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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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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为了他!”小叶子语气有点高,接着很快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姑,在宫里一辈子,一向是循规蹈矩,当真是一个挑不出错的人呐!就在离宫的前一晚,她可能实在是想送送那个太监,就跑到宫外面去烧纸。在皇宫里烧纸钱,多大的忌讳啊!那会儿也巧了,正好碰上侍卫巡夜,当即抓了个现行,就这么着,扭送到了长春宫!你想,一条擅自离宫,一条烧纸钱,条条都是死罪啊,还惊动了侍卫!皇后赏她三十板子,是想留她一条活路,咳!也怪她自己不争气!”
小叶子感叹着住了声,我却心生感慨:“优昙是一朵花的名字,佛经上称它是“青白无艳俗”,用在姑姑身上,真是名如其人啊!‘生则同榻,死当同穴’,果真有情有义!”
“你要不要送她一程?”小叶子接着说道。
“如何送得?”我急不可耐地问道。
“在你们宫女里,曾私下流传着一个习俗。若是要好的姐妹不幸死了,与她相好的人,就会采摘些花瓣,托付于太监。我们收了之后,就将这些花瓣撒落到护城河里去,让这些花瓣随水漂流而走,传说这样一直飘下去,就能飘到这些宫女的家乡去,也算是让她们魂归故里了。”
在他说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动手采了一些兰花下来,把花瓣一瓣一瓣摘落,放于随身的香囊中。然后亲手交与小叶子手中,然后对他说:“拜托你了,小叶子,虽然我与这位优昙姑姑,仅有一面之缘,但我真的很敬佩她的气节,就当帮我尽尽这份心吧!”
小叶子左手接过我的香囊,右手却又伸向了我。
“太监是不会白帮你干活的”我心里暗自想着。可是这个月的例银还没有发,翻遍全身我也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只好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一旁的小叶子,看着我
这副窘样,哈哈一笑,连连摆手道:“逗你玩呢,瞧你吓的!不是所有太监都要钱的!”
正说笑着,陈公公从宫里走出来。小叶子连忙收敛了笑容,垂手恭候。陈公公道:“笑够了?可以走了吗?”小叶子吓得忙回道:“奴才该死,师父请!”
看着他前后变化的如此之快,我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随即也屈膝道:“陈公公辛苦了,公公慢走!”
送别陈公公,我提着水桶往回走,方才看见廊下穿梭当差的诸位姐姐们,手中的活做得似乎比往常要快一些,心下正疑惑,只见秋荷从正殿出来,对廊下正在打扫的一个宫女说道:“你赶紧地去告诉箫公公一声,让他着人去将凤辇预备好,今□娘要留宿在养心殿的东耳房(注:即今日的体顺堂),麻溜地,别磨蹭!”
那个宫女,即刻答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且看那个宫女,应声而去,等了半刻也不见回来。在廊子下干愣了半晌,眼见娘娘宫中的午膳撤了出来,此前光顾着跟小叶子问优昙的事,竟不知早已日到中天,趁着娘娘歇中觉的时辰,自己也随着大流把中饭解决了。人依旧是凑不齐的,菜也是淡淡的,竟有点食不知味了。
过了端午,天是一天比一天热,中午当差也变得有些难熬。像我们这些没有差事的,还能再下房眯一会儿、偷个懒。苦就苦了今日轮班上夜的两个宫女。竹帘外的那个,虽然是站在廊子下的阴凉地里,但是初夏的午日总是难熬,那困劲上来,就如同瞌睡虫钻进了脑子里一般,怎么赶也赶不走的。看她笔挺的站在那里,双眼微微闭着,似在盹着,可全身上下却不会有丝毫的摇动。下了差之后,我曾好奇的问她道:“你睡着了没有?”
“刚一当差时有过”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可都被姑姑打醒了”,说完后,留给了我一个凄惨的笑容。她的专职就是服侍皇后睡觉和上夜,夏天在竹帘子外头,冬天在棉帘子里头,与在寝殿里头服侍的另一位宫女相互照应。至于打帘子的差事,也有其他宫女专司其职,此是后话。
娘娘夏天的中觉歇得长些,我们为了驱走困倦,趁着这个档口经常结伴在阴凉处踢毽子玩。宫女没有什么玩的,踢毽算是宫里通行的游戏。毽子是用野鸭子毛做的,要是能用公鸭子鸭尖上的那根毛,是最好不过的。小姐妹私下也是相互攀比的,谁要是手中有这么一个上好的毽子,谁就是我们中的人尖!其实,我想说的是,莺儿就有这么一个。
莺儿踢毽子,是我们中的佼佼者,听说她的“顶级毽子”是一个小太监给她做的。我们手拉手把她围在中央,毽子先是被擦地的宫女娴月踢了两下,传到我这里来,我接过来又踢了几下,转给专职器具的宫女凌雁,她踢的不好,只颤颤巍巍地踢了一下,以一个不太好的角度传给莺儿,莺儿不愧是厉害,以一个漂亮的姿势接住,接连几个洒脱的动作把毽子给稳定住了,只见那毽子在她的脚上上下翻飞,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使人眼花缭乱。此时的她也玩得兴高采烈,完全忘记了礼仪规矩,正当她想以一个“犀牛望月”的姿势结束的时候,只听耳边一声棒喝:“要不要规矩了?”
只看那毽子,瞬间从天上落到了地下。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梅香威严地站在寝殿的门,再一见皇后,正在寝殿的窗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莺儿咽了口唾沫,乍着胆子,惶恐地说道:“奴才们扰了娘娘的清梦,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扶着秋荷出来,宽容地笑道:“算啦,扰都扰了,你们玩着,我看了也乐,就当解解乏,都起来吧!”
众人间如此说,方才松了口气,款款地起了身。
就在这个时候,箫公公进了回报说:“启禀娘娘,凤辇已齐备,是现在抬进来,还是晚饭后再预备?”
“现在抬进了来吧,再告诉小厨房,早点准备晚膳,本宫想早点过去”皇后和颜悦色地吩咐道。下午的阳光,柔和而又妩媚,斜照着穿入窗棱子里,淡淡地扑在皇后的脸上,衬着她姣好的面容,端庄又娴静。
梅香答应着,并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也都散了吧!”
没过多久,只见箫公公带着一行16人,将一顶凤辇抬进院子,放在院子中央。我此前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轿子,约莫着能有7尺多高。明黄色的阳光,与明黄色的轿身相互混着,分外显得金光耀眼。凤辇顶部的两重拱形盖上,描以金凤,拱形盖上以象征吉祥如意的镂云纹覆盖,悄然掩映在镏金顶下面,不骄不躁。辇上置一把朱红座椅,其上同样以金色的凤凰雕饰,座椅垫子上的缎面绣的是一只五彩金凤昂首挺立,并用明黄锦缎包裹,在阳光下冉冉生辉,不由的让人想起李义山“身无彩凤双飞翼”的绝句。
我正望着轿子出神,后背冷不丁被掸子给横了一下,我一个激灵转过了头,只听秋荷厉声道:“愣在这里做什么?没有事情做了!”
我连忙屈身行礼道:“姑姑恕罪,奴婢做事去了!”随即,转身开溜。
不想,秋荷在后面开腔叫住我道:“你且住着,今天晚上跟着我去当差,随娘娘一起去养心殿东耳房伺候。”
我们这些新晋宫女,一入宫是没有什么专职的,除了服侍姑姑之外,就是哪里缺人哪里补。训练个一年半年的,姑姑便会由此观察出你擅长做什么,才会再有专司的姑姑来专门教你。自打进入长春宫来之后,我还没能这般近身地服侍皇后,听到秋荷如此说来,心中竟不由的有点欣喜,还有点紧张。
晚膳食毕,皇后扶着梅香走出寝殿。小叶子,带着16名轿夫,早已毕恭毕敬的站在凤辇左面,而秋荷带着我们即将服侍的四名宫女,也已在凤辇的右面垂手侍立。今日的皇后,褪去了端午节那天的朝服,只身着一件蓝底的对襟、圆领的常服,群青色缎子地上绣着八只彩凤,而在这八只彩凤中间,以牡丹花作为穿插,其中的凤凰刺绣更是灵动婉转,似在祥云中飞舞;而牡丹则相对静穆素雅,掩映其间,透着几许淡淡的雍容,在燥热的天气里看着,华而不俗,繁而不赘,真可谓是精致得宜,清雅怡然。
我垂着眼皮,不敢抬头,打量着这一身华服,心中竟浮现出那晚优昙姑姑的一丝背影。
我们从长春宫出发,这是我第一次能正大光明的离开长春宫,心里很兴奋,我们沿着长街想养心殿进发,一路上接受着其他宫女太监的依次行礼,这也算是跟着皇后的一份荣光吧。路过体元殿的时候,皇后在凤辇上无来由地问了一句道:“体元殿还空着吗?”
小叶子心领神会地答道:“还空着呢,娘娘”
皇后淡淡地自顾吟道:“曾孙毕姻近,眠者可闻知?”
在后随行的我,听到皇后的轻吟,不解其意,暗自查看小叶子和秋荷的表情,二人均面色怡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们从吉祥门进入养心殿的东耳房,服侍好皇后歇下,小叶子到前面去找陈进忠了,屋内只留秋荷和另外一位宫女服侍,我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十五的月亮大而饱满,清灵的月光,敷在琉璃瓦上,掩住了白天的热气,越发显得清冷。夜静无声,只有太监值房里更漏,滴答滴答响得恼人。
“皇上怎么还不来?”我的心中微微有些焦急,偷偷瞥见屋内,只有那荧荧的烛火,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陈进忠带着小叶子匆匆赶来,我立即隔着窗子,通传了一声,开门放他进去。
只听陈进忠如实禀报道:“娘娘,皇上刚批完奏折,这会子去了翊坤宫惇妃娘娘那儿,您看……”
屋里传来皇后娘娘的声音:“知道了,本宫等他就是了。”
“嗻,奴才先行告退”我连忙开门,陈公公顺势而出。
在这档口,我悄悄拉住小叶子问道:“怎么,皇上今天不来了?”
小叶子一边瞧着陈进忠,一边匆忙地答道:“来,来,总不过晚些。”一边说着,一边和陈进忠快步从吉祥门走了出去。
他二人走后,皇后先是自己合衣在炕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又嫌热,索性命秋荷打开窗子,倚着窗框看月光,轻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秋荷答道:“今天是十五,娘娘。”
“几月十五啊?”皇后接着问道。
秋荷声一沉道:“回娘娘,是五月十五。”
皇后随即沉默不语,半晌,叹道:“‘已是别多时,能无一写悲,幻景徒惊速,故人不懸拧饷炊嗄炅耍噬匣故峭涣怂!
桌上的香炉,幽幽的飘着香气,我知道皇后是不爱熏香的,但皇上喜欢。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在众人的跟随下,从前殿而来,一路叫喊着道:“书贤,书贤,朕来迟了,朕给你赔罪!”
我真的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连规矩行礼都忘了,真不敢相信,在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嚷着皇后小名的男人,竟然是指点江山的九五之尊!
可除我之外,其他宫人都好似司空见惯一般,纷纷跪下行大礼道:“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乾隆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此时的皇后,早已从耳房中迎了出来,亲手扶着皇上,娇嗔道:“又喝得这么醉,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注意,谁还理你!”一旁的陈进忠见状,稍稍虚扶一下,倒了一下手,将乾隆的胳膊送到皇后的手中。
乾隆朗声问道:“你生气了?”
皇后微微一撇嘴道:“是啊,臣妾生气了,生了好大的气,气皇上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乾隆含混又努力坚定地答道:“朕向你保证,下个月的今日,朕一定不会这样,不会让你等朕,不会让你生朕的气。”
皇后见乾隆小孩般的话语,又好气又好笑道:“快进屋来醒醒酒吧,也不怕被奴才们笑话!秋荷,拿碗醒酒汤来,记着,少加青梅,多加糖。”
秋荷答应着出去了。
此时的我,心中早已有千百个疑问,借此档口,悄悄拉住小叶子,想要一问究竟,悄声对他道:“这就是皇上?他怎么喝得这么醉?”
小叶子一边忙着他手上的活计,一边对我说道:“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是哲悯皇贵妃的祭日……”
“什么皇贵妃?”我有点愣,进宫以来还从来没有听宫人提起这位主子。
“小叶子,你忙完了吗?”陈进忠在太监的值房唤他。
“小姑奶奶,您哪那么多为什么啊?……您别拉着我成吗?您没看见师父正叫我呢嘛!”
小叶子答应着,跑了过去,独把我一人撂在了这孤寂的夜里。
、银烛朝天忆往事,画屏斜倚念君郎(上)
看着小叶子匆匆远去的身影,我只能独自喟叹两声,带着满肚的疑问回到宫女上夜的东值房。
一进值房,方才发觉,已经没有我睡的地儿了,炕上呼啦啦的早已躺满,还有几个宫女在地上打了地铺。我看见汀兰披着衣服靠在西墙角边的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盹着,便悄悄地迈过去,推了推她肩膀。她欠了一下头,醒了过来,悄声地问我道:“你回来了?”
我也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嗯,刚回来。我新来的,待会儿该如何做,还望姐姐教教我。”
她半闭着眼,半答道:“前面有秋荷和琴儿打点,你我在后面看着就行了。”
“嗯,万凭姐姐关照才是”,见她懒懒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便住了声。
她斜睨了我一下,见我不踏实的样子,拉了拉背上的衣襟,接着道:“到时候,你就给我打下手,跟着我,咱们宫女都是凭眼睛做事的,机灵着点儿便是了。”
汀兰讲一句,我点一下头,见我这般,她自己也乐了,道:“不要紧张,放松点,不难的。现在赶紧合合眼才是真,不然当差的时候没精神,这才是要坏大事呢!”说完上述一番话,又把头歪了过去。
见她沉沉睡了过去,这才感觉确实有些累了,也不再管什么心中事,半梦半醒的假寐着。
才迷糊了半刻钟的功夫,就感觉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赶紧一个激灵醒了,只看见一屋子的宫女已经梳头的梳头,下地的下地,房门也已经半开着了。我用手扶了扶头发,稍微休整了一下,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出了房门才发现,西面太监们的值房里,早已热火朝天的忙活上了。他们从井里把水一桶桶的打好,送到我们东面来;然后去茶房拾柴烧火将水煮沸候着;这边厢,负责粗活的宫女,已经开始倒水端盆、浆洗抹布;负责沏茶的宫女,也赶着去了茶房……后边的寝殿,还是静悄悄的;而前面的值房,早已忙得热气腾腾的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这一片忙碌的景象,有点兴奋,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眼见着一个宫女端盆进来,撸起袖子,想着搭把手。汀兰不知从什么地方进来,挡了我一下说:“这些粗笨的活计,让她们自己做就行了,你我现在可是娘娘贴身的,不用做这些。”
那端盆的宫女,见势给汀兰行了个蹲礼,我本想还礼的,见汀兰瞧都不瞧她一眼,也只能略微一点头,当是这样了。
汀兰回过头来,对着一屋子忙碌的宫女,威严地说道:“你们快着点,上头要起了。”
一屋子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略微一屈膝道:“是”。紧接着,又忙开了。
这个平时在梅香和秋荷面前,大气不敢出的小宫女,当着这些低她一级宫女的面,也能颐指气使的厉害。
我跟她来到东配殿候着,这个殿离东耳房最近,今天当差的宫女,一切准备停当后,都会来这里集合。我们一屋子十来人,屏住声息地候着,静听着耳房内的动静,这个时候陈进忠带着小叶子来了,恭候在耳房的门口;门外值夜的琴儿,也已经直起了身子,躬身等着。
寅时初刻,寝殿里就有响声了,琴儿便带着几个小太监、小宫女推门进去,随后又掩上了门。
过了片刻功夫,只听见秋荷和琴儿在寝殿内喊:“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院中的陈公公听见里面的声音,紧随其后地跪下大呼:“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汀兰悄声对我说:“这是信号,这就是在告诉我们,皇上和皇后已经更衣起身了!”
不一会儿,琴儿推门出来,先将门虚掩着,再把门帘子也半挑了起来掩着门,在外面恭候着。
又等了一会儿,门帘子里头伸出两根手指在晃动,只见琴儿两掌相交,轻拍两下,这边汀兰一努嘴,负责司衾的宫女,躬身进入;随后又轻拍两声,负责浣洗的宫女端着脸盆,负责梳头的太监宫女,带着自己的家伙事,也应声而进,这个时候,司衾的宫女也就退了出来。
约莫着一柱香的功夫,个把太监宫女出出进进,却听不到半点动静,连一声咳嗽都没有,这个时间,琴儿已经将门口的竹帘子完全卷了上去,可大门仍是虚掩着,只见琴儿对陈公公施了一个蹲礼,含笑道:“公公久侯了,公公请!”
这个时候,汀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跟在她的后面,随着陈进忠进了耳房。
乾隆和皇后,早已梳妆完毕。两人均已换上了朝服。皇后还在妆台前梳妆,对着镜子,将串坠子在耳旁比弄着,乾隆斜靠在炕上,徐徐地进着茶,含笑着看着皇后。
我和汀兰,跪下施礼道:“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只听乾隆说道:“都起来吧!陈进忠,大臣们都到了吗?”
陈进忠答道:“回皇上,大臣们早已在‘九卿房’侯着了!”
这时皇后也起身道:“臣妾也要回宫等候诸位妹妹们了。”
乾隆接过话头道:“你不是每日都要先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吗?”
皇后温和答道:“近日夏至临近,夜晚已经略有暑气了,叫人有些溽暑难眠的,想必太后夜中也睡不太安稳,因此臣妾见早上热气退了些,就先不去搅烦,让她老人家多睡一会儿。臣妾也早已命人熬制了莲子银耳羹,等着妹妹们来过之后,就亲自送过去,再陪太后说会子话。这样可好?”
乾隆点头称赞道:“还是皇后心细,在敬孝这方面,朕真是自愧不如。”
“皇上,您可是天下第一孝子,您的这份心呐,太后都知道着呢!”皇后谦虚地应着,“这前头,有多少大事等着您;这些尽孝的事,就请您让给臣妾一点吧!”
乾隆微笑不语。
“皇上”,皇后接着关切地问道,“您自己的头痛,可好些了?”
“早上已然喝了一杯你亲手沏的葛花茶,那点酒,算什么?”乾隆握着皇后的手,边走边说。
皇后听闻,嫣然一笑,迎着朝霞,分外美丽。
此时耳房的大门,早已大开,走至门口,皇后将手从皇上的手中抽出,二人并肩走出。一院子的奴才,纷纷行礼道:“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乾隆器宇轩昂地迈出寝殿,朝霞照着他明黄色的朝服,越发显得光彩夺目,真是和昨晚那个酩酊大醉的男人,判若两人。
乾隆先于皇后,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皇后目送乾隆出了养心门,回头对梅香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秋荷应声答应着,又转身对我和汀兰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把耳房打扫干净了再回去。”随后,便携大队,跟着皇后回长春宫了。
我和汀兰送走皇后,索性坐在台阶子上,看着他们出出进进忙活着。
“你知道,皇上昨天晚上是怎么了吗?”我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问,轻声问道。
汀兰的嘴很紧,答道:“喝醉了呗!”
这一下子,反倒把我噎在那里,两人都不做了声。
过了半晌,汀兰才慢慢开口道:“看你现在也算是近侍了,不妨告诉你,以后你若服侍了,也知道些进退。”
我心中接连升起好几句感谢之辞,连忙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
只见她两手抱着双膝,悠悠说道:“这些话也是前任姑姑讲与我听的,现在我来告诉你。咱们万岁爷是不常醉酒的,只是这昨天,是哲悯皇贵妃的祭日。这哲悯皇贵妃呢,姓富察氏,她是佐领翁果图的女儿,在雍正初年的时候,就奉旨进入王府,给当时还是宝亲王的万岁爷做庶福晋,不久便诞育了大阿哥。你说这天底下的事啊,真是无巧不成书的,在雍正五年的时候,万岁爷迎取了咱家娘娘做嫡福晋,也是位富察氏,此后听闻,两位娘娘相处甚好,阖府称赞。只是日后,这位哲悯皇贵妃,实在也是薄命,在万岁爷即位前的头两个月里,便病死了。咱万岁爷,是个长情的人,自然是悲痛不已。素闻哲悯皇贵妃是个爱戏之人,于是万岁爷便在长春宫后体元殿前,搭建了戏台,又将贵妃娘娘生前之物品,悉数搬进去不少,每年的五月十五日娘娘祭日这天,万岁爷都要到殿前来坐坐……”
说到这里,汀兰噤了声。
“那昨日,陈公公如何来报,皇上去了翊坤宫惇妃娘娘那里呢?”我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汀兰刚想说话,一个太监回话道:“汀兰姑娘,您看这耳房已经都归置干净了,您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尽管说!奴才们,候着呢!”
汀兰很会说话,起身道:“公公,您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敢支使您呢!我也不过是奉了皇后的旨意,在这等您回话不是?您说行就行,我们不都是看着主子眼色行事不是?”
那个公公心里似乎听得很顺意,连连说道:“是,是,您说得对!”。
、银烛朝天忆往事,画屏斜倚念君郎(中)
看着汀兰,三言两语的就把话给周旋过去了,心中不觉暗自赞服。
汀兰先教导我说:“宫里的规矩,不该打听别打听,闲事打听多了,憋在肚子里也会招了虫子的!”
我低眉顺眼地答应着。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这里就有劳公公了。”汀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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