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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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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闹够了没有!”皇帝冷喝一声,吓坏了四阿哥。皇后怀里的绵忻,沉寂了片刻,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皇后又羞又恨,简直恨不得一头碰死在眼前:“好哇你个玉嫔,你就是这样教本宫的四阿哥的。侍母至孝,你竟然让她对本宫大打出手。这便是你的用心,离间我们母子之情,你怎么能歹毒若此。简直令人发指。”
玉嫔本是不想冲撞皇后的,可四阿哥哭的厉害,皇帝有动了大气。不说,这话永远憋在自己心里,凭白的受委屈。这样想来,她也豁上了,将心一横,挣扎着就站了起来。“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可受不起。
四阿哥不过是孩子,在他眼中没有权利没有身份的桎梏。之所以哭泣,并非他手臂上的伤痛,而是心里难过,难过看着他的额娘挨皇后赏的板子。难过皇后亲手,打罚对他疼惜百倍之人。
之所以出手打在皇后娘娘您的脸颊,扯下您的发丝,只是因为他想保护自己最亲的人。皇上臣妾不得不说,绵忻不是个知会哭的奶娃娃,他之所以哭,也并非是他懦弱。而是他还不会说很多话,他没有办法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愿,他着急自己不能站出来保护臣妾,仅此而已。”
玉嫔高傲的扬起头,对上皇帝愤怒的目光,堂堂正正的立身站好,张开双臂:“绵忻,你可听懂额娘说什么了。如果额娘说的对,你就不哭。你看,额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你过来,来额娘怀里。”
绵忻果然听懂了玉嫔的话,忽然就停止了哭泣。也同样伸长了小小的手臂,朝着玉嫔去。口里不住的唤着额娘,一刻也不肯停歇。方才那股子撒泼的劲儿也浑然看不见了。
皇帝无声的长叹,这一幕尚且动人,已经是他许久不曾看到的。即便是绵忻在延禧宫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可他的心,还是和玉嫔紧紧贴在一起的。
常永贵看出了皇上的为难,少不得上前躬身道:“皇后娘娘,您若是真心疼四阿哥,就让玉嫔娘娘把他抱回去哄睡吧。这样的场面,若是在四阿哥心上留下痕迹,只怕他将来真的会怨你的。奴才斗胆,请皇后娘娘三思。循循善诱才是征途啊。”
“连你也认为本宫错了么?”皇后怔怔的望了常永贵一眼,即刻将矛头又指向了皇帝:“若不是皇上您,强硬的将绵忻从本宫身边带走,何以至此啊?皇上,安嫔腹中的骨肉,当真不是臣妾毒害的。可您就是不肯听信臣妾之言,非要让玉嫔抚育四阿哥。臣妾的心有多痛你知道么?”
“住口。”皇帝愤慨不已:“当真以为你没错么?皇后,朕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不愿意三番两次与你撕破脸。玉嫔昨夜,于永寿宫照料险些滑胎的如玥,自然顾不来回宫。是她情愿让绵忻受伤的么?即便当罚,人也已经被您这样狠狠的赏了板子,还不知足么?
是不是要搅得后宫没有一刻安宁,宫嫔皆数碰死在你眼前,你这个正宫娘娘才肯罢休?须知道,朕能册封你为后,亦能废了了你这个皇后。趁着朕还没有改变主意,滚回你的储秀宫去。”
皇后被脑子嗡的炸开了,什么也听不见,唯有那“废后”二字,钢钉穿耳一般,扎在头脑之中,痛的她险些窒息。手一下子就松开了。索性玉嫔保住了四阿哥,常永贵也麻利的托了一把。
“永琰,你真的这般无情么?”皇后喃喃自语,口中唤的还是皇帝为亲王时的名字。
“常永贵,将四阿哥带回养心殿,朕要亲自照料几日。之后交由阿哥所的宫人照料。”皇帝漠然的睨了玉嫔一眼,缓缓道:“祖宗的规矩不能忘,皇子的确不该与妃嫔太近。”
或许皇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玉嫔也知道妃嫔不能把持皇子。可心里当真是不舍得极了,这短短一载的相处,玉嫔早已把绵忻当做自己诞育的骨肉了。骨肉分离,痛彻心扉,可她明白唯有这样才是真正对四阿哥好。
“绵忻,皇阿玛要带你去养心殿暂住。待额娘养好了伤,就去看你可好?”玉嫔竭力让自己笑着,没有泪水也没有反抗,唯有这样亲昵如往昔的话,才能令四阿哥安心。
他毕竟还小,不明白分离的意义。虽然都是在皇城之中,都是在四面红墙之内,可往后能见到绵忻的机会,却渺茫极了。
“额娘不疼。”绵忻凑上前来,温柔的吹了吹玉嫔的脸。
“去吧,跟你皇阿玛回去。”玉嫔伸手将他交给了常永贵,依然努力的笑着。“待额娘的伤好了,一定去看你。”
绵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哭闹,顺从的让常永贵抱在了怀里。皇帝睨了一眼瘫软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皇后,只吩咐常永贵道:“将皇后送回储秀宫去。”
玉嫔缓慢的跪在了地上,眼珠里还映着绵忻可爱俊俏的模样。待到皇帝旋身而去,另有小太监驾着皇后离开,她才哭了出来。无声的念着绵忻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兰彤带着延禧宫的宫人,匆忙的来扶。“娘娘,您没事儿吧,皇后娘娘她……未免也太狠心了。”
“你们听着,今儿延禧宫发生的事儿,只言片语都好,绝对不能传到永寿宫去。”玉嫔正了脸色,格外不安心道:“如妃如今月份大了,自顾不暇。我受这一点委屈算不得什么。倘若你们谁敢妄动,违背我今天的话,令如妃有什么折损,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是,谨遵娘娘旨意。”宫人们一并应声,兰彤却哭了出来:“无论怎么样,娘娘您也不该让皇上带走四阿哥啊。那可是您唯一的指望,唯一的寄托……”
玉嫔淡然的叹了口气:“祖宗早有规矩,就是怕皇子与宫嫔太过亲近,日后在国事上有所把持。后宫与前朝,分得月清楚越好,总不能白白让我坏了规矩。你不明白,越是爱四阿哥,就越要为他着想。”
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玉嫔努力的笑着:“更何况成日长在女人堆里,对四阿哥也没什么好处。不若跟在皇上身边,将来当一个对江山社稷有用的人。若是我想他了,还能偷偷去阿哥所看看。”
兰彤的心都在颤抖了,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强忍着泪水道:“皇后娘娘性急,一来就发落了昨夜照看四阿哥的奶娘与宫人,或是拖去乱葬岗子活埋了。可奴婢觉得大有不妥,这事儿并非一般是疏失这么简单。
您想想,这事儿怎么会就这么巧,发生在您不在宫里的时候呢!”
玉嫔被兰彤一语点醒,心中也是大为疑惑:“你马上吩咐人去乱葬岗子瞧瞧,若是人还未死,赶紧给我带回来。我要亲自审问,看看就竟是谁这般狼心狗肺,竟然在如妃月份大的时候闹出这样的动静,分明是存心要与咱们为敌。”
这话一出口,玉嫔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我,想必是那位深藏不露,却毒如蛇蝎的定嫔。“抓紧去办,不想咱们延禧宫也出现了这样背主求荣的东西,看来如妃待产不问世事的这几个月,咱们也该好好整顿整顿风气了。”
兰彤安心一笑,这样的小姐是她许久没有见过的了。“奴婢遵命。”
第九十六章:勾心(六)
玉嫔一直等着信儿,入夜了也不敢阖眼。只盼望跟着去的奴才,能从乱葬岗子,将那未死之人带回宫来。只要人没死,就一定能问出实情,有了这样的证据,便能请旨皇上,好好审一审这个定嫔。
“稚子无辜,她竟也三番两次的下得去手。”玉嫔顾不得两颊的肿痛,愤懑的对兰彤道:“药粉也敷过了,汤药也饮下了,怎么还不消肿。”
“娘娘,您太心急了。”兰彤对着宫灯,仔细的看了看玉嫔的脸:“皮儿破了,又流了好多血呢。这会儿才结痂,总要月余才能痊愈。奴婢看啊,您还得忌口,但凡颜色深的食物都不能吃。鱼虾之类也不成,万一要事落下痕迹,可怎么好。”
“我倒不是怕落下痕迹,而是这么长的日子不能去永寿宫,如玥妹妹一准儿该担心了。更何况,这个时候,我想多陪在她身侧,看着她能平安的诞下麟儿。”玉嫔很怕这消息传进如玥耳中,怕她孕中再着急。可眼下,自己又不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她眼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很是不舒服。
“您别急。奴婢尚且有法子。”兰彤将药粉收好,轻声细语道:“二小姐才去,按理说娘娘您有有孝在身之人。而如妃娘娘眼看着就要生了,这一红一白不可相冲,娘娘您自然不用出延禧宫宫门。若是您再不放心,日日绣鞋花样,制成孩童的衣裳,差奴婢给如妃送去。
想必如妃娘娘见了,一定知道您的心思,必能安心的养胎,喜得麟儿。”
“事到如今,也唯有你这个法子了。”玉嫔看着跳跃的烛光,伸手取下了灯罩。兰彤以为她要亲自动手,剪短烛芯儿,少不得转身去拿剪子。回身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啊,好端端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玉嫔取下了蜡烛,将滚烫的蜡油滴在自己雪白的腕子上,痛的皱眉。“你不必紧张,我只想知道这滋味究竟有多难受。绵忻还这么小,昨夜当真不知他是怎么挨过来的。那时候他一定很害怕,一定很想我就在他身边!”
“小姐啊!”兰彤还像旧时在府中一般,唤了这句小姐。“您别怪奴婢多嘴,四阿哥再好,始终也是皇后娘娘嫡亲的骨肉。现在与您亲密,无非是因为成日里都有您照料、陪伴。可将来,他总有长大的一日,等他弄明白亲疏之别,懂得利害关系,恐怕就不会这样和您贴心了。
若是您真觉得膝下寂寞,倒不如自己生一个孩儿。有他倚靠,后宫里漫漫长日,也好挨多了。您说是不是?”
玉嫔摇了摇头,脸上的药粉簌簌掉下些许,接着宫灯的光线,化作细微的粉尘腾空。不小心吸引鼻子里,微微的苦涩呛的人难受。可这些玉嫔丝毫感觉不到,仅仅是垂下头,说着心里的话:“我入宫以来,皇上翻过多少次绿头牌,我依然记得清楚。不是因为我记性好,而是寥寥无几,一个巴掌就能数清楚。”
“那还不是小姐您自己不愿意么!成日里淡泊无求,说出来好听。可在皇上看来,又怎么会愿意将一颗焐不热乎的石块,拦在自己怀中呢!”兰彤愤懑不乐:“自然,奴婢明吧小姐您有您放不下的心结。可入了宫,咱们就该认命了。这一世到死,咱们也都是紫禁城里的人。您又何必带着回忆度日,苦了自己的心?”
“可我忘不了。”玉嫔的声音苍凉的有些微弱,微弱的犹如一阵寒凉的冷风,袭得人浑身发颤。可颤过之后,似乎有根本没有过什么。
兰彤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可别怪奴婢。若我是你,当年在府中就不该应允老爷。您不反对,老爷自然求之不得。现下可好了,二小姐也故去了,该忘得就全都随了风吹散吧。耿耿于怀,唯有令您自己心痛。”
良久无声,玉嫔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冷冷清清的厢房,忽然脑子里就浮现出绵忻可爱的样子。转愁为笑,也只为心中还有这一份挚爱。“如果绵忻没来过这延禧宫,除了如玥和你,我真不知道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令我牵挂的。
不瞒你说,有些话我搁在心里许久了,不吐不快。索性今夜,这里没有外人,兰彤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玉娇投井自尽,我非但没有伤心,反而觉得无比轻松。这些年,她犹如一个硕大的包袱,沉甸甸的压在我心上,令我爱不能爱恨不能恨。现在好了,她终于走了,我心里轻松多了。
这才发觉,原来没有她在,这种感觉真的很好。真的很好。”玉嫔轻柔的闭上眼睛,略微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令人舒心般很是享受的愉悦。
兰彤有些不解,竟不知大小姐很毒了二小姐。“可这又是为什么啊?与二小姐,你们是嫡亲的姐妹呀。从小大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么?”
“你真以为她是真心待我好么?”玉嫔看不清自己的面庞,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真心。“你错了,兰彤。阿玛也错了,俊甫错了,当然,错的最离谱的还是我。当年并非我愿意答应阿玛的要求,而是,而是玉娇已经有了俊甫的孩子——子离。
人人都说当年玉娇尚且年幼,诞育子离的时候不过才一十三岁。也基于这个原因,子离七月就落地了。其实非也,全是他们欲盖弥彰的谎言。俊甫十足十是玉娇十月怀胎诞育的,只因为那头三个月,玉娇还是咱们府里的二小姐,尚且为出阁就已经珠胎暗结。”
“小姐,您说的都是真的……”兰彤红了眼圈,满心怨怼:“难怪老爷一定要送您入宫,难怪二小姐连嫁衣都披在了您身上。原来,原来他们是为了保全颜面才不得不牺牲了您的幸福……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您为何不早早告诉奴婢,何苦一个人憋在心里啊。
那舒穆禄俊甫也是没有心肝的臭男人,怎么可以凭白的辜负了小姐您的真心啊!”
兰彤扑进了玉嫔怀里,主仆二人抱头痛哭。这些话憋在玉嫔心里十多年来,今天终于能堂堂正正的说出口。所有的委屈、怨恨随着她的泪水,汹涌的流淌,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回不去了,一切都太迟了。
“我怎么能不牺牲自己的幸福啊,玉娇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男人最是无情无义,他亲口告诉我,他会娶玉娇为妻,让她代替我的位置。”玉嫔说到这里,凄哀的脸色忽然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意:“是他教会我什么是背叛,是他令我再不会相信情爱。在我眼里,没有什么男人只得付出真心,舒穆禄俊甫不配,皇帝就更不配了。
这些年,我背负着仇恨的种子,越发的看不清自己的心。抗拒一切恩宠,更不愿意笑脸迎合君王的垂青,只因为此恨难消。可是兰彤,绵忻不一样。他是那么的无辜,那么可怜,他一出世,就注定要活在这尔虞我诈,步步为营的后宫之中。我不能眼看着他伤害而坐视不理,这件事没那么便宜就算了。
即便果真如你所言,日后他认准了皇额娘而不要我这个庶母也无所谓。我只求此心无愧。”抹去泪水,玉嫔的眼中含了几分决绝:“伤害绵忻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我就算拼尽这口气,也必然要呵护他平安长大。”
见玉嫔这样决绝,兰彤也不再阻挠了。“小姐,您的决定就是彤儿的决定,无论发生何事,只要小姐您一声吩咐,赴汤蹈火也毫无畏惧。”
“还好我还有你,还好我也还有如玥妹妹。”玉嫔的心里还是很感谢上苍的,虽然它强硬的带走了很多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可到最后,还是会留下一些。这留下的一些,已经足够支撑她继续活下去了。
很多看似柔弱的女子,内心却是极为刚硬柔韧的,玉嫔恰好就属于这一类。
两个人又沉默了好些时候,直到天渐渐凉了,去乱葬岗子救人的小冯子,这才回到延禧宫。
“怎么样?”玉嫔见他回来,不由得两眼放光。“人可还有活口?问清楚怎么回事儿了?”
小冯子脸色一僵,绝望的摇了摇头:“处置的奴才手脚很利落,人都是先灭了口,才掩埋的。根本并非按皇后的旨意,活埋处置的。”
“也对,定嫔心思缜密,不可能留下这样明显的罪证。倒是我痴心妄想了。”玉嫔的心绪不能平静,好不容易才幽幽一叹:“罢了,事已至此,实在不能强求。”
“主子您别着急,奴才也并非一无所获。奴才好不容易从掩埋的宫婢身上,发现了这一样东西。您请看看。”小冯子从怀里掏出一物,小心递给兰彤。
兰彤转交到玉嫔手里,正是一支极为珍贵的紫玉簪子。
“这东西藏得可严实,是在奶娘的裤腿处发现的。想来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能轻易显露。”小冯子心怀不忿:“必然是旁人收买之物!”
第九十七章:勾心(七)
握着这样一支价值不菲的簪子,玉嫔只觉得满心的愤恨无从宣泄:“可惜这物件儿没有灵性,否则它就当讲出这一段收买人心复又杀人灭口的冤屈。”
兰彤对小冯子摆了摆手:“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记得,不当讲的事儿,一个字儿也不能往外蹦。”
小冯子连连点头:“姑姑您安心就是,奴才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这嘴严。”
“旁的不急在这一时,可是奴婢怎么也想不通,皇上为何这样狠心,一定要把四阿哥带走啊。难道他会看不出四阿哥根本离不开小姐您啊。”
玉嫔紧紧握着簪子,横眉冷目:“正因为皇上看了出来,所以才要将四阿哥带走。这正是他的担心之处。”
兰彤有些失望,其实她心里也很舍不得四阿哥。这样短短的相处,她也当四阿哥是小姐亲生的骨肉了,可这些真情,来的快去的更快,左右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罢了。往后的日子,偌大的延禧宫,又要恢复一如从前的寂静,让人发疯的寂静。
“明儿一早,你就去请石御医来。”玉嫔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依然隐隐作痛:“后宫里唯一能让咱们信任的,只有石御医。我得让他想个好法子,尽快医好我的脸颊。否则这三个月,定嫔指不定弄出生命乱子来。”
“小姐您是想?”兰彤的心一紧,脸上的颜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您该不会是想要和定嫔斗吧?连如妃都不是她的对手,您这样做岂不是羊入虎口!”
“总归是要一死,我不害怕。”玉嫔与兰彤四目相对,极为诚恳的拉住她的手,微微笑说:“与其一辈子都这样淡漠寂静的熬下去,不如也让我轰轰烈烈的一回。一来,为能够保住如妃母子,二来,四阿哥的仇怨我实在忍不下去。这三么,好歹我也入宫了这一回,总得趋炎附势的顺从一次。不算白活!”
“可是,咱们不争不斗尚且逃不出这残酷的纷争呢。小姐,倘若您踏出了这一步,只怕想要再回头,却是不可能了。”曾几何时,兰彤多么希望自家小姐能与如妃娘娘那样,坚韧不拔,勇往直前,为自己争一席之地。
可看尽了后宫里的生生死死,高高低低,她反而乐得这样与世无争的日子。煎熬怕什么,至少能保住性命。没有恩宠又怎么样,总归仰仗如妃娘娘的庇护,内务府也不至于太克扣所需。
毕竟自家小姐心中没有根本没有皇上的位置。既然如此,平平淡淡的渡过余生也就罢了。
玉嫔如何会不明白兰彤的心意,只含了一口气,令自己平顺些:“若是你想陪在我身边继续走下去,我自然高兴。可若是你厌倦了后宫里勾心斗角的日子,我也会为你择一户好人家。
兰彤,有些事儿由不得我愿意或是不愿意,可在我能选的时候,我希望你好,希望我此生,能尽自己的心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儿。哪怕是死,亦无悔。”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兰彤也不想再说什么规劝的话了,反而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玉嫔面前:“兰彤誓死追随小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绝无二心。”
“好,好,好。”玉嫔的泪水,随着她的话音一起落下,她双手托起兰彤,不觉微笑:“如玥有沛双,我有你。这样好的情分,也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风风雨雨才会有。宫里的人许是难得真心,可是彤儿,若是此生不能谢你,来生我也愿意再度于你结为姐妹。”
“小姐。”兰彤亦是感动的不行,呜呜的与玉嫔相拥成团。
比之这温馨感人的一幕,长春宫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佳贵人看着皇上的御辇缓缓驶进来,自欠身迎驾,身后站着寒梅也一并屈膝行了礼。待到皇上走下来,佳贵人才出声请安:“皇上万福。”
皇帝睨了佳贵人一眼,心中微微漾起不悦:“这个时候,难为你还迎在了宫门处。”
“臣妾并非前来迎驾,不过是来看看庭院里的荷花罢了。”佳贵人坦然相告。“正逢皇上的御辇就来了,不便退下,也唯有迎在这里了。”
常永贵一听,心想这佳贵人必然是故意要冒犯皇上的。这样一来,皇上的兴致许久败了,也未知可否。
正想着,皇上果然冷哼了一声:“这么说,让你向朕行礼问安倒是难为你了。”
“臣妾不敢。”佳贵人略微垂下头去。“这是臣妾的本分。”
“这么说来,你心里倒是不愿意的。”皇帝迈步朝前,停在佳贵人正前方,不由得伸手钳住佳贵人的下颚,微微用力就托了起来:“朕就这么让你厌恶么?
“臣妾不敢。”佳贵人没有那么容易就顺从了皇帝的力道,而是往后缩了缩身子,想趁机挣脱皇帝的手。
“朕看你却敢的很。”皇帝的眼眸虽然是阴冷的,却闪过一丝暧昧。常永贵看在眼里,不觉佩服这个佳贵人。毕竟后宫里的妃嫔小主们,没有谁不盼望着圣颜垂注,而这个佳贵人却敢孤注一掷,反其道而行之。
“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妾不过小女子一名,哪里敢造次。”佳贵人的口吻不软不硬,却犹如一株绒草轻柔的摩擦在皇帝心头。
皇帝咯咯一笑:“朕偏是喜欢你这刺头儿似的性子。”
佳贵人昂起眼眸,与皇上对视一眼:“臣妾不敢拦了皇上的去路。这会儿定嫔娘娘一定在恭候圣驾呢。”言罢,佳贵人温和一笑,急着就道:“臣妾恭送皇上。”
谁料她是跪安了,可皇上迟迟不准,动作拘着不说,皇上才松开了的手,又不由的伸了过来。佳贵人向后一仰,本想要避开的,谁料身子没有站稳,险些跌倒。
身后的寒梅眼尖,顺势扶了一把。
皇帝见了这情景,反而更加愉悦了。“朕真的有这般令你厌恶么?即便现前的事儿错怪了你,可朕也已经还你清白了。难道这还不够么?”
“臣妾哪里敢对皇上心存怨怼,索性如妃娘娘蕙质兰心,宽慈为怀,这才让臣妾不必蒙尘。”佳贵人的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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