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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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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
如玥的双瞳陡然瞪圆,眼里的寒光快要从瞳孔迸射出来:“若然如此,这个媚贵人怕是活腻歪了。亏得本宫还想留她腹中骨肉一命,哼!”缓了口气,如玥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也不急在这一时。且说康贵人背后或许是皇后或许不是,总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纵了真正的歹人去。”
芩儿颔首,忍下了泪意:“经历了这些风浪,娘娘您越发的沉稳了。奴婢坚信这后宫,必然是您的天下。”
如玥苦苦一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我情愿用这一切,换回玉淑姐姐的命来。”
那个高贵如玉,却孤芳自赏的郭络罗玉淑去了。那个对她呵护备至,全心全意的玉淑姐姐去了。
如玥甚至不能前往钦安殿痛哭一场,与姐姐话别。那锥心的滋味如何会不痛:“芩儿,你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记忆里,玉淑姐姐的样子依然是这么的清晰。顺贞门外的假意翻脸,病重深夜的床前陪护,一明一暗苦熬宫中岁月……
为何能想起来的,全都是玉淑姐姐为自己付出的心与力,而终归是还不了这一世的恩情了吧!
如玥伏在案上,痛哭流涕,恨自己真的太没用了,为何从头到尾,她只会一再的连累玉淑姐姐犯险,丧命……
清脆的琵琶声渐渐响起,如玥抬起头时却是满脸泪水的沛双垂首弹奏。或是珠声清脆,或如呜咽难诉,那悠悠的声响震动在如玥的心上,久久难以止住颤抖。
“你……”如玥看沛双手里拿着的,正是玉淑姐姐的琵琶,不禁哑然无语。
沛双停下手上的动作,勉强挤出笑来:“玉妃的琵琶是最好的,皆因她的琴技巧妙所致。奴婢自然是模仿不来的,却想娘娘她一定也希望小姐安好。这琵琶,是日前玉妃遣人送过来的,竟然她再不能弹奏一曲了。”
泣不成声,满满都是如玥的剜心之痛,可越是这样,她越得保重自己。“谢谢你,沛双,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知道。”
“小姐……”沛双搁下了琵琶,与如玥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夜,同样难以入眠的,自然还有丽贵人。
翠枝陪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垂泪,今日的局面是谁也不曾想到的,虽然心痛也惋惜,可始终是康贵热作茧自缚,与人无尤。
“若是我想要救姐姐,是否唯有一个办法了?”丽贵人扬起一张无比清纯的脸,苍白无力的笑着:“你说,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个法子了?”
翠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分明是她要你死,难道你还要冒死去救她么?何况冷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啊,你怎么熬得住,怎样用你这一腔热血还了这十数年的姐妹深情么?”冷冷的笑着,翠枝只觉得太过可悲:“什么姐妹情,她哪有半点记挂在心,根本不配你这样做!”
犹如烙铁烫在身上,丽贵人只觉得自己被痛楚撕裂:“我这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或许姐姐会有呢!后宫蚀骨,总得留下一个有希望的不是。
况且翠枝啊,我的心已经死了。纵然我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既然想要争,想要抢,还有支撑着此身的愿望,终归姐妹一场,我何不成全了她?”
知道丽贵人性子拗,翠枝也慌了神,这会子康贵人已经被押入冷宫了,一切也该结束了。可若是丽贵人坚持,从中想法子换了康贵人出来,而自己去替罪,那又是怎样的局面啊。
腿有些发软,翠枝实在想不明白,同为两姐妹,为何一个可以彻头彻尾的无情,另一个连性命也不要,亦甘之如饴。“贵人心意已绝的话,奴婢这就去安排!”
“慢着。”丽贵人唤住了翠枝,冷笑道:“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小心思么!这会子八成是要去禀明如贵妃了吧!”
“贵人。”翠枝不由的心慌意乱,却随即镇定了脸色:“能阻止此事的,也许唯有如贵妃一人了。奴婢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去送死!”
“如贵妃那样在意玉妃,姐姐必然凶多吉少,她无情我如何能无意啊?”丽贵人站起来,对着翠枝盈盈一拜:“若是翠枝姐你真的心疼絮絮,求您圆了絮絮最后的心愿吧!我实在做不到,实在不能让姐姐……”
好不容易哄睡了四阿哥,庄妃立在床前默默垂泪。这可怜的孩子,连在梦中唤的也是玉娘娘。当真是可怜极了。
笑薇挣脱了常娘的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瞧瞧立在庄妃身侧,悄声问:“母亲,四哥还哭么?”
“嘘。”庄妃握紧笑薇的手,将她带了出来,有吩咐了门外的宫婢们小心照应着,才顾上抱起笑薇,柔声道:“你四哥哭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才睡宁,咱们别去吵他了,母亲抱你回去歇着。”
“母亲,四哥的额娘死了么?”笑薇忽然这样问道。
“不许胡说。”庄妃略微严厉了些,又怕吓着笑薇,紧忙微笑:“你四哥的额娘,是皇后娘娘,也就是你都皇额娘。玉妃,是你四阿哥的庶母。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好端端的在储秀宫呢!这样的话,笑薇可不能再说了,知道么?”
“知道。”笑薇点了点头,见庄妃脸上还有泪渍,乖巧的用小手拭了拭:“玉娘娘总是很温柔的,待笑薇也好。母亲别伤心,笑薇也伤心了。”
庄妃只觉得满心的温热,将脸贴在了笑薇小巧的脸颊:“最伤心的,怕是你额娘了,笑薇好好睡,早早起,明儿一早去宽慰你额娘好么?”
“嗯,好,笑薇去!”稚嫩的童音是抚慰伤痛最好的良药。
庄妃只愿这些不会伤了如玥腹中的骨肉才好。
第二百一十三章:顶替
冷宫一角,柳绵绵匀了面,穿戴整洁的对着铜盆里的水发愣,似乎是在笑,亦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水中的自己,衣着虽然简朴,却不是清新婉约之姿,到底也不是天生的薄命相。
只是唯有浅痕的耳垂,光溜溜的洁白,心里又很不是滋味。连最后一对值钱的饰物也换了这盆净水,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熬下去呢!心底唯一腾起火光,光点完全来自孪生的好妹妹。
或许只有她,才能救自己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只要能活着出去。
私想起幼时与妹妹在一起的情景,嘴角渐渐泛起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柳绵绵没有一丝愧疚,更不觉得对不起谁。
走进这哄抢之中,命运似乎就已经注定了,旁的话她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多想。若一定要有人牺牲,她绝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笑容就这样凝结在她清丽的面庞上,知道日正当空,送饭的宫婢推开了残旧的宫门,带进来一缕不可多得的灿烂之光。
“你来了。”柳绵绵没有看来人的脸,单凭她走路的声音便知晓是谁。
丽贵人轻柔的搁下手里的篮子,顾不得多说什么:“换衣裳吧。”
柳绵绵没有动作,好半晌才终于愿意转过身来,与丽贵人目光相交:“你真的愿意与我交换么?那当初,为何你要攀附如贵妃,想一朝越过贵人的位分,成为嫔主?倘若你一开始就接受我为你安排的一切,你我姐妹之间又何以会落得如斯下场?”
柳絮絮预备脱下外衣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为自己安排好的一切?
那是什么啊?给她吃有很重麝香的花材,让她受伤不能侍寝,还是有意令皇上疏远了她去,将原本是给她的恩宠全部抢走。
这便是安排!是柳绵绵精心为柳絮絮做好的安排。
“我是欠你的么?”柳絮絮几乎还未怎么动情,泪珠子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不欠我的,没有人逼着你来啊。你当这冷宫是什么好地方呢,能享尽荣华富贵不成?趁着没有人发觉,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柳绵绵孤傲的神色,透着绝情的阴森。她的眼眸里慢慢都是讥讽与厌恶,好似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的妹妹根本是个傻到极致的女子。
柳絮絮只觉得意冷心灰,却还是笨到继续褪下了自己的外衣:“我就是这样蠢笨,蠢笨到心甘情愿的替你去死。你觉着权势荣华才是最要紧的,而我只看重昔日的情分。或许我的亲姐姐柳绵绵早已在入宫之前就死了,可我不能昧着良心活下去。既然你我各有所需,那么我情愿成全你。
反正这红墙之内,也不差我这一抹孤魂。快些换了衣裳吧。从此以后,你只当没有我这个蠢笨不堪的傻妹妹,而我也权当姐姐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各安天命,生死不复往来。”柳絮絮完全当自己已经死了。
或者说,不复再见柳绵绵的嘴脸,她便不会再觉得心痛或者有别的什么。
踏出冷宫的柳绵绵自然是不会有一丝留恋了,她提着空空如也的篮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个只待了一夜的鬼地方。好么,往后的日子,依然是晴空万里,依然是锦绣如画,而这一切都要感激有这个傻妹妹。
“丽贵人,你这一身扮相,是去了哪儿啊?”沛双忽然站在宫街的一条岔路口,唤了这么一声。
柳绵绵顿时惊愕的连手里的篮子也掉了下来。“沛双……姑姑,你是在等我么?”
沛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狐疑,却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其实若单单是从一个人的相貌上来分辨,沛双也不知道柳绵绵和柳絮絮有什么不同,可若是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反而会明朗许多。
眼下,她无从断定,却深深的疑心这人并非柳絮絮,遂道:“贵妃娘娘想见贵人了,只是您这身装扮怕是不好,还是请您回宫换了衣裳,赶紧过永寿宫一趟吧。”
“是。”柳绵绵乖巧的应下了,敛起心里的慌张,她知道要扮成自己的妹妹,首先要过的,便是如贵妃这一关。毕竟自己与玉妃的死难逃干系,如贵妃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就更得谨小慎微,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如玥刚喝了一碗安胎的药,满嘴的苦涩。庆幸的是,石黔默诊断过后,清楚的说明腹中的胎儿很是健康,丝毫没有因为大人的情绪不稳定而有所作动。
许是这个孩儿也和自己一样坚强吧,如玥很不忍心这样伤害他,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些突然起来的变故。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如玥感慨万千,她才答应要让玉淑姐姐做这个孩儿的母亲,怎么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姐姐就这样走了。
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心痛,如玥不自觉的按住了胸口。怅然若失间,芩儿走上前来柔声道:“娘娘,启祥宫的那位贵人来了。”
如玥会心笑道:“那位贵人,看来芩儿姑姑您也是颇为怀疑了。”
芩儿点了点头,郑重道:“派人盯着的人来回报,说丽贵人买通了冷宫的守卫,亲自送了饭菜进去。这柳绵绵昨天才给关进去,她今日便按耐不住了。一夜的功夫,心是够急的了。可就是不知道衣裳换了没有,人换了没有。不过奴婢猜测,**不离十。”
正说着话,柳绵绵便走了进来,她深敛了一口气,从容淡定,黯然神伤,总归是很平静的样子,看不出心思。只是跪下来的时候,略微有些哀怨的睨了如贵妃一眼:“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如玥没有一直盯着她看,自然也是知道她很是会伪装的。
“臣妾不敢。”柳绵绵故意显露出怨怼之色,虽然没有过分的明显,可也总归是很入微的耐人寻味。“臣妾违背了皇上的旨意,买通了冷宫的侍卫去探视了姐姐。请如贵妃娘娘发落。”
“哦?”如玥定睛,注视着身前跪着的女子,一样的清丽之色,一样的楚腰纤细,任是她仔细的看,也瞧不出什么不妥来。“你倒是坦白啊,本宫还没问,你就从实招来了。”
柳绵绵的心咯噔一声,但随即却是很轻松的样子:“臣妾不坦白如何,总归娘娘您的眼线遍及后宫各处。更何况,臣妾巴不得您也发落了我去,这样一来,正好能和姐姐作伴。红墙金殿,看见的永远是四方的蓝天,根本不分是在冷宫里亦或者是外。”
“这么说来,你是在责怪本宫喽?”如玥轻描淡写的问了这么一句,纵然如此,却也让听见的人感受到极强凌厉之气。
柳绵绵故意迎上了那道目光,没有避讳,更没有害怕:“臣妾是将死之心,可娘娘您却非要姐姐去死。若今日被关在冷宫之内的人是臣妾,也总算了了一桩心愿了。偏是……偏是最不想落寞之人,承载着种种磨砺,娘娘您这是何苦啊?”
“好一个何苦!”如玥冷哼了一声,轻轻的拂过了自己手腕上的翠玉珠串:“你可以选择是在冷宫之里亦或者是之外,柳绵绵亦然可以选择生路还是死路。这些皆是你们姊妹的算计,旁人或者会冷笑,或者会怨怼,根本无从要紧。
可是,玉妃能选么?当你们设计害死她的时候,你们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么?”如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目光里的唯有深深的怨恨,剥皮蚀骨:“本宫偏要你们想死的不能死,想活的又活不下去。眼看着皇上就要离京出巡了,皇上龙辇离开紫禁城的那一日,便是你孪生姊妹的忌日。
能于你说这番话,也是看在你道出了实情的份儿上。好好的滚回你的启祥宫,当你的贵人去吧。由不得你陪着皇上出行,也由不得你想要救出冷宫里的那一位。”
言至于此,如玥还是觉得气郁难抒,遂又道:“当初本宫抬举你,希望你能陪伴在皇上身侧,顶替媚贵人的恩宠,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保全你们姊妹么?可你偏是要,任由柳绵绵作祟,竟然心狠至此。
玉妃的仇不会就这么算了,本宫一定要揪出柳绵绵背后的刽子手,给玉妃陪葬。若是你下次还有机会能混入冷宫,暗通消息,自然要好生的告诉柳绵绵,说与不说,她必死无疑。无非是惨死亦或者痛痛快快去死的差别。”
跪在如妃身前的柳绵绵身子不由一颤,抑制不住的一颤。她在想如果是柳絮絮跪在这里,她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终究还是想不出来。除了怔怔的跪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还是该求情,该漠视。
总归是极为不自然的跪着,直道自己的心就这么一下下的被绞碎了。可这样的心碎,没有同情的成分在内,完全是她害怕被人拆穿罢了。她怕死,仅此而已。
终于还是还是如贵妃觉得索然无味了,叹息了一声才道:“回去吧,没事儿别出来碍眼,相信皇上有好些日子,不想看见你。”
第二百一十四章:内情
唯有两日不见,第三日,皇帝便来瞧如玥了。如素是一身随意的常服,温存亲昵的笑容,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寻不出一点痕迹。只是腰间的玉佩新换了几丝细流苏,新红新红的,有些惹眼,不免让人脑中浮现出一滩滩殷红的斑斑血水。
“皇上。”如玥有些生分的福了身,且未及皇帝的厚掌伸过来,就着芩儿的手站了起来。“臣妾刚备下了八珍花糕酥,让人奉来给您尝尝吧!”
案上,是如玥还未绘完的丹青。那柳叶似的弯眉,高挑的鼻梁,樱红的朱唇都不及一双水亮的眼眸来的含情脉脉。如玥笔下的玉淑,竟然绘的这样活灵活现,仿佛那抹倩影,就这样站在眼前,让人很想将她拥住才好。
皇帝的手,伸了出去,却在触及那画面的时候猛然抽了回来:“朕与你夫妻这么久,竟不知你的丹青如此了得,连宫里的画师也不能媲美。倒是朕太不留心于你了。”
如玥破天荒的没有闹别扭,也没有替玉淑姐姐求情,只是轻柔的垂下眼睑,让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双眼悠悠流淌的青光,那是伤心欲绝的痛楚啊。
“朕一直以为,玉妃不愿与朕亲昵,是因着你与绵忻的缘故。却从来不知,她早在入宫之前,已心有所属。”皇帝像是自说自话,淡漠、哀伤却丝毫没有心痛。“从她宫里搜出来的,不光是她避孕避宠的罪证,还有早些年,她与心上人所书的信笺,一字一句犹如钢针穿透心肺一样,令朕沮丧而怨恨。”
如玥不由的颤抖起来,这会是真的么!玉淑姐姐竟然还留着昔年的信笺!
其实如玥自己早就知道姐姐的心根本不在皇上那里,可没想到,玉淑姐姐竟然会痴缠至此。不必说自然是罗兰将那些“罪证”搁在了显眼的地方,姐姐不肯成孕的迹象可以大肆伪造,偏是这些信笺戳中了皇上最痛的地方。难怪皇上会这样生气……
“常永贵。”皇帝低低的唤了一声。
“嗻!”常永贵躬着身子进来,双手捧着那些信笺,以及一本杂记奉于如玥面前。
“朕知你与她交好,必然要为她求情。可朕……无法将一个心中根本无朕之人,安葬于妃子陵园,紧紧近近的与朕相伴。或许,她更希望远远的离开朕的身侧吧!若不是为了顾及她母家的颜面,或者朕会将她贬为庶人,允准安葬自家坟头。”
“皇上……”如玥原以为皇帝只是震怒,却不曾想过,他竟然还有为着玉淑姐姐思量之心。忽然觉得紫禁城太可悲了,圈住的不仅仅是女子红颜枯竭的一生,连同帝王之心,家族之耀也尽数困在其中。没人,能找到出口,即便是死,也亦然。
“如玥,别哭……”皇帝的手略微有些凉,抚去泪水的时候,不由让人有些心疼。“朕在想,若非选秀令她入宫,或许她早已子女绕膝了。终究是朕负了她,这些她最珍视的东西,还是由你好好替她收着吧!”
“多谢皇上。”如玥哽咽,几度忍不住呜咽之声。她很想知道,玉淑姐姐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感激皇上这最后的恩遇。心里稍微好过了些,起码姐姐不用为家族担忧了,皇上肯就此打住,此事总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只是仇恨却没有休止的一天,如玥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怨恨,犹如一颗萌芽的种子,吸足了养分,静默无声的成长,茁壮,越发深的扎根。
皇帝轻轻抚摸着如玥颤抖的肩头,神色黯淡:“后宫如今也算得清平了些,朕不预备再选新秀入宫。其实有你在,于愿足矣。”
如玥心里暖融融的,微微点头点头,却并不满意:“皇上膝下唯有三位阿哥,比之先帝爷少之又少。若是专宠如玥一人,只怕皇上您会遭言官诟病,臣妾可不愿意担上这样的罪名。”
“什么时候,你总是都在为朕着想。”皇帝轻轻拍了拍如玥的背:“朕于你有栾儿,有了笑薇,如今只待你再为朕添上一个阿哥,便算是圆满了。旁人如何诟病,朕也少不了一块肉不是么?由着他们去说,没的令朕涂天烦扰。”
如玥嗤嗤的笑着,总觉得此情此景恍如梦中。若是玉淑姐姐没有身故,她会觉得自己很幸福,而眼下这一切,正是她盼望了许久才得来的。可惜……这一切太沉重了。她如何能把自己的幸福与满足,建立在玉淑姐姐香消玉殒的悲痛之上?
她真的做不到!
这么想着,如玥不免打定了主意,重重劝道:“臣妾知道,为着柳绵绵的事儿,让皇上牵累了丽贵人。可姐姐铸下的错,要妹妹代为承受,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且说,宫嫔之中,丽贵人也算得最年轻貌美的,想来身子也是硬朗的,陪着皇上出巡,臣妾最为安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倘若冷宫里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柳絮絮,那么如玥此举,便是要成全了柳绵绵的阴毒心思。不为别的,只求能让她背后的人显露出来,私心总觉得,这个人一定不会是皇后这么简单。
另一层深意,唯有这个柳绵绵不在眼前了,后宫里的安宁才会长久一些。如玥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收拾收拾媚贵人!毕竟她也一样想要玉妃失宠,虽然并不如直接要了玉妃的性命那么恶毒,可此人不除,让如玥如何能安心啊。
“也好。”皇帝微微点头,从容道:“丽贵人从前虽然骄纵,可经历了这些事,也成长了不少。但看她对姐姐的情谊,就让朕很是欣慰。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也着实配的起你的赏识。”皇帝轻哂,刮了如玥小巧的鼻尖。
如玥笑着躲开了,玩味道:“皇上,臣妾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哪里还有从前的样子,您还这样取笑,不怕没的让人看见了笑话。”
“在朕的脑海里,在朕心里,你永远是明艳绝伦的美人,倾国倾城,是朕的一轮明月。”皇帝鲜少说这样露骨而且直白的话,却有说的如此自然发自内心,着实让羞赧难当。
“皇上……”如玥别过脸去,含笑却不免悲伤。心里总是沉甸甸的,让她如何能真正的开怀呢?
“嗯哼。”女子轻咳了一声,倒像是刻意为了避嫌。
皇帝与如玥几乎是同时转过了头去,见庄妃牵着笑薇的手,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外。“皇上万福金安,如贵妃万福。”
“皇阿玛吉祥,额娘……”笑薇向皇上行礼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有模有样的,可见了如玥,便欢腾的没有一点礼数,扑扑腾腾的就跑了过来。
皇上倒是拦的很快,一把就将笑薇抱了起来:“朕也有许久没有抱过笑薇了,瞧瞧你怎么这样沉了,皇阿玛都抱不动了。”
笑薇在皇帝手中,笑声忽然就止住了。
庄妃与如玥均是一愣,并不晓得为何会如此。“笑薇怎么了,母亲不是说过,你可是咱们大清的固伦公主呢,不能没有规矩,知不知道?”庄妃怕皇上尴尬,不免柔柔的说着话。
笑薇点了点头,却是晶莹的泪珠子在眼里闪烁攒动:“皇阿玛,你是不是不喜欢四哥的玉娘娘?是不是不喜欢四哥了?”
“笑薇。”如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微笑道:“你四哥是皇上的阿哥,皇上有多疼爱笑薇,就有多疼他呀。”
“额娘,母亲说大人是不能说谎的。”笑薇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圈可点:“若是皇阿玛真的喜欢四哥,为何不去看他?四哥在母亲那里,眼睛都哭肿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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