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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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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稍微移动了身子,寒霜便觉得浑身疼痛难当,泪水便扑簌簌的掉下来。“求您了娘娘,饶恕奴婢吧!”
“说什么傻话呢。”定嫔疼惜的抚了抚寒霜的额头,体贴的接了田嬷嬷递来的靠垫儿,扶了寒霜坐好。
寒霜哪里会知道她这一睡,命数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晓得怕了。尤其是见了定嫔伸了手来扶她,怯生生的躲都不知道该怎么躲。她真的害怕极了,自打开始服侍皇上的那一日起。她便没有一个安宁的夜晚。
畏惧、恐慌、难堪,这些缠缠绕绕的东西,填满了她一整颗心。现下这一病,恐怕更是无力为定嫔效力了。
“田嬷嬷,去,把圣旨来拿,给咱们苏拉瞧瞧。”定嫔看出了这丫头的心思,含泪道:“许是你不信,你之所以昏迷在雪地里了,只因为你……失了龙胎。”
“龙胎?”寒霜只觉得一块大石头重重砸在了自己身上,这巨大的冲击力所带来的,唯有异常清晰的痛楚。
定嫔抚了抚她的鬓角,冰冷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发丝。“可怜的丫头啊,你别难过了。御医说,只要你能退了高热,醒转过来,便是再有机会的。”
田嬷嬷适时的递上了圣旨,定嫔一股脑儿的塞进了寒霜的手中:“你看看,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今儿一早已经晓谕六宫了。你快看看。”
寒霜没有念过书,字也认不得几个,可这明晃晃的荣耀还是刺痛了她的双眼。这圣旨,竟然是给她的,真的是给她的。
“哦,我来告诉你,皇上说你聪颖可人,乖巧伶俐,特赐恩旨恢复你本来的名讳完颜苏拉。旨到之日,你便不再是寒霜了,你是长春宫里的贵人小主。紫禁城里堂堂正正的小主了。”定嫔欢愉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假来。
可寒霜哪里会相信她的话,不过是因为自己又得了皇上的恩赐,她才这样百般的讨好罢了。若是皇上果真不要她了,一切必然又打回了从前的样子。
只是怎么都好,孩子却是无辜的。寒霜恨透了自己,怎么连有了身孕竟也浑然不觉。哪怕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命数与自己一样,尚未出世就得遭人胁迫控制,可总比化作一滩污血要好啊。
若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这个孩子,她也不会这般凄苦了。可终究不过换来了这道明晃晃的圣旨,和一身的伤痛。寒霜觉得累了,累的不想哭了,更不想说话。
田嬷嬷适时的抚慰了寒霜几句:“小主,您身子才好,不宜劳累。这是东里间,最安静不过的厢房了。娘娘特意让人收拾了出来,供您安养身子。在旁伺候的宫婢也都在耳房候着,您有吩咐随时唤她们也就是了。往日奴婢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您宽恕。
既然您如今已经是正正经经的小主了,咱们就得把眼光放远一点,凡事总得朝前看不是么!”
这几句话,也说到定嫔的心坎儿上去了:“皇上能这样待你,是你的福气,也是本宫的福气。寒霜啊,不,应该是苏拉才对。后宫里人心叵测,想来你也不是没有看到过。只有恩宠于身,才能得保太平。并非我这个做娘娘的要为难你,若是不这样为难你,恐怕咱们今儿都没有命坐在这里说话了。
不瞒你说,如妃对我痛恨刻骨,早就想取了我这条命去。佳贵人自与如妃是一条心,宸常在又和皇后走得近。其实你我,早已如履薄冰了。舍得舍得,先舍后得。你为本宫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姑且放心吧,往后有我一日的好时候,就有你一日。
咱们才是真真儿患难与共的人,一损俱损一荣皆荣。你可明白。”
寒霜的神情有些呆滞,眼中除了泪水再看不到旁的了。定嫔轻声叹道:“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往后刘嬷嬷和陈嬷嬷也会跟在你身边伺候着。没事儿的时候读读《女训》什么的,咱们皇上,喜欢礼仪周全的女子。”
“是,娘娘。”寒霜轻轻应了一声,定嫔才满意的从她手里拿过圣旨。“这是各宫送来贺你册封为贵人的礼品。看着哪些喜欢,让人摆在你屋里头也好。往后,我在让内务府送两盆鲜花过来,这个时节水仙最是好,保管你喜欢。”
该说的话说尽了,该做的事儿也做完了,定嫔就着田嬷嬷的手,满心舒缓的退了下去。寒霜见人走了,门也掩上了,这才重新蒙上了被子,痛苦的哭了出来。
于她而言,这个孩子或许根本就不该来,没有来过虽然不会有这样凤上枝头成凤凰的命数,却也不会有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反正她就是这样薄命的人,反正皇上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定嫔为一己之私的筹谋。
而她不过是,上了这贼船的贱命丫头!
第一百一十一章:春锦(一)
庄妃难得出宫走走,却只觉得寒风凛冽,一点春日的气息也看不到。御花园也好,长长的宫道上也罢,难得见到人影。更无人如她这般闲散无事,踱着步子闲逛了。“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本该是好好的春日,你说这是怎么了?”
花儿接不上话茬,并非不知究竟,而是心中闷气。只怕一开口非但不能劝慰主子,反而更惹得她心里不舒坦,不如不讲的好。
“怎么不说话?”庄妃侧目睨了花儿一眼,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是看惯了本宫这样萧条的,见怪不怪了吧?”
“娘娘,您说什么呢?奴婢目不识丁,听得您吟诗赏景儿的,哪里敢多嘴呢!只怕一开口,扫了您的兴致。”花儿含了满腔的委屈,始终不敢吐露一字。
可庄妃哪里就是这么好糊弄的人,脸上仍旧挂着笑意:“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怕是一样的春景,不同的人看便有不同的体会罢了。纵然是你不说,难道本宫还体味不出来么?”
“姐姐真有雅兴。”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引得庄妃轻轻颤了颤身子,只听见鬓边的金流苏沙沙的响动。回过头时,眼前的人儿楚腰卫鬓,仪态万方,不觉令人眼前一亮。“如妃?”
如玥微微一笑,淡然的妆容精致且端庄,好似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令人清新的幽香。只轻盈盈的向前走了一步,却见庄妃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姐姐这是为何,不愿意看见本宫么?”如玥以兰指遮了朱唇,臻眉浅笑:“不然何必连连后退不止,本宫又不会吃人。”
庄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觉正了正脸色:“如妃诞育固伦公主不过才短短几月,不了身形恢复的这样好。纤腰柳摆,步态轻盈,比之那柳氏两姊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上天也未免太过偏心了。总给你最好的东西!”
如玥不以为意,只轻轻抚了抚耳上的莲花坠子,缓缓道:“姐姐谬赞了,所为好的,不过是眼前所见罢了。”
“眼前所见能好成这个样子,实属不易了。”庄妃凛起一字秀眉,隐了悲色:“妹妹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见如妃沉默不语,庄妃又接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身边连个丫头都不带着?”
“非也。”如玥浅笑辄止,远远看了一眼庄妃身后:“本宫为笑薇祈福许久,天儿有些凉了。就令沛双先回宫去取帛衣来,故而在此等候。若非听见姐姐吟诗,也不会走出来说这番话。到底是本宫搅扰了姐姐的雅兴。”
庄妃听得如玥一口一个本宫,而非昔日的妹妹或者我,心知她们之间,已经疏离了情分。遂只苦笑道:“有人听见,总比本宫自说自话要好。只不过如妃娘娘未出阁时,就是满族第一等大美女大才女,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索性妹妹也吟一首与春色有关的诗句可好?权当是替我解解闷儿了。”
洞悉了庄妃的苦闷,如玥只浅浅一笑:“一夜好风吹,新花一万枝。这就是紫禁城里的春景,也正是后宫里的春景。本宫若是姐姐,与其在这里自叹自怜,倒不如未雨绸缪的好。人么,有时运高的时候,必然也有时运低的时候。本宫只盼望姐姐能坚定自己的心,不要反反复复与自己过不去。”
庄妃锐气大挫,如妃轻而易举就就看出了她心里的苦楚,她还有什么好隐藏的。脸上的颜色淡淡退去,笑意看不见,愁容却满满都是:“如我这般,却还要无病呻吟。是不是很可笑?”
“去我宫里,看看笑薇吧。”如玥没有接庄妃的话茬,她知道她不是太在意恩宠的那种人。却很在意没有一个孩子。
“我可以么?”庄妃的眼中,你凝结着晶莹的泪滴,哪怕是一眨眼的细微动作,也会掉下来。可她偏偏睁大了眼睛,就那么痴迷的对着如妃的眸子:“我真的可以去看笑薇么?”
“自然可以。”如玥上前了一步,正逢沛双也拿了帛衣来:“庄妃往咱们宫里坐坐,你且先回去备好炭火,让奶娘把小公主抱去内寝候着。”
沛双微微点头,正要走。庄妃也吩咐花儿了一句:“你跟着一并去吧,我自有好些话要与如妃说。”
待两个人走远,庄妃也没绕弯子径直就问:“宫里盛传完颜贵人小产了,是不是真有其事?”如玥神色不变,郑重的点了点头:“空穴来风,姐姐是聪明人自然懂。”
“趁着你有孕,诞育固伦公主不便侍寝,她就这样不择手段的扶植了身边的丫头上位。这样迫不及待的,你就不恨她么?”庄妃的步子缓慢,说到此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恨。”如玥没有任何的动容,平静的道出这一个埋在心底很深的字。没有了往日的犀利与冷傲,没有了从前的迫切与焦急,甚至没有了痛楚。这个字早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平静的让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正因为这个字太重太重了,反而说出来的时候轻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庄妃神情不豫,总觉得如妃变了很多很多。“那你还能容忍她百般的为祸?”
“不然呢?”如玥轻巧的卷了唇角:“总不能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承认种种恶行吧?既然要斗下去,咱们就好好的斗下去。旷日持久的斗下去!”
“据我所知,柳氏最近似乎与长春宫走得很近。”庄妃看不透如玥的心,却能看得清楚自己的心。“我还是觉得快刀斩乱麻为好。这段日子,后宫里的人都变得怪怪的,连你那个玉淑姐姐也是的,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提及玉嫔,如玥有些难受。“玉淑姐姐也有许久没来我宫里坐坐了,似故意躲着我一般。”“躲着皇上的恩宠倒也情有可原,却偏是躲着你,真就是奇怪了。”
庄妃叹了一声,又转脸笑起来:“罢了,不说这些了,不是要看笑薇么?总得欢欢喜喜的才好,小孩子虽然不懂事儿,却能分辩喜脸和愁脸的人。喜脸的一看就喜欢,愁脸的一抱她可就要哭了。若是哭了,只怕你这个做额娘的要心疼,下回不要我来了呢!”
“姐姐说笑了,如玥岂会这么小气。”
“那可说不好,若是我有你这样的福气,比你小气百倍也是有的。”庄妃这话是溜口而出的,说了却又后悔不已。“看我,说什么呢!”说着话,庄妃已经迫不及待的迈进门去了。“笑薇?这就是笑薇吧?咱们的小公主?”
常娘见如妃与庄妃回来,忙凑上前来:“两位娘娘吉祥,小公主刚刚吃饱,这会儿玩心正起,欢快着呢。娘娘您抱抱看。”
如玥还未伸手,庄妃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只是手才伸到一半,又极不情愿的缩了回来:“还是不抱了,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凉之气呢。扑了她可怎么是好!”
纵然是这么说,庄妃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笑薇。那目光里慈爱与温柔,都是如玥从来没见过的。心里隐隐作痛,如玥只觉得鼻子酸的难受。
“哪儿就这么娇气了,不碍的。”如玥伸手抱起了笑薇,轻柔的递到庄妃面前:“小家伙身子强健着呢,姐姐只管来抱。”
“那,那我就不推辞了。”庄妃兴冲冲的抱起了笑薇,嘴角简直裂到了耳垂下面:“笑薇,多可爱,瞧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多像你额娘啊。长大了肯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羡煞旁人。再看看咱们这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哎呀,真是柔嫩极了。多漂亮啊。
瞧瞧,瞧瞧,她笑呢,在笑呢,你们瞧见了么?这才多大的孩子啊,这么激灵,肯定是个聪明乖巧的小公主。”
笑薇似能听懂庄妃的话一般,咯咯的应着,欢乐的不行。小腿儿在被子里也不老实,这样一蹬一踹的格外有劲儿。
“快五个月了吧?”庄妃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快半岁了呢!”
常娘不住的点头:“庄妃娘娘记性好,再有二十天就半岁了。”
“真好,笑薇真好。”心里喜欢的不行,庄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泪水不经意的就落了下来。想别过头去擦干净,却舍不得不看怀里的小家伙。
如玥轻轻对常娘点了点头,常娘便带着屋里的丫头们一并退了出去。庄妃这才顾得上抹了抹眼泪,欢喜道:“瞧我,真是没出息的,咱们笑薇都不哭呢。”
“若是姐姐不弃,就让笑薇唤你一声母亲吧!”如玥不是玩笑之言,也真就有这个心思。毕竟庄妃心里最过不去的就是这个坎儿,且说她也看得出来,庄妃是真疼笑薇的。
“你说什么?”庄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让你的女儿唤我一声母亲么?”
如玥诚恳的点了点头:“你本就是笑薇的庶母,现在唤一声母亲不是更亲些么!再者,多一个人和我一起疼笑薇,不是很好么?”
庄妃激动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不住的点头,泪落如雨。
第一百一十二章:春锦(二)
这日一早,储秀宫的宫门便吱呀的敞开了,皇后收拾停当,就着紫妤的手立在庭院里看初春的骄阳冉冉升起。这一看,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请安的宫嫔们从不同的宫苑朝着储秀宫来,皇后见这才回过神来。待到看清这些环肥燕瘦的宫嫔们,皇后才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根本不入这样百花盛开的景致了。几乎是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脸庞,这种失落,竟然是从未有过的。
诚妃来的算是早的,身旁跟着淳嫔与信贵人。定嫔长春宫里的人一行四位,个个脸上都神色都截然不同。再看下去,如恩贵人之流不得宠的,也一并来了。却未见如妃庄妃的身影,连玉嫔也不见,倒真真儿是令人倒胃口。
紫妤本是在永寿宫伺候的,还是如妃更换储秀宫宫人时送进来的。紫敏一死她就成了近身伺候皇后的人,沉默寡言,冷静聪慧,倒也没令皇后生厌。
只是跟在皇后身边的日子久了,她才越发的觉出永寿宫和储秀宫的不同之处。虽然一个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却是正宫的皇后,然而恩宠优渥还是薄寡,直接决定了这一宫的权势和境遇。连做奴婢的也有切身的体会,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呢。
不知道怎么的,紫妤忽然很同情身边的皇后,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怜悯。怜悯的不由让她自己心疼,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上皇后的忙。
正想得入神,诚妃一行三人已经入了储秀宫,紫妤翩然屈膝,规矩的行了里。
诚妃见皇后立在庭院之中甚为奇怪,少不了问道:“这一大清早的,晨露重风又硬,皇后娘娘怎么立在院子里了?”
皇后虚眼看了她看她,才发觉眼里竟是金灿灿的红日影,根本看不清诚妃的面容。
这时,诚妃已经走近了皇后身侧,恭敬的问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身后的淳嫔,信贵人也一并行了礼。皇后只能凝着眸子,若有似无的笑了笑:“都起来吧,难得春日的骄阳柔和红艳,本宫来了兴致,就在这院子里走了走,看了看。”
定嫔听了话音儿免不了笑着接茬:“皇后娘娘心气儿平和,兴致甚高,臣妾真是自愧不如。许久没有做过这样风雅之事了,想一想,倒也怀念。”
“那是必然。”皇后缓过了神儿,打眼一瞧定嫔身侧的完颜氏,怒气就顶了上来:“定嫔苦心筹谋,无不在计算之中,这样的时候怎么会有好兴致。何况兴致这东西最怕的不是意犹未尽,而是意兴阑珊。若是看到令人胃口倒足之人,只怕散的比那殿上香炉里腾起的青烟还要快。”
苏拉的眼睑垂的更低了,她料到自己一出现便会是这样的下场。有虚以委蛇讨好的,自然也有鄙薄轻贱的。那些当面笑着,背后却戳脊梁骨的,也一样大有人在。可真心为她好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
这么想着,她只觉得自己倒不如死了。若是死了能一了百了,定嫔也不会牵累自己的家里人,何不妨死了痛快。
“怎么话说的,完颜贵人不是痊愈了么?本宫瞧着,这脸上的气死还是不好。定嫔,你可得好好给她调养调养。”皇后的目光扫过苏拉的面颊,并不能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一份得意,反而是越发的谨小慎微,便知道她的日子其实不好过。
当年的安嫔何其风光,换做今时今日,又是另外一种风景。皇后有些狐疑,难道自己真的不如她钮钴禄如玥么?凭什么在她管治之下,后宫诸人都笑得进退分寸。可在自己之下,只有悖逆之徒。
一个小旦子,一个茉儿,一个徐淼还不足够么!
皇后沉痛的闭上双眼,就着紫妤的手道:“本宫看得累了,正好入储秀宫,与众位妹妹好好说说话。”
众人随着皇后,一并往储秀宫正殿去。人还未坐定,就听门外的小太监嚷道:“康贵人、丽贵人到。”
定嫔的笑意渐渐的深了些,不自觉道:“今儿人来得还真齐,连启祥宫的两位贵人也来请安了。何以不见永寿宫永和宫的两位妃主呢?”
“如妃要带小公主,想必是抽不开身的。庄妃成日里也爱去永寿宫瞧瞧,许这会儿还未过来。这没有孩子的人啊,是不会知道带一个孩子有多麻烦,也难怪定嫔不晓得。至少连孕育过程的辛酸也为体会过,真是难以言说呢。”诚妃听出来定评的话音儿,不得不呛了她这一句。
后宫流言四起,说定嫔与如妃不睦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为八公主栾静之死。且还描述的会声会影,说定嫔如何与一老太监苟合,又为何得宠。而这些话从未有人知晓,究竟是何处最先传出来的。
且一经流传,便弄得人尽皆知。诚妃虽然不全信,可心里也多少有数了。因着如妃救过自己,她的心便不自觉的向着如妃去了。每每看见定嫔的时候,都恨得牙痒。将心比心,她知道如妃心里的滋味必然是最难受的。
定嫔知道自己腹背受敌,可没想到连诚妃也这么快就变了脸。没想到昔日总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这会儿一翻脸竟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只道:“诚妃说的不错,嫔妾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自然不晓得有多辛苦有多辛酸了。”
柳氏姊妹行了礼,皇后也赐了座,便沉默无声的坐好,没有多说旁的话。
皇后看着人齐整的差不多了,这才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道:“如今国库不算充裕,各地教会又多有为祸。皇上忧国忧民决计免了今年的选秀,撙节用度用作军饷补给。
自然,这是皇上惠及臣民的福泽。可你们瞧瞧,如今后宫诞育皇嗣的妃嫔,简直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令本宫怎能安心呢!”
瞧见皇后这一蹙眉,宫嫔们迅速的起身,齐齐欠身请罪:“臣妾等未能恪尽本分,实在愧对圣恩,请皇后娘娘责罚。”
“罢了。”皇后叹了一叹,这才惋惜道:“也不愿你们。后宫里的孩子三灾八难的身子难养大,本宫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如今多了个完颜妹妹,盼你们往后和睦相处,早些为皇上再添几个小阿哥。那本宫就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皇后娘娘今儿是怎么了,一大早说这么晦气的话。”庄妃轻摇漫步,动作小心的走了进来。只因怀里抱着眼珠子滴溜溜转的笑薇,才不得意这样温柔的说话。
如玥却步子稳健,举手投足间散发这淡淡的华贵之气。许是帮人没有看出来,可定嫔却看得清楚,这淡淡的华贵之气里,隐含着从骨子里迸发的傲气,有压倒一切的王者之风。
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如妃这是要行动了吧?定嫔缓慢的垂下头去,如旁人一般的福了身,暗自掂量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庄妃与如玥异口同声的行礼,动作却不及如妃标准。怀里的笑薇咯咯的“笑着,好似看见了什么稀奇的景儿一样,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笑薇,你瞧,储秀宫金碧辉煌,是不是很漂亮啊?”庄妃就近坐在了诚妃身侧,不停的逗着怀里的小人,惹得诚妃心里痒痒的,也忍不住伸手去逗弄。
如玥轻缓的坐在了对面,眼里也满是温存。“臣妾请安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目光环视了众人一周,最后才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皇后脸上。浅笑含春,如玥不禁感叹:“好些时候未能前来请安,也请皇后娘娘见谅。只是这猛然一来,才发觉后宫里的春色真真儿好看。尤其是这一位完颜妹妹,以前没看出这样的绝色来,大抵是如玥眼拙之故吧!”
“如妃娘娘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苏拉唬得脸都白了,她知道如妃这不是夸她,而是暗讽她勾引皇上。心里虽然委屈,可更多的却是畏惧,毕竟定嫔与如妃结怨颇深,而自己上了定嫔这条贼船,根本就下不来。
只是怕过之后,苏拉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连死都不怕之人,为何还要怕这些俗事?她弄不懂自己的心,却不敢抬头对上如妃的目光。
这一切被皇后看在眼里,心里又翻滚起别样的滋味。
笑薇跟庄妃玩的欢喜,不由得咯咯大笑。爽脆的笑声响彻在正殿之上,缓和了不少气氛。连皇后也多有按捺不住之意,一个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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