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沙月湖连着戈壁,明月湖依着绿洲。这两个湖,一个寸草不生,一个水草丰茂,截然不同的模样,却偏偏是一母同生的姊妹,沙月是魔女姐姐,明月是仙女妹妹,姊妹俩血脉相融,在这片草原上共同生活了千万年。”
他转首望我,笑道,“若是再等多几个时辰,太阳初升,月未西沉,东西方日月争辉,那个时候的明月湖,才是最美的时分。”
“那我们在这儿等,好吗?”我立即请求。
“好。”燕都解下宽大的披风,铺于湖边的草地上,对我说道,“离天亮还早,你不如先休憩一下,天亮了我自然会叫你。”
“我不困。”沉迷于月夜下的湖泊,我在湖岸往来徘徊,固执的不肯睡去。
一次次伸开双臂,深深呼吸,似乎这样就能吸取仙女湖的灵气。
又问道,“燕都,这儿有狼吗?”
“没有。”月光下,燕都似乎在笑,他的声音分外温柔,“狼只会去沙月湖边,从不到这儿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起身走近我,从衣裳内取出一个小挂件,将它亲手戴在我的手腕上。
我抬起手,在皎洁的月光下,辨认出那洁白的小坠子,分明是一颗锋利的狼牙。
“这是什么?”
“这是我送给你的护身符,有了它,狼群就不会伤害你。”
我抬腕仔细研究,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狼牙嘛,如珐琅饰物一般,经打磨钻孔后用黑绳结好,做成一个手坠,“戴上它能防狼?有这么神奇?我不信。”
他眸含宠溺,笑道,“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戴着便是了。”
“好。”我点头答应。燕都的大手仍握在我臂间,纤瘦的胳膊,被他的手掌盈盈一握,他怜惜道:“你好象瘦了。”
“并没有瘦。”我随口应道。他一笑,邪肆的打量我,道,“虽然瘦,却也身姿玲珑,该有的都有。”月光下,我的脸立即变得绯红,用力挣脱他的手臂,唾道,“无聊。”便远远的躲开去。
明月湖 ;4
终究还是沉沉睡去,睡在宁谧的明月湖边,睡梦里,夏虫在耳畔轻唱浅吟,夜风如轻柔的大手,一次次拂过我的鬓发。直到燕都将我轻轻推醒时,天边,已是晨曦载耀,红云一线。
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西边的月亮,却仍在痴痴流连。
日与月,本如彼岸之花,花开叶凋,永不相见。此时,日月同挂苍穹,一东与一西。
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
“好美。”
我喃喃轻语,撑起身子,一件盖在身上的衣衫轻轻滑落,是燕都的衣。他就站在前方,高大挺拨的身姿,尽情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天神腾格里,为他眷爱的勇士,披上了一件灿金的战衣。
他回头笑望着我,碧绿深邃的眼睛闪烁金芒,那笑容恍若长生天之子,英姿魅离。
“木兰,再等多一会,天鹅就会出现。”
果然,在柔和的晨曦中,万物渐渐苏醒,大雁、白鹭、水鸭、大群的水鸟从密苇丛中滑出,它们在湖的低空盘旋飞舞,舒展着沉睡了一夜的身姿,或翅羽轻扇,或引颈长鸣,仿佛是最美丽的舞蹈演员,唱着绮靡动人的歌。
然后,那一群天鹅出现了。
十数只美丽的天鹅,额上戴着皇冠,弯颈修长,身姿高贵,仿佛名门淑媛,缓缓滑出茂密的苇丛,带起一圈圈、一圈圈碎钻般的波纹。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不敢惊动这份绝美的宁谧。
直到这一群天鹅飞起,如一朵朵纯白的芍药,盛放在湛蓝的天空,飞舞着,飞向遥远的天边。
“走了。”
我怅然若失,望着天鹅飞远的方向。
“你若喜欢,以后,我一定常带你来。”
燕都走近我,碧绿的眼睛,似乎被原野上的草染绿,眸中有云影天光。
“木兰,你就是那只最美的天鹅。”
不要说偶家燕都粗暴,其实他也可以hao温柔,下一章再虐
明月湖 ;5
一轮彤日就在他的身后,万丈霞光,为他挺拨的身姿镀上金色的灿芒,他轻轻抬起手来,手已触及我的鬓发,绿眸中的那抹眷恋,却让我心生慌乱,我微微偏首,躲开了他的抚触,仰首轻展笑靥,“湖水好清,我,我想去洗把脸。”
说时,我已迅速将他的衣裳送还他怀里,一溜烟跑去了湖边。
湖面上,晨雾仍未完全散去,飘渺如仙境一般,我蹲在湖边,双手掬起一捧清水,轻洒在脸上,沁凉的湖水,让大脑变得清醒,长睫上轻沾了晶莹水珠,扑闪着坠落。霞光倒映在荡漾的湖面,七彩流离,绚烂得让人几乎怀疑,腾格里是否将世间珍奇尽藏于湖中?那璀璨夺目的光芒,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不远处,高高的水花突然激起,吓了我一跳,也吓飞了湖面一群恬然休憩的大雁、白鹭。原来,是燕都纵身一跃,跳入了湖水之中。群鸟尖鸣着,低低盘旋飞翔,又如一朵朵浮云,轻轻飘回水面。
一群野鸭子划开清波向湖岸的我游来,我伸开手掌在水里,它们似乎一点也不怕人,扁扁的鸭嘴纷纷落在我手心。
燕都已经越游越远,湖面上,只望见一双击打浪花的矫健手臂。
我一时玩心大起,干脆也脱了鞋袜,白晳的小腿没入水中,与野鸭嘻戏,每一只水鸭头上都有一撮绿羽,成百上千只一齐攒动时,仿佛层层绿浪,激起珍珠般的水花,它们的扁嘴轮番攻击我没入水下的腿,痒得我顿时咯咯笑出声来。
水花,沾湿了衣衫,笑靥轻展时,觉得心,也变得飞扬。
突然,鸭群哄然展翅飞起,一只大手在水下捉住了我的腿踝,顺势一扯,我已仰天倒下,湖面激起的巨大浪花,淹没了我,与他。
那只手在我腰间一环,转瞬间,我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我大惊失色,挣扎着推他,道,“燕都,你干什么?”
他一言不发,吻,却狂野的落下,霸道肆虐的吻,无论我怎样扭头挣扎,也挣不开他,那双灼热的大手掌着我腰肢,缓缓向上移动,隔着沁湿的衣料,用力摩挲着我的丰盈。“木兰。”他呢喃着,声音低沉暗哑,“木兰,五天后,就是我们的婚礼,可我已等不及那天了。”
“燕都。放开我!”我凄声哀求,他却固执的将我禁锢在怀里,紧密的贴合处,让我感觉到他灼胀的欲望,大手,落在了我的衣襟口。
那一头乌黑的发丝尽皆披散于脑后,长睫上的水珠轻颤着滚落,绿眸暗沉浓冽。
阿史那燕都,他可以阳光如天神之子,更可以残戾如地狱之魔。
轻轻点击推荐,明月不胜感谢
明月湖 ;6
水面轻漾,清澈的倒映着两人纠缠挣扎的身影。
一只只野鸭复又落回我们身畔,展翅梳羽,伸颈戏水,如同湖面飘浮着的朵朵绿萍。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踏着水花,大步走向湖岸,带得一串串水珠,如碎玉一般,颗颗坠落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微敞的襟口,露出他胸前的狼头纹身,狼眸如箭,狠戾而冰冷。
他将一路挣扎的我放倒在绿草地的大披风上,我们的衣裳俱已湿透,湿漉漉的衫紧贴在玲珑起伏的身躯,更激起他眸中噬人的渴求,他呻吟一声,灼吻从细颈一直肆虐往下,我狠命的捶打他,“阿史那燕都,如果你需要女人,大可以去找你其他的妻子。我现在还并未嫁给你。”
“你这折磨人的女人。”他不管不顾的吻着,轻易制服了我的双手,“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急于想要解开我的衣裳,一时又解不开,于是干脆用了蛮力一扯,一声布帛清脆裂开的声音,水雾迷蒙了我的双眸,我停止了无望的挣扎,清泪,挂在颊边。
“燕都,你一定要让我恨你,才肯罢手吗?”
他微微一怔,手顿在了半空。眸中渐渐流露出一丝失望和愤懑,他终于狠狠的放开了我,颓然翻身站起。久久伫立于湖边,他突然“啊”的向天狂叫,似在发泄心中的郁积,紧接着,他伸臂跃入湖水之中,一个猛扎后,消失在湖面。
浪花,将禽鸟再次惊飞,一片片坠羽飘落,如漫天飞花,静静飘落在清澈的水面。
我撑起身子,拭去颊边的泪,想要掩好衣襟,却发现衣衫已经破碎得无法蔽体,唯有用他宽大的披风裹紧身体,太阳渐渐炽热,可我却仍然止不住的颤抖,一颗颗泪,如珍珠般坠落。
时光,在我抱膝静坐时,悄然流逝。
燕都终于游回了岸边,伟岸的身姿,如一尊神祗从湖水走出,他解掉衣衫,擦拭着赤裸的上身,宽阔而健壮的胸膛上,那狼头纹身,那怕是在阳光下,亦让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起来,如果不想让我在这里要了你的话。”
他不再看我一眼,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便大步向他的马走去。
我裹着披风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行了没几步,他却放缓脚步,突然驻足转身,我正低头走着,一时止步不及,直接撞到他怀里。他一把将我抱起,男子的气息将我萦绕,我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却很快发现,他是向着马匹的方向走去。
原来,他不过是嫌我走得慢,想要将我直接抱上马背罢了。
全羊宴 ;1
这天午后,燕都就派人找来了一队商旅,这些往来中原与西域的商人,将丝绸、茶叶、瓷器、经由丝绸之路,运往西域各国,这些充满中国元素的物品,成为了西域、东亚、西亚乃至欧洲各国王室贵族的最爱。
此时,大帐内堆满了一匹匹华贵精美的丝绸布帛。一位皮肤黝黑的商人正为我展开一匹上佳的绸缎,介绍道,“姑娘,这些都是用江南上好的蚕丝纺成,若是能做成衣裳穿上,一定清华高贵,为你的美貌更添无双艳丽。”
“并没有绮罗。”我淡淡的说道。
“姑娘原来喜欢绮罗,无妨,我们此行亦带了,只因王爷传唤匆忙,一时未能全带。”
我微微一笑,“那么,明日送来吧。”
随手捡了一匹素雅的提花绸缎放在身上比划,轻声问道,“王爷,可好?”
“很好。”他低低回答,略行上前,帮我比试布料,“这次能够顺利拿到结盟书,多亏木姑娘了。恒大人嘱咐我们几个,一定要协助姑娘顺利离开王庭。”我微一颔首,乘此机会,将藏在袖中的信迅速交给了他,低声道,“准备好信中的东西,明日午后藏在绮罗中一起送来。”
瞄了一眼帐外的侍卫,我轻声道,“明晚,你们在黑石滩等我,我们往西走。”
“往西?”他一愕。
“是的,仍旧往西。”
他一想,立即明了,点头答应。正在此时,燕都大步走了进来,他望着帐中堆积的丝绸,笑问我道,“可有喜欢的?”
我淡然一笑,摇头道,“并没有绮罗。”
那商人笑道,“原来姑娘喜欢绮罗,吩咐我们明日再送来。”
“挑最好的送来。”燕都笑道,“这些布帛丝绸也都留下吧,本王瞧着都挺好的。”
“别留。”我阻止道,“这么多,留了干什么?穿也穿不了。”
“留下来,让你每天换新的。”他笑着,眸中满含宠溺,扬手示意几位商人退下。
帐帘垂下,帐中只剩我们二人,他伸臂将我环入怀里,柔声道,“木兰,今晚我将设宴,有几个兄弟来了,他们平时在各处,一年里也难得见一次面,这次专为我们的婚宴而来,都想要提前见一下你。”
他知我生性清淡,不喜见生人,故眸中含了一丝企求,只怕我又拒绝他。
我想了想,浅笑点头,说:“好。”
全羊宴 ;2
迎娶新妇的青庐百子帐早已搭好,象征尊贵身份的狼头旗纛高悬在帐前,傍晚时分,燕都与我一齐走进青庐帐中。烤全羊的香气弥漫着整个穹庐大帐,马奶酒早已盛满角形酒杯,十数名辫发披散,身材骠悍的突厥汉子,纷纷迎上前来。
燕都在我耳畔轻笑道,“我与他们,都是歃血为盟的兄弟,你不必拘谨。”
这些男子毫无顾虑的将我左右打量,其中一人大手重重的拍在燕都肩头上,声如洪钟,爽声大笑道,“燕都,你好福气,居然让你找来这么个大美人,羡慕啊,只是,这般娇弱的美人怎么能受得了你?”又窃笑着对我说道,“王嫂,燕都可是一匹真正的野狼,当初我们在柔然王宫时,他第一次……”
燕都的脸居然红了,他迅速打断道,“喂,托古,十几岁时做过的荒唐事何必再提?”
“嘿嘿,我不过是想让你的王妃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我明白他意之所指,不禁脸颊微微郝红,燕都大手揽在我腰间,俯首在我耳畔轻声道,“放心,对你,我会很温柔的。”
我的脸,更是红了个彻底。
另一名男子也大笑起来,“燕都,真没想到啊,奔驰的野马也能套上笼头,飞翔的雄鹰也能驯成鸽子,嗜人的恶狼也能摇着尾巴,变成一条温顺的牧羊犬。”
燕都唇角勾起笑纹,道,“图吉大哥,你不也一样服服帖帖的,甘愿为莎雅嫂子竭尽忠诚吗?”
众人尽皆大笑起来。
突厥人有独特的宴饮习俗,敬酒之人,歌呼相对,点名而饮,哪怕是尊贵如可汗,亦可直呼其名,众人衔杯共饮,亲呢莫名。燕都虽为王族贵胄,却与这些人自幼相识,故亲如兄弟一般,他们喝起酒来,当真是拿酒当水饮,让人目瞪口呆。
银制浮云餐盘中,摆着一只烤得喷香的全羊,羊身抱膝俯卧,形如活羊一般,突厥人无羊不成宴,然而这段时间以来,我对羊肉早已失去了胃口,燕都细心的用银刀剔了一块羊腿肉放在我盘中,我不过举筷略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端起一杯奶茶,淡淡的香气扑鼻,正举怀欲饮时,那名叫图吉的大汉却手举酒杯朝我走了过来,口呼“木兰。”
全羊宴 ;3
原来,图吉是前来向我敬酒,燕都想要替我接过,图吉却恼他道,“燕都,草原上有这规矩吗?这酒我是敬木兰姑娘的。”
燕都于是缩回手,笑望着我,我浅然一笑,放下奶茶,落落大方的接过酒杯,笑道,“木兰谢过图吉大哥。”说罢,将杯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众人皆笑了,图吉亦脸露喜色,这时,他用突厥语大声唱起歌来,豪迈粗狂犷的声音,响震整个百子帐,歌声是欢快的,可惜我却一句也听不懂,在歌声中,图吉手托一串赤红如血的赤珠,亲自挂在我颈项上,我忙垂首致谢。
燕都在一旁。不过数杯酒落肚,眼眶居然红了,他笑道,“木兰,赤珠是草原上最尊重的馈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好。”我柔声答应。他笑凝着我,吻,轻柔的印在我鬓间,丝毫不避及旁人的目光,呢喃道,“木兰,谢谢你。”
在众人善意且戏谑的笑声中,我凝望着他,轻唤一声,“燕都,”心中,渐渐涌上了一丝愧疚。
一名一直沉默的劲衣男子突然笑问,“木兰曾是北齐的将军?”
“是。”我笑答,并不否认。
“巾帼不让须眉,不错。”他的眸中有一丝赞赏。
“他是桑哥。”燕都为我介绍道,“桑哥精于谋略,是我们突厥草原上最聪明的智士。”
又一一为我介绍其他人,道,“托古是南面可汗之弟,图吉是西面可汗之子,桑哥是北面可汗之子。”一连十数个名字,一张张或硬朗、或狂野、或豪迈的笑脸,记得我头晕脑涨,燕都好笑的望着我,继续道,“记不住名字没关系,以后你会慢慢熟悉。我的这一帮兄弟,他们所率的突厥铁骑,足以扬起乌云般狂野的黄沙,遮没戈壁的蓝天和太阳。”
又豪爽大笑,举杯道,“正是他们,助我踏平了西域嚈哒三十万铁骑。”
众人亦举杯道,“信符掌在燕都手中,燕都,我们众兄弟唯你马首是瞻!”
其中以托古的声音最响亮,“是极,有朝一日,我们一定要挥鞭南下,横扫中原。”
我手中的酒杯微颤,神情为之一变。
全羊宴 ;4
百子帐以青缯覆顶,下垫锦花薄毯,宽敞且又随意。烤全羊香味四溢,马奶酒香冽醴泉。众人不讲究座次,随性而坐,以手撕肉,斟酒互敬,饮至酣畅时,拍膝高歌一曲,悠长似野狼长嗥。
马奶酒以马之初乳酿成,饮之微酸味冽,后劲亦足,我连饮数杯,踟蹰了良久,终究还是轻声问道,“燕都,金箭信符(注1)在你手中?”
“是的。”他并不隐瞒,道:“王兄已将信符交与我,北周大将军宇文护不甘年初之败,频频有信函前来,想求突厥出兵相助。”
“燕都,可不可以?”话语脱口而出时,‘不要出兵’四字,到底还是硬生生吞落肚去,只因知道,这个请求对于燕都来说,实在太过苟责,战事一起时,大家各为其主,我并无任何立场做出这个请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凝望着我,说出一个我一直不敢正视的事实,“木兰,你心中应当清楚,北齐君主昏庸,奸臣当道,即使没有北周和大突厥,高氏皇族迟早也会自取灭亡。”
是啊,我又何尝不知呢?
年初时,突周联盟攻齐之战虽遭惨败,但是,突厥仍控弦将近四十万,铁骑铮铮,雄据塞外。而北周府兵日益强盛,关陇贵族中的鲜卑宇文氏后裔,文治武攻,关中日渐富饶安定。反观北齐,当年神武帝高欢常怀吞并关、陇之志,江山传至子辈,可叹数子不肖,一个个唯玩声色,嬖幸用事,朝政渐紊,高欢若泉下有知,只怕亦要扼腕跳骂不肖种种了。
燕都举杯饮酒,神情坚毅,有着我不能改变的绝决。
每一个男人心中,都存有一个梦想。
从汉末天下大乱黄巾之祸始,无数伟岸男子从此登上历史的舞台,他们金戈铁马,他们浴血疆场,无论是宇文邕、高长恭、还是阿史那燕都,他们,为了心中那个饮马黄河的梦想,不惜血染征袍,都想以双手创出一番千秋伟业。
奈何,我的历史再不济,却仍然知道,南北朝后,取得天下的,不是北周宇文家族,亦不是北齐高氏家族,更不是塞外的突厥阿史那氏,而是隋文帝,杨坚!
一场辛苦为谁忙?为人做却嫁衣裳。
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似乎都了无意义。
桑哥坐于一侧,笑着,“木兰,幸亏你将要嫁给燕都,”又道,“北齐纵有大将军斛律光,并州刺史段韶,兰陵王高长恭,纵有这一干铁血铮骨的名帅猛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感觉到我的沉默的抗议,燕都伸臂将我轻轻一揽,在我耳畔轻声安慰道,“你担心什么?我有美人在怀,便失了英雄之志。以后,你只须留在突厥,至于中原逐鹿,鹿死谁手?我们不去趟这滩混水也罢。”
注1:突厥可汗征发兵马时,刻木为信,并附上一枚金箭,用蜡封印,以为信符。各部接到信符,立即应征作战,战马的装备、给养皆由牧民自备。
逃离 ;1
牙帐东开,日出东方。
空气里弥漫着香柏、沙蒿的气味。碧绿的草地上,青铜火盆已经高高架起,烈焰在熊熊燃烧。蓝、白、黄、红、绿五色布条翻飞于风里,带来万物之灵的祝福,分别来自蓝天、白云、黄土、火焰、和绿草地。
突厥的新娘在出嫁前,必须祭祀火神,突厥人以为,纯洁的火,是驱邪求吉的神灵,可以赐予新人幸福,更是孕育生命的源泉。长长的祭桌上依次摆满了奶酪、黄油、茶叶、炒米、红枣、糖果、羊脯、熟食、数百种祭品让人眼花潦乱。
我端然坐在纯白色的毡毯上,早已妆扮一新。
秀眉入鬓,红唇如樱,额心坠以鸡心宝石。
乌黑的长发,以红线玛瑙串珠缠绕,辫成一根根的细辫,在脑后绘拢成髻,以一颗绿松石绾结,
鲜红似血的赤珠悬于颈上,一颗颗剔透玲珑,更显得肌肤白晳细颈修长。
燕都立于我身侧,今天的他,亦格外神采奕奕,一袭宽边束腰紧身镶金褐衣,身姿挺拨,仪容俊伟,仿佛是天神之子,有着不可忽略的王者之气,偏偏又如黑暗之神,时刻会陷入暗夜的魅离。然而,当他望向我时,那一双碧眸,却分明凝着清澈的笑意。
一名年长的萨满巫师身穿五彩的衣裳,手舞足蹈的在火前吟唱,
“献上甘冽的美酒,奉敬丰富的祭品,
仁慈的火神啊,请将幸福赐予长生天眷顾的雄鹰。
当紫光中的新娘落在他的坚实的怀抱,
从此苍天与彩云结缘,大江与湖海结缘,大地与根须结缘,姑娘与英雄结缘,
愿他们的爱比旭日还炽烈,愿他们的爱比江河还长远,
愿他们的爱比岩石还坚硬,愿他们的爱比苍狼还忠贞,
愿他们的爱获得腾格里的祝福,从此天长地久,恩爱缠绵。”
整个祈福肃穆且冗长,直至燕都将自身佩带的短刀和金箭解下,高悬在毡帐的垂帘之上。
祭火,终于结束。
燕都一把将我从毡毯上抱起,在众人的笑声中,他将我抱回了大帐内。这是一个给我临时居住的毡帐,按照突厥习俗,祭火过后的三天,我与他暂时不能相见。有点类似于汉人的女儿出嫁前夕,不能与未来夫君相见一般。
这,却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
“木兰,你暂且住在这里,三天后,我就来迎娶你回我的银帐。”他终是不舍离去,痴缠流连,在我耳畔呢喃轻语。
“嗯。”
轻轻摩挲我的脸颊,他轻声问我,“我会度日如年,你呢?”
“燕都。”凝望着他眸中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