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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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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神色复杂,有余怒未消,有羞愧难当,有后悔,有自责,他扶着小叶子,还直往前伸直身子道:“真没踢着?回头宣个太医进宫瞧瞧保险些!”
皇后此时已走到门口,少不得又回头来安慰道:“真没踢着,您可别再看那些奏折了,安心养好身子吧!”
皇后扶我出了寝殿,就支撑不住了,腿一软,近乎要跌倒,我吓坏了,忙问道:“娘娘,您觉得怎么样?”
皇后脸上沁着汗珠,死死攥着我的手,虚弱地道:“快别声张!去告诉他们,今晚养心殿的事儿,一个字儿也不准泄露出去。谁敢去乱嚼舌根,不论哪个宫里的,一经知道,一并堵嘴打死!”
我们一行人,着急忙慌地上了轿,火速回到储秀宫。
过了明间,穿过后殿,进了西次间寝宫,汀兰听见响动非常,赶紧从里面迎了出来,抬眼看见皇后虚弱的神情,也是吓坏了,赶着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我没法,只得浑编个理由对她道:“出门的时候,磕着门槛了!你赶紧让下面的人宣屈太医进宫来。”
皇后此时还尚有些气力,伏在靠枕上,虚弱地喘着气还轻描淡写道:“喊什么!别‘扬铃打鼓’的,就是磕了一下,没怎么样!”
汀兰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出去打发小磬子请去了。
我看见皇后满头豆大的汗珠,将靠枕的一面已浸湿,想必是疼的厉害,便俯□子问她道:“现在怎样?可是还不好?”
皇后这才慢慢地仰面躺下,一伸腰还不禁□几声,她挣扎地对我道:“你掀开小衣看看,我只觉着肋下疼的像火烧一般,动都不敢动!”
我赶紧走上前,轻轻掀起衣襟,我一动,她也跟着轻微颤抖。我入眼一看,肋下早已青紫了一片,青紫的内里还透着淡红未化开的淤血,我不禁用手轻按几下,她便痛得死去活来。我心里一阵不忍,淌下泪来。
皇后见我这样,反而轻拍我得手,安慰道:“怎么样!我反倒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别只顾淌眼抹泪的,你倒是说啊!”
“这个狠心的……”我咬着牙说了不到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皇后听了,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不觉更加心灰意冷,也跟着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不到半刻的功夫,屈太医就来了,先在明间候着,汀兰进来把我唤了出去。
我出去以后,把皇后的情形详细告与一个老成的嬷嬷知道,然后避于屏风后面。只听得那嬷嬷对屈太医道:“……肋下淤了一大片,劳烦您仔细给看看,只当是要不要紧!”
——宫里人都知道“悬丝诊脉”是诊不出个所以然的,太医对女眷又不能直接‘望闻问切’,所以之前的‘打听工作’非常重要。
屈太医听完后,又细细的问了一些:青紫面积有多大,淤血化未化开,发不发烧,呕不呕血?于是过了明间,进了里屋,一屋子的稍年轻的小丫头子都躲了,我也避到明间的紫檀木边座的穿衣镜后面来,里面的汀兰放下了大红绣幔,又服侍了一回“悬丝诊脉”。
一炷香之后,汀兰送出屈太医,老嬷嬷又引他去值房开了药方,他临走又嘱咐了嬷嬷几句,先吃这几方看看,若两天之内淤血还散不去,或是有发烧、吐血的迹象,要赶紧再宣他……
老嬷嬷都一一讲与我和汀兰听了。
、热心热意难为君恩薄,闲言淡语敢为心头暖(下)
皇后用了药,仅发了一天的热,淤血便开始慢慢散去。阖宫上下,只当是皇后出巡回来着了凉,并无起多大的疑。
这日,我正在下房小灶前,看着流花儿翻炒栗子,通屋的热气,燥得我直用手帕擦汗。只听那帘子外头一句人声:“你家主子可大好了?”
我起先没听出来是谁,只当是哪宫娘娘打发小太监过来瞧,便自掀了帘子,搧着帕子出来笑着道:“好多了,多费你们家娘娘想着……”
出来定睛一看,只见那乾隆正背着手站在院落当中。我赶紧跪下行礼,后又对小叶子说:“你这厮,当差当的越发出息了,皇上来都不通传!赶明儿回了掌事太监,看不罚你!”
见小叶子好大的委屈,撅嘴道:“是万岁爷体恤娘娘,怕吵着娘娘,才不让通传的,到底您是主子了,就浑赖起人来了!”
“你再说,看我捶不捶你!”我作势要打。
乾隆一把抓住我的手,温柔地道:“看在我的面儿上,饶了他吧!前儿打得那下子,可是好了?”
经他一说,我才想起前儿的那一下子,不觉心里头有点恼,一推他的手赌气道:“我好不好的,又与你什么相干!”
我转身就走,也不给乾隆打帘子,过了游廊,进了里屋。
乾隆自己掀了帘子进了屋,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我只得沏了杯新茶,递与他道:“您还是上前殿明间去吧,我们这儿腌臜,怕配不上您的龙袍!”
乾隆听出我这番赌气的话,也不接茬,只说:“才刚打西屋来,见你们家主子正歇着,就没进去……”接着又抵着我的下巴轻声挑逗道:“我是想你,才来的……”
我心里暗想:哼!这是腻歪了,又想起我来了!
脸上还得不动声色的陪笑道:“别动手动脚的,晴天白日的,干什么呢这是!”
他嬉皮笑脸地,继续挑逗道:“你是我的人了,怕什么!”
我懒得同他再纠缠,笑着摆手奚落他道:“罢了罢了,我可不敢奢望!皇后娘娘可是您的正室呢,昨儿还挨窝心脚;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明儿个只求保命罢了!”
“你这个小蹄子!”乾隆笑骂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就扯上了这么些个!仔细你的皮!”
说完,他端起了茶盅,出神地看着道:“这可是上次我赏得那套茶盅子不是?”
我只得道:“是,正是上次的那个”
他放下茶杯后,竟猴儿一般粘了上来,我连忙躲了道:“仔细外面有人,万岁爷!”
正巧流花儿掀帘子进来,他才讪讪住了手。流花儿搁了栗子,退出去了。
乾隆顾左右而言其他,指着桌上的栗子道:“我说才刚进来的时候,怎么那么香呢!原来,你们私下里正吃这些个!”
我上桌前,捡了几个栗子,拨了壳,用手帕托与他吃了,才说:“您还真是冤枉奴婢了,什么叫‘私底下’?听这话,倒像是我们忘了主子吃‘独食’似的!是太医说的,栗子有祛淤消肿的功效,让我们磨了粉,做成栗子面的饽饽,熬了粥,给娘娘进膳用的呢!”
“你家娘娘,还不好吗?”乾隆问道。
“前儿可是疼的吃不下饭呢!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儿的作孽……”我眼泪汪汪地望着。
乾隆哪还受得了,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乱叫道:“我的小心肝儿,赶明儿我闲了,一定再过来看看你家主子!”
我一把推开他,起了身,不屑地道:“哼!我们可不敢指望!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原该闭门思过的……宫里那么多娘娘,各个都是上尖儿的服侍,我们哪里比得上!我只伤心,我们家主子的一片至诚真心,却让一‘无情汉’给白白辜负了!”
乾隆闻言,不禁气就打一处来,一摔袖子,愠怒道:“那是她自己不尊重!那能赖谁?”
我听了不禁好笑,嗔道:“不尊重?娘娘对您是哪点儿不尊重了?是给您小性儿使了?还是‘架桥拨火’了?!您倒是说啊?以前的事,我没经历不知道,也不敢浑说!只这服侍了一场,纯皇后在时敬重皇后,安分守己;纯皇后不再了,又劳心劳力的!可怜我们娘娘,就算累死了,也没人知道!”
“那个小性儿要是在别人面前,难保没有!她面上对我冷冷的,这也叫上心?我看他对别人上心才是真的!”乾隆赌气道。
“这话不就在赌气不是?!难道就得时时笑脸相迎,好言好语,捡着好话说,和摸顺毛的猫儿狗儿似的奉迎着您,这才叫上心?”我驳斥他道。
一句话正戳中乾隆痛处,噎得乾隆一时语塞,半天没上来一句。但见他愠色见消,脸上竟有一丝愧疚,我知这话他是听进去了。
遂把凉茶倒了,沏了一杯新茶上来,放于他手中劝道:“娘娘表面是冷淡,那是她性格要强!她嫁进了皇家一天,也就认了。娘娘的那颗心……虽说是冷的,也得请皇上像捂热手一样,把她给捂热咯……”
、咸福宫内福难全,永和宫里难祥和(上)
正说着,汀兰在窗跟底下叫我道:“兰儿,娘娘醒了,你上去伺候吧”
我怕她进来看见乾隆,就应着站起来要走。
乾隆一把抓着我手道:“你别过去,我正想去看看她。”
说完径直打开隔扇,沿着游廊,一溜烟的往西次间去了。我也从房里出来,顶头看见汀兰,汀兰不明就里,打趣我道:“这一上午都没见你,鬼鬼祟祟躲在屋里干什么呢!”
我望着乾隆走远了,心里才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又没耽误了上差,碍着你什么了!”
她站在院里,叉着腰,笑骂道:“别装了,你们做的那些瞒神弄鬼的事儿,打量我不知道呢!如今正忙着,姑且饶了你这回!不是让你上前头伺候吗,这是又赶着往哪去?”
我胡乱编着话道:“今儿大妞刚从长春宫拨过来,让她上去了,娘娘前儿吩咐了,让我看看令嫔去!”
咸福宫和储秀宫是对门,离的非常近,我带着流花儿过去,没走几步就到了。令嫔住的咸福宫不大,是典型的小四合院,空气里的味道却格外的清甜,院落游廊拐角处,随意搁着几盆玉簪花。小喜子大老远就看见我了,连忙趋步上前,眉开眼笑地对我道:“秦官女子万福!”
我冲他摆了摆手道:“什么‘秦官女子’听着怪咬舌的,还是叫兰儿姑姑亲切!我是替皇后娘娘来的,你家娘娘可得空?”
“您可是来巧了,正好撤了饭下来,娘娘正进阿胶糯米粥呢,您稍候,我去给您传去!”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笑着出来引我道:“您受累了,娘娘在前殿升座。”
我带着流花儿进了咸福门,打发她去下房找阿雁,自己便往前殿去了。
进了前殿,上设宝座,有御笔亲题“咸福宫”,东壁悬挂《圣制婕妤当熊赞》,西壁悬挂《婕妤当熊图》,见令嫔已端正坐于宝座上。此时的令嫔双颊略微发福,脸色不似以往苍白,倒是撑得皮肤愈发透明,略施粉黛,头上只一件玉簪花折枝金簪,耳边别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手上仍然戴着那个半新不旧的景泰蓝手镯,一套家常的蜜蜡黄折枝的旗装,已然挡不住大幅拢起的肚子:这一身的首饰虽繁复,却一点不累赘和沉重。
她端庄沉静的坐在那里,含笑着看着我,一对笑靥,两两生花。
我跪在那里,行了大礼,她示意我起身,指着椅子让我坐了,阿雁奉上茶来。
她满面春风,微启双唇,话里透着欣喜,真诚地道:“妹妹大喜啊!”
经她这一说,我倒有些诚惶诚恐,连忙道:“娘娘言重了,奴婢有什么喜呢?您才大喜呢!”
令嫔听了自是喜不自禁,忙问道:“皇后娘娘可好?我听人说,最近身上不爽?”
我道:“是了!出巡回来着了凉,如今是好多了!这不就打发了我来,给您送好东西呢!”
正说着,阿雁将几份绣件呈了上来。我接过笑着道:“说起来,您可别笑话,虽说皇后赶回来不得闲儿,但还是连夜让我们绣了几份给孩子穿的小肚兜,这是‘连生贵子’、这是‘平安如意’,都是些粗东西,您就将就着给未来的小阿哥、小公主穿吧,还有就是我自己送的一个‘寄名锁’,权当是添寿来了,您可别嫌弃啊!”
令嫔听了很感动,忙命阿雁接了,连连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费心想着。”
我接着道:“皇后娘娘说了,最近皇上国事忙碌,实在是□乏术,不能常过来,但心里还是想着您的!让您就什么也别想,顺顺利利的生下个阿哥来,老太后保管高兴!”
令嫔一听如此说,便悄悄摒弃了底下人,只扶着阿雁,下了宝座,走到我身边坐了,无不担心地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最近过得很辛苦?”
我乍一听此话,心里甚为惊讶,又不知她如何猜着的,便故作镇静地道:“没……没啊,娘娘是打哪儿听来的!”
“咱们都是一路人,你可别瞒我!”她讳莫如深地道:“昨儿我传了敬事房的高玉来,他说自从出巡回来,皇上除了偶尔召幸惇妃和夏答应过去侍寝外,其余时间都给了愉嫔,连初一和十五都不例外,这其中怕是必有古怪!”
我听这话中有玄机,又不好明问,只一味的装糊涂道:“不能吧!哦,想必是我们家主子也是自打回来就身上不太爽,再加上皇上最近不是正为什么张廷玉大人烦恼嘛,这月去侍寝的也没几次!”
她见我如此‘愚笨’,不觉有些失望,只管撸着袖子上的镯子,颇有深意地道:“我只怕你们家主子,已经都被蛇咬了,还在一味的给人家取暖呢!”
说着对身边的阿雁吩咐道:“你去把那食盒取了来!”
、咸福宫内福难全,永和宫里难祥和(下)
不过一会儿,阿雁就拿进一个雕花食盒进来。这食盒是用鸡翅木做的,顶盖上画的是青花山水图,棱角间还有磕碰的痕迹,是上了一定年岁的了,乍一看,与宫里其他的食盒并无太大区别。
我拿着食盒粗略的看了半天,疑惑地对领嫔道:“这有什么不妥?”
令嫔只管摆弄着景泰蓝的镯子,不经意地道:“打开看里面,注意看内壁的边缘上。
我只得打开盒盖,一股年久霉酸的气味,直冲鼻子。我用一只手抵着底部,另一只手沿着内壁慢慢摩挲。突然感觉到,内壁某个边缘上好像比别处粗糙,好似有参差不齐的刻痕!
我一边细细摩挲一边不觉道:“哎?!这是什么,好像凹凸不平的,被虫蛀了吗?”
“那不是虫蛀!”令嫔突然豁然起身,震得椅子直晃荡,我和阿雁连忙扶住,阿雁快人快语道:“娘娘小心胎儿啊!”
令嫔一边缓缓走向宝座,一边调整气息道:“ 那绝不是虫蛀!这个食盒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说完后竟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令嫔已不能言语,只呜咽不止,阿雁在一旁不住的规劝着。我看她这样,心中已然泛起心酸,这是得有多大的痛彻心扉,才能够刻骨铭心至今日呢?思绪早已飘至今年春天,我们一起在储秀宫里玩捉迷藏时的情景,私以为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净姑娘,谁想她背后,竟背着多大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莫大苦楚!
阿雁在一旁一叠声地劝道:“太医才刚说,娘娘即将临盆,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可如今您的情绪又这样大起大落,倘若影响了胎儿,又如何是好啊!”
“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原本和你们是一样的……”令嫔稳定情绪,开始倾诉,“乾隆四年,我入宫做宫女,后被分配到升平署当差,一次后宫大宴,让我与当今圣上相遇,他送了我这支景泰蓝的镯子,封了个常在……”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无论我俩的初衷还是境遇,竟如此的相似!
“想想,我当时是多小啊,又有多天真!皇上不过是随便给个封号,我却巴巴乞求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日子,却独独忘了小时最浅显的那句歌谣:‘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说到这里,令嫔难免有些恨,语调也提高了。
“当时我还是魏常在,没有资格分宫而居,只与愉嫔住在永和宫的东配殿里。永和宫属东六宫,原本不怎么受重视。大约皇帝是新纳了我,图个新鲜,就时常翻我的牌子。只可惜,当时的我年轻不知收敛,又是正黄旗的包衣,心下难免张狂些,正中了愉嫔的下怀。她命人用桐木做成小人,后面写上皇上的名姓,然后用针扎下去,埋在了我配殿后墙的泥土里……”
她见我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不觉轻蔑轻声哼道:“历朝历代用扎针诅咒人的多了去了,只不过这次愉嫔为了整我,是玩得大了!女人的嫉妒啊,会让一个聪明缜密的女人,瞬间失去头脑……她诅咒我也便罢了,怎敢扯上万岁爷!真是引火烧身都不知!”又瞥了我一眼,冷笑道:“你也不用惊讶,你是赶上好时候了!当年刚一改朝换代,百废待兴的,什么事儿没发生过?你去问问你们家主子,保管比我的苦水还多,她是悟过来了!可惜我……到现在还……”
她还是下意识地摆弄着她的镯子。
“不提也罢……”她摆了摆手,重振精神继续道,“当年我还傻傻的,哪见过这个阵仗?差点被杖毙!不过那个毒妇也好不到哪去,你当皇上真糊涂么?她也获了个‘教管不善’的罪名,禁足于永和宫,一晃就是好几年!幸亏是当时尚在肚中的皇十四永璐救了我!真险啊!就差那么一点儿,就那么一点儿……”她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道。
“后来,因为怀了龙种我被迁宫而居,就搬到现在的咸福宫,又晋封为令嫔,只可惜永璐生下来长了不到三岁,就因出痘疹而殇了……这大约,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吧!”令嫔摇着头自责道。
我和阿雁面面相觑,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得默默听着。
“起初,我一直认为是自己前生做的孽,今生必遭的劫数,便常常去储秀宫和当时还是娴妃的皇后娘娘一起诵经念佛,有时还哭上两声。你原先伺候的主子孝贤纯皇后,说句大不敬的话,是个‘活菩萨’,也没有什么大智慧,平时尽量一碗水端平的,再加上她与皇上自小的情分,为后宫换来一时的平静;而现在的皇后,彼时还是娴妃的正主儿,却是个及其聪明的人!你别看她现在是一副‘不管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什么是都不去理会的样子,心底下却跟个明镜似的呢!日子久了,她就劝我说:‘好妹妹,做人善良是根本,但不能糊涂;遇事掉眼泪是人的本能,但能把眼泪咽回去,却是本事!世人没有不被旁人欺负的,有的时候挨了欺负隐忍确实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办法,但为什么要忍,怎么个忍法,忍到什么程度,一定要心里有数!’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她说的这几句话!打她那回来了,我就细细的把前因后果给想了个遍,终于想到了食盒上!”
她看了一眼阿雁,阿雁接过话茬接着道:“娘娘的推断是,愉嫔娘娘好吃,她位份又低,就借着各种孝敬的名头,明着往各宫里送吃的,实则是打探各宫里的消息,然后悄悄的以暗号的形式,刻在食盒的内壁上,最后汇总在她自己那里!因为食盒之间的传输,都只经过下人们的手,而且食盒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所以没人察觉,已经做了十好几年了。
“这……这如何能分辨的出来?”我不敢相信的拿着手里的食盒左瞧又瞧的。
“宫里所有的食盒都是由官窑进贡的,所有的都带着‘大清乾隆年制’的款儿,凡是没有款儿的,都是她永和宫里的。”
我赶紧把手中的食盒翻过来瞧,果真没有!这是一个最危险的漏洞,也是一个最安全的漏洞!谁会在送膳的时候没事儿翻过底下来瞧呢?一翻膳食不就洒出来了么?!
“没想到吧!”令嫔声音像冰一样冷,“除了景运门外的‘御菜膳房’她进不去外,就连养心殿前的‘内御膳房’都进去过,后宫嫔妃的大小膳房就自不必说了。或许养心殿,跟你们长春宫的次数能少点儿,毕竟是长了个记性,忌惮皇后一些的!”
我听她不紧不慢地讲着,面容却冷得好似冰霜一般,不觉不寒而栗。
“娘娘,喝口茶,润润喉咙吧!”阿雁打断了沉寂。
“你是个聪明人儿!”令嫔接过茶,又露出了笑容,接着道:“我不说这些个话,你也能猜出了几分的,信不信的,你自己分辨……好妹妹,天也不早了,我也不虚留你了,回去待我向你家主子,多磕几个头吧!”
我应着了,起身行礼告辞,怔怔地出了门口。
只隐隐听得,令嫔在后面喃喃道:“别怕,孩子,有额娘在呢……”
***************
回到储秀宫,大妞说皇后往养心殿去了。我只得往吉祥门去,一路上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却像神游一般,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走在空旷的西二长街上,望着烛光下深红色的宫墙,耳边仿佛又想起了出巡时的那个梦:奉上谕:‘皇后乌喇那拉氏,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圣母慈眷,长受朕恩礼所致……若论其行事乖违,即予以废除……
就像是有鬼魂在追随,间或还有哑声,痴痴缠缠的,挥之不去,我不禁捂上双耳,轻声尖叫,似以逃避紫禁城这无尽的黑夜!白天那一排排光怪陆离的琉璃瓦,晚上却都变得冰冷而又狰狞……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慧皇后正言弹妒意,烈莺儿托梦发悲音(上)
“兰儿姐?兰儿姐!你怎么了嘛!”
我这才挣脱梦魇,猛一张开眼睛:原来是流花儿!
她一边用手帕轻拂拭我额头泛起的密密汗珠,一面笑着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被什么东西给唬成这样!”
“啊?!啊!是……是乌鸦……天上飞的……乌鸦!”我咽了口吐沫,定了定神道。
她望了望深黑色的天空,无月,无星,阴沉沉的。
她笑了,道:“哦……原来姐姐怕乌鸦!难道姐姐不知道‘爱新觉罗氏就是凭借乌鸦才逃过生死劫的故事?’”
“恩……小时候就听阿爹讲过”我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回忆道,“说得是当年,爱新觉罗氏的先祖雍顺的后代施于暴政,从中逃脱的只有一个小男孩,叫樊察。当时他已经一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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