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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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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啼笑皆非,道:“你如此伶牙俐齿,我辩不过你!”

闻言,我得意的笑了,一笑,肩上的伤扯得微痛。长恭亦翻身而起,他走至我身侧,不再调侃,道:“你现在搽了药,不要说太多话,免得触疼了伤口。”

“嗯。”我点头,任由他替我继续包扎,他不再看我,心无旁骛,手势熟练。帐中,炉火正旺,熏暖人心,我轻声赞道:“长恭,你怎么如医官一般,这般熟练?”“我自幼生活在军中,不知替多少受伤的兵士包扎过,自然熟练。”“但你是将军呀。”他笑了,双眸清亮,“将军又如何?如果不能善待部将,又有谁会拥戴呢?”

我点头赞同,他替我拉好衣衫,笑道:“好了。”

我微微偏首,向他竖起大拇哥,笑赞他道:“好将军。”

他亦笑了,凝望着我,笑容渐渐凝结唇边,“木兰,那天你怎么那么傻?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这一刀之苦?好在你命大,遇上了一位世外高人,否则,你的命,只怕已经保不住了。”

“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我笑望着他,“长恭,我宁愿我受伤,也不愿你受伤。”

“木兰。”他神情动容,眸中,一丝迷离掠过,伸手将我轻拥入怀中,轻声道:“是的,我们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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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木兰是女郎 ;4

长恭离开之后,我百无聊赖躺了一会,却又了无睡意,于是干脆翻身而起,坐于案前看兵书。

案台上,一支残烛已熄,烛泪,一滴滴凝结在昨宵。书中的字,犹如排兵布阵一般,在眼前晃动,我却一个也读不进去,放下书,撑肘静静趴在案前,凝望着这支残烛,脑海里浮现的是长恭倾世的笑颜。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独自低声沉吟着这首《越人歌》,一个人,痴痴傻傻的笑了。

提笔,在白纸上,写下四行娟秀小字,复又揉捏成团。心绪紊乱迷离,不知何时?那颗以为无爱的心,渐渐地,被他满满当当占据,陷入了无法遏止的迷惘里。

手,缓缓抚过左肩,颊飞红霞,那儿,长恭的手指曾经碰过,伤口,已经在愈合结痂,总有隐隐的痒。好几天没有抹身,虽然换了衣衫,然而浓郁的血腥味却总是不能散去。我蹙眉伸臂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愈加难以忍受,于是唤道:“石子,小石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掀帘进来,精灵瘦弱,笑容可掬,道:“木校尉,有什么事?”

“石子,可不可以帮我打点热水来?”我浅笑道:“呃,我想抹一下伤口。”

“好啊,木校尉,你等着啊,我马上就来。”石子一口就答应了,一溜烟退了出去。

一大桶的热水很快就打来了,小石子亦退了出去。用手探了探水温,暖暖的水,温度适宜,我解了衣衫,军中条件简陋,只能用布沾水轻轻擦拭身子,用布将身体抹净,人亦变得神清气爽。抹干身子后,依然是用白色的长布,一圈圈,一圈圈将胸前紧紧束缚。这白色的束胸布,掩去了玲珑窈窕的身子,让一个少女变成了俊秀翩翩少年郎。

何日才能恢复女儿身呢?我轻声叹息,束上柔顺的乌发,拿出金创药,正打算替自己上药,帐外却传来了长声通传“皇上驾到。”

早有太监掀起帐帘,只见皇帝高湛着一袭宽袖狐皮大袖衫,纱帽常服,大袖翩翩,悠然进入帐中,紧随他身后的,依然是侍中和士开。我大惊,万没想到高湛会在此时突然出现,慌然抓起榻上的外衫披上,急步上前跪拜,“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高湛疾步行至我身侧,伸手扶肘,道:“爱卿免礼。”又将我上下打量,轻笑:“爱卿莫非刚沐浴毕?”我略退半步,恭敬垂首道:“回皇上,末将方才确实正在沐浴,不知皇上会来到,故仪容不整,犯下此大不敬之罪。”

“爱卿言重了。朕正为探病而来,见爱卿精神颇佳,朕也就放心了。”

“多谢皇上关心。”

高湛踱步行至我身侧,低声道,“爱卿虽衣衫不整,却频添了几份秀妍风姿。”我一愕,只见高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唇角噙了一抹邪肆的微笑,当他眸光移至我颈项处,深邃狭长的眼眸,流光转暗,深不可测。

我心情忐忑,不敢揣测他话语之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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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木兰是女郎 ;5

记得长恭曾经赞过他九叔貌美,此时近看,高湛确实五官精致无瑕,却又不同于长恭的秀美,长恭较之他,秀更明晰透亮,美更清朗澄澈。而他呢,纵然唇角时常噙了一抹微笑,给人的感觉却似乎总含了一丝阴柔之气,让人望而心生寒意。

传闻他性情暴戾多变,为人狠辣绝情,天威如此难测,故我难免会对他心生忌惮。此时,听得高湛赞我,一旁边的侍中和士开谄媚而笑,“齐营多出美男,长恭之美,原以为俊秀照人,已是极至,今日见到木兰,才知道,还有一种美,可以称之为恬雅飘逸,堪比绝色佳人呀。”

时常听人说和士开善作媚语,此时,他的话,似绵里藏针,余意悠长。我唯作不解之态,谦道:“和大人太过夸奖,木兰不敢与兰陵王相提并论,若将王爷比做衡芜芷兰,木兰不过渺小如田埂杂草罢了。”

“爱卿太过谦虚,何必做此‘珠玉在侧’之叹?”高湛笑了,道:“昔日,潘安仁、夏侯湛皆有美姿容,又情谊深厚,喜携手同进同出,时人赞此二人为‘连璧’。爱卿,你与长恭二人均容貌秀美,且又兄弟连璧,亦可当此美名啊!”

“皇上太过夸奖,末将惶恐之极!”

“爱卿,你的伤?”高湛又问,眼眸中显露的关心倒也真切。

我回禀道:“回皇上,末将之伤并无大碍。”

“那日,幸得有你和长恭。”高湛对和士开道:“和大人,回宫后,拟旨传朕旨意,翎麾校尉木兰救驾有功,册封为翎麾将军。”

我忙跪谢,“末将谢过皇上。”

“爱卿请起。”高湛携手将我扶起,“谢皇上。”我起身欲退后,然而,他的手,却紧如铁箍,不肯放手。

“皇上。”我讶然。

“和大人,你且退下。”高湛终于松开了手,却挥手示意和士开离开,和士开唇角冽开笑意,面露了然之色,道声:“臣告退。”即时俯首而退。

和士开离开后,帐中,于是只剩有我与高湛二人,我低首恭立,不明高湛此举是何意?

眸光所及处,锦履渐移,已经近至我身侧,一丝淡淡的熏香袭来,淡淡地,仿若无痕,却又魅离的男子气息,我仓惶抬首,他近在咫尺,眸光湛湛,话语低呢轻佻,“爱卿,自从那日你受伤,朕日日悬心,让朕看看你伤势可好?”说时,他的手,轻轻拂过我的颈项,落在衫沿上。



南朝宋 刘义庆《世说新语 ;容止》:骠骑王武子是卫玠之舅,俊爽有风姿。见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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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木兰是女郎 ;6

“皇上。”我大惊失色,一时顾不得礼仪,手,攫住了高湛的手腕,他凝望着我,浅灰色的双眸,掠过不可察觉的犀利光芒,落在我紧握的手上。

我慌忙松手,低首道:“皇上,末将的伤并无大碍,多谢皇上关心。”

他低低的笑了,闲闲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却道:“爱卿可愿随朕入宫?”

“入宫?”

“军中简陋,宫中有诸多太医,皆医术高明,爱卿莫若随朕一起入宫,在宫中好好疗伤。”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卿若愿意,和大人所拥有的荣宠,爱卿亦可有。”

他的唇边永远浮有一缕阴柔浅笑,意味深长。我心恍然。自高湛登基以来,侍中和士开以善谈琵琶,善玩握槊得皇帝宠,和士开每日随侍皇帝左右,言辞容止,极诸鄙亵,朝夕不离,以夜继昼,无复君臣之礼。朝中上下,宗亲权贵,私底下,无不对此议论纷纷。

龙阳之风,断袖之癖,古来有之。自魏晋以下,是真名士自风流。帝王名士,诗人墨客,崇尚男风更是日盛,故以,高湛有此喜好也不足为奇,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我退后三步,恭敬叩答道:“末将叩谢皇上恩典,请恕末将不敢享此荣宠。和士开大人善玩握槊,可悦君王,木兰一芥末小民,一无所长,唯知战场杀敌,报效君王。此番受皇命征战沙场,为我大齐保疆卫土,但求马革裹尸,血染沙场,木兰一片衷心,此等小伤又算得什么?”我顿了一顿,“且,将士入宫,亦与礼制不合,末将怎能让皇上因怜臣之伤,而遭人诟病,末将请皇上怜恤臣之苦心,亦请皇上收回成命。”

此时,大战在即,高湛纵然再淫逸之心,听了我这番话,亦不能再勉强,他沉默半响,悠悠然开口道:“爱卿忠君报国,朕心甚慰。”

这时,帐外,传来传来嘈杂之声,和士开阻拦道,“兰陵王,皇上在里面。”然而,帐帘已经掀起,“九叔。”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长恭大步进入帐中,他似乎刚从城门处回来,一袭明光铠甲未卸,乌发衣甲皆落满了雪珠子,他将手中长戟交给从人,示意其退下,箭步向前行君臣跪拜礼后,笑道:“九叔怎么来了?”

“长恭,怎么如此鲁莽?朕,不过是来探望木爱卿罢了。”高湛眸现冷冽,面呈不悦。

“有劳九叔费心了,前日替木兰疗伤的医者,临走时,留下了上好的金创药,木兰只需每日换药,十日之内伤口便可痊愈。”长恭唇角扬起,他笑凝着我,声音清越执着,道:“请九叔放心,木兰与我情同手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哦!原来如此。”高湛望望长恭,又望望我,唇角凝了一丝冷冷笑意,慢条斯里道:“那好罢,长恭,木兰是有功之臣,你可得派人好好照顾着他。”

长恭道:“臣遵旨。”

“木爱卿,你好好养伤。”高湛转首望我,唇角含笑,以手覆在我手上,以示亲昵,轻声道:“朕,改日再来探你。”

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道:“臣,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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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木兰是女郎 ;7

“木兰,”高湛刚一离开,长恭立即将我拉至身前,“九叔,他……”

念及高湛方才的行为,我心中亦有一丝隐扰,却不愿他担心,笑道:“没事,皇上不过是来探病罢了。”

“木兰,答应我,以后要远离九叔。”

“好。”

“等这场战事一结束,我们就离开晋阳。”

“嗯。”

我笑盈盈的望着他,俊颜皎若明月,笑容清若涧溪,呼吸里,是清冽干净的男子气息。北齐高氏皇族,一个个淫靡奢欲,行事荒唐。唯有长恭,唯有他,洁身自好,若亭亭芙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来得匆忙,大约是听到了消息,故匆匆赶来,铠甲衣袍之上,落了一粒粒晶莹的雪珠,被帐内的暖意渐渐熏化,沾衣欲湿,我轻轻替他拂去肩上的雪珠,问道:“外面还在下雪?”

“是啊。”他将双手握在唇边呵气取暖,道:“下了一天没停,才刚在城门巡查,差点没把鼻子给冻没了。”又笑道:“还是你这里暖和。”

我拉过他的双手,渥在手心替他暖手,道:“我倒是想跟你一起去,你却死活不让,在帐中闷着,实在无聊得很。”他双眸温柔,雪濡湿的一缕碎发,搭在眉角,我仰望着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替他挽起,他略略偏头一躲,睫羽轻颤,眸光迷离。

“你是伤兵。”他笑凝着我,眸光潋滟若秋水一泓,道:“伤兵就该好好养伤,否则,怎么能再随我出征去?”

我笑问道:“杨忠今日可有攻城?”

“有,在城下骂了半日,便无功而返。”长恭促狭地笑了,道:“我看他们也是冻得够呛,一个个声音颤抖的,哪还有初时的半点威风。”

“哈。”我亦笑了,问道:“那突厥人呢?”

“突厥人这几天倒安静,木杆任由杨忠孤军作战,自己却屯兵西山,按兵不动。”他笑道:“不过,木杆的境况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场大雪里耗了十余天,他们的战马大批冻伤饿死,战士思归,粮草食尽,军心早已焕散。”

我唇边泛起冷笑,“北周晋公宇文护自认为替他的皇帝找了一个好岳父,急急兴兵来犯,却忘了,突厥人狡黠善变,有利则趋之,无利则避之,如今作壁上观便也不足为奇了。”

“正是。”长恭眸光灿然,道:“斛律叔叔三万铁骑屯兵平阳,定能牵制住了达奚武的南路大军,北周南北两路大军不能会合晋阳,木杆的小女儿阿史那公主又还未嫁去北周,突厥人心不稳,杨忠孤立无援,周军何日败退,十日内即可见分晓。”

我悄声问道:“几时出城?”

他笑道:“总归就是这几日的事。他笑望着我道:“你放心,捷报,很快就会传来了。”

我立即道:“不行,我不要只听捷报,你们出城,要带上我。”

他笑道:“那可得依你的伤势而论。”又笑道:“今天气色真是好了许多。”

我忙道:“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黠笑道:“所以,总是能赶得及随你们出城的。”他笑容温柔,安慰我道:“放心,总有你去的时候,这最后的决战还未开始呢。”

“长恭,皇上夸我俩是兄弟连璧。”

“哦,这句话,他倒是说对了。”

…………

我们戏谑笑谈,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语,仿佛,可以执手相看,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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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1

“驾。”

马蹄声,踏破了宁静的清晨。

我纵马疾驰,踏着积雪的街道,从南门去往北门。经过六七天的休养,我的伤,已经渐渐好了,每日里,依然顶风冒雪,随军巡视镇守晋阳各门。

这天,一大早,就收到长恭派人前来,说让我速回军帐,有故人来了。

“长恭。”我一声欢呼,迫不及待的揭帘进帐,案前,一个熟悉的背影。

果然是段虎,“段大哥!”好久没见到段虎,我惊喜得远远就张开了双臂,飞奔过去与他紧紧拥在一起,段虎抱着我连转数圈,开心的叫着:“木兰,老子想死你啦!”

“段大哥,我也好想你。”我大笑着,轻捶他的肩膀,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嘿,你小子还好说,在永桥玩失踪,可算没把老子吓死。”

“我给大哥赔罪,今儿,我们一起喝酒。”

“好!”段虎爽朗大笑,道:“咱们去长恭府上喝个痛快。”

“长恭,去喝酒,好吗?”自我进帐,长恭就一直安静的立于一侧,我好奇的望去。却发现他的手中握有一张皱褶的白纸,“你在看什么?”

却发现,那张纸,是我写满了《越人歌》的纸。我一把将纸夺了过来,双颊红霞飞起,道:“这是我在练习书法,随手涂鸦罢了。”段虎探头来问,“什么书法?”“没。”我忙将纸藏在身后并悄悄揉碎成团,嗔怪道:“你们怎么乱翻我东西。”

段虎大呼冤枉,“我可没翻,是长恭无聊,坐在你案前翻出的纸。我还没瞧见是什么呢,他就藏起来了。”

我偷眼望了一眼长恭,却见他笑望着我,我的脸,不禁又红了。

他却笑道:“走,我们喝酒去!”

原来,段虎奉斛律光之命从平阳来,并带来了斛律将军交于段韶大人的书信。久未见面的朋友来了,私下里接风洗尘肯定是免不了的,当晚,我们仨人聚在兰陵王府中,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三人皆有醉意,段虎问我道:“木兰,听长恭说你如今上阵时,也想弄个面具戴上,让两个兰陵王同时出现在战场上,把北周那些个兔崽子们吓得一个个人仰马翻,是不是?”

我笑道:“正是,段大哥,你说这主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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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2

“好极!也只有木兰你才能想出如此刁钻的主意!”段虎大笑道:“不过,依我说呀,你和长恭俩人不带面具上战场,还真没人怕你们!嘿嘿,若换了我段虎跨马出战,谁敢小觑?”

我替他勘满酒斛,笑道:“是极,段大哥英明神武,骁勇善战,谁人不知?”

段虎一口饮尽,乐道:“木兰,你小子,跟着长恭混,拍马屁的功夫倒见长了!”

长恭今天异常沉默,一直自勘自饮,此时听到段虎的话,也不过摇头一笑,将斛中之酒一饮而尽。

段虎挨近我,贼笑道:“木兰,你知道吗?想当初,有传言说兰陵王长得比女人还美,一定是女子所扮!所以,竟然有兵士不怕死的去偷看长恭洗澡,只为证实他究竟是男是女!结果长恭赤身而起,一杆长戟将来人挑出帐外,吓得偷窥的人屁滚尿流,这才堵住攸攸众口呀!”

汗,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脸颊绯红,泛起一丝心虚,骂道:“这些人可真是无聊!”

“哈,还有呢。”喝醉酒了的段虎口无遮拦,聊起八卦来兴致勃勃,继续道:“甚至还有传言呀,说兰陵王不好女色,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段虎。”说到此,段虎一脸委屈。

我一口酒尽皆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段大哥,哈哈,原来长恭喜欢的人是你呀!”

“段虎,你在胡说些什么!”长恭也不知是否因为酒喝得太多,一张俊脸红得堪比关公。

我盘膝而坐,挪至长恭身侧,促狭笑问:“长恭,你回答我,你喜欢段虎吗?”

他只顾喝酒,并不睬我,我已饮至醺醺欲醉,头晕乎乎的,见他不踩我,干脆嘻皮笑脸凑近他脸前,又问:“你至今未娶王妃,莫非真的喜欢男人?”他手中的酒斛停止唇边,定定的凝视着我,那对乌黑的瞳仁,似有无限疑惑矛盾在挣扎。在他的注视之下,我的心呯呯的跳,酒意上涌,双颊如火烧般烫。

他轻声道:“我喜欢男人,但我不喜欢段虎,我喜欢你,你信吗?”

原本笑着的我,不禁怔住了。

他醉颜微酡,眸中有幽幽星芒,轻轻托起我的下巴,越凑越近,声音魅惑而迷离:“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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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3

一声雷吼,“停止。”

段虎一身酒气,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他将手横在我与长恭之间,又一把将我扯至怀里,对长恭道:“木兰是我的,长恭,你不可以喜欢他,也不可以抢走他。”

我哭笑不得的将段虎推开。再望长恭时,他已经满斟了一斛酒,举斛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喝!”说时,一饮而尽。

段虎开心得大笑起来,拍掌道:“长恭喝酒难得如此爽快,木兰,我们可不要落后于他啊。”说罢,他干脆拿起酒坛开始往嘴里送。

酒,冷冽无比,喝入腹中,却如火烧,我的颊边有盈盈浅笑,一碗又一碗,将酒送至嘴边,我感觉到他视线的胶着,他在凝望着我,也知道他和段虎一样,正拿着酒坛猛灌酒。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都喝得东倒西弯,段虎更是干脆趴倒在地,长恭摇晃着,笑嘻嘻的用脚去踢他,嘴里笑着:“段虎,你也太不中用了,才喝这么点你就趴下了。”我一边笑,一边想去扶段虎起来,奈何头重脚轻,一个不稳,我也趴倒在一旁的小几上。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抱我,然而,他脚步踉跄没走几步,亦摔倒了,摔得我好痛,我睁开眼,发现抱着我的人是长恭,此时,他正跌倒在我的身侧。

“长恭!”我伸手去推他。他撑起身子,星眸微饧,香腮带赤,绝美的容颜若三月桃花,桃花,凋零在寂寞的山谷,那身着白衣的男子,有着忧郁的气质,洁净飘逸若谪仙之人,我醉眼迷朦,望着眼前长恭那美丽的容颜,愈靠愈近,不觉痴痴然,已经神魂颠倒。

他轻捧着我的脸,吻,轻柔的落在我的唇上。

辗转缠绵,渐至灼热,仿佛,含了千年的情殇,此际,尽皆绻缱在唇齿之间。

“喝酒!”

酒,让人意乱情迷,时间,仿佛停止,直到段虎睡梦中的一声大吼,惊醒了我们禁忌的迷梦。

“木兰!”

长恭星眸微张,恍然醒悟,他一把将我推开,鼻翕急促,眸中有未退的激情迷离,一丝羞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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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弋铁马戍并州 ;1

战事一直持续。北齐武成帝河清三年的这个正月,周突联军对北齐陪都晋阳发起了一次次的攻城。掘地道、攻战车、垒土山、焰火攻,汾河改道,所有战术,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却被北齐统帅段韶、高长恭所率领的晋阳守军一一破解。周军、突厥军,终被阻于晋阳城外。

而北齐的平阳城,由另一名北齐名将‘落雕都督’斛律光亲自镇守,亦成功的牵制住了南路元帅达奚武的大军。

此次,突厥木杆可汗原是听闻北齐政局内乱,这才越过长城,率十万铁骑远征中原,然而晋阳、平阳两城久攻不下,更兼大雪连绵十数日,战士忍冻挨饥,军中士气日渐低落,反之,晋阳城中的北齐将士却眸中寒光如铁,为了保家卫国,一个个越战越勇!

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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