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权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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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手八脚地摆好食物。宗泽从包里，取出些铁串，串起十来对鲜红的野红狐肉，细嫩而大块，放在火堆上空，细细烤起来，不时掏出些鲜嫩的脆果，直接扔进火堆。夜火豪爽地笑道：“小子吃的花样还不少！”
宗泽边烤着，不忘调侃几句：“那当然，论吃，还得数我们南部的落霞城，好久没到过北方，你们边城，是不是还习惯吃生佛狸肉？”
“拿弹弓的小子，总说些讨打的话，吃生肉那是一百年前的老传统，世道早变了。”夜火随口答道，取出些灌肠，放在火边细烤，一会，灌肠上渗出亮晃晃的油水，看上去诱人得很。
“手艺不错，弄点过来！”宗泽冲夜火喊道。
夜火笑得露出难掩得得意，扯下一段烤熟的灌肠，扔给宗泽，站起走到翠红身边，他递了些过去，翠红抿嘴一笑，点头致意，夜火倒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众人也吃喝起来，受过半夜寒气后，吃些热气腾腾的食物，真是莫大的享受。唯有布衣显得有些另类，一个人坐一边闭目养神，孤僻那是光明异能者的风格。
春丽好奇地问道：“布衣，你不吃东西吗？”她有些感兴趣，光明异能者不晓得，是否都这么怪异。
雅晴长老略挥手，意在让春丽别惊扰了布衣，细声说道：“布衣的修为已臻至化境，并非不吃东西，他在采纳朝气，补充体能。”
朝阳抬头的工夫，众人收拾好行囊，上路。地处血暮草原，苍茫辽阔，天地一线，绿草繁生，多年过去，依稀能辨出那条古老的商道延伸远去。众人沿着商道行进，走到晌午时分，已接近血暮草原的南部边缘，地形愈渐崎岖，山丘多了起来，极目远眺，南方巍峨耸立的正是芙蓉山脉，隐隐包容了整个紫玉北部领地。众人逐渐提起神来，天外来物正是落在芙蓉山脉稍北，料想傍晚时分应该可以到达。
血暮草原的南部恰好坐落了两处小山丘，卡住商道。众人绕过山丘，竟看到个小镇，参差耸立的零落房屋，正是典型紫玉风格的塔楼式建筑。众人依次走入小镇，看光景，应该居住过不少人，有些屋外看得出崭新的修葺，镇中街道也清扫得洁净，奇怪的是，看不到一个人。
萧冷扬手，说道：“大伙留点神，小镇有些怪异。”他挥起法杖，隐露领袖风范。
古冥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这支队伍，如此强的阵容，光提名头，便没人敢动。”
飘灵神色也有些疑惑，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小镇的确掩饰了些异样的东西。”
“让我来查探下。”春丽走上前来，从背包里取出些紫玉硬币放在地上，又取出些青色的青柠树叶盖在硬币上，嘴里默念，手掌呈烘托的态势，突然腾起一股白色烟雾，迅速弥漫开去。众人凝神，观看这股白色烟雾，弥散速度快，一会，半个小镇笼罩在白色烟雾之下，纯粹的白色中渐渐出现了一些红色的人形。靠得最近的两个红色人形，就在前方，众人冲着红色人形走过去。
春丽手心轻拂白雾，那雾显得稀薄起来，很快消散去。众人这才发现走到了小镇的一家客栈门口，楼台高立，规模颇大。春丽先踏进去，其余人也跟进去，案台上积了层厚厚的灰，她挥了个手势，众人立时明白案台后，便是那两个红色人形的藏匿地，于是摒住呼吸，轻步走去，小小案台后竟蹲了两个人，面孔朝内。
众人走动的声响颇大，这两人应有察觉，此刻却一动不动。春丽翻正其中一人的身形，约摸六十多岁的老者，此刻，面容苍白，嘴唇紧抿，呼吸维艰，古冥赶忙上前一步，矮身，掌心贴紧老者心部，一股浑厚的暖流输送进去。老者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猛然浑身剧烈抖动起来，面容扭曲，惊恐不已，向前撞来，古冥没留神，一下子被老者撞翻在地，接着，老者蜷缩到案台远处的角落。
春丽走上前扶起古冥，古冥拍打着裤子上的尘土，嘴里嘀咕着：“这老儿劲道不小。”
夜火说道：“不对劲呀，非常不对劲，古冥来说说看，都快到你老家了，这小镇啥来头，怎么一走进，处处邪门。”
古冥说道：“从血暮草原进入芙蓉山脉，必过这个小镇，别看小镇住户不多，也有过千年的历史，这小镇名叫五更镇，这是提醒初来小镇的人，前面芙蓉山脉是多事之地，进去便活不过五更了。五更镇的人们向来勇猛胆大，这次怎么遇到个如此懦弱的老头。”
夜火笑道：“老头儿年纪大了吧，有些怕见陌生人！”
古冥说道：“五更镇地处扼要，连接紫玉族南北，常年外地人连绵不绝，若说五更镇人怕陌生人，那可是大笑话。”
夜火说道：“这么说来，五更镇的情形实在不容乐观。”
说罢，走到老者身前，老者身体依旧剧烈颤抖。一直保持低调的翠红走上来，蹲到老者面前，纤纤玉手，隔空抚摸老者的脸庞，嘴里用紫玉古语念着：“归去来兮，无以为生。”语调时而张扬，时而顿挫，念叨数遍后，老者终于恢复常态，眼神里依旧流露着无限的恐惧，嘴角微动了几次，仿佛想说什么。春丽见状，忙叫道：“取些水。”宗泽递来随身带着的水袋，春丽接过，顺老者微微张开的嘴角，倒进些许，老者润过喉咙，仿佛用尽全身气力挤出四个字：“栖月之末。”
众人纷纷好奇地追问道：“栖月是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唯有一个人神色有些异样，短暂的面如死灰，随即恢复正常。那人便是一直缄默的萧冷内卫，那一瞬的神情异常，恰好被宗泽瞧个正着，宗泽忙大声说道：“萧冷内卫，想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给大伙说说吧！”他丝毫不愿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宗泽话音刚落，那老者嘴角溢出鲜血，鼻孔有汩汩的鲜血流出，只见那眼角一柱血流喷出，眼睛没合上，头已重重垂下，脸部扭曲，众人惊骇不已，那老者的神态实在可怖，宗泽过于紧张地嚷道：“谁干的？”
一时，无人吭声，众人陷入了沉默。春丽取出另一枚紫玉硬币，与一根青柠树叶，将硬币置于掌心，树叶盖上去，默念咒文，如同前次，腾出一片白雾，却看到老者所在方位，依旧有个稀薄的红色人形，再一看，那团红色逐渐地微弱，加速萎缩，一会儿，那烟雾中的红色褪却得还剩心部的一点点，直至完全消失，剩下茫茫白雾。
众人眼睁睁看着这生命的印迹，那一抹红色，逐渐地消逝，却无能为力。
飘灵叹息一声，说道：“也许在死亡面前，我们永远处于弱势，无力去对抗。”
雅晴长老说道：“或许吧，但不会是绝对。”
宗泽狂怒地叫道：“萧冷，你知道真相的，为什么不说出来？”
萧冷低垂着脸，半晌才说道：“我不知道！”
宗泽逼问道：“那你听到老者临终的话，为什么面如土色？”
萧冷缓缓闭上眼睛，说道：“我萧冷说不知道的事，便不会再说！”
第七章　八具棺木　<；上
　　　　　　　屋里的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近在咫尺的死亡无形压迫着众人的心。
宗泽长舒一口气，郑重说道：“我知道，在大家看来，我不够成熟，不如夜火那么强壮，不如古冥那么勇猛，不如春丽那么知晓人意，不如布衣那么飘逸潇洒，不如飘灵那么有文化。”稍顿一下，激动地说道：“但我非常荣幸，我能进这个闪烁着昔日荣耀光芒的队伍，我的资历不够深，真的很感谢雅晴长老如此看重我。”
雅晴长老听罢，说道：“宗泽，你如此年轻，日后的成就不会弱于在座各位，我看好你的未来。”
宗泽说道：“与大伙在一起的时光，很短暂，也很美好，我会永远记住你们。”
夜火有些惊讶，说道：“拿弹弓的，想做啥？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严肃的一面。”
宗泽说道：“夜火大哥，平日里，我常与你对着干，现在想来真是过意不去。我这个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脆弱得很。”稍顿，转身对萧冷说道：“萧冷内卫，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再怎么问你，你也不会说出真相，你与这老者的死定有莫大关系！我们之间实在难以相处，我先走一步。”说罢，环视众人，作势要走。
春丽急忙劝道：“宗泽大哥，别这么冲动呀，萧内卫不肯说，自然有他的缘由。”
宗泽说道：“我虽年轻，却一向喜欢结交坦荡的朋友，真的无法与萧内卫这种人相处！”
雅晴长老扫了萧冷一眼，说道：“萧冷，说来你也是我们紫玉族内响当当的英雄，若辈分资历，绝非一般碌碌之徒可比，如今宗泽对你意见颇大，怎么做，你说吧！”
萧冷听了雅晴的话，面露痛苦之色，双鬓斑白微抖，拾起法杖，说道：“事已至此，在下只能选择离去，各位珍重，雅晴，望你向长老院告知这一切。”转身便向外走。
宗泽片刻间，顾虑重重，心想绝不能如此便宜萧冷，再也忍耐不住，疾取肩头长弓，对空划半弧，一弯洁白的气刃，击向萧冷后背。萧冷竟然头也不回，闲庭信步似的远去。宗泽一看，心忖，这萧冷还真托大，没把自己的异能弓术当回事，生来还从未有人这般小瞧自己，心生傲气，手上骤发原力，那弯气刃陡然加速，刺空疾袭。
萧冷依旧不回头，走自己的路。奇异的是，气刃的速度已快若奔雷，然而就是追上不萧冷的后背。再看萧冷，随意散步似的，步伐却一跨数丈，越行越远，眨眼工夫，已出百丈之外。宗泽的气刃，终究衰竭落地，化为无形，未能伤及萧冷分毫。这可是宗泽战斗以来，生平仅见，他的内心，一阵失落，感觉自己的能力一下子渺小无比，二十余年的倾心修炼，竟如此无能为力，长叹一声，面露说不尽的怅惘，语含落魄地对众人说道：“为何你们不拦住他。”
翠红低头小声说道：“宗泽大哥，内卫要走，就随他吧，我与你在一起就够了。”
古冥说道：“我们就算想拦，谁也没能力拦住。”
布衣一向低调，此刻轻声说道：“萧冷内卫算起来也八十有余，一生作战近千起，他要追杀的人，没人逃得了，他想走，大概世上追得上他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飘灵说道：“萧冷的原力雄厚，单是刚刚走出的那几步，已是惊世骇俗。”
翠红灿烂地笑道：“嘻，但愿我们这次别遇上萧冷内卫这般厉害的敌手。”
雅晴长老沉思了会，缓缓说道：“萧冷走了也好，宗泽该没意见了吧，行动照旧，由我带队。”
宗泽肃然说道：“今日逼走萧内卫，无论是否做对，我会为紫玉族流尽最后一滴血，为自己，也为这个队伍。”
雅晴微微点头，说道：“大伙做好份内事吧！”
春丽走回案台后面，那个原先伏在老者身旁的身躯，面孔朝内，春丽翻过那躯体，依稀能够认出是个少年，也是五官流血，其状可怖。春丽惊怒道：“什么人如此残忍？上至六十的老者，下至十余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可谓人性尽失。”
古冥自幼生活在紫玉城外，芙蓉以北的乡野，对这片自小成长的地方，有一种深层的眷恋与热爱，莫名奇妙的死亡容易让人心里扭曲，他不禁激动难抑，吼道：“若抓住凶手，定将他人头拿来祭死去的人们。”
飘灵考虑良久，说道：“看两人死状，不是普通兵刃所伤，要么是被极深的原力所震断内脉，要么来自其他的神秘力量，老者的抵抗力比那少年要略高，所以能支撑这么久，最终也死于惊吓。”
翠红分析道：“如此说来，凶手有可能是操作原力，或类似力量的高手。”
雅晴长老说道：“飘灵的分析，颇有道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寻访整个五更镇，找出更多的线索。”
众人走出客栈，回到小镇路上，此刻已日上竿头，暖春的阳光灼热似火。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内心的寒意，偌大的五更镇，路上竟望不到行人，论说也是扼守紫玉南北的交通要镇之一，大白天如此死寂，委实令人震惊。
“收尸咯，收尸。”众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些沧桑的声音，脚下吹起一阵风，卷过一片尘土，那声音是挟风而来，起初微弱，断续不定，渐而增大，愈来清晰，看来出声的那人越走越近了。在这个昔日里热闹非凡的小镇，大白天有人扬言说要收尸，多么滑稽呀，按目前情形来看，仔细体味，却是令人不安的事情。众人闻声调头看去，一行素衣的紫玉族人，约莫二十余个，二三个便抬着一具棺木，数下，前后共有八具棺木，鱼贯跟上来。
“八具棺木！”翠红惊呼一声，众人脸色一凛，知道来者不善，俨然是有针对性的。这次行动本来是九个人，萧冷一走，便剩下八个人，与那八具棺木，恰好吻合，这难道是抬棺木那伙人的无意而为，若非无意，那便是可怕的对手来了。众人各自心里犯嘀咕，想法不约而同，此次行动，计划隐秘，甚至目前为止都未拟定确凿动向，何来如此行动迅速的对手？
那伙抬棺木的人，劲步如飞，腰杆坚挺，数百斤的沉重棺木抗在肩头，丝毫不显力竭之势，很快跟到众人身后不远。众人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何等险恶场面没见过，遇见大白天抬棺木挑衅自己，这还真是平生头一遭，那伙人越迫越近，众人感受到身后沉重压力，不约停下了脚步。
“一入五更镇，流血到五更！”那伙人也停下步伐，走出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面目苍白，手执白绢，细声说道。
众人见那中年汉子煞白脸面，却手拿白绢，那装束透露着难以名状的诡异。
飘灵走上一步，扬声说道：“阁下，找的可是在下的几位朋友？”
那中年汉子说道：“说得不完全对。”
飘灵继而问道：“何为对？何为不对？”
那中年汉子答道：“在下的兄弟们，是来收尸的。你对了，的确是来收你们的；不对的是，我们对活的没兴趣，只收尸。”
宗泽觉得那中年汉子的语气实在托大的很，忍不住走前一步，仰天大笑起来，说道：“收尸的，你们只知收别人的尸，有没想过，自己的尸，谁来收？”
第七章　八具棺木　<；下
　　　　　　　那中年汉子居然听不出话里的戏谑味，一本正经地答道：“若我们死了，别人想收我们的尸，也绝无可能。”
宗泽好奇了，问道：“为何？”
那中年汉子答得更妙：“我们死了，没尸体的。”
宗泽哈哈一笑，说道：“阁下开玩笑吧，不嫌麻烦，我来替你收。”
那中年汉子煞有其事地说道：“朋友，不妨我们来打个赌，你来随便挑一名我手下的兄弟，他死了，就赌他有没有尸体。”
宗泽乐了，说道：“啥赌注？”
那中年汉子说道：“赌钱吧，就赌你身上所有钱币，你输了，全归我！我输了，把小女托付给你。”
宗泽差点没惊跳起来，说道：“哪个是你女儿？”
那中年汉子细声唤道：“水红之，还不过来见过少侠！”说罢，身后那伙人中，竟然走出来一位低着头的女子。
宗泽顿觉眼前一亮，那女子曼妙细腰，体态玲珑，面如画描，明眸似水，风情万种，顾盼生姿。他暗叫不好，此生恐怕离不开这个女子了，双眼勾望那女子，仿佛失了魂，不自觉脸颊绯红，心有雄鹿般乱撞。
“小女子水红之，拜过少侠！”此话一出，真如莺声妙语，宗泽听后如同遭到电击，舌头发直，支吾说不出话来。众人顿感好笑，落霞城的一流弓手宗泽，如今竟是这般失态。唯独翠红走上前来，伸手拉了下宗泽的袖子，嘀咕道：“做什么嘛，宗泽大哥，这么多人，不怕难为情。”
“噢！”宗泽蓦然惊醒，就跟刚做了场大梦，终于回过神来，对那中年汉子恭敬地说道：“阁下女儿果然宛若天人，在下愿赌。”
那中年汉子说道：“那朋友来挑我手下一名兄弟吧！”
宗泽不由揣测那中年汉子的心意，却难以捉摸，有赌在先，只好走过去，随便挑了一位抬棺木的稍胖汉子。
那中年汉子走到那胖汉旁边，朗声说道：“朋友，看好了！”众人凝神观望，却看那中年汉子疾电般拔出腰间匕首，刺向胖汉心脏。宗泽大吃一惊，冲前想用右手擒取中年汉子的匕首，可惜稍差毫厘，扑哧一声，匕首已经扎入胖汉的心脏。
“不要！”宗泽惊叫道，没想到一次娱乐性的打赌，转瞬就断送了一个人的生命，宗泽本想跟那汉子开玩笑，以便试探出那伙人的来历，而今一人因自己贸然打赌而丧命，不觉心痛不已，责问道：“你怎能这么狠心，他不是你手下的兄弟吗？”
那心部汩汩流血的胖汉，艰难地说道：“小哥，莫怪我主人，为了社团，我愿意。”话音未落，身体化作一团火焰，熊熊燃起，一会偌大身体已燃烧干净，灰都未留。
“你输了。”那中年汉子居然毫不在意，还能笑着说道。
宗泽纵然听了死去胖汉的话，依旧觉得胖汉的死，自己难辞其咎，愿赌服输，无话可说，取下腰间钱袋，递过去，冷哼道：“阁下连打赌都用女儿来作诱饵，可见的确是个人物。”
雅晴长老此时走上前来，微微一笑，说道：“阁下，可是死亡尸社的主人尸圣？”
那中年汉子朝雅晴深深一揖，沉声说道：“长老近来安好，小可正是尸圣。”
雅晴沉吟一声，说道：“尸圣何必这么客气，近些年来，听说死亡尸社的生意做大了，居然做到长老院的头上。”
尸圣赶紧说道：“自古以来，紫玉旺，咱们死亡尸社就旺，人人都说我尸圣向来发死人财，但小可从未忘本，至今还时常怀念长老院第三长老思渊的教诲。想必雅晴长老也知道，咱们死亡尸社向来收人钱财，为人收尸，却绝不敢染指长老院的人。”
翠红一向偏居境北以西，见识甚薄，侧头问道：“宗哥，什么是死亡尸社？”
宗泽漠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个组织。”
飘灵补说道：“的确是，死亡尸社是个流散于红叶精灵部落东部的邪恶社团，已存在九百年多年，据说内部组织严密，层级分明，专收社会上难以立足的穷凶极恶之徒，历史上曾一度被紫玉族正统流派打压，长期从事尸体黑市贸易。”
翠红惊呼一声：“啊？尸体也能买卖？人死了，除了纪念意义，尸体能有什么价值？”
飘灵顺势答道：“姑娘问到点子上了，对于某一类人来说，这尸体还正有丰厚的利用价值！准确地说，那一类人甚至不能称作人。”
“不是人，是什么？”翠红好奇道。
“死灵！”飘灵吐出这两个字时，众人中见识稍长的无不深吸一口气，死亡尸社那伙人也面露奇异的表情。飘灵接着说道：“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死后都有精神意识形态的存在，那便是我们所说的死灵，其中精神意识形态也有强弱之分，取决于每个人生前对生命的参悟，自然也有正邪中性之分，其中邪恶一方的死灵为了达到继续驻留人间的目的，须得汲取生前具备强大精神力的一类尸体。”
翠红想了下，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既然每个人都会死，也就是说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死灵，那么想继续驻留人间的死灵肯定不止一个，也许很多个死灵都想汲取强大的精神力，毕竟世上硕果仅存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必然导致剧烈的死灵斗争。”
飘灵补充道：“姑娘说得极是，所以死亡尸社这样专业从事尸体贸易的邪恶社团的诞生，也在情理之中，一些死灵中的强者自然不甘愿流连于人间之外，寻求有实力的邪恶社团协助，是其惯用手段，死亡尸社这类邪恶社团具备沟通死灵的能力，可自由出入人间与死灵界。”翠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尸圣朗声说道：“这位想必是久居中土秋月城的黑暗异能者飘灵，阅历果然深博，久仰！”
飘零颌首说道：“在下受不起，尸圣的名声早在一百三十年已经名扬紫玉，论资历该称得上在下的前辈。”
尸圣阴森笑道：“你等如今在紫玉早已声名鹊起，又岂是泛泛之辈。”
雅晴逼视着尸圣的眼眸，缓缓说道：“尸圣，你我之间既然颇有渊源，何必客套，今日来意就直说吧！”
尸圣大吼一声：“好，容以后再叙旧，今日社团至少收足在场的七具尸体，唯独长老你，念在你我往日渊源，可平安离去。”
雅晴明眸骤然爆起一阵寒意，吐出一句话：“只要是我的朋友，若死一个，你们死亡诗社全部人将会陪葬！”
尸圣脸色微凛，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雅晴长老叹了一声，尸圣纵然神秘莫测，毕竟藏匿于长老院数十年的老底，她还是清楚地，世事无常，这人心如同深渊。
雅晴感慨之余，不禁想到了在归来客栈认识的少年叶一夕，夕儿这孩子涉世不深，却少年气盛，意气风发，心灵单纯，天资聪颖，没受过正规的教育，却能自创剑招，独成大体，实在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叶一夕不过是个木匠的儿子，出生实在寒微，这趟回去实在应该多提点夕儿这样的新人，能送叶一夕进去长老院的异能学院深造，那是再好不过了。
世上不知是否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叶一夕呆在莫兰驻地，竟也时常想念起雅晴长老，一个可亲的，眼眸里蕴含着无限魅力的女人，更是位列紫玉十大长老。
叶一夕本来想独自调查青檬树皮散发出血腥味的那件事，怎料到孟然大哥好像未卜先知一样，反复叮嘱，莫兰驻地近日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绝对不可到处走动，曼月村楚风的婚礼也顺延三天，孟然在驻地下了书面行文，措辞严厉，所有将士坚守岗位，进入战备状态，任何人不得随便走动。
这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