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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君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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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宁之夜
小院里刹那间变得灯火通明,一个小官吏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见我大吃一惊,立刻给我打了一个千:“标下鲁贵给陈小姐请安!”随即喝道周围的人:“你们这是干什么,瞎了狗眼了,还不给我退下!”小院落里的人顿时做鸟兽之散,我松开了那个人质,把刀扔还给他。
我哼了一声,说道:“等十四爷回京了,我可要好好问问他怎么带的兵。半夜三更乱闯民宅,还出言不逊!”鲁贵顿时陪笑脸道:“底下的人都没见过您,您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个人看着眼熟,就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我问道:“我在哪里见过你?”鲁贵回答到:“上次在八爷府外,小姐当时没和我说话。”我哦了一声:“十四爷去热河,走之前没交代你管好你的兵吗?”鲁贵的笑脸还持续地真久:“看小姐这话说的,标下这不也是奉了爷的手谕协同九门提督抓反贼嘛。也奇了怪了,我还看到丰台大营的人了,抓个把反贼犯得着调用这么多人?”我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十四远在热河,怎么会知道这京城来了反贼?丰台大营怎么也来插手了?来不及多想,我说道:“既然来了,就好好搜一下,你也好交差。”鲁贵讪笑:“小姐这里矜贵得着,哪容得这些人乱来的,标下这就带人走。”说完转身就走。
我喊道:“等一下!”摸了摸袖子里面,还有些散碎的银子,递给鲁贵:“这点银子还请各位兄弟喝酒,今晚上辛苦了。”鲁贵忙声道:“这么好意思,让他们赔罪还来不及呢。”我笑着摇摇头:“各位兄弟也是尽职尽责,又有什么过错呢。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夜半三更的若不是上头的命令,那个不是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各位都是十四爷的兵,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对了,那位大哥,”我朝着被我打了两巴掌然后被我用刀架着脖子的人福了福身子,说道:“刚才多有得罪了,还望这位大哥不要介意。”那人吓得脸都发白了,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
一群人终于走了,直到他们远离整条大街,我才敢推门进屋。堂屋里空无一人,想必是躲到房间里去了。我刚踏进房,一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真是腊月债还得快,刚才我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现在轮到别人把剑架在我脖子上。
我无视那柄剑的存在,慢慢走到书桌前,又点亮了一盏烛台,整个房间亮堂了不少。其中一个人看见我的脸突然咦了一声,很耳熟。我笑道:“唐公子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唐雅逊拉下面罩:“没想到是你,陈姑娘。英叔,张兄,原来遇上朋友了。”其他两个人也拉下了面罩,放开海棠,一个人是唐雅逊的随从唐英,另位张兄年纪和唐雅逊相若,一脸草莽之气,眼中露出精光,正是捂住我嘴巴的那位。
我对海棠说道:“海棠,奉茶!”海棠点点头,跟着我不知道受了多少风浪,面临生死之关,她也沉得住气。我兀自在书房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他们要坐的话,只有琴凳了。我对三人说:“不好意思,我这里素来没有什么客人,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那个挟持我的张兄倒是大剌剌地坐在我琴凳上。唐雅逊收起剑,对我一拱手:“今夜多有得罪还请陈姑娘见谅。”
“没关系,就是麻烦了点,官兵已经走了。”我坐着坦然受之,没还礼。那个张兄说话倒是很呛人:“你和十四阿哥是什么关系?要不然那狗腿怎么态度那么好给还你打千?”我眉头一蹙,这人怎么喜欢打听隐私,于是很不客气地说道:“没什么关系,只是认识。”那人用逼问的口气说:“不会怎么简单吧。和清狗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风兄,陈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唐雅逊出口制止他的漫骂。我冷笑反诘道:“是啊,我看你倒是个东西。”张风顿时哑口无言,何我斗嘴,再去修练几年吧。张风猛地站起来,走到我书桌前,一挥桌上的东西,长剑陡然出鞘,却被唐雅逊拉住了:“张兄,官兵还没走远,别闹事!更何况这位陈姑娘也帮了我们的忙。”胤禛写给我的字帖散落在了地上,我不由得心疼起来。我起身去捡,唐雅逊也帮着我捡,他看着上面的字:“这字倒是很不错,师承董香光,却更有一番风骨。”我听他这么夸奖胤禛的字,心里有一种很甜蜜很骄傲的感觉,笑得很开心:“当然啦。”
唐雅逊问道:“写这字的人是谁啊?如果能够认识他倒是可以交个朋友。”我摇摇头:“你不会和他交朋友的。” 唐雅逊脸色微变:“十四阿哥?”我笑嘻嘻地收好字帖,摇摇头:“不是他,不过十四的字也挺好的。”于就取出胤禛写给我毛主席的那首《忆秦娥?娄山关》给他看,上面题着胤禛的封号雍。唐雅逊看着我的眼神慢慢变得很冷淡,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没想到陈姑娘倒是左右逢源阿,居然连四阿哥都搭上了。”我一愣,我只是出于恋爱中的女子喜欢炫耀自己的爱人那种心情,献宝似地拿出来给他看,没想到他会这样想。这也不能怪他,这古代男女之防甚严,我之所以和十三十四能够交上朋友,是因为他们是满人,并不和汉人一般如此刻意地注重男女有别。而唐雅逊应该是长于礼教颇严的江南书香世家,对男女之防看的自是比较重。
“唐公子认为怎样就怎样,”我不喜欢与道学生先打交道,下逐客令:“诸位请便!”张风倒是不安生了,拿着剑再度指着我的脖子:“你也是堂堂一汉人,怎么就如此不顾名节清白,和满狗夹杂不清,我看这里倒应该是一处金屋藏娇的地方吧。”这人嘴巴里面净吐狗牙,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嘴巴放干净些,要不是唐公子和你是朋友,我怕此刻你脸上也多了两个巴掌。我为人行得正做得端,与人交往也是坦荡荡。十四爷为人虽豁达不拘小节,却是守礼之人。他是我朋友不错,我们之间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龌龊。你既然抱着偏见来看我,自然我不会是什么好人。就比这幅字,若早说是四爷写的,恐怕也有人要说难看。”唐雅逊的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他才说道:“至少我不会,四阿哥的字确实很好。刚才对陈姑娘出言不逊,雅逊就此道歉。”这才对嘛,事实求是,客观公正,有错必改。这才是我在茶楼上见到的热血青年唐雅逊。
“你们这次动静闹得太大了,”我其实心里也有疑虑,一心想弄个明白,“连丰台大营都惊动了,这不同寻常。”张风刚要开口要说话,被唐雅逊制止了,唐雅逊笑道:“陈姑娘对于朝廷的事情很熟悉嘛。”套我话吗?我冷冷一笑:“对于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十四爷他们在一起从来都不谈这些事情,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和我们女人无关。”唐雅逊皱着眉:“陈姑娘不像是说出这种话的人。”
“是吗?那我该是什么样的人,要是我和十四爷他们聊这些,我才不是我。”我像说绕口令似的,“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我实在是很好奇,更主要的原因是鲁贵所说的是胤祯的手谕。三人都没有说话,我摇头叹息:“当心别被人当棋子用了,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
“陈姑娘是什么意思?” 唐雅逊显然听出了我的话外音,既然想钓鱼就得舍得下饵料。我拿出胤禛的那封六字信,给唐雅逊看一眼,随即放在灯火上给点燃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为了预防万一,这封信不能落到有心人手中。现在我这里弄不好就要出事,再怎么样也不能牵连到胤禛。我解释道:“我前阵子刚收到的,从热河来的。” 唐雅逊脸色变得很差。
我说道:“朝中现在局面变化很大,各路人马都很活跃,我还忘了告诉你,这封信根本不是四爷的亲信送来的。今天晚上拿人的有兵部和步军统领衙门的人,为什么不用刑部的人?捉拿反贼素来就是刑部的职责,最多也就扯上顺天府大理寺,况且你们人数又不多,也最多也只会调用九门提督管辖下步军统理衙门的人。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里的反常之处?皇帝跸住热河,大部分阿哥也都跟着去了,按理说再怎么闹也不至于动静这般大。什么样的动静需要调动丰台大营?是平叛,平乱军。京畿外围戍卫是由丰台大营的人管着不错,可城内向来就只归步兵统领衙门和善扑营。善扑营随着御驾去了热河,九门提督赵逢春是皇上的亲信,兵部是十四阿哥在管着,八阿哥管着刑部和大理寺,而丰台大营的主帅却是太子的表哥。”我越说越急,因为自己心里也在莫名地担心着什么,“热河来的信按道理应该到了,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收到,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一晚上背后的浑水有多大,你们知道吗?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但你们这个马蜂窝捅得太大了。”
话说到这里,三个人脸上都不好看,张风出口骂道:“他妈的,老子上当了。”唐雅逊好半天才点点头:“多谢陈姑娘提醒!我们这就告辞!”我心里还是气,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你们以为今晚你们走得掉吗?明里暗里到底有几路人马在捉你们,你们清楚吗?你真的因为刑部就没动静?顺天府大理寺就会装聋作哑?我这个小院是十四爷的人来搜过,可不见得这样就安全了,难道其他人马不会再来搜一次?”我越说他们脸上越难看,但心知肚明我绝不是恫吓他们。“那陈姑娘的意思是?” 唐雅逊谦虚求教。
我开始转入正题,问道:“你们究竟来京城做什么?”张风打断我:“我们不需要你帮忙,反正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老子根本就不怕死,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不语的唐英突然斥责张风:“张风,别莽撞,少主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张风就闭口了。唐雅逊回答道:“有人通过张兄透消息给我们,说是可以提供康熙在热河行在的地图和官防布置详图,让我们来京城接头。原本我没打算来这一趟,刺杀根本推翻不了清廷统治。只是张兄和英叔都认为若是能够得到地图,即便是刺杀不成,也能够让康熙不安稳一阵子,清廷内部产生混乱对我们有好处。”开始接近真相了,我问道:“这个透消息的人是谁?”
唐雅逊迟疑了一下:“是毓庆宫的人。外间早有传言说太子与康熙不和有意篡位,也正是因为消息来自于太子身边,我才会轻信,以至于落入他人的圈套。原以为可以利用康熙父子的矛盾得利,没想到却成了别人的棋子,是我一时疏忽了。”我继续追问:“那你看到人了没?” 唐雅逊摇摇头:“刚到接头的地方,就遭到埋伏了。”我想了想,绝对不是太子的人,否则太明目张胆了,明摆着一个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太子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那会是那位阿哥干的呢?八爷?九爷?十三?十四?或者是大阿哥,还是他?胤禛,会是你吗?是不是因为你打算动手了,背水一战,还是你身处危机之中,牵挂着我的安危?就像上次射箭我警告你不许妄动一样,你知道自己面临危机重重,怕我沉不住气才写这封信来警告我。热河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压下心中那份担惊受怕所带来的恐惧感,定了定神问道:“埋伏着的人是那路人知道吗?”
“是兵部的人,所以他们一直追着我们到这里。”十四?他在热河,却能未卜先知?胤禛的信送不出来,他的手谕怎么就送出来了?难道一切都是他搞得鬼,奇怪的是八爷的人却一直没动静,这太反常了,也许就在暗处。看来他们这次为了扳倒太子下了大功夫了,十四在明处拿人,老八躲在暗处拿人,确保万无一失。太子也可能察觉了,调了丰台大营的人,却犯了康熙的大忌,丰台大营的兵哪能随便调入京的。他们这一手太漂亮了,太子不动,串通反贼谋逆的黑锅就背定了,太子一动,依照他的实力只能调丰台大营,这样也是死路一条。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个招,如此一来,太子势必再难翻身。康熙可以包庇太子犯下杀人血案,却不能容忍太子威胁他的皇位,这就是帝王心术。
目前唐雅逊他们真的是最关键的人物,就好比一盘棋下到很微弱差距,官子时的先手就尤为重要。谁先找到唐雅逊,谁就赢了这盘棋。太子肯定会杀他们以绝后患,而八爷他们则会暂时保住他们的性命用来做活生生的人证。无论被那路人马追到,他们最终都是死路一条。我这里已经是树大招风了,更何况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敢再卷入其中,现在我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先不论背后主谋是谁,目的何在,先让唐雅逊他们保住性命要紧。
我问道:“你们有没有人接应?”唐雅逊点点头:“有接应,可我让他们在城外等候,来城内接头这等事情太过于机密,不宜人多。” 唐雅逊这人倒是有几分才智,却缺了份心机。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十四和我说过他小时候很调皮,曾经逃学去宫外玩,从紫禁城西面太监住所围墙比较低矮有些还坍塌了,那里守卫不严,他就从那里翻墙出去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笑着对唐雅逊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可以藏身,但就看你们有没有勇气去。”唐雅逊神态恳切:“请陈姑娘明示。”我一扬眉:“紫禁城!”张风喝道:“你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我悠然道:“紫禁城中皇帝不在,守卫自然不会太严,西边太监所那里的围墙低矮,或许你们可以翻进去。谁会想到去搜皇宫,又有谁敢搜宫呢?”唐雅逊眼睛一亮:“多谢陈姑娘指点,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回报,我等暂且告辞。”我冷冷一笑:“恕不远送。”
他们人一走,我顿时摊倒在椅子上,全身虚汗淋漓,毫无半点力气。我趴在书桌上,看着书桌上胤禛的字,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自从莫名其妙地陷入这场爱情,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经常流,该不会我和林黛玉一样欠着他一世的眼泪吧。
麟玉定情
在我的忧心忡忡之中,冬日来临,太子胤礽被废昭告天下,康熙回京。人们也渐渐忘记了那个兵马接踵全城骚乱的晚上,此次反贼行刺事件随着人证的消失,也变得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无人在提及。
也许是在热河的时候,被阿哥们的举动给惊醒了,自己身边除了太子还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康熙让臣工上书推举太子。自从皇帝一回京,太子被废用诏书公布天下,京城内的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什么样的流言都有。
十一月的初冬过得如此不平静,唯一让我很欣慰的是,胤禛在回京的第二天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看见他那张憔悴的脸,眼泪就立刻掉下来了。气氛温馨的书房中,我们相拥继而接吻,和所有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胤禛笑着问我:“不会又偷懒没练字了吧。”我撒娇似的回答道:“要是我说没练,你会不会生气?”胤禛把脸一拉,装出一幅生气地样子:“嗯,我当然生气,走之前和你说好了的。”我搂着他的脖子:“我太想你了,没有心情练嘛。”说完主动献吻一个。
胤禛笑了:“这算是个好理由,我接受。”说完用他的脸蹭蹭我的脸,问道:“‘周遭风雨城如斗,凄怆江潭柳,昔时曾此见依依,争遣如今憔悴不成丝。等闲历了沧桑劫,枫叶明于血,欲怜画笔太缠绵,妆点山容水色似当年。’这是你填的?”我笑嘻嘻问道:“填得不好吗?”这是汪精卫在苦闷于政治斗争时写给妻子陈璧君的,他的《双照楼集》我读过,诗词写得极佳。他也曾经是一个热血青年,因刺杀过摄政王载沣而入狱,虽然这人最后当了汉奸为人所不齿,但除了长相英俊之外才华也是很好的。
胤禛点点头:“词得很好,就是字差了点。尤其是那句‘妆点山容水色似当年’给我启发很大。”说完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眼中流露着淡淡抑郁。他心情不好,想必就是废立太子的事情吧。又有谁能知道太子还能东山再起呢?我关切地问道:“爷心情不好?”胤禛猛地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老八他们也太可恶了,居然硬拖了十三弟下水。”
“十三爷怎么了?”胤祥好像会因为这次废太子而受到牵连。胤禛叹了一口气:“有人密报,一些反贼欲行刺皇父,查出来那个和反贼接头的是毓庆宫的人,太子不承认和刺客有关系,而那个人却一口咬定是十三弟指使的。皇父大怒,责打了十三弟,把他关到养蜂夹道里去了。”我顿时懵了,找唐雅逊他们来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十三的主意,看来胤禛说的没错,八爷他们栽赃太子不成功,反咬了十三一口。十三历来颇得康熙宠爱,这一招玩下去两个政敌,难怪胤禛上台之后会对胤禩毫不容情。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就冲着这个人如此的心计,再加上朝野上下众多人的人脉,活着一天对胤禛的皇位都能构成威胁。
胤禛握着拳头的手指掐得苍白,我在琴凳上坐下打开钢琴。我知道此时和他说再多的言语都是枉然,一曲《悲怆奏鸣曲》铿然响起。压抑的旋律,却带着几分力量,时而舒缓时而短促的节奏,最后越来越高昂,想必就是他的心情吧。胤禛静静地听着,我演奏完后,对着他道:“这曲子的名字叫做悲怆。” 胤禛在琴凳上坐下抱着我叹息道:“小月,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有人说女人年过二十五岁便会长第一条皱纹,男人呢?一丝皱纹已经爬上了他的眼角,我伸手想去抚平它。胤禛半晌才说:“我还是担心十三弟,养蜂夹道那又冷又湿的,他虽是自小习武,但何曾吃过这般的苦,我怕他身子骨受不了。他素来是个心气高的人,恐怕这心里更受不了。”我想了想:“四爷,你能不能送些东西进去?”胤禛点点头:“我已经送了去了金疮药还有一些进补的药材,衣服被褥也多送了好几床。”
“那你能不能也帮我送一幅字进去?”我已经开始研墨了。胤禛一笑:“就你那两个字,不会是让他看了笑一笑,好开心开心吧。”我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所以才让你帮我写。”他走过来,拿起笔:“我帮你写字,再帮你送进去,你拿什么谢我?”我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一吻:“这个总可以吧。” 胤禛眼中含着笑意:“说吧,要写什么?”我念道:“寂寞此人间,且喜身无主。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落知春残,一任风和雨。①”胤禛一迟疑,驻笔道:“你倒是好,让十三弟把牢房当成逍遥处!‘信是明年春再来,应有香如故’虽然隐晦,皇父看到了,怕是又要多生事端。”康熙和他对这文字上的事情都如此敏感,难怪清朝文字狱不断。我素来言论自由惯了,想着说什么就说什么,心里不免疙瘩了一下。
我哂道:“十三爷本来就是被人栽进去的,皇上都把人给关了,还会跟我计较这首词?”胤禛淡淡一笑:“让皇父看看这词也好。他老人家在气头上,这词指不定能让他消消气。”提笔继续写完。
我看了看:“你的字就是写得好,至少给十三爷个安慰。” 胤禛点点头:“你还是十三的知己呢。”我呵呵一笑:“你就不吃醋?”胤禛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就你心眼多。我不会和他吃醋的,你的心可是在我这里。” 胤禛这句话没由来的触动我,想起那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接到他那封信之后又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眼泪就落下来了。
胤禛有些慌,给我拭去眼泪:“怎么好端端的哭了?”我哽咽道:“你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我把词寄给你后,你又没有给我回信,我都担心死了。” 胤禛抱着我哄着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别哭了。当时我也就是记挂着你,怕你出事,上次你当箭靶的教训还不够?”
我一撇嘴:“你当我傻瓜阿,你要是没什么事,会平白无故地写什么示警信?若不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里能有什么事?我早就被你们卷进去了,哪里还跳得出来?”胤禛认真地看着我:“小月,你太聪明了,有时候聪明得让人有些害怕。这次在热河确实出了大事,不仅是我,所有年长些的兄弟都给关了,连素来老老实实的七弟也不例外……”
“怎么你也被关了?你该不是做什么不该做的吧?”我急切地问,虽然明知他没有事,可我还是不免心惊肉跳。胤禛安抚我道:“这次皇阿玛的气大了,所有年长些的兄弟都被关了。我连一句话也没多说,不过是被殃及池鱼而已。我的人都被盯住了,谁都知道你和十二弟妹关系好,托马齐的人给你送信才不会让人起疑。我一直被关着,你的信根本就送不进来。等收到你信的时候,我都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
我叹了口气:“我是怕了,太害怕了!”胤禛握住我的手,贴着我的脸:“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了。在老八那里,你死活都没承认和谢家的关系,我就应该知道你的心思。”我哼了一声:“他无非还是想把我当棋子使,我哪有那么笨。”
胤禛也是冷笑一声:“现在他得意了,满朝文武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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