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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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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小的,许是先天不足吧。”如心疼不已,抿唇对媚贵人道:“这样小的孩儿,就继承了妹妹的美貌,长大一定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只是,本宫怎么瞧不出来,这孩子像皇上呢!”
“如贵妃娘娘的话,臣妾可听不懂了!”媚贵人的面庞歇下了几分柔婉与哀戚,换上的却是森森的冷意:“皇上嫡亲的骨肉,不似皇上难道会似旁人么!贵妃娘娘乃后宫妃子之首,岂能这样含血喷人!”
皇后半晌没有吭气,忽然觉得事情峰回路转也不免有些惊惶。莫不是没有扳倒她钮钴禄如也就罢了,怎么看这势头,反而是媚贵人要倒大霉了。遂和缓了口气,幽幽叹道:“事关重大,如贵妃不好辱没了皇家的血脉才是。媚贵人自算得有不当之处,只是未必就会如此出格。”
“皇上,您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如忽然发觉有些许地方不对劲儿,小公主的脸蛋儿竟然是冰凉冰凉的。“快,石黔默,你来瞧瞧。”
皇帝离着较近,伸手抚了抚小公主的额头,不免觉得冰凉的厉害。石黔默跪伏向前,也紧张的探了探小公主的鼻息,猛的抽回了手:“不好,小公主已经没有气息了。”
“什么?”如震惊:“怎么会这样。幸亏孩子一直是在奶娘手里捧着,她并未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庄妃恶狠狠的剜了媚贵人一眼,但见她的表情松快了许多,不由得恶心。“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一会儿就……”
媚贵人忽然放声大哭起来:“皇上,臣妾再不是,也与幼子无关啊。怎么好端端的,要弄死臣妾的孩儿呢……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皇后也是不明所以,本想帮着媚贵人说几句公道话。可这样的情形她见得多了,皇上闻听小公主夭亡都没有变脸,甚至哀伤之色都不见,正可以分明媚贵人已经败露,根本不必再费心思帮她什么。
反倒是趁机讨好皇上最为要紧。想明白了这一层,皇后便见风使舵:“媚贵人这话里有话的,意思是说有人害死了小公主不成?正巧御医在这里,石黔默,你就看看这小公主为何会死。”
石黔默抬眼睨了如贵妃,见她镇定自然,且目光里满是期望。便点头道:“臣已经细看了,小公主多半是窒息而亡的。至于因何而窒息,臣就不得而知了。”
“一定是你。”媚贵人好不容易才挺直了脊背,苦主儿一般的伸出纤细的手臂,直直的指着如贵妃愤恨道:“一定是你捂死了臣妾的女儿,如贵妃娘娘,您就这么容不得臣妾么?连这么小的孩儿也不放过。究竟臣妾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急转直下的情形似乎出人意料,却有在意料之中。皇帝平静冷漠的望着眼前的媚贵人,好半晌不出声。
如见皇上没有动作,也并不想说什么,只是对芩儿点了点头。芩儿看了这意思,忙把矛头转向了奶娘,疾声冷喝:“大胆的宫人,还不跪下么。小公主一直是你照料的,竟然活活闷死了,再不说出究竟是谁指使的,就拨了你的皮。”
奶娘本来就惊惶的不行,加之小公主又窒息而亡在她怀里,惊惶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将怀里的小公主一股脑的扔在了芩儿的怀里,就跪地告饶,连连说不知情。
诚妃大喝一声糊涂,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方才不是说,这小公主极有可能不是……臣妾斗胆,敢问皇上滴血验亲之法,是否能从夭亡的孩儿身上取血?”
皇帝闻言,并未有众人预料到的惊讶,相反只是很沉默的点了点头。“不妨一试。”
“皇上。”媚贵人疯魔似的站起了身子,踢开挡在前面的张平与石黔默,兀自扑在皇帝膝上,痛哭哀嚎:“小公主已经死了,求您饶了她吧。臣妾愿以性命担保,她当真是您的骨肉啊。皇上,臣妾的女儿若是连死了还要被质疑身份,真是莫大的冤屈,求您了,臣妾求您了……不要相信旁人的虚妄之言,臣妾即便是再狠心,也断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如此的摧残啊!”
“朕方才不是问过你了么,可还有什么隐瞒着朕!”皇帝的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过多的愠怒。“常永贵,把不相干的人都遣出去,朕不想再问再听。”
皇后微微惊讶,听皇上这么说,好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张平、陈嬷嬷随着众人退了下去。却留下了鲁天与石黔默。
媚贵人震惊的脸上,似乎只剩下了害怕。几度哆嗦着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皇帝冷哼了一声:“既然你到这个时候,也不肯实话实说,就别怪朕不给你机会。”
常永贵轻轻击掌,便有一个人影从屏风后面,缓慢的走了出来,正是媚贵人的贴身侍婢,紫佳。
“皇上,是媚贵人吩咐奴婢,一定要趁机活活烧死小公主的。奴婢不忍心,便只好将小公主捂死,求您开恩啊,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紫佳已经畏缩成团了,除了哭泣,再没有旁的表情。
如忽然觉得身边的皇帝很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难以置信。皇上怎么会从紫佳哪里,不动声息的问出这样的话来。且他从未下过什么明旨啊,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奇怪跪奇怪,如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温热之意。
照这么看来,皇上疑心媚贵人或许不是一日两日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几时让你烧死小公主了。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紫佳,你疯了么!”媚贵人怒目相对,话说的太急不慎咬痛了自己的舌头,痛的她泪落如雨。
“疯婆子!”鲁天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原本的冷静和理智,忽然已经被媚贵人撕扯成了碎片,一股脑的扬进了风了。“那是你的骨肉,你竟然这样歹毒,你……”原本以为,她是真心想保住这个孩子,孕中百般的不适,皆能忍受。
可不成想,鲁天终于看清楚了媚贵人的真面目,她不过是想利用这个孩子争宠。不过是想与如贵妃分庭抗礼。现在孩子的身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了,她就能面不改色的将她烧死。
“你这毒妇……”鲁天恨得不禁颤抖起来,直挺挺的走上前去。
“你干什么?”如见鲁天是冲着皇上去的,不由得惊惶喝止:“当着皇上的面儿,还敢造次么?”
鲁天根本不理会如贵妃的话,一把揪住媚贵人的后领:“要查什么?那个孩子根本不是皇族的血脉。正因为如此,她媚贵人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烧死他。”
“浑嚼,鲁天你疯了。”媚贵人拼命的想要挣脱鲁天的手,恨他竟然钻进牛角尖了。若非那个孩子死了,连他的性命也保不住了。怎么他就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呢!“放手,以你的身份,也敢这样说话么,你放手。”
皇后冷冷的瞥了鲁天一眼,决然道:“本宫更有兴趣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野种。”
芩儿捧着孩子的手,不由的缩了一缩,心里当真觉得这个孩子命苦。却没有过多的迟疑,对石黔默道:“方才皇上也有旨意滴血正身,有劳石御医准备。”
“住手。”鲁天一把甩开媚贵人,他本是会功夫的,又是在气头上,一下子将媚贵人摔出好远去。“不用验了。我才不会像你们这些人一般的冷血无情……”
“够了,鲁天,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媚贵人真是急了,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小公主根本是皇上的骨肉,轮不到你在这里废话。”
“小公主是我鲁天的亲骨肉。”
一句话出,四座皆静。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才站起来的媚贵人,表情麻木而茫然。连同皇帝也是一样。
媚贵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一下就死了。这一回,她当真无从辩驳了。“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你是要我去给她陪葬么?”
“你不配!”鲁天愤恨的别过脸去,满目唯有恨意。“若非我的当初错信了你,也不会功败垂成。”对上皇帝的眸子,鲁天的满心的恨意顷刻尽泄:“我是杀不了高高在上的天子,可未必不能令他心痛难当。你不是宠爱媚贵人么,却是个出墙的红杏,自己带了绿帽子还浑然不觉,当真是可笑至极。”
石黔默听不下去了,一连贯的动作站起来,一个巴掌就盖在了鲁天的脸上。“真正丢脸的是你。齐家光明磊落,纵然是死也是大清的忠臣,你以复仇的名义,玷污了先祖的亡魂,你可耻!”
眼见着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媚贵人忽然就想起了从前的定嫔。“皇上错怪了鲁天,并非她令臣妾不忠不贞的。实际上,实际上定嫔一早就已经安排了这么一出。怕的,就是臣妾不听她的摆布……”她笑着,表情越发的扭曲,从前的纯真早已不在,就连伪装出来的娇媚,此时此刻也让人恶心的想吐。
“皇上啊,您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人,也是天底下最没有用的男人。”媚贵人死死的瞪着皇帝泛着青光的脸色,极尽可能的笑着:“臣妾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鲁天一人,虽死亦无悔。”
如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近媚贵人面前,此时沛双也走进了殿来,生怕鲁天会对小姐不利,谨慎的跟在了如身后。
“昔日李氏以你族人的性命相要挟,是玉妃娘娘大义,保全了你的族人。为何你要陷害玉妃?为何你要取本宫笑薇的性命。难道午夜梦回之时,你不会惭愧自己这一生所做的每一件事么!本宫愿以腹中骨肉起誓,从来都没有残害过你腹中的孩儿,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罢了。你真可怜,可怜的竟然连李氏也不如。
她恨得,是皇上的漠视,可最起码她心里还有过爱。而你,你的存在,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你所要恨的,是你卑贱的人格可耻的心……为母,你根本不配。”
这样强大的气场,媚贵人机会是下意识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李氏她该死,是她把我逼成了今天的样子。所以我就在她的茶里放好了蜡丸,让她痛快快的死去,简直是便宜了她。
不错,是我让小六子杀害笑薇的,也是我嫉妒玉妃那么轻而易举就成为妃主,于你联手镇压后宫的妃嫔,所以我在诋毁她避宠,诬陷她故意不想诞育皇嗣。谁知道她这么容易就死了,白费了我的心机。还有很多很多……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与人无尤……
可你们不想想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李氏李从云害的,都是她害的!”
“是你自己作恶。”皇帝忽然开口,惊了皇后一跳。
大家都沉醉在媚贵人要死不活疯魔的氛围里,险些忘记了皇帝还在这里。“早在笑薇被掳劫时,朕便开始怀疑你的心思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你身边就布满了朕的眼线。唯一让朕没有看清的,便是你与鲁天的私情……可你对如的怨毒,当真以为朕就看不明白了么?
之所以好好待你,令六宫侧目,也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重新回到从前那一汪清水的模样。自然,也是希望你能满足现状,不要再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可惜你辜负了朕最后的一点点怜悯……自作孽不可活。”
如忽然觉得,原来自己真的没有看清楚皇上的心。
媚贵人冷笑了一声,濒临疯狂道:“说到底,主事府的女儿才是千金小姐,身份尊贵。我完颜苏拉不过是下人的卑贱之躯,皇上您除了能施舍给我怜悯,还能有别的什么呵……可惜我根本不稀罕!”
“好一个不稀罕。”庄妃这会儿总算弄清楚来龙去脉了。兀自冷笑道:“这是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如贵妃,你何必跟这样的人废话。皇上,臣妾斗胆请您的旨意,把这个没脸没皮的交给臣妾来处置,保证给她一个痛快。”
皇帝微微颔首,沉痛的闭上双眼没有再看下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如是。”鲁天冷叹一声,一把扭住了如贵妃的脖颈。沛双正欲上前,却被他喝住:“别动,再动当心贵妃娘娘的性命。”
如没有挣扎,只是轻声道:“鲁天,你得谢我。”
这话说完,芩儿便轻轻的走了过来,绕开了十分紧张的沛双,从容不迫的拍了拍怀里的婴孩儿。婴孩儿忽然就哭了起来,那声音响亮而悲伤,似乎为自己的身世而哭,似乎是在埋怨自己的父母一样。
“本宫保住了你的亲骨肉,你就这样回报我么?”如镇定自若,已经感觉到鲁天的力道明显的送了,便自行轻轻推开了颈上的手。
媚贵人忽然就瘫倒在地了,表情扭曲的似乎是在笑:“原来一切早已在如贵妃的掌握之中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宽恕
如并没有一点喜色或是得意,她召唤了芩儿走过来,看见襁褓中的小婴孩儿啼哭的脸都红紫了,心疼不已。“本宫知道,媚贵人你能走到今天,从来就不容易。可并非所有人,都会如你这般,走上这条不归路。再不济,这孩子是你嫡亲的骨肉,虽非皇上的血脉,也不该就死。”
鲁天回过神时,眼里尽是泪水:“皇上,当年之事,是鲁天耿耿于怀,一心复仇。求您看在鲁天并未铸成大错,稚子无辜饶了这个女婴吧。臣愿意一死,以抵偿罪孽。”
石黔默一听这话,当真是急了,连连叩首不已:“皇上,微臣自知鲁天罪孽深重,实在不配苟活。求您念在微臣效力多年的份儿上,赐臣与鲁天同罪。”
媚贵人的双眸早已经模糊不清了,可耳朵里满满是女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她终于发现,能听见这样的声音,太幸福了。即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竟也是如此的值得。
回想这一路走来,唯一亏欠她的,唯有李氏。可李氏死后,她并没有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是沿袭了李氏的狠辣与阴毒,算计起旁人来了。说到底,玉妃没有欠她什么,固伦公主也不过是个孩子,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存过什么善念,一如歹毒狠辣的李氏!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明明就不喜欢皇上,却想登上权利的巅峰……
“皇上。”皇后眉目含怨,言辞义愤:“完颜氏如此大逆不道,辱没了皇家的颜面,臣妾恳请圣旨,赐死这罪妇,连同她所诞育的野种。对外只消以难产为由头,一尸两命而亡。唯有这样,才能保全皇家的名节。”
“不要啊,皇后娘娘。”媚贵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意,贯穿进自己的身体。其实在旁人眼中、心中,或许已经来来回回将她斩杀了许多遍。可她真的害怕了,害怕的是自己可怜的女儿,也只能死在眼前的命运。“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皇后娘娘要杀要剐,臣妾都无怨无悔,求您饶了……”
“住口!”皇后几乎是在咆哮:“凭你,也敢与本宫讲条件么?还敢自称为臣妾,今时今日,你有什么颜面自称臣妾?你这下作蹄子,简直辱没了所有看见你的人。也唯有李氏,才能扶持出你这样的……”
“皇后说够了没有。”皇帝多有听不下去之意。从前是李氏与太监私通。如今是贵人与御医私通。他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外治不稳,内里更是胡乱糜烂的令人作呕。心里的恨意丛生,偏是这个皇后,还非要拣最难听的话来说。
诚妃见皇上的脸色这样糟糕,不免与如递了眼色。心想,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了,何必还留着皇帝在这里遭罪。
如微微颔首,她懂诚妃的心意是让自己陪着皇帝离开。可……耳畔女婴的哭声由响亮到微弱,甚至声嘶力竭一般,着实令她不能忍心。再者,石黔默与鲁天,总算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鲁天再坏,也救下了笑薇一命。
“皇上,臣妾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否。”如的声音平静而细微,并没有多么急躁或者震人心肺。
“你说。”皇帝转过脸来,看不出眼底的心绪。
就着沛双的手,如缓缓的站了起来,复又从容的跪好:“臣妾斗胆求皇上留下鲁天的性命命,权当是为腹中的孩儿积福。鲁天虽然不仁不义,可到底救过臣妾的笑薇。悬崖烈马,便可知他的本性不坏。
边关混战,正是用人之际,鲁天一身本领,即可为国家效力亦可为受伤的将士诊症疗伤,总比赐死有用的多。石黔默危及关头,大义灭亲,才使臣妾能平安无虞,也请皇上不要迁怒于他。”
话说到这里,如顿了顿,刻意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直道明显感觉到皇上吁了一口气,许是心里也认可了,才继续说道:“完颜氏,从前受李氏的迫害,吃了许多苦,以至于内心扭曲无恶不作,理当处死。臣妾的确对她恨之入骨。”
媚贵人闻言不由的软了下去,双肩瑟瑟颤动,却不是因为害怕,反而内心无比的愧疚。
然而如没有理会身后的媚贵人是何模样,只是凭着自己的良心道:“当臣妾得知是她掳劫了笑薇,是她陷害了玉淑姐姐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臣妾最伤最痛的,并非是她夺走了皇上的心,而是她愧对了皇上的一番情谊。”
皇帝以为,没有会说起这一句。一来是不敢,二来……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真的对媚贵人动过心,也是真的难过。直道如将这句话说出来,皇帝才觉得这便是知心人吧。可能在这个深宫内苑,唯有如一个人,才敢这样直言不讳的说话。
也唯有如一个人,才知道他内心最难受的是什么。
皇帝忽然勾唇淡然的笑了,这笑里,没有天子的威严,也没有太多的温存,反而是感激。“如,起来说话。”
沛双机敏的要扶了小姐站起身子。
可是如并未有起身,坚持要把话说完:“皇上,臣妾心里真的恨极了完颜氏,一如从前的李氏。即便是将她凌迟处死,也未必就能抵消臣妾的怨恨。可或许,死并不是最大的惩罚,相反或者备受良心的谴责才是!”
转身冷冷的睨了一眼完颜苏拉,如郑重道:“请皇上将完颜氏罪妇打入冷宫,每日于冷宫劳作宫里最不堪的粗活,以消除心中的孽障,至死方休。”
庄妃本想将完颜氏五马分尸,方能解恨,可听了如贵妃这番话,倒也认可了。“皇上,贵妃娘娘说的不假。唯有活着慢慢的恕罪,才能消除完颜氏心里的魔障。臣妾倒也认为此法可行。”
皇帝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常永贵道:“把人拖下去!朕再也不想看见她!”
苏拉重重的朝皇帝叩首,涟水连连的告饶:“苏拉愿意接受一切的惩治,愿意恕罪,求皇上开恩啊,饶了臣妾的孩子吧……皇上,求您了……”
“拖下去。”常永贵肃杀的声音不容置疑,侍卫们更是连片刻都不敢逗留,扯着完颜氏就往外拖。
与此同时,芩儿怀里的女婴忽然嘹亮的哭了起来,像是很不舍得自己的额娘一般。听见的人,或许都感受到了这种奇妙的母女连心。连芩儿也红了眼眶。
“如贵妃宽仁。”皇后的面冷冷笑着:“该处置的人似乎都处置了,唯有芩儿怀里的那个没有着落。以孽种混淆皇家血脉,难道如贵妃还要宽容的连她也一并饶过么?
你可别忘了,这个孽种为足七月便落地,能哭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若没有宫里的御医、良药,恐怕也活不到周岁。难不成,如贵妃想要这个孽种日日尽现人前,惹得皇上心烦意乱才算圆满么!”
好厉害的皇后。诚妃不免冷叹,这分明是赌了皇上的口,即便是皇上想要开恩,也已经无话可说了。更何况,皇后也戳中了皇上最大的痛楚,身为天子之尊,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一个孽种,日日以公主的身份自居,享尽宫中的荣华富贵呢。
如不免垂泪,人的心其实真的很小,小到连一个嗷嗷待哺的生命也容不下么?怎么可以如此的险恶?
鲁天失了魂儿一样,不停的叩首告罪:“皇上,臣该死,臣罪在不赦,求您,求您饶了这个孩子吧。臣愿意接受一切的惩治……万箭穿心亦在所不惜。求您……”
石黔默也很想替这个孩子求饶,只是皇后的话说的那样绝对,他很害怕连累贵妃娘娘。毕竟,这一次鲁天是真的错的很离谱。而皇上身为天子,又怎么容得下……除了沉痛的闭上双眼,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悲哀,好像注定了这个孩子的命数如此,谁也不能强求。
只是如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她抚了抚自己高高挺着的腹部,将心比心,试问一个孩子有什么错呢。对上皇帝的目光,如的眼里尽是不舍与奢望,她多么希望,皇上能懂。泪水汹涌澎湃,让如看不清皇帝的心意了。
可皇后的话,犹如一根一根的毒箭,刺的她浑身都疼。
“既然朕连完颜氏与鲁天也能宽恕,留下性命。又岂会与一个婴孩儿为难。”皇帝的话,一如既往的平静,却犹如一声惊雷,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皇上……”皇后与如贵妃异口同声的唤道,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语气。
皇帝将手一摆,示意谁都不要说话,却兀自道:“鲁天,朕欠你一家数十条人命,着实已经还不清了。可你也欠了朕!”微微一顿,皇帝便扬起了剑眉:“这个孩子,若是不留在宫里,只怕唯有跟在你身边才能保住性命。你是御医,精通歧黄之术,必然有法子让她平安长大。
只是边关苦寒,岁月难熬,也算是惩戒了。”
“多谢皇上。”鲁天伏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
如心头一软,终于倒了下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绵愉
“姑姑,姑姑,你快来啊,小姐醒了。”沛双格外激动,连连的唤着芩儿快来。
如才从睡梦中醒转过来,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她张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沛双,才安心的露出笑意:“我睡了多久啊?”
沛双握住如的手,小心的扶了她起来,才道:“小姐,您这一睡就是整整两日呢。奴婢看着,一准儿是累了心。倒也是呢,五阿哥还没足十月,就顺利的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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