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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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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哪里过过这样萧条的日子啊。
“紫敏,你有没有告诉徐淼,让他去禀告皇上,本宫的病已经康复了。”皇后忽然开口,声音满是艰涩。
“奴婢已经告诉徐公公了。徐公公想来是禀告皇上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紫敏看了看天色,心知徐淼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养心殿,只是嘴上这样说,或许皇后娘娘会觉得安慰些。
“那就好。”皇后继续捧着绸缎发呆,忽然又问:“你说皇上会允诺本宫去见绵忻么?皇上是不是还将安嫔小产的罪责归咎于本宫头上?”
“娘娘,您与皇上数十年的夫妻情分,皇上断然是不会不信您的。无非是有人兴风作浪,令你含冤莫白,皇上也就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看。也好平息众怒!待到风平浪静之时,必然会给娘娘您一个公道。”
“公道,哼!”皇后搁下手中的缎子,略微冷了容颜:“公道本宫已经不敢奢望了,只要皇上能把绵忻还给本宫,于愿足矣!”
看着皇后略微憔悴的容颜,紫敏心中感慨万千,曾经艳冠后宫又如何,女子色衰不过是早晚的事。皇恩惯来不长久,何苦呢又是?正想得入迷,却见徐淼兴致勃勃的走进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桃花色。“娘娘,徐公公回来了。”
“哦?”皇后喜上眉梢,心急问道:“可是皇上有了旨意,令本宫不必禁足了?”
徐淼虚眼微笑,却没有提及皇后欲知之事:“皇后娘娘,今儿个初贵人早产诞下了个小阿哥。”
“什么?”皇后心头一震:“小阿哥,她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娘娘您别急啊!”徐淼躬着身子上前几步:“也是她命硬,诞下之时已然没了气息。稀奇的则是,这事儿与启祥宫起了误会,说是那两位贵人蓄意谋害的呢!”
“这就有趣儿多了!”皇后品了品这话,却不解道:“只是徐淼你,因何而这般欢欣,可否告知本宫。”
“奴才正预备请皇后娘娘恩旨呢!”徐淼谄媚而笑:“奴才有了心仪的宫女,想求皇后娘娘懿旨赐奴才对食。”
皇后微微一愣,旦见徐淼并非玩笑之言,遂问:“有这回事儿?是哪家的宫女这般有福哇?”
“永寿宫如妃的家生丫头,沛双!”徐淼腼腆一笑。
第六十章:迭起(九)
各宫请罢安,如玥返回内寝,就见沛双于在寝室门侧立着,像是站了好一会儿,微微有些失神儿。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穿的这样鲜艳?”如玥仔细一瞧,沛双着了一件紫粉色的旗装长裙,里面是酥绒的浅粉小衫。脚上一双净面的缎鞋,也是崭新崭新的。
这也就罢了,连自己赏她的碧玉钗也别在发迹一侧,还刻意折了一朵海棠,贴在发尾翘起的髻端,很是别致。
沛双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小姐,连日来您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奴婢这么穿,也只为博您一笑。”
“嘴倒是很甜。”如玥伸手替沛双整了整发髻,又取下耳上一对珍珠耳针:“戴上这一对儿珍珠,就相得益彰了。鲜艳点也好,总归穿的太素雅了,沉沉的没朝气。”
“谢小姐。”沛双没有婉拒,反而欣然接受了。她知道这一刻小姐还能与她谈笑亲昵,而下一刻或许就不再会了。
如玥端详着眼前的沛双,再不是那个欢蹦乱跳的小丫头了,虽然依旧莽撞冒失,大大咧咧的直爽性子,可转眼也成了深宫里大姑姑。许多纯真的东西转瞬就消散不见了。
尤其是镇宁的事后,她总觉得沛双的眼神不那么透亮了。似乎有一股隐隐褪不去的忧伤,充萦心间。
“娘娘,皇上来了。”袭儿眉梢染喜,朱唇轻翘:“娘娘快准备准备迎驾吧!”
皇上些许时候没来,这会儿前来,八成是为着初贵人的事。如玥只觉得索然无味,脸上依旧保持着柔和的微笑:“就这样去吧,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耽搁了迎驾,就不好了。”
袭儿领会如妃的“不上心”,便不再坚持什么,与沛双一并扶了如玥往外走。
“皇上万福金安。”如玥笑着,轻盈盈的拜了下去,如弱风扶柳,软折腰肢。
“如玥,快起。这是在你宫里,朕自说过不必多礼。”皇帝心情甚好,托着如玥的双手,并肩而行。
“如妃娘娘万福。”徐淼恭敬的朝如妃一拜,脸上的褶皱堆成笑纹,明里暗里兀自带着一股得意劲儿。
“徐公公?”如玥诧异的不行,刚才只顾着与皇上见礼,倒没发现皇上身后站着的人不是常永贵,竟是徐淼,这未免太奇怪了。
皇帝哂笑,轻轻揽着如玥走进内寝。“若是今儿个沛双不来送莲藕羹,不知道如玥你还要瞒着朕到什么时候呢!”
“莲藕羹?”如玥不记得何时吩咐沛双去送过,毕竟皇上忙于政务,闲暇时也自有新欢相伴,实在不缺这一碗莲藕羹。她也不愿太放低自己的身段,事事时时都迁就着一个用情不专的帝王。心里觉得奇怪,不免与沛双对视了一眼。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就心颤不已。如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与沛双对视的正当时,沛双竟然含情脉脉的望着徐淼,天啊,这个人怎么会是徐淼。“沛双,你去把小厨房里的糯米桂子白糖糕拿来,给皇上品尝。”
如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觉得心惊肉跳。沛双这丫头今天反常的厉害,这会儿又是皇帝带着徐淼前来,莫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如玥不敢再想下去。
“小姐,沛双有一事相求,就劳袭儿姑姑去拿白糖糕来,可好?”沛双腼腆的垂下头去,小女儿情怀似的瞥了徐淼一眼。
袭儿不明所以,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拦着:“奴婢去拿就是。”
如玥正预备拦下她,却见徐淼上前跪地,徐淼这一跪倒不要紧,沛双也随即跟着跪了下去。且说皇帝似乎一早就知情似的,非但没有惊讶,反而笑意愈浓。
“你们这是……”如玥被吓得险些掉下泪来:“皇上,今儿唱的是哪一出啊?”
“自然是天仙配。”皇帝微笑着,轻轻对如玥道:“朕知道,沛双这丫头是你的家生婢。从小陪着你一起长大,几乎都没有分开过。转眼跟着你入宫也有十数载了。”
如玥的心,揪的紧紧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皇上,臣妾……”
“哎~朕知道,你是不舍得把她嫁的太远。而且,也难得她与徐淼情投意合。朕也知道,本朝自顺治爷到如今,也鲜有‘对食’之说,为着这一点,如玥你不好对朕开口,朕都能体会。可总归不能苦了这一对有情人呐!”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徐淼来说。
徐淼看着皇帝给了机会,不由得往前跪了一小步:“如妃娘娘,奴才徐淼不才,也已经在宫里当了三十余年的差事了。自问对主子忠心耿耿,事必尽心。虽没有什么功劳,却得了主子的厚爱,如今也是有品级的副总管了。”
“徐公公。”沛双娇嗔一笑,多有心急之意:“皇上哪里是让您说这些个场面话啊,要说,也自然是要说说您的心意。”
如玥只觉得被五雷轰了顶,眼前有无数的小金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围绕在眼前各种的错乱。
“是是,双姑娘说的是。”徐淼腼腆一笑,春风拂面:“如妃娘娘,奴才敢保证,一定会好好待双姑娘的。还请您恩准,赐双姑娘与奴才对食。”
“皇上,这万万不可。”如玥板着脸,略带哭腔道:“臣妾不能就这样把沛双嫁了啊,这未免,未免太过于草率了。更何况,臣妾从来不知道沛双与徐淼有情……这……”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恐惧,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缠缠绕绕的交杂在一起,着实令如玥头脑发蒙。
皇帝不住的点头,为难道:“这丫头早就知道你必然不会答应,今儿送羹的时候,不住的央求朕。徐淼也是一番真情,朕总不能看着两个有情人相隔银河,彼此痴望吧,如玥呀,你就应承了她们,圆了这个梦吧!”
“不行。”如玥噌的站起了身子,决然道:“皇上,臣妾与沛双虽未主仆,可却是嫡亲的姐妹也未必有我们这般的情意。臣妾怎么能看着她,走这样一条路……”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哪有好好的女子,会愿意嫁给太监宦官为妻?这分明是比死还不如的惩罚,要她怎么忍心看着沛双受罪,受屈辱!
“小姐。”沛双跪行至如玥脚边,恭恭敬敬的叩首一拜:“奴婢身无寸功,不敢有求于小姐。但先前,您答应了奴婢,许我自己挑一个合心意的郎君,也许我不必出宫,长久的陪伴在您身侧。如今,如今徐公公是真心待我的,且也允我继续留在您身边伺候,小姐,这是奴婢自己的决计,势必不会后悔,您就恩准了吧!”
“你别犯糊涂。”如玥嗔责了这一声,却不知往下的话该如何说。若不是因为自己安慰,沛双怎么会挑上了诡计多端的徐淼。
若不是镇宁心系着自己,决绝的拒绝了沛双的心意,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从前为了保护自己,沛双习武弄得浑身伤痕累累,如今又是为了保护自己,要她牺牲终身的幸福,才能换来自己的平安。这样惨绝人性的事儿,她钮钴禄如玥如何能做得出来?
太残忍了,太过残忍了。如玥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坏,一针一针的扎在别人心上,看着血水就那么喷出来,还端庄的笑着,好似一切都无所谓。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如玥!”皇帝也站起了身子,半哄半劝道:“朕知道你不舍得,可沛双有这个心思,不是很好么。而你们之间的情分,也不会因此而断绝。不然这样,朕也赐沛双品级,让她与徐淼有同等的身份。这样,总算不会令她吃亏不是!”
这话听起来,的确是夫君哄劝妻子的话。若是换做旁的时候,如玥准时应下了。可这事儿搁在沛双身上,要她怎么忍心。
许是沛双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故意去求皇上的恩旨吧。她知道自己断然不会为了这件事儿,与皇上起了正面的冲突,可是沛双呀,你懂不懂小姐的心呢。懂不懂你陪着走了数十载的小姐的心呢?
“小姐,奴婢心意已决。非徐淼不嫁,若您不肯恩准,奴婢愿意削去一头长发,从此常伴青灯,再不恋红尘。”沛双眼见着如玥的强势不减,心头也不免担忧起来。若是小姐当真硬不下心肠,凭白得罪了皇帝,自己铤而走险的这一招岂非得不偿失了。
说着话,沛双用力的捏住了如玥的脚踝:“小姐,求您准了吧!”
如玥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警醒了神儿。满眼雾气的与沛双对视。她很想抽沛双一个耳光,为何要把这烧得滚烫的热油,倒在自己的心上。可是她不能,因为这热油,是她钮钴禄如玥熬的,沛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皇上,臣妾……臣妾觉得胸口闷得慌……”如玥始终不肯应承。
徐淼也不禁再求:“如妃娘娘,奴才不敢耽搁您的时辰,就请您允了奴才吧!奴才敢保证,有一口饭吃,决不让双姑娘挨饿。”
第六十一章:迭起(十)
皇帝有些为难,如玥的态度没有软下去,可一双他眼中的璧人又生生将自己逼得这样紧。何况在养心殿之时,他早已亲口允诺赐对食,朝令夕改,岂非要弄得没有威严了。
如玥不是没有想过这些,看着握住自己脚踝伏在地上的沛双,想起昔年那些愉快的过往,她怎么也不能开这个口,答应把自己如同妹妹一样看待的丫头,嫁个一个宦官啊。
情势急转直下,永寿宫的恩宠不就不多了。若是这样耗下去,岂非要皇上厌倦如妃娘娘么?沛双看得透彻,不觉松开了握着小姐的手,重新直起身子道:“皇上,奴婢知道小姐必然是不舍得将奴婢遣嫁的,可奴婢与徐公公是真的有情。后宫里,宫人们求的无非是尽心尽力的侍奉主子,之余,能为自己找个可心儿的人,知冷知热的说说话也就够了。倘若小姐依然不舍奴婢,还请皇上允准奴婢与小姐多处几日,细细劝解……”
“沛双,你当真不后悔么?”如玥红肿着双眼,认真对上沛双渴望的目光。
被这样认真的一问难住,沛双心里鼓起的勇气好似渐渐蒸发了些,不由的有些心软:“小姐,奴婢……的确是认真的。”
“好吧,那本宫就如你所愿。”如玥有些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可旁人尽能听得真亮吧。若是主仆二人之间,一定要有个狠心的,如玥希望是自己。
那将来如果沛双后悔了,便会怨恨她这个当小姐的狠心,却不会怪自己轻率莽撞。怨别人,总好过怨自己,疼的深浅或许不同吧!
“好!”皇帝转愁为笑,不觉握住如玥的手:“朕知晓你不舍得,必定风风光光的给她们这个恩旨。让常永贵去办,你且安心就是。”
“多谢皇上。”如玥欠了欠身,泪水汨汨的滑落:“这丫头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臣妾当真是不舍得。索性由皇上您做了主,否则臣妾岂非要凭白耽误沛双一辈子了么。”
“有你这话,朕也安慰不少。”皇帝心中有些感叹,如玥到底是知书识礼之人,对自己也存了怜惜之心,否则这股劲儿若真就拗着了,他自己也真是不好下台。“捡日不如撞日,朕这就令人去办了。”
“谢主隆恩。”如玥软软的跪了下去,与沛双徐淼一并向皇上道谢。心里的泪水早已绝提,可面上却绵柔柔的满是笑容。
袭儿端着白糖糕在门外站了许久不敢进来,耳朵里听见的尽是如针一样锐利的话语。沛双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傻。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娘娘,可却如同剜了娘娘的心一样残忍。
这些日子,娘娘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楚,没有一件省心的事儿。可凭白的,却又来了这样残忍的一桩,着实令人难以消化。
正逢常永贵来,袭儿见了,紧忙将人拉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常公公,奴婢求您了,有没有法子阻止这事儿……”袭儿急的双眼通红,恨得要哭出来。
常永贵无声长叹,摇了摇头:“来永寿宫之前,皇上已经吩咐奴才去张罗新房了。这会子,八成宫人们都听了信儿,如妃娘娘的家生侍婢与储秀宫皇后娘娘身边的副总管对食。你叫我想什么法子能拦得住啊……”常永贵哀怨的睨了袭儿一眼,不得意道:“除非其中一人永远消失,那这桩婚事便不复存在!”
袭儿一慌,手上的糕点差点摔在地上,索性常永贵机敏,稳稳当当的托住了漆盘,自责道:“你权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眼看着两人就要凑在一起了,生生拆散也未必就好。你要沛双姑娘顶着怎么样的名誉,活在这深宫之中啊?”
“这……”袭儿犯了难,跟着主子从王府到皇宫,后来换了新主子。这一路走来,遇上了多少事儿,从来都没有令她这样为难过。怅然若失!“若是换了旁人,或许能真心待沛双,可徐淼……哪里是那样好心之人。”
“说的是呢,我也不明白,这徐淼和沛双姑娘,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怎么先前就没有人能看出一点端倪!”常永贵唏嘘不已,忽然听见内寝里皇帝唤了一声。紧着对袭儿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快进去,别让皇上等久了。”
袭儿默默的颔首,跟在常永贵身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常永贵,都安排好了么?”皇帝笑问。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安排妥当了,新房也布置好了。晚些时候,不当差的宫人们也纷纷去下院道喜,贺一双佳人对食。”常永贵的虽然面带喜色,可心下却是千百个不忍。同为太监,这当太监的苦处实在太多,自己不济也就罢了,何必要拖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陪葬呢!
“好好,这就好。”皇帝的心头大石总算落下了,看来此事再不会有什么变数了。其实,心里还是稍微有些不愉快的,赐对食本就是恩旨,若非能将沛双留在宫里,其实这个人情他根本不必做的。
“皇上,那就甭耽误了吉时,这就送一双璧人下院‘拜堂’吧。”常永贵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与其怄在这里让大家都难受,不若快刀斩乱麻,过去了也就算了。
如玥轻轻的倚在皇帝怀里,垂首道:“如此,就请皇上下旨吧。想来还有好多奴才等着向她们贺喜呢。”
“那就去吧!”皇帝有了如玥这句话,心里痛快多了。
袭儿将白糖糕搁下,凑上前去扶起了沛双:“好生照顾自己。”这句话说不说,袭儿不知道有没有用,可若是不说,她总觉得心里憋屈得慌。
“会的,姑姑,小姐这里就劳您费心了。”沛双抹去眼泪,随着徐淼起身,二人又朝皇上、如妃一拜,终究是相映成笑的退了下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皇帝敛了心神,沉静的陪在如玥身旁:“朕今儿就陪你好好说说话,令你不至于伤心烦闷。”
如玥抹去了泪水,慨然道:“皇上政务繁忙,还要为臣妾操心这等下事儿,当真是臣妾无用。”忍辱负重,屈从退让,这何曾是钮钴禄如玥的性子,明知道沛双不能嫁给一个太监,可她终究还是妥协了终究还是向皇上低头了,满心的愧疚,哪里是皇上几句话就能抚平的。
“朕知道你不舍得,可女子这一世总要像样的嫁一次啊。能找到个知冷知热的人,已经是福气了。”皇帝亲手捻了一块白糖糕,搁在如玥唇边:“嘴里一甜,许就能冲淡些许心里的苦涩,你尝尝。”
女子的一生,总要像样的嫁一次。嫁过去之后,无论是苦是甜,都要自己慢慢消受。若是吃一块白糖糕,就不觉得心苦了,那后宫的女子人人都怀抱着个糖罐子,岂非整日都沉醉在蜜糖一般的日子中,幸福的腻死了。
如玥噗嗤笑出了声,唯有她自己知道,不是欢乐,更不是为了讨好皇上。而是太可笑了,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可笑的事儿。
这一日,皇上陪着如玥说了好些话,尽是家长里短的闲碎话。也牵扯道初贵人早产之事,柳氏两姐妹赐字之事,以及秋初的木兰秋狝。如玥陪着笑,或者沉默的听着,或者尽诉柔情,可竟然没有一份是出于自己的心。
尤其是夜深人静,吹熄了宫灯之后,她沉痛的闭着双眼,带着幸福的微笑依偎在皇帝怀中之时,怎么都觉得是无比的煎熬,好似这一夜特别的漫长,待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时,乌丝都会熬成白发。红颜早逝!
可是此时此刻,沛双又是怎么挺过来的呢?如玥不敢想,又不能不想,但无论脑子里怎么纠缠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真实痛楚,她都不能乱动,不能辗转,因为皇帝还睡在身边。沉静的睡在自己的身边。
第六十二章:门户(一)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沛双便由杂院出来,早早到了永寿宫,像往常一样伺候如玥梳洗。
彼时,皇上刚上朝不久,如玥还未起身,看着袭儿与沛双立在门外的旧时情景,不觉泪流满面。这样的痛楚太真实了,真实到根本挥之不去。
“他待你好么?”袭儿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也唯有沛双自己心里才清楚,却还是禁不住问上一句。
沛双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低低的垂着头微笑:“自然是好的。姑姑,您和小姐都不必为我担心。既然选了这条路,就知道要面对什么。沛双真的很好!”
这一声“真的很好”,尤为刺耳刺心,如玥将头蒙在被子里却还是听得清亮。走到这一步,是自己太仁慈,太柔软之故,若是铁腕掌权,也不会默许徐淼胡蹦乱跳至今。
已然看不清自己了,如玥真的很灰心!究竟是什么让她退缩到了这个地步!
乐喜儿蹿上来,附耳对着袭儿讲了几句话。打断了室外两人一个委屈一个心疼,各自不同的两种心思。
袭儿扬声禀报:“娘娘,庄妃娘娘来了。您起身了么,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进来。”如玥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道。
袭儿推开厢房的门,由自走了进去。沛双迟疑了片刻,才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自然在入门之前就小心的收拾起所有的倦容与委屈,仰起头时,面上泛着新婚女子所该有的甜蜜与娇嗔。“小姐,奴婢回来了。”
如玥搁在心里想了一夜的话,如今见了沛双却不知如何开口。与她相处了数十载,是真心的欢愉还是精心的隐瞒,她如何会看不出来?可若是就这样拆穿,未免太过狠心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回来就好。”
如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如常起身,由着她们梳头、洁面、更衣、上妆,不愿再说别的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
哪知庄妃的性子急,如玥的妆还未上完,连饰物也还未挑选,她就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如妃你是怎么回事儿,明知道问题出在德馨身上,竟然还来瞒我!”
如玥含了一口怨气,顺了顺自己的心,才道:“庄妃,你这脾气是越来越急躁了。”
“我急躁,那又如何,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么?”庄妃没好气道:“我这憋了一晚上呢,一肚子的火没处撒,要不是皇上昨晚宿在了你的寝宫,还当你能睡上个安稳觉么!”
“你怎么知道我睡得就安稳?”如玥的脾气也上来了,本就是满肚子无从宣泄的委屈,这会儿还要听得庄妃数落、挖苦,心头的怒火噌噌窜起,连她一贯的冷静矜持也通通被烧尽。“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都可以不介意,权当是你受了委屈,言行无状也无可厚非。可这会儿,你竟然来我宫里撒泼了,还真当我就是个软柿子,这般好捏么!”
“我撒泼?”庄妃哪里肯乖乖俯首认错,也不觉瞪大了双眼:“如妃,你摆什么谱啊。明知道德馨的龙胎一早就有问题,为何要苦苦的瞒着我。害得我眼巴巴的盼着那小阿哥,一盼就是六七个月,到头来非但没有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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