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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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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似参透了如玥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娓音道:“别说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提醒你,永寿宫的不幸这才刚刚开始。且不说皇后身边如今多了个徐淼,这样的不好对付。就是东西六宫里随便扯出一个来,也总归是妒了你几分去。
如妃妹妹你该知道,必要的牺牲是再所难免的。何况后宫里,从来不缺冤死鬼。”
“不,庄妃娘娘,臣妾没有做过,岂能白白遭冤而死?”初贵人执拗的仰起头,偏不肯屈从。只是对上庄妃决然的眸光,初贵人胆颤不已,心知庄妃心意已决。遂转身跪在如玥身前,唯有祈求如妃能宽慈一些。“如妃娘娘,臣妾真的没有用花粉害过小公主,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枉死。何况抵了臣妾的性命,也不能真正替小公主报仇啊!”
玉贵人的脸色比方才又阴沉了几分,看着如玥茫然无神的目光,她纵然知道此事并不如庄妃所言,却也无可奈何,只道:“若此事这样化解,倒也避开了几分危险。”
初贵人闻言险些闭过气去,眼前一片死寂的晦暗。她哪里能预料,方才好满心讨好的庄妃,转眼就成了推自己去死的刽子手。满心期盼的美好未来,也许就在这一瞬间便断送了吧。
那么皇上许过的恩情呢?除了自己,怕是再也没有人会记得吧?
“如妃娘娘,臣妾从未有此行径,小公主的死,根本与臣妾无关。求您宽恕了臣妾吧!”初贵人仍然不死心的祈求,渴望如玥能动恻隐之心,留下自己这条命。沾满了鲜血的手,硬生生的握紧如玥的脚踝处。
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初贵人的力道大的惊人。如玥甚至感觉自己的踝骨快要被捏碎了一般。
袭儿见如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紧着递了眼色令沛双将人拖开。
如玥闭上双眼,尽量不让旁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挣扎。“本宫只知道,栾儿不能枉死,身为额娘决不允许她走的这样不明不白。”
庄妃“嚯”的站起身子,一脚踢在初贵人后腰上:“人贵在知足,德馨(初贵人闺名),想来你得到的也总算不少了。”
初贵人吃痛,却死死咬住了唇没有吭声。茫然的瞪着两个空洞洞的黑眼珠,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庄妃的容颜。为什么百般的讨好、委身屈从,都不能换来庄妃半点的怜悯?
莫不是女子之间的嫉恨,才是后宫翻云覆雨的根源,只为着这一股怨恨,便非要斗出个你死我活。
这一仗,初贵人无力反抗的输了。
“如妃新失爱女,难免心力憔悴,神思不济,此事就由本宫来担待。本宫自会押着这个蛇蝎心肠的蹄子送去皇上那里,相信皇上必有圣意。”庄妃的话音刚落,婉心便昏了过去。
袭儿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唤了两个小宫婢将婉心抬了下去。
初贵人心知自己势必要枉死了,不舍的看着被拖了下去的婉心一眼,整个人便泄了心气,犹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娘娘您看。”袭儿忽然有所察觉,冷不防的一个激灵:“初贵人……见红了。”
如玥与庄妃均是闻言一震,目光不觉齐刷刷落在初贵人身上。如玥很快警觉过来,忙吩咐袭儿:“去传石御医来。”
袭儿才迈了一步,便被庄妃挡在了身前:“看看她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即便是真有了天家的福气,也未必就能随了她的愿。扭送去皇上那里也就是了,命数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玉贵人颇为骑虎难下,好似站在如玥这边,坚持请御医来瞧,良心才过得去。
然而良心过去了,性命就堪虞了,到底也未必是明智之举。可若是就这样冤死了一位怀着龙裔的妃子,玉贵人总觉得自己这心里,怕是一辈子都会过不去。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内寝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庄妃与如玥各持己见,均不愿退让。可怜的初贵人因过度受惊而呆滞不语,看着她惨白的面色,乌青的朱唇,如玥的心里腾升起濒临死亡的恐惧。也许她的一句话,便能决定这可怜女子的生与死,却又何尝不是决定自己的生或死呢?
“小蔡子,还不把人拖出去,脏了如妃的地方。”庄妃凛起强者之气,高高凌驾众人之上。待到初贵人被拖了下去,才叮咛道:“如妃妹妹好生歇着,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这样心思狠毒的人出自本宫的永和宫,当真是令我愧对了妹妹。”
话说完,也不管如玥是不是领了情,庄妃便兀自昂首阔步而去。
如玥心存不忍,追行了几步唤庄妃道:“莫不是没有其余的法子了?庄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可不要忘记,你自己也是痛失过孩儿的人。”
庄妃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本宫不过是送她去皇上面前陈禀实情,有没有能耐保住她自己和腹中骨肉的性命,就看她的造化了。再者说,后宫从来都是不缺冤死魂的,如妃你就好生安歇罢。”
沛双愤慨的走上前,好生扶住如玥往回走:“门口当风,小姐您还是由着她去吧。”
玉贵人也凑上前来,重新拉住如玥的手:“好妹妹,皇后岂是好惹的,庄妃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眼下皇后已经按捺不住了,若是连庄妃这个同盟也倒戈相向,只怕咱们的路就更难走了。”玉贵人的手倒比如玥的手更为冰凉。
想了想,玉贵人又嘱咐道:“妹妹还是放宽心吧!皇后在永寿宫操持着小公主的丧仪,妃嫔们又聚齐儿在这里守丧,这个时候,也实在没有心思去顾别人的死活了。”
如玥凝视着玉贵人的双眼,轻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玉淑姐姐,后宫里的事,从来不是我能顾及周全的,更何况是别人的死活。我根本就从未真正的参透过旁人的心思,否则,栾儿她不会这样小……就去了。”
“这又怎么能怪你!”玉贵人垂泪:“你还会为我拭去双眼的泪水,却不懂得擦干自己的双眼么?如玥,她们或许就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第九章:殇逝(九)
彻夜未眠,泪水打湿了软枕。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如玥再也挨不住悲苦,吩咐沛双更衣就要去看栾儿。
沛双也不劝慰,与袭儿一左一右的伺候了更衣,就扶着如玥往正殿去。
“如妃娘娘到。”徐淼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正殿里呜咽不止的妃嫔们均安静了下来,只投来各自叵测怜悯的目光,悲悲切切的将如玥打量了好几遍。
沛双气恼,脸色青白交替,少不了揶揄道:“若是奴婢没有弄错,这里应该还是永寿宫吧?怎的如妃娘娘在自己个儿的宫里走动,还得劳公公您这样扯着嗓子吆喝一声?”
徐淼一躬身,敬畏的目光难掩鄙薄之色,并不过多的理会沛双,仅哈着腰对如玥道:“如妃娘娘有所不知,这会儿皇上与皇后娘娘均在正殿之后的内厢陪着小公主呢,未免惊扰,奴才不得不吆喝这么一嗓子。您甭见怪!”
“说的是呢。”如玥自觉唇角微有些僵硬,却还是浅浅的勾了勾:“如今皇后在永寿宫为本宫的栾儿执丧仪之事,也当劳公公这一声通传。”
沛双心知逞口舌并无良益,遂也只冷冷的剜了徐淼一眼,扶了如玥就往里走。
一众妃嫔忙齐齐向施礼:“如妃娘娘请节哀。”
如玥打眼一看,今日来永寿宫的人真真儿叫齐,遭皇后冷待多时的淳贵人在也就罢了,连久不出门的恩贵人竟也在其中。可这些人哪里是来吊丧的?如玥隐忍着怨气,只觉得胸口愈加沉闷,生生的疼。
皇帝闻声掀起厚重的缟素垂帘,沉痛的走了出来:“如玥,怎么不好生歇着?”
“皇上、皇后。”如玥停稳,见皇后并着皇帝走出来,便行礼问安。
皇后惋惜的哀叹一声,先皇帝一步近前扶起如玥:“都什么时候了,这礼数能免就免了去。本宫知晓你这会儿心里定不是个滋味儿。”
不待如玥开口,皇后便稍微侧目对皇帝道:“皇上,如妃妹妹既然已经来了,不妨请她往偏殿去……”
皇帝颔首,心疼道:“如玥,你去看看栾静吧,陪她说说话。朕与皇后先往偏殿候着你来。”
“是。”如玥应声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甩开了皇后的手。自然,这样的嫌恶皇后也只作不觉,面上除了沉痛与惋惜,并不能瞧出半点不悦。
在场的妃嫔哭了这一早晨,却不见皇帝有半点动容,心中难免怨怼。只是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言一句,最好是能哭态百出,尽情的展露自己的悲恸。如若能得皇帝瞟上一眼,也总算一早晨的功夫没有白费。
沛双先于如玥一步,掀开了那厚重的帘子。如玥就着袭儿的手,迟缓了走了进去。这一重缟素,好似隔开了两重世界。
一边是妍媸不辨的后宫,另一边却是触碰不到的冰冷绝地。
紫檀木的棺椁是那样的小巧,小公主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如同熟睡中一样安静。如玥忽然很害怕。她很怕走上前去,触碰到的栾儿昔日细腻的肌肤,如今早已冰凉的发硬。
停在棺前,满腔的慈爱只能化作一颗一颗的热泪,顺着如玥失了血色的脸颊,不住的流淌。
沛双早已哀痛欲绝,袭儿也是泪眼婆娑,三个人均强忍着愤恨不愿哭出声来。
“如妃娘娘。”帘外小蔡子的声音惊扰了这样沉痛的告别。“庄妃娘娘请您移驾侧殿,说是不便令皇上皇后久等。”
“知道了。”袭儿见如玥迟迟不应声,便代为答了这么一句。
如玥转身,背对着小公主,却怎么也迈不开腿。“若我死能换回栾儿一命,我决不犹豫。为什么天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直接取走我的性命。栾儿,她连一声额娘都还不曾叫过,为什么要把她带走……”
袭儿咬牙切齿,不似宽慰:“娘娘如此悲痛,反而随了歹人之心。杀人诛心,这话当真是不错。”
沛双以袖拂面,敛住泪意猛然清醒过来:“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作践自己。小姐,小公主在天有灵也绝不会愿意看见您这样伤心垂泪的样子。”
“我不是伤心的糊涂了,才说这样的话。”如玥哽咽拭泪,幽然道:“这不过是一颗慈母之心罢了。身为额娘的,有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儿如此……我是真心想以命相抵!”
“这话不错,是该以命相抵,可这命不是您亏欠小公主的,也决不该由您来抵偿。”袭儿握住如玥的手腕,双目迸射骇人的锋芒:“娘娘,您面前是小公主不幸夭折崩裂的悬崖不假。可您身后,却有一双双无形的手,正欲将您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去!是死是活,就看您怎样抉择了。”
闭上双眼,如玥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一点力气。可再睁开眼的时候,双手却凝聚着一股愤恨,足以将仇怨碾碎的愤恨。“扶本宫移驾偏殿。”
行至偏殿,常永贵慌忙的出迎上前来:“如妃,皇上有旨,未免冲撞了您,还请您于耳房稍微歇息,片刻后再入殿不迟。”
“这是什么道理?”沛双拦住常永贵道:“分明是皇上让我家小姐来的,这会儿来了,又不准进去……”
“姑娘莫急。”常永贵陪着苦笑,道:“这会儿里面不是正……嗨,等会儿御医瞧罢了,娘娘自行进去,便知晓究竟了。”
“冲撞是冲撞,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怕冲撞了本宫,亦或者是忧心本宫冲撞了旁人也未知可。”如玥心领神会,一猜便知此事必然与初贵人有关。
果然话音还未落,偏殿之上便传来女音道喜:“恭喜皇上又得龙子,当真是上苍庇佑。”
沛双与袭儿四目相对,难以掩饰心中的错愕。这声音分明是庄妃与皇后,怎么昨日还一脸森杀势必要初贵人填命的庄妃,今儿又换了个人似的前来道喜。
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倒真是让人看不明白了。
如玥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并非初贵人成孕才使得她如此。而是那道喜声之后,皇帝明快而欢愉的笑声,太过刺耳。
才失了与自己的小公主,转眼又为旁人成孕欢喜成这个样子。
皇帝的心未免太过凉薄了吧?
恍惚之间,如玥忽然觉得栾儿不过是她自己的栾儿罢了。
“如妃娘娘,您且稍后,待奴才前去……”常永贵不知该怎么说,究竟是前去道喜,前去请示,还是前去回禀,总归这里是永寿宫啊!将永寿宫堂堂的妃主拦在偏殿之外,到底失了体统,更何况如妃还背负着新丧愁苦。
“你且去吧。”如妃不欲与他为难,神情平静:“本宫有丧在身,实在不宜向皇上道喜,就有劳公公替本宫说上几句吧。”
“娘娘宽怀,奴才感激不尽。”常永贵躬身施礼谢过,这才往偏殿去回皇上的话。
“这未免欺人太甚了。”沛双的唇瓣早已咬破,鲜血在唇央凝结。满嘴的腥味她丝毫没有感觉,除了心痛除了愤恨,恐怕再也感觉不到旁的了。
“许咱们一枝独秀了这些日子,也该许旁人春意盎然了。后宫从来不都是这个样子么?”如玥深深的灰心,骨子里渗进去了酥麻的冷意。“没有什么欺人不欺人的,说到底不过是咱们自己没有尽心竭力而已。”
乐喜儿哭丧着脸由偏殿蹿了出来,见如玥立在殿外紧着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主子,外头风大,不若先回寝室安歇着吧。”
沛双一把揪住乐喜儿的领口,破口就骂:“猴崽子,如今这永寿宫里是不是尽让外人说的算了,连你也越发的会办事儿了。主子可是永寿宫的妃主儿,难不成站在哪儿,也要听了你的话?”
“哎呦,我的好姑姑,您说到哪儿去了。”乐喜儿缩着脖颈,愁苦之色不减:“奴才不过是心疼咱们主子,哪里有别的意思呢。姑姑有气尽管撒就是,可总归不能让主子扑风着了凉啊。”
沛双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猛然一甩撒开了手,乐喜儿一个趔斜才站稳脚。
如玥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听声,加剧自己的痛楚,只管往回走。“边走边说就是了,免得搅扰了皇上的兴致。”语气中满是自嘲之意,如玥忽然觉得自己算不得什么。
如果说一重缟素帘便隔开了她与女儿,是悲哀。那么此时此刻,她的伤痛全然不在皇上的心中,又算不算悲哀呢?
忽然想起先皇后曾当着皇上面服药驱虫的惨状,为的就是能让皇上感同身受。如玥不免觉得揪心。这样的恩宠,也许才是后宫女子最终的谋算吧!
袭儿知晓如玥心中的不快,示意沛双别再生事,只问乐喜儿道:“方才你不是也跟着常公公在偏殿伺候么?里面是怎么说的?”
乐喜儿微微愣神,瞥了如玥一眼才道:“说是永和宫的宫婢紫心不得脸心存怨恨,才偷了初贵人的香囊,装进了花粉,暗中交给怜玉、楚红说是初贵人的意思。”
“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沛双压低嗓音愤恨道:“既然是奴婢之间不和睦,陷害她们家小主也就罢了,干咱们永寿宫什么事?又关襁褓之中的小公主何事?这样的话,只怕说出来贻笑大方,皇上怎么肯信?” 
  
第十章:殇逝(十)
乐喜儿搬了方才庄妃的原话,释疑道:“庄妃说紫心那丫头,野性大。怪着初贵人心疼家生丫头婉心,埋下了恨意。想要置越过主子飞上枝头去。可放眼这后宫,也唯有咱们永寿宫才是皇上最在意的。若能引得两宫视同水火,总算消了心头不平。
再者,这紫心从前跟过冷宫里的刘佳氏,如今景阳宫诚妃的表姐,早就对咱们主子存了恨心。”
“狗屁不通。”沛双在气头上,根本顾不得言谈守礼。只觉得一股一股的怒气顶上了头,脸颊如滴血之色,红紫的唬人。“纯粹是她们信口雌黄的混话。”
袭儿听清了乐喜儿的话,拦了沛双道:“为何皇后带着徐淼,皇上带着常永贵、小马子,却还要咱们宫的乐喜儿跟着伺候?难道你你还不明白么!就为了让乐喜儿能将方才那些话带回来,说给咱们娘娘听!”
这个时候,皇上的心里难免会更在意成孕的初贵人。反倒是永寿宫的新丧,说出来知会凭白给人添堵。袭儿冷笑一声,放慢语速道:“皇上哪里肯信这样的胡诌之言,信的不过是初贵人腹中的皇嗣罢了。再说,不是还有皇后呢么?这样的苦心经营,皇后要看的绝非这样的结局。”
“姑姑说的不错。”乐喜儿接了话茬便停不住:“奴才这么看着,皇后娘娘也是不肯就信的。可无奈庄妃言之凿凿,说初贵人不肯背负这样的冤屈,险些以死明志,带着身孕就连额头都撞破,皇上这才不得不信。
好在给初贵人安胎的御医诊断,说是胎象平稳,皇上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还有就是,紫心那丫头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似存了必死之心。”
“若当真是恨透了自己的主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便承认了!”如玥吸了一口冬日寒凉的苍风,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当真是此地无银了。”
乐喜儿心里着急,嘴上越发没有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竟是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是奇怪,可皇上听着却没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如玥满心的委屈,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呀,皇上心里惦记初贵人的龙胎没错,可栾儿,到底是他的亲骨肉,难道说初贵人那边欢愉温馨就够了?而自己和栾儿天人永隔的痛楚,也尽然可以随着欢颜笑语一扫而光了。
“你说什么?”沛双生恨,恨皇后心狠手辣,恨庄妃临阵倒戈,更恨初贵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得沐了天恩。可除了瞪大红肿的双眼,凶神恶煞似的冲着乐喜儿吼,她再没有别的主意了。
“你方才是说,庄妃亲口所言,初贵人额上的伤是‘以死明志’而撞的?”
乐喜儿不知究竟,畏惧的点了点头:“方才庄妃是这么说的。说初贵人情愿一死,也拒不承认自己存了害小公主之心。”
“她也敢说?”一想到小公主的惨死,沛双就怎么也抑制不住愤恨。那种痛楚,犹如千刀万剐在自己心上,痛的她全身颤栗不止,血气涌上了心头。“她要不要脸啊!昨天,就在内寝之中,那么多人都瞧见了!
初贵人额头上的伤,分明是庄妃她以金镯砸伤的。事实是怎么样的谁会不清楚?可当着皇上的面,她竟敢红口白牙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下了地府让阎王爷撸了舌头去。”
“够了。”如玥嗔怒,明知不理智也于事无补:“栾儿去了,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本事保住她的性命,只求她能安静的离去。陪着她安安静静的走完这一世的最后一程。其余的事,等过了这些时候再从长计议不迟。”
“可是小姐,小公主走的太冤枉了。什么都不做,要奴婢怎么能无愧于心?”沛双一下子失了力气,整个人松散的如同纷飞的枯叶。看着如玥决然的模样,沛双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即便真的为小公主报了仇又能怎样?
小公主还是活不过来了。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沛双便没有了声音,默默的跟在如玥身后,朝着正殿的方向而去。
“只怕那紫心正是为了维护初贵人,又或者受了庄妃的胁迫,才不得不求死的。”袭儿心里犹如明镜:“否则该抵死不认才对!这样的急不可耐,由见庄妃对咱们永寿宫早也嫉恨上了。”
“庄妃之心倒未必谈的上恨,嫉妒总是有的。”如玥的步子越发轻盈,眉目见匿去几分冷意:“她是想要分宠,越过我去!”
“有什么差别?”沛双不屑的嘀咕了一句。
“差别在于,庄妃不会取我栾儿的性命,竖起与我对抗的旗帜。”如玥话音落,便迈进了正殿的门槛儿:“别再说了,让我静一静。”
皇上已然离去,正殿之上那些梨花带雨的妃嫔们,又将摆出一副看好戏似的姿态!如玥不想看见她们,却又不得不看见,好似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乐喜儿,去告诉皇上。先前跟在小公主身旁伺候的宫婢拖去乱葬岗子活埋,一个不许留!”如玥冷不防的冒出这样一句怨毒之言,激的乐喜儿瑟瑟不止。只是如玥丝毫没有觉出什么不妥,自言自语般道:“没有用的人,不配留在这个世上。更不配留在永寿宫!”
宫嫔们心惊,脸上的神色一水儿的收敛,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怄恼如妃。袭儿以肘部顶了顶乐喜儿,催促道:“还不去。”乐喜儿这才回过神儿,慌乱“嗻”了一声,便又掉头蹿向了偏殿。暮色垂至,寒风凛凛,皇帝才从雍和宫摆驾,朝着如玥的永寿宫来。
“娘娘,皇上的圣驾已经朝咱们永寿宫来了。”袭儿见如玥默默摆弄着小公主生前穿戴过的物件,不由得提醒道:“初贵人成孕,皇上这会儿心中欢愉,只怕见不得这些,让奴婢收了去好生保管吧?”
如玥轻轻摇了摇头,只因今日并未佩戴过多的饰物,格外轻利。“袭儿,你不晓得我担心什么么?”
“奴婢晓得。”袭儿喏了声音。“娘娘,奴婢只觉得腹背受敌时,很多事不能计较。皇上,也有皇上的为难。”
沉默的片刻,如玥总算轻叹一声:“连你也想到这一层了,必然不是我一个人的预感。你去吧!待会儿皇上进来不需通传。”
“知道了,娘娘。”袭儿伴了如玥这些许年,总还是明白她的心思。能看透彻的事,便算不得事了。“别怪奴婢多嘴,再说句越了身份的话。娘娘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违背皇上的圣意啊!”
“我有分寸,谢姑姑提点。”如玥掩饰的很好,至少袭儿没看出她的心慌。
只是,皇上果然会这样无情么?昏黄的宫灯在这个时候温暖不了人心,这便是宿命吧!
明知道皇上要来,如玥依然没有迎驾的意思。纵然明黄的身影祈然玉立,如玥依旧垂首哀思,轻抚着手中的物件。
“如玥。”皇帝立在如玥面前多时,才轻唤了这一声。眼前的可人儿神思不属,满面憔悴,楚楚怜怜的模样似一枚朱红的烙印落在心上。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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