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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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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小时候就听阿爹讲过”我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回忆道,“说得是当年,爱新觉罗氏的先祖雍顺的后代施于暴政,从中逃脱的只有一个小男孩,叫樊察。当时他已经一刻不停地跑了好几天了,正当精疲力竭快要被追兵追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道路旁边有一个树洞,就一下子跳了进去!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打哪里呼啦啦飞来一群乌鸦,正好掩盖了树洞的洞口,还发出哇哇乱叫的声音,混淆了追兵的视线,樊察才能够逃过一劫,爱新觉罗的后代也才得以继续繁衍下去……”
讲完故事,我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就是啊,所以说嘛,乌鸦就是我们的神鸦,有什么可怕的!”流花儿笑着安慰道。
我却摇了摇头,莞尔一笑道:“乌鸦在你们满族人的眼中是神鸟,而在我们汉族人的心里,却是个不祥之兆呢……”
正说着话,已经到了吉祥门的门口,我住了脚。
流花儿看我停住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姐姐要往养心殿去!”
“是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呢?”我问道。
她懊恼地说:“光顾着听故事了,走错了路,方才翊坤宫的翠雪姐叫我过去一趟呢!你去吧,我走了!”
她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还未等我叫她,就早已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
进了吉祥门,在水晶石前住了脚,远远的隔着玻璃,能隐约看到寝宫里的情形。剔透的玻璃窗前,刻着皇后的倩影,好像是正拈了棵葡萄,娇笑着喂与乾隆吃,间或着有几句悄声私语。
陈进忠从东庑房出来,看见我正站在当下,不免迎上来陪笑道:“秦官女子万福,怎么站在这里?”
我也迎了上去,笑着问他道:“这是睡下了?”
正说着,只听见乾隆在里屋问:“是谁?”
我忙上去隔着门帘回到:“皇上万岁,娘娘千岁,奴婢兰儿给您请安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乾隆携了皇后一齐出来了,过了穿堂,看见我,招呼我一并朝着养心殿去,笑着问道:“多早晚来的?”
我跟在二人的后面,一齐进了前殿,道:“刚来没一会儿,下午去看了令嫔娘娘,晚上轮到我当差,回去找不见娘娘,听下人们说,是往这边来了,就赶着过来了!”
皇后听如是说,忙问道:“你去看过了?令嫔怎样?”
我忙道:“娘娘的身体越发富态了,精神头也好,我去的时候正进阿胶糯米粥,进的可香呢,食量也大!将来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若是能托了太后、皇上和娘娘的洪福,保不齐,是个龙凤胎呢!”
皇后指着我,对乾隆娇嗔道:“你听听,好像她生过似的,还不是你平常娇纵的!”
“朕偏就纵了她,过来,站在我跟前儿,替我磨墨,别扰了你家主子看书!”乾隆披着奏折道。
我上去拿了墨开始磨。
皇后满怀的醋意娇嗔道:“啧啧啧,‘红袖添香夜读书’啊,真不愧是‘真龙天子’的洪福啊!”
乾隆听了,开怀大笑。
红烛,美人,小火炉,一屋香气,周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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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乾隆一掷朱笔,溅起墨点斑斑,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我和皇后都不解,纷纷抬起头看他,只见他愤怒地将奏折往地上一摔,怒道:“张廷玉这个老头儿,果然是眼不花耳不聋的!朕当他怎么今儿个早上就亲自来了呢,胆敢在朕面前插耳目!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后不动声色,蹲身捡起奏折,上前放回奏案上,偷瞄了我一眼。
我虽不知道张廷玉到底又怎么得罪了乾隆,但是皇后的意思我却明白了,一边继续磨着墨,装着听不懂的样子,一边揶揄他道:“呦!万岁爷这几日脾气可是大得很,动不动就给脸子瞧!”
“兰儿!说什么呢!”皇后忙故意打断道,“皮紧了是不是!”
乾隆拍拍我的手,对皇后道:“不怪她,是朕自己头疼的慌,早年办了鄂尔泰,本想就当是‘杀一儆猴’敲打张廷玉一下,没想到这两年,这老头儿仗着能配享太庙的款儿,越发的张狂起来了!安插耳目,安插到朕头上来了,真是放肆!党争,朕生平最恨的就是党争!”
说完后,乾隆还是气,不禁站起了身,踱着步走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书,随意翻着,皱眉道:“你刚才在看《后汉书》?看到哪啦?” 
“臣妾不才,只看了《班超传》一节,就看不下去了!”皇后道。
“哦?为什么?”乾隆翻着书,问道。
我接过话回忆道:“《后汉书班超传》好像说的是,当年汉武帝派班超出使西域,起初鄯善王很友好的款待他们,后来匈奴也派了使节来,在鄯善王面前下了谗言,鄯善王由此对班超等人十分冷淡,甚至派兵监视起他们……”
“正是!”皇后接过话,继续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班超既冷静又果断,‘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臣妾每每读此,都会被他的果敢所震撼,不忍卒读!”
“班超果真是一员猛将!”乾隆沉吟道。
皇后不露声色地继续道:“皇上看,自古以来,凡是做大事者,必要果断,优柔寡断只能是助长他人气焰的同时,殆尽自己的最佳时机!就像您前不久发烧是一样的,越是想任其发展,让它自然好,就越可能因贻误最佳的治疗时期,而变得更加棘手,倘若再留下个尾巴,表面上看是痊愈了,若干年复发起来会更麻烦!都明知它是个大毒瘤了?为什么不果断的拔除呢!”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乾隆喃喃道。突然一把握住皇后的手感激地道:“皇后,你可真谓我的‘一字师’呀!赶明儿朕不称你为皇后了,朕敬你为老师!”
皇后听了,先是脸一沉,别过头来,轻声叹道:“喜欢的时候,就赞人家聪明;不喜欢的时候,就嫌弃人家聪明太过……”
之后,有转过头来,不得不露出笑容,道:“皇上过赞了……”
这时忽闻院子里一阵叮当乱响,一时间人声鼎沸的吵嚷起来,又听见说:“逮到了!瞎嚷什么,万岁爷在里面呢,赶紧让乾清门的侍卫过来护驾!”



、慧皇后正言弹妒意,烈莺儿托梦发悲音(中)

门外的嘈杂声,人声鼎沸的,正疑惑着呢,见陈进忠进屋来报:“回皇上、娘娘,今儿下午的时候翊坤宫里派人来说过来说,最近老少东西,大到玉壶春瓶的摆件小到首饰盒里的玉坠子。因为不明缘由,请恕奴才斗胆先没赶着来回万岁爷,而是叫底下的人秘密排查,就在刚才,竟从长春宫小太监小粽子的屋子里,搜出好多玉器和几两银子,问他,他又支吾答不上来,奴才就命人把抓住,押送到慎刑司软禁起来了。”
小粽子!我心里咯噔一声:就是我才进宫时,找我烧焰口的那个大孝子!
乾隆一听就急了道:“敢偷皇家的东西!反了他了!怕是还有同伙,叫敬事房一律按清白处置就是了!”
陈进忠答应着,正要下去,见皇后开口软言相劝道:“皇上,先别急,这事中必有蹊跷。您想想看,小粽子是长春宫的人,长春宫现在没有主位,他就算是要偷东西,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去那翊坤宫?而且若是背后没有主使,就凭他一个奴才,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乾隆一时也答不上来。
“皇上,此事事发于内廷,您看交与臣妾去办如何?”皇后恳切地道。
乾隆点着头道:“朕刚才是急躁了,皇后说的极是,不要冤枉了好人!”
在回去的凤舆上,我隐约听见皇后咬着牙轻声道:“皇上请放心,本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纵了那些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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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赶回储秀宫的时候,各宫主位都到了,在前殿明间等着。见皇后一行人进来,赶紧起身行礼,皇后微笑着走到朱红油贴金的金龙凤三屏屏风前的宝座上坐下了,说道:“不用怕,贼已经抓到了!”
惇妃先问:“贼在哪儿?”
皇后并不接她话,对着下首的令嫔道:“好妹妹,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小心不得眼儿的,倘若是伤着了,我的罪过就大了!”又对着汀兰说:“快去拿个手炉来,给娘娘暖上!”
汀兰应着去了。
令嫔满面春风地道:“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听说宫里出了事,反倒心里怕得不行,与其在咸福宫里干坐着,不如赶紧过来看看情形,心里也算踏实了!”
皇后这才抬眼望着惇妃,笑着道:“那贼现在被软禁在慎刑司里,皇上那边已经知道了,听说恨得牙根痒痒,要现开发。我却知道原不是这个孽障偷的,可怜当了替死鬼!”
愉嫔接着道:“娘娘的意思是,这贼……另有其人?”
皇后笑而不答,眼睛却看着,坐在最边上阴影里的夏答应,莺儿。此时她正拿着,她进宫时拿着的那块牡丹绢帕,已经被她揉搓的折痕斑斑。
愉嫔暗自分析道:“也是了,小粽子一向在长春宫当差,长春宫自从孝贤纯皇后仙逝后,就一直空着,就算他要偷,大可以偷长春宫的呀,犯不着大老远的跑到翊坤宫去!”
惇妃接过话茬,没好气地道:“那厮就是害怕别人说他‘监守自盗’,转人耳目的把戏,妹妹难道连这也看不出来?!”
令嫔接着道:“姐姐们的推断都有道理,可恕妹妹愚钝,请姐姐们示下,就算是他为了‘监守自盗’而‘舍近求远’,干嘛不偷离他较远的我那里,或是皇后娘娘的储秀宫?储秀宫后面就是御花园,之后就是神武门了,那样运赃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偷自己家的对门儿,平白无故的‘引火上身’呢?”
惇妃听了也觉有理。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好似谁说的都有道理。
此时,皇后端坐于宝座上,开了腔:“既是这么着,这东西原先是从翊坤宫没的,如今真要查起,先从翊坤宫起了赃,倒也容易!”遂登时撂下脸子,让侍卫去翊坤宫拿人、搜宫。
莺儿闻言,身体一紧,挣扎着要起来。
惇妃哪能忍得住,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对那前来的侍卫讹斥道:“我看谁敢!你们把本宫当什么人了?就凭一个别宫小太监的片面之词,就把本宫当窝主了吗?本宫好歹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一宫主位,若无皇上的圣旨,岂能是你们想搜就搜的!本宫的体面,你们可以不顾;难道当今圣上的体面,你们也敢不顾不成?!”
说完斜睨着皇后。
阴影里的莺儿听了这番话,又将就着坐了回去。
皇后自然有话对付她,便笑着对惇妃道:“好妹妹,先坐下,白眉赤眼的,这是干什么!现在这不是还没个头绪,正打源头查着呢嘛!老话里也说:告失盗的就是贼。这可是妹妹宫里先喊起的,如今万岁爷也知道了,赶明儿少不得太后也得知道,姐姐我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就在这时,只见那莺儿腾然而起,一眼不发的,红着脸,咬着牙,站在那里,浑身有些许颤抖。
大家都渐渐停了嘴,转头看着她,皇后也看着她,眼神深邃却又凌厉。
只见她逐渐恢复常色,扬了扬脖子,一副大义凛然豁出去的表情,咬着牙道:“姐姐们也都别浑说瞎猜了!皇后娘娘!翊坤宫里的东西,是我指派翠雪偷了去,托小粽子拿出宫去卖的!皇后娘娘尽管拿了我去回老太后和皇上,我一并应了完事!既存了翊坤宫的体面,娘娘您也能给大家个交待!”
莺儿说完,便带着翠雪,双膝跪倒在栽绒花的地毯上,发出沉重的扑通一声!
我心里一惊,不觉再次打量她:一脸勇于承担的大气,毫无半点矫揉狡辩之意。竟有如此肝胆!
一语震惊四座,令嫔是有些诧异,却也只摸着小腹,低首不语;愉嫔只一味的看着皇后,观察着皇后的脸色;惇妃大惊,叉腰指着莺儿,一时说不上话来;一屋子的奴仆,不禁也窃窃私语。
莺儿的主动承认,显然是在皇后的意料之中,不过如此爽利的,倒还是让皇后有些许的惊讶,只得道:“夏答应果然快人快语、敢作敢当!仅此一点儿,就不知比他人强百倍……如今什么可都召认了,也别怪本宫委屈了妹妹。”遂说与左右人听:“先把翠雪押送慎刑司,把夏答应软禁于翊坤宫,等明儿回了老太后和皇上,再行发落!”



、慧皇后正言弹妒意,烈莺儿托梦发悲音(下)

侍卫们蜂拥而上将莺儿和翠雪带了出去。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语。
半晌,皇后才起了身,下了宝座,揉着太阳穴,疲倦地道:“闹了大半夜,本宫也乏了,妹妹且都回去吧,想知道底下事儿的,明儿自然就知道了。”
众位嫔妃都起身告辞。
惇妃欲言又止,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冷冷地低声对皇后道:“你一早就知道是莺儿了,是不是?你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揭我的短儿,是不是??你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是不是???我回来是要来告诉你的:凡事别做的这么绝,总有一天是你预料不到的!”
*********
西次间里,烛火幽暗,皇后疲乏的坐在炕上喝着茶,流花儿蹲在地上撩着水给她洗脚。我依旧是坐在黑漆脚踏上,面前南漆面斑的竹杌子上也照例搁着一杯茶。
皇后呷了口茶,苦笑地叹道:“茶是年年往这里送,可这味儿却一年不如一年了。”
我赶紧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道:“我喝着倒也好!就是颜色好像比往年次了些,只听内务府的人说,这可是今秋才下来的菊花呢。”
皇后笑着看我道:“有些事情,不能光听人说,还须得自己琢磨!既得琢磨你听来的事儿,也得琢磨说事儿的人。同样的,人家也没闲着,也揣摩着你呢。双方走到这一步,就只牵扯到速度问题了,若是你能在别人琢磨透你之前,先把他给琢磨透了,那就行了。”
多么熟悉!记得她刚当皇后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她也曾说过同样一番感慨,转瞬间几年就这样过去了。
“那这么说,莺儿的事儿,您是一早就咂摸出味道来了?”我陪笑着问道。
“起初和你知道的一样,就是在养心殿里听到的那些。出了养心殿,我就找人去问流花儿,因为我知道她去过翊坤宫。为什么我能知道?只因为今儿晚上本该她上差,她没来,我就着人去问过,那人就回说去了翊坤宫。走到道上的时候,底下人就来回了,说问着了。那翠雪心里不踏实,嘴又碎,更沉不住气儿,她与流花儿是同乡,就一股脑的都告诉流花儿知道了。所以进了储秀宫,我就能基本断定,莺儿应是主谋了!”
好一个心细的人儿!
“只可惜啊,有一点我没料到……”皇后屏退了流花儿,无不敬佩地接着道:“夏答应竟能自己站出来,大胆的承认了!这女子,不简单!”
“您打算怎么处置夏答应?其实她本心也不坏,只是家境不好……”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皇后精明地摆了摆手道:“我可不去想这个难题!她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吗?赶明儿回了皇上,他爱怎么发落怎么发落去,让咱爷得罪这个人去罢!我才不伤这份儿脑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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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个晚上,又服侍了一阵子,天色已经很晚了。下差的时候,我望了一眼桌上的时辰钟,已是子初初刻(23时左右),急急洗漱了一次,脱了中衣,爬上床,胡乱睡下。
正在睡眼迷蒙之际,恍惚只见莺儿手里握着牡丹绢帕,笑盈盈地款款走来,道:“你可好生睡着,咱俩同年入宫,我今日要回去了,你也不来送我一程!”
我恍惚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莺儿道:“自然是去那能容我之地去罢!想来你我二人同时入宫,我知道,论家室我虽比你高些,但地位却远在你之下;论贤惠知礼数,我也是远不及你的!但有一点,你是不能不认的,我活得远比你们之中任何人都自在!我上位,是从未痴心想过要分得那个男人的半点爱,因为,我早就知道,是得不上的!我争宠,是为了争得在家中的一席之地,好让我那可怜的额娘过得舒服一点儿;我把宫中的东西偷运出去卖,是想保住我已经岌岌可危的家,自觉没有丝毫愧疚之心!我不谋求任何人的怜惜与施舍,我享受的都是凭我自己的能力挣来的,一切得失也都是我应受的!”
我听了此一番话,心中不觉大快,且十分敬畏。
“我本想就这么去了,可念咱姐俩儿同年入宫,到底是有些情分的,有些话又不得不说与你听……”她淡淡地道,“如今我们所处之地,之环境,并非长久之计。这里表面看着,金碧辉煌、恭敬撙节,退让明礼;内里却奢华靡费,离经叛道,既有虎狼之野心,又有禽兽之淫意。正可谓是:磨牙吮血,杀人如麻!在这里生活久了的人,无论是谁,都会渐渐变成一只只困兽,在这四壁的围墙里,每天都在做着无谓的争斗。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周围的四壁,早已消失殆尽,化成一尊尊墓碑,天上的银纸不断的飘落,连着自己最初的心,一齐埋葬下去,无人知晓……”
我心头已是万分害怕,连忙挣扎着问道:“这如何能避才好啊?”
莺儿冷笑道:“说你是个痴人,一点儿也不为过!真枉费了,你还跟着一个虔心礼佛的主子!你难道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里的‘……以无所得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都忘了不成?亏我平日里,还把你当个智慧人儿,临了了,还巴巴来看你,白白跟您说了这么一车子的话……”
我正想起身细问,只听见下屋院子里传出云板声,恍惚听得是四下,正是丧音,正要将就起身细问,只听得大妞赶着在窗根底下急唤道:“姐姐快起来罢!翊坤宫的夏答应,吞金自杀了!”



、夏答应吞金觉大限,令嫔妃喜迎麒麟儿(上)

正在梦中,忽听大妞在外急唤,脑中还想着梦中的情景,猛然起身,心中倒像是被刀戳了一下似的,憋疼的厉害,狠喘了几口粗气,从衣架上取下衣服,也不急梳洗,走到窗前问了一句:“多少时辰了?”
大妞答:“寅初初刻(凌晨3点)了!”
一开门一口凉风吸入,反倒觉得心中舒服了不少。过院子的时候,看见小太监们正打灯笼的打灯笼,备轿的备轿,西次间寝宫早已大亮,遂屏声静气的在棉帘子外面候着了。
半柱香的功夫,皇后就扶着汀兰出来了,就听汀兰嘴上还劝道:“娘娘且等等吧,一则刚咽气的人,她身上不干净;二则晨起风大,别凉着了……”
皇后刚要与她说话,见小磬子急急来报:“皇上已往翊坤宫去了,请娘娘快去吧!”遂一行人上了轿,赶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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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前殿明间外,已然是乌压压的都是人,太监一通传,大家都自觉让出一条路,并躬身行礼。
院子外大朵大朵的芍药花已然枯萎,人过风动,大片微黄的叶子,伴着花瓣,悄然飘落,无声无息。
我们跟着皇后进入明间,见下首的愉嫔、纯嫔,寿贵人等无不频频拭泪,惇妃早已趴在乾隆的怀里哭得气梗声噎的浑身颤抖。
独独不见令嫔。
皇后不得不上前劝道:“好妹妹,节哀顺变吧,那是她一时没想的开,若你在伤了身体,皇上岂不更加心疼?”
惇妃突然抓住乾隆的肩膀,又缓缓伸手指着皇后。乾隆不知何意,只当是她不喜欢皇后,便冷冷地对皇后道:“死者为大,请皇后暂且出去吧!”
皇后一怔,心下早已明白,默默轻福一下,将要退出去。
只见那惇妃突然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是她!是她……逼死了夏答应!好狠毒的女人!”
皇后闻言一惊,停步抬头,正好与惇妃充满怒火的眼神相撞——一副野兽的双眼,恶狠狠地想要把皇后吞噬!
我忍不住插言替皇后辩解道:“娘娘……惇妃娘娘,您可别浑赖人,当时发落人的时候,您也在场啊……”
皇后强忍着怒火,猛然打断我的话,讹斥道:“兰儿!住口!别说了……”
乾隆把惇妃交与旁边人,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一步步踱到皇后面前站定,突然猝不及防地抬手给皇后一个耳光!皇后向后一扬,差点倒地。
乾隆眼里喷出怒火,几乎丧失了理智怒吼道:“好!好!!莺儿,你别怕,我这就找人来陪你,我……来人!”
一语未了,只觉天空突然一声霹雳,一道白光划进院落,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映着乾隆原本苍白的面颊,越发狰狞!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阵阵的雷声随即滚滚而过……
所有人吓得都磕头如蒜捣,愉嫔提醒道:“逆天不祥啊,请皇上三思!”
乾隆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着,狠喘了几口粗气,才平息下来,咬了咬牙,对皇后道:“死者为大,皇后,你回去吧!”
皇后此时早已心灰了大半,只见她双眸凝泪,咬着牙关恨恨地道:“当日喜欢的时候,就有一万个喜欢的理由;如今不喜欢了,也自然有一万个不喜欢的理由。奴才……遵命就是了!”
皇后说完,甩开身后人的搀扶,深深行了个蹲礼,起身要走。
这时,只听有老嬷嬷来报:“启禀皇上,咸福宫的令嫔娘娘,怕是要临盆了!请皇后娘娘快去咸福宫坐镇吧,老太后已经过去了!”
皇后听了,看都不看一眼乾隆,忙一阵风的出了翊坤宫。
此时宫外,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默默蹂躏着早已枯萎的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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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内,竟是另一番的热火朝天,太医们都站在宫门两旁的值房外候着;太后坐在前殿明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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