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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有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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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湘在哪,你就带我去哪。”杜锦程声音冷然。
若娜的心怦怦直跳。“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刀锋猛得割进她的皮肤,她大赅,“她是在皇宫,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要问皇上。”
苏媛湘的事,若娜没有关心的太多,只因为钟习禹说他不会要一个有夫之妇。这袭话令她安了心,也就不派人去盯着苏媛湘的一举一动了。故而不知道苏媛湘住在哪里,是个大实话。
“那么,劳驾你跟我去找一趟钟习禹。”
若娜的心怦怦直跳,又紧张,又害怕。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这样劫持过她。她说:“你还是不要犯傻了,只要你劫着我走出去,就有无数侍卫会对付你。”
“如果你想要命,就让他们退下呗。”
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一派轻松,让若娜很好奇,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可她不敢。只要他稍微扭头,他的匕首就不留情地往她脖子上用力,力道又掌控得那么好,既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让她逃脱。
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抖:“好。你不能伤我。”
“走。”
他的催促不紧不慢,却能听得出来那分威严。若娜只得站了起来,匕首从她脖子迅速拿走,抵住她的后腰。两人姿势怪异地离开寝宫,几个宫女见到若娜身后多了个男人,还是个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不由惊呼出声。再傻再笨,也看得出来异样,皆惶恐地颤抖:“娘,娘娘……”
若娜脸色苍白,摇了摇头,走出景宁宫。景宁宫与景阳宫隔得不远,几乎瞬间,就有好几个侍卫围了过来。
“大胆刺客,竟敢劫持皇后!”有人喝道。
杜锦程不敢疏忽,凑近若娜的耳朵,“不想死,就让他们退后一点。我只是来寻我家夫人,不想杀人。”
若娜的身体震了一震。他是苏媛湘的丈夫?
原来……
她忽然就来了一点兴趣。要有多勇敢,才敢半夜潜入皇宫,劫持皇后来找他的夫人?一来她怕死,二来她对这个人多了一点好感,便和侍卫道:“全都退后。否则本宫有一丁半点受伤,唯你们是问!”
侍卫们僵持着,想上前,又不敢。只得团团将他们围住,眼睁睁看着他们进景阳宫。
钟习禹听到骚动,出来便是看到这一副景像。
杜锦程的匕首,又回到了若娜颈间。他朝钟习禹一笑,“钟习禹,很久不见。”
钟习禹的脸色很难看,“好大的胆子。”
“比不上你胆子大。把媛湘还给我。”杜锦程黑眸冷冷。
钟习禹脸上的神情阴晴莫辨,然而媛湘在他宫中是事实。他吩咐旁边的小栋子去叫媛湘来。
听到媛湘在他宫中,杜锦程的心反而松了一松。
“你可以放开她了。”钟习禹的声音冷如寒冰。
“见到媛湘再说。”
若娜楚楚可怜地望着钟习禹:“救我。”
第47章 终章 (2)
媛湘匆匆赶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一股狂喜占据了她的心。“锦程,你怎么会来?快放开皇后,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
忽然间寒光一闪,钟习禹手中不知道几时多了一把剑,大喝一声:“别人都不要插手,今天我要和他把恩怨算清。”
媛湘着急了!他们怎么会打起来了!刀剑不长眼,她不敢靠太近,只能叫喊:“别打了,停下来。”
杜锦程倒是不想打,奈何钟习禹攻势凌厉,招招都紧逼要害。杜锦程将若娜推到一边,认真招架钟习禹。
杜锦程的脸色相当难看。钟习禹,真是个忘恩负义之辈!当时他受重伤,若不是他带兄弟们救的他,他此时早已化成灰了,还能安坐在这里当皇帝?
前一次,趁他不备又以多欺少将他绑架,如今又敢来绑他爱妻,这笔帐,钟习禹不算,如今他也要算!
有了这份念头,杜锦程手中的匕首挥舞之快,步伐之迅速捷,都令钟习禹大大惊讶。他的身形如豹般矫健,而钟习禹身上有伤,不消几下就败下阵来,当冷冷的匕首架到钟习禹脖子上的时候,杜锦程冷冷地说:“你输了。”
钟习禹额上有汗,媛湘知道定是伤口不大好,忙说:“钟习禹,你快去休息一会。”
杜锦程颇有些不是滋味。媛湘怎么关心的不是他,而是钟习禹?
见钟习禹脸色有点苍白,额上冷汗渗渗,身体也不若刚才那般挺拔,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他和媛湘道,“我们走。”
“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陡然出声的,是若娜。
钟习禹说道,“让他们走。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若娜与媛湘听得莫名奇妙。他们刚刚见面就开打,何曾赌什么来着?
“好。记住你说的这番话。”杜锦程拥住媛湘,和钟习禹道,“劳驾让你家侍卫让一让。”
黑压压地一堆侍卫在外待命,只差钟习禹一声令下就要将杜锦程拿下的样子。钟习禹脸色难看,仍然吩咐让他们安全出皇城。
若娜非常不愤:“就这样放他走?他刚才可是对我大大不敬。”
杜锦程望着她,“你将我夫人带走,这笔帐我还未与你清算。你确定要算清吗?”
若娜迎上了他的视线,不知怎么着,却感觉到了一丝害怕。她惊讶于这个男子的容颜,也震摄于他冰冷的眼神。
明明知道他们的身份,他却一点都不害怕。这世间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大胆了。
钟习禹适时地道:“若娜,让他们走。”
媛湘握了握杜锦程的手,给他一抹笑,又面朝着钟习禹,“但愿今日一别,以后真的不会再见。你好好保重。”
他望着她,嘴唇抿得紧紧的。
媛湘看了他半晌,朝他露齿一笑,“再见。”
钟习禹的心防猛得溃堤,忽然就想起那年初相见,她对他说“我叫倪洁洁”时的露齿一笑。时过境迁,不过三年而已,却什么都变了。他们都经历了太多,再也不复当年的纯真美好。
马车一路向皇城外奔驰。
杜锦程关心地拉起媛湘的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媛湘摇摇头。
“带你进宫做什么?”
媛湘也摇摇头,“若娜太好客吧。”
“是吗?”他的眼里有探究。但,自己一笑,“不管进宫所为什么,你平安回来就好。”
媛湘点了点头。主动和杜锦程指了指坐在一隅沉默寡言的韩梦梦,将遇到梦梦,并且打算带她回家一事告诉杜锦程。他嗯了一声,和韩梦梦寒喧几句:“听我们家媛湘提起过你。感谢你在她小的时候曾经尽心尽力救过她。如今既然找到你,你的恩德我们不能不报。”
韩梦梦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低低垂下头,望着鞋面出神。
马车中难免透一丝风进来,媛湘觉得冷,往杜锦程身上靠了靠。他将她紧紧拥进怀中,媛湘“嘶”得一声叫。
“怎么了?”杜锦程低头望着她。
“肩膀受了点伤。”
韩梦梦紧张地看了他们一眼。
“要不要紧?”。
“没事的。”媛湘朝杜锦程笑了笑,又对梦梦一笑,“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了。”
韩梦梦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与你非亲非故,要住进你家里,纵然你不介意,我却不能接受。把我从闹区中放下来吧。”
媛湘急道:“那怎么可以?我说过,欠你的始终是要还的。”
“你还不清。”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啊。这冰天雪地的,你一个女人家,无亲无知识,能去哪里?”
杜锦程突然出声:“我能体会韩姑娘的心情。韩姑娘现在需要一个安稳的,能够生活无忧的环境。这样吧,今晚不妨先到我们那儿暂歇,等我替你安排一份稳妥的活计,再找一处安身之所。你看可好?”
韩梦梦沉默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
媛湘有好多话想问杜锦程,可是梦梦姐在这边,又不方便,只好忍住。马车疾驰到浣彩楼附近停了下来,杜锦程将媛湘抱下车子。
雪又洋洋洒洒地开始飘落,天气显得更冷了。她缩了缩脖子,杜锦程便将她衣领拢了拢,拥住她,然后和梦梦说:“请往这边走。”
韩梦梦望着他们,眼底有一丝羡慕流泻。
等妙铃安置房间给韩梦梦睡下,媛湘才迫不及待地拉着杜锦程回房间。“你怎么回来了?旭儿呢?”
杜锦程刮了下她的鼻子,“还说呢!接到白朗的消息,我都吓坏了。”
“白朗?”媛湘疑惑地也难怪着他,忽然恍然大悟,“是妙铃去找白朗让你送消息,是不是?”
“妙铃去找了老六。老六找的白朗。”杜锦程道,“旭儿你不用担心,朵梅带着她,我让白朗将他们护送去滇河。在我们到滇河之前,他都会在那里保护朵梅和旭儿。”
媛湘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你是怎么进的宫?”
杜锦程只好如实说了。媛湘的眼睛亮晶晶地:“学点轻功真不错,连翻、墙进皇宫都和玩儿似的。”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可知道我有多担心。”杜锦程望着她的眼。
“不管怎么样,已经平安回来就好了。”她依入他怀中,双手圈着他的腰,“我好想你。”
他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亲,“你身体受了伤,宝宝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她很好。”媛湘拉着他的手到她的腹部,杜锦程漆黑的眸子骤然亮了,沾染了几分情、欲。
媛湘羞红了脸,低低地呢喃:“讨厌。”
他凑在她耳边说:“我还没怎么样呢,你讨厌什么。”
媛湘的脸更红了,杜锦程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深情地,绵绵地,却让媛湘喘不过气来。媛湘捂住他还要凑过来的唇,说:“你也没有想到是不是?竟然能在皇宫里遇到梦梦姐。”
“嗯。”杜锦程沉默了会儿,“老六如今药铺正缺人手帮忙,你觉得将韩姑娘介绍过去如何?他们铺子后面又可以住人,解决了生计问题,又可以跟着老六学一点认药的本事。”
媛湘思索了会儿,点点头。“你想的很好。”
杜锦程抚摩着她的手臂,若有所思。他听到媛湘轻声问,“之前你和钟习禹说愿赌服输,你们赌了什么?”
他拢紧了她,微笑,“秘密。”
媛湘不依地嘟了嘟嘴,“你和他之间能有什么秘密。”
杜锦程只是笑,不说话。他随即问:“钟习禹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旭儿?”
“没有。”媛湘说,“我也不曾去打听沈绢莹他们是怎样的下场。但我想,我干娘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她将旭儿送出宫,必会找一个年纪与旭儿相仿的孩子来替旭儿。否则……钟习禹恐怕也不肯罢休。”
“你考虑的是。”杜锦程道,“我看我们得早一些去滇河。留得太久,夜长梦多。只是有点担心路途遥远……”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腹。
“不要紧,我们让马儿跑慢些。”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在她腹上轻抚,像在拍哄着一个孩子。媛湘悠悠地说,“我几乎没有想到会再遇到梦梦姐。”在那样一个诡异的情况下。当时若不是自己愤起反抗,若不是那一刀是扎在肩膀上而是心脏,恐怕此时……
她看了他一眼,胸口锐痛。如果没有她,他的人生又当怎么样呢?
第47章 终章 (3)
次日一早,院内已是白雪皑皑,一大早地就听到哐哐声响,走出去,才看到韩梦梦正在用雪锹铲雪。
媛湘忙上前去说:“梦梦姐怎么做起粗活来。快放下吧。”
梦梦并不多说话,而是把眼前的雪打扫完了,才放下工具来。用过早餐,杜锦程去老六那儿,而后回来与梦梦说了他们的计划。
梦梦是求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倒不拒绝。很依从地就随着杜锦程到老六的药铺去了。路上,媛湘和她说:“本是想将你带在我们身边的。可又怕你见到我,仍然心有介蒂。在老六那儿可以学一门手艺,很好。你如今在世上无亲无知识,我也一样的。若有什么事,也及时与我们说,互相有个照应。”
韩梦梦不答应也不拒绝。她恨媛湘好多年,但那仇恨到头来如此可笑。她忽然没有了恨媛湘的动力,连怎样生存下去都变得毫无所谓起来。她接受媛湘的安排,是因为她心里觉得,造成她过了这些年苦日子的人是媛湘,就算为她做一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傲骨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难道再回到那风月场所去?
不。她永不。
将韩梦梦安置好之后,媛湘告诉她他们会短暂地离开楚都几天,有什么事,就让老六联系他们。怕韩梦梦以为他们是要落跑,特意还给了她三百两银子。
韩梦梦都默默收下了。
媛湘还犹恐薄待了她,杜锦程安慰她:“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补偿,你不必急于一时。”
媛湘轻轻地嗯了声。
“我已经让妙言准备收拾,明天启程去滇河。湘儿,以后我们回楚都的机会恐怕很少。还有什么想在楚都做的,尽管去做。”
媛湘莞尔一笑,“是。”
她望着眼前这个英挺颀长的男子,她的丈夫,她此生最挚爱的男人。只要有他在地方,她就可以收获幸福和满足。所以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就算在贫瘠的地方,只要有他的爱,她的心也可以丰富和丰满。
杜锦程漆黑的眸子如夜一般深遂地望着她,“怎么了?这样望着我。”
媛湘甜甜地笑了,挽住他的手臂,“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好。锦程,我们回家吧。”
白首不相离
那年那天,阳光晴朗。
我在阳光下望着她,目光胶着。
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从那个下着雨的夜,看到她雨湿衫袖,失魂落魄,我就知道,就算我一直在避免犯错误,还是不由自主地让心顺着它的意愿跑偏了。
我爱上了这个也许我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因为知道得不到,所以不敢轻易给承诺。连一个拥抱,都小心翼翼。
我看着她脸颊绯红,在阳光下红得透明,仿佛可以看见她流动的血液。她颤抖的睫毛,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一点点眷恋。
下山的时候,我们都默默无言。我和她说再见,然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我怕泄露太多情绪。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浣彩楼。野蛮的颜欢公主将我抓进皇宫,我抱着去皇宫一游的心态,倒也不觉得难熬。
难熬的是如今回来了,竟然对那里,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午夜梦回,时常想起她。握着从她那儿要来的荷包,心凉如雨丝,丝丝入心菲。我不知道她好不好,下雨的时候还会不会在皇宫里游魂一样乱走。
不会有人像我一样给她打伞。
白朗把酒推到我面前,“你怎么回事?打从皇宫回来,我看你就一直失魂落魄地。该不会恋上皇帝的女人了吧?”
我笑一声。
“真不像冷静自持的你。”白朗唇角有一抹嘲笑。
“不要说风凉话,你是没遇到那个让你不冷静的人。”
白朗执着酒杯挑眉,“但愿永远别遇到。”
如果这一生都遇不到可以令你心跳,疼惜,想要携手一辈子的人,那一辈子也未免太漫长、太无味了。
“明天早上去半月坡打猎,去吗?”我问白朗。
“不去。但楼里有一些兄弟会去。”
“哦。那我回去了。”
我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那么多事。但是我非常感恩,幸好那一天我去了半月坡。幸好发现局势不对,所有兄弟都齐齐上去救了人。幸好我身上带着烟雾弹。
再一次见到她,我有刹那的分神。她跟着钟习禹左躲西藏,枪林弹雨中芨芨可危。我伏下马,将她抓上了马,当她温暖的体温贴着我的身体,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次,你要抓紧一点。
她的到来令我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我知道她心里那个人叫舒沁,但只要她在我身边,她心底装的谁又有什么要紧?久不见面的那个人会慢慢面目模糊,而我每天都会鲜活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的眼里刻着我的脸。
她想去哪,我就带她去哪。我要让她无拘无束地做十二岁以前的生活。她慢慢开朗了,脸上总是有笑容,看着我的眼眸也多了几分味道。我知道我们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她的到来令我安心,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成家,我已经立业,唯缺一位可以相伴的人。
那个星光闪烁的夜晚,她主动坐到我怀中,那一瞬间,血液翻涌,已经知道她有所决定。我感恩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不敢肆意地挥霍。生怕一醒来,她就不在身边了。
许是因为从小缺乏关爱的缘故,其实我很害怕失去,脸上却要装作淡定从容。
成亲之后,她替我做衣裳,陪我算帐,兴致来了,两人收拾收拾就天南地北地游山玩水去。她会不安,会无理取闹,会撒娇,会任性,但她永远都尊重我的感受。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呱呱坠世的时候,我焦灼地在屋外走来走去。从被稳婆赶出房间开始,整整两个时辰,每时每刻,我都坐立难安。
直到那声洪亮的哭声。
激动缭乱了我的心。眼里的薄雾眨去,接过朵梅手中那用锦布包着的粉嫩嫩的孩子,用嘴轻轻碰一下她柔软的脸颊,心都在颤抖。
这是我们期待了好久好久的孩子。
旭儿在旁边怯怯地望着我:“我可以抱一抱妹妹吗?”
我将孩子放在他的怀中,他咧嘴一笑,大眼睛里笑意倾泄而出。摸一摸他的头发,我和他说:“以后要照顾妹妹。”
小小的男子汉和我打勾。
我进屋去看她,脸色苍白的她眼神却非常清亮。我握住她柔软的手:“小元宝鼻梁挺挺的,嘴唇小小的,像你一样。”
她莞尔。贴着我的掌心,我握紧她的手:“歇息会儿吧。别累着了。”
“锦程,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她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但有你,还有旭儿和小元宝。”
我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会用此生守候,白首不相离。
一见终身误
他远远地望着巷子尽头的人影。
几年不见,好似一点未变。仍然做未嫁时的打扮,头发松松地挽着髻,插着一只银白珠钗乌发如墨,柔软得海藻一般。浅浅绿色双绕曲裾,依然身影纤细。她靠在墙边,看着三个孩子在踢毽子,脸上的笑容温暖明媚,是从没有对他展露过的笑颜。
“公子……”
他举手打断了御宽的呼声。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隔着遥远的距离落在她脸上。
他的位置很隐蔽,她看不到他,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望着。
从第一次在相府见到她,已经过了十年。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在一件事情上坚持十年而不变。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冷漠的痕迹,他眉心的川字越来越深,眼神越来越锐利,但觉得越来越寂寞。
虽然他后宫也颇多妃嫔,但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和他咆哮,敢摇晃他的肩膀,敢扇他耳光,敢踢他一脚……
他想起那年他们被围攻时她没有逃跑,而是守在她身边的样子。他后来有无数恨她的念头,但只要想起那个画面,他就原谅她。他告诉自己,他与她之间,恩恩怨怨,根本已经无从算清。
如果没有舒沁,没有杜锦程,她会不会在他身边?
可是他也知道,就算她在身边又能怎么样,他给不了她现在脸上的神份从心底洋溢出来的柔情与喜悦。
有人从她身后的门走出来,他下意识地躲了躲。
那个人,也没有多少变化。仍然英挺颀长,眼若星辰。他站在她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便眉开眼笑,在他身上轻轻捶了一捶。他旁若无人地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孩子们起哄起来,喊着“羞羞,羞羞”。
别开目光,脸容冷然下来。他大步地离开了巷子。御宽一言不发跟在他的身后,临离去,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御宽并不明理解他的主子。江山美人,他要什么没有?却独独只对一个没有指望的人用情至深。内人说:在爱情面前,再强的人都会变得卑微。
何止是卑微?他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宽肩阔背,大步流星,有一丝逃跑的仓惶,忽然心里生出怜悯。
如果有因果轮回,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苏媛湘的。所以今生要用情债来还。
那卷画像,一直没有被遗弃,而是在御书房最最隐蔽角落的位子,仿佛被封尘了一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提到过她的名字,也不会有人带来她的消息。但她却眷刻在他的心底,他想,不管多少年,她大约永远都会盘踞不去。
此生。再见,再也不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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