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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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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忖度了片刻,庄妃便有一计上了心头。“皇上,安嫔本就是皇后身边的宫婢,许是知道的比寻常人多些,也并非不可能。可眼下,安嫔胎落的所有罪责都指向皇后娘娘。兹事体大,难免令臣妾疑心,安嫔是否存心报复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若想寻明究竟,不如请昔日为先皇后娘娘诊治凤体的御医前来。若是先皇后凤体抱恙的时日,正对得上安嫔所知悉的,皇后向先皇后投水蛭的时日,那么或许真有其事。”
如玥凌厉之气乍现,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几丝威严。伸手抚了抚垂下脸颊的乌丝,若有所思的别在了耳后。皇上一直没有开口,便是根本不愿相信此事。庄妃平日里精明,这会儿反而泛起了糊涂。心下微微有些郁闷,如玥口里也只道:“庄妃没有听清楚安嫔的无稽之谈才好,听得清楚了,反而迷乱了自己的心智。”
“不错,朕也偏信如玥所言。”皇帝的每一个字,犹如敲进硬木的楔子,虽然不是掷地有声的坚硬,却格外的紧实。容不得人见缝儿插针,再说些别的什么。
皇后一股气堵在胸口,恨不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皇上的心里早已没有了自己,这个如同虚设的皇后宝座,拱手让人又有何不可。这一股怪力作用在皇后心里,简直快要将她活活撕裂,气还是怄,分本无从分辨。
她曾经艳冠群芳的容颜早已折耗,哪怕是依然美丽,终究不及新人娇艳。何况皇宫里从来不缺如花似玉的女子,皇后想着想着,意冷心灰。半点泪意都不见的双眼,闪过一丝讥讽糅杂着疲倦,笑道:“皇上,如妃说的不错,安嫔的龙胎是本宫毒害的。非但是安嫔的,后宫里还有很多龙裔,皆如出一辙的死在本宫手中。本宫是皇后,本宫嫡出的孩儿,才有资格继承大统。其余宫嫔的,不过是一滩血水罢了。”
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来,皇后只觉得一股霜寒之气逼近,险些令她不能呼吸。可是果真死了又有什么不好,皇上一样会扶了位分尊贵的妃子登上后位,将自己的两个皇子养在膝下。虎毒不食子,皇上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牵累到绵恺与绵忻。或许这便是解脱吧!
皇后抱着必死之心,决然道:“还有,方才安嫔说的话……没有半个字的……”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啦,皇后娘娘……”殿外连续的喊叫声,打断了内殿的说话。
皇后硬生生将“虚言”两个字吞进了腹中,她认得这个声音,正是照料四阿哥的奶娘九红。“别拦着她。”皇后冲着挡在殿外的侍卫喝道:“让她进来。”
连同皇帝的目光一般,众人齐刷刷的朝着九红瞧去,且九红怀里还抱着昏沉沉入睡的四阿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徐淼由方才逃离的那一侧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当然,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常永贵的眼睛,他果然猜的不错,正是徐淼起了祸心。这九红,必定是徐淼引来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怎么抱着绵忻来了?”皇后猛然被稚子酣睡的模样激醒,整个人忽然就生出了力气。“绵忻这是怎么了?”
如玥对这似曾相识的情景惊了心,那一日奶娘也是这样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哭诉。此后她看见的栾儿便只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只沉沉睡着不会苏醒的小公主了。
这一幕再度重现,惊得如玥眼前一黑,脑子里如同一锅开水,除了不停的翻滚,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四阿哥怎么了?快抱予朕瞧瞧。”皇帝脸上的愤怒因为担忧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慈父疼惜幼子的焦心。“绵忻,绵忻,你睁开眼睛,看看皇阿玛。”皇帝强忍着心痛,警惕的将手搁在四阿哥的鼻前。
还好,皇帝心中庆幸,复又将手搁在了四阿哥头上:“稍微有些发热。”
索性是庄妃眼尖,一眼就瞧出四阿哥脖颈处有些小红点:“皇上,您看,四阿哥像是起了疹子!”
“疹子?”皇后不觉惊叫了一声,忙着推开庄妃上前一步:“让皇额娘看看,绵忻怎么了?”皇后心里虽然很焦急,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尽轻柔,那样疼惜的缓缓打开裹着绵忻的衣裳,一点一点的让起了疹子的肌肤露出来。生怕动作太大,弄疼了他。
这个时候,皇后贴在皇帝的手臂丝毫没有感觉。可皇上却从她同样焦急的脸色之中,看见了慈母般的疼惜。满满皆是,绝没有掺杂任何利欲的疼惜。
“小姐。”沛双轻柔的呼唤着如玥,好半天才见如玥的脸色缓和过来。“您没事儿吧?”
如玥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些:“皇后娘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四阿哥是您嫡亲的骨肉,病在儿身却痛在娘心。安嫔的骨肉也是一样。你何必将这种痛苦强加在旁人身上,以达到一己私欲?”
“如妃你够了吧?”皇后冷着一张脸,慈爱尽消:“绵忻病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还不肯罢手,非要将本宫致死你才满意么?”
庄妃得势也是不肯饶人的主儿,听了皇后这般说话,不由气急:“皇上,臣妾方才听得一清二楚。皇后已经亲口承认安嫔的龙胎正是她下的毒。不仅如此,皇后也说明并非只有这一次。
臣妾以为四阿哥是皇上的血脉,是咱们大清的血脉,而皇后的行为毫无人性、令人发指,根本不配做四阿哥的‘皇额娘’。臣妾只怕,有这样的额娘,必定会毁了四阿哥的一生。还望皇上三思。”
这话正刺进了皇帝的痛处。毒害妃嫔子嗣本就是大罪,再加上先皇后那一笔看似不明的糊涂账,皇后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是自己轻纵了她去,只怕后宫人人效仿,再无宁和可言。可若严惩了皇后,那么就等于将此等罪行公诸于众,令皇家威严扫地么!
权衡之下,反而是庄妃的话格外有道理。皇帝看着怀中的幼子,心下难忍。长叹了一声,方道:“后宫妃位多悬,如妃负伤在身自顾不暇。庄妃又得照顾身怀有孕的初贵人,也是难以分心,诚妃虽为妃主,到底年轻气盛,欠缺稳重……”
常永贵毕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儿,马上就明白了皇上所指何意。随即上前躬着身子道:“皇上若想寻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消在后宫其余的主子里晋一位才德兼备的即可。”
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除了心系绵忻的皇后之外,在场的人基本都明白了过来。如玥的心咯噔一声,妃主多悬,余下的便是嫔主。除了安嫔,便是淳嫔了。可淳嫔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众人心里皆有数。实在不能凭白的给她这样大的恩惠。
再有便是李贵人了,总算她年岁较长,也是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宫嫔。只可惜皇上待她毫无情分,怎么可能就这样凭白的封了妃主。一时间各人心里都有计较,却没有人敢擅自轻率开口。
还是常永贵硬着头皮道:“皇上,奴才以为,位分倒在其次,主要是德行品性。越是娴静越是清雅,反而越合适。”
皇帝品着常永贵的话,抿唇道:“朕记得,那个昔日在顺贞门外与如玥你顶撞的贵人,如今越发的谦和修德,娴静雅致,与当年判若两人。她阿玛又是一品大员,好似是叫玉淑。”皇帝的脑子里猛然想起这样一个人来。
“是,皇上。郭络罗氏的确是个稳妥之人,只是她的位分……”如玥冷冷瞥了皇后一眼,唇角不觉勾起。
第三十一章:倾斜(一)
“皇上,快传江御医来。绵忻一直是由江御医照料的,也唯有江御医才悉知他的体质。”皇后眼里也好,心里也罢,唯有四阿哥一人。旁的事,她根本会再去思考。
没看见自己的孩儿时,皇后惦念的却是与皇上薄薄的恩情。如今看见备受折磨的幼子,她终于清醒过来,深宫之内唯有自己的皇儿才是指望,才是倚靠。
“何必这么麻烦,石御医不是在这里么?”庄妃示意石黔默来瞧。
皇后却执拗的将人挡在了身后:“庄妃失聪了么?本宫方才不是说了,江御医一直照料绵忻,最清楚他是何体质,该用何药。”
“没有听清楚话的,未必是臣妾吧?”庄妃凉薄的目光,几番奚落于皇后。
“本宫没有功夫于你多费口舌。”皇后四下张望,见徐淼一直垂首立着,便道:“徐淼,她们不肯去不要紧,你去!替本宫请江御医来。”
徐淼等了好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开口的机会。几乎是一阵小跑,徐淼疯魔一般的窜上前来,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负气乱讲。安嫔的龙胎不慎滑落,根本与娘娘无关。奴才恳求皇上不要将四阿哥从娘娘身边带走。”
“混话!你胡说什么?”忽然有针扎在心上的感觉,皇后知道徐淼从来不会对她说谎。那么,是皇上真要将绵忻从自己身旁带走了?她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却仰起头努力的朝上看。
对她来说,四旬年岁能诞育皇嗣已经十分不易了。且绵忻生下来身子就孱弱,也因为这样,皇上才肯将绵忻留在储秀宫照看,没有送去阿哥所。
这才一载多的功夫,绵忻才会叫皇额娘,能走稳路,就要把他带走么?皇上也未免太狠心了。
可只要一想到方才皇帝那些话,想起如妃与庄妃左右夹攻的姿态,皇后顿时冷了下来,毫无征兆的冷下来。定局已成,再多说什么也只是徒劳。骨肉分离的痛楚,比要了她的性命,废了她皇后的身份更令她难以承受。
攒了几攒的泪珠子终于聚拢在眼底,豆大粒儿的掉下来,皇后“嘭”的一声跪了下去,哽咽的险些闭过气去。颤颤巍巍的身子,紧紧伏在地面,额头贴在冰冷的砖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皇上……臣妾是浑说的,臣妾从来没有做过,没有伤害过安嫔的龙胎。求您,求您无论怎么惩罚臣妾都好,不要带走绵忻,他还病着。臣妾不能没有他!”
皇帝沉重的闭上双眼,愤懑斥道:“整个后宫,唯有你的皇子是皇子,旁人的不过是一滩血水罢了。朕怎么也不相信,这话竟然是从本宫的中宫皇后口里讲出来的。你不能没有绵忻,旁人就可以骨肉分离,倍受剜心之痛,谬论。”
皇后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双眼险些瞪出来:“如妃,你来说,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与本宫有关?本宫要你来说!你不是素来自诩宽厚仁善么?欲加之罪,难道你忍心令本宫骨肉分离?”
如玥难得看见皇后气急败坏的可怜样子,真是无法言说的痛快。今日的痛楚,不过是抵偿了如玥的万分之一。皇后不能将四阿哥养在自己身侧,却还能看到这孩子。总还是要比自己幸运得多。
略微欠了欠身,如玥根本没有理会皇后,却对皇上道:“昔日臣妾也以为玉贵人的烈性,却不想入宫以来,她越发的平和淡泊,倒是个可以交心的人。每每臣妾有事,姐姐总是个说得上话的人。何况若论端庄、品行,后宫里能胜她之人寥寥无几。为子孙后继,臣妾觉得玉贵人可以信任。”
“常永贵,传朕的圣旨。”皇帝忍下心中的怨怒皆因可怜绵忻无辜。
“嗻!”常永贵长声应下,伏地领旨。
“延禧宫郭络罗氏,德行端正,谦和自持。册封为玉嫔,为延禧宫主位。”皇帝的话说了一半,却是绵忻醒转过来,啼哭不止。
如玥示意常永贵先去传旨,随即对皇上道:“臣妾这么看着,四阿哥的病不能耽搁。唯恐有变,不若就交给石御医照料,总算能安心。”
皇后哪里肯干,生生推开如玥:“你休想从本宫手里夺走绵忻。”
皇帝抱着怀里啼哭的绵忻,一眼就瞧见正要退出门去的常永贵,不禁喝道:“且慢。”常永贵紧着停下脚步,躬身退了回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后德行有亏,不配为母。你与石御医一并将四阿哥送去延禧宫,只消与玉贵人明言,打今儿起,这四阿哥便由她照料抚育。”皇帝这一席话,说的极尽平淡,似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务事儿。
可皇后却如同被懒腰截断,脸色一团乌黑,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直朝着皇帝扑了过来:“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做,您不能夺走绵忻。谁也休想夺走绵忻!”说话间,皇后使足了劲儿,猛然扑过来就要抢夺四阿哥。
皇帝哪里晓得皇后竟然会发疯成这个样子,猛然一脚落在皇后的脚踝处。“传侍卫,将人拉开。皇后惊风发作,扭送回储秀宫闭门静养。若无痊愈,不得擅自踏出宫门一步。更不允许旁人探视,以免有损皇后凤仪。”
“皇上,臣妾没有病,如妃,如妃她才有病!这一切,都是她冤枉臣妾的。皇上……”皇后挣着想要甩开侍卫的手,目光落在嗷嗷啼哭的绵忻身上,不觉鼻子泛酸。“绵忻,到皇额娘这里来,绵忻!”
“额娘……额娘!”绵忻柔软而稚嫩的哭声,最是揪痛了人心。许多话他还不会说,可“额娘”这两个字他却吐的格外清晰。小小的手臂伸的直直的,身子也不住的乱扭,两条小腿更是又蹬又踹的,似要从皇上手里挣脱一般,硬挺挺的朝着皇后奔。“要额娘……额娘……”
“她不是你额娘,她不配。”皇帝冷声喝止,非但没有令绵忻听话,反而惊得他害怕不已,哭的愈加伤心。“额娘,额娘……”
皇后绝望的被拖出了咸福宫的偏殿,耳旁传来的哭声却格外清晰。
明媚的春日,只有这一束格外耀眼的阳光,明晃晃的刺得皇后紧闭双目。百花齐放也好,独领风骚也罢,终究是花开花落终有时,瓣落随风罢了。回想着这些日子,她怀着绵忻的这些日子。皇帝也曾关怀过自己,可转眼间,他还是信了如妃的话,给她的情意随手就要了回去。
好似还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好似还能听到耳畔滴呖呖的翠啼,可是属于她的权势转眼倾颓。荣华如浮云一般掠过,唯有最痛最难割舍的母子之情,此刻还提醒着她,原来还有知觉,原来还没有死。
“小姐,方才将安嫔送回寝室,许是身子孱弱,又昏了过去。您看该如何是好?”沛双之所以这个时候说话,便是不想皇帝也轻纵了安嫔。毕竟皇后与安嫔几度联手陷害如妃,谁也不敢保证真的就不会有下一次。
更何况,安嫔的性子看似顺从,实则阴毒无比,像足了皇后。沛双怎么也不敢冒险,再令此人好端端的存于后宫之地。
可如玥听了她的话,并未随声附和。只稍微偏过头去,茫然的与皇帝对视一眼。才对沛双道:“那你便吩咐咸福宫的人,好生照顾她吧。”
不料小姐是这个态度,沛双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双膝微微弯曲应是。
与此同时,皇帝已经狠下心肠,将四阿哥交到了常永贵手上:“去吧。另外再给四阿哥找个合适的御医,石御医还是尽心照料如妃为妥。”
石黔默感激不已,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只道了一声遵旨。庄妃见事已至此,不痛不痒的了结了,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了。遂恭敬道:“皇上还有政务要劳心,还是由臣妾先送如妃回宫疗伤吧!”
皇帝慨然一笑,满心疮痍:“朕有些倦了,如妃就劳你照料。”随即回首对如玥轻声嘱咐:“朕知道栾儿的事儿你还没有放下,却不知这样的结局是否和你心意。总归皇后是不能废的。如玥,你该明白朕的苦心。”
如玥有些吃味儿,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未想明白,皇帝依然旋身离去。咸福宫偏殿忽然静寂无声,还立着的人没有谁开口说话。
皇后就这样被禁足在了储秀宫,而玉贵人得到晋封不说,还成为了四皇子名义上的“养母”。安嫔滑胎的事,倒是成功的嫁祸给了皇后,虽然她几番辩驳,可也只会越描越黑。分明一切都随了自己的心愿,可偏偏皇上临行前的那一句话,让如玥只觉得毛骨悚然。
是皇上不相信自己了么?还是皇上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的事端?咸福宫或许不会有春天了,储秀宫亦或许不会。那么永寿宫短暂的春天是不是也将悄然离去?
“娘娘,倒春寒了。您还带着伤呢,让奴婢为您披上件帛衣,早些回宫吧。”袭儿的话,有意无意的提醒了如玥。
“是呀,倒春寒了!”如玥与庄妃对视一眼,苦苦一笑。“春寒料峭,原是百花心急着怒放了。”
第三十二章:倾斜(二)
如玥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
在梦里,皇上还是平易近人的嘉亲王,并非坐拥天下威严敬肃的天子。而她自己,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如妃,仅仅是主事府嫡出的长女。
嘉亲王拥着她上马,同骑奔驰在宽广无垠绿草地上。天是那么高那么蓝,云卷云舒。耳边只有扬鞭奔驰,呼啸擦肩的风声,以及两人耳鬓厮磨的浓情蜜语。
梦醒来时,唯有玉淑姐姐守在她的床边。这孤独冷清的一幕如此雷同,周而复始的上演了一遍又一遍,着实令如玥心酸,忽然很想哭。
梦里梦外竟然有这么大的落差,说到底,是自己奢望的太多了。
“你总算醒了。”玉嫔搁好了软垫,才扶了如玥起身。
如玥微微用了点力气,只觉得臂上的伤口痛得钻心。“姐姐怎么来了,不是还要照顾四阿哥么?”
“你还说呢!”玉嫔无奈叹道,愁绪显露眉梢:“我正绣着花呢,忽然常永贵就抱着啼哭不止,又满身疹子的四阿哥来了。来了也罢,竟还带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圣旨。”提起圣旨,玉嫔有些泄气,言语中难免隐隐蕴藏了几分自嘲:“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皇上有多久没来过我的院落。
人不来也就罢了,你最知我没有这个心思。可这晋封的旨意着实惊得我险些脱了下巴!还有就是那四皇子,我到底从未生养过,宫里没有孩子的妃嫔也并不少呵!”
“姐姐不喜欢那孩子么?”如玥接过玉嫔端过的清水,细微的抿了一口,顿时觉得喉咙没有那么干痒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玉嫔的脸上交织着淡泊与从容,却没有过多的欣喜。“终归是皇嗣罢了。”
“如玥莽撞了。”回想当日,也是自己没有深思熟虑,毕竟玉漱姐姐一直是是非圈外之人。何苦又要将她拉进这漩涡之中呢!
“我不是怪你。”玉淑体贴的以手抚去如玥额上薄薄的冷汗:“也懂你是为我好。可惜了那样好的孩子,他是皇后的骨肉,是必不会与我们一条心的。再者,若不爱一个人,不会如你这般吃力的去讨他欢喜。”
如玥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就连素来不问后宫之事的玉淑姐姐也看出来了。“我的确很吃力。有时候竟然觉得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满心的委屈,如玥不愿提及,却挑了话头道:“绵忻还小,姐姐只管慢慢教。
久了,他自己会亲你,必然不会如皇后那般阴毒残暴。皇上感念姐姐教化之功,自然也会体念姐姐母家的功劳。虽说不必争宠,总是要寻一处立足之地的。”
玉嫔疑惑的睨了如玥一眼,听她说的亦是道理,少不得赞同颔首。“你这话也在理,不辱家门已是不易,若能荣耀几分,总也不枉费我入宫这一遭。眼下我这里倒是可以喘气,却是后宫放矢,恐怕要劳你的心,好好收拾了!”
“怎么?”如玥口中些许不安,反感与抵触的情绪一并涌上了心头:“还有不消停的么?”
“消停?”玉嫔不禁连连摇头,油然生悲:“咸福宫一事,皇后被禁足,我晋封了嫔位,四阿哥又从储秀宫送来了我的延禧宫。这些事本就使人费神揣测,可巧,你受了伤,皇上又龙体抱恙病倒了。只怕后宫里以讹传讹之言早已沸沸扬扬,人人都想洞悉究竟,看看是你如妃又弄出什么排山倒海的戏码呢,要一举登上凤座呢!”
玉嫔没有半点揶揄的意思,也并非指责如玥觊觎凤冠,最是忧心她轻率了些:“怎的你就不再缓缓呢?皇上才失了与你的八皇女,又逢安嫔落胎。这个时候只怕五内俱焚了,你偏是要把皇后拖下水。
那安嫔也是不知深浅的,连先皇后之死也拿来大做文章,岂非要把皇上逼的无路可退?可是如玥,安嫔与皇上的情意或许根本不深,可你不同,你那么在意皇上,为何又要这般冒进?”
旁的话划过,犹如风吹涟漪,终究触动不了多少心绪。偏是“龙体抱恙”令如玥愣了些许时候。“皇上身子素来强健,很少不适,这次必是因着心虑的缘故。”低眉沉声,如玥愧疚而自责,若不是在这个时候强加罪行于皇后,皇上或许不会这样难受吧?
“我知道你揪心,可也不能不说这一句。”玉嫔含着口里的话,半晌才道:“好妹妹,逝者已矣,你与皇上的路还长着呢!”
如玥点了头,顿了顿,复又点了点头。“多谢姐姐开解,如玥明白了。”
“臂上的伤处千万不能沾水,你也要忌口,好些东西不能吃。免得留下疤痕,可真成了白璧微瑕了。”玉嫔转忧为笑,舒唇告辞:“好了,见你醒转我也安心了。宫里还有个闹腾的小家伙等着我呢,你好好歇着。”
玉嫔福了身,恪守宫中的礼数跪安。如玥将一系列的动作看尽眼里,越发觉得她端庄娴静,犹如一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清莲。究竟强加她拉下后宫这摊污水,是不是自己又错了?
皇后算是暂且倒下了,如今后宫唯有自己与庄妃势均力敌,分庭抗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要和庄妃斗下去?
如玥双手按了按太阳穴,企图减轻头痛的症状,只是这些盘根错节的东西太多太乱。任是她怎么去想,也难以理出头绪。
“娘娘,您醒了。”袭儿推门而入,关询道:“玉嫔在这里陪着您一整夜,奴婢瞧见她刚走。”“皇上好些了么?”如玥不顾自己还带着伤,只吩咐袭儿道:“备辇,我想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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