽雪没有答言。
媛湘的声音很轻:“早知如此,当初何必……”
“那是他们男人家的事情,我们又岂有说话的立场和权利。”程泽雪的神情冷了一些,“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也疼爱旭儿,若收养他,会真正待他好。所以我今儿才来跑这一趟。但倘若你实在有难处,不愿意,也就算了,毕竟嫁了人,自己也就做不得主了。”
媛湘点点头:“这样的大事,我确实要与外子商量。”
“你们商量着吧,我过两天派个人来问你的信。”程泽雪匆匆起身,“如今我出来也多有不便,在外头的时间不能耽搁,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媛湘将她送出大门外来。
阳光洒照在程泽雪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她容颜的憔悴,比起从前,已然老了许多。媛湘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触来。
回到书房,朵梅就迎面走来,“是皇……她?”
“你看见了?”
“没有,我只是听见了你们说话的声音。”朵梅皱着眉,“事情真的已经这么严重了么……小姐,你会收养旭儿吗?”
“我不知道。”在此之前,她真的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个人将孩子托付给她让她照顾。更何况,这是干系他们与孩子一生的事。
“小姐,”朵梅忽然跪下来道,“小姐,若是你不能收养旭儿,让我收养好不好?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会将他带大的。我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朵梅欲将手上的两个镯子褪下来,媛湘忙拦住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还在考虑么?”
“小姐的顾虑朵梅明白,毕竟还有姑爷。”朵梅说道,“但是我不一样。我孑然一身,旭儿又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也不忍心看着他受苦……万一皇城难守,面对他们的命运是很可怕的。”
第45章 雪恨(6)
媛湘皱起了眉。当年他们进宫的时候,怎样血洗皇宫,钟习禹大约只会双倍奉还。一想到那样血腥可怖的场面,媛湘忙捂了捂眼睛。
“小姐是在想旭儿不知是不是少爷的骨肉,是吗?”
媛湘摇头,“干娘来托付我,必然已经调查清楚了。旭儿应该是舒沁的孩子。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替别人的孩子找退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应该收养他啊……”
媛湘心里并不是不愿意,但她要考虑的是更多的问题。首先,杜锦程与旭儿没有任何关系,他若不依允收养,媛湘完全能理解。毕竟,他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其二,就算收养了,杜锦程能将旭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么?其三,养育孩子,他们都没有经验,更何况旭儿的身份敏感,倘若有朝一日,他将萌生出要夺天下的念头来,岂不可怕?
为这事,媛湘整天都食欲不振。妙铃奇怪地道:“你前几日吃不停,怎么这两天一天比一天不能吃了?是菜不合胃口么?若是不喜欢,和忠叔说啊。”
“不是。兴许是怕胖了,不想吃。”
杜锦程说:“怕什么胖?想吃什么菜,明天让忠叔给你做。”
媛湘勉强吃了几口,就回房间去了。杜锦程随后跟进来,“怎么了?闷闷不乐地。”
媛湘依入锦程的怀里。他乐呵呵地摸摸她的头发,“人不舒服?”
“也没有,没什么劲。”媛湘在他怀里窝了会儿,抬头看他,“今天谁来找我,你能猜得到吗?”
杜锦程望着她的眼睛,“你没什么熟人,更没什么亲人。是谁来找,我还真的猜不到。”
媛湘说出是程泽雪来找她的时候,杜锦程也有些许惊讶。媛湘拉着他坐下,然后坐到他腿上,“你喜欢孩子么?”
“喜欢。”
“那,不是你的孩子,你喜欢么?”她望着他的眼睛。
杜锦程的浓眉轻轻一蹙,“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如果钟习禹大军杀将进来,你觉得,舒家的人会怎么样?”
“要么逃,要么死。”
“舒沁的儿子,如今快要三岁了。”
“她来,是为想让你收养他?”
如此聪慧机敏的锦程。媛湘听到他说:“难为她,会想到这一步。他们虽说对你有抚育之恩,但终究也是意图不轨的。”
媛湘望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如果是我,我会答应。”
“真的?”媛湘惊讶地望着他。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答应了吗?”
媛湘沉默了,过了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觉得很意外,毫无准备。毕竟抚养别人的孩子,我们的责任比养育自己的孩子更重。”
杜锦程点点头,“或者,也未必一定要到那一步。虽然西秦的军队连胜了好几场,但近来两场战争,都是我们险胜,守住了镇地。也许会逆袭也未可知。”
“真的吗?”
“战争的事,说不准。”杜锦程道,“等到局势稳定了,我们就离开楚都,去滇河。至于那个孩子,如果他来了,与我们就是有缘分。”
“你不会介意吗?”
“为何要介意?只是家中多一个人而已。”杜锦程说得很认真,“我怎么长大的,你应该知道。所以我能明白没有亲人的孤独。我不博爱,但那个孩子你在乎,我便和你站在一个阵线。”
媛湘心头一松。如果有一天旭儿一定要来他们家,她想,杜锦程一定也会善待他的。她扑入他怀中,“你真好。”
他吻一吻她的发梢,“在家闷了一天,出去走走可好?”
“好。”
若说战争对楚都的影响,最大的应当就是晚间楚都冷清了许多。以往一些街铺到戊时才关门,但现在,除了食肆,大部分铺子入夜就关了门,故而街上显得清冷寂静。
徐徐微风吹拂在脸上,一洗白天的浮躁。现在天气渐凉,太阳落山,便显得凉爽了许多。
两人絮絮说着些家常,媛湘问他:“咱们去滇河,浣彩楼怎么办?”
“留着。我们还是东家,给蒋林多些分红,让他替咱们多操点儿心就是了。”
“哦。”媛湘说,“到了滇河,我们开一间西洋货的铺子。滇河附近有大港口,往来商人许多,咱们找熟悉的船家帮忙带货,你看这个主意可行?”
杜锦程笑了笑,“不愧是我家夫人,很有点生意头脑。”
媛湘被吹捧得颇为高兴,“是是是,不单我家相公经商厉害,我爹也不差啊。”
不知不觉,就走到老六的铺子了。入了夜,没什么人,老六正在对着灯看书。见到他们来,忙放下书笑道,“怎么大半夜地来了?”
“这哪是半夜?天还未黑透。”媛湘笑道,“这会子没有病人呢?”
“除了急症,晚上鲜有病人的。坐坐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不必了,我们坐会儿就回去。”杜锦程说。
“好吧,”老六望着媛湘,“嫂子吃了我开的药,感觉可好一些?”
“咳,你医术不精啊,我前几天胃口好的很,这两天饭却吃不下饭了。”
老六瞥了杜锦程一眼,说:“是吗?再给我诊一诊,按说给你开的都是补气血的,剂量很少,就算不补身,也不会起了反作用啊。”
媛湘将手放在药枕上,老六按着她的脉搏好半晌,脸色沉重:“大事,大事!”
“怎么了?”媛湘瞧他那模样,心猛得一沉。该不会,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老六,别吓着她。”
老六笑得挤眉弄眼:“生儿育女,岂不是大事?恭喜程哥,恭喜嫂子。是喜脉!”
媛湘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了身孕了?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得没有丝毫变化的小腹,又看了一眼杜锦程。他似乎了然于心的模样,漆黑的眸子里笑意点点。
“有了身孕,近几个月嫂子小心着些,等过了头三个月,胎儿稳了,就好了。”老六道。
媛湘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真的是有了么?”
“千真万确。”老六道,“我的医术,你还能信不过?”
媛湘此时方有了一些真实感。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了么?她是如此感觉不到TA的存在啊。
杜锦程问了老六一些事,方和媛湘慢步走回家。媛湘侧头望着杜锦程,“你怎么好似了然于心的样子?”
“有吗?”他的眼里满是笑意。
“有。”
杜锦程老实交待,“前几天老六给你诊脉的时候,已经有一点滑脉之相,但因为不明显,他不敢确认。我也怕你空欢喜一场,就没有告诉你。”
“哦。”媛湘的心情欢快起来,“呵呵。”
见她笑得孩子一般,杜锦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老六说了,前三个月可不能走远的路,不能劳累。你就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走走就是了,针线活什么的,不要再碰。”
“那岂不无聊坏了,”媛湘柔软地道,“你放心吧。宝宝来得不易,我会善待的。”
第46章 重回(1)
战争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
在攻破大河镇之后,新朝调整作战,虽战斗力不见有很大提升,防御却显得坚固了,近来的连续两场战役,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钟习禹站在草地上,望着前面远远的,楚都的方向。
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他才能拿得下楚都?
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越是持久战僵持不下,他就越觉得焦灼难耐。
已经歇战两天,他们每日部署研究战略直至深夜,这种晦暗不明,不知最终结果何如的感觉,紧紧地揪着他的情绪。
他感觉到格外地烦躁。
在这个黄昏,望着眼前茫茫无际的原野,黑色的眸子里有一丝迷茫。忽然,身后有响动。
他顿时握紧了手中的剑。因为想透透气,他离军营有小幅距离,若有刺客想在刺伏击他,并非不可能。
附近是原野,除了几棵树,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钟习禹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在四周扫射着。
忽然,从一株高大的树上齐嗖嗖飞出几枝利箭,钟习禹迅速抡剑格档,不消片刻,脚边已掉落十数枝利箭。几个黑影猛得从树上飞下来,朝他紧逼,速度极快,身手极为矫健。
钟习禹从容亮剑,目光冷洌地滑过那几名刺客。四人!
常年的锻炼令他的功夫有极大提高,同时应付四个人轻而易举,正激战间,两抹熟悉的身影窜入眼中。
是御宽和陆洋。
钟习禹更加心安,下剑越发凌厉,一剑穿破一个黑衣人的臂膀。
刺客见落了下风,道了声“撤”,连连要跑。陆洋欲追,钟习禹以臂挡住,“不必。随他们去。”
那几名跑掉的刺客,跑得最慢的便是受伤的那个,忽然,一枝箭沿着他的耳边擦过去,将他的发削他落了一缕。
钟习禹眉头蹙起,望向射出去的方向。
在离他们约莫十来米的地方,站着个红衣女子,手上拿一把精致的白弓,背上背着满满一桶羽箭。她朝钟习禹挤眉弄眼,“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不讲江湖道义!幸亏跑得快,不然本姑娘剁了他们。”
钟习禹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隔得不近,看她的样子不那么清晰。可是那身形身段,多么似那个人。
钟习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回对和陆洋御宽道:“我们回营。”
他们转身便走。
“哎?”那少女蹲下,提了身边的一只野兔朝他们追来,“你们怎么这么没礼貌呢,我好歹帮了忙呀。”
御宽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就这样?”她撇撇嘴,继续追他们,“咱们是礼仪之邦,不能这样对待帮助过你们的人哪。”
钟习禹脚步攸然停下,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一,我们没有要你帮;二,你那也不算帮我们。”说完,他抬步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气呼呼地追到他面前,速度之快,令他有些惊讶,她拦在钟习禹面前,本来气呼呼地,却突然变成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一双眼睛几乎粘在他的脸上。
钟习禹被她挡住去路,便也盯着她看。
唔,是个青春可人的曼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相当漂亮,也相当眼熟……
也许正是因为这双眼睛,才让钟习禹觉得她像媛湘吧……
“让开。”终究,她不是媛湘。钟习禹的神情冷冷地。
“去西秦军营怎么走?”她突然问。
钟习禹眼睛一眯,“你去那里干什么?”
“你告诉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我去军营做什么。”她笑吟吟地。
钟习禹干脆不理他,抬脚就走。
少女气呼呼地鼓起脸,随即抓住御宽:“哥哥,你告诉我军营往哪里走好吗?”
“军营重地,不是一个外人可以进得去的,何况你还是个女子。”
“哎呀,我不是外人,”她连忙说,“我是来找我爹的,他在军营里。”
钟习禹走得远了,并没听清她说些什么。这短暂的插曲暂告一段落,明天傍晚,他们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要将刚刚升起的那些沮丧情绪全部抹去,换上全新的心情去进行这一场战役。
他们必须攻破肥水镇前面的凌峰城。凌峰城中楚地形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地方,因为攻破了它,前方的障碍就能轻而易举地各个击破,因为凌峰城之后的军事要地在滇河附近,攻破凌峰城,就意味着离中楚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想得热血沸腾。
前几日,他梦见了他的母后。他连她死都没有见最后一面的母后,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次入了梦乡。母后告诉他别着急,不论如何,母后都默默支持他。
他便当作是母后给他的托梦。她一定在冥冥中守护着他,让他能够一路所向披靡!
次日一早,几名将军到桑赫军中商议傍晚开战一事。钟习禹甫一进去,便看到桑赫身边坐着个男装打扮的少女,那少女见到他进来,顿时挤眉弄眼,好似他们有多熟悉似的。
钟习禹颇有些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瞧她那模样,竟与桑赫是很熟的。难道是桑赫的女儿?
但桑赫并没有和大伙儿介绍她,但并没有避开她谈论军中大事。除了钟习禹之外,似乎没有别人特意留意到她似的。
钟习禹见大伙儿都不介意她的存在,便也逐渐地收了心思,到战略布署上。
正谈着用兵细节,忽然外面号角声响,大伙儿脸色骤变:吹响号角,说明动兵打战了!
没想到,新朝此次竟然还主动出击了。这是交战两个月来第一次!
披戒戴甲地齐齐上阵,士兵的冲锋号声震天作响,两军锋争,一时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的呼喊声,战鼓擂动声。刀光剑影,血腥漫天。
战争,付出的都是血的代价。
钟习禹坐在马上,低伏着身体,手中弯弓搭了三只羽箭,朝着某个方向射去。三只羽箭才射过去,他的手中又多了三只箭,搭在弯弓之上,瞄准着那个方向,疯狂发射。
狂风吹起铁甲外的连帽罩衫,只露出一双精明冷厉的眼睛。
连续几十箭射出之外,终于有那一箭,没入敌方阵营一名将领的胸口。他策马回射,众士兵汹涌往前,似是掩护他离去。
蓦然,钟习禹前方多了大批士兵,朝着他回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敌方将领受伤一事迅速在士兵中传开,一半以上的军力都往这里攻来,一时之间,敌新军阵脚凌乱,渐渐从持平的战势败下阵来。他们节节逼近,天黄昏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凌峰城下。
当一方渐露胜利的势头,所有士兵便会更加团结致志,因为有了希望,所以越战越勇!
钟习禹的眼睛有一些红。他骑在马上,望着这场即将告捷的战役。这对他有多重要!这意味着,他离楚都又近了一步了。
这一刻,他的眼眶很热。他的血液在沸腾!
戊时,西秦军队攻破了城门,迅速占领凌峰城的要地。
士兵高歌欢呼,而城内百姓莫不惶惶。那城外遍地的横尸,场面凄惨,令人心生哀戚。
钟习禹站在城楼之上,仍然面朝着楚都的方向。他离楚都已经越来越近,江山到手,已经指日可待了。
计划都在如期进行,可有时却又觉得顺利地像一场梦一般。自开战以来,虽然也遇到过不少挫折,但总体而言,顺利的如有神助。他心里有股感觉。是他的父母亲眷在守护着他。这毕竟是他们钟家的天下,他夺回来,是顺应天命。
可胜利,并没有让他感觉喜悦,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和悲怆。纵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却与谁分享?身边,连一个可以分享分担的人都没有呵。
身后有响动,钟习禹收回眼底的落寞,目光冷漠地回头看着来人。
她手里拿着一壶酒,笑嘻嘻地:“来,恭喜你,喝一杯!”
钟习禹的目光停在她的眼睛上。这双眼睛,真的很像媛湘。一样地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一样的睫毛长而浓密。
他有些出神地望着她的眼,莫名的,那股悲伤更加浓烈了。
蒙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却还是迎着他的视线,笑盈盈地,“为何盯着我看?今儿才发现本姑娘很美么?”
一语将钟习禹从幻想中拉回来。她不是媛湘!
他别开目光,目光与语气都很冰冷,“你想太多了。”
蒙嘉撇撇嘴,“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家在西秦,可被称为第一大美女。”
钟习禹没有理会她,径直下了城楼。蒙嘉追在他身后,“喂喂,你怎么说走就走?”
钟习禹蓦然转身,“你知道我除了是将军之外,还是谁吗?”
她愣了愣,“不知道。”
钟习禹抛下一句“若娜公主的驸马。”然后迅速地消失了。这个阶段,他无心情爱之事,他要先以国事为重。就算媛湘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做到漠然走开。何况眼前这个他从来未曾正眼看过的蒙嘉。
夜,沁凉沁凉地。他回到暂住的房间,将剑拿出来,擦了又擦。
这的习惯变成了他几年来无事可做时最爱的动作,漫无目的地擦着剑,将它擦得锃亮锃亮,亮得能晃疼人的眼。总有一天,他会用这把锃亮的剑亲手解决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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