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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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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门前,两队戒备森严的士兵把守,严谨盘查着来往的路人,毕竟是在战时,城门守卫不敢有半分松懈。行在我和赵六前面的,是相互搀扶的祖孙俩,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年迈的大娘佝偻着身子,两人皆衣衫褴褛,手提破旧的竹篮,篮内装着碗筷,一望便知是沿途乞讨的逃难之人。

经过城门时,一名守城士兵粗暴的将小姑娘及老人家推至一边,口内骂骂咧咧道:“去去去,别的地方讨去,城里的乞丐已经够多的了,哪能够再放你们进去?”

大娘苦苦乞求道:“长官,求你们行行好吧。我们一路过来,就盼着进城能讨点吃的,附近的村庄,人都跑光了,哪里还能讨得到吃的?”说罢,老人家不禁涕泪横流,而扶着她的姑娘也不禁嘤嘤哭了起来。

那小姑娘大约十三四岁,衣衫虽然破旧,脸庞脏污,但生得却眉清目秀,自有一种掩不住的风流。于是,几个城门守卫围了上来,看着那姑娘,纷纷涎笑道:“老人家,我们倒是可以介绍你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大娘信以为真,立即问道:“长官,你们有什么好法子?”

一员守将笑道:“我们看你孙女模样倒是不错,城里‘春韵楼’的老板娘正在找人帮佣,我们倒可以介绍她进去,这样不但可以给你换几两银子,而且,她以后也不用发愁会饿肚子。”

大娘于是问道:“长官,竟有这样的好事儿?敢问一下,‘春韵楼’是个什么地方?”那几名守卫互使眼色,异口同声的答道:“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心中已经明白,那‘春韵楼’必定是勾栏妓院之类的场所,这些守城士兵大概与妓院老鸨相互勾结,专骗一些穷困乞讨之人。我轻轻将大娘和姑娘拉至一边,轻声提醒道:“大娘,你别信他们,‘春韵楼’肯定是一个妓院,你孙女进去了,那可是进了火坑。

大娘大吃一惊,小姑娘更是吓得大声哭了起来,口内嚷嚷道:“奶奶,别卖我,别卖我,我不要离开你,我要一直陪着奶奶,哪怕饿肚子我都愿意!”大娘一把抱着孙女,抚慰着:“乖丫儿,奶奶不会卖你,奶奶一定不会卖你。”

我在一旁站着,见此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酸,润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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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女儿行 ;4

那几名守将一见形势突转,一个个对我怒目相视,骂道:“臭小子,你胡说了些什么?”

我笑道:“各位长官别误会,方才不是有位长官说洛阳城中乞丐太多吗?我只是建议老人家换个地方谋条生路,不用再进洛阳城了。”

其中一员守将手持马鞭过来,恶声恶气的指着我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小个儿,倒好管大爷们的闲事。”站在我身侧的赵六见形势不妙,慌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各位大爷,大伙别上火,我兄弟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大伙多担待一点。”

然而,那人根本不理会赵六,反而顺手一马鞭朝他抽了过来,口内骂骂咧咧:“你这丑跛子,算什么东西?要我多担待你?你可配?”

“干嘛打人?”我见赵六挨打,一时情急,伸手抓住了那人手中的鞭子,那人怒不可遏,一把抽回鞭子,举起鞭子便要抽我。赵六慌忙挡在我身前,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甚至拿出了几串我们用做盘缠的铜钱,塞进了他手里,然而他接过钱顺手往怀里一惴,仍旧扬起马鞭朝我抽来,嘴里高声骂道:“臭小子,老子打你又怎样?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抢我鞭子!”

几鞭落下,火辣辣的痛,我倔强的抱紧双臂,任其鞭打,这些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更兼人多士众,我若再意气用事,只会连累赵大哥。赵六见我吃亏,急得跪地连连作揖,口内求道:“长官,饶了他吧,他年纪还小,求求你们了!”

那大娘和小姑娘也同时跪了下来,将头嗑得‘呯呯’作响,口内替我求情,路人们皆停下了脚步,怜悯的看着我们,却一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十几鞭后,我的额头沁出汩汩冷汗,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支撑不住,而那人还没有停手的迹象,反而愈加得意,手中的鞭子抽得更狠了。

赵六终于忍耐不住,他站起身来,骂道:“你这狗东西,老子跟你拼了。”说罢,他一把抓住了那人高扬的鞭子,重重一脚踢了过去,那人没有防备,被他踢得正中胸口,‘扑’的倒地,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爬起来,就这样昏厥过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道“糟了。”

果然,原本只是抱臂看热闹的城门城将,此时全都冲了过来,他们揪住了赵六的胳膊,将他团团围在中心。“反了你了。”其中一人扬手就向赵六甩了一巴掌,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赵六的身上。赵六闷哼一声,被打得跪倒在地,鼻青脸肿,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住手!!别打了!!”我扑在赵六身上,用身体护住他,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是我不好!那群士兵见我扑来,干脆连我也一齐打了,拳打脚踢如疾雨般落下,眨眼之间,我就痛得失去了知觉。

一阵整齐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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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女儿行 ;5

那声音如此熟悉,我勉强睁开双眼,朦胧中,只见前方几匹高头骏马一字排开,其中,一匹火红的烈马上,那抹银色的身影,风姿飘逸,卓然出尘,是他吗?我欣喜的唤道:“高长恭!”一边挣扎着想朝那个身影爬去,却被人用脚重重踢至一边,怒道:“王爷的名讳你也敢直呼?”口中泛起甜腥,一口鲜红的血抑不住的喷了出来。

他轻“咦”一声,果然翻身下马,朝我走了过来。

* * * 

仿佛隔了一千年的时光,又仿佛只是回眸的一刹那,

时光的长河里,轻飘着朵朵粉色的花瓣,

芬芳的记忆何日醒来?

我与你,终究再次相遇,相遇在这千年后的洛阳。

* * *

他停在我身侧,半蹲身子,俯瞰着狼狈倒地的我,银色的头盔,遮不住他那蚀刻人心的绝美容姿,那一双美丽的凤目,如湖水般流光潋滟,臻首微垂,他轻声的问:“你认识我?”

“我!”

黯然凝眸,我如今是元灵儿的模样,且做男装打扮,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尘土狼狈不堪,看来,他已经完全不认得我了。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却疼得闷哼一声,全身如拆骨般,终是强忍着痛撑起身子,磕头哀求道:“王爷,小人一介草民,哪里配认识王爷?只求王爷让他们放了我大哥吧,我大哥虽然伤了一位军爷,却实在不是故意的!”

这时,他身边另一名男子呵呵笑了起来,道:“长恭,看不出来呵,这小子被打成这样,却还顾着他大哥,倒也挺讲义气!”

“城门守将何在?”高长恭凤眸冷凝,声音肃然。

“王,王爷,在下就是今日当值的守将,在,在下王士利。”一名守将抱拳而出,声音微抖,冷汗已然沁出。

“城门前如此喧哗,所为何事?”他斜睨了王士利一眼,冷然问道。

“回,回禀王爷,这小子与他大哥打伤了我们一名守城的士兵,所以……”

“将王士利押下去,鞭责五十,其余人等各鞭责三十!”凤目轻扬,他已不容声辩,冷然打断了王士利的话语。

“王爷饶命………”那一众人等都吓得跪倒在地。

他缓然起身,道:“本王早已下了严令,所有将士,不得为非作歹,不得欺压百姓,否则,一概以军法论处。他们兄弟,不过是普通百姓,纵然有再大的错,你们也不该群起而攻,将他们打得浑身是伤。”话至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冰冷至极:“更何况,孰是孰非,我心如明镜,如若再辩,罪责加倍!”

于是,那些个刚刚还在张牙舞爪飞扬拨扈的守将士兵,此刻一个个被拖了下去,清脆的鞭子声响起,顿时哀号遍起,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好!

赵六踉跄着将我扶起,行至高长恭面前,他跪下重重嗑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他望着一旁痴立的我,唇角一丝笑谑,道:“你怎么不跪谢我?”我一愕,醒悟过来,脸飞红霞,却也干脆的跪下,恭敬俯首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就这么说声多谢就行了?”他眉头微扬。我望着他,他的眸含有玩味笑意,我知道他只是在调侃我,我浅浅一笑,谢道:“草民愿意作牛作马报答王爷。”

“哈。”他大笑起来,道:“好一个作牛作马!?可惜,本王不缺牛,亦不缺马!!”

心念微动,我双眸一亮,嗑头谢道:“王爷,草民愿意从军,从此随侍王爷身边,以报答王爷今日救命之恩,求王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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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从军 ;1

岁月,是一条静谧的河流,你站在蔓草丛生的彼端,其人如玉,清扬婉兮,却与我,相隔了千年的时光,当唇角的笑意轻轻扬起,心中所念的一句,不过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

“从军?就凭你这单薄身材?”

他似乎一愕,冷然讥讽,狭长眼角却漾开了隐隐笑意。

我忙说道:“王爷,我略读过书,识字,也会写,可以在军中做个文职,不知这样能不能帮到你?”

“哦。”他似乎起了兴趣,问道:“你多大了?”

我答道:“十八。”

“只比我小一岁!”他明眸微眯,笑意扬起,一袭银色的明光铠甲,为这绝美的容颜,添了清峻的英气,迫人心扉,摄人魂魄。“三天后,你到洛阳驻军大营来。”他转身对身边一名年轻男子道:“段虎,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你派人将他们兄弟带进城去,先让他俩好好养伤。”

“是!”那男子恭敬从命,一边踢了我一脚:“你小子还不快多谢王爷!”

我与赵六磕倒在地,待到起身时,他已翻身上马。霞光暮色下,他凝望着我,唇角那抹动人微笑,让人魅惑,让人恍惚。他略微伏低身子,笑道:“小子,你好好留在洛阳军中,将来出息了,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

我怔然,不解何意,他高喝一声:“驾!”已经纵马疾弛,率众出了洛阳城。

吊桥在昏沉的暮色中缓缓放下,他的身影在烟尘中渐渐远去。此时,以为相遇,奈何,却又别离。 一切恍如梦中!然而心中,却涌上止不住的欢喜雀跃,想不到,我竟然要去从军,而且,还是投到兰陵王高长恭他的帐下。

*  *   *

三天后,我与赵六含泪告别,我将身上残留的佩环首饰都给了他,这些东西于我,已无益处,赠给赵大哥,却可以让他换些银两,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生计。

对于赵大哥,我的心中实在有太多感激,亦满腹愧疚。他却自认为连累了我,让我一个女孩子去从军,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他数次想要去求见兰陵王,说明我女儿家的身份,都被我极力阻止。

那天,是我亲口答应了高长恭,怎能背弃承诺?而且我心中早有打算,从在黄河边跳崖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从前的郑翎!如今的我,要做一个全新的自己!从此以后,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自己在黄河边许下的承诺!!

宇文邕,我绝不会让你取得这天下!!

赵大哥见我如此坚持,也没了办法,他的腿残疾了,不能再从军打仗,唯有对我千叮万嘱,并将他当年他当年在军营里生活的经历一一讲给我听,只怕我不能适应军中生活。

这天一早,赵大哥坚持将我送至齐军大营外,士兵前去通传后,段虎于是出来了。段虎大约二十三四岁,生得高大挺拨,剽悍勇猛,举止粗犷不羁,我认出他正是当日跟在兰陵王身边的男子,三天前是他派人将我和赵六带进洛阳城内,安置在一家客栈里养伤。

此时,我已经洗去满面尘土,一条绯红的抹额系在额间,脸上的伤痕已经稍稍淡去,仍然是男装打扮,心中却暗自忐忑,担心被他看出我的身份。果然,段虎足足盯着我差不多三十秒,嘴张成O型,最后挠挠头,冒出一句:“奶奶的,长恭生得已经够美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娘娘腔。”

好在他发完牢骚之后,似乎就没有什么意见了,直接带我进入洛阳驻军大营。

走了好远,回头望去,赵大哥仍站在原地望着我,见我回头,身子趋步向前,却又顿住,他微笑着向我招手告别,我连忙转过头,将泪水硬生生的吞下。

别了,我的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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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从军 ;2

洛阳乃北齐重镇,位于齐周两国交界略微靠内处,有“取洛阳,进而有天下”之说,因其重要的战略位置,历来是齐周两国争战的焦点。为了守卫洛阳,齐国长期以来都在洛阳周边及城中驻扎重兵,并设洛州刺史镇守。

我自辕门入营,只见驻营壁垒坚固,其中营帐整齐,远远地望见宽阔的校练场上,数以万计的齐国将士正在晨练,士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枪戈林立,行动若风,呼声如雷,实在是壮观无比。更远处,骑兵们正在操练,他们十人成行纵马疾弛,黄色烟尘漫天扬起,一个个潇洒灵动的身姿在马上跃跃若飞,搭弓射箭,箭如疾雨,飞向连绵排开的红色靶心。

早就听闻齐国人众物阜,士马雄盛,洛阳城中繁华我已见识,如今再入军营,更知传言不虚。宇文邕,他有万丈雄心,他的梦想是要统一北方,再取天下!但是,他还有太长的一段路要走!

段虎边走边问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木兰。”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我不想说出我的真名,竟然脱口而出木兰这个名字。读书时所学的课文《木兰辞》是南北朝民歌,如今我正身处北朝,不知那位代父从军的花木兰,是否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呢?

“木兰?”段虎喃喃自语:“好似一个女子的名字。”抓抓头又补充道:“长得也似一个女子。”

我尴尬而笑。

他又将我上下打量,不禁发愁道:“木兰,你这瘦胳膊瘦腿的,看起来娘们一样,一点力道都没有,怎么能上阵杀敌啊?”我连忙回答:“段大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训练,把身体练强练壮!”

“嘿,这就对了。”段虎满意的点点头,又大大咧咧安慰我:“你也不用灰心,长恭生得那才叫一个美。但是,谁敢小瞧长恭?他可是自幼熟读兵法,更精于骑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以后多学着点,总会出息的。”又道:“长恭临行前说了,让我先给你安排个文职,他说你如若能习文舞墨,再在军中好好锻炼一番,也许真能成为国之栋梁也未可知!”

“段大哥,王爷不在洛阳吗?”我忙问道。

段虎回答:“他被皇上召回邺城,将赴并州,那天在城门口遇见你,正是他要回京复命呢。”

啊!原来如此,心中不禁涌上一阵失落。段虎见我一脸惆怅,拍拍胸膛,说道:“木兰,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会护着你,如果谁敢欺负你,你尽管来跟我说。”

我再次感激而笑,道:“谢谢你,段大哥。”

段虎瞅着我,脸却渐渐红了,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笑得那么…那么……”他憋了半天,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懊恼的甩甩头,不再理睬我,大跨步往前走去。我呆了呆,小跑着跟上他,却忍俊不禁,乐了。

然而,心情终有几分忐忑。不知道我从此以后在军中的生活会变成怎样?心中忽然涌出一种木兰从军的悲壮!

抚着颈间的梅魄,我对自己说:郑翎,以后,你要依靠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又默默祈祷:花木兰保佑,保佑我也能象你一样,女扮男装,在全是男人的军营中,即使十年之久,也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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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从军 ;3

就这样,我留在了洛阳军中。

光阴似箭,年华如水,展眼,就过了三年。

三年来,无论是炎炎烈日,抑或是狂风暴雨,每天,我都会坚持练习各项技能,骑马、射箭、弓弩、武术、搏击。初时,这些高强度的训练差点将我压垮,咬紧银牙,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

记得段虎曾经取笑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上得战场冲锋献阵。然而,当我的箭术和马术日益进步,手中的长矛挥舞,亦能让人避之不及,不再只是耍耍花腔之时。他看我的神色逐渐由轻蔑转变为敬佩。

如今,早已将矜持抛至脑后,与军中每一个男子一般,我亦是大口吃饭,大块啃肉,大碗喝酒。

经过两个夏日,我白皙的肌肤逐渐晒成了小麦色,每日用白布紧紧束胸,身装重重的铠甲,眉目间顾盼生辉,梅魄依然静静悬在我颈间,戴红绡抹额掩住眉心那朵梅花,血管里仿佛流淌着澎湃的血,从外形来看,除了仍然瘦削清秀,已无一丝女儿态。

所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雌雄?

此时,谁又能再怀疑我是一个女子呢?

这三年来,幸亏有段虎,他本是并州刺史段韶的幼弟,因段韶有意让他在军中磨练,他却畏兄如虎,避之不及,所以不愿留在并州,反而跟随兰陵王远远躲来洛州。他的性格大大咧咧,外表粗犷,性情却豪爽。自我从军以来,他一直待我如亲兄弟一般,维护我,照顾我,让我在军中顽强的生活下来。

段虎武艺精湛,却不爱读书,平日喜言:“读书,认得自己的姓名便已足够,好男儿当提剑汗马以取公侯,怎么能久事笔砚,一头扎进书堆里做个蠹虫腐儒呢?”

然而,段韶虽对这唯一的弟弟百般照拂,却又如严父一般苛责,为了让段虎成为一个文韬武略的全才,他时常让人将一箱箱书籍用挑子从并州挑至洛阳,于是,段虎的大帐中,总是堆满了各类书籍,可惜,对识文断字天生少根筋的段虎总是大嚷着头痛,避之如蛇蝎,奈何段韶下的是军令,所以,他只好缠着我教他读书习文。

于是,白天,我在校场上舞刀弄枪拈弓射箭,夜晚,则陪同段虎挑灯夜读直至深夜。

渐渐熟悉了那些令人头痛的繁体字,也啃懂了许多艰涩生僻、拗口难懂的文言文兵书,甚至捎带着练就了一笔轻逸的毛笔书法。而段虎,呵呵,他的字,两年了,仍然只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

死过一次的我,不再是从前的郑翎,而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木兰。

然而,仍会在午夜时分,一次次从恶梦中惊醒。

泪,湿了眼角,濡湿的枕巾浸着脸颊。

夜,总是冰凉如水。

每每念及当初,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柔弱无能,是否,就能够帮得到宇文毓?是否,就能留住那道清冷的身影?

宇文邕。这个名字,念及时,仍是那般的铭心、刻骨。

恨,与痛,交集。

在荏苒的时光里,我们,再也回不了当初。

北周皇宫、宇文邕、宇文毓,那一段凄迷岁月,似乎已离我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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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锋芒 ;1

此时天下三分,北方分别为周和齐占据,北周占有关中一带,以长安为都城,北齐占有函谷关以东,以邺为都城。南方则有陈国,更北的长城外,则是契丹铁骑纵横驰骋的广漠天空。

齐乃富足之地,农业,盐铁业,瓷器制造业都相当发达,在鼎立的三国中最为富庶。然而,说起齐国继位的这些皇帝们,实在只能用‘荒淫昏庸’四字概之。

齐主高欢,乃一代枭雄,当年,他是北方唯一可以与宇文泰抗衡的伟岸男子。他与高欢一生为敌,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胜负可称旗鼓相当。虽然最后高欢惨败于玉壁战场,以致郁郁而终,结束了一生的戎马生涯,但是,他的事迹却至今让齐人津津乐道,引以自豪。

可惜,英雄却没生出几个好儿子,长子高澄死于非命;次子高洋,做了皇帝后,起初还正常了几年,后来却变得疯疯癫癫,行事无常,被时人斥之为‘疯子皇帝’,最后嗜酒成疾,无法进食而死。高洋的儿子高殷继位没满一年,就被叔叔高演(高欢第六子)给废了,高演取而代之后,当了一年皇帝,颇有政绩,却于去年九月坠马而死。短短四年间,北齐竟换了四位皇帝,如今是高欢第九子高湛在位。

然而,齐国虽然政局不稳,皇帝换得比翻书还快,但是,朝中却有杨愔、斛律光、兰陵王、并州刺史段韶等等贤臣猛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良臣,齐国出现了一种“主昏地上,政清于下”的奇特现象。

这三年来,齐周虽然战事不断,大战却没有打起来,双方皆养精蓄锐。然而,战争的阴云却从来没在两国的天空消失。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虽然本节字少,但今天已经三更了。
明月每天上班,只有晚上回家后八点到十一点这段短短时间才能静下心下码几个字。有时候为了查一些历史资料,一个字也码不出来!(我不是学文的,也不是学史的,码字,完全是业余爱好!)
所以更新速度慢,以龟速前进,不敢与一些日更十几章的大神相较,还望亲们谅解,谢谢了!

  懒明月 2009/09/17




初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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