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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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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降封为嫔,以示惩儆;并令妃嫔等嗣后当引以为戒,毋蹈覆辙,自干罪戾,钦此!” 
惇妃早已瘫软于地,听此圣旨,便让莺儿勉强扶着,磕头谢恩道:“嫔妾汪氏,谢主隆恩!”
乾隆顿了顿,复又正色道:“自皇后逝去之后,多日来朕每每亿往昔时,都不甚悲痛。朕意是想,缓做再度立后的打算。只因皇太后每每教导朕曰:‘前朝不可一日无君,中宫不能一时无后’,而今又出此等人命关天之大事,让朕实属忧心。固今日朕下旨:娴妃乌喇那拉氏,人亦端庄惠下,应效法圣祖成规,即以娴妃乌喇那拉氏继体坤宁,予心乃慰,择吉日,举行吉礼,钦此!” 
娴妃一直站在角落里,听闻圣旨,先是惊愕,身子也跟着微微一震,复不卑不亢地走上前来,跪下道:“臣妾领旨,臣妾必当尽心尽力,不负隆恩!” 
寿贵人闻之,自是不满,想要出头将娴妃与牧瑾偷情之事,合盘托出,幸而被其后的愉嫔一把拽住,悄声安抚数次,方才作罢。
我偷瞄着起身后的娴妃,面色从容异常,此刻,我看不透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宫女夜话》的上卷就此完结,因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所以不得不挥泪暂停更新。  再次更新时间待定~~~  但是,保证不弃坑!!!  感谢各位看官一路的支持、鼓励、批评!  每天看你们的评论,成为我码字的一种动力和鞭策!!!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后会有期!!!!!  爱你们╭(╯3)╮


、泪眼问花花不语,万红飞过千秋去(上)

初春的午后,路过翊坤宫,不禁放慢了脚步。翊坤宫的大门,虚掩着,一缕缕淡黄的春光,疏疏影影地落在那空旷的院落中央,也正是赶上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凛凛的微风,吹落了一地的芍药红,从前的莺歌燕语犹在,只等到这时再侧耳细听,除了那漫天的阵阵寒风,似乎也不剩什么了。
并肩一起走的翠雪,大约是有些害怕,三步并作两步赶着往前走,时不时的还向后张望着。等我发觉时,已与她落了一大截,于是快步赶上去,并轻声唤她道:“死蹄子,还不慢些着,这是要赶着去投胎么!”
忙着慌张往前赶路的她,听见了我的呵斥声,身子没来由的一震,先是快步的穿过翊坤宫的宫门,然后才慢慢放缓了脚步,退到路边等我。
我快着两步赶上去,扭着她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下,她随即“嗳”了一声,因为正走在长街上,她也不便跪,急急地行了两个蹲礼,向我讨饶。见她这般,我才唬下脸来,轻声呵斥道:“打你个‘行不回头’!昨儿才告诉过你,走路时,要安安祥祥得好好走,控制好你的步速,急不得也缓不得!看你刚才,是有头牛在后面追着你么?急成那样!还有你的脑袋,能不能给我老老实实的定在脖子上?左摇右摆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甩给谁看着呢?走过去了就是走过去,那后头有什么好景儿吸引着你,饶这么着走三步看两步的!”
翠雪是今年年初刚进宫的小宫女,本来进来的时间就不长,整个人又长的瘦瘦小小的,是个惊弱惊弱的模样,经我这一通呵斥,倒是大气不敢出,只有不停点头的份儿了!
看着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心中的气倒底也消了一半儿,再看她只这般功夫,早已将手中的丝帕揉得皱迹斑斑,想真是怕着了,恍然记起自己刚入宫时的那般场景,心下倒也生出几分怜悯。于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边安抚着,一边徐徐地向前走。
“别怪这宫中的规矩多,也别怪姑姑我对你格外严苛着”我方又缓缓开口道。每每走到这长街,都感觉这条路格外的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完。“一来,谁叫咱是长春宫的人;二来,谁又叫咱托生在这旗人家呢?进了宫之后,你就知道了,这往后的日子,可劲儿长着呢,所以说呢,咱谁也别怨,能安安稳稳的熬到出宫的那一日,也就算是咱的造化了!”
这番话一出口,翠雪还没怎样,我的脑海里倒是先浮现出墨画的身形。也是个这样的午后,她正是这副精瘦精瘦的模样,我在炕上做着活儿,她在旁边看着,口里还不停地叨咕着:“等着出宫后,让子亦用八抬大轿把她抬回去,还说子亦什么都好,最好的就是他力气大……”
她就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真真的让她给聒噪死了!
我努力的收回着自己的思绪,稳定着自己的心神,掀着眼皮看那翠雪。只见她的心神也稍显安定些,手心也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苍白的双颊,也开始回了暖色,如同宣纸上晕染出来的桃花。
她虚着声音,回答道:“兰姑姑的教诲,我都记着了,请姑姑放心!”
我又下力按了按她的掌心,稳了稳她的心神,又轻微抬眼,看了看她淡红的双唇,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虚着声音回话。
翠雪原是不笨的,立马会意了,抖了抖精神,轻声道:“兰姑姑,我不是驳您的话,我原是记着规矩的,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方才走到那翊坤宫门口时,望着那落了一地的芍药花,心里竟是阵阵的发冷。不怕您笑话,当时我的后脊梁骨都嗖着冷风。我前儿听其他宫里的姐姐说,翊坤宫里的那位娘娘,从前也是个得宠的主儿,而如今却也是人走茶凉,落到了个这般谁也不待见的地界儿……”
“好了!”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话头,轻声呵斥道:“才刚说记着规矩的,这先下,又说起这些个犯上的话!”她戛然的停住了,低眉顺眼耷拉下了脑袋,默默地跟我走着,那扑棱棱的大眼睫毛,却一上一下的暗瞟着我。
“这宫里凡是有位份的小主娘娘,哪一个的身家地位,不比咱高摆?她们的生前身后事,也许是咱们这些个底下人能瞎议论的?莫不说那些事儿都是你没经历过的,就是你经历过的,也轮不着你在这背后乱嚼舌根!再者说来……”
我虽说是正跟着翠雪说话,眼神却没停的四下里着着。在那长街的尽头,一乘肩舆正由远而进的朝着我们走来。我马上住了话头,低声对翠雪说:“别只顾着听,上头来人了!”
我们俩连忙停住了脚步,垂手侍立在宫墙下。只见那愉嫔坐着一顶四人的肩舆,迎面走了过来。愉嫔身上着着一袭银白底色翠纹形的披风,暖黄色的阳光,斜照在银白色的锦缎上,趁着那纹色越发的翠绿,竟像是点缀了层翡翠末儿似的,既华丽又灵动;发髻间别着一枝玫瑰晶材质的,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随着肩舆的节奏,步摇也一下一下的上下打着晃,她坐在上面并不去理会。只一味的用手支着头,打着瞌睡,腕子上带着的那个琥珀连青的金石手串已然落到了腕子的跟部,连小拇指上的那套银鎏金点彩鏨花镂空护甲,都已悄然的垂落了下来。
“给愉嫔娘娘请安,愉嫔娘娘吉祥!”我们俩深深施以蹲礼,轻声请安道。
肩舆应声而停,愉嫔先是丹唇微启的“嗯”了一声,随后才缓睁双眸,嘴角也跟着凝起一抹笑意道:“呦!方才本宫还想着呢,这是哪个宫里的两个丫头,声音身段柔和的像我宫里摆着的那些玉器似的,温润的真心舒服的很呐!敢情是兰儿你啊!果然是长春宫里□出来的,就和别些个宫里的吆三喝四、粗粗笨笨的那些个不一样!”
一旁的翠雪听了赞,嘴角不禁泛起笑容。我暗瞟了她一眼,她连忙收敛了。
我不敢怠慢,双眸含着笑,毕恭毕敬地答道:“娘娘抬爱奴婢们了,奴婢们不过是尽着自己的本分。想必您那宫里有好的多了去了,您只当不嫌弃我们便好罢!”
愉嫔听着很受用,掐着帕子,别过头去,笑着对底下的人道:“你们都来听听,虽都是同一年进宫的,我怎么听着,这兰丫头的小嘴儿啊,可比你们每个人都甜多咯!”
“怕是娘娘昨儿赏她的那个“香杏凝露蜜”调的多了些,想必是让那香蜜给油了嘴,也未可知呢!”愉嫔身边的玥珠最是伶牙俐齿的,经她一逗趣,下面的人都忍不住乐开了。愉嫔在肩舆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的,直用食指指着玥珠,笑的说不出话来。
玥珠接着一本正经的对着愉嫔哀求道:“好娘娘,赶明儿您也赐予奴婢一些个吧,往后啊,奴婢就变成个大蜜蜂,时时都围在您耳朵边上说好听的话,让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甜到心里,如何?”
只这一说,刚刚停下来的笑声,又不住地爆开了。我也在一边陪笑着对她说:“饶是这样,也便是娘娘的大恩,你的造化了!你还不麻溜着的跪下谢恩,快变一个给咱瞧瞧?”
“罢了,罢了!”愉嫔扶着肩舆的扶手笑道,“经你们这一闹啊,倒是把本宫的困意给消了不少呢!”
“娘娘,春日里头人本就容易困倦,我们笨嘴拙舌的博娘娘乐一乐,也尽了我们的本分了呢!”我迅速敛了笑意,仍旧恭恭敬敬地答道。
“正是这话呢!这连日来,虽说是都是个艳阳高照的天儿,可但凡还是个初春的光景儿,娘娘就这么着在轿子上盹着,倘若是贪了凉,明儿皇上问起怪罪下来,奴婢们就更加担当不起了!”一旁的玥珠也收起笑意,跟着屈膝道。
“方才光顾着笑了,倒不曾问你的,这大下午的,可是要往储秀宫去?”愉嫔依旧含着笑,用拇指拨弄着小指护甲上的錾花,不经心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正是呢!前儿奴婢宫中新晋了一名宫女,前两日忙,不得空,还未能来带去给新主子娘娘请安。娘娘怕是早已去过了吧?”我也不露声色地问道。
“倒也还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呐!’”乍听我提起前日的事和这位新主子娘娘,愉嫔原先还展露的笑颜,迅速收敛,凝眸低吟间早已恢复到往常的正色,紧跟着扶了扶头上的玉鸾步摇,感慨着道。末了,她又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站了这许久,身上反倒是寒津津的起来,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要去阿哥所看看五阿哥了,你们先且去吧!”
我和翠雪便又施了个蹲礼,目送着愉嫔的肩舆过去。行了不过数十米,只见玥珠又返了回来,笑着对我说道:“娘娘刚才忘了说了,先下让我来告诉你:赶明儿闲了,记着常去永和宫请安,让我们备着你素日爱吃的‘香杏凝露蜜’和‘吉祥如意卷’,且等着你去甜甜心呢!”
我福□子道:“劳烦你回去跟娘娘说:‘兰儿念娘娘还记挂着,多谢娘娘的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本宫终于又杀回来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宫女夜话》将会继续陪伴大家。在您的耳边,絮絮着讲着一个又一个的宫闱秘事。希望大家继续捧场,继续拍砖哈!PS:存稿用完之前,一天更一篇;存稿用完之后,一个星期更一篇。还是那句话,永远不会弃坑,常更常新!


、泪眼问花花不语,万红飞过千秋去(下)

目送着玥珠追上愉嫔的轿子,一直消失在那长街的尽头,我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翊坤宫,依旧没有个人影子,静立在寒风中,越发的清冷肃穆了。
漫长的长街上,瞬间的寂静了下来,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一旁的翠雪没敢再接我的话,我也更是懒得再提起。刚才我与愉嫔的那几番对话,明里暗里的她都听的真真儿的,虽然此时她还尚未能理清这里头到到底是怎么个头绪,可只察言观色这一点,也能明白个几分,况且,她又是个极聪明的。
穿过长泰门,便进了储秀宫。翠雪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慢慢退到我的身后。储秀宫的宫门大开,阳光温和地迎在琉璃瓦上,随后又缓缓地垂落在宫门前的澄浆泥地上,温和的包裹着每一个从这里路过的宫人。今天是小罄子当差,见他腰微躬,手微垂,谦和地站在那里。抬头间,见我们行了过来,立马一精神,鞋底擦着地,又不带声响得伶伶俐俐着跑了过来,打着千儿,满脸堆笑的冲着我道:“兰姑娘好!您这是忙完了,赶着来给咱娘娘请安不是?”
“真是个鬼机灵猴儿!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笑着道。因此前娴妃曾搭救于我,因而之后也常去储秀宫走动,到和他们也混得熟了。
清丽爽脆,还有分寸,这就是储秀宫的味儿。
“娘娘可在里面?”我探着头问道。
“说来还真不巧了,这下娘娘往慈宁宫去了,如今还没回来,姑姑您是来回话,还是请安的?”小罄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道。
“前儿日长春宫里新晋了一名宫女,今日带了来,给娘娘磕个头的。”我仍旧笑着答道,“翠雪!过来,先见过你罄公公!”
翠雪有点怯生生地,趋着步,走上前来,福了一下,轻声道:“罄公公好!”
一旁的我,见那小罄子虽说是嘴里叨叨着“好”,可那小眼珠子却一个劲儿地转得滴流圆,便多了个心眼,接着道:“公公可否引我们到下房一坐?拖了这些个时日,若再要是不来,可真算是我们的不敬了!”
小罄子听了我这番话,心里自然是明白个七八分。他知道我往日便与娴妃熟络,这次来也有叙叙之意。见他先朝正殿望了望,后又别过来悄悄对我道:“要是在往常,我定引姑娘进去。而如今,是不太方便的,您不知道,令嫔娘娘才刚过来,这都在里间儿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令嫔娘娘?”我心里暗自思忖,竟一时也想不起是哪宫里的。诚然,乾隆的妃嫔那么多,且我又总在长春宫这个一亩三分地里活动,不认识也是有的。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倒也不便强求,只得有些丧气地道:“值此这样,那我们就先……”
“小罄子!”院子里一声脆快的询问,人未至,声先到。
“哎!阿雁姑娘好!”小罄子转了个身,仍旧躬身道。
我也跟着抬起了头,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吓一跳,原来服侍惇妃,曾与我打架的那个红菱,竟出现在了我眼前!
红菱原是最机灵的,一下子就认出了我,面上仍是含着笑,嘴上倒也不饶人:“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长春宫的红人儿啊!”
见她一副粉面含春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她在令嫔面前混的不错。
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她道:“见姐姐如今的气色到比往常更好了,当真是春风得意着呢!想必是,当年那顿挨手板子的疼,早以是忘记了罢!”
阿雁听出我话里是在奚落着她,倒也不曾争辩,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吞进了肚子里。
——要在往常,她早该恼了,果真是“跟什么主,学什么样儿!”
“你们这是说什么呢?这热闹劲儿到比得上里屋了!”只见那令嫔,笑吟吟地站在殿前的廊子下,冲我们招手叫着。
我带着翠雪与阿雁,别了小罄子,进了宫门,来到前院,齐齐跪下磕头道:“奴婢给令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那令嫔原本是坐在廊子上,见我们齐刷刷地跪在院里给她磕头,竟似坐不住了一般,连忙起了身,赶着让阿雁来扶我们,口中犹似受宠若惊似地叫道:“快起来说话!这,这既不是在我宫里,且你们又不是我的人,怎的行如此大礼呢!快上廊子上来说话,外面太阳大,仔细晒着!”
阿雁拉扯着把我们拽到了廊子里,令嫔还一个劲儿的让我们坐了——我们如何敢跟她平起平坐呢?也就半推半就的在廊子的柱子上靠着。这功夫间,翠雪一直拿着诧异的目光时不时地斜睨着我,我心底也纳罕着:这位娘娘倒也奇了,如何对我们这些个下人这般好呢?
这边厢,令嫔早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们聊开了。无非是些叫什么名,几时入宫的,带你们的姑姑如何等些寻常问题,只是她似乎比其他的嫔妃更加了解我们宫女的仪制和规矩,询问的也很细致。
当听说我们是长春宫的人,竟也显出极大的兴趣。本以为是因富察氏的关系,谁成想她却道:“你们服侍着前皇后,一定有很多机会见到皇上吧?现在的皇上如何,是高了,还是瘦了?”
听她这种问法,不像是问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问自己的孩子了。我们一时语塞,竟谁也答不上个什么。
她眼见我们这样,原本兴奋的眼神逐渐转为落寞,有些郁郁地轻叹道:“只当他还是先前那般样子吧!”
她原是有着极好面容的,眉宇里尽是不谙世事的清纯,眉心曲锁间反倒有几分俏皮。我不忍心见她难过——生活本来就够苦的了,若不能自己个儿时常宽慰着自己个儿些,倒就更加愈发难过了。便跟着回道:“娘娘不要担心,皇上还是那老样子,英俊潇洒着呢!”
令嫔果真信了这话,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笑容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恣意展开,她原只略施粉黛的:娥眉淡扫,宛若一弯新月;薄粉敷面,连带称着那肌肤犹似皓雪:到底是年轻,与那同为“玉骨冰肌”的惇妃相比,少了三分的刻意,多了七分的脱俗,到真有些“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
“他好,我便就好了!”只见她不经意着玩弄着腕子上的那只景泰蓝的手镯——款式已经不时兴了,接口处还有些许凹痕。就只这般一个镯子,她还这样执意呵护着。
玩弄了半晌,她才仰起头,冲着我们嫣然一笑道:“这么个等法儿也不是办法,会闷坏我的!不如……咱们来玩捉迷藏吧!”
长春宫里的规矩,在整个皇宫里都是闻名的。私下里,虽然我们有时也跟富察氏说笑一会子,可那话语间也是有规矩分寸框着的。别人还好说,只那翠雪忍不住了,忙忙地施了个深蹲,诚惶诚恐地道:“奴婢不敢!”
阿雁嘴快,抢着问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翠雪一时语塞,像我抛来求助的眼神,嘴里一个劲儿地道:“奴……奴……”
我故意装着没看见,只用眼角瞟着令嫔。
令嫔会意了,唤了门口的小罄子一声,小罄子应着声就来了。
“你且到门口好好守着,若是娘娘回来了,早着些进来通报一声,知道吗?”令嫔笑着吩咐道。
小罄子答应着,便出去了。
我也紧跟陪笑着回道:“那奴婢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间,储秀宫殿前的大院子里,莺莺燕燕地闹开了。令嫔的双眸用妃色的绢子轻掩着,我们或是躲在殿门后头,或是躲在枝桠下,亦或是轻触她后转身而逃,呼喊着,微喘着,娇笑着,玩得不亦乐乎。
——都是花一般的年纪,谁不爱疯,谁不爱闹呢!



、忆旧人只叹人世难料,欺新主唯道世态轮转(上)

正满院子疯闹着,我躲在那里,腾然间发觉,宫门口处好像多了一个人,再定睛一看,转瞬间小罄子和小叶子已经并肩站在那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乾隆身着一袭月白色缂丝彩云蓝龙袷龙袍,携着陈进忠,精神盎然地踏步而来,夕阳的余晖,映着他身上佩戴的一个青白玉雕的头缠枝花卉香囊,越发的晶莹剔透,色泽饱满。
这时,阿雁也看见了,连忙停住了脚步,收敛了笑容。我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拉住还在疯跑的翠雪,朝她努了努嘴,她才看见,吓得张大了嘴巴。
乾隆向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此时,令嫔还混然不知,双手只一个劲儿地在空里乱抓,嘴里笑着嚷道:“你们在哪儿呢?凭你们躲在哪里,可别让我抓着了!”
正说着,只见她一把搂住正上前来的乾隆,双手揽着他的腰,咯咯地笑着道:“抓住了,抓住了!哼,还不乖乖地认罚!”
她一边笑着,一边随意扯下那条妃色的绢子,道:“我看看是谁,是阿雁,还是兰儿,还是……”
她噤了声,她望见了乾隆,她就这么着怯生生地望着他,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乾隆更近一步,俯下头,将鼻翼凑到令嫔的围领口处,轻嗅。乌黑的浓眉下,一双柔情地大眼睛,脉脉地凝视着她道:“好香啊!”
令嫔听闻,香腮早已是一片的微晕红潮,连一旁的笑涡也跟着霞光荡漾着,犹似那天边的一抹红。
她是玩累了的,拧着帕子,娇喘微微地贴着他的面颊嗔道:“臣妾这里哪有什么好香?敢情皇上都是忘了臣妾的。”
“朕不是说的这里,而是说这里!”乾隆说着,趁其不备朝着她的腰下轻拍了一下。
令嫔的双颊更加绯红了,眼波流转间透着小女儿的情态,双手拈着帕子,轻轻将他一推,害羞地撒着娇道:“皇上……别……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人?人在哪儿?”乾隆故意环顾周遭,故作奇怪地问她道。
令嫔这才发觉,我们早已都悄悄地退到了宫门口,周围哪还有人呢!这毕竟是在皇后的宫门前,她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竟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乾隆看着她愈发这样,愈是喜欢,整个储秀宫的庭院前,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我们在宫门前,隐隐约约地看到这一幕,翠雪由唯兴奋,不住地摇着头像里张望着,嘴角那也浮着笑意。
就在这时,皇后带着一众人马,乘着肩舆,浩浩荡荡地回到储秀宫。阿雁连忙拉了拉翠雪,翠雪这才收敛了笑容,我和阿雁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垂手侍立着。
行到宫门前,皇后落了轿,我们连忙跪下行了大礼,大声道:“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我们的调门比以往高出了几倍,实则是向里面报信儿的。
皇后早已看见陈进忠等人,下了轿后,又不免多望了阿雁一眼,估计已经明白个三四分。进了院落,看见令嫔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庭院当中,乾隆正背对着她,不说话,心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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